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k16怎么载入新秀:【宋代词人列传】—晁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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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补之(1053-1110),字无咎,号归来子,济州巨野(今属山东)人。元丰二年(1079)举进士,元祐初除秘书省正字,迁校书郎,以秘阁校理通判扬州。绍圣末,坐修神宗实录失实,降通判应天府亳州,又贬监处、信二州酒税。徽宗立,复召拜礼部郎中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官。大观末,出党籍,起知达州,改泗州,卒,年五十八。著有《鸡肋编》、《晁氏琴趣外篇》。
【摸鱼儿】
买陂塘、旋栽杨柳,依稀淮岸江浦。
东皋嘉雨新痕涨,沙觜鹭来鸥聚。
堪爱处,最好是、一川夜月光流渚。
无人独舞。
任翠幄张天,柔茵藉地,酒尽未能去。
青绫被,莫忆金闺故步,儒冠曾把身误。
弓刀千骑成何事?荒了邵平瓜圃。
君试觑,满青镜、星星鬓影今如许!
功名浪语。
便似得班超,封侯万里,归计恐迟暮。
晁补之曾经写过一首小诗《咏苏门学士》:“黄子似渊明,城市亦复真。陈君有道举,化行阁井淳。张侯公瑾流,英思春泉新。高才更难及,淮海一髯秦。”所说的是黄庭坚、陈师道、张耒、秦观四人,最后一句还打趣了秦观的相貌,让我们得知在小词中显示得秀弱工愁的秦少游,原来如其师苏东坡一样蓄了一部髯须。晁补之在诗中惟独遗漏了自己,其实去掉陈师道,加上他本人,才是公认的“苏门四学士”。四学士中秦、晁二人所长相似,《能改斋漫录》说:“鲁直长于诗辞,秦、晁长于议论。”而张耒又区分过他们两人的差异:“秦文倩丽若桃李,晁论峥嵘走珠玉。”可见秦观的特色在文采流丽,而晁补之主要以气势惊人,这也自然是他们的个性差异所造成。
苏门子弟诗文各有所长,风采各异,但填词一道,却似乎难得有弟子主动步武东坡,秦观从头至尾都是清丽婉约一路,黄庭坚偶有小词学苏,更能代表自己风格的却是瘦劲拗折之作。张耒存词很少,也是仿效花间余绪。四学士中填词真正与苏轼差相仿佛的,惟有晁补之一人,后人还认为他学的不是很到家,刘熙载《艺概》中就评论说:“东坡词,在当时鲜于同调,不独秦七、黄九,别成两派也。晁无咎坦易之怀,磊落之气,差堪骖靳,然悬崖撒手处,无咎莫能追蹑矣。”所谓“悬崖撒手处”,大约指坡词中一种超迈之气,旷达之志,面临困境也不改其度的洒脱气度,在这一点上晁补之就未免流于牢骚,堕入消极。读上面的《摸鱼儿》词即可知,他不止一次的抱怨“儒冠曾把身误”、“暗想平生,自悔儒冠误”,而这种牢骚并非真实心声,只是无奈之际的愤激语,在这一点上,他不全似东坡,却隐约已有了后来的辛词风骨,所以冯煦说他:“所为诗余,无子瞻之高华,而沉咽则过之。”那一股郁积难舒的愤懑之气盘踞词中,使他的词显得沉甸甸的,调子轻扬不起来。
这一首《摸鱼儿》可以称为晁补之的代表作,因为写得实在太好,在他之前似乎还没有人用这个词牌写出如此高调,所以竟给这词牌带来了一个更习见的别名《买陂塘》,又称《迈陂塘》,即是从该词第一句而来。而他这种“沉咽”的风格,也为后来的辛弃疾所继承发扬。
晁补之在文坛崭露头角时很年轻,与秦观才高而命运不济的情况正相反,他是官宦子弟,十七岁时随着赴任做官的父亲到杭州,即以一篇《钱塘七述》受知于苏轼,苏轼称他的文章“博辩隽伟,绝人远甚,必显于世”,由此名扬天下。他得第时才二十七虚岁,且在开封府试和礼部别院殿试都是第一,可谓年少得志,与秦观久淹场屋的遭遇更是截然不同。这样的经历,注定他必然心高气傲,才雄志大,所以当他受到新党的冲击被贬的时候,并不象性格柔弱的秦观一样凄然自伤,而是表现得愤慨不平。他是自信的,所以对自己的不得进用有一种深切的遗憾,甚至愤激到否定这么多年来一直信奉的“学而优则仕”的儒家教条。学儒者不满时常以遁世的理想来平息胸中郁气,晁补之也是如此,他词中反复的说要归隐,其实无非是对现实不满的反语,其实心底那一股经世济民的热焰,哪里能够轻易熄灭?
晁补之少年时即受教于苏轼,与苏门秦黄等人交情也颇密切,苏轼给黄庭坚写信谈到:“晁君骚词,细看甚奇丽……然有少意,欲鲁直以己意微箴之。凡人文字,当务使平和,至足之余,溢为怪奇,盖出于不得已也。晁文奇丽似差早,然不可直云尔。非谓其讳也,恐伤其迈往之气,当为朋友讲磨之语乃宜。”这段话说得非常恳切,所谓“奇丽似差早”,正是苏轼看出了晁补之由于年少气盛而发语不够沉着的缺点,但他并不直接批评,而是让黄庭坚以朋友切磋的方式,婉转提醒,为的是不伤害这少年创作的信心与锐气,这是何其的用心!苏门子弟之所以都有较高的成就,与苏轼细心体贴、因材施教的指导方式是分不开的。苏门师友之间的彼此尊重,互相关怀,那种既和睦而又不失活泼诙谐的团体气氛,使后人在千载之下,尚神往不已。
因为属于元祐党人的缘故,晁补之也象同门一样,历经宦海浮沉,一度退隐田园,他所受的折磨不及黄、秦二人之苦,但贬谪之际,也难免发出苦闷之音,如被贬信州时就写下“谪宦江城无屋买,残僧野寺相依。……青山无限好,犹道不如归。”(《临江仙》)的悲怨词句,但大多时候,他仍然保持着少年时那一股“迈往之气”,因为受到挫折,更变而为坚定,降而为沉郁,象这首被贬在亳州时写下的咏梅词《盐角儿》:
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
直饶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
苏轼咏梅词,说:“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是一种超逸高旷,而晁补之说:“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却一种傲然自许。中举时神宗曾亲口称赞他的文章:“是深于经术者,可革浮薄。”他确实不是能够被风霜摧折的山桃,而是骨气峥嵘的寒梅。他也不象其师东坡一样看遍世情,有恬然随时的豁达,他的心中,始终带着少年时那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之气。
晁补之比苏、秦、黄等人活得更久,在徽宗朝被赦还后又坐元祐党人外放,最后死于泗州任上,大观四年(1110)的中秋节,他自画了一幅山水图在泗州官舍的春堂大屏上,题诗一绝云:“胸中正可吞云梦,琖底何妨对圣贤?有意清秋入衡霍,为君无尽写江天。”又咏《洞仙歌》一阕:
青烟幂处,碧海飞金镜,永夜闲阶卧桂影。
露凉时,零乱多少寒螀,神京远,惟有蓝桥路近。
水晶帘不下,云母屏开,冷浸佳人淡脂粉。
待都将许多明,付与金尊,投晓共流霞倾尽。
更携取胡床上南楼,看玉做人间,素秋千顷。
这首词即是他的绝笔之作,他幼而聪颖过人,才干抱负俱不同凡响,却一直牵涉到党争之间不得其用,心中的愤慨郁积自然较别人更重,但到了临终之前,他胸中的云天之志,一转而为浩然超旷,“看玉做人间,素秋千顷。”笔底江山,眼前景致,那一片光风霁月,正如他这一洒脱的绝笔,傲然,坦然。
作者:雨后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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