司徒兰芳所有dj歌曲:人民日报减负,政府能出啥新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06:17:07
三个地方的探索
(别让孩子伤在起跑线上⑤)
本报记者 刘成友 胡洪江 梁小琴
《 人民日报 》( 2011年11月17日   13 版)

制图:蔡华伟

宋嵩绘
【编者的话】
解开死结 人人有责
本报社会版和人民网教育频道联合推出的“别让孩子伤在起跑线上”系列报道,到今天要告一段落了。
报道的句号好画,可孩子的负担难减。
孩子课业负担过重,这不是一个新问题。危害有多大,孩子、家长、老师、管理者乃至大众都很清楚。从这些天来记者的采访中、各界的反映中、网络的留言中,都可以看出大家的忧心。意见几乎是“一边倒”:不能再这样了!
可是,问题能得到解决吗?还是热热闹闹说一遍就算完了?
说实话,很多人并不乐观。
无论在国家大政方针的制定上,还是各级政府的落实上、教育工作者的努力上,大家都在想办法,做探索。可根源在于,在升学焦虑较为普遍的情况下,减负实在是难。以考试作选拔虽有很多弊病,却最大程度地保证了公平,特别是高考,不可轻言弃置。打个不尽准确的比方,好比冬天的一件潮湿棉袄,穿上冷,脱下来更冷。那么,怎么在既定条件下遏制应试教育的膨胀呢?怎么有效缓解家长追求优质教育资源的焦虑呢?怎么消除一些地方政府和学校过头的利益驱动呢?
还没有现成的答案。
纲要里说,减轻学生过重课业负担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政府、学校、家庭、社会必须共同努力。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这一长期存在的问题。大家都关注,就会有希望。大家都想办法,办法就会比困难多。
希望这组报道能够成为促进减负的一块敲门砖和一个新起点。
山东实行全省齐步走
监管缺位要问责
【症结】我减人不减,成绩落后怎么办?
【探索】要减全省统一减
山东省在推进素质教育之初,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征求意见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市教育局的局长同意在他们那里试点,都说“要抓全省统一抓,我们坚决执行,但是让我们先做,坚决不做。”为什么?因为这涉及各市高考升学率的问题,都怕自己规范了,别人不规范,在高考中会吃亏。
山东省教育厅副厅长张志勇说,省里经过认真分析论证后认为,每个省均是独立的高考录取单元,省与省之间不存在高考利益竞争,这决定了每个省都能以省为单位推进素质教育、减轻学生负担,而不能只是在某个地方或学校试点。只要全省整体推进,一盘棋、齐步走,统一行动、集体减负,完全可以营造出公平竞争的环境,有效打消各级各界的顾虑。
他说,“都坐下来看球赛和都站着看球赛的效果是一样的”。这样做,社会各界最为关注的升学格局基本没什么变化,不同地方、学校和家长的顾虑自然就消失了。
【症结】减轻课业负担,突破口在哪儿?
【探索】把高中当成“牛鼻子”
山东省认为,减轻学生过重课业负担是国家教育法律法规的基本要求,也是教育工作的底线,说到底就是回归教育的本来面目。
基于此种认识,张志勇说,减轻学生过重课业负担,必须树立依法治教意识,政府要依法办教育,学校要依法办学,教师要依法执教,政府及教育行政部门要依法管理,做到违法、违规必究,实施严格的教育行政问责制度,对严重违规的地方或学校,直接追究相关责任人。
谈到把高中作为突破口,张志勇说,这是因为高中上连高等教育,下连义务教育,是整个教育的中间链条,是人才培养的关键阶段,也是减轻学生负担的重点和难点。作为“龙头”的高中办学不规范,义务教育阶段就很难做到真正有效的规范,学生课业负担就很难实现根本性的减轻。他说,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推行的从义务教育阶段突破进行减负的实践也证明,如果不抓住高中这个根本,课业负担不但不会减轻,而且会越来越重。
【症结】成效不明显,谁来承担责任?
【探索】政府是第一责任人
在张志勇看来,减负工作能否顺利实施,根本在于政府及教育行政部门能否履行责任。
在相当一部分地方,当地政府及教育部门一味迎合社会的升学需求,忽视了学校的育人功能,把提高升学率看作是办人民满意教育的根本标志。单纯用升学率考核衡量教育工作,用升学率鞭策学校,层层加压,这直接导致学校不择手段提高升学率,最后所有的负担全部压在学生身上。
张志勇认为,如果能够加强监管,要求学校严格执行,课业负担过重的问题就不会存在。但是,一些地方政府及其教育部门监管缺位,乃至对中小学生课业负担过重问题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习以为常,直接导致了学生课业负担越来越重。
改变工作方法、落实工作责任,以期让减负获得实效,这已经成为不少教育主管部门负责人的共识。
山东4年多的探索实践,让张志勇相信,只要政府下定决心,是能逐步解决中小学生过重课业负担问题的。
他认为,各级政府是落实国家减负规定的第一责任人,国家应建立各级政府“减负”工作责任制, 对长期工作不力,学生负担过重的地方政府进行问责。
云南综合素质也算分
改革向高考开刀
11月16日,云南省教育厅发布明年云南高考方案:由过去以高考分数作为唯一录取依据,变为学生高中三年的学业水平测试、综合素质评价与高考分数按比例计算分值,作为进入大学的录取依据。明年高考,云南考生的总分将由以往的750分增加至772分,额外增加的22分即为考生的学业水平测试成绩,涵盖语文、数学、英语、地理、信息技术等11门科目。
“这一改革的核心,就是希望将孩子们从不公平的唯一个分数论的泥潭中解放出来,使孩子们能获得全面发展。”云南省教育厅厅长罗崇敏表示。
今年10月,罗崇敏公开表示,今后,云南学前教育机构的教学内容要以游戏为主,要纠正学前教育小学化倾向,逐步取消学前班。而作为一项综合性的系统工程,早在4年前,云南就开始启动“减负”。2009年初,更是专门下发文件,出重拳:违反者,校长将被解除职务、相关教师将被解聘。“这几年,我们处分了近30名校长和一些老师,取得了一定成效,但离总体目标要求还很远。”罗崇敏说。
“接下来,政府部门还要加大投入力度,合理配置教育资源,提高教育质量,促进优质教育均衡发展和教育公平,遏制越来越烈的择校风。”罗崇敏介绍,云南省教育厅已经取消了全省统一的中考;不让家长再在孩子作业上签字;鼓励学校编写有特色、适合孩子成长的校本教材;省内高校实行了院系专家录取制,学生入校一年后再分专业;加强督导检查,每年针对“减负”工作检查两到三次;充分利用网络监督,“昨天有个初三的小女孩给我发微博,反映学业负担重,今天我就派人查去了”。
成都坚持叫停“疯狂奥数”
铁令坚决不动摇
“我们千方百计地采取措施减负,但是家长和社会却还在不断增负”,罗崇敏呼吁,“希望老师、家长和社会能够理解:减负不光是减学生的学业之负,也是减家长的精力之负、减家庭的经济之负、减老师的工作之负、减民族的精神之负。”
“成都对奥数是‘叫停’,而不是封杀”,四川省成都市教育局副局长左华荣这样回溯着当年的政策。
2009年10月25日,成都市教育局公布了《关于进一步规范办学行为深入推进素质教育促进中小学生健康成长的若干规定》,禁止教育行政部门、教研培训机构、教育学会、义务教育阶段学校举办、协办以及组织学生参加包括“奥数”在内的所有学科培训和竞赛,全面叫停愈演愈烈的“疯狂奥数”。
左华荣强调,成都想要遏止的,是这种违背孩子成长规律的疯狂的全民奥数,让它回归理性、常态——让一部分有天赋的孩子享受乐趣,让更多的孩子走出重负。
但是,成都的“叫停”措施是严厉的,明确了“三不原则”——不培训、不协助;不举办、不协办;不挂钩、不宣传,以斩断奥数的组织链条、考试链条、升学链条、场地链条与师资链条。
叫停两年来,出现过一些反复,至今也还没有达到理想的状态,但铁令一直没有动摇。
触及红线,坚决处罚——两年全市市区两级共处理制止了53起公开违规办学。
但巨大的利益,也使一些老师采取变通的办法,比如离开学校,到培训机构上课。去年,成都一所高校的学术机构举办奥数竞赛,得知消息后,成都市教育局立即和相关部门协调沟通,迅速制止了。
成都的减负探索仍在继续。
今年6月,成都市教育局出台《关于进一步减轻中小学生课业负担的通知》,提出10条减负硬性规定,包括校长是减负第一责任人,严格执行作息时间、严格控制课外作业量,小学一、二年级不留书面家庭作业,初中家庭作业不超过1.5个小时等。同时健全对学校的评估与督导制度,将“减负”纳入对学校的综合督导评估。
“减负也不仅仅是孩子和学校的事,还需要社会和家庭的理解和配合。”左华荣说。
【相关政策】
各级政府要把减负作为教育工作的重要任务,统筹规划,整体推进。调整教材内容,科学设计课程难度。改革考试评价制度和学校考核办法。规范办学行为,建立学生课业负担监测和公告制度。不得以升学率对地区和学校进行排名,不得下达升学指标。规范各种社会补习机构和教辅市场。
学校要把减负落实到教育教学各个环节,给学生留下了解社会、深入思考、动手实践、健身娱乐的时间。提高教师业务素质,改进教学方法,增强课堂教学效果,减少作业量和考试次数。培养学生学习兴趣和爱好。严格执行课程方案,不得增加课时和提高难度。各种等级考试和竞赛成绩不得作为义务教育阶段入学与升学的依据。
——摘自《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