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人均gdp增速:之江轶事(荒唐年代)20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23:18:36

之 江 轶 事

(又名:荒 唐 年 代

周  建

 

第二十章 孙队长与同学们举行告别会餐

                       汤璞媛与叶世全任学秋冲突骤起

 

今天是这次支农劳动的最后一天。明天,同学们就要告别孤峰大队回到学校去了。一早起来,同学们还是照例拿起各自的工具各就各位参加劳动。

孙队长考虑到同学们就要走了,他们来到孤峰大队以后还没有吃过一顿荤菜,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心想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同学们改善改善。他在分派完劳动分工以后,找到大队保管员,吩咐他按每个老师同学半斤的分量从队里的库房拿出盐渍肉,中午和同学们会餐。--这在当年可是不简单,在那样一个物资馈乏的年代,大多数农村穷得叮当响,别说每人半斤肉,许多生产队打开保管室,总共能够找到半斤肉就很不错了。

待保管员答应了之后,孙队长又拿出从自己家中带来的一块肉,对保管员说:“我中午要参加会餐,但肉得我自己出。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拿去。”

保管员哪里肯收,孙队长硬要塞给他:“快收下,集体还不富裕,我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直到保管员把肉收下方才罢休。

中午,大队会议室成了临时饭堂,会餐地点就设在这里。说是会餐,实际上只有盐渍肉炒嫩辣椒一个荤菜,实行分餐,每人一份,大家围坐在一起就餐。饭堂里还放着几大桶利用煮盐肉的汤做成的丝瓜汤,上面微微地泛着一些油星。这汤倒是放量供应,随舀随吃。

菜肴虽然简单,气氛却十分热烈。孙队长不停地在同学们中间来回走动,要同学们吃饱吃好。并为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来招待同学们而不断地抱歉。同学们倒不觉得菜肴的简单,他们为一次就能吃这么大一碗肉而兴奋不已;喧闹声简直都快把房顶掀翻了。要知道,即使在家里,一个月一斤肉的定量使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奢侈”。

任学秋和艾可坐一桌。她看着正在津津有味吃饭的艾可,不由得心中涌起阵阵柔情。她看看没人注意,把自己碗里的肉拨了一大半到艾可碗里。艾可毫无准备,心里一激灵,抬眼看着任学秋,那眼神是在问:“这是干嘛?  ”

任学秋嫣然一笑,低声说:“吃吧。”

艾可感激地笑笑,无言地接受了任学秋的这份情意。

午餐还在继续。艾可看看旁边的叶世全,见他像好久没有吃过肉似的,风卷残云般的把自己碗中的肉吃了个底朝天;饭碗里的饭却还有大半碗。这会儿他眼睛四处观望,像是想讨吃点别人的,又不好意思开口。艾可见状,笑着说了句“馋虫醒过来了”,把自己碗里的肉拨了一大半给叶世全。叶世全当然高兴异常,连声道谢,又是一阵风卷残云;任学秋却一噘嘴不满意了。艾可对她做了个鬼脸,引得她“朴哧”一笑。

午餐接近尾声。同学们大都把自己的东西吃得个底朝天,有的同学甚至舀来菜汤,把碗里的油星荡干净喝下肚子。叶世全吃了个肉足饭饱,碗里还剩下几片肥肉。他想把它们也消灭掉,但肚子里似乎已经没有了一点缝隙,连连打着嗝怎么也塞不下去了。

会餐结束,艾可、汤璞媛等人硬把老师、孙队长等人推出临时饭堂,几个同学主动留下来打扫战场。

汤璞媛突然发现了叶世全剩下的几片肥肉。马上厉声问道:“是谁,谁把肉扔了?  简直不象话!”

艾可一看就知道分叶世全所为。看着汤璞媛成那愤怒的样子,也不好开口。

叶世全可是个不怕事的人,加之平素就对汤璞媛有意见,看着汤璞媛那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一扬脖子,用同样的语调说:“是我没吃完剩下的,怎么不象话了?  ”

“我一猜就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  我吃不完丢了。你思想境界高,你把它吃了嘛!”

“你少胡搅蛮缠!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把肉丢了,是浪费,是犯罪!”

“你看你汤圆铺这个样子,少给我唱高调。我犯罪了,你把我抓起来嘛!”

“你叫哪个是汤圆铺?   你再叫一遍!”

“你就是汤圆铺。汤圆铺汤圆铺汤圆铺,就要叫你,叫十遍都敢,你敢把我怎么样!”

眼看争吵有升级的可能,艾可赶紧把二人劝住,把叶世全推走。留下汤璞媛独自在那里叉着腰生闷气。

按照汤璞媛的性格,她决不会善罢甘休。果不其然,只过了片刻,她就出现在老师面前。她先向钱老师报告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接着分析说,这件事的本质是资产阶级思想在同学头脑中的反映,是忘记了贫下中农在旧社会的苦难,是对贫下中农的感情问题。

为了掌握真实情况,老师立即召集排干部们和当时在场同学开会,了解事情的原委。大家所述事实与汤璞媛的反映出入不大。只是大家都不同意汤璞媛的无限上纲。汤璞媛一脸正气,逐一驳斥了同学们的“糊涂观念”。临末,她建议今天晚饭全体同学吃忆苦饭,请苦大仇深的老贫农忆苦思甜。老师本来认为大可不必,但忆苦饭、请苦大仇深的老贫农忆苦思甜是当时最时髦的政治工作方法,这又涉及到了政治立场问题,老师也不便十分反对。最后做出三点决定:第一,下午开会,解决汤、叶二人的矛盾;第二,晚饭吃忆苦饭,听忆苦思甜报告;第三,明天就要离开孤峰大队了,今天晚上和社员们开联欢会,由黄革去和大队衔接。

下午的会开得并不成功,只是把叶世全和汤璞媛两人的对立情绪缓解了一下,毋须详述。

忆苦饭从下午五点半开始。吃的野菜煮麦麸皮,只放了一点盐,吃得同学们一愣一愣的。一边吃,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农一边作忆苦思甜报告。虽然作报告之前汤璞媛对老农进行了专门拜访,启发他尽力回忆旧社会的苦日子。但实际一讲,汤璞媛老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比如老农说,现在让你们吃这东西,可真苦了你们这些孩子了。其实这东西解放前我们也不常吃,平常年景只是三、四月间青黄不接,实在没有粮食的时候才弄来吃吃;当然遇到灾年收成不好就要多吃些了。

这叫什么话? 汤璞媛对此极为不满。按汤璞媛的想法,解放前贫下中农一年到头全都吃糠咽菜,没见半点油星,没吃几粒粮食。这个农民为什么这样说呢?她简直弄不明白。做忆苦思甜报告的老农民是队上派的一位老贫农,根子自然是最“正”的,要是换个别人,汤璞媛早就站起来进行激烈的反驳和上纲上线了。

吃过忆苦饭,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卧室。任学秋斜躺在床上拿过一本书来随意翻看。不久汤璞媛也回来了。她既对自己今天吃忆苦饭的提议得到采纳而颇有几分莫名兴奋;又对老贫农忆苦思甜报告的不精彩而有几分不满。

她看看正在读书的任学秋。虽然两人平常关系不太融洽,但今天汤璞媛心情还算不错,便主动招呼任学秋说:“哟,看书啦,这么用功呀?  ”

见任学秋没答腔,汤璞媛又用有点居高临下的语气问:“你对今天晚上的忆苦饭有什么感受?  ”

任学秋最听不得汤璞媛的这种语气。她放下书,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说:“没什么感受。”

“没感受可不行。特别是像你这种出身的人。......”

这句话触动了任学秋最敏感的神筋。她一下子放下书本,“腾”地从床上站起来。气恼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出身怎么啦,矮你三分?   ”

“你这是什么话!你就是要正视自己嘛,你就是要和自己的家庭划清界线嘛!”

“你少教训我,我用不着你来教训!”

“任学秋,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这是为你好。”

“什么为我好,你少给我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怪不得好多同学都不喜欢你哟!”

“对,没人喜欢我,有人喜欢你,我知道有人给你撑腰!”汤璞媛话中有话地说。

“谁给我撑腰,你给我说清楚!”任学秋寸步不让。

两人越吵越凶,这声音传到隔壁,艾可竖起耳朵听听不对劲,赶紧走过去,看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艾可过来,二人还是没有住嘴的意思,继续亮开嗓子在那里争吵。

艾可见状,用手指敲着桌子说:“我说你们不要吵了行不行,有什么问题不可以好好说吗?  这样扯开嗓门吵架别人听了影响多不好呀!”

“是她要和我吵!”汤璞媛觉得自己完全在理,“我好心好意招呼她,问她吃忆苦饭的感受,就捅马蜂窝了,她就和我吵,这能怪我吗?  ”

任学秋抢过话头说:“你是排干部、红卫兵干部,你说话要实事求是,你是怎样说的?  ”

“我怎样说的?   我说你要和自己的家庭划清界线,我这句话错在哪里了?   ”

艾可大致弄清了这场争吵的来龙去脉。他觉得这汤璞媛当面要人家和自己的家庭划清界线也太过分。这倒不是自己偏坦任学秋,这话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

艾可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好了,别吵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任学秋,你大气一点,不要计较同学的话;汤璞媛,你对同学说话也要注意一点方法。”

艾可本想把双方抹平了事。但汤璞媛却不这么想。她觉得艾可的话听起来好象不偏不倚,但仔细一掂量话音却不对了。要任学秋大气一点,自己说话要注意,言外之意是说自己不够大气,说话不注意方法,这不明明是说自己不对吗? 她想,哼!我就知道你艾可要来打帮腔,你们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看了一眼艾可,话里有话地说:“有些人也是排干部,要站在公正立场上,不要以个人关系亲疏判是非。”

听了这话,艾可也有点气恼。加重语气说:“汤璞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谁亲了,又和谁疏了,我又怎么以个人关系亲疏判是非了?  ”

“哼哼!”汤璞媛冷冷一笑,“有些人长得漂亮,经常在你面前献媚,你就事事维护她。你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那点破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穿一条裤子’?”艾可脸都气白了。

“汤璞媛,你下流!”任学秋气得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一甩门跑了出去。

这场争吵无果而终。艾可回到自己的卧室,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并不是怕自己和任学秋的事被捅破。这有什么,无非就是没完没了的批评教育,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他放心不下的是任学秋。他知道任学秋性格中有敏感、脆弱的弱点。她如果钻进牛角尖走不出来就麻烦了。艾可觉得有必要找机会和任学秋谈谈,劝劝她。......

 

晚上的联欢会当然是在晒坝里进行。今晚天气晴朗,微风习习吹来,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凉爽;空气中弥漫着翠竹发出的阵阵幽香,沁人心脾,使人不由自主地要多做几个深呼吸。瓦蓝的天空中明月如钩,高挂天际,遥远而深遂。水银般的月光与晒坝里闪烁电灯光交相辉映,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农家院落的韵味。

联欢会并未经过精心组织,节目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里的年轻人和同学们围坐在晒坝里,互相当拉拉队,互相出节目,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虽然看起来似乎有点“乱”,但气氛融洽,倒还别有一番味道。孙队长和钱老师作为活动的组织者,一边不时地招呼自己的人闹得不要太出格,一边鼓励自己和对方的人出节目;还要不失时机地为双方加油助威。

这会儿黄革正在学唱现代京剧《红灯记》的选段《临行喝妈一碗酒》:

 

临行喝妈一碗酒,

浑身是胆雄纠纠。

    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

     千杯万盏会应酬。......

 

黄革唱得虽然不十分到位,但一腔一调,一板一式都非常认真,激起在场观众的一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汤璞媛想着刚才和艾可、任学秋的冲突,心里还有点不痛快,因此兴致也不是很高。待黄革唱完下场,汤璞媛猛然发现艾可、任学秋都不在。她马上想到这两人这会儿肯定在一块儿,说不定就在自己和任学秋的卧室里。想到这里,她蹑手蹑脚地离开联欢会场,偷偷地来到卧室外。

她隔着门缝往里一看,艾可和任学秋果然都在里面。任学秋背对着门,艾可隔着桌子坐在她对面。任学秋似乎在哭,双肩一抽一抽的。艾可拿出张手帕似乎要任学秋擦泪,任学秋摇摇头不动;艾可居然伸手要给任学秋擦,任学秋这才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看着两人的那个亲密劲儿,汤璞媛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在汤璞媛看来,学生居然耍起了朋友,这不是思想不健康又是什么!不是资产阶级腐朽没落的思想在作怪又是什么!她知道艾可读书甚多,认定他身上小资情调不少。他目前的所做所为肯定是受了那些中外小说的毒害!她想,看来文化大革命对封资修进行彻底清算,把这些封资修的东西批倒批臭,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清除出去,真是太有必要了,太及时了,太好了!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青少年要受到荼毒!

她鼻子里“哼”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回到联欢会场,汤璞媛来到老师跟前,挺神秘地说:“老师,我告诉你一件事。艾可和任学秋两人现在关在屋子里,很不正常的。老师,你可要注意男女同学之间出现不健康的事情呵。”

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说声“知道了”,然后让汤璞媛参加节目演出。

对汤璞媛这名学生,老师的评价是:她是本排学生中最让人放心的;不管是个人独处,还是和大家在一起,她都最能够中规中矩,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她的思想行为绝对符合当今的思想规范,并由于自身的不成熟而非常容易把那些本来就激进的占统治地位的流行思想推向极致。她习惯于线性思维,对什么事情都只是按照她那套思想观念进行“对”和“错”这两种价值判断,而且“对”就绝对的对,“错”就绝对的错,绝无中间状态。正是这种线性思维方式,使她进入了误区,试图把本来复杂纷繁的大千世界统统都纳入到一种单一的模式中。而这种模式反过来又指导着她对周围世界的态度,整天就用这种模式来衡量身边的人和事。一旦发现哪个同学不符合这个模式,要不了多久,某某同学的什么什么“问题”、“错误”就会传到老师、校领导,直至她的姨叔龚继革耳朵里。这使她往往成为同学之间矛盾的焦点。说实在的,老师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学生,但却又说不出她到底有什么明显的不符合现行规范的缺点来。……

在卧室里,任学秋的眼泪还在“扑漱漱”地往下流。她觉得今天自己是太倒霉了。就任学秋自己的性格来讲,她是从不愿意和任何人发生冲突的。她知道自己的弱势所在,所以她平素总是牢记母训,挟着尾巴做人,力避是是非非。但今天,汤璞媛开口就是什么家庭出身,就是什么要和家庭划清界线,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愤然与汤璞媛一阵唇枪舌战,完全是一种自我保护性反映。但事情后来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汤璞媛有意把她和艾可扯到一起,甚至说出了“你们俩穿一条裤子”的话。这一方面使任学秋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另一方面也使任学秋有一种突然被匕首剌中的感觉。从汤璞媛的话中,任学秋明显感到她早就在注意自己和艾可了。以前没有挑明,现在既已挑明,凭着自己对汤璞媛为人处事的了解,不知她还会搅起什么大的风浪!以后自己和艾可恐怕再无宁日了。

对于这些想法,任学秋当然不愿向艾可提及。这会儿她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一个劲儿劝慰自己的艾可,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不知道等着自己和艾可的将是什么。

艾可也明白今天的事情意味着什么。但不管命运怎么难揣,自己都敢于直面。艾可甚至想,这事现在捅破了也好,好让自己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想好一切的可能性,使自己能够从容应对。现在的第一要务,是要尽力让任学秋往开处想,不要背上过于沉重的思想包袱。

艾可为此已经说了不少劝慰的话,但任学秋还是止不住泪流满面。甚至艾可越劝解,任学秋反而泪水越汹涌,似乎要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把自己今天下午所受到的委曲全都宣泄出来。

任学秋的泪水弄得艾可心里沉甸甸的。他柔声对任学秋说:“好了,想开些,为她那些话哭成这个样子,值得吗?  你哭得这么伤心,她却在外边参加联欢,不知有多开心呢,真的不值得。再说,她也许并没有什么恶意呢。”

“她还没有恶意,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像是没有恶意吗?  动不动就说我的家庭出身,出身又怎么呐,那是我妈的事。我除了不会唱她汤璞媛那些高调,哪点比她差!”任学秋边说边擦眼泪。

“嗨,我说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她说她的,妈还是自己的妈,只要自己正确对待不就行了。”

“还有,她把我和你扯到一起,不知道以后还会生出一些什么事来。”任学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提起这一层,艾可心里不觉“咯噔”一下。但他还是保持着镇静,尽力不把内心的东西带到表面上来。

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调说:“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来个死不承认,他们有什么办法!逼急了,我们承认了又怎么样,我们又不犯法。按他们成年人的标准,我们可能不符合他们的要求,但谁让我们这么谈得来呢,这叫自然天成。就算错了他们也充其量批评几句,顶多也就找找家长,那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怕,我却怕,我妈可经受不起。”

“嗨,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不就完了。到时候你就说你没有这个意思,是我缠着你,你没有办法,我看学校敢拿我怎样!”艾可一扬脖子说。

“我是这样的人吗?  要承担,我们共同承担。”任学秋听着艾可真诚的话,看着艾可那副敢于为自己承担一切风险的样子,心里非常感动。任学秋感到,什么叫知己?  这就是知己。他愿为自己承担风险,自己当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可能的风暴。......

屋里的气氛似乎比刚才好了一点,任学秋总算止住了泪水。艾可看火候到了,侧耳听听外边的动静,还是那样的歌声闹声不断,联欢会还在进行。

他看看渐趋平静的任学秋,提议道:“我们出去看看,怎么样?”

任学秋点点头,擦擦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艾可一前一后来到了联欢会场。

老师正在为表演节目的同学当拉拉队,一眼瞥见一前一后来到会场的艾可和任学秋,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