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父情结的危害和表现: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理念分析

沈黎，上海师范大学社会学系讲师，副系主任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是社会工作实践的一种新范式，与叙事治疗并称后现代主义社会工作最为重要的两大实践范式。这一以解决为导向的实践模式由de Shazer和Berg以及其同僚于1980年代在美国短期家族治疗中心(Brief Family Therapy Center)构想并发展出来。de Shazer于1982年出版了《短期家庭治疗的范式：一个生态系统的取向》，作为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正式诞生的标志，随后该实践范式愈来愈受到社会工作界的重视与欢迎。此模式植根于策略性家族治疗，是一个正面的、以行动为主的治疗方法。这一取向最大的特点在于从心理健康的观点去看待案主的问题，个案会谈的焦点在于“解决”，而不在于“问题”。[1]本模式的辅导过程乃是在合作的专业关系中，社工与案主共同讨论工作的目标，从积极正向的观点，致力于善用案主的优点与资源，从引发案主例外成功经验的过程中，唤起案主现在与未来的愿景，进而进行改变。[2]本文沿着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的理论脉络展开，并阐述其实务实施架构，最后对其作简短评述。
    一、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理论
    1.理论背景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Soluction-Focused Brief Therapy)主要是由Steve de Shazer及Insoo Berg夫妇在短期家族治疗中心(Bride Family Therapy Center, BFTC)发展出来的一种心理治疗模式。影响它的主要有社会建构主义的多元观、家族治疗的系统观、Milton Erickson的咨询理念与技术以及心理研究机构(Mental Research Institute, MRI)的短期咨询(Brief Therapy, BT)。
    作为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的哲学基础，社会建构主义(Social constructionism)的多元观可以说是其核心思维。社会建构指的是人们是在社会关系中建构出对于事情的理解与意见，即对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是通过社会互动而建立的。这就是说，所谓“事实”是通过我们和他人之间的沟通所建立的，而使用的语言就是创造意义的工具。De Shazer和Berg甚至指出，“语言组成了人类世界，人类世界组成全世界”。[1](P226)所以，对于同一事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每个想法部有主观成分，从而导致了事实的真相变得多元化。也正因为如此，焦点解决短期治疗强调对每个案主的尊重。工作者不以专家自居，通过平等的关系与案主共同建构(co-construction)，在与案主共同参与的对话中，运用技巧使案主从“谈论问题”转向“谈论解决之道”。 [3][4]
    焦点解决是从系统观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认为案主的周遭生活是一个系统，且案主与工作者同在一个系统内。[3][5]前者关注改变发生的历程，强调小的改变会积累出大的改变，相信小的改变会引发系统的改变，即所谓的滴水穿石和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后者关注工作者与案主的合作关系，在系统中彼此影响和互动。    Milton Erickson咨询理论与技巧对于焦点解决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和焦点解决密切相关的内容有：注重时间效益、不探究问题产生的原因而将焦点集中在“未来”，强调小的改变，利用案主的自身资源，把案主看成为是被“卡住(struck)”了，而非“生病(sick)”了等。此外，Milton Erickson咨询技术中的技巧如水晶球(Crystal Ball)技巧、隐喻(metaphor)、重新再架构等都是焦点解决中常用的咨询技巧。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源自MRI传统，MRI的短期咨询是一种有时间限制（通常不超过十次）、强调实践、不重历史。其对于焦点解决的影响是：重视心理治疗的效果；透过案主实际的行动，强调累积小的改变带出大的改变；走出病理的观点；重视人际互动与系统观；不再使用抽象的心理概念来归类、标签与分析案主等。同时，MRI的缺失如双方的专业关系过于权威等，在焦点解决学派中都得到了修正。
    总而言之，焦点解决短期治疗主要的意涵在于其正向的哲学观点，这一取向从积极面去了解案主的问题，重视案主原本具有的天分与能力，它不去挖掘案主哪里做错了，而后去修复他：相反，这一取向的重点在于找出案主的资源与成功经验，协助案主找寻已经能做或正在做的有效事情，或换个方向做一些不同的事情，引导案主发挥自己的优点与能力，邀请案主展现其成就与自信，鼓励并塑造案主积极的自我应验预言　(positive self-fulfilling prophecies)，从而创造改变的可能性。

 2.基本假设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强调能力为本(competency-based)取向，即强调赋能(empowerment)的概念，不以精神病理的角度看待人类行为，而是聚焦于建立案主的能力，相信案主有意愿且有能力发生改变，进而建立案主健康与功能性的生活。所以焦点解决提供了一个肯定案主能力的积极的正向治疗过程。其基本假定如下：[2][3][5][6]
    (1)人是有资源的，且是自己的资源，有解决问题所需要的能力。人的问题都是有解决办法的，但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工作者并不是一再地教导案主该如何做或是做什么，而应是去协助案主发现自己的资源和潜能。而这些资源本身存在于案主的经验当中，如此案主能更信任自己，并运用自己的资源来解决问题。所以治疗的焦点集中于正面的例外，提供了解决导向的、未来导向的模式，鼓励案主改变且朝希望的方向前进。
    (2)意义与经验是在互动中建构与影响的。个体依据自己的经验而形成其对生活世界的观点，而这些意义同时也成为我们真实的经验。意义并非由外在世界所引起，其形成来自个体与环境的互动。在焦点解决短期治疗中，问题、目标以及解决都是来自于意义。因此，当意义改变时，经验也就有所改变；反之亦然，对于案主而言，改变可能是问题不再存在或是个体愿意采取不同的行动的时候。所以，焦点解决短期治疗并不强调探究事件本身与原因，而更重视案主对事件的解释，以及在事件中采取的反应和行动，运用技巧使案主从“讨论问题”转移到“谈论解决之道”。
    (3)经验的描述与行动的选择是互相循环的。在个体对于某一问题或目标的描述和他的行动之间，存在着一种循环的关系。也就是说，一个人如何描述其问题、界定其目标是会影响他所采取的行动，而对其采取的行动以及行动结果的描述也会影响他下一次的行动，如此循环往复。既然一个人的行动与其对事件的描述是相互循环的，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改变案主看待问题的观点，以达到行为的改变；同时，又可以通过改变行为来改变案主看待问题的观点。
    (4)变化随时发生，小改变会引发大改变。没有一件事情是永远相同的，改变随时在发生。世界处于不断变化之中，而人与人的关系也不可能一成不变，工作者总能够找出“例外”的经验，并引导案主去看例外在何时、何处及如何发生，以协助案主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此外，改变从小处着手会比较容易，成功经验的积累会使案主有信心和力量去处理更大的问题。同时，由简单易行的地方开始行动可以弱化案主对于改变的不安与抗拒。焦点解决相信小的改变会导致大的改变，即所谓的“涟漪效应”与“滴水穿石”。即使案主在行为上发生细微的变化，也会产生连锁反应，而这一些改变会影响案主并使之修正其对问题的态度。
    (5)工作者和案主的合作是必然的。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观点认为案主是愿意合作的，没有所谓的“抗拒”的案主，只有固执、不知变通的工作者。只要工作者能够细致耐心，去了解案主的想法和行为，便会发现案主发生改变所需要的独特的方法。如果工作者能协助案主去实行并给予鼓励，那么案主与工作者因为共同朝向目标而合作是必然的，工作者和案主是合作的伙伴关系。
    3.基本原则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原则注重在探寻问题的例外上，通过唤醒案主因生活上的困扰而忽略掉的原有能力与资源，帮助案主回到生活的常态，并强调快速、有效，以及尽可能减少不必要治疗次数的方法。基本的实施原则如下：[2][3][5][6]
    (1)中心原则：如果没有破，不要修补它。

    (2)知道什么是有效的，多做一些：如果做了没有效，就做不再做它，做些其他的。
    (3)不以病理角度看待案主，认为案主是被困扰“卡住”了，而不是案主“生病”了：强调案主有能力解决自己的问题，每个人是自己问题的专家。
    (4)治疗朝正向、解决、未来的方向进行，专注于成功的经验，就会产生有效的改变。
    (5)强调每一个问题都一定可以发现一些可转换成为解决策略的例外经验。
    (6)将改变的过程分割为一些可以处理的小步骤，相信小变化可以带来大的变化。
    (7)治疗的目标由案主去定义，且相信案主的目标是反映出他想做的积极事项。
    而前两条正是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黄金定律所在。

 二、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实施过程
    作为一种专业的介入，焦点解决的治疗流程与步骤清晰明了，且具有单次咨询的精神。即视每一次的咨询与治疗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此每一次的咨询构架都是一样的。整个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咨询次数可为一次或连续多次（平均为五次）。每次咨询的时间约为60分钟。每次咨询的整个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①建构解决的对话阶段；②休息阶段；③正向回馈阶段。第一阶段约为四十分钟，其余两个阶段皆为十分钟。[6]下面，我们将各个阶段的情况分述如下（表1）：
    1.建构解决的对话阶段
    这一阶段是会谈的主轴，所以我们称之为建构解决的对话阶段，在对话的过程中，工作者通过“建设性预设问句(constructing presupositional question)”所选取的方向、所使用的语言而产生的暗示和教育作用，试图影响案主改变其认知，引导出正向解决问题的思考方式。因此，咨询的过程是注重“改变”的对话历程，在这一过程中，强调正向的、积极的、建设性的取向，则解决之道自然会被引发而成。
    (1)准备阶段
    在这个阶段中，工作者与案主寒暄，简介一个小时咨询的流程。在工作者说明的同时，即引导案主进入正向的、未来的及解决导向的会谈中。如果在休息阶段工作者会使用工作小组的形式，亦需在此阶段让案主知道。
    (2)问题抱怨阶段
    在这个阶段，工作者以倾听、接纳、同理的态度，收集案主的抱怨。然而，与其他学派不同，焦点解决学派强调这一过程聚焦于案主已使用过的解决问题的行动，即肯定案主已经做过的有效的事情。同时，工作者除了反映案主的感受之外，更会暗示事情是有其他可能性存在的，以企图松动案主的负面感受，使案主从抱怨提升为希望改变的目标。
    
    (3)设定目标阶段
    这一阶段，工作者会协助案主发展出具体可行的目标，且是案主需要的目标，而非工作者为案主设定的目标。因为有了目标就会有改变的动力。这里所强调的具体可行的目标指的是正向的、具体的、一小步的、在案主“可控”范围内的、且目前实际可行的目标。目标的形成是工作者与案主合作的过程，可以使用奇迹式问句、循环式问句、排序、评量式问句等技巧。
    (4)探寻解决方案阶段
    一旦案主设定了正向的目标，接着工作者就会协助案主探索自己的资源，以达到所求的目标。焦点解决学派典型的做法将焦点集中在问题不发生的时间、地点、活动等细节上，运用例外式问句、奇迹式问句、评量式问句等引出例外及其解决问题的弹性，并开发案主的内在资源，让案主发现那时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从而引出解决之道。与此同时也暗示案主，工作者相信他们做得到，且他们早已开始做一些有益的尝试。
    2.休息阶段
    通常在第一阶段进行四十分钟之后，工作者会告诉案主要休息十分钟，并稍后回来给予回馈。在案主休息的时间里，工作者会独自跳出咨询的情境，回顾这个对话历程并加以整理，或与协同小组中心成员进行讨论，而后回来提供给案主一些回馈。正如Berg & Miller提到的，休息阶段作为焦点解决学派治疗过程的一个整合的部分，这段暂停时间将使得正向回馈更为聚焦、组织及有方向性。[7]
    3.正向回馈阶段
    Berg认为焦点解决的治疗过程有着公式化的回馈(Formulating Feedback)。[6]在休息阶段之后，工作者将会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给案主一些回馈。回馈的内容包含：给予赞美和肯定、提供讯息及布置家庭作业。
    (1)给予赞美和肯定
    赞美的意义在于赋能(Empowerment)，通过工作者对于案主自身和其正向资源、能力的鼓励，使得案主注意到自己原本存在但被忽视的内在力量，改变案主的主观认知，从而提升案主为自己负责的能力与意愿，进而鼓舞案主能持续行动以寻求改变。
    (2)提供讯息

讯息的提供，可能是专家的观点或理论，也可能是案主目前正在做而且有效的行动，或是其他一些想法。其目的在于将案主的问题一般化，或是对问题提供不同的意义和观点，同时提供形成家庭作业的脉络。
    (3)布置家庭作业
    家庭作业就是案主于下次会谈前必须完成的作业或任务，这旨在巩固治疗效果、增强改变信心、实现预定目标。
    三、焦点解决短期治疗的技巧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的技巧十分丰富，这些技巧是de Shazer及其同事在实务工作经验和反复的实证研究中总结出来的。基于其社会建构主义的背景及受Milton Erickson技巧的影响，焦点解决学派强调语言在治疗过程中的核心地位，语言性技巧的运用就显得十分重要。[8]de Shazer指出，焦点解决学派工作者将治疗性的对话看作是一种语言的游戏(language games)，而这样的一个过程可以使得工作者和案主聚焦于例外、目标与解决之道。[9]因此，我们可以说焦点解决的治疗技术的特点在于，工作者使用一系列的咨询对话，而对话的主要目的在于协助案主探讨改变的可能线索，进而改变案主的经验、知觉、行为及判断。
    De Shazer和他的同事们发展出一套清晰而易学的询问技巧，从而使得工作者与案主共同建构解决之道。五大询问技巧(five questioning techniques)成了焦点解决学派的标志，它们分别是会谈前改变的问句(pre-session change questions)、例外式问句(exception finding questions)、奇迹式问句(miracle questions)、评量式问句(scaling questions)、以及应对式问句(coping qusetions)。[2][6][8][9]下面详述这五大问句的运用。
    1.会谈前改变的问句(pre-session change questions)
    当案主在预约心理咨询的时候，他已经被要求去注意，在咨询正式开始前困扰其自身的问题发生了哪些良性的变化。而当第一次正式会谈的时候，工作者会以“会谈前改变的问句”开始会谈。工作者向案主传递“改变已经发生”，而“工作者希望改变能够持续”的信念。透过这个架构与案主建立合作的专业关系，并以正向角度引导案主去看问题，共同营造出解决导向的氛围。例如，询问一位母亲：“从上次预约咨询到今天你带儿子来这里，这段时间里有什么变化发生吗？”这个问题使得母亲开始分享她在家长会上和孩子的老师所交流的讯息，而正是家长会上的交流使得母亲与老师在关注孩子行为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10]
    2.例外式问句(exception finding questions)
    受到系统论的影响，焦点解决学派认为变化在系统中是永恒存在的。因此对于任何困扰而言总是存在着一些例外，而这些例外正是问题解决之道的线索所在。而且工作者预先就假设变化正在案主的问题情景中发生。当案主处于问题或目标描述时，工作者借着例外架构的问句找出问题不存在或目标曾发生的时候。因为案主通常会将注意力集中在问题或困扰发生的时候。因此，工作者通过这样的问句协助案主思考问题也有不存在或是被解决的时候，并借以建构出解决的办法，而同时也是在提醒案主其实是具备问题解决的能力。例如，“在什么的情况下你没有遇到过这个问题？”，“什么时候问题会显得没有那么槽？这时候有哪些不同发生了？”
    3.奇迹式问句(miracle questions)
    奇迹式问句是这样的：“如果有一天晚上，当你正在睡觉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问题解决了，第二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你如何得知这个奇迹的发生？是否有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这个问题借着让人们清楚地看见目标，来催化解决问题的精神状况。同时，也有助于案主的目光超越问题，明白他们真正想要的或许并不是杜绝问题的本身，而是能够做到那些被问题阻碍的事情。如果工作者能鼓励案主抛开问题，开始做这些事，那么问题也就不再那么严重了。
    4.评量式问句(scaling questions)
    通常工作者可以用1代表问题最糟糕的情况，10代表案主最期待的状况。要求案主以l到10的数字来对问题或相关议题作出评估。例如；“从1到10，如果1代表你第一次来见我时候的沮丧程度，而10代表你经历奇迹后的兴奋，那么你现在对自己的满意度是多少？”评量式问句可以帮助我们把复杂、模糊的目标简单化，通过这种方式辨认出案主进步的情形，培养出小小的变化，并增强案主行动的动机和信心。
    5.应对式问句(coping questions)
    当案主过分强调所面对的困难时，应对式问句是工作者可以运用的绝好技巧。它以温和的方式挑战案主的思维体系和无助感，并给予一丝小小的成就感。通过应对式问句，提醒案主仍然没有因困难而倒下，这暗示案主有其应对之道，只是过于关注于痛苦之上，而忽略了本身所具有的应对方法。同时这种方法也可以为未来的解决之道提供参考。例如，“虽然离婚使你情绪低落，但是你仍然将家庭和孩子照顾得那么好！好棒噢！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这些并度过这段困难日子的呢？”
    结语
    作为后现代主义的治疗学派，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充分体现了后现代主义尤其是建构主义的理念，从积极面去了解案主的问题，重视案主原本具有的天分与能力，强调以正向的、朝向目标的积极态度，寻找案主的资源和成功经验，从小步的改变进而带来案主整体改变。这既是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的精髓与核心理念所在，也是它不同于传统的社会工作处遇模式之处。在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中，人的存在是在个人主体经验建构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强调个人经验的架构与社会互动性。
    就处遇技巧本身而言，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有两个非常明显的优点。其一是目标明确、过程简短，强调语言就是创造意义的工具，现实是通过我们和他人之间的沟通所建立的，提出要重建积极的语言表达方式与技巧，实施有效的信息反馈，并把语言作为揭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一条重要途径。其二，强调案主专家身份、承认案主的潜能和资源，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相信案主自身具备所有改变现状的资源，是解决自身问题的专家，能够利用自身资源达到改变的目标：通过工作者与案主的充分互动，工作者“引发”而不是“制造”出案主运用自己的能力和经验产生改变。
    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有其吸引人之处，但并不是没有缺点。有学者认为焦点解决短期治疗模式缺乏丰厚的心理学基础，它更关注行为和认知，而对于案主情绪情感的改变及处理有所忽视。[11]而中英文两种语言之间的差异，使得焦点解决的个别技巧在中文的语境中无法发挥其功效，例如使用奇迹式问句就常使中国人感到无所适从。[8]但是它和其他学派兼容性，以及在实践中的有效性，使得焦点解决学派越来越为人们所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