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缩写million:朱曾柏医案数则(转载于:医界凡人) - 任之堂主人的日志 - 网易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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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汗腹胀兼作,痰瘀分消并举 

    伍某某,男,59岁。身如三截:头、颈寝汗不止。午后腹胀尤甚。然自脐至乳则泰然无恙。斯症延宕年余,屡屡更医更药而罔效。服消炎清热之剂,则腹胀加剧,进补肾固下之品,则寝汗尤多。司保健之士茫然。甲子秋,遂邀愚诊视之。

“皇冠”急驰,松影倒流,愚合目沉思,莫非如论中所言之“汗出齐颈而还”、“其人言我满”之证乎?

舍车拾级入室,见其身形魁梧,谈吐自若,饮食、二便均可,惟血压偏高。医以血压偏高而禁戒之物殊多,酒醴尤当诫绝。然患者欣然相告:“偷饮”醇酒一次,则腹胀必减一分,苟若口口相续,则感胸腹、浑身快然,故自开禁诫,颇不以医嘱和其妻之语为然。

诊其脉,沉实有力,望其舌,根部牢覆少许黄腻苔。究其所因,系始于营卫失和,继而痰热壅于上,迫液外泄,故寝汗不止。盖痰瘀同源,淤血积于下,腹胀始作。询其所服药饵,消炎清热者有之,补肾益阴者有之,径直止汗消胀、调整植物神经功能者亦有之。消炎清热而腹胀反甚,是因寒凉之剂“利于松柏,而不利于蒲柳”(明?吕复)。补肾固涩之剂,于痰瘀兼作之疾,无异于助纣为虐,实实之谬,故反使痰瘀内迫,寝汗尤多。调整植物神经功能云云,似是而非,习中医者,应本中医之理为务,尤不应为其所惑。患者功垂戎马,现却以车代步,座机为常,肥胖之躯,静多动少,致使气脉运行不及而痰瘀内生。饮醇降压、减胀,是酒性辛散,通血脉,活气血,痰瘀得以暂解之明证。姑以痰瘀分消之法为治。药用:

莪术、淮牛膝、全瓜蒌、杏仁、浙贝母、炒川楝子、甘草。另用鸡内金二份,佛手一份,为末与服(研极细末,每次随药吞服2克)。“散者散之”,以冀痰瘀分消之势。服药二剂,即见殊功。初战告捷,守法不移,药味稍事更变,续诊三次,诸症豁然,多年来健如常人。

结胸剧痛医案 

王XX,男,41岁,干部。
心前区硬痛,波及胃脘70日不减。70天前,始觉心前区疼痛,并牵引至胃脘部痞塞不舒。二天后疼痛加剧,硬满疼痛不已,波及胸膺和胃脘。不咳嗽,不发热。旋即送某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经对症治疗十余日无效而转至武汉某医院治疗。入院后多次检查疼痛原因不明,仍以抗心绞痛类药物或作肋间神经痛治疗,但心、胃部硬痛仍不缓解,再转至某中医院住院治疗。虽屡屡更换其止痛方药,终无寸效,遂疑为胸部有占位性病变。1985年6月6日由其爱人扶持前来就诊。刻下症状如上所述。由于胸痛持久不解,面容极为苦楚。舌苔黄腻而厚,口干不欲饮水,尿液黄短。症属痰热结胸,法当化散痰热为治。
方药:全瓜蒌、炒葶苈子、黄连、半夏、车前子、茯苓、杏仁、甘草。二剂,浓煎,少少频饮。
方中,瓜蒌、黄连清化热痰以散结,复以半夏、杏仁为伍,使肺胃之气下降,俾心肺胃诸病脏腑之结气速开。车前子渗泻痰水,使上焦结聚之痰水上下分消。本症痰热结聚之势较甚,复由误治而加重痰热结聚之势,故重用葶苈子以泻劫其胸中痰水。茯苓养心胃之气而又能健脾渗泻痰饮,故亦重用。甘草协和诸药以资助其化痰热之功。
二天后复诊:自称服药一剂,即感胸膺、胃脘舒泰,硬痛大减,日泻稀便二次,尿液由黄短而清长。二剂毕,硬痛之症已基本消失。患者惧痛复作,要求继续更方治疗。病已近痊愈,毋须改弦更辙,上方葶苈子减至30,嘱其带药三剂回家调治。二月后特来信致谢,言其中药治痛效验神奇云云(患者初起不相信中医中药能止剧痛)。
按:本症硬痛持续不已,属中医“结胸”症。盖何种邪气结于胸中?热痰聚结是也。患者舌苔黄腻而厚,口虽干渴而不欲饮水即是明证。痰热结于上,饮津必竭于下,故尿液短黄,此亦不可忽视之症也。
结胸病,虽属重症剧痛,然只要认症真谛,是不难医治的。惟60余天来,片面以止痛、活血为治,药不中的,疼痛既不能止,徒使痰热愈结愈甚,以致硬痛有增无已。“不求识证之真,而妄议用药之可否,不可与言医也。”这是很有道理的。
又按:值得重视的是,中医论证和治疗“结胸”症的理法方药,可以治疗某些心脑血管疾病和心绞痛,而西药治疗心绞痛和扩管药物,都无法治疗中医讲的“结胸”症,这一点,习中医者应坚信不疑。

肝内生异物 
屈XX,男,43岁,医师。
肝区不适三个月。近三月来肝区时觉不适,并日益重坠和加重。精神欠佳,食纳不馨,不安于寐,经B超和CT检查,发现肝右叶有二、三个约蚕豆大阴影,但都不认为是肝结石。转氨酶偏高。患者操西医有年,临床经验丰富,鉴于肝癌等肝脏疾病发病率高,故自感肝区不适,情志不安等症日益加重。患者面色晦暗,表情抑郁,脉弦滑而沉,时而口苦,舌苔薄黄,舌根部覆少许腻苔不化。1983年10月4日就诊。症属痰浊郁结于肝。治以化散痰结为主,兼以解毒活血。
方药:柴胡、夏枯草、浙贝母、威灵仙、海藻、鸡内金、青皮、茵陈、板蓝根、炒川楝子、丹参、甘草。五剂,水煎服。
另用川山甲、鸡内金、浙贝母,共研极细末,每次随药吞服3~6g。
按:肝主疏泄而司情志,疏泄失司,可造成津液、水液、血液停聚而发生多种病症:可病血,可病水,可病痰,可病精神情志之患。本症为肝郁不畅,津液聚而为痰,复因CT等检查发现阴影,因而情志更加抑郁,肝气更为郁滞。气郁化热,津液流通不畅,疑结于肝中使然。肝有藏血和调节血量的功能,唐容川说:“心主血,肝行之”。这种解释是很科学的。因此,肝脏亦常有淤血症状发生。然一病有一病之症,一人有一人之异。本症症状,舌、脉均系肝郁化热,痰结于肝。治以化散痰结为主,兼以解毒活血。
方中柴胡、炒川楝子、青皮,疏肝柔肝行气;浙贝母、鸡内金、威灵仙、海藻,化痰软坚。海藻、甘草二药相激,对顽痰痼结之症,疗效尤佳。茵陈、板蓝根、丹参,凉肝解毒活血,是肝有病,多兼有毒和血行不畅。
另以山甲、浙贝母、鸡内金为末与服,意在取平和之剂,胜顽痰之疾,并兼以强胃化积。服药一月,肝区不适之症大减,情绪、食欲转佳。上方大发不变,只稍事增减,服药十月(有时嘱其停药,以防服药过久戕伤胃气),诸症悉除。后二次经B超和CT检查,肝中阴影消失。
类似的案例尚多,中医治病,应该重视和参考西医的检查和诊断,但也不能为西医的检查和诊断印定眼目。

左腿发烧如焚 
齐XX,女,50岁,农民。
       左腿发烧如火燎,腹部胀满八年。
        1958年春,自觉左下肢发热,其时热势尚轻微,未加注意。嗣后不久,左下肢发热日甚,约半年后即表现为夜间发烧,每晚10时至次日凌晨5时许,左腿发烧如火燎,即使在严寒季节,发烧亦丝毫不减,每夜必将左腿伸出被外,靠贴于墙壁以散热,如此者八年,无一日间歇,极为痛苦,因而情绪苦恼而抑郁。腹部常胀满,小便常短小而黄。口干,饮水不多,舌苔薄黄,舌映紫气,脉象沉滑有力,虽罹病多年,但形体不衰,语言有力,除大便时有不爽外,一般情况尚好,多年来医治无效。1970年8月2日就诊。症属痰瘀瘀阻发热,治以清化顽痰,兼以活血通络。
       方药:苡米、海蛤粉、旋覆花、天花粉、赤芍、牛膝、茯苓、木瓜、甘草。三剂,温服。
       二诊:服上方三剂,夜间发烧之症大减,但每晚仍感左腿余热未尽,且停药后热势又有增高趋势。上方加姜竹茹30、海藻30、红柴胡9、贝母9,并随药送服礞石滚痰丸9g,一天三次。
       方中,苡米、茯苓,性味平和,健脾淡渗以资运化,治年老久病痰积发热之症者颇相宜。苡米与姜竹茹配伍,通经络化热痰作用较好。旋覆花、海蛤粉,行气散结,化积热之痰。海藻软坚化痰,特与甘草为伍,使二药药力相激,增强其清化痰热之功效。痰瘀胶着之症,仅化痰,不活血,则难彻底愈病,故用牛膝、赤芍,活血破血凉血,使痰、瘀分消。用木瓜通络除湿走下,促使其药归病所。本症痰郁过久,痰气结痼太深,故用贝母、礞石滚痰丸径化热痰、顽痰。由于立法组方严谨,药无虚设,服药六剂后,八年发烧之腿,一旦豁然告愈。1972年深秋再次追访,仍安然无恙。

淋巴转移癌 

    张XX,男,33岁,工人。1984年8月初,患者自感左颈部胀硬不适,未及半月,右颈部之肿瘤即凸大如拳。肿块根基坚牢,硬结如岩,不疼痛,面色黯晦,先后经某肿瘤医院等医疗部门穿刺检查和会诊,诊断为淋巴转移癌(原发病灶在腹腔)。患者不愿手术,1984年10月13日,由本院教师介绍就诊。症属痰毒疑聚成癌,拟化痰解毒之剂为治。
        方药:夏枯草、海藻、白花蛇舌草、鸡内金,浙贝母、莪术、蒲公英、枳实、青皮、玄参、甘草。用上方药液吞服犀黄丸、小金丸。
方中,夏枯草、鸡内金、浙贝母、海藻、玄参化痰散结软坚,白花蛇舌草、蒲公英清热解毒。津血同源,痰瘀相关,故用玄参、莪术活血行瘀以助痰毒之消散。其所以用枳实、青皮行气,乃属气行痰消之举。犀黄丸、小金丸是治疗多种癌肿的有效药物。笔者多年来习用此二药,能坚持服药者,颇有效。犀黄丸、小金丸之所以经常缺货,主要有两种原因:一是药源少,药价昂贵;二是对很多种癌肿确有效验。而前者却是受后者影响所产生的,没有临床疗效,也就不存在药源的缺乏了。服药二十五剂,癌肿已明显缩小,患者欲毕其功于一役,提出同时采取“放疗”。癌肿病情险恶,变化迅速,笔者虽治疗癌肿病人较多,但亦无稳操胜卷之信心,且预后不良者多,故同意同时采取“放疗”为治。但由于“放疗”之钴60量过大,遂致头发脱落,口、齿、咽、舌、鼻腔等处干燥灼热,疼痛难支,即停止“放疗”。其时癌肿仍如前,又复以上方为治。“放疗”伤耗阴气,上方煎剂药量减其制,去枳实、青皮,加沙参、麦冬、石斛各30,山豆根15,服约二周,阴伤诸症渐愈。仍以原方略事增损,上午服小金丸4g,睡前服犀黄丸2g。服药约半年,癌肿消失,只是患者自称左颈动脉外附着有约花生米大一结疖,愚与侍诊者反复扪按,并未触及有任何结疖。患者死里得生,杯弓蛇影、无中生有之心情(以期引起笔者之重视)亦不难理解。此后二天服药一剂,上午服小金丸2g,睡前服犀黄丸1g,或期间停歇药物五、七天再服。1987年3月6日来诊时,谓其一切正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并向愚赠送礼物,愚婉言告其不能收。患者当即双膝跪地,在场的病友劝其不必如此,患者则执意不起,说是多跪一会,心里好受一些。愚录此一事,旨在言其癌症危害至烈,患者恐癌之心理至深!

风痰痹阻瘫痪 
李XX,女,49岁,教师。
患者1988年4月14日下午,突觉腰际及两下肢麻木作胀,肌肉中如风搜剔,旋即自觉腰及下肢凉冷如冰,萎软不能行走,瘫痪于办公椅上。因其知觉、神智、思维、语言、血压均正常,七天中,虽辗转于三家医院急救(每家医院会诊一次),但瘫痪原因始终不明(既往无类似病史)。经用针刺、电疗、输液以及其他对症治疗均无效。1988年4月22日由其家人抬来门诊。其时下肢仍瘫痪不能动弹,取座位亦不能,大、小便需人料理。腰际以下肌肤欠温,伴有轻微胀疼不适。语言、神情、血压均正常,食欲尚好,只是卧床难起而语出泪下。诊其脉,沉滑有力,观其舌,舌面满布白腻苔,根部堆积尤甚。愚之助手见之,殊为惊讶!谓其从未见过如此厚积之白垢苔。经水已停六年,余无有关记载。
按:骤起之疾,多属于风,瘫痪、肢冷之变,多源于痰,故本症当责之于风痰痹阻气血之候。患者停经过早,淤血亦可变为痰水,这是本症产生风痰的内环境。
风痰痹阻之症,小疾也,苟若不失时机地化痰祛风,拨其机,畅其气,本不难化险为夷。然片面寻求明确诊断,旷日持久,则使痰气痹闭益甚,气血不畅而至萎废不起。肢体欠温、肌肉作胀,示气血为痰浊痹阻。白垢苔厚积,乃风痰上壅之候。拟化痰散结、祛风通络之法为治。
方药:苡米、蜈蚣、防风、槟榔、威灵仙、当归、全虫、川贝、木瓜、青皮、杜仲、桑枝、甘草。二剂,浓煎,少少频饮。
另用青皮、陈皮、威灵仙各等分,碾粗末,加锯末屑约5斤,和匀,置于瓦盆中,燃烧后(药盆置于床下),以药烟缓缓熏蒸下肢及腰部。
方中蜈蚣、全蝎、威灵仙、苡米、川贝通络化痰,其中威灵仙有松弛横纹肌的作用,有助于化痰通络药物更好地发挥其效应。防风、蜈蚣、全蝎、桑枝配伍,祛风而搜剔经络中之痰浊。患者停经过早,故用当归和蜈蚣、全蝎等养血通经。杜仲温阳扶肾壮腰。闭槟榔不仅能杀虫消胀,而且是一味破散痰积的佳品,患者风痰闭结日久,故特用槟榔破痰结。《别录》有言:槟榔“主消谷逐水,除痰癖”。《日华子本草》言及:槟榔“除一切风,下一切气,通关节??????破痰结”。《本草汇言》言其槟榔“主治诸气”(治十三种气),其中就有破滞气、开郁气、下痰气??????的内容。古代医家这些论述,有些是很有临床价值的,可借鉴者,当借鉴之。
以药烟外熏,取火热之气开卫表之郁闭以散肌腠中之风痰。
二天后其夫持病历代诉:服药约十多小时后,患者下肢已能缓缓抬起,二剂毕,能扶杖行走,腰际及下肢凉冷、作胀等症已十愈八九。大小便能自理,尤称熏药效验奇特,言其药烟熏蒸时,不仅患处舒适,而且全身轻松。仍以上方减其制,一剂药一次煎好,分二天随意温服。越二日三诊:患者自来就诊,排队久候亦安然无恙,舌上堆积之苔垢已不复存在,应患者之意,处原方二剂,熏药二包,嘱其缓缓调制以善后。
莫约一月许,其夫特来称谢,告知患者已工作多日,一切正常。

驼背(热痰滞阻经络症) 
张XX,女,60岁。
关节疼痛,时轻时著数月。近一月来,疼痛日益加重。以腰脊及下肢为甚,并伴有灼热感。疼痛剧烈时,常以弯腰捂腹以解其疾(自称弯腰捂腹后疼痛略有缓解)。然移时过久,不仅关节疼痛未见好转,而因常以弯腰捂腹之举以致背驼近90度,行动极为艰难。因多番医治无效,且耗资甚巨,1990年10月8日由其婿及愚之助手曹XX陪同就诊(愚之助手曹XX系主任医师,其婿韩XX亦为医师,其此在XX部队医院门诊实习)。诊其脉,弦滑有力,观其舌,其舌根后部牢覆黄腻苔不化。大便秘结,尿液短黄。言其脘腹呆闷,食纳不馨,多食后脘腹胀满。浑身亦酸楚苦急。年届花甲之瘦小身材,驼背呻吟,疼痛不止,见之,令人恻焉!
按:本症关节及浑身疼痛,就是人们常说的风湿性关节炎,如辨证无误,初试中的,本可收效于三、五剂之间。但牛刀杀鸡(因其婿为医,又用过许多昂贵的西药,文中不径直指明!),以致清稀湿热之邪逐渐酿熬成粘稠之热痰。痰之为害,上下内外皆有,五脏六腑俱到,热痰壅滞于经隧、脊柱之中,故出现背驼腰弯。患者年高体弱,身体瘦削,阳气不济,自身无力排除痰邪,故背驼之势有增无减,以至背驼近90度也。二便及舌、脉所见,示热痰壅滞之症谛也。治以清化热痰,疏通经隧,兼以扶阳。
方药:茵陈(后入药煎)、苡米、黄芪、羌活、独活、防风、丝瓜络、威灵仙、麦芽、淮牛膝、黄柏、甘草、川贝粉(分次吞服)三付,水煎,二天分多次随意服下。
一周后复诊,自称各症均大为减轻,胸膺快爽,浑身有轻松感,背驼之势亦有好转,愚特邀曹、韩二位医师同来仔细审视,均谓背驼之势确有改善。热痰既有化散之机,黄柏减至20g,再加乳香、没药各10g,以活血通络。煎药、服药方法如前。仍二天服药一付。
约半月后三诊,自称关节疼痛之症三天前已基本消除。二便正常,食纳日佳,但浑身沉重之感仍存。切其脉,已见平和,舌根部之黄腻苔已十去八九。尤可喜者,驼背之势已基本解除,仅微见俯首弯腰状。上方减去川贝粉和羌、独活。黄柏减至10g,加当归20g,黄芪加至20g,嘱其再服七剂以善后。嗣后数月访其婿,告曰:关节炎已愈,背直一如常人。
又按:方中茵陈清利湿热,可谓疗本症之本,故一用不辍。茵陈性味平和,从《本经》起,就一直言其久服“轻身”、“长生不老”。现在常有资料报道,茵陈富含维生素C,长期服用亦无妨,故一用到底而不减。川贝粉性偏寒凉,以化散热痰。然质言之,本症用川贝治痰,乃属治标。散者散之,故取粉剂化服,且可节省药费,痰热消散之后即可停用。背驼之症多在经络,少兼脏腑,故用丝瓜络通泻经络中之痰热。本品质轻味淡,用于年老体弱之症颇宜,惟其质轻味淡,少用则如杯水车薪,难以收到应有的效果。用威灵仙、淮牛膝、乳香、没药等使其通,化痰通经活血,通则不痛。其中威灵仙有较强的松弛横纹肌的功效,中医常用本品治疗食道癌、胃癌以及治鱼骨梗喉等等,此之谓也。苡米除湿亦通络,羌活、独活、威灵仙为伍,除痰通络之功效更好。需要指出的是,羌活不仅是祛风止痛通络之佳品,而且兼有良好的活血通络作用。历代本草直至现在的中药学教材,将本品列为气药,不言及血,实为一误。方中用防风、麦芽,取疏肝以化痰,二药气轻走散,宛如微风拂熙,鼓激经络中壅滞之痰浊外散。善后调理剂中用黄芪、当归,一以扶阳气,一以养气血。
治驼背,在中医医籍中本来就有一些可贵的记载,如明代孙文胤在《丹台玉案?卷三?痰门》中就提到因痰而蜷曲,因痰而致跛足等等病症,不过这些记载鲜为人知罢了!现在有些人倒是把这些宝贵的经验和认识,作为笑谈,或茶余饭后间,将医治驼背的佳话来讥讽医家和病家。
很多难以想像的事,很多神话般的事,在科学技术发达的今天,不是早已成为现实了吗?用中医痰病学的理论和独特的立法组方优势,治疗驼背,又为何办不到呢?应该把荒诞不稽,封建迷信的东西,与中医中药独特的理论体系和宝贵的实践经验,严格区分开来

热痰遏阻清阳头痛 
张XX,女,48岁,干部。
头痛、头胀反复发作五年。
有高血压病史五年。长年头痛头闷头胀,殊为痛苦。时而胸脘、胁肋不适。睡眠不稳,小便短黄,大便秘而不爽。面色皮肤光亮如涂油。经期尚可。口干苦,厌油腻腥晕食物,谈吐间语声重浊沉闷。脉沉,舌质红,舌面两侧覆白腻苔。当询其所苦,自谓上症皆由高血压而作,然服降压药无效,一九八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就诊。
按:辨证是施治的前提,本症头痛、头闷、头胀,伴有面色光亮,是热痰壅塞于上。舌质红,舌面两侧覆白腻苔,是血中伏热而兼有停痰,与阴虚生痰所作出现的花剥舌、鸡心舌不同,临床当祥加鉴别。脉沉非寒,乃痰热内伏之候。病延日久,情怀不畅,气机郁结;气滞则痰滞,彼此相因,故胁肋.胸脘不适。热痰附骊于气,壅塞于上,故二便不爽。热痰滞亦可导致血压偏高。治以清痰化热,兼以疏肝平肝。
方药:夏枯草、瓜蒌、菊花、桑叶、泽泻、茯苓、决明子、杏仁、甘草。五剂。
方中夏枯草、瓜蒌清化上焦热痰,配伍菊花、桑叶轻清走上,疏散巅顶之风热。风热去,热痰壅塞之势挫,头痛、头胀、头闷之症可解。泽泻、茯苓彻上遏之痰热下渗,杜绝痰热以治其本。决明子清肝凉肝入血,止头痛,解胁肋之不适,现已将本品和夏枯草、菊花等作为常用之降压药,在不悖药物性味功用和辨证论治的原则下,姑从其义。再加杏仁之苦降,肃肺廓胸化痰,使本方清化痰热之功宏。服药三剂,头痛头胀等症状大减,五剂毕血压正常,诸症亦随之告愈,患者托人告愚,谓其服降压药血压不降,而多年高血压竟五剂而瘥,对中医效验之著,殊多赞誉。随访年余一切正常。头痛头胀而兼有血压偏高者,大都注重于降压,这种情况已习以为常。而习中医者,竟为这种“头痛医头”的方法所囿,这是十分遗憾的!这种情况笔者时有所遇,故录此案以为鉴。当然头痛头胀之症不一定都有痰,苟若确因痰热、痰湿而引起之头痛头胀,按痰施治,却可收到常法所难以收到的效果。足见治痰之法得当,对提高临床疗效、解除病人疾苦,是大有裨益的。

 

痰瘀毒邪蕴结膀胱 
刘XX,男,82岁。

    1990年3月18日就诊。病人于1990年3月11日经医院肿瘤科诊断为膀胱癌(细胞学检查)。因惧怕手术而于3月18日来诊。其时患者头晕甚,精神萎靡,语音低微难续,步履艰难,小便滴沥难解,夹脓血较多,但不甚疼痛,口淡无味,食欲极差,形体消瘦,舌质淡而微紫,黄腻苔,脉象微弱无神。

    [辨证]痰瘀交阻,凝聚化毒。

    [治法]补肾益气,解毒抗癌。

    [方药]自拟方:枸杞子,天麻,炙黄芪,新开沙参,白木耳,香菌,白花蛇舌草,半枝莲,海金沙,三七(研极细末,分次吞服),灸甘草g。浓煎,每次服10~20ml。

    四天后,自称头晕不减,整天如坐舟车,小便中仍时有脓血,望其舌质似有由淡白转为红润之势,语声较前清晰有力,上方枸杞子、天麻、炙黄芪、新开沙参、白木耳、香菌、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各加一倍量,去三七,再加败酱草60g,薏苡仁60g。另用六号抗癌粉50g(自制药),三七粉20g;琥珀20g,共研极细末,每日2次服药,用药水化服0.5~1.0g。

    一周后复诊,头晕有所好转,小便中脓血减少。上方再加炒薏苡仁20g,猪苓60g,生蒲黄30g,再服3剂。药粉照服。一周后复诊,头晕进一步好转,便中夹杂之脓血进一步减少。上方将白木耳、生蒲黄各减去20g,继续服用。此后每月诊治1~2次,解毒扶正大法不变,药味略事增损,有外感不适时停药,纳差、口味不好时药量酌减。一年后头晕、小便中夹杂之脓血渐次减少以至消失,随之心怀喜悦,精神好转。

    1992年4月、5月经两次细胞学检查,尿液中均未发现癌细胞。后以上方加紫河车300g熬膏。每天2~3次,服3个月。六号药粉每天仍服1~2g。

    1992年12月20日,小便中脓血从未复发,仍嘱其每隔3~5日服上方1剂,6号抗癌粉不辍。

    本病人年高体弱,又头晕、疲惫、虚证也。故首次即径用大队炙黄芪、新开沙参、天麻、白木耳、香菌、枸杞等扶正药,以期留人治病。癌因毒成,故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败酱草、甘草,一用3年不衰。败酱草对腹腔、肠道肿瘤效果较好。故药量尤重,再与薏苡仁、白木耳、香菌,使毒解而不伤正,相得益彰。生蒲黄、田三七、海金沙、猪苓止血清利湿热之毒。6号抗癌粉具有解毒扶正双相功效,故亦用3年不辍。

痰饮内伏背冷作胀 
背冷或背部作胀,主要是指患者自觉背部凉冷或作胀而言。背部凉冷如冰,却检查不出相应的病理变化,西医一般是不作病态的,但患者却很痛苦。本症临床并不少见,古医籍中亦早有记载,《伤寒论》称“背恶寒”,《金匮要略》称“背寒冷”,刘完素《河间六书》则称“背怯冷”。
本症无外感兼症,故不属于外感症(当然也有由外感风寒或恣食生冷而诱发或加重者)。无阳虚全身畏冷等症状,故不属于阳虚之症。本症主要讨论痰饮内伏、阳气被阻遏不能伸展之背冷作胀实证。
主症:背部凉冷或发胀,其冷、胀部位及其特征,常表现为背心有手掌大小一片寒冷或作胀。少数患者冷胀感呈直线沿背正中沟向下延伸。经年累月,时轻时重,每遇寒凉之季,阴雨之天,或案牍过劳,多卧少动,饱食、恣食水浆则病显而症重;反之气候燠暖,明静晴朗,体力劳动,体育运动,背部捶打,热敷,则症情缓解,甚至可暂时消失。有的病人并兼有前额凉冷、胸膺满闷、胃脘痞结、纳谷不馨、运化迟滞、咽喉有曀塞感,但不防碍食纳,时或咳唾清稀痰涎。舌淡,苔微腻或少苔。
按:中医将背部凉冷之症,称之为痰饮已有近二千年的历史了,按温化痰饮为治,累试不爽。背部凉冷一症,临床上有两种情况:一是痰湿内伏,遏阻阳气不能展布,以致背部凉冷或作胀;一是寒邪客于经脉,阳气被郁而凉冷。然本症特点是背部凉冷仅如掌大,症近乎怪,故不属于后者,而是痰湿内伏之候。类似本症的论述,在《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已有记载:“夫心下有留饮,其人背寒冷如掌大。”王隐君《泰定养生主论》言顽痰怪证时说:“痰证古今未祥,??????或脊上一条如线之寒起者。”明代戴思恭说:“其人素有痰饮,常流注肩背作痛。”(引自《证治要诀》)。提倡“百病多有兼痰者”的治痰大家朱丹溪,他在论述“善治痰者,不治痰而先治气”之后说:“背心一片常如冰冷,??????皆痰饮所致。”(《丹溪心法?痰》)可见古代医家对由内痰而引起的肩背疼痛、凉冷诸症是很注意观察的,究其病理,乃因寒痰冷饮积留胃中,上凌胸膈,阻遏胸中阳气不得流行展布使然。脾胃为仓禀之官,职司水谷纳运,脾胃失和纳运失常,水谷津液化失其正,积成痰饮,留着心下胃脘。故本病多有纳谷不香,运化迟滞,胃脘痞结等症。病症初起,人多不以为然,渐至痰饮潜滋暗长,遏积而上渍胸膈。胸膈内居心肺,宗气汇聚其间以为一身之气的流行出入。《灵枢?邪客篇》说:“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吸吸。”《灵枢?刺节真邪篇》又云:“宗气留于海,其下者注于气街,其上者走于息道。”一合经文之义即知胸膈宗气,一合肺气走息道以司呼吸,一合心阳贯注脉中以运血行,周流展布,运化舒展,有如离照当空,旷然晴朗,而痰饮上犯,则宛如地气阴浊升于天际,阴霾重合,失去明朗之性。宗气流行碍滞,于是胸部郁闷,息道喉咙受阻则感曀塞。《脉要精微论》说:“背者,胸中之府”,背属阳,心之脉转行于背,痰饮阻膈,宗气不能贯心脉,合心阳转于背,背失温煦,故背部凉冷、发胀。阻滞严重者症情则重,故可一直延伸至尾骶。
本症虽以背冷发胀为主症,但病情初起,背部寒冷发胀,时有时无,时轻时重,经捶打、热敷、阳气暂得流行而症状消失。故患者于此多不经意,或仅以为气血运行不畅,抑或背部偶受风寒而然。就诊时往往忽于主诉,反以纳谷不馨,运化迟滞,胸胃痞闷,喉咽曀塞求诊。医者不悉心诊察,则多误为食积、气滞、梅核气等症。采用木香槟榔丸、枳实导滞丸、半夏厚朴汤等理气消导之法为治,投以上述药物,积饮少去,也可得三五日轻松。但毕竟未中綮要,甚至中气益伤,痰饮旋复凝聚,病情则又依然。患者不明病情真相,求诊不愈则情怀苑结,以致气机愈郁滞而痰饮愈聚而不化,彼此相因为患,因而本病经年不愈者屡见不鲜,尤以女性为多。
治则:温阳和胃   行气化痰
方药:薤白   桂枝   杏仁   橘红   郁金   浙贝母   半夏   莱菔子   旋覆花   威灵仙   炙甘草  
方中薤白性温味辛苦,辛通滑利。自仲景《金匮要略》瓜蒌薤白白酒汤、瓜蒌薤白半夏汤、枳实薤白桂枝汤三方明其用以来,古今皆奉为开胸痹、祛膈间阴邪痰浊之要剂。桂枝辛温而甘,合甘草辛甘化阳,益心阳而助宗气。威灵仙除痰湿,通经络,性急善走,每剂中不得少于50g,合桂枝辛通,促使胸背阳气展布流行,松弛背部肌肉。上述四药专从温阳行气着眼,即如喻嘉言所谓“补天浴日”,一旦离照当空,何患胸际阴霾不开。天气之窒塞因于地气之上升,故还当用化橘红、半夏和胃化痰,以靖痰饮之源。旋覆花、浙贝母、郁金化痰散结行气,与橘、夏配伍,化痰之力益增。莱菔子化痰积而兼消导,以灭减痰饮再生之势。
本症虽以寒痰冷饮遏阻阳气为多见,但偶也见到因痰饮久郁,气机郁滞渐变化热,症成寒热夹杂,背部作胀时,伴有口苦、尿黄赤。凡此,则可于上述药物中稍事变通,适当加入瓜蒌甘凉清润,连翘清热散结,枇杷叶化痰泄热,亦不难治愈。痰血同源,痰疾旷日持久不解,势必兼夹瘀血,症见凉冷而胀痛甚,用肉桂、水蛭、橘红、威灵仙等制成蜜丸与服。如病致阳气虚馁者,又当适当选用补脾乃至补肾阳之剂,如补骨脂、蜈蚣、鹿角片等等。
1967年冬,笔者在湖北省神农架“开门办学”,一日见一年轻司机(解放军战士)开车时,将背部紧靠司机台椅背,频频挨动,并时而以手猛捶打背部。其痛苦之情,益于颜表。约莫十日后,又见此司机在开车时复如前。我问:解放军同志,何故如此?答曰:在一次野营“拉练”之后,部队加餐改善生活,食肥肉油腻过多,不久即出现背部胀满凉冷,故时时以背部紧挨椅背或使劲捶打以解其急。说话间,取出旧棉衣两件,棉衣背部均已磨烂,棉衣中的棉絮一片无存,而卫生队又说没有病??????。因其部队战士煎药不便,即以外敷药为治(即本症附方),制送威灵仙、蜈蚣、橘红??????等化痰丸一料。约半年后,该同志荣升某车队队长,一日他送我一挂包“红宝书”(《毛泽东语录》),这在当时的确是一件很珍贵的礼物。往事重提,意在说明许多疑难杂症,从痰论治,是一条有效的思路。
禁忌:笔者治病,除癌症、癫痫等特殊病症之外,极少讲禁忌,本“天人合一”之理,以患者自感适宜之衣食住行为准。比如:讲茶叶、萝卜、绿豆??????等等解药,我历来是不苟同的,但痰饮留伏背部寒冷作胀之症,即要在某些方面作些适当禁忌:即治疗期间、或病情初愈之后,必须少食腥荤油腻,少食冷饮冷盘,少饮酒,甚至多带汤水的菜肴也应少吃(我在深圳遇到十多位先生、女士喝早茶稍一过量,即感背部不适,并作呕恶!他们常开玩笑说,有了金钱,没有口福!其实这是痰饮作祟。本院87级有几位同学,早餐只吃馒头或油条等干焦食物,不能喝清稀之稀饭,稍进稀食,即感背部作胀,胃中有水气荡漾然),多吃些干、焦、烧、枯、香食物,待痰饮化净,脾胃气复如强壮者流,肝气疏泄而不郁滞时,方可“解禁”。这样作,对杜绝痰饮病复发大有俾益(由于不注意饮食禁忌,或房事过度,愈而复发者不少)。《儒门事亲》有言:“因隆暑津液焦涸,喜饮寒水,本欲止渴,乘快过多,逸而不动,亦为留饮。”《素问?至真要大论》讲的“湿淫所盛??????,民病积饮??????。”等等,是泛指痰饮形成之病因病机以及地区方域、大气运行致痰致饮之言,张子和等人是单言饮水过多而为痰饮留伏之说,至今仍有临床价值。
改革开放的政策好,食客、请吃、白吃之辈多,恣食豪饮、冷盘冷饮者众,痰饮病愈而复发者屡见不鲜,可不慎乎?
附:外敷经验方一则
威灵仙    辣椒粉    肉桂    小茴香    苏叶    麻黄   白芥子   樟脑
上药共研极细末,装于布袋内,拍整平,用线含缝,不使药粉聚落在一起,干敷于背部凉冷胀满处。布袋另套一布袋,一则脏了可换,二则使药力缓慢释放,延长其药效。布袋周围各系一条布,以便随挂随取。此药袋最好是热敷,即:先将布袋挟在两个暖水袋中间约十分钟,再从速挂于背上,或以火烤热后挂于背部。越热越效,越热见效越快。有不少这样的实例,热药袋挂上,不到三分钟时间,患者即感到背部及浑身轻松,或几声快意的呃逆之后,宛如平人。“离照当空,阴霾自散”,此之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