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广场舞氺乡温柔:法律与伦理：聚焦“卵子黑市”

　　近日，北京“卵子黑市”流程图在网络上曝光，“卵子黑市”由多家中介操控，是一条包括体检、取卵、代孕等多环节的黑色产业链。有报道称，在卵子黑市上，卵子像商品一样买卖，甚至分成三六九等按质论价。名校女生““捐卵””引发很大争议，无良中介万元求购名校女生卵子，其实现阶段，卵子买卖的中介机构所获得的报酬是供者的10倍。我国卫生部明确规定，严禁任何形式的商业化赠卵和供卵行为。“捐卵”中介牟利的背后，凸显国内针对“捐卵”、代孕等缺乏完善法律法规和系统社会管理的现状。

1“卵子黑市”紧盯北京知名高校

　　北京多家高校的校园论坛内，出现了不少求购或求“捐卵子”的广告。

　　北师大“蛋蛋网”，一篇帖子称“求爱心捐卵，营养费2万”；两位“美院毕业生”自称为筹钱上学，3万元出售卵子；此外，有人发帖“急聘清华北大女生捐献卵子”。帖子要求，应聘者净身高163cm以上，双眼皮等，薪酬是3万，特别注明“如果你不是清华北大的学生，就请绕道吧”。

　　事实上，类似“高薪求购卵子”的中介公司在网上很普遍。这些中介只帮助联系“捐卵”者和有需求的客户，整个过程中双方不会有沟通，捐受双方是“互盲的”。

2“卵子黑市”运作流程探秘

　　据一家北京的“捐卵”中介介绍，该公司可为客户提供一条龙服务，包括代孕、“捐卵”、联系医院外，还协助亲子鉴定以及办理出生证等。

　　相关人士介绍 “捐卵”的大致流程是：中介在高校内寻找卵源，价格数千到数万不等；中介定期组织“捐卵”者与客户见面，客户进行挑选；选上的“捐卵”者在中介的安排和带领下进行体检；体检通过后，“捐卵”者需要连续数日注射催卵针；“捐卵”者接受手术取卵，并从中介处获得报酬。

　　所得的报酬称为“营养费”，等到取卵手术时给，一般都是5000元，但中介拒绝签订合同。

　　公司每周六都会安排一次客户和志愿者的见面会，一般有10余名客户和20多名志愿者。每个客户需交300元活动费才能入场。

　　在见面会的过程中，都是由中介负责分别与客户、“捐卵”者沟通，后两者双方之间并不能有任何语言等交流。

　　而客户对“捐卵”者的要求也五花八门。

　　有的客户只要某某高校的学生；有的客户只要皮肤白皙、双眼皮的女孩，希望下一代样貌好看；有的客户夫妇俩是单眼皮，特意要求单眼皮的女孩；有的客户要求“B型或者O型血，不要A型的”，避免孩子将来发现非亲生引发麻烦；有的客户家在西北，要求找南方的女孩，降低下一代子女的近亲婚配概率……一名曾““捐卵””成功的女孩透露，体检主要包括抽血和阴道B超检查，检测是否有遗传病，肝功能、卵巢功能是否健全等，其中卵巢功能检查需要在月经2至5天内进行。体检合格后就打催卵针，“连着8天，一天1针”，女孩儿说。接下来是取卵手术，女孩儿说其实并不需要开刀，只是从阴道插入一根管子，通到卵巢后把卵子取出，并立即冷冻。她坦言，手术时很不舒服，但休息了几天就恢复正常了，手术之前她拿到营养费。

　　中介内部人士透露，卵子取出后采用人工方法让卵细胞和精子在体外受精，并进行早期胚胎发育，随后植入女方客户或代孕者体内，“国内这方面管得比较严，一般都在私立医院或是国外的医院操作。”

3“卵子黑市”调查

　　黑色产业链向国外蔓延

　　事实上，卫生部对“捐卵”有明确规定，只能使用试管婴儿治疗周期未用完的卵子。赠卵者仅限于接受人类辅助生殖治疗周期中取卵的妇女，严禁任何形式的商业化赠卵和供卵行为。

　　对此，北大妇产儿童医院妇科副主任医师薛晴解释，简单地说，就是赠卵者本身也必须是需要做试管婴儿的妇女，而且在相关手术中还有多余的卵子，再经其本人同意，才能有合法捐赠的卵子。

　　“捐卵”者只得客户出价1/10

　　据一家“捐卵”中介公司名为《相关费用》的文档显示，其中对“捐卵”、代孕相关费用，以及支付给医院、“捐卵”志愿者、代孕妈妈的金额，都有明确规定。

　　该文档显示，一般需要他人“捐卵”的客户，需要支付中介5万到10万，其中8000元为中介费，其余4万到8万为支付给“捐卵”志愿者的补偿，1万左右支付给医院。如果还需代孕服务，客户需再多支付20万余元，分别给代孕妈妈、医院和中介。

　　但实际情况却是，仅购买卵子一项，中介一般支付给“捐卵”者5000元左右的报酬，医院方体检、打针、手术等费用8000元，难道中介牟取至少70%以上利益？

　　“中介支付的费用远不止这些。”从事“捐卵”、代孕等中介服务8年的业内人士说，由于是违规操作，医院这块风险较大，医院、医生、护士，凡是知情的都需要打点，“听说医生做这个，一年收入几百万。”该人士透露，客户中意在校女大学生，因为她们年轻，卵子库存量多，质量高。同时，她们能考上大学，各方面素质相对较高，卵子的基因也比较好，“越是名牌大学，卵子的价格越高”。

　　中介国内“取卵”国外手术

　　除了“捐卵”业务外，该中介公司称，应征代孕妈妈可获得14万元的报酬。

　　“付出跟回报肯定是成正比的。”业内人士说，代孕妈妈的付出比“捐卵”志愿者多，所以报酬自然也高。代孕妈妈每个月都能领到一部分生活费，孩子生下来后一次性支付余款。

　　该业内人士称，客户并非都是有钱人，需求也不同。有些中介提供更高端的服务，有赴美代孕套餐，可使用美国代孕妈妈，价格都在百万元以上，包括签证费、“捐卵”费、代孕费，孩子出生后的签证，甚至都包括国际驾照等。

　　他透露，国内从事“捐卵”、代孕等业务的中介至少有数百家，工作人员有上万人，每年服务一万余户家庭。他说，目前国内不孕不育的妇女有10%以上，对卵源的需求很大，“但在国内获得合法捐赠的卵子几乎是不能的”。

　　北大妇产儿童医院妇科副主任医师薛晴证实，“使用试管婴儿治疗周期未用完的卵子”的情况几乎没有，“至少北大妇幼医院没碰到过”。

　　目前，很多中介公司都在国内寻找卵源和代孕者，然后选在香港、泰国等地进行“捐卵”者的取卵手术，以及代孕，“这样可以规避风险”。

4卵子买卖争议

　　大学生“捐卵”是否有伤害

　　“捐卵”中介对每位“捐卵志愿者”都称没有损伤，多名“捐卵”成功志愿者也表示“身体未见异常”。

　　北大妇产儿童医院妇科副主任医师薛晴称，“非法取卵手术”和做试管婴儿取卵手术是一样的，需要用激素类药物抑制卵巢活动，同时将闭锁的卵泡“催熟”，促排卵，存在引起多种并发症的风险，比如卵巢过度刺激症，引发水肿、腹水、肺栓塞等，严重的可能致死。此外，一般情况下，女性22岁以后，卵细胞才完全发育成熟，过早或频繁的“催熟”，还有提早绝经的可能性。

　　也有专家指出，中介的违规操作，私下里进行手术，一旦发生医疗事故，志愿者很难维权。同时，由于中介审查等机制相比正规医院十分薄弱，在“捐购”双方互盲的情况下，存在发生伦理悲剧的风险。

　　国内是否应建卵子库按照业内人士的说法，目前国内不孕不育的妇女有10%以上，但通过正规渠道获得赠卵很难，“应该扩大捐卵者的范围，可以模仿精子库，建立卵子库”。

　　薛晴称，目前不孕不育的妇女确实有10%左右，但大部分人可以通过药物或者手术治疗，真正需要做试管婴儿，甚至需要别人赠卵的还是少数。2004年北大第一附属医院曾实验性地尝试过建立卵子库，因为“捐卵”者少，冻卵技术不成熟停止了。卵子的捐赠与捐精相比要复杂的多，保存也更困难，最主要的是捐赠者少，没有卵源，“很多人过不了自己这关。”

　　同时，也有专家认为，卵子库存在伦理问题。目前这方面缺乏完善的法律法规和系统管理，国家亟须弥补。

　　北京博圣律所律师白小勇认为，在现行法律法规下，专门从事“捐卵”的个人和单位，涉嫌非法经营。如果把卵子当作人体器官来看，这种卵子黑市还涉嫌触犯出卖人体器官罪。

5“卵子黑市”为何如此火热

　　卵子交易属于非法违规行为。卫生部就明确规定，只能使用试管婴儿治疗周期未用完的卵子，赠卵者仅限于接受人类辅助生殖治疗周期中取卵的妇女，严禁任何形式的商业化赠卵和供卵行为。但是，“卵子黑市”现在却已经形成了地下黑色产业链，“业务”可谓红红火火。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很多医院在探索建立“卵子库”时，却找不到人捐献，“很多人过不了自己这关”。

　　由这个“卵子黑市”，让人不觉联想到精子库的事。以前也是精子非法交易猖獗，很多人吵着嚷着要学习国外，建立精子库。可是，精子库建立后，很多都维系不下去，为什么呢？因为捐精子的人的确太少，特别是质量高的精子更是稀缺。现在，卵子也面临同样的命运。非法买卵、卖卵受热捧，合法“捐卵”、赠卵遭冷遇，这是为何？根本原因还是一个“利”字。

　　根据我国目前的相关规定，“捐卵”、赠卵者不仅在经济上几乎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在名誉上、精神上也。没有什么营养补贴，也没有什么“捐卵”证书，反而要走一串非常严格的程序，个人信息也无法保密。因此，“捐卵”、赠卵差不多是“一无所得”，在待遇上比义务献血都差了很大一截。义务献血尚且冷场，“捐卵”、赠卵又如何不冷？

　　与“一无所得”的“捐卵”、赠卵相比，在黑市上卖卵则是“又方便，又赚钱”。在卵子黑市上，卵子可以像商品一样买卖，而且可以分为三六九等，按质论价。有好卵子的可以卖个好价钱，充分实现了卵子的商品价值；有票子的也可以买到自己中意的卵子，可以充分享受卵子的使用价值。有好东西的卖了个好价钱，有钱的买了好东西，这样的市场自热会火。夹在此中的中介，当然是两头吃钱，赚得盆满钵满。一个参与各方都能“得其所得”的市场，焉能不火？此外，国人在传宗接代问题上是最不想被人知道真相的，女性卖卵也不想被人知道，因而买卖卵子是谁都不愿公开的事情，秘密交易就成了最好的方式。

　　“卵子黑市”火热，“捐卵”、赠卵不成气候，折射的是我国针对“捐卵”、代孕方面的法律法规和系统社会管理的缺失和滞后。卵子非法交易对社会和家庭的危害无需多言，加强管理是当务之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治理卵子黑市交易的问题也得如此。笔者希望国家有关部门真正认清和抓住卵子黑市存在的关键因素，对症下药，加快制定有针对性的治理措施，尽快遏制和解决卵子非法交易行为。

6卵子买卖背后的问题不可忽视

　　在我国，包括卵子买卖在内的各种器官买卖是违法的，之所以如此，原因除可能对女性健康造成损害之外，还包括伦理和社会问题。

　　卵子买卖的最大赢家不是提供自己卵子的女性，而是那些中介机构。例如，现阶段，卵子买卖的中介机构所获得的报酬是供者的10倍。而且，由于中介机构只是为了利润而介绍生意，因而在操作上并不专业和科学，在管理上也不严格，容易让供者和受者都可能受到损害。如，体检不严不仅可能导致一些严重传染病，而且最有可能的是一些遗传疾病得不到筛查而遗传给后代。

　　不过，卵子买卖的最大伦理和社会问题是造成未来后代的乱伦。根据人类婚配原则，无论是供给他人精子还是卵子，一名供者至多可提供给5名受者，否则他/她的后代就有可能在未来存在兄妹或姐弟结合的血缘婚配问题。黑市中的卵子买卖，既无登记，又无数量限制，在未来很有可能造成血缘婚配的麻烦。

　　有人或许认为，如果对卵子买卖解禁而加以严格管理，不就可以避免以上问题吗？其实，若解禁，问题只会增多不会减少。例如，为了获得供者的卵子，一些中介机构甚至富有者会在合法的旗号下采取各种手段，强迫和偷偷摘取年轻女性的卵子，形成种种犯罪，这种情况早就存在于国内外的器官买卖市场了。

　　因此，对于卵子买卖，有关部门应严厉打击。当然，为了帮助不育不孕患者，也提倡无偿捐赠卵子和器官，并像建立器官移植分配与共享系统一样，建立卵子和精子公平、公开的分配与共享系统。如此，方可治本。

7“名校”卵子让社会伦理变异

　　社会上掀起高价求索“名校”女生卵子的风潮，给一个崇尚侈奢消费的社会贴上道德缺失的标签，不仅让社会伦理变异，也将让医学的进步沦陷成商品的交易形式。

　　人类生命的延续不仅包含着一种道德价值，更主要的因素取决于爱情的质量。对此，人类从崇尚爱情的角度，使人类因新生命的不断诞生而产生了社会历史，决定了社会价值，形成了道德因素。可悲的是，人类的发展总是克服不了各种由疾病存在而形成的缺陷。可喜的是，医学的进步正在攻克难题，解决人类无法解决的困难。遗憾的是，医学的进步却让人类在伦理方面变异。连生殖器里的东西都追求“名牌”效应，这是人类理智失去判断的具体反应。名牌不能决定人的质量，这是物种进化论的基本常识，否则，龙生龙、凤生凤早成为事实。现实是，人的遗传基因对生命的发展影响率并不高，人的进步关键在于自己努力！这是不容动摇的事实。

　　之所以有买卖卵子市场的形成，市场本身的需求是客观因素，更主要的是，社会福利保障没有覆盖所有人群，让一些人通过出售自己生殖器内的东西改善生活条件，甚或是改变生存质量是现实中存在的问题。当然，一些羡慕虚荣、追求荣华的女孩，不惜承受存在多种并发症的风险，去用卵子透支青春。更可叹的是，公益性走到商品化，让道德伦理在悄然间滑落到最底层，沦落成一种缺乏社会责任和道德意识的风险，人性间存在的爱心溢满浮躁和铜臭。

　　没有特殊的需求，一般人不会随便出售自己生殖器内的东西。当然，一种道德体系的确立或是一种价值观的形成，驱使人们从公益的角度捐助卵子另当别论。一种物品以公益的形式出现和以商品的价格出售的社会意义是截然不同的性质的，虽然使用它们的渠道是一种样子。

　　社会的进步，在于同各种系统接受更为与时俱进的道德体系，培植更为先进的价值观紧密相连。否则，社会的进步，让落后的思想把社会沦落到不伦不类的地步。对此，我们在推动社会进步时，更应把推动人的思想进步作为重要使命对待，因为一切社会矛盾的形成，就是所有社会落后现象造成的结果。

　　把卵子推到一个“名牌”的程度上，就意味着把人的某些部位商品化，如果社会真正沦落到嘴比屁股值钱，左眼是贵族，右眼是穷人的地步，所有的身体部件都标上价位时，我想，不是人疯了，就是社会落后了。

8各国对买卖卵子态度各异

　　对于卵子的买卖和捐赠，各国的态度不尽相同。

　　韩国于2005年通过了一项生物伦理学法律，规定禁止出售卵子，只允许免费捐赠。但在2008年，韩国政府又对该法律进行了修正，认定接受方为捐赠方支付一些在“捐卵”过程中所必然要发生的费用--诸如食宿和交通费等--并不违法。这让很多中介公司钻了空子。

　　在泰国，目前还没有具体法律条文对买卖卵子的行为进行限制，但预计，该国也会在年内进行相关的立法讨论。

　　英国也曾经禁止卵子买卖，但近日相关法律出现了一些松动。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英国政府生育监管部门称，为了解决全国范围内卵子捐赠者缺乏的问题，政府将重新考虑禁止出售精子和卵子的规定。英国人工授精及胚胎管理局的局长丽莎·贾黛表示，允许有偿提供卵子，可以让不孕的夫妻有更多的机会在国内找到适合的卵子，从而避免到监管不严的国家进行治疗。

　　有偿提供人体组织在美国、西班牙和俄罗斯是允许的，这些国家年轻的女性甚至会通过提供自己的卵子来偿还债务或是支付上大学的费用。据报道，在莫斯科30岁以下且生育过健康子女的妇女提供卵细胞，每次可获得最高3.5万卢布（约合8151元人民币）的报酬。而在纽约，花8000美元就可以买到年轻女性的卵子。

　　中国政府对于买卖卵子的行为一向持严格禁止的态度。在去年6月3日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新闻发言人毛群安再次重申，中国禁止买卖精子和卵子，禁止代孕。毛群安说，人工辅助的生殖技术对一些因患疾病不能正常生育的人提供了一种技术帮助。但是我国禁止在人类辅助生殖技术方面的滥用，包括代孕和买卖精子、卵子的行为。

9关于卵子买卖的相关法规

　　卫生部规定，凡是利用捐赠精子、卵子、胚胎实施的辅助生殖技术，捐赠者与受方夫妇、出生的后代保持互盲，参与操作的医务人员与捐赠者也须保持互盲。

　　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须对捐赠者和受者的有关信息保密。

　　医务人员不得对单身妇女实施辅助生殖技术。

　　供精、供卵、供胚胎应以捐赠助人为目的，禁止买卖。但是，可以给予捐赠者必要的误工、交通和医疗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