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离子沉淀ph的范围:公案拈提21:大机大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9 11:50:44
公案拈提21:大机大用(2007-08-30 18:05:07) 转载标签:

人文/历史

艺术赏析

公案

金刚禅

宗教

禅学

摄影

艺术

人文

社会

分类: 心中心密禅法


木栅:灵长类接触

                            1)
一法不立,只是死水中鳖;一法不废,方是活水里龙。识末后者,必起大机;行向上者,定发大用。禅宗真正超然物外、特立独行处,一在入门之不拘一格,更在末后、向上所起之机用。


读罢老人开解的公案,常使人不得不为宗门大佬神鬼莫测的机用而拍案,更为老人的金睛火眼而叫绝。但钦佩、叹服之余,俺又总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就是一直不见有人对何为大机、何谓大用做个概念的诠释,以致有人竟然闹出大机之机就是机缘之机的笑话。为了让大家不再重蹈他人之故辄,俺今天就把大机大用的义理介绍一下。


禅门所谓机用,乃证悟根本以后所起之后得智,也就是法、报、化三身中的化身智。对应来说,大机是如所有智,大用是尽所有智(注)。当然,后得二智具无量义,法界之相无尽,众生之身无尽,尽所之智无尽;法界之性无尽,众生之心无尽,如所之智亦无尽。禅宗之机用,是尽、如二智的精华,虽出于二智,亦超于二智。简言之,大机是观察、理解、领受的智慧,大用是阐述、应对、表达的智慧。禅门机用虽理尽千端,事容万物,但真正出彩,真正使人扼腕叹服的,主要表现在临济四宾主句中的主验主与主验宾两句。


所谓宾主,是明眼人与瞎眼人之意:主验主,乃两个明眼人相互切磋技艺;主验宾,为明眼人勘验调教瞎眼汉。主验主,如二人下棋。能够看出对方落子是何目的,里边都藏了些什么阴险招数,这就是“机”;但光识对方招数不够,欲破其敌,还要发出自己的精妙之招,这个应对之招即是“用”。主验宾,如医生诊治。能看出病人得的是什么疑难杂症,是为“机”;能够给人对症下药,医好他的病,是为“用”。在临机的应用上,知道何时该放、何时该收,知道何时应为主、何时应做宾,知道何种人该棒、何种人该哄,这是“机”;能够恰当地把握收放的时机,能够自如地移宾换主、弃主为宾,能够适时地打出棒子、送出糖果,这是“用”。


所以说,机为体,用为表;机为枝干,用为花果。发后得智者,皆是得机在先,起用在后:得机者未必得用,得用者必已得机。如是把脉,方能窥古人机之端,识古人用之迹。下面俺就借沩山的两则公案,为大家启发一下前人机用的奥秘。


                            2)
公案一:
师上堂曰:“老僧百年后,向山下作一水牯牛,左胁下书五字——沩山僧某甲。当恁么时,唤作沩山僧,又是水牯牛,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唤什么即得?”仰山出,礼拜而退。

解:
“沩山水牯牛”,是一则双照又双夺的公案,开解其中奥义的窍诀,首先要识得沩山之机。所谓双照,就是真如之体随缘不变,沩山僧与水牯牛,身形非一,体性非异,体即照用,用亦照体,须其理而动则照。所谓双夺,就是真如之体不变随缘,沩山僧与水牯牛,体性非异,身形非一,体即夺用,用亦夺体,逆其理而动则夺。能看到这步,为初识沩山机。然辩机若只到这份上,则只为识得教之机,非为识得禅之机。识教机宜,识禅机难,欲从沩山棒下过,还要识得第二机。第一机下会得,只落死用,第二机下识取,方得活用。


沩山的第二机,是要考考堂上各位是否能于既不伤体,又不离用,既不以人夺牛,亦不以牛夺人处,下出自己的转语。不即不离,不触不背,是禅门下语的关键。沩山这一问,你既不能只照顾体而忘了用,也不能只照顾用而忘了体;既不能完全离开体用去答(背),也不能直接落在体用上去答(触)。有的人才见沩山问,就想:既然随缘不变,不变随缘,不管怎么变,反正水牯牛不异沩山僧,沩山也不异水牯牛,我干脆答个沩山水牯牛如何?当然不行!因为沩山僧与水牯牛都是从世俗显现而假立为名,人不是牛,牛不是人,既不能一身,又安能一以名之?这叫既背其机,更昧其用。


沩山号称千五百人善知识,然水牯牛一则除仰山外,未见另有他人出来抵对。是沩山的问话深到满堂之人俱不识么?显然不是!连坛上各位都能说出一二的事,那些常年行脚的人会不知?或许是他人在仰山抢了头彩后,不愿再出来狗尾续貂。

水牯牛之问话,后人有代下转语曰:“师无异名”。老人说这是就体答——以体摄用,以用归体,而又不明落体用——确是神来之笔。老人自己又从用上更代下一转语:“从来闲名满五湖”。以用摄体,以体归用,也又不明落体用,更是妙笔生辉!这样的转语,不到“凡圣两忘,情尽体露”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是答不出来的。


俗话说:“知父莫若子”,仰山跟随沩山那么多年,当然知道他这问话的用意,乃从众“出,礼拜而退”。嘿嘿!饶你堂头千般伎俩,总在他仰山开眼闭眼处。不管你是从体答还是从用收,涵盖体用抑或透出体用,他只管礼拜了退!


当然,沩山之所以轻易放过仰山,是因为他早已知道那童子的家底,子能识父,父又如何不识其子?若是新到禅和若也这般答话,沩山自然不会如此草草放过,必要于来日另行勘过的。师无异名、从来闲名满五湖与礼拜而退,单从识机显用而言并无高低差别。若是新到,应取前二者,也好让沩山有个知你识你处。而仰山盘桓身边多年,若再落言说就有失用之嫌,怎么都不如“礼拜而退”来得紧凑、干净。他这一拜看似简单,实则大难,若非本钱多多,沩山的大堂岂是说出即出得的?


沩山父子既不似黄檗、临济般狠辣,也不比石头师徒油滑,但其软中透硬、绵里藏针的手段却每令久参瞠眉诸方侧目。所以太虚大师说黄檗、临济得马祖之大机大用,沩山、仰山得马祖之深机深用,确实深恰斯人。


                           3)
公案二:
  德山到沩山,挟复子于法堂上,从东过西,从西过东,顾视云:“无,无。”便出。
  德山至门首却云:“也不得草草。”便具威仪,再入相见,沩山坐次,德山提起坐具云:“和尚。”沩山拟取拂子,德山便喝,拂袖而出。德山背却法堂,著草鞋便行。
  沩山至晚问首座:“适来新到在什么处?”首座云:“当时背却法堂,著草鞋出去也。”沩山云:“此子已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


解:
德山挟复子的公案老人在《<碧岩录》讲座》中曾经评唱过,其中的精彩之处已经渲泻大半,只有个别紧要关节没有说破。今日俺将之重新拈出,也好让大家再领略一下沩山超卓的宗风。


“德山到沩山,挟复子于法堂上,从东过西,从西过东,顾视云:‘无,无。’便出”。上次续评末后句时我说过,这德山的“无,无”叫验主句,与南泉的“昨日的”、仰山的“拂子”、岩头的“末后句”一样,都是钓鱼之饵,意在骗人上钩。你若落在无、没有上,就着了他的道了。


对于这种无事生非的验主句,首先你要识得他的“机”,知道他祸心何在,然后你还要能够展现出自己的活泼大用,有擒得贼而不被贼擒的手段。宗门大佬常用的擒贼良方不出三种,一是临济那种劈面的喝破,我一喝之下连三世诸佛都喝退了,哪还有你挤眉弄目处?二是三圣“事生也”的说破,老底儿都揭穿了你还好意思再装怪?三就是沩山这种不理睬,你不是想演戏吗?你演你的,我看我的,咱们谁也没碍着谁。所以雪窦著语云:“勘破了也!”


“德山至门首,却云:‘也不得草草’。便具威仪,再入相见。沩山坐次,德山提起坐具云:‘和尚。’沩山拟取拂子,德山便喝,拂袖而出。”德山甫一出招就被人识破,输了第一个回合,大老远的跑来,他哪肯就此罢休?所以还要再入相见,二番回来翻本。德山既然又出招了,沩山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你具威仪相见,我也要具威仪就座。德山见机会来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提起坐具叫声:‘和尚。’他心说:这回我直接对你的老将叫将军了,你还能不应?沩山当然要应(此时若不打你,日后人家可要笑话我老汉的),乃“拟取拂子”。德山这贼果然不凡,见机便喝,然后“拂袖而出”。老人赞叹说:“德山好快啊!你想拿拂子打我,我先喝你,不等你打,拂袖而出(看咱们到底谁快过谁)。喝也有喝的道理:你还有“这个”在呀!还要拿拂子啊!这就是主人和客人的转换。作家相见,应机转换,不然就死在边上了。”像德山这种人,你不能给他一点机会,稍不留神他就要上房揭瓦的。


那么沩山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在?当然有!不过沩山的“这个”不是德山的“这个”,他取拂子只是在应机而动。你将了我的军,我总要有所表示,有所应对才是,如果还在那儿呆坐不动,就叫失机了。雪窦又著语云:“勘破了也!”老人问:“诸位,这又是谁勘破了谁呢?”从表面看,是德山抢了沩山的先机,自然是德山勘破沩山,但从更深一层去看,却是沩山勘破德山。沩山住山本为接引后学,他取拂子时一定也在那儿看德山会有什么作略:若只会竖着脖子等我打,此等死汉就算打着了又有何用?这种人打了也是白打,那叫自他双失。如果在拂子落下前你能腾挪闪转,能龙腾百渊虎啸山林而去,才不负我与你相见一场。如此就算你跑了也是没跑,饶你日后站在高高的山头上打风打雨,也依然没跳出咱的手掌心!雪窦的“勘破了也!”明着是赞德山,暗的却更是在赞沩山啊!但德山没想到的是,而沩山大爷更绝的还在后边:


“德山背却法堂,著草鞋便行。沩山至晚问首座:‘适来新到在什么处?’首座云:‘当时背却法堂,著草鞋出去也。’沩山云:‘此子已后,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呵佛骂祖去在。沩山不仅算清了德山现今的本钱,更识破了他日后的行藏,那行脚汉果然终其一生也没能从这圈中蹦鞑出去。事事料敌于先,即为大机;着着收敌于后,即为大用。所以雪窦更著语云:“雪上加霜。”什么叫大机大用?能把人家一生算尽者,才是大中之至大!


这里还要提醒各位,本公案是沩山门人站在颂扬自己阿师的立场辑录的,雪窦、圆悟与老人也主要是在为沩山锦上添花,咱们切不可因此而小瞧德山。由于德山身处客位,既要无事生非引人下水,又要得了便宜后及时全身而退,(只这一条又几人能为之乎?)难免不给人留下点话柄。其实不光沩山勘破了德山,德山又何尝不曾勘破沩山?德山的勺柄落入沩山手里,沩山的这一生不也尽捏德山掌中么?


水牯牛一则,要从隐密处识仰山的机用,挟复子则要从显明处识沩山的机用。如是这般多把玩几次,个中的玄妙想必大家慢慢的也能识他的三四五六,等有一日能掩卷大笑:“原来禅门无多子!”那一切就真的Game Over了。


                            4)
拈完公案后,还想再说几句:

一、机用与保任的关系。有些人总误以为保任就是机用,机用就是保任,其实二者是两回事。如来一代时教,不论大小乘还是显密教,总不出菩提、解脱二门。菩提者,智也,由断所知障而证;解脱者,断也,由灭烦恼障而得。保任为治烦恼习气,为解脱之因;机用为显慧智德用,为菩提之果。若约天台所立法身之三德而判,则一为般若德,一为解脱德。


然般若、解脱虽立二德,却总不出法身性体所摄,只是从本基显现的反体而权立为
二。般若、解脱虽显现不同,却又彼此互相依靠,互为依存。二者无二平等之交融,即基位之法身德,出则同源而殊途,入则殊途而同源。故真解脱者,必启般若,真悟般若者,也必证解脱。


二、机用与机锋、转语的关系。机锋、转语是机用的精华,得大机大用者临机必出得机锋,下得转语,是以禅宗行人两军相逢每每以机锋相见,以转语相勘。但要注意的是,机要真锋,语要实语,切不可在大事未明之前,而热衷于贩鸡卖鸭,耽著此道。因为后得来自根本,真正的般若智慧既不从听闻而生,更不从拟思而得,而是法尔自生,任运自成的。断障所得之智慧,就像日出东方自然光照大千,不求明而自明,不欲亮而自亮。若不依断障启发聪慧,纵然巧语学得再多,也无非是自欺欺人,耍些鬼机鬼用罢了。时下有些人总喜欢向古人的故纸堆里寻宝,拿些人家早就丢弃的残羹剩饭出来卖弄,以为只要腰间别只死耗子,就能冒充打猎的,就是会得禅,就是发起了大机大用,岂不知种下的尽是日后的魔窟之种,鬼神之因,宁不慎乎?


三、机用得之迟速。我人由于往昔因地所薰习性、所结法缘不同,于今生自然会显现种种差别。有人利己心重,有人利他心重;有人贪小,有人贪大;有人喜定,有人喜慧;有人好禅,有人好密;有人解脱胜,有人般若强。有人悟后虽断习甚慢,却能速生般若,广发机用;有人悟后习气虽断得较快,却慧心难启,机用难发。凡此种种,皆因夙缘,在未究竟成佛前,出现若干你高我低,此长彼短的情况是必然的。吾等既不必以己少分之伶俐而贡高,亦不必为己暂时的愚钝而懊恼,更不可将心思常扑在语句上去硬充鸡婆,强作解人。


公案看不懂?不须强看。转语下不了?何必强下。我人但只随缘消旧业,更不造新殃,等时日到了,火候够了,还怕习染不尽,机用不圆吗?


----------------
注:《解深密经》云:“善男子,尽所有性者,谓诸杂染清净法中所有一切品别边际,是名此中尽所有性。如五数、六处、内处、外处,如是一切。如所有性者,谓即一切染净法中所有真如,是名此中如所有性。此复有七种:一者流转真如,谓一切无先后性;二者相真如,谓一切法补特伽罗无我及法无我性;三者了别真如,谓一切行惟是识性;四者安立真如,谓我所说诸苦圣谛;五者邪行真如,谓我所说诸集圣谛;六者清净真如,谓我所说诸灭圣谛;七者正行真如,谓我所说诸道圣谛。”


(作者:狮子 图片:猪三拼博客  编辑:本月) 分享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