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级财管达江和李斌:安徽阜阳原市长肖作新的堕落轨迹

　　异域之行，开启地狱之门

　　北方汉子并非个个人高马大。他身高一米七左右，不胖不瘦，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圆圆的脸庞白皙而略泛红润，言谈举止高雅而文静，是一位典型的书生。谁跟他接触，感觉都是四个字：“和蔼可亲。”实话实说，他的口碑不错，无骂名。这就是原安徽省阜阳市1300万人的“父母官”，阜阳市原市长肖作新。

　　“如果你想进天堂，请你到纽约来；如果你想下地狱，请你到纽约来。”不知原阜阳市市委副书记、市长肖作新有没有听过这首歌。那一年，他去了趟美国。

　　1994年6月28日，以肖作新为团长，由阜阳市人行行长刘广聚、建行行长冯子青、安徽立达通信电缆有限公司总经理金正庆等人组成的考察团赴美国考察。此次考察的一切费用包括吃、住、行及游玩的开支均由立达公司支付。根据省政府的批文，这次考察在国外允许停留15天，但肖作新一行四人在国外却逗留了26天，到处游山玩水：在加拿大多伦多观赏一泻千里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到纽约参观“红灯区”；在夏威夷看脱衣舞；到澳门欣赏巴黎疯狂艳舞团的艳舞，甚至还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玩了一把老虎机。

　　这次对美国社会的考察成了一支催化剂，激活了蛰伏在肖作新灵魂深处的欲魔。这个在国内位居千万人之首的市长，在异域高度发达的物质生活面前体会到了囊中羞涩的滋味，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正如他后来所说的：“到美国看了之后，觉得美国人非常开放、自由，是一个没有传统包袱的国家，不像中国人，背负的传统的东西太多了。”于是，他开始卸下包袱，轻装上阵了。首先，被他卸掉的便是中国人“不义之财不可取”的千年古训。到达美国后的第二天晚上，肖收下了金正庆以预支出国考察费名义送来的2000美元。考察结束途经香港、澳门时，又收下了金送给他的价值人民币13977.31元的摄像机、照相机、血压计、美国野花旗参。在广州，再次收受了金和立达公司出纳龚莉华送给他的4000元人民币。回阜阳后，金又以出国剩余补助费的名义，让龚送给肖5536.6元人民币。

　　后经检察机关查实，这次出访，立达公司总计为肖作新一行四人支付人民币四十余万元。

　　天上不会掉馅饼，立达公司如此慷慨当然是有原因的。1994年该公司因为资金紧张，需要贷款3200万元。由于数额特别巨大，在肖作新的协调下，由省人行、工行、建行、农行分别授权市二级分行各贷款800万元。为了使贷款尽快落实下来，金决定以考察为名，邀请阜阳的几位行长到美国旅游一趟。考察团在广州分手前，肖作新要求随行的两位行长回阜阳后抓紧落实立达公司的贷款。回阜阳后，肖作新又多次打电话，催办立达公司设备贷款一事。此次出国考察活动到此似乎该划上圆满的句号了。

　　1999年，一封来自海外的举报信由国务院“纠风办”转到安徽省有关部门，信中称立达公司有违纪行为。阜阳市检察院根据举报线索，经过艰苦细致的侦查，该公司总经理金正庆涉嫌贪污行为渐露端倪。在掌握大量证据的基础上，该院向阜阳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近日，中院以贪污罪、挪用公款罪判处金正庆有期徒刑十一年，并处没收财产2万元。在查办金正庆案中，检察机关在会同纪委专案组清查账簿时，发现三张印有“巴黎疯狂艳情表演入场券”和“澳门”字样的票根，票根上还印有黄色人体素描像。这三张票根从何而来？又是什么人观看了这样一场演出？办案人员抓住这一线索深挖细查，查出了市长肖作新、人行行长刘广聚、建行行长冯子青在1994年由立达公司出资组团出访美国期间的违法违纪行为，阜阳市检察院遂于8月23日对刘、冯二人立案侦查，2000年6月14日刘广聚、冯子青均被阜阳市中院以受贿罪判刑。

　　然而，当有关人员把肖作新“请”到合肥，要求他谈清楚出访美国期间的问题时，他矢口否认曾经收受过金正庆的钱物。从1999年7月到1999年9月，专案组先后多次找肖作新谈话，都以肖拒不交待而告终。此时，出访团中的其他三人已经交待了全过程，而铁板上钉钉的事，肖作新却死活不认账。正在办案人员苦思冥想、寻找突破口之际，又一个神秘的举报将肖作新筑起的坚固堤坝炸开了缺口。该举报称肖作新的妻子、原阜阳市社会保障局副局长周继美试图转移其在农行新世纪办事处的存款518万元！接到举报，专案组立即到该办事处进行核查，查证属实后，又跟踪发现周继美有转移家中钱物的行为。在人赃俱获的情况下，肖作新低下了头。

　　1999年11月4日，阜阳市检察院以涉嫌贪污对周继美立案侦查，随即成立周继美专案组。同年11月9日决定对其刑事拘留，11月19日决定逮捕。

　　2000年1月10日，安徽省检察院以涉嫌受贿对肖作新立案侦查，并于当天成立“1·10”专案组，从各地抽调二十多名骨干力量，由省检察院检察长宋孝贤亲自督阵，副检察长白泉民、反贪局局长高念松挂帅，展开了紧张的调查取证工作。省委常委、省纪检委书记杨多良对此案非常重视，亲自抓此案。2000年2月3日肖作新被逮捕。

　　2000年4月17日，因肖作新和周继美共同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安徽省检察院决定将肖作新与周继美并案侦查。随着侦查工作的步步深入，现已查明：肖作新、周继美计有存款总数为1900多万元，其中周继美贪污款430多万元；肖、周二人共同受贿118万多元；非法所得110多万元，巨额财产来源不明1300多万元。

　　美国之行，为肖作新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四次串供，纸里包不住火

　　检察机关介入此案的消息传出后，周继美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惊慌起来，家中五十三张巨额存单就像五十三颗巨大的定时炸弹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她首先想到的是要处理存在阜阳市农行新世纪办事处的518万元存款。如何将这笔款子顺利转出又不引起调查组的注意？这个敛财有方的女人此时没了主意。她找来自己智囊团成员女婿王林、王林的哥哥王琦及周林(个体户)商量转款的事。

　　考虑到在家中不安全，他们来到阜阳市白金汉宫大酒店，在二楼一个房间里，周继美从随身携带的人造革小包里拿出一叠东西数了数递给周林：“小周，这是十一张存折，总共1149万元，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最近纪委的人在找老肖谈话，这个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先搁你那儿，必要的时候，你替我顶一下。”此言一出，房间里的几个人大惊失色，在阜阳几乎人人都知道周继美贪，打着市长夫人的旗号大肆敛财，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家中有这么多钱。周的女婿王林更是吃惊不已：这个连惟一的外孙到她家吃个苹果都得看她脸色的丈母娘居然是个千万富婆！面对周继美递过来的一沓子东西，周林迟疑着半天没敢接。他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想到肖市长、想到与周继美多年的“精诚合作”，想到存折上冠冕堂皇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周林咬咬牙接过存折：“大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周继美长吁一口气，接着几个人商量在农行新世纪办事处一笔518万元的存款找什么理由取出来。

　　眼看风声愈发紧了，周继美又急忙分别打电话给王林、周林等人到阜阳新南洋大酒店，再次商议如何应对检察机关的调查。这次肖作新也来了。周继美急切地问：“你们这几天可商量好了？”周林看了看肖作新：“我们是这样商量的，到银行取款的时候，就说这笔款子我提出来准备到河北进皮货的，其中的430万元是以前我借给王琦的，现在王琦已经还给我了。”肖作新没吱声，一旁的周继美点点头：“就这样说。老肖，你看怎么样？”肖作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肖作新又叮嘱了几句“一定要谨慎”之类的话后，便迅速下楼离开。

　　回到家中之后，肖、周合计了一下，想起存折上还有以刘某名义存的几笔数额较大的款项没落实好，心理不踏实。经过几个不眠之夜后，周继美又将周林等人召集起来，这一次刘某也参加了。他们约定在老飞机场见面，因为那儿附近没有房屋，少有人烟，说起话来比较方便。周继美和她的智囊团在老飞机场碰头时，她直言不讳地告诉刘某：“我有几笔存款约369万多元，是以你的名义存的，关键时候你心里要有数。”刘某迟疑了一会，他已经听说了纪委调查肖作新的事，如果肖落马了，那么他和肖之间发生的一些不便于公开的事也将有可能被牵扯出来，到那时，就太被动了。因此，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拉肖作新夫妇一把了：“好的。我心里有数了。周局长，你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承担的？”听到这话，周继美简直要落泪了：“不用了，不用了，余下的事王琦和周林都处理好了。”随后，几个人又将在新南洋宾馆和公安医院就编好的口供演练了一遍又一遍。

　　几次串供之后，肖作新和周继美的心中踏实了许多。尤其是周继美，又开始大着嗓门说话，板起面孔骂人了。

　　1999年9月，检察机关以涉嫌与周继美共同贪污对周林立案侦查。面对胸有成竹的侦查人员，周林交待了周继美与他们串通一气，试图通过串供转移侦查人员视线，以逃脱法律制裁的行为。后侦查人员在周林家中搜出了周继美交给他保存的十一张存折，其中有几张是从门缝中抠出来的。

　　于是，纸终于包不住火了。

　　权钱交易，换来高墙铁窗

　　2000年春节后不久，两个声称做药品生意的人出现在阜阳医药管理局。当他们来了几次终于找到要找的人之后，却与要找的人谈了一番与生意无关的话便迅速离开。原来，这两个人是检察机关乔装打扮的“1·10”专案组侦查员，此前，他们掌握到一条重要信息：该局局长助理付景明为谋取药品稽查大队队长一职，曾向肖作新行过贿。此番化装侦查，两位侦查员获取到一条重要线索：付曾与肖的秘书一起到合肥某拍卖行买过名贵字画送给肖。

　　据付景明交待，1998年10月，他为谋取药品稽查大队队长(副处级)一职，投肖作新所好，专门从合肥某拍卖行购买了五幅名画，将其中价值人民币17900元的三幅字画送给了肖。同时，还送给周继美人民币3万元，并直接向肖提出担任稽查大队长的要求，肖收下钱物后立即给阜阳市医药管理局杨局长打了电话，要杨把付景明推荐上去。1999年1月，阜阳市医药管理局按照肖市长的要求，推荐付景明担任药品稽查大队队长一职，后因担任正科的年限不够，市委组织部未批准。为达目的，付又给周继美送去人民币3万元，以求她多吹“枕头风”。

　　随着调查取证工作的继续深入，检察机关已基本查实，肖作新和周继美家中的“灰色收入”有很大一部分是钱权交易所得，其中不乏跑官买官者的进贡。在周继美的帮助下，肖作新将手中的权力零敲碎打地批发出去，换回的是一张张大额存单。

　　颍泉区颍上路派出所所长刘立新为攀上肖作新这棵大树乘凉，想方设法接近肖。他除多次宴请肖作新夫妇外，还在1998年春节买了一只价值人民币2900元的金手镯送给周继美。1999年初，阜阳市公安局着手配备所辖三区的公安分局领导班子，刘立新找到肖作新，请肖推荐他担任颍泉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为达到提拔目的，刘又两次送给周继美人民币7000元。在肖市长的力举下，1997年底，刘立新如愿以偿当上了颍泉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为表示感谢，刘立新给肖家送去人民币1.5万元。

　　除了卖官收入，肖家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资金来源渠道———傍大款。

　　1998年3月，肖作新、周继美在阜阳中华大酒店宴请某房地产开发公司副经理江某，周继美提出要给自己的表妹买门面房，并说选中了该公司一套面积为66.12平方米的门面房，希望以每平方米3500元的价格购买，江嫌太低不愿意卖，周便对江说：“就这样吧，以后叫老肖给你搞个项目，补偿一下。”市长夫人如此发话，江只好同意。周继美便用陈秀玲的名义，以人民币23.142万元买下了此处门面房(低于售价人民币9.918万元)，一个月后，周又以该门面房不能开窗开门为由，让江帮忙将此房卖掉。结果，江某以人民币41.9862万元的价格将该房售出，周继美一转手获利18.8442万元。

　　1998年春节，刘某给肖作新夫妇送去1万元人民币，以感谢他们曾经为他的广告公司牵过线。时隔不久，肖、周便帮刘某签订了两笔某烟厂总价值为人民币77万元的广告。广告发布后，该烟厂分三次付款给刘某。周继美却先后让刘某给自己打了三张总额为70万元的借条(月息为1分5厘)，此款算是周借给刘某使用。当然，打这借条还是合算的。同年9月，刘某所在的厂兴建职工宿舍楼。刘某找到肖作新跟有关人员打了招呼之后，市建委免去了应收的相关费用达100.09万元，双方得利，皆大欢喜。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肖作新和“大款们”都深谙这句古老歌谣的含义。于是他们互利互惠，很快便成了一批“先富起来的人”，腰包迅速鼓起来，而流失的则是国家的利益，瘪下去的是老百姓的口袋。

　　“齐家”不严坠入罪恶深渊

　　在提审肖作新时，办案人员将拍摄的肖家各种赃物的照片拿给他看，在看到家中各种字画的照片时，他说：“本来这些东西是准备退休以后欣赏的，唉，现在看来不行了。”但当他后来看到一些显然是女人用的大量珠宝首饰的照片时，似乎受到了很大震动，眼圈红了，他长叹一口气道：“罪过，罪过。我为这些东西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真是太不值得了。”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那么反过来呢？无论是李乘龙、林国悌，还是胡长清、成克杰，在他们的身后都有个女人在作祟，而肖作新的背后则是其妻周继美。与其他贪官的女人比起来，周继美作为市长夫人，出现在前台的频率更高一些，在通往深渊的不归路上，更多的时候是她拉着肖作新往前跑。

　　检察干警在清查肖作新家的赃款赃物时，吃惊地发现肖周夫妇二人所暴敛的巨额钱物几乎都集中在1994年至1999年间。在短短的五年内迅速暴发成为千万元户，这里不能抹煞周继美的功劳：肖家99%的财产是通过周继美的手流入这个家庭的。

　　案发后，周继美向检察机关的办案人员说自己“存钱有瘾”。买官者、大款们等一切想从肖作新权力的口袋里捞点实惠的人，便投周继美所“好”，以其为钓杆，钓到了肖作新这条大鱼。

　　但是，钓杆再长，如果鱼儿不贪食诱饵的话，又怎么会成为他人刀俎下的肉呢？在阜阳，有人说，只要周继美收了钱，不愁肖作新不帮忙。很多时候肖作新和周继美共唱一台戏，与他人进行钱权交易。在收受江某、黄某、刘某贿赂的问题上都是由周继美具体操作，关键时候肖作新出面并利用职权为他们撑腰。在这种场合下，肖作新、周继美“妇唱夫随”，配合十分默契，“夫妻店”开得很是红火。此时，什么反腐倡廉，什么勤政廉政等等，都成了肖贴在墙上的装饰，挂在嘴上的说教，是一只专门用来照射别人的手电筒。

　　对于接受别人的钱物，肖作新是这样解释的：“一开始我也是不收的，后来觉得这样不行。一是社会风气这样，人家收你不收的话，送礼的人收礼的人都会对你有意见；二是如果不收的话，别人会认为你假清高，会认为你把他当外码(即不够朋友)。‘人至察则无朋’，有时需要‘难得糊涂’；三是我想这些送礼的人大都是大款或是有一定职务的人，反正他们的钱来得容易，不收白不收。”

　　在与周继美演“双簧戏”的同时，大多数情况下，肖作新对周继美的所作所为是不闻不问，“难得糊涂”，任凭周继美胡作非为，使大量非法所得经周继美的手流入这个家。肖作新曾举了一个例子，说周继美找江某购买门面房一事，事前他并不知道，后来周继美设宴招待江某和有关人士，打电话叫他过来作陪时，他才“隐隐约约”地知道一点，至于是哪门子亲戚要买房，他始终没弄清，就“糊里糊涂”地替周说了话，帮周继美成交了这笔买卖，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当时不想多问，问多了怕妻子不高兴”。

　　由于肖作新的放纵，周继美对送上门来的钱物是来者不拒。她什么都要，什么都敢要，不给就硬要，贪婪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其家是商品流通的中转站，别人从店里买来送到她家的东西，大到珠宝玉器、皮衣皮货，小到烟酒、方便面乃至几斤苹果，都被周继美拿到店里托人卖掉。

　　自从肖作新手中有了一定的权势之后，周继美就有恃无恐，开始凭借关系更加疯狂地敛财。经检察机关查实，在周继美任原阜阳市(县级市)社会保险事业管理局局长期间，利用社保局建综合楼和宿舍楼的机会，瞒天过海，通过一系列非法手段，贪污综合楼售楼款379.2141万元和宿舍楼售楼款52.0146万元。

　　其实对于自己的妻子，肖作新早有察觉，他曾经用十分含蓄的语言说过：“周继美为人很热情，肯帮助人，就是对钱物看得很重。”就是这个对钱物看得很重的周继美将自己、将肖作新、将这个家庭推进了深渊。

　　在看守所肖作新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的错误是多方面的，教训是深刻的，我只想讲点体会最深的，就是放松了对家庭的管理，结果毁了家也毁了自己。组织上明文规定，领导干部要管好自己的配偶、子女，要他们遵纪守法，不搞特殊化。对此我却重视、警觉不够，认为家庭不会涉及大事。我很少过问也不想过问家庭的情况，致使家庭和外界交往中的许多问题，有的我没有察觉，有的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难得糊涂’。对家庭不是从严要求，而是放松管理，有的甚至是放任和放纵。”“对于别人送钱送物到我家，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知道的，我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对周继美打个招呼，让她还给人家。至于事后还没还，我一般很少过问。没想到日积月累，酿成了大祸。家的问题看起来是小事，其实是件大事，稍有不慎，便毁了家，毁了自己，也毁了事业。”“放纵周继美，其实就是放纵我自己，归根结底是我对自己的世界观改造得不够。”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肖作新首先放弃了“修身”，其次未能“齐家”，那么作为一市之长，他又怎能做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呢？案发前，肖作新在阜阳人的眼里书生气很足，不抽烟、不嗜酒、不赌博玩女人，“口碑尚好”。然而，就是这位“口碑尚好”、受党教育多年的父母官，却在短短的五年里迅速完成了其灵魂蜕变的过程。

　　对于自己的堕落，肖作新是这样说的：“更根本、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我没能以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的标准和品格要求自己，没能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价值观严重倾斜。在金钱的诱惑和世俗送礼风的冲击下，自己没能顶住，成了金钱的俘虏。”人至于此，其悔也深。一向奉行“难得糊涂”原则的肖作新面对冰冷的铁窗，清醒了。本报记者何世建 本报通讯员良民 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