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玻璃:老汉说“天语”70年没人懂 破译冒出五个版本

读者来信破译“天语” 记者 邹红/摄

    “天语”破译冒出五个版本

    媒体报道引发40余名读者解读 “童年游戏说”成主流观点

    “我也说过这种‘天语’！”直到昨天（20日）晚上十点多钟，本报的热线电话仍在不断响起。8月20日，本报刊登了《老汉说“天语” 70年没人懂》的报道，引起了热烈反响。至发本稿时，已有40多位全国各地的读者致电或致信本报，甚至有读者打来越洋电话，还有读者用“天语”写信寄至本报，为“天语”的来源做出种种解释。记者带着疑问求助专家，居然也得到了3种不同的答案。

    读者打爆热线 5个版本解“天语”

    “这叫徽宗语，是盲人的行话。”“这是我们小时候逗着玩儿时说的话！”“这是抗日战争时期地下工作者说的暗语。”前日，本报刊登了一篇名为《老汉说“天语” 70年没人懂》的报道，讲述了75岁的陈老先生小时候学过一种怪话，70年间无人能懂。报道刊出后，本报的热线电话便不断响起，40多位全国各地的读者打来电话，称自己曾经说过或听过这种话，为“天语”做出种种解释。甚至有河北的读者用“天语”写信寄至本报，有身在美国的70岁读者打来越洋电话，称自己童年时和同学说过这种话。

    打来电话的读者多为70多岁或50多岁，也有个别30岁左右的，北至哈尔滨，南至香港，全国各地都有。而关于“天语”的来源，读者至少给出了5种说法（如图）。近一半人认为这种话来源于童年时期的游戏；不少人认为这是江湖上的行话；有人称这是盲艺人的行话，叫做徽宗语，他小时候见盲艺人说过；还有人称这是抗日战争时期地下工作者的暗语，他作为抗日儿童团成员说过；也有人说香港女中也流传着类似语言。

    记者发现，因为来自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使用方式，语言发音上还是有一点区别的。来自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北京等北方地区的人，发音和陈老先生基本相同，“你好”都说成“nengni henghao”，但来自山东的抗日地下工作者，发音要复杂一些，“你好”说成“nigi hengao”或“niaoji haigao”。而来自重庆、杭州等南方地区的人，“你好”说成“lini laohao”或“naoni haohao”。

    专家间也有争议 给出3种可能答案

    记者带着疑问寻访专家，却得到了3种不同的答案，天语越发让人感到扑朔迷离。河北保定档案局的李先生专门研究民俗文化，他告诉记者，陈老先生的这种话属于一种江湖行话，是为了隐秘需要使用的，如果被外人发现了，会替换一些音继续使用。

    北京某研究所的语言学教授告诉记者，这是解放前私塾学校的老师课余教孩子的拼音游戏。“我今年70多了，五六岁时见老师教过。不用告诉小孩规律，直接带着他们念，多念念语感就出来了。就是逗着玩的，没什么实际意义。”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李教授说，这可能是从“反切”衍生出来的一种小范围语言。反切是古代的一种注音方法，用两个字注一个音，把第一个字的声母和第二个字的韵母拼起来，就是被切的字的读音。比如“冬”字，就是“都”和“宗”切。不过反切只是一种注音方式，并没有连成话念出来交流。陈老先生的这种话可能是从“反切”衍生出来的，由小范围特定的人使用。记者 刘珏欣

    “童年游戏”说 （17人）

    “上世纪60年代，我弟弟上小学四年级，他们同学不知怎么的，就编出这个话，全班都说。我觉得无聊，不准我弟弟说。”王先生 50岁 北京

    “1998年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上几个关系好的人自己编了一种话，跟这个几乎一样，我们叫它‘N语言’，互相说着玩儿。”

    赵先生 26岁 内蒙古呼和浩特

    “江湖行话”说 （11人）

    “抗战的时候我在重庆上小学，八九岁。有一个十几岁的人老带我们玩，教我们说这种话，他说这是江湖上的行话。”

    黄先生 74岁 重庆

    “五六岁时孩子们之间传着说，以骂人的话为主，据说是江湖上的行话。贪玩的小孩都会，管得严的就不会。”孔先生 75岁 山西榆次。

    “徽宗语”说 （6人）

    “小时候父亲教过，女孩子不好出门，就和家里的七姐妹互相说着玩。父亲说是宋徽宗为跟大臣秘密对话发明的。”

    张女士 78岁 河南邓州

    “这个叫徽宗语，又叫瞎子话，小时候听到好多盲人这么说，开始听不懂，后来老去听，就学会了。好多算命的、说书的这么说，是他们的行话。他们发现我们听懂了，会改几个音，我们又不懂了。”

    云先生 80岁 河南濮阳

    “地下工作者暗语”说 （4人）

    “当时我八九岁，参加了抗日儿童团。村里住着地下工作者，为了保密不被敌人发现，就教给我们说这种话，我们负责送口信。”

    刘先生 73岁 山东烟台

    “我们属于晋察冀地区，抗日形势特别严峻。地下工作者教村里的孩子说这种话，用来传口信。我传过一次，告诉人‘村边有人等你。’我们叫这种话‘瞎子语’，意思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像瞎子一样。”

    刘先生 74岁 河北蠡县

    “香港女中S语言”说 （3人）

    “香港的一些女子中学里现在还流传着类似的话，每个字后面都加一个S开头的音，韵母不变，比如我爱你说成普通话就是woso aisai nisi。叫作“S语言”。入学后师姐会教给师妹，可以在课堂上、与别的学校的运动会上说，让别人听不懂，可以说是一种秘密语。戴先生 35岁 香港

    “天语”破译冒出五个版本。记者 刘珏欣/文 田滢/制表    

　　老汉说“天语”70年没人懂

    念一个字能发两个音，今年75岁的陈老先生会说一种无人能懂的怪语言。

    年少时老师传授 念一个字发两个音 急盼专家破译

    念一个字能发两个音，今年75岁的陈老先生（如图）会说一种无人能懂的怪语言，可他自己却说不清这种语言的来历。陈老先生说，这是五六岁时在河北老家学到的，只有自己和哥哥完全学会了，几十年来虽没有使用过，但一直没忘。“现在我哥哥去世了，可能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会说这种语言了。希望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语言，也希望能找到一个传人。”

    特征：念一个字发两个音 无人能听懂

    昨天(19日），记者在复兴路陈老先生家听到了这种无人能懂的语言。陈老先生告诉记者，这种语言可能是汉语的一个支脉或者变种，说的方式就是在普通话的每一个字前面加一个副音，原有的音节发音方式和声调都不变。陈老先生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说：“比如这个‘渣滓洞’，读法就是‘zheng zha zhen zi dengdong’。这样一来，念一个字就发出了两个音。”随后陈老先生读了一小段新闻，记者听得云里雾里。陈老先生的夫人说，陈老先生几乎从不在家说这种话，她也听不懂。

    经历：童年老师传授 七十年不忘

    陈老先生告诉记者，这种语言是五六岁时在老家河北安国学到的。“当时村里有个老乡，五六十岁，有点儿文化，算是不太正式的老师。我们这些小孩儿总跟着他玩，边玩他边教我们说这个。”陈老先生说，只有他和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完全学会了这种语言，其他小孩都只会一部分。“那时候我和哥哥在家里不太敢说，就去地里干活时大声喊着玩，你喊一句‘你干吗去？’我喊一句‘我干活去。’别人都听不懂，我们就觉得特有意思。”

    陈老先生15岁来到北京做工，之后60年再也没说过这种语言。在这60年里，陈先生接触过来自全国很多省份、操着南腔北调的人，但是没有哪一种方言跟自己少年时所学的话类似，“即使是在家乡，说了也没人懂，现在语言都流行简化，这种话说起来怪麻烦的。不过我有时候会默默坐那儿，想着这句话怎么说，那句话怎么说，也算温习，但不出声。我老婆、孩子都不知道我会说这个。虽然不说了，但童年的记忆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啊！”

    心愿：希望能有传人

    由于当时老师并没有介绍这是什么语言，陈老先生虽然会说，却对这种语言的来历毫不知情。“当时也是因为好玩，年龄又小。”他说，我们跟着学，根本没想到问问来历什么的。真想有人能告诉我，这到底是种什么语言。

    陈老先生告诉记者，那位老师教会他们后没两年就离开了村子，现在陈老先生的哥哥也已经去世，“也许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会这种语言的人了。挺想找个传人，虽然这种语言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失传了还是挺可惜的。关键是想找个专家给断断，我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话。”

    说到传授方法，陈老先生有点儿犯难：“我也说不上这语言有什么规律。当时我们总跟着老师说，就学会了。现在要教别人的话，我只能把一篇篇文章注上音，让人多念念，熟了大概就会了。不过这就是一个设想，现在哪儿会有人想学这个呀，唉！”（记者 刘珏欣 文并摄 线索：陈先生）    

    老汉“天语”注音

    你好

    拼 音：ni hao

    “天语”：ningni heng hao

    福娃

    拼 音：fu wa

    “天语”：fengfu wengwa

    七夕节

    拼 音：qi xi jie

    “天语”：ceng qi xing xi zeng jie

    北京欢迎你

    拼 音：bei jing huan ying ni

    “天语”：bengbei jingjing

    henghuan yingying ningni

    福星高照全家福

    拼 音：fu xing gao zhao quan jia fu

    “天语”：fengfu sengxing

    genggao zhengzhao

    cengquan jingjia feng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