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视艺人:证道一贯真机易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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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 道 一 贯 真 机 易 简 录

济一子金溪傅金铨汇辑

集阳子定远萧康理校订 贞阳子临川李拱辰校订

来阳子定远凌光凌校字 宗阳子定远唐寿林校刊

  余昔谓金简玉书、火龙水虎、至真之文心在诸天洞府、名山石室,数合之而遇之。岂知天机不书竹帛,至道存于人间。

  又谓金液玉液、真阴真阳、至妙之药必其潜天而天,潜地而地,不可思议,难于影响。岂知不在渺远,即在眼前。

  昔者始皇东游泰山,使童男、童女入海求不死之药,岂知此药不在海而在山。汉武作露盘霄掌,餐沆隆金浆,岂知此浆不在天而在地。所谓“遍地均开不谢花”,又曰“遍地开时隔爱河”,斯可证矣。

  自太上授受以来,道脉不绝,责重于人。心心相印,口口相传。无少差谬,万古一贯。此其奇也。

  丹经秘密,假象立言。迷之则阴阳判绝,悟之则水乳相融。

  道固因书而理明,法必以言为切诀。一经指破,始觉丹经万卷,总是陈言;砂汞、铅银,都成色相。其理至微,其事甚简。如僧繇画龙,点睛飞去。苟未经师指,尚是壁间之龙,无由观其神化。

  乃知世间谈玄说妙,无异隔纸观灯,摘叶寻技,尽是剔窗窥月。

  令将师边所得,印之简编,若《参同》、《悟真》及古圣仙经所留丹决、与夫诸家注流,一一证之。择其至显至要之言,汇为一帙,秘之箧笥。

  真正至道,至简至易。易简而天下之理得矣,实乃一贯真机,不堪授受,聊以自娱,非欲求正于人也。是为序。

  时嘉庆十八年岁次癸酉除夕书于朝阳山之为本堂,济一子金溪傅金铨撰

发 凡

  一、扈言十万,如泛沧海。南针之指,亦茫乎无际矣。兹将真机要语,分门逐类显而出之,其中调鼎、采药、行符、止火、开关、服食、胎息、出神、黄庭内景、黄庭外景,……无不俱备。读者其细心玩索,融会天君,久之自然能贯注。

  二、是书博采群经,旁搜远讨。摘句编言,如披云见日,使人易悟。始于有作,不死执清净为修行。种德为先,不堕入三峰为学道。万卷丹经,千秋绝业。言言秘范,字字珠玑,后之学人,得睹如是章句,不必远睇《道藏》,穷览仙书,已证不二门之妙矣。

  三、白紫清曰:“只一言贯串万卷丹经,然则万卷只是一卷,万言只是一言。”又曰:“一言半句妙通玄,何用丹书千万篇。”噫!何从而得此一言半句乎?若未逢师且看待,诗中藏决好修持。烛昏慧炬,渡海慈航,舍书奚以哉?

  四、性命双修,原属一贯。采药行符,初无二理。明者省之。

  五、法、财、侣、地,缺一不可。鼎炉、符火,始终一致。不可不知。

  六、工夫以筑基始,以乳哺终。药熟火化,端拱无为。此后乃炼拔宅之神丹,了真空之本性,与天无极矣。

卷一  总论

  吴筠《玄纲论·道德章》曰:“道者虚无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源。其大无外,其微无内。浩旷无端,杳冥无对。至幽靡察,而大明垂光;至静无心,而品物有方。混漠无形,寂寞无声。万象以之生,五音以之成。生者有极,成者必亏,生生成成,古今不移。此之谓道也。

  “德者天地所禀,阴阳所资。经以五行,纬以四时。牧之以君,训之以师。幽明动植,咸得其宜。泽流无穷,群生不知谢其功;惠加无极,百姓不知赖其力。此之谓德也。

  “然则通而生之谓之道,道因无名焉。蓄而成之谓之德,德固无称焉。尝试论之。

  “太极一动而分阴阳,阴阳混蒸而生万有,正在天地之间,故气象变通,晦明有类。阳明而正,其粹为真录。阴晦而邪,其精为魔魅。故禀阳灵而生者为睿哲,资阴味而育者为凶顽。阳好生,故睿哲者必惠和。阴好杀,故凶顽者必悻戾。或善或否者,乃二气均合而生,中人也。三者各有所禀,而教安施乎?教之所施,为中人耳。何者?睿哲不教而自知,凶顽虽教而不移,此皆受阴阳之纯气也,亦犹火可灭,不可使之寒。冰可消,不可使之热。理固然也。

  “夫生我者道,禀我者神,而寿夭异,意识纷驰,去留不由于己,何也?

  “以性动为倩,情反于道,故为化机所运,不能自持也。将超迹于存亡之域,栖心于自得之乡者,道可以为师,神可以为友。

  “何谓其然乎?盖道与神无为而气自化,无虑而物自成。人于品汇之中,出于生死之表,故君子黜嗜欲、堕聪明、视无色、听无声,恬淡纯粹,体和神清。希夷忘形,乃合至精。此所谓返我之宗,复与道同。造化莫能移,鬼神莫能知,况于人乎?通于道者,虽翱翔宇宙之外,而心常宁;虽休息毫厘之内,而气自运。故心不宁,则无以同乎道;气不适,则无以存乎形。形存道同,天地之德也。是以动而不知其动者,超乎动者也。静而不知其静者,出乎静者也。超乎动者,阳不可得而推。出乎静者,阴不可得而移。阴阳不能变,而况于万物乎?故不为物所诱者,谓之至静,至静能契于至虚。虚极则明,明极则莹,莹极则彻,彻极则天地之广、万物之殷、不能逃方寸之鉴矣。

  “夫道包亿万之数而不为大,贯秋毫之末而不为小。先虚无而不为始,后天地而不为终。升清阳而不为明,沦重阴而不为晦。本无神也,虚极而神自生。本无气也,神运而气自化。气本无质,凝委而成形,形本无情,动用而亏性。形成性动,去道弥远。故溺于死生,迁于阴阳,不能自止,非道存而亡之也。故道能自无而生有,岂不能使有同于无乎?有同于无,则有不灭矣。

  “阴与阳并,而人乃生。魂为阳神,魄为阴灵。结胎运气,肖体辨形。然势不俱全,则各返其本。故阴胜则阳竭而死,阳胜则阴消而仙。柔和、慈善、贞清者,阳也。刚狠、嫉妒、淫浊者,阴也。心淡而虚,则阳和袭。意燥而欲,则阴气入。明此二者,阳胜阴伏,长生之渐也。道不欲有心,有心则真气不集。不欲无心,无心则客邪来舍。故我心不倾,则物无不正。动念有着,则物无不邪。邪正之来,在我而已。故上学之士,怠于存念者,阴尸胜之也。忻于勤纯者,阳神胜之也。一怠一勤者,其战未决也。次之者,在于克节励操,使精专无掇于斯。须久于其事者,则尸消而神主,谓之阳胜。阳胜者,道其邻乎。

  “夫形动而心静,神凝而迹移者,无为也。闲居而神扰,拱默而心驰者,有为也。无为则理,有为则乱。虽无为至易,非至明者不可考也。夫天地昼亦无为,夜亦无为,无为则一,而理乱有殊。何哉?昼无以为明,故众阳见而群阴伏。夜无以为晦,故群阴行而众阳息。是故主明而无为者,则忠良进,奸佞匿,而天下理。主暗而有为者,则忠良隐,奸佞职,而天下乱。故达者之无为以慧,蔽者之无为以昏。慧则通乎道,昏则同乎物。

  “上学之士,时有高与远寄,陶然于自得之乡,调其真仙可接,霄汉可升者,神之主也。虽曰神主,犹恐阳和之气发泄,阴邪之气承袭耳。可入静室夷心,抑制所起,静默专一,则神不散而阳灵全。谨无恣其康乐之情,以致阴邪之来耳。若有时躁竞烦悖者,乃形中诸魄,为阳灵之气所炼,阴尸积滞,将散扰于绛宫之真。可入静室,存一握固,候神清意平,合于虚静,斯亦洗心之一法也。

  “言勿过乎行,行勿愧乎心。行之不已,则天地爱之,神明佑之。凶横无由如,鬼神不能扰。若言情而行浊,名洁而迹污,虽丑蔽于外,而心惭于内。天地疾之,神明殛之,虽力强于道,不可致也。故宁受人之毁,无招天之谴。人毁犹可弭,天遣不可逭也。

  “道之所至忌者,淫杀阴贼。此诚易戒。至于小小喜怒、是非、可否,人情之常,甚难侦也。都不有纤芥之事,关乎方寸之中,虑静神闲,则邪气不能入。我志不扰,则真人为俦。好誉而增毁者,贤达之所未免。然审己无善,而获誉者不祥。省躬无疵,而获谤者何伤?

  “阳之精曰魂与神,阴之精曰尸与魄。神胜则为善,尸强则为恶。制恶兴善则理,忘善纵恶则乱。理久则尸灭而魄炼,乱久则神逝而魂消。尸灭魄炼者,神与形合而为仙。神逝魂消者,尸与魄同而为鬼。自然之道也。

  “夫目以采色为华,心以声名为贵,身好轻鲜之饰,口欲珍奇之味,耳贪美好之音,鼻悦芳香之气,此六者皆败德伤性,伐其灵光者也。故有之则宜远,无之不足求。惟衣与食,人之所切也,亦务道者之一弊耳。然能委心任运,未有不给其所用。且天地之生禽兽也,犹覆之以羽毛,供之以虫粒,而况于人乎?必在忘其所趣,任其自然。觉与阳合,寐与阴并。觉多则魂强,寐久则魄壮。魂强者生之徒,魄壮者死之徒。若餐元和、彻滋味,使神清气爽,至于昼夜不寐者,善无以加焉。人心久任之,则浩荡而忘返。顿栖之,则超跃而无垠。任之则蔽乎我性,栖之则劳乎元神,使致道者,奚方而静?盖性本至凝,物感而动。习动兹久,胡能遽宁?既习动而播迁,可习静而恬晏。故善习者,寂而有裕。不善习者,烦而无功。是以将躁而制之以宁,将邪而闲之以正,将求而抑之以舍,将浊而澄之以清。优哉游哉,不欲不营。行于是,止于是,造次于是,逍遥于是。习此久者,则物冥于外,神鉴于内,不思静而自静矣。古人云:‘积习生常’,其斯之谓欤?

  “或问:古今学仙者多,得道者少,何也?答曰:常人学道者千,而知道者一。知道者千,而志道者一。志道者千,而专精者一。专精者千,而勤久者一。是以学者众而成者寡也。

  “或曰:仙者人之所至美者也,死者人之所至恶者也,世之君子,罔有不知。而从俗者至多,习仙者至少,何也?答曰:此有一理,一者所禀之气非高,则所希之志难广,故溺于近务,忘于远见,为声色所靡,嗜欲所昏。仙道贵实,人道贵华,仙道、人情,直相反耳。诸恶可戒,诸善可修,万行周圆,一身清洁,终身无效,不生退怠,抱道而亡,不亏志节。大抵外修福行,内神精神,内外功深,则仙阶可进,洞天可游矣。古今成道者,皆福慧相须。慧为灯火,福为灯油。火无油则不明,慧性无福则不住。故达士宁损其身,不损其福。世之人虽天姿明敏,学海汪洋。若福行未加,则终不能探道元之妙。古今得道圣贤,道通为一,福则有异。外功大者,仙位之高。外行卑者,阶居其下。所以天上圣贤,恶行之未广,则重下人间,以偿畴昔。人间浊恶难修而功疾,天上清高易处而功缓。轩辕久居天上,因议大行,落在人间,先世为民,再世为臣,三世为君,济物利生,功成乃仙去耳。至于冥府,亦类人间,寸地尺天,皆有所辖,凡为主者,悉是在世有功之人也。

  “我之本心,空如以前本来之面目,果何物哉?所谓杳兮冥兮,恍兮惚兮,不可以知知,不可以识识。强名曰道,强名曰神,强名曰性,强名曰命,心如此而已。由是观之,岂不大哉?岂不贵哉?然轮回生死,而不能自己者,何也?盖一念萌动于内,六识流转于外。不趋乎善,则超乎恶。故有天堂、地狱因果之报。六道轮回,无有出期,可不痛哉?可不悲哉?若夫达人则不然,故斋戒以神明其德,一真澄湛,万祸消除。自兹以往,谨言语,节饮食,除垢止念,清心守一,虚无恬淡,寂寞无为,收视返听,和光同尘,瞥起是病,不续是药。不怕念起,惟恐觉迟,譬如有发,朝朝思理,有身有心,胡不如是?一念才动者,妄也。越古今而不坏者,常也。真常不易,其惟大人乎?”

  上阳子曰:“夫道也者,位天地、育万物曰道,揭日月、生五行曰道,多于恒河沙数曰道,孤则独无一侣曰道,直入鸿蒙而还归溟滓曰道,善集造化而顿超圣凡曰道,目下机境未兆而突尔通灵曰道,眼前生杀分明而无能逃避曰道,处卑污而大尊贵曰道,居幽暗而极高明曰道。是道也,有大识见之眼而无睛,有大智慧之耳而无闻,有吸西江之口而无齿,有诸妙香之鼻而不嗅,有杀活舌头而味不昧,有金刚法身而在自在,有生死剑而武士不敢施用,有一字义而文人不能形容。虽黑漫漫不许一贬,暗然而曰彰。任峭巍巍,壁立万仞,放身而无怖。细入刹尘,大包天地,将无入有,作佛成仙。佛经五千四十八卷,也说不到了处,《中庸》三十三章,也说不到穷处,《道德》五千言,也说不到极处。道也者,果何物也?一言以定之曰:气也。

  “夫气行,天地万物莫不由之。在天地之外,包覆天地。在天地之内,运行天地。日、月、星、辰得以明,风、云、雷、雨得以动,四时品物得以生、长、收、藏。此惟天地间阴阳造化之气耳。独人之身中,全具天地阴阳造化之气,得而用之,配我真汞,立成至道。《黄庭经》曰:‘独食太和阴阳气,故能不死天相既。’又曰:‘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成真。’又曰:‘出清入玄二气烦,子若遇之升天汉。’《易》曰:‘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又曰:‘一阖一辟谓之变,往来不穷谓之通。’张横渠曰:‘人之有息,盖刚柔相摩,乾坤阖辟之象也。’《紫阳调息箴》云:‘氤氲开合,其妙无穷。谁其尸之,不宰之功。’”

  《抱朴子》曰:“余考览养性之书,鸠集久视之方,所涉篇卷,以千计矣,皆以还丹、金液为大要。此二事,皆仙道之极也。往者上国丧乱,莫不奔播四出。余周旋徐、豫、荆、襄、江、广数州之间,阅见流俗道士多矣。或有数闻其名,乃出在云日之表者。然卒相似如一,其所知见,浅深有无,不足以相倾也。每询以神丹、金液之事,及《三皇文》、召天地神祗之法,了无一人知之者。昔左元放于天柱山中精思,而神人授之金丹仙经,会汉末大乱,不遑合作,而避地来渡江东,志欲投名山以修斯道。余从祖仙公,又从元放受之。凡授《太清丹经》三卷、及《九鼎丹经》一卷、《金液丹经》一卷。余师郑君者,则余从祖仙公之弟子也,又于从祖受之,而家贫无力买药。余亲事之,洒扫积久,乃于马迹山中立坛盟授,并诸口诀之不书者。江东先无此书,此书出于左元放,元放以授余从祖,从祖以授郑君,郑君以授余,故他道士,了无知者。夫饮玉饴则知浆荇之薄,睹昆仑则知丘垤之卑。览金丹之道,使人不欲复视方书。然大药卒难办得,当须且御小药以自支持耳。虽服他药万斛,终不能使人长生。世或有好道者,而复不见此法,不遇真师,无由闻天下之有斯妙事也。余今略抄金丹之都,较以示后之同志者。”

  《抱朴子》曰:“人有言,生之于我,利亦大焉。论其贵贱,虽爵为帝王,不足以此法比焉。论其轻重,虽富有天下,不足以此术易焉,故有死王乐为生鼠之喻。”

  《抱朴子》曰:“凡人之所汲汲势利嗜欲也,苟我身之不存,虽高官重权、金玉成山、妍艳万计,非我有也。”

  《抱朴子》曰:“按仙经以为诸得仙者,皆其受命,偶值神仙之气,自然所禀,故胞胎之中,已含信道之性。及其有识,则心好其事,必遭明师而得其法。不然,虽语之而不信,信之而不求。自古至今,有高才明达而不信有仙,有平平许人学而得仙者。甲虽多所鉴识,而或蔽于仙。乙虽多所不通,而偏达其理。此非天命之所依然乎?”

  《抱朴子》曰:“凌晷飚飞,暂少忽老。迅速之甚,喻之无物。百年之寿,三万余日耳。幼弱则未有所知,衰迈则欢乐并废。童蒙、昏耄,除数十年,而险隘忧病相寻,代有居世之年,略消其半。计定得百年者,喜笑和平,不过五六十年。咄嗟灭尽,哀优昏髦,六七千日耳,顾盼已尽矣。况于全百年者,万未有一乎。谛而念之,亦无以笑彼夏虫、朝菌也。语有之,人在人间,日失一日,如牵牛羊以诣屠所,每进一步,去死转近。达人所以不愁死者,非不欲求,不知所以免死之术,而空白焦愁无益于事,故云‘乐天、如命、不忧’耳,岂真不欲久生哉?”

  《抱朴子》曰:“夫圆首含气,孰不乐生而畏死哉?然荣华势利诱其意,素颜玉肤惑其目,清商流征乱其耳,爱欲利害搅其神,功名声誉束其体,此皆不召而自来,不学而且成。自非劳理独见,识变通于常事之外,运清鉴于玄漠之域,悟声名之亲疏,悼过隙之电速者,岂能弃交修赊,抑遣嗜好,割目下之近欲,修难成之远功哉?夫有因无而生,形须神而立。有者无之宫也,形者神之宅也。譬之于堤,堤坏则水不留矣。方之于烛,烛糜则火不居矣。形劳则神散,气竭则命终。根竭枝繁,则青青去木矣。气疲欲胜,则精灵离身矣。夫逝者无返期,既朽无生理。达道之士,良可悲矣!轻璧重阴,岂不有以哉?以故比崇高于赘疣,方万物乎蝉翼,非苟为大言,而强薄世事,诚其所见者了,故弃之如忘耳。”

  《抱朴子》曰:“丹成则举家皆仙,不但一身耳。”

  《抱朴子》曰:“知此道者,何用王侯?神丹既成,不但长生,并可以作黄金。”

  《抱朴子》曰:“此道一成,即可长生。长生之道,道之至也。故古人重之也。”

  《抱朴子》曰:“玄秘之方,孰能悉解?及得其要,则复不烦圣贤大才而后作也,凡人可为耳。”

  《抱朴子》曰:“虽久视不死,而旧身不改。苟有其道,无以为难也。”

  《抱朴子》曰:“余师尝告门人曰,夫人求道,如忧家之贫,如愁位之卑,岂有不得耶?但患志之不笃,务近忘远,闻之则悦,倔倔前席,未久则忽然若遗。毫厘之木固益,而丘山之损不已,亦安得穷至言之微妙,成罔极之峻崇乎?

  张紫阳《悟真篇·自序》:‘嗟乎!人身难得,光景易迁。罔测修短,安逃孽报?不自及早省悟,惟只甘分待终,若临期一念有差,堕入三途恶趣,则动经生劫,无有出期。当此之时,虽悔何及?故黄老以性命学开方便门,教人修种以逃生死。’”

  《三注悟真》道光祖曰:“辩论纵如悬河,不过是说禅谈道,兀坐孤修。饶经亿劫,终不能养命长生。

  “此道非人世间可得而闻者,要须大德大善,方许参求。”

  《三注》上阳子曰:“噫,件件是难的勾当,奚敢妄为?又安敢妄说?世有一等地狱种子,开口便去说禅谈道,赚到老死,犹不知悔。

  “又有一等小慧之人,不参仙圣所为,乃谤修行之事,谓有生必有死,安有久视之道?此乃地狱种子,甘分轮回。”

  《三注》陆子野曰:“内丹之道,与外药炉火之事颇同,大概汞非铅不能伏。知外事者,内亦易知。

  “始于有作,终于无为。无为境界,真仙所居。”(济一子曰:“世人兀坐孤修,妄希成就,可谓头上安脚,倒行逆施矣。”)

  《三注》道光祖曰:“愚者却谓我教禅宗,一言之下,顿悟成佛。此乃诳惑愚迷,安有是理哉?要知金丹,即我教中最上一乘之妙。”

  上阳子曰:“凡修此道者,须居五浊恶世,修出世法。”又曰:“修丹须要先积阴德。”

  朝元子曰:“死生尽道由天地,性命原来属汞铅。岂非我命在我,不由天耶?”

  《皇甫隆答魏武帝疏》曰:“臣闻天地之间,惟人为贵。人之所贵,莫贵于生。唐荒无始,劫运无穷,人生其间,忽如电过。每一思此,惘然心热。生不再来,逝不可追。何不逆情养性,以自保惜,万年无穷?当由修道,道甚易知?但莫能行。”

  邱长春曰:“道函天地,神统百形。生灭者形也,无生灭者神也、性也。有形者皆坏,天地亦属幻躯,元会尽而示终,只有一点阳光,超乎劫数之外,在人身中为性海,元神也。”

  石杏林曰:“万物生皆死,元神死复生。以神归气内,丹道自然成。”

  上阳子《参同契注》曰:“世人负其聪慧,执解不回,谓有生必有死,更有长生也哉?圣仙与佛皆天所生,师岂能授?人岂能为?是不审思,甘分守死。当念我身从何而有,若是父母阴阳之气所生,则阴阳之气,必可延命,必可成仙佛矣。

  “圣人之功,均沾后世。恐学者无大福德,无大智慧,不足承当,千般蔽固,无由了悟。”

  白紫清《指玄篇·序》曰:“或有指余弃妻室而孤修者,或有指余入深山而求寂静者,或有指余戒荤酒而斋素者,杂径纷然,终难入道。

  “后之学仙道友,何必入山避世、弃子抛妻、断荤戒酒、辟谷清斋,都是胡为,去道远矣。”

  寒山子曰:“修道之士,除嗜去欲,啬神抱和,所以无累也。内抑其心,外合其身,所以无过也。先人后己,知柔守谦,所以安身也。善推于人,不善归诸身,所以积德也。功不在大,立之无怠,过不在大,去而不二,所以积功也。然后内行充而外丹至,可以冀夫道矣。若夫三毒未除,冠簪是饰,斯亦虎豹之鞯,牛羊之质耳,何足贵乎?”

  真人谢自然曰:“人能清净,一室焚香,诵《黄庭》、《道德》经,或一遍,或七遍,全胜布施。凡诵经在精心,不在遍数。不诚之人,中路而退,所损尤多,慎之慎之。凡礼尊象,四拜为重,三拜为轻,大都精思讲道者得福,粗行者招愆。”

  《海客论》曰:“夫道以希夷为本,湛寂为基。绝嗜欲以居山,去贪婪而处世。存神养气,食柏餐松,方可渐至清凉,稍达真境。其金银世间之物,暂济浮生,有分不求而自来,无分虽求之而不得。散即彰其德行,聚则祸其身躯。汝等凡流,不知至道。贪爱不休,惟积玉堆金之是乐,骄奢无已,轻裘肥马之相矜。无一日不贪滋味,无一时不恋繁华。七窍长流,三田不固。任是万般灵药,饵之何益?岂能出世哉?子依吾说,大道匪遥,真境必达。”

  上阳子曰:“泄天地造化之机,卒乾坤生育之德,焕日月合明之理,漏阴阳逆施之功。《易》曰,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故主此道者,圣人也;行此道者,神人也。”(济一子曰:“惟神人乃能不亏神功。噫!微乎哉!”)

  孙真人曰:“长生飞仙,则惟金丹;守形却老,则独真一,故仙重焉。凡诸思存乃有千数,卒多烦杂劳人。若知守一之道,则一切不烦也。”

  《唱道真言》曰:“上古圣人,著书立说,未尝着一丹字。丹之名,起于汉代。大丹无形、无声,至灵、至妙。”

  《文昌化书》:“太上曰:‘大者与道合真,丹者与心为一。汝后五通具足,非汝夙昔之比。’

  “天地间只此一阴一阳,其本体则谓之道,其化机则谓之易,其神用则谓之丹。

  “易道之阴阳不外乾坤,丹道之阴阳不出性命,乾坤即性命也。然必穷取未生以前消息,方知天地于此造端,人身于此托始,丹道于此立基。”

  朱元育曰:“欲求至道,当修德以格天。灵丹入腹,命由我而不由天。信矣,然此特为了手者而言。若夫下手之初,有易有难,未可概论。大约以真实心承当则易,以巧伪心袭取则难。一心真实,才能上达乎天。若稍涉巧伪,即便隔绝天心,自取魔障。故造命之功夫,虽由乎我,而出世之机缘,实由乎天。阴德之不可不积也。自古圣真,无不方便济人,慈悲及物。《太上感应篇》当刻刻行持,行持之际,又当心安意肯,无所为而为之。切不可夹带一毫计功、谋利、徼福、求报念头,倘或一念夹杂,使违心过天,障落魔眷属中,而障却大道因缘矣。

  “世间魔障,一切皆由心造。一心积德,自然足以格天。办道其机括,乃由我而不由天也。然则造命之学,不特在了手后,即在乎下手时矣。发心担荷大道者,尤当三复。”

  子野曰:“大道万劫一传,非等闲细事。道既高,魔必胜。非以阴德相扶,恐有挫志之患。”

  懒道人曰:“仙道长生,若不挟以阴德,则无凝受上天福禄之本,虽闻大道,修必难成。然行阴德,乃暗培心地也。尽绝名根,及脱生为仙,鬼神始服。凡人以横逆加我,只觉是我开起众生罪障,咎我怜人,方有意味,为大慈悲。如云自反有礼,不与为难,即非天地覆载,何德之有?噫!其去仙远矣。”

  《唱道真言》曰:“学道之士,以济世度人为本分事,不单为自己一个长生不死。分明要做三途八难,六道四生,数含灵一大父母,见他受苦,如己亲尝,见他痴迷,如已陷溺,必得有如此慈悲,如此切愿,则修持之际,自然众圣来现,诸神拱侍,惟恐其道之不成。

  “仙之求人,甚于人之求仙。上界圣贤,于苦志之弟子,爱若珍珠宝玉。珍珠有价,好弟子无价。当初起手,立下念头,便把姓名、乡贯,列之天府,日日有圣贤降临,察其功过。若果志真念确,圣贤喜之不胜,虚空护持,不减慈母之于赤子。凡我弟子,须鼓大勇,立大誓愿,要做顶天立地的功夫,旋乾转坤的豪杰。大振玄风,弘开法署。”

  马丹阳祖曰:“速养丹珠速养身,好将阴德济斯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上阳子曰:“斯道至大,盗天地之秘,窃造化之机,在先积德修福,方能胜任,《悟真》曰:‘大药修之有易难,也知由我亦由天。若非积行修阴德,动有群魔作障缘。’何谓阴德?施与不求报,阴德也。积善无人知,阴德也。不迫人于险,阴德也。暗中作方便,阴德也。夫修行人,若阴德未充,鲜不为外魔所攻。若能回思内省,发大忍辱精进,则魔障化为阴德。《经》曰:‘彼以祸来,我以福往。彼以怨来,我以德往。’皆阴德之盛,驱魔之功也。

  “行须八百,功满三千,似乎累世莫殚。不知八百、三千,一切惟心所造。倘能一念回机,全身放下,方寸中空空洞洞,自然一了都了。三千功,八百行,当下立即圆满,而与太虚天体,同其广大、高明矣。”

  《唱道真言》曰:“人能以豪杰之才,为圣贤之学,以慎独之功,养浩然之气,则日后升天,定居高位,超拔幽冥,福荫子孙,功名事业,顾不伟欤?吾见流俗之士,未有尺善寸长可以度越流众,而妄自希于坎离、水火之术。俗情未除,胎仙岂结?志在温饱,而梦想清虚。不几令大罗天上无数高真闻言尽为绝倒哉?

  “原夫鸿蒙之先,一气末兆,不可道,亦不可名,廓然太虚,无方无体,是谓真空。空中不空,是谓妙有。惟即有而空,故无始之始,强名曰天地之始。惟即空而有,故有始之始,强名曰万物之母。即有而空,便是太极本无极;即空而有,便是无极而太极。

  “父母未生以前,圆成周遍,廓彻灵通,本无污染,不假修证,空中不空,为虚空之真宰,所谓统体一太极也。既而一点灵光,从太虚中来,倏然感附,直入中宫神室,作一身主人,所谓各具一太极也。”

  朱元育曰:“天地间山川、土石,俱窒碍不通,惟有洞天虚谷,窍窍相通。人身亦然,肌肉骨节,俱窒碍而不通,惟有玄窍虚谷,脉脉相通,与造化之洞天相似。元气往来,洞然无极,正在于虚谷之中也。

  “既知空不碍有,既知有不碍空。到此地位,根尘识想,一切消落。大地山河,俱同幻影。此身尚非我有,何有于家?又何有于田园、妻子?种种身外之物。世间凡夫,苦死守着田园,恋着妻子,一息尚存,不肯放下,岂知凡夫最贪者处,即道人大解脱处乎?”

  上阳子《戒慎七则》:“《悟真》曰:‘依时采取定浮沉,进火须防危甚。’最为初关紧要,此其一也。采取之时,若或阴阳错乱,日月乖戾,外火虽动而行,内符闭息不应,枉费神功,此其二也。若火候过差,水铢不定,源流混浊,药物不真,空自劳神,有损无益,此其三也。既得黍珠入鼎,须要温养,保固心君,苟或未善,即恐火化丹失,此其四也。至有学者,备历艰难,屡经危险,心胆惊怖。平时在怀,得丹人鼎,切宜驱除,务令清静,如使牵挂旧虑,以乱心君,是调涤虑洗心,是谓沐浴。偶或留恋,则恐铅汞飞走。此其五也。乃至十月胎完,脱胎换鼎,不能保固阳神,轻纵出去,则一出而迷途,失舍无归,此其六也。又有丹成之后,且要识真辨伪。若功未满,眼前忽见灵异多端、奇特百出,以至生生之事,皆能明了,若此皆为魔障,并非真实。切不可认为己灵丹圣,兹乃邪伪妖幻,见吾道成,乃欲引入邪宗,以乱吾真。于斯时也,且要坚持智慧,保固全真。此其七也。凡此皆防虑之大者,一有不慎,非但无成,恐致丧失。正阳祖曰:‘已证无为目在心,便须温养保全真。一年沐浴防危险,免见沉沦更用心。’”

  《定观经》曰:“夫得道之人,凡有七候;一者心得定易,觉诸尘漏。二者宿疾普消,身心轻爽。三者填补天损,还年复命。四者延数千岁,名曰仙人。五者炼形为气,名曰真人。六者炼气成神,名曰神人。七者炼神合道,名曰至人。其于鉴力,随候益明,得至道成,慧乃圆备。”

  《修真前辨》曰:“此道非真实大丈夫不能得,非天纵之上智不能行。虽能得之,还要祖上积德深厚,自己功行重大,有无数天缘结聚,方能无阻无当,顺顺序序,了此大事。倘祖上无德,自己宿根不深,虽能勇往直前,或限于事之未就而数已尽,或阻于功之方用而魔障早来,往往有法无财,有道无力,抱道而亡者甚多。然虽未成道,而来去分明,与凡人大不相同。亦有半功而亡,亦有未功而亡者。半功而亡者,再世必系生知,未功而亡者,再世亦必志道。

  “有宿根者,一提即醒,无宿根者,虽强之不听也。有志之士,终身学道,未遇真师,死后转生,一出头来,自知有此一件大事,千方百计,寻师访道。若无宿根,总彼孤寡贫穷,艰难万状,甘于困死,而不爱此道也。

  “世人不肯尽心穷理,轻视性命,未尽人事,便想仙道。自己不出一力,便要他人珍宝,略不如意,稍着苦恼,即便退步,半途而废,委之无缘。如此举止,何能进圣贤门墙?无怪其为盲师所误,而终身在鬼窟中作生涯也。试观世之一技、一艺,亦必细心久学而后成,况此生死大事,乃欲容易而知,漂学而得,何其愚乎?”

  《传道集》曰:“举世人无不死,而好道者,欲不死而长生。举世人在世中,而好道者,欲升仙而游物外。举世人在地上,而好道者,欲超凡而入洞天。所以甘于劳苦,而守于贫贱,游心在清淡潇洒之中,潜迹于泉石烟霞之表。

  “世之人,邻鸡未唱,而出户嫌迟。街鼓遍闻,而归家恨早。贪痴争肯暂休,妄想惟忧不足。艳阳媚景,百卉芬芳,水谢危楼,清风快意,月夜闲谈,雪天对饮,恣纵无情之欲,消磨有限之情。宝贵繁华,空装点浮生之梦;愁烦恩怨,徒种下来生之因。歌声未绝,苦恼早来。名利正浓,红颜已去。纵得回心向道,早已疾病缠身。破舟未济,谁无求救之心?屋漏重完,忍绝再修之意?

  “岁月蹉跎,年光迅速。贪财恋货,将谓万劫长有。爱子怜孙,惟望永生长聚。直待恶病缠身,方是歇心之日。大限临头,才为了手之时。纵得回心向道,争奈年老气衰。春雪秋花,止有时间之景;夕阳晓月,应无久远之光。

  “奉道者难得少年,少年修持,根元完固,易为见功,止于千日而可大成也。又难得中年,中年修持,先补之完备,次下手进功。始也返老还童,后即超凡入圣。少年既不悟,中年又不省,或因灾难而留心清净,或因疾病而志在希夷。若晚年修持,先论救护,次行补益,然后自小成法,积功至中成,中成积功,至于返老还童,炼形住世,而后可大成也。

  “奉道之士,始立信心,恩爱名利,一切尘劳之事,不可变其大志。次发苦志,勤劳寂寞,一切清虚之境,不可改其初心。苦志必欲了于大成,不欲了手中成,止于小成而已。世人不识大道,难晓天机,多好异端,爱习小法,岁月蹉跎,不见其功,晚年衰病,复就老死。致令后来好道之士,以长生为妄说,超脱为虚言,闻之而不信,信之而无苦志。对境生心,因物丧志,终不能出于十魔、九难之中矣。

  “所谓九难者:大药未成,难当寒暑,四季要衣。真气未生,尚有饥渴,三餐要食。奉道之士,所患者衣食逼迫,一难也。或有宿缘业重,流于今世填还。不忍逃背尊亲,难得清闲暇日,忙里偷闲。所患尊长约束,二难也。爱者妻儿,惜者父母,恩枷情纽,每日增添,火院愁车,无时休歇。纵有清净之心,难敌愁烦之境。所患恩爱牵缠,三难也。富兼万户,贵极三公,妄心不肯暂休,贪货惟忧不足。所患名利萦绊,四难也。少年不肯修持,一以气弱成病。顽心绝无省悟,一以阴报成灾。现世一身受苦,而以后人为戒。所患灾祸横生,五难也。有以生死大事,急于求师,不择真伪,或师于辨辞利口,或师于道貌古颜。始也自谓得遇神仙,终久方知奸利之辈。所患盲师约束,六难也。又有盲师狂友,妄指旁门,寻枝摘叶,而终无契合。小法异端,互相指诀。殊不如日月不出,出则大明,使有目者皆见。雷霆不震,震则大惊,使有耳者皆闻。彼以飨火之光,井蛙之语,荧荧唧唧,岂有合同?所患议论差别,七难也。或有朝为夕改,坐作立忘。悦于须臾,而厌于持久,始于忧勤,而终于懈怠。所患立志意不坚,八难也。少时名利不忘于心,老来儿孙常在于意。年光有限,勿谓今年已过,以待明年。人事无涯,勿调今日已过,以待明日。今日尚不保明日,老年争却得少年?所患岁月磋陀,九难也。

  “所谓十魔者:凡有三等,一曰身外现在,二曰梦寐,三曰内观,如满目花芳,满耳笙簧。舌好甘味,鼻好异香,情思舒畅,意气洋洋。如见,不得认,是六贼魔也。如琼楼宝阁,画栋雕梁,珠帘绣幕,蕙帐兰房,珊瑚遍地,金玉满堂。如见,不得认,是富魔也。如金鞍宝马,重盖昂昂。侯封万户,使节旌幢。满门青紫,靴笏盈床。如见,不得认,是贵魔也。如清烟荡漾,暖日舒长,暴风疾雨,雷震电光,笙歌嘹亮,哭泣悲伤。如见,不得认,是六情魔也。如亲戚患难,眷属灾伤,儿女疾病,父母丧亡,兄弟离散,妻子分张。如见,不得认,是恩爱魔也。如失身火铛,堕落高岗,恶虫为害,毒药所伤,路逢凶党,犯法身亡。如见,不得认,是患难魔也。如十地当阳,三清玉皇,四神六曜,五岳八王,威仪节制,往复翱翔。如见,不得认,是圣贤魔也。如云屯士马,兵刃如霜,干戈斗举,弓箭齐张,争来杀害,骁捷难当。如见,不得认,是刀兵魔也。如仙娥玉女,罗列成行,笙歌缭绕,齐举霓裳,双双红轴,争献金装。如见,不得认,是女乐魔也。如几多姝丽,艳质浓妆,兰台夜饮,玉体轻裳,滞人娇态,争要成双。如见,不得认,是女色魔也。奉道之人,身外现在,而不认不执,则心不退而志不移。梦寐之间,不认不著,则神不迷而魂不散。内观之时,若见如是,不可随波逐浪,认贼为子。起三昧真火以焚身,一挥而群魔自散。

  “其证验次序:始也淫邪尽罢,而外行兼修。凡采药之次,金精充满,心境自除,以杀阴鬼。次,心经上涌,口有甘液。次,阴阳击搏,时时腹中闻风雷之声。次,魂魄不定,梦寐多恐悸之境。次,六府四肢,或生微疾小病,不疗自愈。次,丹田夜则自暧,形容清秀。次,居暗室,而目现神光。次,梦中雄勇,物不能害,人不能欺,或如抱得婴儿归。次,金关玉锁封固,以绝梦泄遗漏。次,鸣雷一声,关节通连,而惊汗四溢。次,玉液烹漱,以成凝酥。次,灵液成膏,渐畏腥膻,以充口腹。次,坐骨将轻,而变神室。步趁奔马,行止如飞。次,对境志心,而绝嗜欲。次,真气人物,可以疗人疾病。次,内观明朗,而不暗昧。次,双目瞳人如点漆,皱脸重舒而绀发再生,已少者永驻童颜。次,真气渐足,而似常饱,所食不多。饮酒无量,终不见醉。次,身体光泽,神气秀媚。圣丹生味,灵液透香,真香异味,常在口鼻之间,人或知而闻之。次,目睹百步而见秋毫。次,旧痕残靥,自然消除。涕泪涎汗,亦不见有。次,胎完气足,以绝饮食。次,内志清高,以合太虚。凡情凡爱,心情自绝。下尽九虫,上死三尸。次,魂魄不游,以绝梦寐。神彩精爽,更无昼夜。次,阳精成体,神府坚固,不畏寒暑。次,生死不能相干,而坐忘内观,以游华胥神仙之国。女乐楼台,繁华美丽,殆非人世所有也。次,功满行足,阴功报应,密授三清真篆。阴阳变化,可预知人事,举止先见灾祸。次,触目尘冗,以厌往还。洁身静处,胎仙可现。身外有身,是为神圣。次,真气纯阳,吁阿可干外汞。次,胎仙常欲飞腾,祥光生于卧室。次,静中时闻乐声。次,常人对面,虽富贵之徒,亦闻腥秽,盖凡骨俗体也。次,自能变移,神彩仙姿,可比玉树,异骨透出金色。次,行止去处,常有神祗自来朝现,驱使指呼,一如己意。次,静中外观,紫霞满目,项外不视,金光罩体。次,身中忽化火龙飞,或如玄鹤起,便是神灵脱凡骨而超圣境,乃曰超脱。超脱之后,彩云缭绕,瑞气纷纭,天雨奇花,玄鹤对飞,异香芬馥。玉女下降,授天书紫诏既毕,而仙冠仙衣之属具备。节制威仪,前后左右不可胜纪。相迎相引,以返蓬莱。先于紫府朝见太微真君,契勘乡原、名姓,校量功行等殊,即于三岛安居,乃曰真人仙子。”

  《抱朴子》曰:“余昔从郑君受《九丹》及《金银液经》,因复受《黄白中经》五卷。郑君言,曾与左君于庐江同山中,金丹神仙药,试作皆成也。然斋洁禁忌之辛苦,与无异也。又曰,修黄白术,亦如合神丹,须斋洁百日以上,其口诀皆宜师授,当入深山之中,清洁之地,不欲令凡俗愚人知之。余复问曰:‘作之得无伪乎?’郑君曰:‘化作之金,乃是诸药之精,胜于自然者也。仙经云,丹精生金。又曰,金可作世可度。夫作金成则为真物,中表如一,百炼不减。自然之道,何谓诈乎?’”

  陆潜虚曰:“丹有三元,皆可了命。三元者,天元、地元、人元之谓也。

  “天元谓之神丹。神丹者,上水下火,炼于神室之中。无质生质,九转数足,而成白雪。三元加炼,化为神符。得而饵之,飘然轻举。乃药化功灵,圣神之奇事也。其道则轩辕之《龙虎》、旌阳之《石函》言之备矣。

  “地元谓之灵丹。灵丹者,点化金石,而成至宝,其丹乃银铅砂汞,有形之物,但可溶世,而不可以轻身。九转数足,用其药之至灵妙者,铸为神室,而以上接乎天元,乃修道舟航,学人之资釜也。古今上圣高真,名为圣事,其法至简至易。不过采先天之铅,伏后天之汞,识浮沉,知老嫩而且。今之盲师,卒多昧此,故千举万败。不知地元之道,与人元不殊必洞晓阴阳,深达造化者,而后可以语此。

  “人元者,谓之大丹。大丹者,创鼎于外,炼药于内,取坎填离,盗机逆用之谓也。古者高仙上圣,莫不由之。了命之学,其切近而精实者,莫要于人元。

  “故丹有三元,系于天地、鬼神而不可必得者,天元也。法度修明,福慧双美,举之而如取如携者,地元也。宇宙在手,万化生身,鬼神不能测其机,阴阳不能逃其算者,人元也。此三元之品也。”

  济一子曰:“铅银砂汞,本炉火之名。阴阳不别立名,即以炉火之名名之。炉火阴阳,原属一贯,其事异,其理同,故知内事者,未有不知外事。阴阳、炉火,各有三元。

  “阴阳之三元:初关炼精化气,筑基之事,地元也。中关炼气成神,脱胎换鼎,人元也。上关炼神还虚,面壁归元,天元也。初关欲界天之事,中关色界天之事,上关无色界天之事。初关人仙之果,中关神仙之果,上关天仙之果。

  “炉火之三元:初为地元,点化之事也。中为人元,服食之事也。末为天元,投宅之事也。《参同契》曰:‘炉火之事,真有所据。’其文著于《铜符铁券》、《石函记》、《龙虎经》、《金谷歌》、《浮黎鼻祖金火秘诀》、《淮南王鸿宝秘书》、《火莲经》、《许真君三元秘范》、《白紫清地元真诀》、《卓壶云神丹论》、《彭真人观华经》、《上阳子火龙诀》,他如《鱼庄录》、《承志录》、《秋日中天》、《洞天秘典》、《黄白直指》、《黄白破愚》、《黄白鉴形》、《金火直指》、《真匮藏书》、《雷震丹经》、《天台咫尺》、《黄白镜》、《竹泉集》等书,彰彰可考。地元炉火,专在造土养砂,功成可为人元阴阳之助。以地元之黄白铸为神室,招摄天魂、地魄、取日月之真水、真火,空中结成,谓之天元神丹。黄帝之鼎湖龙髯,淮南之鸡犬皆升,旌阳之全家拨宅,以此。”

  阴长生真人道成,著诗三篇,以示将来。

  其一曰:唯余之先,性命唐虞。爱逮汉世,紫文重纡。我独好道,而为匹夫。高尚素孝,不在王侯。贪生得生,亦又何求?超迹苍霄,乘龙驾浮,清风承翼,与我为雠。入火不灼,蹈波不濡。逍遥太极,何虑何忧?游戏仙都,顾悯群态。年命之逝,如彼川流。奄忽未见,泥土为俦。奔驰索死,不肯暂休。

  其二:余之圣师,体道之真,升降变化,乔松为邻。唯余同学,十有二人,寒暑求道,历二十年。中多怠情,志行不坚。痛夫诸子,命也自天。天不妄授,道必归贤。身殁幽壤,何时可还?嗟尔将来,勤加精研,勿为流俗,富贵所牵。神道一成,升彼九天。寿尔三光,何但亿千?

  其三:唯余束发,少好道德,弃家随师,东西南北,委放五浊,避世自匿。三十余年,名山之侧,寒不遑衣,饥不暇食,思不敢归,劳不敢息。奉事圣师,承欢悦色。面垢足胝,乃见诚实。遂受要决,恩深不测。妻子延年,咸享无极。黄白已成,货财千亿。役使鬼神,玉女待圜。今得度世,神丹之力。

  谢自然师司马子微于赤城山,依法修炼,唐贞元十一年正月十二日白日升夭。果州守李坚以状闻,且为之传。

  韩昌黎诗曰:果州南充县,寒儒谢自然。童孩无所知,但闻有神仙。轻生学其术,乃在金泉山。一朝坐虚空,云雾生其间。如聆竽笙韵,来自冥冥天。须臾自轻举,飘若云中烟。里胥上其事,郡守惊且叹。驱车邻官吏,氓俗争相先。入门无所见,履冠如脱蝉。昔云神仙事,的的信可传。(果州,今四川顺庆府,首县南充,金泉山即在府西门外。)

  莹蟾子李道纯元素著:上药三品,精气神。体则一,用则二。何谓体?本来三元之大事也。何谓用?内外两般作用是也。

  内药:先天至精,虚无空气,不坏元神。

  外药:交感精,呼吸气,思虑神。

  天数二十有五,故一三五七九,阳奇数也。地数三十,二四六八十,阴偶数也。凡天地数,五十有五。大衍文数五十者,去五为五行之本,其用四十有九。又去以象太极之不动,于此可知其有体、有用矣。

卷二  法财侣地

  法

  上阳子曰:“金丹大道,古人万劫一传,并非等闲细事。天机秘密,古圣仙真,著书立说,皆不可成段诀破。其中孔窍多门,名号不一,真是不可以意见猜度。猜之身中,则顽空枯坐,乃有磨砖作镜之机。猜之身外,则闭气房中,适犯抱薪救火之戒。用兵、用将,则疑于采战,而言三峰之术者,已斥其非。入口、入腹,则疑于服食,而用金石之剂者,已罹其祸。至于用闺丹,则秽质可疑。指炉火,则耗财可悯。诚哉慧如颜闵,未有无真师而自悟者也。所以云:‘性由自悟,命假师传。’然真师难遇,必须具大智慧眼者,方能别之。昔吕祖识师于长安,杏林拜师于缰锁,乃具大慧眼者也。否则,如退之遇韩湘于蓝关,元晦遇紫清于武夷,彼二贤者,岂无智慧?特以自恃、自见,不肯虚心,所以遇而不遇也。”

  缘督子曰:“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如士农工商,小伎、小术,尚资于师,况超凡入圣,生死大事耶?是以前圣竭力尽心,勤苦事师以求斯道,信受奉行。既已成道,则前我而仙者,是我祖父。后我而仙者,是我儿孙。传此道脉,则本师为我慈父矣,安敢不尽其孝哉?至如吴真君反事许祖,古灵赞反师弟子,此盖论道不论迹。不耻下问,莫甚于斯。尤为奇特,盖所重者,道也。”

  缘督子曰:“世人盲修瞎炼,不达真诠,难明至理。丹经万卷,如入海数沙,永无实证。若宿有善缘,得遇真师,将天机妙用,逐一诀破,妙眼天开。如贫得宝,如病得药,如囚遇赦,如死再生,胜如万两黄金。黄金易尽,妙法无穷。

  “昔如来云:‘若说是事诸天及人,皆当惊疑。’上阳子曰:“人之惊疑,器识鄙浅,姑置勿论。云何诸天,亦复惊疑?则于其间,必有可惊、可疑之事者。’

  “抱朴子葛洪幼年慕道,历览万书,智齐十哲,慧过颜闵,莫能自悟,后遇郑思远真人密授口诀。住古圣真,不能臆度,今人何其谬也!”

  上阳子曰:“无地寻师,不明金丹奥旨,便可绘祖师纯阳,重阳、丹阳三仙真形,晨夕香花,一心对像。诵此《金丹大要》一篇,乃至十遍、百遍、千遍,日积月深,初心不退,愈加精勤。自感仙真,亲临付授。理路透彻,心地虚灵,即时脚跟踏得实际。何以故?上界敕命,见授丹阳真君掌领仙籍,巡行天下,察人功勤,注上丹台。分遣真人仙子,下为人师。移文录司,主借丹财,成就学仙之士无上妙道,必成真人。”

  上阳子曰:“我师缘督子数指先天一炁自虚无中来,致虚续曰:既自虚无中来,却非天之所降、地之所出,又非我身所有,非精、非血、非草、非木、非金、非石,是皆非也。自非师指,谁得而知之乎?”

  吕祖曰:“辨水源清浊、金木间隔。不因师指,此事难知。”

  上阳子曰:“虽圣师叮咛,犹恐乖错,安得凡夫而自悟耶?”

  张紫阳曰:“饶君聪慧过颜闵,不遇真师莫强猜。”

  许祖曰:“丹经须是口相传。”

  萧紫虚曰:“先天、先地最玄机,福浅焉能得遇之?”

  上阳子曰:“纯阳、海蟾、重阳诸祖特愍世人陷溺。垂慈救劫,故出没变化,往来尘世,必其可度者度之。是以金丹之道,神仙能授与人,而不能必其成。却能知其必成之人,是以度之必成之人耳。”

  上阳子曰:“余昔未闻,拟若得之,要与世人尽谙此道,不相瞒隐。及既得闻,审思密视,果无其人堪传此道者。吕祖云:‘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俗眼看来,丈夫而非男儿乎?”

  上阳子曰:“仆自遇至人,盟授大道,即欲图就此事。而以功缘未立,用是求诸仙经,搜奇摭粹,作成《金丹大要》。书成立后,不恤起处。每过名山,及诸城邑,随方作缘。低首下心,开导世人,诱进此道。四十年来,求者纷纷,卒未见有大力量而精进者。”

  上阳子曰:“余作《金丹大要》十卷,书成,又虑世人非得口传,宁有自悟?遂用携书竭厥,屈己求人,稍有可提可挈者,莫不低首俯身奖词劝诲翼进。此道或遭诟骂,始自隐忍。偶获一人、两人之知,即来千人、万人之谤。但欲行道,不顾是非。遇诸讪则喜而受之,是法器则勉而进之。其间可入门者,则引之而升阶。可升阶者,则引之而入室。凡用心至于此者,盖欲续大道于一线,提流俗于火坑,使世知有金丹之道不诬也。”

  上阳子曰:“道不可以言传,非言何以闻道?谓不可以言传者,只缘时人习卑识陋,不足以语之也。必固语之,彼岂信受而行之哉?故曰不可以言传也。果若非言,云何口授?今日直以无言是道,宁知于中妙语更多?但非六耳可以共听,否则圣人明示直指,何乃从古隐到如今,转不可说?后之学者,慧眼未开,宜先审其忠孝正直,善恶贤愚。大道非正人君子,非素所善者,断不可与。切勿嗜利,妄泄轻传。倘非其人,彼此受谴,况欲其敬师成道乎!《黄庭经》曰:‘授者曰师受者盟,云锦凤罗金纽缠。以代割发肌肤全,携手登山歃液丹。金书玉简乃可宜,传得审授告三官。勿令七祖受冥患,太上微言致神仙。不死之道此真文。’天地之间,此事最大。紫阳三传非人,三遭其难,仙经具载,可不戒之?”

  上阳子曰:“道有三传。上焉者,文人善士,寡言好善,能弃富贵,惟急于身,是云上士,宜传道焉。中焉者,质而不文,闻道笃信,能割恩爱,力行精进,不顾是非,是曰中士,乃有上士之志,宜传道焉。下焉者,愚而信实,乐善去恶,舍已从人,勇于敢为,是云下士,其志可尚,宜传道焉。故得此道者,莫不勇猛精进,莫不坚固智慧,莫不遏恶扬善。夫善之一字,乃人道之梯航也。是以常人耳常闻善,则肾不走精。口常语善,则心不失神。鼻常嗅善,则肺能安魄。眼常视善,则肝能育魂。意常思善,则脾能生炁。黄中通理,大修行人,奚可以不善欤?

  “百二十岁犹还丹。是此道也,中人常士,乌可语此?邪师妄人,乌能知此?苟非真仙圣师,盟天口授,孰得而知之乎?”

  石杏林曰:“泰自从得师诀以来,知此身可不死,知此丹可必成。今既大事入手,以此诏诸未来学仙者云。”

  《抱朴子》曰:“欲求神仙,其至要在于宝精行炁,服一大药便足,亦不多用也。然此事复有浅深,不值明师,不经勤苦,不易尽知。”

  《抱朴子》曰:“大要在还精补脑之一事耳。此法乃真人吕桐相传,不书之于笔墨也。玄素子都容成公、彭祖之属,盖载其粗事,终不以至要者著于纸上。登坛歃血,乃传口诀。苟非其人,虽裂地连城,金璧满堂,不妄示之。”

  《抱朴子》曰:“人生受精神于天地,禀气血于父母,然不得明师,告以度世之诀,则无由免死。凿石有余焰,年命已凋颓。由此论之,明师之恩,诚为过天地也,重于父母多矣,可不崇之乎?可不求之乎?”

  《抱朴子》曰:“嗟乎,将来之士,当以求师为务,详择为急也。”

  《抱朴子》曰:“不得金丹大法,必不可得长生。虽役使鬼神,瞻视千里,知祸福未萌,总无益于年命。倘羞行请求,耻事先达,是惜一日之屈,而甘罔极之庸。”

  《抱朴子》曰:“受真一口诀,皆有明文。歃白牲之血,以旺相之日受之。以白银、白绢为约,克金契而分之,轻说妄传,其神不行也。”

  《抱朴子》曰:“虽有其文,然皆秘其要。必须口诀,临文指解,然后可为耳。”

  《抱朴子》曰:“其相传皆有师授服食,非生知也。”

  《抱朴子》曰:“余从祖仙公,从左元放受之。余师郑君者,则余从祖仙公之弟子也,又于从祖受之,而家贫无力买药。余亲事之,洒扫积久,乃于马迹山中,立坛盟授,并诸口诀之不书者。”

  《抱朴子》曰:“不见其法,不值明师,无由闻天下之有斯妙事也。”

  《抱朴子》曰:“此道至重,必以授贤,苟非其人,虽积玉如山,匆以此道告之也。受之者,以金人、金鱼投东流水中以为约,歃血为盟。无神仙之骨,不可得见此道也。”

  《抱朴子》曰:“投金八两于东流水中,饮血为誓,乃告口诀。不如本法,盗其方而作之,终不成也。”

  《抱朴子》曰:“恣心尽欲、奄忽终殁之徒,慎无以神丹告之,令其笑道谤真,传之不得其人,身必不吉。”

  《抱朴子》曰:“浅见之徒,知好生而不知有养生之道,知畏死而不信有不死之法。”

  《抱朴子》曰:“非积善阴德,不足以感神明,非诚心款契,不足以结师友。非功劳,不足以论大试。又,未遇明师而求要道,未可得也。”

  《抱朴子》曰:“世谓一言之善,重于千金。告以长生之诀,奚啻于金而已乎?”

  《抱朴子》曰:“金简玉札、神仙之经、至要之言又多不书,登坛歃血,乃传口诀。”

  《抱朴子》曰:“长生非难,闻道难也。非闻道难,行之难也。非行之难,终之难也。良匠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必巧也。明师能受人方书,不能使人必为也。”

  张紫阳《悟真篇·序》曰:“仆以至人未遇,口诀难逢,遂至寝食不安,精神疲悴。且询求遍于海岳,请益尽于贤愚,皆莫能通达真宗,开照心腑。后至熙宁己酉随龙图陆公入成都,以夙志不回,初诚愈恪,遂感真人,授金丹、药物、火候之诀。其言至简,其要不烦,较之仙经,若合符契。”

  《三注》道光祖曰:“惜乎,世人不得真师开悟,猜疑讪谤。其法至简、至易,凡夫俗子,信而行之,神仙亦可必致。此道凿凿可以出生死,盖患世人信不能及,反生毁谤。仆潜心此道有年,道不负人,天其怜我,获遇圣师一语,方知道在目前。参诸丹经,洞然明白,审一身之中,所产者,无非汞耳。

  惜乎,世人宜假不宜真,当面错误,而谁肯认错?悲夫!”

  《三注》上阳子曰:“上根利器,不遇其师,必入空寂狂荡。中庸之士,愚执无师,谬妄猜臆。下士愚人,逐波随流,不信有道。

  “古云:‘形以道全,命以术延。’致虚首闻赵老师之语,确具信心。后遇青城老仙,方知阴阳造化,顺则生人,逆则生仙之理。

  仆承师授,寝食若惊。首授田侯至阳子,遍游夜郎邛水、沅芷辰阳、荆南二鄂、长沙庐阜、江之东西,凡授百余人,皆只以道全形之旨。至于以术延命之秘,可语者百无一、二。”

  张紫阳曰:“若不遇至人,授之口诀,纵揣量百种,终莫能行著其功而成其事。

  “此后若有根性猛利之士,见闻此篇,则知伯端得达摩六祖最上一乘之妙旨,可因一言而悟万法也。”(今余亦曰:“世人得见吾书则知金铨,得悟真正传,通阴阳窍妙,达造化枢机。愿觅有缘,同升霄汉。)

  《三注》道光祖曰:“至愚之徒,分心肾为坎离,以肝肺为龙虎,用神气为子母,执精液为铅汞。悲哉!”

  道光祖曰:“身从何生?命从何有?”

  《三注》上阳子曰:“若无明师决破真铅一物,虽行尽三千六百旁门,枉自费力。

  “此般真铅,家家有之,人人见之。只为醉生梦死之场,依稀过了。嗑!未遇真师,谁人识得?

  “今时学人,不肯苦志求师,唯记前人几件公案,恃其机锋敏捷,以逞乾慧,不思讹了舌头,把做何用?饶地悬河之辩,反为入道之魔,愈见学卑识浅,又安能具大方之眼,而拜师于缰锁之下哉?”

  又曰:“不得真师口传,虽知药物,丹亦不成。

  “九流百家,一应等术,皆可留之纸上,或可以智慧猜晓而知。唯独金丹一事,非得真师,逐节指示,不可以意强会。或者得师,略言鼎器,而不知药生之时,知药物而不知火候,知火候而不知颠倒,知颠倒而不知炼己细微,不知法、财两用,皆不成丹。

  “愚人未遇真师,不知世有还丹之道,何以空无狂荡、锋辩矫诈,瞽诱时人。错到了处,不肯回思失行,不以罪福关心。仆自闻师训后,凡见此辈,即欲提醒,使归正道。无知浅识之徒,癖而难诲。噫!庄仙云:‘其人天且劓’者,真至言也。

  “金丹至宝,不在深山穷谷,当于世间法中求之。”

  《三注》道光祖曰:“按摩吐纳,谓之旁门,以已食人,谓之金丹。

  “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举世学人,莫能知此,非遇真师指示,孰能晓哉?

  “晚学不肯下问于人,若悟他家有不死之药,乃修身至宝、不死之良方也。

  “此道妙矣,非遇真师真传口诀,其孰能与于此妙哉?”

  《三注》陆子野曰:“不得真师指示真铅端的次第,切莫强为也。

  “此道乃真阴、真阳逆合,而盗其杀机中之生气耳,并非三峰采战淫邪之术。

  “出入往来之所,阴阳交会之地,非得心传口授之真,何可强猜而知之乎?

  “非师口传真要,则从何处下手?”

  上阳子《参同注》曰:“从凡入圣,作佛成仙,其心传口授之秘,又不敢施于笔者。噫!世人器德凉薄,诽谤易生。

  “此道即众生阶筏,为万世之梯航。岂谓后人各执异见,不立苦志参访真师,不明阴阳同类查胥。各尚所闻,愈差愈远。彼见《周易》,则指为卜筮、纳甲之书,又恶知同类得朋之道乎?彼见鼎器之说,则猜为金石炉火之事。彼闻采取之说,则猜为三峰采战之术。彼闻有为,则疑是旁门邪径。彼闻无为,则疑是顽空打坐。彼闻大乘,则执禅宗空性。唯资谈论,更不察圣人之道,是用阴阳修之,以出阴阳。用世法修之,以出世间。

  “天上太阳有十二度,与太阳合壁,人间少阴有十二度,以隐形看经,此阴阳之正也。

  “阴阳和平,神明乃生。

  “人身象月,而生金丹。

  “《契》曰:‘推情合性,转而相与。’

  “气自外来,可以炼丹,可以入圣。

  “修大丹与生身受气之初,浑无差别,但有顺逆耳。

  “雌雄得类,颠倒相感。男女相胥,逆求化机。

  “愚人专以无为、顽空是道,依稀度日,任生任死。此辈为教中大罪人,况敢言修行一事哉?

  “金丹必须同类药物,一阴一阳,必互交感,一牝一牡,方得化生。倘独居孤处,安得化化之气?若夫众雌无雄,岂有生生之道?欲炼还丹,必求先天一气以成丹也。功用非师莫明,慧饶颜闵,莫能自通。

  “先天一气,从自己生身处求之。

  “自古及今,好者亿人。不遇真师,希有能成。

  “世之愚夫,但闻何人打坐几年,某人入关几处,便乃言其有道。他岂知马祖南岳磨砖之谓?他岂知阴阳吞咽生杀之理乎?

  “伏惟至道,天生圣哲,奚有自悟?必资师授。

  “人不求师,奚自觉悟?倘有所师,先以《参同契》一书辩之,若句句能明,章章洞晓,方是真师。苟有一句模棱含糊,便难信受。若果得遇真师之传,能行此道,则证圣成真,指日可冀。”

  《参同契》曰:“素无前识资,因师觉悟之。”

  陈显微曰:“若人善根纯熟,好道心切,考仙经,穷圣典,低心访友,下意求师,必遇至人,授之口诀。”

  白玉蟾《指玄篇注》曰:“还年接命,以作长生之客。返本还源,须要天地相合,龙虎相交,采丹接命。知之者切莫乱传,任是父子骨肉,道心不坚,敢轻妄传还丹秘宝,天必殃报,九祖沉沦。”

  白玉蟾曰:“一诀便知天外事,扫尽旁门不见踪。”

  三丰祖曰:“真经真师授,至道至人传。”

  上阳子《参同契注》曰:‘为道而不通言词,则不得性情之感。为道而不知变动,则不得金水之化。为道而不工制器,则不得鼎炉之用。为道而不达吉凶,则不得顺逆之理。”

  上阳子曰:“世人气血将衰,须求归根之道,可以回老,可以返婴,可以长生。”

  陆子野曰:“世人若不迷蒙,个个可办此事。”

  上阳子曰:“未闻道者急求师,已闻道者即求药。人之寿夭,未可预知也。”

  上阳子曰:“我以因缘遇圣师,忽于言下大惊疑。方知玄妙无多句,好事而何容易知。”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疑若信。下士闻道,大笑之。”

  泥丸祖曰:“缚云捉月之机关,得诀修炼夫何难?果然缚得云在山,又解捉住月之魄。占头此语古人知,何虑不把身飞升?”

  紫贤真人曰:“其道至简,其事匪遥。但非丰功伟行,不能遭遇真师。”

  萧紫虚曰:“从来至道无多事,自是时人识不全。”

  白玉蟾曰:“只缘简易妙天机,散在丹经不肯泄。”

  张紫阳曰:“知者唯简陋易,昧者愈烦愈难。”

  《悟真篇》曰:“工夫容易药非遥,说破人须失笑。”

  薛紫贤曰:“神仙不肯分明说,说与分明笑杀人。”

  石杏林曰:“简易之语,不过半句。证验之效,只在片时。”

  上阳子曰:“未遇真师谈道难,既闻玄妙却如闲。”

  钟离祖曰:“此道分明事不多,奈缘福薄执迷何。”

  《黄庭经》曰:“至道不烦诀存真,”又曰:“治生之道了不烦。”

  《参同契》曰:“字约而易思,事省而不烦。”

  邱长春祖曰:“采取要师指。”

  邱长春祖曰:“牵将白虎归家养,制伏须求法口传。”

  邱祖曰:“峨嵋山上星,北海潮中月。天机师秘传,莫与凡夫说。”

  邱祖曰:“人能得诀好修真,及早寻铅接命。”

  邱祖曰:“微妙真机在口传,人能得法可成仙。”

  邱祖曰:“莫把无为是道,须知有作方真。”

  邱祖曰:“必成仙佛,事真有,实能够超脱轮回,及早寻师友。”

  邱祖曰:“相传一味水中金,呼谷传声响应。”

  《契》曰:“三五与一,天地至精。可以口诀,难以书传。”

  许祖《石函记》曰:“其诀至禁,诀之在口。”

  张三丰曰:“一诀天机值万金”,又曰:“劝贤才,莫卖乖,不遇明师莫强猜。”

  达摩租曰:“不说法,不谈经,单传直指见娘生。”

  马祖《还丹歌》曰:“玄微妙诀无多言,只在眼前人不顾。”

  又曰:“在眼前,甚容易,得服之人妙难比。”

  泥丸祖曰:“眼前有路不知处,造空伏死徒冥冥。”

  《破迷一笔勾》云:“真修行,口诀师亲授。劝迷徒,你把私心自用一笔勾。”

  又曰:“铅汞跟着走,龙虎眼前有,若知生身的根由,才晓得造化在手。”

  《执中篇》曰:“死他生我神仙诀,舍己从人造化方。”

  吕祖《三字诀》曰:“这个道,非常道。性命根,生死窍。说着丑,行着妙。人人憎,个个笑。大关键,在颠倒。莫厌秽,莫计较。得他来,立见效。地天泰,为朕兆。口对口,窍对窍。吞入腹,自知道。药在新,先天兆。审眉间,行逆道。滓质物,自继绍。二者余,方绝妙。要行持,今人叫。气要坚,神莫耗。若不行,空老耄。认得真,老还少。不知者,莫与告。些儿法,合大道。精气神,不老药。静里全,明中报。乘鸾凤,听天诏。”

  张三丰曰:“入嵩山,感得火龙亲口传,命我出山,觅侣求铅。”

  《青羊宫题词》云:“先天,是神仙亲口传。神仙、神仙,只在花里眠。”

  《玉线经》曰:“未得真传,难得者信心。已入真宗,难忘者情种。”

  《洞玄经》曰:“家中原有至宝,世人障蔽难明。”

  吕祖《鼎器歌》曰:“须要真师真口诀,指破阴阳三品丹,方可存心待明月。”

  吕祖《采金歌》曰:“此妙诀,要师传,不得真师枉徒然。得之莫作容易看。至人传,非人远,万两黄金不肯换。”

  正阳祖曰:“含元殿上水晶宫,分明指出神仙窟。道心不退故传君,立誓约言亲洒血。逢人兮,莫乱说。遇友兮,不须诀。莫怪频登此言词,轻慢必有阴司折。”

  《敲爻歌》曰:“黄婆匹配得团圆,时刻无差口付传。”

  吕祖曰:“身在世,也有方,只为时人莫忖量。”

  “真阴真阳人不识,露出一勾清净月。”

  《采真机要》曰:“口诀还须口口传,又因口诀路通玄。能知火发灵光透,献出青龙惹妙铅。”

  上阳子曰:“先天一炁,状如细雨密雾,亦如明窗尘,亦如黍米珠,其道易知,其事易成,初无难也。

  “万善无亏必遇师,须于言下悟玄机。若无善行难遭遇,纵有师传未免疑。”

  马丹阳宜曰:“师恩深重终难报,誓死圜墙炼至真。”

  《敲爻歌》曰:“命要传,性要悟,入圣超凡由汝做。”

  《金石诰》曰:“若无神授恐难寻。欲知子母真仙诀,炼药先须学炼心。”

  《悟真歌》曰:“端的慈悲真妙诀,一轮明月过头挑,一炉红焰盛春雪。”

  《指迷箴》曰:“师匠难遇,种德为先。庶几感召,得遂真虔。”

  张三丰曰:“今日方知道在目前,才信金丹有正传。”

  《天仙正理》曰:“前劫、后劫,或圣、或凡,种子或真、或伪,学人总难一致。世逮于予,藉父清廉盛德所庇,有田园房店之可卖。受尽万苦千辛,逐日奔求师家,昼夜护师行道,历十九年而得全旨。追思前劫,或无所庇,或无可卖,未遇真师,空受万苦,不免又生于今劫。更悯后圣,或有出于贫穷,无父庇,无产卖,不能受万苦,安能苦心奋志而求全?或有奋志于窘迫中者,而志又不能锐,所以予不可少此一集,留俟奋志后圣,而助其锐志耳。且诉予苦志勤求。以励后圣,当苦心志勤求。后圣其勉诸!

  “钟离十试吕祖,邱祖长春受百难于重阳。伍冲虚切问二十载于曹还阳,逢师于万历己巳三月,受全诀于戊子三月,计之二十年也。当初每自恨福力之薄,不蒙师壹速度,今乃知待教久者,入道精,不然何以高出万世耶?”

  白玉蟾曰:“十年待真驭。”又曰:“说刀圭于癸酉七月之夕,尽吐露于乙亥春雨之天。”

  “大仙秘机,凡夫罕见。或百劫一传于世,或片言密度于人。三口不谈,六耳不闻。”

  《性命圭旨》曰:“清虚大道,难遇易成而见功迟。旁门小术,易遇难成而见效速。”

  《唱道真言》曰:“丹之一字,其理甚微,须得真师真诀。既遇真师,又授真诀,亦须自己死心蹋地,杜绝尘缘,以明心见性为第一乘工夫,以坎离水火为第二乘事业,以分身炼形为第三乘究竟。至其飞升,必得三千功满,八百行圆,方有指望。非浅躁之辈,所能侥幸于万一也。”

  《传道集》曰:“此个事,世间稀,不是等闲人得知。”

  “丹经万卷,不出朝阳。阴阳精粹,无非龙虎。”

  钟离祖曰:“今古少知,圣贤不说。默藏天地不测之机,诚为三清隐秘之事。恐子之志不笃而学不专,心不宁而问不切,反贻我以漏泄圣机之愆,彼此各为无益。”

  张三丰曰:“要晓得内外两个阴阳,是何物件,必要依世法修出世间。顺生人,逆生丹。一句几超了千千万,再休题清净无为。”

  吕祖《秘诀歌》曰:“将甲子丁丑之岁与君诀破东门之大瓜。”

  《铅汞节要》曰:“向上天机不妄传,若传下士必遭愆。”

  《太上玄歌》云:“遇人不传失天道,妄传匪人泄天宝。传得其人深有功,妄传七祖受冥考。”

  《天枢经注》曰:“志士授经,必骋金置币,盟天以传者,法不轻授也。”

  冲虚子《仙佛合宗论语》曰:“自古仙真授受真道,必清净斋醮如科条,具信贽刺血盟天,奏告上帝三台、北斗南辰、三官四圣、五帝司命各位,下请命降允,而后可传。凡传一人,遍天地间神圣无不告之者。倘有恶类妄自行财,及诡诈私相授受,师弟子同授考掠,可不重哉?可不戒哉?故《四极明科略》云:‘度命回年之诀,遇真可传,依盟上金八两,五色之罗各九十足,金环五双。师弟子对为九十日,告日月传。违科负盟,被左右三官所考。’又云:‘金方、丹方,悉理誓上金百绢,以誓九天不泄之秘。’又云:‘不盟而度,师与得者同受三官所考。’又云:‘无信而度,经谓之越天道。无盟而传,经谓之泄天宝。’又,‘太上科令’云:‘传授弟子,当苦清斋而相传授。不审其人,无斋而传者,师当死,受者失两目。斋不苦切,师当病,受者失口焉。太上三五一气,其《经》云:‘天仙之真有龙胎金液九转之丹,长生久视,有四十年—出之约,皆不得背科条而妄泄也。无仙籍者,不得闻知也。若信人斋信金诚,素试无退,将法付之。若犹豫猜疑,秘而勿与。见有愿学、真正盟咸之士,太上命所司帝君等授以符箓。愿学全真仙道金液还丹者,太上亲遣仙道玉帝紫微授以符节。所以有符箓者,复可升授答节。有符节者,始得秘授火药。此所以难遇难明也。及道成飞升,验符箓则归原职,验符节则列仙真矣。’”

  财

  上阳子诗:“得法无财事不全,法财两足便成仙。丹阳祖是东州富,弃了家财万万千。”

  缘督子曰:“财之为说,其义有二:大抵圣财皆因法财中来,乃成道梯筏。道之未成,必资于财,道成之后,财乃无用。世人不达财施,法施之奥,其山林寒贱之士,必依有德有力之家图之。此法财二施,相资而成,道成之日,凡所置丹房器皿,并无损伤,一切遗下,委之而去。呜呼!世有积金盈柜,聚钱如山,而不信有长生之道,甘为泉下之鬼,千金送葬,果何益哉?虽然,苟富贵之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有道之士,闻风而退,不敢迹其门,此无名子所以有‘金玉堆里不与闻’之戒,惧被遣也。”

  上阳子曰:“阳气潜藏,直要有力者然后能求之,无其力者必不得也。

  紫阳真人乃依马处厚,王冲熙乃得富韩公之力。”

  石杏林授薛子贤云:“此事非巨室外护,则易生诽谤。可往通都大邑,依有力者为之。”

  薛道光曰:“难莫难于遇人,易莫易于成道。今也现宰官长者之身,结大道修丹之友,炼一黍珠于霎时之中,立地成道,此易莫易于成道也。然纡紫怀金,门深似海,有道之土,望望然而去之,此难莫难于遇人也。易莫易于遇人,难莫难于成道。今也百钱挂杖,四海一身,夙植灵根,亲传大道。然龙虎之缰易解,刀圭之锁难开,得药忘年,炼铅无计,此又遇人之易,成道之难也。安得二事俱全,密扣玄关,千载一时,十洲三岛者耶?”

  《抱朴子》曰:“九丹金液,最是仙主,事大费重,未易卒办。宝精爱气,最其急也。”

  《抱朴子》曰:“求知方之师,以此费给买药,秘术之真者,必得长生度世也。”

  《抱朴子》曰:“吾师非妄言,而余贫苦无财力,又遭多难之运。”

  《抱朴子》曰:“徒知其方,与不知者正同,可为长叹者也。有其法者,则或饥寒,无以合之。而富贵者,复不知其法。就令知之,亦无一信者。假令颇信之,亦以自多金银,岂肯费现在之财,以市其药物?恐有弃系逐飞之悔,故莫肯为也。”

  《抱朴子》曰:“欲金丹成而升天,其大药皆用钱买,不可率办。”

  《抱朴子》曰:“余受此道二十余年矣,资无担右,无以为之,但有长叹耳。世有积金盈柜,聚钱如山者,乃不知有此不死之法。就令闻之,万无一信。”

  《金丹真传·序》:安师谓孙教鸾曰:“汝能为我了生死,吾不靳汝发泄。”若海疑丹财不足,复拉其友道轩陈子助不逮。

  教鸾谓其子曰:“汝之为我,其必若我之为安师乎?”其子乃邀何公、江公助所不给,粗备鼎炉琴剑。

  《葫芦歌》曰:“拜明师,求口诀,不动法财不肯说。安炉立鼎用法财,备办法财买金液。”

  《三注》陆子野曰:“既知炼已细微,不知法财两用,亦不成丹。

  “仆既得师诀,知更无别法加此,而所难者,力薄志劣,则不能行。尝观古人抱朴子,得此道二十余年,家无担右之蓄,不得为之,徒有长叹。三其斯语,实可悲哉!”

  《三注》上阳子曰:“若欲行之,大要法财。”

  上阳子曰:“贫者患无财,有财患无地,有地患无物,有物患无侣。侣者,外护也,着意寻之,先聚法财而后择地也。”

  上阳子曰:“以精神感之,更当以财宝悦之。”

  《三注》道光祖曰:“张紫阳仙翁遇青城大人授金液还丹妙道,惊叹成药之难,故作此《悟真篇》,结缘丹友。”

  《天仙正理》云:“邱真人助国之方,事载《元史》。曹还阳度伍冲虚并传与助道之方,惟默记之。嘱曰:‘倘护道要用则用之,否则置之,勿为世间作孽,取大罪戾也。’”

  上阳子曰:“欲得此宝,必须财以济之。大财可以创鼎,可以惠人,可以成道。以财使人,必得其情。牟尼之珠,无价之宝,不难得矣。”

  真人王鼎云:“凡俗欲求天上宝,寻时须用世间珍。”

  阴真君《六微精论》曰:“欲求此道,须假资财。若无资财,不能成道。又须丹友三人,方可修炼。”

  《牟复朴明一归金策》曰:“我欲复归于朴,力微事大难谋。”

  上阳子曰:“仁,慈,爱,明,诚,上德之士也。恭,宽,信,敏,惠,入道之门也。当以惠敏为先,盖惠则足以使人也。欲求夫上宝,须假世间财。”

  吕祖曰:“他若少行多悭吝,千万神仙不肯来。”

  董仲舒《李少君实录》云:“少君有不死之方而家贫,故出使于汉以假途,求其财,道成而去。”

  紫阳真人曰:“金丹之妙,要须遇其宿有根基、祖宗阳德、巨有财力,方能成就。”

  《西山法语》:“张平叔得马都运而后事遂,薛道光得张环卫而后丹成。”

  《宝积经》曰:“菩萨摩诃萨行陀耶波罗密多时,以生死财而求甘露不死仙财。”

  张道陵使诸弟子轮出米、绢、器物,久乃多得财物以市其药,合丹、行气,服食,故用仙法,亦无以易。每语诸弟子曰:“汝辈正可效吾行气、导引、房中之事,具九鼎,大要惟付王长。”

  白石先者,中黄丈人弟子也。其所炼以交接之道为主,而金液之药为上。初以居贫不能得药,乃养羊、牧猪十数年间,约衣节用,置货万金,乃大买药服之。”

  葛玄真人曰:“昔吾得此道三十余年,叹无法财了兹妙道以报无上之本。后得为,无不遂意。后学无生疑惑,亦若是也。”

  《上药灵镜》曰:“常言金丹出宫豪。”

  吕祖《黄鹤赋》曰:“仗法财而两用,觅巨室以良图。”

  萨租《了道歌》云:“君若依我言,早扎《参同》看。说得甚分明,神内不难干。先要具法财,修行有几件。屡屡积阴功,多多行方便。只在花里寻,莫去山中串。”

  《张三丰传》云:“火龙先生,乃图南老祖高弟,蒙师鉴我精诚,初指炼己工夫,次言得药口诀,再示火候细微,温养、脱胎,了当虚无之旨,—一备悉。于是知斯道必须法财两用。余素游访,兼颇好善,倾囊倒箧殆尽,安能以偿夙愿?不觉忧形于色。师怪而问之,余挥泪促膝以告,重蒙授以丹砂点化之药,命出山修之。由是起造丹房,藉此资财,以了大事。”

  《一枝花》云:“也是俺出世因缘,幸遇着仗义蔬财沈万山,又奈他力薄难全我,只得把炉火烹煎。”

  《未遇外护词》云:“金花朵朵鲜,无钱难修炼。不敢对人言,各自胡盘算。访外护来遇高贤,把天机怀抱数十年。”

  又曰:“恨只恨我无钱,昼夜告苍天,可怜助俺!”

  青羊宫题词云:“炼黍珠,要法财两件。王真人幸遇有缘薛道光,又要还俗。达摩祖了道在丽春院,必定是花街柳巷也。再休夸清静无为、枯坐禅。”

  《金丹节要》:“有得同类而易成者,有乏丹财而不成者。”

  上阳子曰:“致虚夙荷祖宗积善、天地矜全,游浪人间,年且四十,乃蒙我师,授以至道。受教以来,恐辜盟誓,负师所望,尽洗从前浅闻陋习,烦恼业识,而丹财罔措,两稔于兹。”

  张三丰《无根树》曰:“好结良朋备法财。”

  邵子《安乐窝诗》:“安得工夫游宝肆,爱人珠宝重忧钱。”

  《仙佛合宗语录·跋》曰:“若自有力养道者,则传此以度同志之人。若自无力养道,则藉此以遇护道之侣。否则,或三代有德向善,兼能助师养道,或力不足能代寡助师,亦可许之。古云‘法,财两济’,此之谓也。”

  龙眉子曰:“欲为跨鹤上游,必假腰缠之助。下士闻而大笑,上圣所以不言。”

  龙眉子曰:“余承真人之陶铸,资力素无,未克成就。日夜遑遑,倏经三纪。尝因中秋有感云:‘手握天机六六秋,云年此夕不胜忧。神功妙乏三人就,黍米灵无二八修。信道龟蛇须福地,要知骑鹤上扬州。谁能假我扶摇力,一举同迁在十州。”

  抱朴子《流珠歌》曰:“流珠流珠,役我形躯。云游四海,历涉万书。忙忙汲汲,忘寝失哺。参遍知友,烧竭汞珠。三十年内,日月长吁。吾今六十,忧赴三途。赖师传授,元气虚无。真阴真阳,一吸一呼。玉液灌溉,洞房流珠。真人度我,要大丈夫。”

  此下炉火丹经之言财者

  《洞天秘典》云:“幸遇至大,指示长生久视之学,谓予必咨货财,斯成仙业,否则抱道终身而已。因教以黄白之术云云。”

  又曰:“予潜心于此,非图富贵,将以构求万物,而为进道之阶梯也。况内外理同,终成旨趣,故急急于兹耳。”

  “暑往寒来春复秋,霜花忽点少年头。秦宫汉阙今何在?猛士谋臣尽己休。默想此身如梦幻,何劳苦志觅封侯。翻身欲脱樊笼去,奈乏丹财何处求。”

  “欲学长生又乏囊,可怜无路到仙乡。四海遨游经几载,寸心讨论十分忙,欲求黄白为丹母,非慕金珠作富郎。一朝幸领仙师教,恩重如山不敢忘。”

  青霞子词云:“神仙禄,老子丹,助你学道去修仙。”

  《金匮藏书》曰:“内道法财,非数千金所能了事。”

  钟离祖《真诀歌》云:“此丹不与凡夫用,天上资扶养道人。此宝若教凡夫得,置买庄田遗子孙。”

  《承志录·自序》曰:“自古仙师,假黄白之术,为内修之助。”

  陶素耜曰:“炉火非为富贵谋也,以之成已,则内丹之助,以之成物,则济世之功。”

  《承志录》曰:“欲觅丹财为道助,须修德行与天齐。”

  又曰:“圣道于人不等闲,旌阳假此便成仙。丹成切勿夸能事,早办双修了俗缘。”

  陶素耜曰:“黄白金丹,万万学人无从入门。盖祖师留为助道,昊天付与有德。许真君先成黄白,后令旌阳,虽功高德重所致,而亦黄白圣药,以为法财之助也。”

  侣

  上阳子曰:“求财求侣炼金丹,财不难兮侣却难。得侣得财多外护,做仙何必到深山。”

  上阳子曰:“修行人已得真师传授,先结丹友。薛真人云:‘我令收得长生药,年年海上觅知音。’又云:‘几年湖海觅仙俦,不做神仙不肯休。’泥丸祖曰:‘若无同志相规觉,时恐炉中火候非。’陈虎邱云:‘朝朝惟切寻同志,走遍东吴不见人。’盖得知音道侣,匡其不逮,以共成道。亦有善侣而未成道,财则有余,是宜质易,两相成事。”

  钟离祖曰:“尘中难得修真侣。”

  又曰:“财不难兮侣却难。”

  绿督子曰:“清净眷属,同志一心,最为难得。乃知古之仙佛,俱有赖于道侣。是以二十六祖辞国王云:‘但王于最上乘,无忘外护。’鼓山与薛子贤俱有‘十年湖海’之句,仆击节至此,为之三叹。”

  薛道光曰:“三人同志谨防危,进火工夫仔细。”

  《樵阳经》曰:“神居鼎内,丹光不离,须要真友调护。饥食寒暑,备用一切,不关于心。”

  吕祖《黄鹤赋》曰:“方其性命以双修,先结同心为辅佐。”

  《敲爻歌》曰:“寻烈士,觅贤才,同安炉鼎化凡胎。”

  龙眉子曰:“铺弼同声不可无,三人一志互相扶。魁罡坐镇当先主,筹鼎铺模责次徒。审定鼎弦龙虎跃,精调火候武文俱。中间首尾须明取,全仗筹徒仔细呼。”

  吕祖曰:“免颠危,要人叫。”

  《仙佛合宗》:“谓有二义:一者小周天初习定时,饥渴索饮食,不起烦恼。二者大周天温养,恐迷定而入于昏沉。”

  《天仙正理》曰:“难于侣者:用工日多,则给使今之久扶颠危之专,遂至护道未终。或以日久功迟而疑生厌心,或以身魔家难而变轻道念。疑者:或疑其法未必真,或疑其功之果能成否。身魔者:或侣伴之身有疾病、灾异。家难者:或护法之父母,妻子有大变故,横遭是非冤结,遂变易护道之念者……往往有之。《抱朴子》云:‘为道者病于方成,而志不遂。’此之谓也。”

  又曰:“侣之难于同志者,以其未必出于一家一乡,而为我之素知。身之德行不臧者,暂遇之不识也。心之邪慝深邃者,面交之难察也。祖父之基恶种祸,远见之不及也。……此皆上苍之必不付道者。假令有全德坚志之士,于师家之逢,邂逅难于相信,不素识其道德有无,果邪,果正,而不敢轻信也。此尤见侣之所以难也。”

  《葫芦歌》曰:“混沌七日死复生,全凭侣伴调水火。”

  《无根树》曰:“托心知,谨护持,时恐炉中火候非。”

  地

  彭真人曰:“寻灵山,选福地,造丹房,建星坛,安炉灶,铸鼎室,交合真友,总览纪纲,若头头具备,方得从事于斯也。”

  阴真君曰:“不得地,莫妄为。须隐密,审护持。保守莫失天地机,此药变化不思议。”

  真一子曰:“彻声色,节嗜欲,去名利,投灵山,绝常交,结仙友,隐密潜修,昼夜不怠,方可希望也。或不如是,则虚劳勤耳。”

  泥丸祖曰:“莫近丘坟污秽田,亦嫌战地产人眠。钟来灵气方为福,便是求仙小洞天。”

  又曰:“山林静处最宜良,或在城中或在乡。土得厚时丹得厚,妄为立见受灾殃。”

  又曰:“室宜向木面朝阳,兑有明窗对名光。照顾有名人莫晓,暮阴不得闭金墙。”

  吕祖《黄鹤赋》曰:“择善地,慎作事之机密。置丹房,造器皿之相当。”

  《悟真》曰:“须知大隐居朝市,何必深山守静孤。”

  《金石诰》曰:“闹非朝市静非山,时人欲识长生药,对境无心是大还。”

  《天仙正理》曰:“福地者,不逢兵戈之乱,不为豪强之侵,不近往来之冲,不至盗贼之扰,略近城市,易为饥食之器,必远树林,绝其鸟风之聒。屋不逾丈,墙必重垣,明暗适宜,床坐厚褥,加以清浩菜茶谈饭。调养口腹,安静气体,亦易易事耳。”

  《修真辩难》:“或问‘在市在朝,未免有人情世事,何能一心修道’?答曰:‘在市在朝,正是奋大用发大机处,乃上等作法。盖金丹在人类中而有,在朝市中而求,古人通都大邑,依有力者,正在此耳。’”

卷三  鼎炉符火

  鼎炉

  无瑕子曰:“修行人鼎器有多种,有炼己鼎炉,有得药鼎炉,有得丹鼎炉,有温养鼎炉。火候下手之时,在欲而无欲,居尘不染尘,权依离姤地,当正法王身。”

  或问抱朴子曰:“窃闻求生之道,当知二山,信乎?”抱朴子曰:“有之,非华霍也,非嵩岱也。夫大元之山,难知易求。不天不地,不沉不浮。绝胜缅邈,崔嵬崎岖。和气氤氲,神意并游。玉并泓邃,灌溉匪休。百二十官,曹府相留。离坎列位,玄芝万株。绛树特生,其宝皆殊。金玉嵯峨,醴泉出隅。还年之士,挹其清流。子能修之,松、乔可俦。此一山也。长谷之山,杳杳巍巍。玄气飘飘,玉液霏霏。金池紫房,在乎具限。愚人妄狂,至死皆归。有道之士,登之不衰。采服黄精,以致天飞。此二山也。从古所秘,子精思之。’或曰:“愿闻真人守身炼形之术。”抱朴子曰:“深哉问也!夫始青之下月与日,两华回升合为—。出彼玉池入金室,大如弹丸黄如橘。中有佳味甘如蜜,子能得之谨勿失。既往不返身将灭,纯白之气至微密。升于幽关三曲折,中丹煌煌独无匹。立之命门形不卒,渊乎妙矣难致请。此师之口诀,知之者,不畏万鬼五兵也。”

  《抱朴子》曰:“天下至大,举目所见,犹不能了,况玄之又玄,妙之极妙者乎?”

  《抱朴子》曰:‘知玄素之术者,惟房中之术,可以度世;惟行气可以延年;惟导引可以难老。”

  《抱朴子》曰:“玄素喻之水火,水火杀人而又生人,在于能用与不能用耳。彭祖之法,其为益不必如其书,人少有能为之者。大都其要法御女多多益善,如不知其道而用之,一两人足以速死。”(济一子曰:“今之三峰采战者,美其名曰彭祖房中术,迷人!迷人!”)

  《抱朴子》曰:“吴有道士,所至则置姬妾,去则弃之,亦一异也。”

  《抱朴子》曰:“昔圜邱多大蛇,又生好药,黄帝将登焉。”

  《抱朴子》曰:“房中之事,能尽其道者,可致神仙,并可移灾解罪,转祸为福。”

  上阳子曰:“昔有神仙宋玄白者,修炼金丹大道,惟恐暮景箭催。费尽辛苦,同尘炼俗,辟谷服气。又所到处,或以金帛置妾数人,去则弃之。奇怪百端,空世莫能测。”

  葛洪《神仙传》曰:“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所以神气导养,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无终竟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伤残之期。能避众伤之事,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

  葛洪《枕中书》云:“元始君乃与太玄圣母通气结精,招还上宫。当此之时,二气氤氲,覆载气息,阴阳调和,合会相成,自然饱满。大道之兴,莫过于此。”

  《抱朴子》日:“肥药千种,三牲之养,不知房中之术,亦无益也。”

  仙人刘根曰:“不知房中之事,及行气、导引并神药者,不能得仙也。”

  巫咸对武帝曰:“臣诚知此道为自然阴阳之事,宫中之行,臣于所难言。又,行之管逆人情,能为之者少。”

  张良《阴符经注》曰:“鬼谷子曰:‘贱命可以长生不死,黄帝以少女精气感之。’”又曰:“其机则少女以时。鬼谷子曰:‘时之至,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及。’”

  魏文帝《典论》曰:“左慈修房中之术,可以终命。然非有至情,莫能行也。”

  仲长统曰:“甘始、左元放、东郭延年行容成御妇人法,并为丞相所录。”

  东方朔《神异经》曰:“男女无为匹配,而仙道自成。张茂先曰:‘言不为夫妻也。’”

  又,《神异经》曰:“王母欲东,登之自通。阴阳相须,惟会益工。”

  《黄庭经》曰:“道父道母对相望,师父师母丹玄即。”

  上阳子曰:“若无真父母,所生都是假。”

  张三丰曰:“有天先有母,无母亦无天。”

  《抱朴子》曰:“敬之如母,畏之如虎。”

  《金刚经》曰:“一合相者,即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着其事。”

  《大洞仙经》曰:“千和万合,自然成真。”

  古偈曰:“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又曰:“本来原有地,因地觉花生。”

  陶隐居《真诰》曰:“玄契遇合,真道不邪。示有对偶之名,初无弊秽之迹。”

  《黄鹤赋》曰:“安炉立鼎,法内外两个乾坤。炼已筑基,固彼我一身邦国。”

  又曰:“虽分彼我,实非闺丹御女之术。若执一已,岂达鹏乌图南之机?”

  张三丰曰:“须晓得内外阴阳,同类的是何物件,必须要依世法修出世间。顺生人,逆生丹。只一句儿,超了千千万。”

  《无根树》曰:“花酒神仙古到今,打开门,说与君,无花无酒道不成。”

  又曰:“产在坤方坤是人。”

  又曰:“借他铅鼎先天药,点我残躯入圣基。”

  张三丰《咏先天诗》曰:“二七谁家女,眉端彩色光。人见食情欲,我看似亲娘。一点灵丹出,浑身粉汗香。霎时干我汞,换骨作纯阳。”

  《一枝花》曰:“候只候少女开莲。”

  又曰:“不羡他美丽娇花,只待他甘露生泉。”

  又曰:“怎敢胡为?俺向花丛中,敲竹鼓琴心似水。”

  《上药灵镜》曰:“息沉沉,花发丹,有一玉人在眼前。”

  吕祖《百章句》曰:“觅买丹房器,五千四八春。”

  吕祖曰:“先天一炁号虚无,运转能教骨不枯。要识汞根寻帝子,访求铅本问仙姑。”

  《敲爻歌》曰:“一夫一妇同天地,一男一女合乾坤。”

  《鼎器歌》曰:“鼎器本是男女身,大药原来精气神。”

  《修真诗》曰:“男女房中藏道体,色身世界有铅基。”

  又曰:“真身花果洞中藏,倘能寻得通玄路,立地贫人到宝庄。”

  又曰:“认取家园真种子,好收海底白莲花。”

  又曰:“随时药料家中取。”

  玉蟾祖曰:“原来家里有真金。”

  《四百字》曰:“家园景物丽,风雨正春深。”

  陆子野曰:“此铅家家有之,惜乎人不之识也。”

  又曰:“家家有个家家有,几个能知几个还。”

  张三丰曰:“只在家中取,何老向外寻?”

  白玉蟾曰:“实实认为男女是,真真说做坎离非。”

  铁拐祖曰:“仔细临炉莫贪爱,弗宽衣,弗解带,桃柳花灯及时采。我今泄破上天梯,遥指白云观自在。”

  又曰:“白头老翁,相对那红颜女子,巧姻缘内会神仙。”

  《敲爻歌》曰:“守定烟花断淫欲。色是药,酒是禄,酒色之中无拘束。只因花酒悟长生,饮酒戴花鬼神哭。

  “不破戒,不犯淫。破戒真性即沉,犯淫失却长生宝。得者须由逆力人。”

  又曰:“花街柳巷觅真人,真人只在花间玩。”

  《破迷一笔勾》日:“真修行,花街柳巷走。劝迷徒,你把这入山修行一笔勾。”

  青羊宫题词云:“必定是花街柳巷也,再休题清静无为枯坐间。”

  《参同契》曰:“同类易施工,非种难为巧。是以燕雀不生凤,狐免不乳马。”

  张三丰曰:“类相同,好用功,内药通时外药通。”

  《悟真》曰:“竹破还将竹补宜,抱鸡当用卵为之。”

  紫阳曰:“竹破须将竹补,人衰须假铅全。”

  张三丰曰:“衣破用布补,树衰以土培。人损将何补?阴阳造化机。”

  吕祖曰:“锅破须要铁来补,衣烂必用布为持。人老若无真金气,十死何曾得—活?”

  《经》曰:“阳生立于寅,纯木之精。阴生立于申,纯金之精。天以木投金,无往不伤。故阴能疲阳也。阴人所以著脂粉者,法金之白也,是以真人道士,莫不留心注意。精其微妙,审其盛衰。我行青龙,彼行白虎。取彼朱雀,煎我玄武。不死之道也。又,阴人之情也,每急于求阳。然而外自戕抑,不肯请阳者,明金之不为木屈也。阳性气刚躁,志节疏略。至于游宴,言和气柔,词语卑下,明木之畏于金也。大门子行此道,年二百八十岁,犹有童子色。”

  《三注》陆子野曰:“天仙非金丹不能成,且道金丹是何物?咦,分明元是我家物,寄在坤家。坤是人。二物者,何物也?我与彼也。彼我之意合,则夫妻之情,欢悦而得之矣。”

  《三往》道光祖曰:“真阴真阳,同类有情之物也。此般至宝家家有,以其太近,故轻弃之,殊不知此乃升天之灵梯也。”

  《三注》上阳子曰:“妙之一字,夫谁肯信?世人迷于爱欲,我却于爱欲中而有分别。

  “金丹大药,家家自有,不拘市朝,奈何见龙不识龙,见虎不识虎。逆而修之,几何人哉?

  “此丹在人类中而有,在市廛中而求。

  “金丹至宝人人有,家家有。愚者迷而不觉,中常之士,偶或闻之,亦不信受,反生诽谤。

  “顺则为凡父凡母,逆则为灵父圣母。凡父凡母之气则成人,谓之常道。灵父圣母之气则成丹,是曰真源。

  “阴阳得类方交感。得类者,如天与地为类,月与日为类,女与男为类,汞必与铅为类也。

  “世人执一己而修,则千余百径,无非旁门者矣。仙翁垂悯,直言穷取生身处,岂不忒露天机?”

  又曰:“若执一己,岂能还其元而返其本?又将何而回阳换骨哉?大修行人,求先天真铅,必从太初受气生身之处求之,方可得彼先天真一之炁。”

  《三往》陆子野曰:“南为离是我,北为坎是彼,取彼坎之中爻,复我离中而成乾。

  “天地、坎离,其实人也。

  “药出西南坤位,欲寻坤位岂离人?分明说破君须记,只恐相逢认不真。

  “阴阳之合,在于得类。二八相当,在于得人。得类,得人。得人,得类矣。

  “《易》云:‘男女媾精,万物代生。’始我之有此身也,亦由父母媾精而生。倘有父无母,有母无父,身何有哉?作丹之要,与生身之意同,但有顺逆之不同耳。顺利则生人,逆则生丹。逆顺之间,天地悬隔。”

  《三注》道光祖曰:“壶中夫妇,紫府阶梯,神仙现在目睫,迷之者杳隔尘沙。

  “彼之真一之气,乃天地之母也。我之真一之气,乃天地之子也。以母气伏子气,如猫捕鼠,而不走失也。

  “乾坤即是真龙、真虎也。日月即龙虎之弦气也。

  “取法天地,以类交结,而成造化。

  “龙不在东溟,虎不在西山。天上尚且无,山中岂得有?家家自有,逆而修之,还丹可冀。

  “震为长男,即龙也。兑为少女,即虎也。

  “懊恨世间人,对面不相识。

  “天生人物,人生宝贝。

  “此道甚近,家园自有,急宜下功。若非其类,愈求不得。若得同类,又何着力之有?”

  白玉蟾曰:“浓血皮包无价实,若还入得便通灵。”

  彭祖曰:“以人疗人,真得其真。”

  抱朴子自叙乃叹曰:“山林之中,无道也。”

  白玉蟾曰:“有等愚夫俗子,不知出世间法,不知还丹至理,妄生议论,皆言修道炼丹,必居深山穷谷,必须抛妻弃子,此辈真可怜也。山中所有者,草木禽兽,皆是非类,岂得修道还丹?”

  《三注》上阳子曰:“世之愚人,不看丹经,乃谓修行者,必居深山,必远朝市,必出妻子,必合无为,必要打坐,方为修道。彼岂知真阴、真阳之用哉?”

  又曰:“今人乃以孤阴寡阳、深山兀坐为修道,而欲长生,何其大谬?岂知阴阳否隔,不成造化。

  “世人但见一段奇山秀水,则众皆言此地可修行,古今多少人误了也!岂知大川幽谷,所有者木石麋鹿而已,是皆非类,不可锻炼大还丹也。若炼还丹,必求同类,大隐市廛。”

  《悟真篇》曰:“未炼坯丹莫入山,山中内外尽非铅。此般至宝家家有,自是愚人识不全。”

  又曰:“何必深山守静孤?”

  《三注》陆子野曰:“保我之命,全我之形,无损于彼,有益于我。神哉!水中之金乎?

  “汞是我家原有物,铅是他家不死方。

  “他是坤位,我是乾家。藉彼坤中,生物之气。自种灵根于家园之下,以成胎矣。

  “唤龟属我,招凤属彼。

  “坎招离翕受其药,离即我也。

  “正人行邪法,邪法悉归正。邪人行正法,正法悉归邪。金丹之道,大概如此。”

  《三注》上阳子曰:“鼎器者,灵父圣母也,乾男坤女也。药物者,灵父圣母之气,乾男坤女之精。

  “鼎炉是彼我,乾坤是男女。

  “以此变炼于凡父母躯壳之中以成丹,效天地之造化矣。

  “孤阴不产,独阳不生。阴阳若真,方得其种。咦!妙矣哉。

  “乾之长男曰震,主产汞。坤之少女曰兑,主产铅。

  “彼既无亏,我亦济事。

  “若非两家,各以彼此二土合之,则一气何由而往来?金丹何由而返还也?

  “震是东家西是兑,若求兑位岂离人?

  “震宫之汞属我,兑宫之铅属彼。

  “若不怀之以德,惠之以仁,则临事焉能随我之用者哉?”

  《三注》道光祖曰:“欲修天仙,必求同类。《契》曰:‘同类易施工,非种难为巧。欲作服食仙,当以同类者。’盖人禀天地之正气,托同类之物,孕而有之,故真铅为母气,我精为子气,岂非同类至妙者乎?二物相须,两情相恋,乃能变化通灵。”

  上阳子《参同契注》曰:“顺行阴阳,生人生物。逆行阴阳,必成金丹。古人以日月为易字者,是易即阴阳也。

  “兑受丁火,代坤行道。

  “圣贤攸行此道,则超凡入圣,邪人若行此道,则失命丧身。

  “济其美者赏之,败其事者罚之。

  “一阴一阳,易之道也。离宫修定,禅之宗也。水府求玄,丹之府也。名虽分三,道惟一耳。睹其三教修养之端,旨要同类,方能成功。真阴真阳之气,同类有情之物,以相匹配,安有不结灵丹者乎?兑之少阴,其道传续大千世界,化生人物。

  “日月丽乎天,而有朔望对合。阴阳在乎世,而有顺逆生成。

  “孔子定《诗》,先夫妇者,正阴阳无邪之道。孔子翼《易》,先乾坤者,明刚柔必配之理。

  “欲作仙佛,不得同类,虽入圜百处,打坐千年,终落空亡。”

  白玉蟾《指玄篇注》曰:“若求大药,有足能行,是个活物。若求金水,有手能拈,亦是活物。

  “此宝家家有之,人人可修。

  “非金非木亦非砂,此个原来本在家。释氏初生全漏泄,因何末后又拈花?

  “王母本是凡人女,葛洪家道十分贫。二仙有样皆当学,苦口良言不一人。

  “无情何怕体如酥,空色两忘是丈夫。识得刚柔相济法,一阳春炁为嘘枯。

  “花果非在天地,不离人身。婴儿姹女,无媒不合。有缘能悟,便可成仙。噫!只待地母花开日,便是黄河彻底清。”

  《指玄篇》曰:“‘叮咛学道诸君子,好把无毛猛虎牵。’注曰:‘知牵无毛猛虎,道不远矣。’”

  符

  《葫芦歌》

  安师祖为父师所作。并葫芦一具,付于父师。一名雄剑,为入室下工,修丹得药之器,器非其人不敢传。为传其歌,与学道者共识之。孙汝忠志。

  葫芦巧,葫芦巧,两个葫芦来回跑。葫芦里面有金丹,服者长生永不老。又不大,又不小,寸口乾坤都装了。坎离颠倒凭葫芦,长男夺取少女宝。明老嫩,知昏晓,火侯爻铢休错了。龙虎交媾在黄庭,妄作三峰命不保。铅中癸,隐先天,采得铅癸不成丹。火文火武明六六,弦前弦后识三三。竹要敲,琴要鼓,三百七五从头数。铅来投汞结仙胎,我反为宾他作主。拜明师,求口诀,不动法财不肯说。安炉立鼎用法财,备办法财买金液。修行人,要识货,赤县神州选九个。离山老母鰲坛墠,无生老母登宝座。赐灵丹,珠一颗,吞入腹中命在我。混沌七日死复生,全凭侣伴调水火。阴渐退,阳渐长,返老还童如翻掌。曾闻丹药可驻颜,始信神仙不说谎。行着妙,说着丑,惹的愚人笑破口。直指单传这葫芦,不得葫芦难下手。这葫芦,价千金,自古仙佛不敢轻。有缘得遇真传授,共作龙沙会上人。

  吕祖《采金歌》曰:“未采药,立匡廓,交合之时用橐籥。用橐籥,近我身。”

  《采真机要》曰:“笛无孔窍不须槟,就便吹得气自通。直使个中一二物,泥丸顶上自生风。

  “贴胸交股动渠心,辅翼勾肩真炁临。此是鼓琴真妙诀,不须徽指发清音。”

  《无根树》曰:“采取须凭渡法船。”

  朱元育曰:“以《易》言之谓之卦,以丹言之谓之符。”

  《天仙正理》曰:“分符领节弟子,上帝法旨所授。”

  《仙佛合宗语录·起由》曰:“更将邱祖门下正传符节亦传付之。”

  吕祖《证道经》曰:“中和窍妙,法会玄机,处中道而成明。有无相应,虚实在于中平。”

  吕祖《金玉经》曰:“传巴籁以明机,了地煞以忘志。醉乡一曲,申子为终。梦境三呼,庚申是始。”

  《参同契》曰:“藏器待时,勿违卦月。”

  又曰:“此两孔穴法,金炁亦相需。”

  又曰:“卯酉界隔,主客二名。龙呼于虎,虎吸龙精。”

  《悟真》曰:“先法乾坤为鼎器,次搏乌免药来烹。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

  又曰:“敲竹唤龟吞玉芝,鼓琴招凤饮刀圭。近来遍体金光现,不与凡人话此规。”

  陶素耜曰:“大修行人,于一穴两分中,知追摄之法,则两穴皆开。不知追摄之法,则两穴皆闭。”

  上阳子曰:“金丹之法之妙,成器之穴之用,何啻百件?”

  朱元育曰:“周天子行度,无所不动,只有天枢兀然不动。在人为天谷元神,常应常静,一切火候进退,无非合此不动之枢而已。”

  《仙佛合宗语录》曰:“天罡一名中黄金星,一名斗柄,一名天心。”

  《金笥宝录》曰:“斗极建四时,八节无不顺。斗极实兀然,魁构自移动。只要两眼缴,上下交相送。须在静中行,莫向忙里送。”

  《契》曰:“旁有垣阙,状似蓬壶。环匝关闭,四通踟蹰。守御固密,遏绝奸邪。曲阁相通,以戒不虞。可以无思,难以愁劳。”

  《悟真》曰:“玄牝之门世罕知,休特口鼻妄施为。

  “斗为天之喉舌,斟酌元化,统摄周天,若网之有纲,衣之有纽。”

  《无根树》曰:“运转魁罡斡斗杓,锻炼一炉真日月。”

  《规中指南》曰:“经寸之质,以混三才。

  “玄关一窍,正当天地正中。左右分两仪,上下定三才。左通玄门,右达牝户,上透天关,下接地轴。八面玲珑,有如蓬岛之状。”

  《四百宇》曰:“一孔玄关窍,乾坤共合成。名为神炁穴,内有坎离精。”

  《龙虎精》曰:“圜中高起,状似蓬壶。关闭微密,神运其中。”

  《阴符经》曰:“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黄庭经》曰:“丹锦云袍带虎符。”又曰:“身披凤衣衔虎符。”又曰:“出入一窍合黄庭。”

  正阳祖曰:“速把我人山放倒,急将龙虎穴冲间。”又曰:“钻天入地承谁力?妙用灵通须是神。”上阳子曰:“神者,物也。言必须以此物为采取之家具也。”

  上阳子曰:“今之言采取者,当以何物为采取之具?何者为采取之神?”

  上阳子曰;“这骨董,大奥妙,妙在常有观其窍。此窍分明在眼前,下士闻之即大笑。”

  陶素耜曰:“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盖阴阳消息,真气流通,药火妙用,升降往来,覆冒阴阳,而通天地之气,必假橐籥,是橐籥乃阴阳之门户也。”

  上阳子曰:“橐象阴之门,籥象阳之户。”

  《脉望》曰:“玄牝乃人身体具未分之太极也,中有阴阳,故曰玄牝。神气于此归根,日月于此合璧。人能凭此立根基,则谷神不死矣。然又有玄牝之门,世人所罕知者,是玄牝及修丹根蒂,真精归复之舍。谷神者,先天空虚灵应之称,吾人元性是也。超然独存,不受变灭。但静里行持,大是难事。离了散乱,又入昏沉。虽正念现前,一有所着,即落方所。若竟无着,又属顽空。此中须有机窍,心依于息。息调则神自返,神返则息自定,自然神气交结,现出虚无之窍,而玄牝显象矣。见此工夫,方可炼己采药。”

  《脉望》曰:“玄牝之门,乃出入往来之所,阴阳交会之地,金丹化生之处,药物藏于其中。《契》谓‘此两孔穴法,金气亦相需’。大修行人,于一穴两分中,知追摄之法,则两穴皆通。不知追摄之法,则两穴皆闭。金丹所重者金气,而金气必须此追摄之法,方成造化。”

  上阳子曰:“外鼎者,亦名谷神,亦名神器,亦名玄关,亦名玄牝之门,亦名众妙之门,亦曰有无妙窍。凡此数者,犹聋人而听管籥也。殊不知玄牝乃二物,若无二物,安能有万物?”

  《规中指南》曰:“上柱天,下柱地,只这个,是鼎器。既知下乎,功夫容易。”

  《规中指南》曰:“玄牝为阴阳之源,神炁之宅。神炁乃性命之药,胎息之根,呼吸之祖,深根固蒂之道。胎者藏神之府,息者化胎之源。胎因息生,息因胎住。胎不得息不成,息不得神无主。”

  萧紫虚曰:“子午卯酉为四正,玄关一窍,四正官也。”

  张紫阳曰:“昨霄被我捉将来,把鼻孔穿放杖上。”

  上阳子《柱杖五首》:“谁人知汝有神通,柱地撑天立大功。自古圣凡为住世,神仙非汝莫施工。

  “汞似铁竿铅似锦,转他坤轴拔回乾。一条会俩无多子,会去西川买黑铅。

  “石室诸佛总恁么,莲花宫主却横担。严阳会上无识,只与芭蕉作晚参。

  “杖头活用向谁知?电走星飞已太迟,北斗南辰排作担,哧他魔鬼莫撑眉。

  “生来费尽万般机,为这一条黑蒺藜。些子神通谁会得?仙人把作上天梯。”

  全阳子《玄牝之门赋》:“一窍玄牝,大丹本根,是乃虚无之谷,互为出入之门。设鼎器之尊卑,截然对立。浑机关之阖辟,妙矣难言。原夫神仙立修炼之根基,元气常周流于上下。铅炉汞鼎,自此而建。玉阙金关,识之者寡。大哉玄牝,不可得而名焉。通乎阴阳,是以谓之门也,是曰鼎炉,中藏铅汞,东接扶桑之谷,西通太华之巅。据二土之妙要合二土。界两弦之间,平分两弦。大以无外,小以无内。下焉曰牝,上焉曰玄。朱砂鼎,偃月炉,一机密运。复命关,归根窍,众妙兼全。是门也,阳开阴合,开合无穷,日往月来,往来不已。上曰天关,中纳乾甲,下为地户,内藏坤癸。无边无旁,非有形也。一阖一辟,是谓门矣。高卑配合,大矣哉!全矣哉!来去周游,出乎此、入乎此。请言夫此窍,人所同有,非门谓门,世其鲜知。盖天地常交合于往往来来之际,而神气每浑融于绵绵续续之时。今此凿破鸿蒙之穴,筑成其一之基。以诸辰而论,下牝居子。合八卦而观,上玄属离。门焉而是分也,窍则浑而一之。所以紫阳备述罕知之语,不然老氏曷陈同出之词?尝谓冥冥牝户,深居沧海之间。巍巍玄关,远在昆仑之上。一阴一阳,黑白可辩。非色非空,丹青难状。四正于此布,勾般乎子午卯酉。雨曜子此运,攒簇乎晦弦朔望。微哉!妙哉!玄牝二宇。采之炼之,工夫片用。是同下白白虎,为发火之枢机。上有青龙,起腾云之风浪。噫!旁门小法,惑众非一。专门名家,以贤自居。弗解讲明于理学,安能契合于仙书?以阴阳名玄牝,空费存想。以口鼻为玄牝,使劳口四嘘。倘弃邪归正,获知蹊径之真也,则探微入妙,岂在门墙之外欤?盖思夫一气孔神,曷是收藏之根底?元和内运,孰为交接之权与?抑又评之,虎白龙有,奚云黑虎赤龙,玄上牝下?何为左玄右牝?当知木火为侣,木于火内以停蓄。金水同宫,金在水中而潜隐。此所谓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者,其造化讲之而无尽。”

  火

  薛紫贤真人云:“圣人传药不传火,从来火候少人知。”冲虚子曰:“火侯谁云不可传?随机默运入玄玄。达观往昔千千圣,呼吸分明了却仙。”然火候之要,当于真息中求之。盖息从心起,心静息调。息息归根,金丹之母。海蟾祖谓“开阖乾坤造化机,锻炼一炉真日月”者,此也。何谓“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必以神驭炁,以炁定息。橐籥之开合,阴阳之升降。呼吸出入,任其自然。专炁致柔,含光默默。行住坐卧,绵绵若存。如妇人之怀孕,如小龙之养珠,渐采、渐炼、浙凝、渐结,功夫纯粹,打成一片。动静之间,更宜消息。念不可起,念起则火炎。意不可散,意散则火冷。但使其无过不及,操舍得中,神抱于炁,炁抱于神,一意冲和,包裹混沌。斯谓火种相续,丹鼎常温,无一息之间断,无毫发之差殊。如是炼之一刻,一刻之周天也。如是炼之一时,一时之周天也。如是炼之一日,一日之周天也。炼之百日,谓之立基。炼之十月,谓之胎仙。以至元海阳生,水中火起,天地循环,乾坤返复,亦皆不离一息,况所有沐浴、温养、进退、抽添,其中密合天机,潜符造化,初不容吾力焉,有何火之不传哉?”

  《金碧经》曰:“发火初微温,亦如爻动时。”

  王道曰:“火是药之父母,药是火之子孙。”

  上阳子曰:“火候最秘,圣人不传。今略露之;药非火不产,药熟则火化矣。火非药不生,火到则药成矣。且火候之奥,非可一概而论。中有逐节事条。”

  白素清曰:“流俗浅识,末学凡夫,岂知元始天尊与天仙地仙?日日采药物而不停,药物愈亲而愈无穷也。又岂知山河、大地与蠢动含灵?时时行火侯而无暂息,火候愈行而愈不歇也。”

  陶素耜曰:“火候总一,分之则有数种。铅中之火,白虎初弦之气也。汞中之火,青龙初弦之气也。二七之火,白虎首经是也。周天之火,十月抽添是也。有首尾之武火,炼己温养用之,后天阴火是也。有中间之文火,一符得丹用之,先天阳火是也。有外火三日出庚,震来受符,天地之和气是也。有内火缓处空房,平调胜负,一身之元气是也。有了壬妙合之火,以汞投铅,前二候炼药用之。有举水灭火之火,迎铅制汞,余四候得药用之。有未济之火,火上而水下,顺行之常道,求药用之。有既济之火,水上而火下,逆行之丹法,合丹用之。”

  《脉望》曰:“有外火候,有内火候。《契》云:‘三日月出庚’,外火候也。崔公‘天应星,地应潮’,外火候也。吕祖‘一阳初动,中霄漏永,温温铅鼎,光透帘帏’,外火候也。广成子‘丹灶河车休矻矻,鹤胎龟息绵绵’,内火候也。张子‘漫守药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内火候也。未炼丹时,最难得着,是外火候。此乃有为有作,立基之事也。内火候则已得丹,但任夫自然,乃大休歇,大自在,无为之功也。”

  《脉望》曰:“火与候自不相离,火必应候。候至火亦至。然又须知火候分别处。单以候言,有二七之候,有一年之候,有一月之候,有五日之候,有一时半刻之候。单以火言,有文火,有武火,有水中火,有汞中火,有未济火,有既济火,有周天火。只内外二字该之矣。然不分别火候者,秘之也。

  “外火者,白虎之气。内火者,青龙之神。不论已未得丹,俱不相离。内融外接,方得二火变通。”

  上阳子曰:“火候攒簇之法,以一年七十二候簇于一日,以三百六十爻攒于一月,以三十六符计一昼夜。分俵十二时中,是一时有六候,比之求丹,止用二候之火。一时有一爻,比之求丹,不要半爻之顷。一时有三符,比之求丹,只用一符之速。所谓单符单诀者,此也。所以黄帝言阴符者,此也。故曰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者,此也。修丹仙子于此一符之顷,蹙三千六百之正气逆纳胎中。当斯之时,夺天地之造化,窃日月之精华。地轴由心,天关在手。交龙虎两弦之气,捣金水一体之真。龟蛇盘结于丹炉,鸟兔会行于黄道。黑白交映,刚柔迭兴。玉户储祥,紫华耀日,荧惑守于西极,朱雀炎于空中。促水运金,催火入鼎,伏蒸太阳之气,结黄与之丹也。”

  《仙鉴》曰:“火候妙用须时,久久方能纯熟。”

  泥丸祖曰:“八门运化应时开,进退随金定往来。”

  又曰:“十二时辰须认子,巽风吹起水中灯。”

  萧紫虚曰:“定意如如行火候,便从复卦运初爻。”

  又曰:“此心莹若潭心月,不滞丝毫真自如。

  “微微小火养潜龙,见在田时也一同。交得三阳逢泰卦,始堪进火法神功。”

  泥丸祖曰:“昆仑山上火星飞,金木相逢坎电时。药到月圆须满秤,急教进火莫差迟。”

  《上药灵镜》曰:“南云火轮,必须人转。北云河车,乃系自搬。”

  王重阳祖曰:“神不离气,气不离神。呼吸往来,根乎二源。

  “委志虚无,寂然常照。身心无为,而精气自然有所为,犹天地无为,而万物自然化生。

  “气与神合,五行四象,自然攒簇,精炁凝结。”

  吕祖曰:“得来合口勤烹炼,既济休工默守持。”

  《古记》曰:“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

  《采真机要》曰:“龙先擒虎虎擒龙,龙虎交加真炁浓。却用口传心授法,口传心授要勤工。”

  《三注》上阳子曰:“金丹乃阴阳之祖气,即太极之先,大地之根也。”

  《三注》陆子野曰:“火即阴阳之气,合而内行,则温而和,所以能融物之真,使其交媾。阴阳之气不合,即非火矣。阴阳既合,乃行火候。”

  《三注》道光祖曰:“冲气为和,方其未形冲和之气,不可见也。及其既形,清气为阳,浊气为阴,二炁氤氲两情交合,曰天、曰地、曰人,三才具焉。《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醉。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圣人探斯之赜而知源,穷斯之神而知化,故能返本还元,逆施造化,贱天地之母气以为丹,盗阴阳之精气以为火。炼形返归于一气,炼气复入于虚无,故得身与道合,微妙圆通,变化无穷,隐显莫测。

  “虎以阴中之火,照灼乾龙,龙即发昆仑之火以应之。二物之火,相并和合了,则真一之精,自然凝结。

  “两火交通,铅汞配合。

  “火者,非世之凡火,乃元始祖炁也。”

  尹清和曰:“炼大梵之祖炁,飞肘后之金精。”

  《脉望》曰:“其动也,可以得药。其静也,可以养丹。此火候之动静消息,循环不穷。吾之所以内用内听,希言调息者,比以顺洪蒙真一之气,俟其施化而已。”

  《敲爻歌》曰:“气若行,真火炼,莫使玄珠离宝殿。加添火候要防危,初九潜龙不可炼。”

  又曰:“斋戒等侯一阳生,便进周天参同理。”

  又曰:“内外相接和谐偶。”

  《采真机要》曰:“三虎朝龙浇灌功,常将二虎作屯蒙。屯蒙二卦行朝暮,一虎须防月月红。

  “丹法始终只一定字,含眼光,凝耳韵,缄舌气,正心诚意,使内想不出,外想不入,进火行符之口诀也。”

  《仙佛合宗论语》曰:“至难明者,真人真药也。调真候于火者,有两论:有呼吸之候,一调也。无呼吸之候,又一调也。当知有呼吸者,不宜见有,必似于无。无呼吸者,不使强无,则反着有。强无着有,而不调者,我则斥之曰逼塞难容。不强而顺时令以调者,我则名之曰如空空无物是也。此万古圣真之秘机,天庭之所重禁者,所以难明也。学者当按此语,修德盟天,以寻仙师之度。”

  《仙佛合宗论语》曰:“调息要调真息息,炼神须炼不神神。谓心息相依,调其息而至于冲和也。苟不冲和,即是危险。盖和则不堕于强制,冲则合于不空而空之旨。采药如此,炼药如此,野战如此,守城如此,结胎如此,养胎亦如此,故长生刘真人云‘冲和结坎离’,言百日关也。又云‘冲和炁养神’,言十月关也。王重阳曰:‘能全呼吸,定喘息,实非难,会养气调神,冲和应甚易。’又曰:‘神炁冲和,成大药。’上阳子曰:‘冲气为和大化炉。’”

  《仙佛合宗论语》曰:“所谓冲和者,和而能冲,冲而无极。即《入药镜》之‘常似醉’也。《灵光集》曰:‘颠倒循环似醉人’,翠虚云:‘骨肉融和都不知’,此真能种和者矣。正阳祖曰:‘运周天则火起焚身,充塞天地,熏蒸一身。’

  “小周天之妙理中,亦有合于大周天得药之妙者。”

  《仙佛合宗论语》曰:“‘何名为大周天小周天?’答曰:‘小周天者,坎离交媾之火候。所谓一日内,十二时,意所到,皆可为。’一日之内,不知其几周天矣。究其妙,正饥时吃饭,困时打眠,如觉照则用,不觉照则不用。大周天者,乾坤交媾,阴阳混一之火侯。法轮迟缓,绵绵昏默,终日熏熏如醉汉,绵绵只守洞中春。紫阳云:‘即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玉蟾所谓“无去无来无进退,不增不减不抽添”之谓也。其始也,以一时为一周夫。渐至一日、一月,至于十月,亦为一周天,非大如何?夫既候之,缓而周者,曰大。自然妙合于缓,而不得不缓。候之速而周者曰小,自然妙合于速,而不得不速。然又当知小周天本无天可周,而且建立为有,谓之从无入有也。若心能依息,则万去归一,心息大定,而涅槃,而归于无。此周天之异用,为大小之异名也如此。”

  许旌阳祖曰:“神运气化,上则经天,下则纬地。”俞玉吾曰:“若能回天关,转地轴,上不相应,则一息一周天也。”又曰:“上升下降,一起一伏,徘徊于子午。”

  《传道集集》曰:“法轮要转常须转,只在身中人不见。”又曰:“法耗常转莫停留,念念不离轮自转。”

  《仙佛合宗论语》曰:“进火退符,必至于所当止之地。”《黄庭经》曰:“出入呼吸俱丹田”,此其所当止者。

  《黄庭经》曰:“龙旗横天掷火铃,主诸气力摄虎兵。

  “昆仑之上不迷误,蔽以紫宫丹成楼。侠使日月如连珠,高奔日月吾上道。郁仪结璘善相保,乃见玉清虚无老。

  “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皆在心内通天经,昼夜存在自长生。”

  冲虚子曰:“若无火候道难成,说与根源汝信行。要夺人间真造化,不离天上月亏盈。抽添这等分铢两,进退如斯合圣经。此是上天梯一把,凭他扶我上三清。”

  《天仙正理》曰:“行火炼种,谓之添汞。汞者,心中之元神。所谓添者,必由于大周天之火。有火则能使元炁培养元神,助成长觉,元神不致离二炁而顽空不定耳,故曰‘添汞行火唯神明’。”

  白玉蟾曰:“心入虚无行火侯。’入虚无,是神炁入定,而不着相,邱真人所说真空是也。虽行大周天,不见有大周天之相,便得虚无之妙。

  陈朝元曰:“凡炼丹,随子时阳生而起火,则火力方全。余时起火不得,无药效也。”

  彭鹤林曰:“火药原来一处居,看时似有觅时无。”

  吕祖曰:“饮海龟儿人不识,烧丹符子鬼难看。”

  《仙佛合宗论语》曰:“凡可言皆火候之粗迹,而玄妙之妙,合于天机之自然者,必待蒲团上较勘,自有真知。而口头语言,终不能一途而尽。”

  《唱道真言》曰:“火候不过凝神二字,凝神在何处?曰生身受命之处。凝神在何时?曰真息归元之时。夫静功真境,以笔传之,不若以身验之。”

  《天仙正理》曰:“还神摄气,妙在虚无。”

  又曰:“以发灵为炼药之主,以冲和为炼药之用。”又曰:“欲将此炁炼而化神,必将此炁合神为炼。”

  陈希夷曰:“子午功,是火候,两时活取无昏昼。”

  萧紫虚曰:“防火候之差失,忌梦昧之昏迷。”

  《天仙正理》曰:“以先天无念元神为主,返照内观,凝神入于炁火。”

  古歌曰:“神返身中炁自回。”

  《天仙正理》曰:“真机至妙,在乎一气贯真炁,而不失于二绪。一神驭二炁,而不少离于他见。”

  《天仙正理》曰:“一气者,呼吸之炁贯串真炁,自采至止不相离,离则间断复续,是二头绪矣。此由昏沉散乱之心所致。甚则二三绪,皆无成之火矣。戒之,戒之。”

  《天仙正理》曰:“呼吸之气贯真炁,必主宰一神,专精驭之而不离。若内起一他想则离,若外着一他见则离。离则无候、无火矣。一息如是,三百息皆如是,方能合天然真火候之玄功。”

  《天仙正理》曰:“起则采封二候之后,小周天候之所起也,止则小周天候足而止火也。”

  《入药镜》曰:“火候足,莫伤丹,天地灵,造化悭。”

  正阳祖曰:“丹熟不须行火候,更行火候必伤丹。”

  《悟其篇》曰:“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已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萧了真曰:“切忌不须行火侯,不知止足必倾危。”

  《天仙正理》曰:“火足丹熟,有止火之候。其候一到,则必可出鼎而换入别鼎。精化炁于炁穴,炁化神于神室,故曰别鼎。”

  《天仙正理》曰:“炁足宜防满而溢之危,老师曾嘱曰,当不用火,必勿用。若用火不已,丹之成者更无所加,疑而怠慢,但已满之元精,防其易溢。而非真有溢也,以其尚未超脱离此可溢之界,此正可凡可圣之分路头也。”

  石杏林曰:“不须行火候,又恐损婴儿。婴儿,丹也。胎成婴儿亦成,将出现于外之时,则无火矣。若再用火,是婴儿未完成之事,岂不有损于婴儿乎?”

  朱元育曰:“火候之要,全在一动、一静。天君既处密室之中,静刚寂然不动,洗心退藏。动则感而遂通,发号出令。无非顺一阴、一阳之节,子午之一寒一暑,卯酉之一生一杀。阴阳大分,纤毫不可差错。苟合其书,则内火、外符,自然相应。”

  朱元育曰:“火候之动静,如法令之不可违。学者当按行而涉历之。见进退往来于二至、二分界限处,务要至诚专密,稍失常度,便于刻漏不应。盲凤、怪雨、旱、涝为灾,小则螟蝗立起,玉炉与金鼎沸腾;大则山川崩裂,金虎共木龙驰走。皆因心君放驰,神室无主,遂尔感灾召变。”

  朱元育曰:“如冬至一阳生,法当进火,然须养潜龙之萌,火不可过炎。夏至一阴初降,法当退火,然须防履霜之渐,火不可过冷。不当炎而过炎,则隆冬反为大暑。不当冷而过冷,则盛夏反为霜雪矣。若遇春秋二分,阴阳各半,水火均平,到此便当沐浴,洗心涤虑,调变中和,鼎中真炁方得凝结。”

  朱元育曰:“刚属武火,柔属文火。身心未合之际,当用武火以锻炼之,不可稍涉于柔。神炁既调之时,当用文火以固济之,不可稍涉于刚。水火既济,正在虚危中间。虚极静笃,神明自生,即‘一刻中,真晦朔’也。”

  朱元育曰:“文火在神室中温养,武火在门户间堤防。”

  朱元育曰:“火候有文武。武火主烹炼,文火主沐浴。二用天洲迥别。始须野战,终则守城,俱是武火用事。要知武火烹炼,在一南一北之交入。文火沐浴,全在中宫内守,念不可起,意不可散.火候妙诀,只在片刻中。”

  朱元育曰:“所谓沐浴者,万缘尽空,一丝不挂。存真意于规中,合和金情木性。一首一尾,平分坎离,调和两家,不离中间真土也。”

  朱元育曰:“造化之妙,全在午后子前。当以真意徘徊其间,所以太阳当中,古人谓之停午。”

  朱元育曰:“运火神动,无过回光返照。”

  朱元育曰:“所谓真火者,岂有他哉?只是息息归根,以俟真种之自化、自育而已,岂待渣滓之物,一毫帮补与夫矫揉造作,一毫费力哉?”

  吕祖《金玉经》曰:“欲明先天和合之神,即结后天分散之气。苟有邪机,失元无措。”

  吕祖《证道经》曰:“动则连绵,静则联合,使阴阳相感,变化之机生焉。一着气质情关,便成假矣。”

  《证道经》曰:“真机旋自内运,清气发于源头。源头清静,明理之端也。虽天命流行,犹有通塞开闭之别。”

  《唱道真言》曰:“火候之法,不过主静内观,使真气运行不止而已。抽铅添汞,不过真水常升,真火常降而已。”

  《唱道真言》曰:“火候以真气董蒸为沐浴,以绵绵不绝为抽添。”

  《唱道真言》曰:“火候之运行则只有说:夫人身血气流通,其循环升降,原应周天之度,动中不觉。及至静时,则脉络骨节之间,嘿然而上升,油然而下降,分寸不差,毫厘不爽。自尾闾逆至泥丸,自泥丸顺至绛宫,翕聚神房,与五行之气浑合为一。”

  《唱道真言》曰:“用火忌暴,十月之火犹如一日,一日之火犹如一刻。此为纯火。若有时忘却,一念勿及,加意烹炼,一团躁急之气虽坐到,息息归元之候终是暴火。由其自断自续加意为之也。”

  《唱道真言》曰:“自知无火,方能用火。自觉无阳,方能采阳。如天体清空,一无所有,如时行物生,万古不息。”

  《唱道真言》曰:“以五载十年之火候养成至神至圣之仙胎,使宿生习气销熔殆尽,名为炼丹,实为养心。”

  《唱道真言》曰:“体热如火,心冷如冰。气行如泉,神定如岳。神溢如也,气渊如也。神气相依,时时内视,刻刻返观。泼天炉火,遍地黄金。”

  吕祖《证道经》曰:“但至诚无息,便窍妙通灵。”

  孙不二曰:“无内藏真有,有里却如无。”

  《仙佛合宗语录》曰:“任火自运,绝不着意于火,方合玄妙机之火也。尤当入定,而专用眸光之功。是以日间用双眸之光,专视中田。夜间用双眸之光,守留不妄。如是采之,大药自生,即《阴符经》所谓‘机在目’也。”

  《唱道真言》曰:“古圣‘惩忿窒欲’四宇,是沐浴、抽添之要诀也。忿不惩,则火宜降而反腾。欲不窒,则水宜升而反泻。虽十分功夫,做至九分九厘,亦必丹鼎飞败,真元下泻。旦有不测,不止不成已也。”

  萧紫虚曰:“乾坤橐籥鼓有数,离坎刀圭采有时。”冲虚子曰:“气行有数,忌其太多。气行有时,忌其太久。太久、太多,恐以带其先天炁之生机,故以周天之数限之。我师曹远阳曰:‘子午卯酉定真机,颠倒阴阳三百息’。玉鼎真人曰:‘鼎若无刻漏,灵芽不生。‘刻漏者,出入息也。’金谷野人曰:‘周天息数微微数,玉漏寒声滴滴符’。陈泥丸曰:‘天上分明十二辰,人间分作炼丹程。若言刻漏无凭信,不会玄机药未成’。”

  陈希夷曰:“‘三十六、二十四,周天度数同相似。卯时沐浴酉时同,火候足时休恣意。’盖乾策二百十六,除卯阳沐浴之三十六不用乾,用实一百八十也。坤策百四十四,除酉阴沐浴之二十四不用坤,用实一百二十也。合之得三百息周天之数也。闰余之数在外,运此周天,积累动炁,积之不过百日,则精不漏而返炁矣。卯酉则行沐浴以养之。息火、停符,谓之沐浴。今日行沐浴,不行其所有事,行其所无事也。李虚庵曰:‘一阳动处初行火,卯酉封炉一样温。’又曰:‘沐浴脱胎分卯酉。’吕祖曰:‘进退须明卯酉门。’言人不知卯酉沐浴,则亦堕空亡而不能成药。盖沐浴乃炼丹之正功,进火退符只是调和助沐浴之功而已。

  “卯酉有年月之卯酉,有日时之卯酉。未得丹之前辨时中卯酉,要知一时六候,关渡窍妙。沐浴者,卯月木旺而火相丙火,至此而沐浴,庚金于此而受胎,不进阳火养金胎也。酉月金旺而水相壬水,至此而沐浴,甲木于此而受胎,不退阴符安木胎也。十月火符,除去卯酉两月,故曰一年火候也。《悟真经》曰:‘一年沐浴防危险,十月调和须谨节。’但卯酉当于药火到时取之。”

  《脉望》曰:“刑德临门,卯酉沐浴,大旨皆言养丹。而结丹时之沐浴,先圣皆秘而不言。惟我师《还丹火候歌》将行火窍妙阐发明白,愚今披露丹衷,发泄于此,使万古迷蒙,尽为诀破。《火候歌》云:‘忆我仙翁道法,总是吾家那着。原无子午抽添,岂有兔鸡刑德?问吾子在何时?答曰药生时节。问吾在何候?不过药朝金阙。卯时的在何时?红孩火云洞烈,若无救苦观音,大药必然迸裂。此时沐浴时辰,过此黄河舟楫。再问何为卯酉?即是任同督合。此时若没有黄裳,药物如何元吉?遇此即为库戌,请问库中消息。此是一贯心传,至道不烦他觅。‘盖药临玄门,丹经所谓九重铁鼓,三足金蟾,任督下合之乡,子母分胎之路,旨是此处,故以红孩相火比之。救苦观音者,静摄严密则甘露垂珠也。愚常问师云:‘入静乃库戌之事,此时何以云?’师云:‘此静不是大静,乃观音之静,若那静则如来之静矣。’鹤林真人云:‘卯酉乃其出入门’。可见刑德临门,不过临玄之门,临牝之门也。在识其窍妙而已。”

卷四  明理习静

  上阳子曰:“修士先须洞晓内外两个阴阳作用之真,则入室下功,成功亦易。内药则一己自有,外药刚一身所出。内药不离自己身中,外药不离色相之中。内药只了性,外药井了命。内药是精,外药是气。精气不离,故云真种。内丹与外丹炉火,同是一理。薛紫贤曰:‘《破迷歌》云,道在内来,安炉立鼎却在外。道在外来,坎离铅汞却在内,此明内外二药也。外药者,金丹是也。造化在二八炉中,不出半个时辰,立得成就。内丹者,金液还丹是也。造化在自己身中,须待十个月足,方能脱胎成圣。二者作用虽略相同,及其用功火候,实相远矣。’吾侪下功,外药和合丹头之际,龙虎交战之时,金木相吸,分毫不可差忒。稍差,大药不就。内药和合丹头之际,最须防危虑险。内药虽有天然真火在土釜之中,赫赫长红亦须凭外炉勤工加减,抽添运用,令无差忒,至于危殆也。然内外真火,变化无穷,实借真铅之妙绝。此物偏能擒汞,使不飞走,久之,铅尽汞干,则无火无金。”

  莹蟾子曰:“大凡学道,必须从外药起,然后及内药。内药者,无为而无不为也。外药者,有为而有以为也。内药则无形、无质而实有,外药则有体、有用而实无。外药者,色身上事。内药者,法身上事。外药是地仙之道,内药是天仙之道。外药了命,内药了性。夫惟道属阴阳,所以药有内外。”

  陶素耜曰:“产药川源,虽属坤位,然坤乃老阴,不能自行。兑为少女,乃坤同类,代坤行道,故又以西方兑为主,乃金之正位也。炼金丹者,不求于乾,不求于坤,不求于坎,专求于兑可也。但功夫虽是一般,而法度则有次第。关窍既开,方可筑基。筑基既毕,方可得药。内药既凝,乃可还丹。筑基以前,皆后天中先天之药。还丹一节,乃先天中先天之炁。炁一入舍,则如痴如醉,全仗侣伴、黄婆助我行符运火。”

  陶素耜曰:“癸中壬,后天中先天之药也,筑基用之。铅中阳,先天中先天之药,还丹用之。”

  《脉望》曰:“采后天中先天,延年益寿。先采先天中先天,作佛成仙。”

  张三丰曰:“采后天,筑基炼己。盗先天,成圣成仙。逆成仙,龙吞虎髓。顺生人,虎夺龙涎。”

  陶素耜曰:“先天之金水,取为丹母,还丹用之。后天之金水,资为炉药。炼己养丹用之。”

  陶素耜曰:“丹乃和气所成,呼吸于内,神依息而凝,息恋神而住。临炉之际,呼吸调和,收取外来真一之炁,入吾戊己之宫,与我久积阴精两相含育,则真息自定,脉停丹结矣。”

  “人间少阴一受胎孕,其经即止,土填水不起之证也。丹士驱龙就虎,执其平衡,调其胜负,猛烹而极炼之,则火蒸水沸,其金自随水而上腾。及夫水沸已极,其盛入于离宫。离火反为坎水所灭,制伏拘钳,不飞不走。水逢土而掩,火得土而藏。铅汞惧死,同归厚土。三家相见,三姓会合矣。”

  陶素耜曰:“夫水何以能生金乎?阴阳始交,天一生水为五行之首,是道之枢而阴阳之始也。水—加以土五,得水之成效。一数玄,五数黄,其玄黄含芽之象乎?

  “坎离配日月。丹法有内日月,有外日月。欲令内日月交光于内,必先使外日月交光于外,光耀垂敷而偕以造化者在是矣。

  “日月行于黄道之上,一出一入,迭为盈亏。互为卷舒,各有次序。朔而晦,晦而朔;弦而望,望而弦。如辐之辏毂,轮转不停。此阴阳之往来也,日月之神化如此,然则吾身之日月日用不知者可默识矣。故学道之士知晦朔弦望之妙于往来辐辏,知采药之符,是穷神也。知动静早晚之期于出入卷舒,识运火之候,是知化也。亦在于反身而求之耳。

  “合一不测为神,推行有渐为化。是神者,乃阴阳之主宰。而造化者,即阴阳之迭运也。则欲穷其神,知具化,其惟阳在则阴来乎?”

  陶素耜曰:“金丹大道,至简至易,进退有法,炼养有诀。皆顺乎造化自然之妙,初不待于勉强安排也。然所谓自然者,非付之自然,毫无所用也。祖师云‘顺自然’,非听其自然,其自然所为之妙谛乎?

  “炼己三年,温养十月,中间得丹,止一个时辰。吕祖云:‘三千日里积功夫’,又曰:‘大功欲就三千日,妙用无方十二时。’《黄庭经》云:‘积精累气以成真’,长生久视之道由平铢积寸累,功夫无息,所以能化形而仙也。”

  《脉望》曰:“此意从静极而生,即真土也。神气交感,皆是真意所摄。意不专一,其神散而不凝。神不凝聚,则大用现前而失之俄顷,是故安静虚无以养其神也,万乘之主以尊其神也,辰极受正以用其神也,闭塞三宝以敛其神也。神灵则气应,始可从事服食而行返还之道,故神之丹君,气为丹母,用功之纲要也。”

  《脉望》曰:“古之真人,知神由中主,而气自外来,故必以神驭炁,而保厥长生。夫人之一身,常以元神为宰,而取坎填离,气始复焉。

  “有情、有信四字,尽《参同》、《悟真》之蕴。情者,静之动也。信者,动之符也。信之一宇,千圣万真,同此一诀。

  “气精交感,道归自然。魂魄相拘,行分前后。慎御政之首,转生杀之机,为之而主之以无为,有作而还归于无作。生人之道,顺道也,神仙则逆而用之。掀翻天地,颠倒五行,盗机也于将动未动之际。隐情密审,潜食而不令人觉。其转杀为生,藏恩于害,全在这点机括,微乎妙哉!”

  《脉望》曰:“成丹不过水银一味而已,运火不过玄牝之门而已。其数虽烦,其旨甚约。若火满周天,金满乾体,火数足则金气亦足,然后七者返,九者还,真人自神化不测矣。”

  《天仙正理》曰:“天仙是本性元神,不得金丹,不得复至性地而为证。金丹是真阳元气,不知采取,不能烹炼而为丹。”

  又曰:“仙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子于是知所以长生者以炁,所以神通者以神。

  “不知真动真静之机,不可以得真炁。不知次第之用,采取之功,又何以言伏炁哉?

  “始言炼己者,以其有诸相对者,是性之用于世法、世念中而逆回者言之也。终言还虚者,是性之无相对者,独还于虚无寂灭而言之也,其实只是一个性真而已。世人不知仙即是性,与佛无殊,所以举世谈仙,而莫知所学,而亦莫有成也。”

  上阳子曰:“万物有归根之时,至人明长生之理。”

  《契》曰:“不得其理,难以妄言。竭殚家财,妻子饥贫,讫不谐遇,希有能成。”

  石仙翁曰:“学仙甚易,而人甚难。脱尘不难,而人未易。深可哀哉!”

  《抱朴子》曰:“服药虽为长生之本,若能兼行气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药,但行气而尽其理者,亦得数百岁。然又宜知房中之术,所以尔者,不知阴阳之术,屡为劳损,则行气难得力也。夫人在气中,气在人中,自天地至于万物,无不须气以生者也。善行气者,内以养身,外以却恶,然百姓日用而不知。”

  《抱朴子》曰:“夫损易知而速焉,益难知而迟焉。人尚不悟其易,安能识其难哉?夫损之者,如灯火之消,脂莫之见也,而忽尽矣。益之者,如苗禾之播植,莫之觉也,而忽茂矣。故治身养性务谨其细,不可以小益为不防而不修,不可以小损为无伤而不防。凡聚小所以就大,积—所以至亿也。若能爱之于微,成之于著,则几乎知道矣。”

  刘长生真人曰:“尘心绝尽可全于性,色心绝尽可全于命,无明心尽可保冲和。”

  陶素耜曰:“鸿蒙既顺,药化丹成,必得纡徐容与情境两忘,人法双遣,一念不生,万缘顿息。《契》曰:‘委志归虚无,无念以为常。’丹法始终以无念为常,而有念者,乃一时半刻之事,不可不知。”

  上阳子曰:“无念二字,最为受用。真人潜深渊,无念以应之。浮游守规中,无念以候之。呼吸相含育,无念以致之。三性既会合,无念以入之。其功最多,故曰为常。妙哉!

  “道家之无念,非寂灭之谓,乃心专之谓,只有正念现前,并无别念纵横也。《丁灵阳心性诀》云:‘静中抑念功深,一切境界,现于目前,不得起心生爱憎。’盖修行人,静中境界多般,皆是自己识神所化,因静而现,引诱心君。惟心主专一不动,见如不见,体同虚空,无处摸捉,自然消散。太上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上阳子曰:自太极而至于复,凡几太极而几复也。明至于此,则九还之道尽矣。”

  《规中指南》曰:“原夫人之未生,漠然太虚。男女媾精,其兆始见。一点初凝,纯是性命。混沌三月,玄牝立焉。玄牝既立,系如瓜蒂。婴儿在胎,暗注母气。母呼亦呼,母吸亦吸。凡百动荡,内外相感。何识何知?何明何晓?天之炁混混,地之气沌沌,但有一息存焉。”

  《中和集》曰:“外阴阳往来,则外药也。内坎离辐辏,乃内药也。外有作用,内则自然。精气神之用有二,其体则一。以外药育之,交合之精,先要不漏。呼吸之气,更要细细。至于无息思虑之神,贵在安静。以内药言之,炼精炼元精,抽坎中之元阳也。元精固,则交感之精目不泄。炼气炼元气,补离中之元阴也。元气住,则呼吸之气自不出入。炼神炼元神,坎离合体成乾也。元神凝,则思虑之神自然泰定。”

  《性命圭旨》曰:“情合性,谓之金木并。精合神,谓之水火交。意大定,谓之五行全。

  “元精固,则交感之精自不泄漏。元气住,则呼吸之气自不出入。元神凝,则思虑之神自然泰定。”

  朱元育曰:“何谓性?一灵廓彻,圆同太虚,即资始之乾元也。何谓命?一炁氤氲,主持万化,即资生之坤元也。性本无去无来,命却有修有证。命之在人,既属后天造化,便夹带情识在内,只因本来真性,搀入无始以来业根生灭与不生灭,和合而为八识。识之幽微者为想,想之流浪者为情。情生智隔,想变体殊,颠倒真性,枉入轮回矣。

  《唱道真言》曰:“太虚之中,得其气者成形,得其理者成性。太虚无为,而万物自遂。太虚无心,而万物自滋。

  “静以养心,明以见性,慧以观神,定以长气,寡欲以生精,致虚以立意,此要诀也。”

  吕祖《证道经》曰:“能知元始之由,太极动静之理,阴阳消长之机,明此三者,根本立矣,正理存焉,见性之原也。

  “道心者,天地之心,是心非心,空空洞洞,无一理不具,无一物能着,乃五行精一之神。”

  《唱道真言》曰:“美色淫声,究同我性。物不异我,我不异物。物我不分,神无去留。”《性命圭旨》:‘世间万物本一神也,神本至虚,道本至无,易在其中矣。天位乎上,地位乎下,人物居中,自融自化,气在其中矣。中天地而立命,本虚灵以成性,立性立命,神在其中矣。命系乎气,性系乎神,潜神于心,潜气于身,道在其中矣。’

  “神气合而后性命见,性命合而后未始性之性、未始命之命见。夫未始性之性、未始命之命乃吾之真性命,即天地之真性命,即虚空之真性命。

  “性者,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命者,先天至精,一炁氤氲是也。性无命不立,命无性不存。在天为命,在人为性,其实一原。

  “毗卢性海乾元面自,原是廓然无际,神妙莫测的。原是浑然大中,不偏不倚的。原是粹然至善,纯一不杂的。本来圆明,洞彻无碍。以为有,不睹不闻,奚所有也?以为无,至灵至神,未尝无也。本无方所,亦无始终,未有天地万物之先,这个原是如此。既有天地万物之后,这个只是如此。至无、至有,至有、至无,乃乾坤之灵体,元化之玄枢,人人性命之本原,天下万物万事之大本。《易》所谓太极、四象、八卦,皆由此出。大舜之谓中,孔子之谓—,帝王之授受,圣贤之相传。明此便是克明峻德,知此便是知《易》,见此便是见道。

  “人之灵明,一窍六合而内,六合而外,本无不周,本无不明,其不能然者,为形所碍耳。性命之学,是一是二。苟能见得真真性体,即能立得真真命根。纯至十月胎全,阳神透顶,虽曰了命功夫,实是完得我性分内事。”

  《唱道真言》曰:“道者一也,不变而至常之谓也。太极既判之后,起初是此时,到底是此时。起初是此物,到底是此物。自一世界,以至十万世界,皆是此时,皆是此物,未尝少变而失其常也。人之心体,原是不变而有常,其所以变而不常者,是妄想杂尘,非心也。观乎天之道,则知人之心矣。”

  《唱道真言》曰:“一无之中,万有具焉。以言无精,其实有精。以言无炁.其实有炁。以言无神,其实有神。如太古之世,民风熙皞,无在非德泽之洋溢,不可执—名一象以求之,而礼乐刑政,灿然具足。”

  上阳子曰:“世人执为《易》之辞,不明卦之用。苟明卦之用,不知《易》之道。欲明《易》之道,道在身中,不属卦气。常以灵知寂照为心,虚空不住为观,返本还原,复归太极。”

  子思曰:“心之精神谓之圣,故心定而能慧,心寂而能感,心静而能知,心空而能灵,心诚而能明,心虚而能觉。”

  《楞严经》曰:“知见立见,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无漏真净,夫岂同于木石之无知、无见乎?”

  《定观经》曰:“惟灭动心,不灭照心。

  “圣人虚其心而实其照,终日知而未尝知。”

  荷泽曰:“心常寂,是自性体。心常知,是自性用。”

  马丹阳曰:“无心者,非同猫狗,蠢然无心也,务在存心清净之域,而无邪心也。故俗人无清冷之心,道人无尘垢之心,非所谓俱无心而与木石同也。”

  白紫清曰:“生我于虚,致我于无,是宜归性根之太始,返未生之以前。藏心于心而不见,藏神于神而不出,故能三际圆通,万缘澄寂,六根清净,方寸虚明。不滞于空,不滞于无,空诸所空,无诸所无,至于空无所空,无无所无,净裸裸,赤洒洒,则灵然而独存者。”

  马丹阳祖曰:“夫体空者,心体念灭,绝尽毫思,内无所知,外无所炁,其难住迅若奔马,惟静可以御之。当先去其外党,若在众人之中如在深山穷谷,方是道人。若不到无心田地,难以制御。

  “守清净恬淡,所以养道。处污辱卑下,所以养德。去嗔怒灭无明,所以养性。节饮食,薄滋味,所以养炁。然我性定则情忘,形虚则炁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衰,此自然之理也。

  “儿女心多,烟霞气少。初学入道之人,截自今以住,俗事不挂心,专心至志,始终如一,莫中路而废之。若有毫末不除,则道不固。已往之事不可思,未来之事不可念,且据目前为现在,便是无事之人。

  “外日用,大忌见他人过,自夸己德,妒贤嫉能,起无明俗念,欲心种种之过。内日用,真修真净,不染不着,调气养神,逍遥自在,暗积功行,不求人知,惟望天察。《诗》曰:“大道人情远,无为妙本基。世间无爱物,烦恼不相随。’

  “酒为乱性之浆,肉为断命之物,直须不吃为上。酒肉犯之犹可忽,若犯于色,罪不容诛。盖色之害人,甚于狼虎,败人美行,损人善事,亡精灭神,至于损躯,故为道人之大孽。

  “佰、色、财、气,是、非、人、我,忧、愁、思、虑,攀缘、爱恋,此心一起,迅即扫除。十二时中,常搜已过。稍觉偏烦,即常改正。

  “十二时中,天道运行。斡旋造化,还有息否?炼道之人须象天道,亦要十二时中,无暂停息,斡旋自己身中造化,要常清常静,不起纤毫尘念,乃是修行。”

  赤脚刘真人曰:“修行人制身如制大囚,不敢放令自在,稍纵必脱去枷锁,啸聚山林,不可复制矣。马丹阳曰:‘稍令自在神丹漏,略放从容玉性枯。’

  “初下志须要保守灵源,坐得且坐,如爱护春芽浮泡相似,难收易散,要人保惜。世间万事,艺术好恶,荣枯得失,一齐放下。如愚如痴,如枯木石头。把自己形骸,如四足相似,要在万物之下始得。把自已光明,只可深藏不露,若于万缘境上,散了一分无一分也。

  “修行人学憨学痴,休开世情眼,莫作快心事,但有疑心莫为,稍有违心勿做。须要情识两忘,渐归于道。识是生死种子,修行人日用上有功处,一分也要争做。有过处丝毫即改,慢慢地换得孽少福多。”又曰:“九天之上圣贤无一个无福,在地众生无一个无孽。”

  邱长春真人曰:“修真慕道须凭积行累功,若不苦志虔心,难以超凡入圣。或于教门用力大起尘劳,或于心地用功全抛世事,但克已行心于道,皆为致福之基。然道包天地,其大难言,小善小功卒难见效,所以云刹那悟道,须凭长劫炼魔;顿悟一心,必假圆修万朽。今世之悟道,皆宿世之有功也。人不知宿世之因,只见年深苦志,不见成功,以为尘劳虚设,即生退意,甚可惜也。殊不知坐卧住行,心存于道,虽然心地未开,时刻之间,皆有积累。功之未足,则道之不入。如人有大宝明珠,价值百万,我欲买之,而钱数未及,须日夜经营,勤求俭用,积聚钱财,虽三千、五千、三万、五万,钱数未足,而宝珠未得。其所积之钱,应急且得使用,比于贫寥之家,云泥有隔,积功累行者亦然。虽未得道,其善根深重,今世后世,圣贤提挈,方之无宿根者,不亦远哉!

  “十二时中,只要内搜已过,方得神气内安。神气安,为真功。不见他人过,为真行。许祖云:‘暗行阴骘万神安。’”

  郝太古真人曰:“日用者,静处炼炁,闹处炼神,行住坐卧,皆是道也。昼夜现前,须要不昧。若睡了一时,死了一时。日日有功,无睡千日,功夫了也,勿信他人言有夙骨。

  “凡人成则忻忻,败则戚戚。若此两者,觑若平等,便是了心地人也。”

  栖云先生曰:“三千功易得,八百行难全。澄心定意是真功,苦己饶人是真行。”

  《西山志》疏:“以清净为基,以无为气体,以存诚为用,以柔弱为守,以坚忍为行,以精进为心,以决烈为志,以广大为规。视天地万物,无一不在我心性之中。视天地万物,又无一事可为我心性之碍。以我心之真净,化天下之贪染。以吾心之克明,化天下之蒙昧。以吾愿之必忠,化天下之迷惘。以我力之无怠,扬吾教之无边。不希心于阳福,不或志于阴愆,不萦情于物累,不畏刺于人言。冥默有自然之宰,荣枯有一定之衡,诚不可为,不可致,不可测,不可分之理也。世人罔识玄微,偏欲以妄胜天,以贪争命,此无往而不获其咎者。

  “炎炎者勿直任其气,滔滔者勿遇溺其情。且我之炁,养之周流万物。我之情,藏之茂对群生。岂可以先天之真性,受制于物?岂可以未凿之良心,受制于情?心之所至,气即从之。形之所寓,情即引之。人能置此身于太虚,化万物于无有,过而不留,动而能定,与物往来,无萦无扰,何有于忿?何有于欲哉?”

  庄子曰:“至人潜行不窒,蹈火不热,行乎万物之上而不傈,请问何以至此?”关尹子曰:“是纯气之守也。”

  《唱道真言》曰:“炼丹必先炼心,心灵则神清,神清则气凝,气凝则精固。丹经所谓筑基、药材,炉鼎、铅汞、龙虎、日月、坎离,皆从炼心上立名。至于配合之道,交济之功,升降之法,烹炼之术,此其余事。若心源未能澄彻,情欲缠绕,则筑基虽固必复倾,药材虽具必多缺。炉残鼎败,龙战虎哮,日蚀月晦,坎虚离实。配合则阴阳不和,交济则水火不睦,欲升而反降,三尸害之,六贼扰之,一杯之水,难救车薪之火,故炼心为成仙彻始彻终之要道也。”

卷五  炼己筑基

  上阳子曰:“金丹之道,先须炼己,使神全气盛也,七情不动,五贼不乱,六根天定,精难动摇,方可从事丹道之言。五贼者,即眼、耳、鼻、舌、身、意,为天之五贼。色、声、香、味、触,为世之五贼。爱、欲、贪、嗔、痴,为内之五贼。天之五贼不谨于内,则内之五贼蜂起。世之五贼不除于外,则天之五贼豺生。是以眼见色,则爱起而贼精。耳听声,则欲起而摇精。鼻闻香,则贪起而耗精。口尝味,则嗔起而走精。身意遇触,则痴起而损精。五者日夜戕贼于身,其精能有几何?精去则神气随之,身则丧矣。修行人以身为国,以精气为民。精不动摇,谓之民安。神气充足,谓之国富。以求丹为战敌,必如此然后可以战胜,而得先天之炁矣。”

  《天仙正理》曰:“炼己奢,所谓苦行其当行之事曰炼,熟行其当行之事曰炼,禁绝其不当为之事曰炼,精进励志而求必成曰炼,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曰炼,禁止旧习而全不染习曰炼。已者即我静中之真性,动中之真意,为元神之别名也。古云:‘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且修心。’”

  《脉望》曰:“炼丹必先于炼已,而炼己与养己有分。宝精裕气,养己也。对境忘情,炼己也。自有动静之分。而炼己又莫先于养已,第法性虽一,教有顿渐。六祖《坛经》曰:‘若起正其般若观照,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顿法也。此之所论,乃渐法耳。虚靖天师云:‘要得身中神不出,莫向灵台留一物。’盖遣欲澄心,只有正念现前,内境不出,不染一切,外境不入。如此安静,渐入大定。气质之性,无所依傍,一物不着,心如太虚,则真空实相本体自然发现,此安静则虚无之义,而元神为丹君之说也,然非顽空也。《坛经》云:‘若百物不思,常令念绝,即是法缚,即名边见。’诚于原本生身受气之处,玄关一窍收视返观,于六尘中,无染无着,回光而内照之,久之纯熟,自然万虑俱空,元神独觉。”

  《悟真》曰:“若欲修成九转,先须炼己持心。当知炼已,非空炼也。’(济一子曰:“真气熏蒸,习熟对境。”)

  《金丹真传》曰:“若问如何炼已,鼎炉琴剑无差。”

  白玉蟾曰:“学仙非难,出尘离欲为甚难。”玉阳真人云:“随情流转,定落空亡,更道难成、功难就、孽难当。”

  《太上护命经》曰:“即色是空,即空是色。若能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

  《太上五厨经》曰:“一气和太和,得一道皆泰。和乃无一和,玄理同玄际。不以意思意,亦不求无思。意而无有思,是法如是持。”

  《樵阳经》曰:“初功在寂灭情缘,扫除一切杂念,方可下功。除杂念,乃是第—着筑基炼己之功也。”

  《唱道真言》曰:“有圣人之体,然后可以行圣人之用。”

  初祖曰:“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进道。”

  古歌曰:“未炼还丹先炼性,未修大药先修心。”

  《心印经》曰:“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唱道真言》曰:“静以守之,虚以合之。运之以意,而未尝有意。得之于心,而本无心。动而与天行之健,其动则静中之动也。静而与地体之凝,其静乃动中之静也。而吃紧在玄关一窍。”

  《无根树》曰:“树老将新接嫩枝。梅寄柳,桑接梨,传与修真作样化。自古神仙栽接法,人老原来有药医。”

  上阳子曰:“去色欲,绝恩爱,轻财物,慎德行,四者炼己之大要也。去色饮,则精气全,乃能降龙伏虎。非但去之,要能与之相忘。昔长生刘真人洛阳三年,炼己也。泥丸翁酒肆淫房戏历遍,炼己也。炼己日久,淘汰情性,自然忘无可忘,乃至于忘忘。绝恩爱者,缘恩爱起于对境。着境则恩生,恩生则爱起。能对境忘境,则六贼不扰,而神君作主。持心若此,方许行此—时半刻之功,入恍惚杳冥之内,以求此先天真一之气,否则未有不危者。”

  《脉望》曰:“炼己之要,首要与之相忘,色欲之念始绝。次要降伏彼心,恩爱之情可免。三要法财相济,庶得欢悦之意。四要勤修德行,乃致神明之祐。四者具备,晨夕不怠,三年纯熟,对境无心,精神完固,方可入室下功,以采先天一炁。

  “妄想不除,必致精耗气散,是炼己无功也。气为大药,必须调和驯习,乃能行顺其轨。倘情性乖张,难以鼓琴敲竹,甲庚失度,安能招凤唤龟?是情不归性也。自然火侯失调临阵轻敌,而多殆辱之咎,学者可不正心诚意,慎以求之乎?

  “吾之元神,丹道之君主也。只凝神聚气,心息相依。惶惶寂寂,优之游之,任其自然。君臣合德,布政于明堂之上。金来归性,大小无伤。”

  上阳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圣人虑患之深,修炼人之情实一动、一语、一求三者,乃圣人之至理,真养己之要言。宝精、裕气,养己也。对境忘心,炼己也。常应常静,炼己也。积德就功,炼己也。修丹之士必先炼己,惩忿窒欲,苦行忍辱,庶入室之时,六根泰定。方使纯熟,忘无可忘,乃能就事。世人不知炼己事大,而欲妄行一时刻之功,希冀功成,鲜不厥功矣。”

  上阳子曰:“如来云:世尊说此难事,是为甚难者?盖稍轻敌,七情六贼有一不防,至粹至精之宝丧矣,安能轻敌乎?

  “下功之初,先去三尸、六贼,炼得心如太虚,六根净尽,方可入室而炼大丹。

  “还丹之道,修之则易,炼己最难。

  “圣人惟恐后人不能炼已,则时至临炉,顷刻之功,不得一粒至宝,反至危困。修行人先当究意炼己之功也。

  “念欲灰而志欲奋,功欲勤而境欲忘。”

  白玉蟾《指玄篇注》曰:“炼药之时,念念不忘,道心如铁,莫被尘境所牵,色欲所蔽。”

  陆子野曰:“倘怀一时之兴,浓则忘却平日之辛苦,而废终身之大事。”

  重阳祖曰:“体静心闲,方可观妙。”

  重阳祖曰:“鼎炉火灶急安排,自有纯阳气上来。地户闭时骨体时,天关渐积自然开。”

  邵子曰:“梧桐月向怀中照,杨柳风来面上吹。”又曰:“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这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金丹节要》曰:“一念规中,万缘放下。四门外闭,两目内睹。”

  《脉望》曰:“养性存神,凭玄牝以立根基。宝精裕气,借药物而固邦本。筑基须进气,采药炼己,则烹汞成砂,国富民安,身心寂不动也。炼己之要,归重情主。营外一边,一刚一柔。三年无间,骨气俱是金精,肌肤皆成玉质。斯时内药坚凝,然后可以配合乾坤,得金情而行还丹之功。即《悟真》‘民安国富方求战’之旨也。”

  “入室筑基,乃吾人大事因缘。尊主人为万乘,喻丹室以九重,比火符为号令,慎重谨密之至也。入室采药,虽忌轻言,然此感彼应,非借言语,何以得大药之真?顾只在言之善耳。”

  “何以必先炼己纯熟,始可采药?盖心动则神不人气,身动则气不归神,故邱祖谓心地用功,全抛世事,方能神气合一。

  “龙吟虎啸,方其爻动,和合丹头,此声早已有之,不独成丹时始有也,所以《悟真》云:‘月才天际半轮明,早有龙吟虎啸声。’妙在一‘早’字。”

  上阳子曰:“筑基之法,预营坛墠,先采药物。既得药物,出入相通,行炼己功。柔暖播施,微温直透,此为初关第一候也。环绕丹炉,施条按意,开关道路,不偕不狂,分彩和光,愈低愈下,日景渐长,此为中关第二侯也。咸之翼日,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男下女,是以亨利贞,金气相需小往大来,阴阳交接。此为下关第三候也。

  “三尸皆气质之性所化,炼己者,只能沉之、伏之,欲杀尽非得药不可。盖纯乎真性,则灭尽矣。”

  彭鹤林曰:“未说修丹便得仙,且图形固得延年。那堪或有冲升分,渺渺白鹤登云天。学道之土,先遵后天作用,进气采药,形固年延,真有立竿见影,呼谷传响之应。然后采先天大药,亦近取诸身而易证,藏器待时而已。”

  《脉望》曰:“入室之初,乃有为之事。《契》曰:‘闿舒布宝’,闿者欢悦也,舒者畅遂也,布宝者不吝财也。从其所好,乃得情来归性,而要中之要,又在乎斗魁之柄,《契》所谓‘要道魁柄’。斗之所指则气动,进火退符必用斗建之子午,干运一身之阴阳,统摄一身之万化。若网之有纲,衣之有纽。爻象内动,及时下手,斯时吉凶悔吝起于毫发,敬之,慎之。

  “丹道金来伐木,举水克火,皆盗机逆用之事,所谓‘五纬错顺,不相克而相恋’者也。”

  白玉蟾《白日铭》曰:“嗟夫!人身如无根树,惟凭气息以为根株。百岁光阴,如梦相似。出息不保入息,今朝不保来朝。虚度岁时,忽然老死。百骸溃散,四大分离,神室魂迷,散堕诸趣,不知来世又得何身?生死轮回,劫劫不息,迷不知悟,懒不知勤,而今既到宝山,切莫去时空手,到老依前病死,枉向人间一遭。各宜勉力,下死功夫。古云;‘辛勤二三年,快活千万劫。’从今收拾,一意无他。眼不外视,耳不外听,节饮食,省睡眠,绝笑谈,息思虑。把茅盖头顶,莫求安适。煮米疗饥,莫分美恶。如蝉饮露,体自轻清。如龟吸日,寿乃延长。若能餐松啖柏,戴笠披簔,岩下眠云,洞前饮水,犹是你家人也。如其未有力量,但且暂学古贤。苟不亦是修行,则是无此福分。朝收暮采,日炼时烹。如龙养珠,如鸡抱卵。火种相续,打成一片。至如子母,相见不亦乐乎?”

  《抱朴子》曰:“生可惜也,死可畏也。长生养性,未有不始于勤而终成于久视也。道成之后,略无所为也。未成之间,无不为也。其大药初皆用钱,不可卒办。合作之日,当斋洁清净,断绝人事,思神守一,却恶卫身。如人君之治国,戎将之战敌,乃可必得耳。”

  《抱朴子》曰:“胎精固神,保守元气。常以生气时,以鼻引入。世人咽气,令喉中有声,此非胎精元气,是服粗气也。粗气在腹,与元气不同居也,粗气是喘息之气。元气虽至少而难散,非粗气可比。呼吸犹不欲自闻,况咽有声乎?夫人气粗则伤肺,肺为五脏华盖,气下必先至肺。凡服元气,不随粗而出入,则无有待气生死之时也。既鼓咽外气,入于元气脏中所以反伤于人。凡人用力,皆众气也,谓众物之气,饮食之品也。众气只能举重致远,运体而已,存之不能益人之寿,去之不能使人短折,何必禁闭?且用气之术,用元气也,可以移山岳,决河海,制虎豹,缚盗贼,故知众气不及元气,粗气可去之,元气不可令出也。若服元气满,则粗气自除,真气熏蒸,可以绝谷。纵一日九食,亦不能成患,终岁不食,亦不困赢,则知气之道远矣。”

  《抱朴子》曰:“凡人导引,骨节有声,大引则声大,小引则声小,筋缓气通故也。夫导引疗未患之疾,通不和之气,动之则百关气畅,闭之则三宫血凝,实养生之大律,祛疾之玄术矣。”

  《抱朴子》曰:“夫行炁当以生炁之时,勿以死炁之时也。”

  《抱朴子》曰:“行炁大要,不欲多食生菜、肥鲜之物,今人炁强难闭。又当禁念怒,多忿怒,则炁乱不得益,令人发咳。”

  吕祖《采金歌》曰:“减酸咸,常咬淡,黄婆伏侍用心看。”

  《天仙正理》曰:“精洁芽茶淡饭,调养口腹,安静气体,亦易易事耳。”

  道书曰:“欲得长生,肠中当清。欲得不死,肠中无滓。”

  《抱朴子》曰:“食草者善走而愚,食肉者多力而悍,食谷者智而不寿,食气者神明不死。”

  丹阳祖曰:“薄滋味所以养气,去嗔恚所以养性。一念若动,气随心散,精逐气亡,神驰故也,此惩忿之先于窒欲也。”

  《天仙正理》曰:“禁戒甘旨荤腥,专持素食,宜遵《四十九章经》元始天尊法旨所云。斋戒者,道之根本,法之津梁。子欲修道,清斋奉戒。众生舍清斋,耽荤膻而触法,譬之饿鬼啖死尸。”

  张三丰诗:“气败血衰宜补接,明师亲授口中诀。华池玉液随时吞,桃坞琼桨随口咽。绝虑忘思赤子心,无情少意丈夫烈。丹田温养返童颜,笑杀顽童头似雪。

  “体隔神交理最详,端然下手两相当。安炉立鼎寻真种,对境忘情认本乡。拨住龙头收紫雾,顿开虎尾落金光。真铅一点吞归腹,万物增辉寿命长。

  “牢固阴精是筑基,真灵常与气相随。一尘不染身偏静,万虑俱忘我独知。邪贼无由侵内界,主公终日对严师。渴来解饮长生酒,每日醺醺醉似泥。

  “自从凿破洪蒙窍,认得乾坤造化炉。不用神功调水火,自然灵气入肌肤。朝朝黄鹤藏金窟,夜夜银蟾入玉壶。要识金丹端的处,未生身处下功夫。

  “央请黄婆善作媒,无中生有苦栽培。故教姹女当时待,勾引郎君自外来。两窍相通无阻滞,中间聚会不分开。翕然吻合春无限,产个婴儿号圣胎。”

  《指玄篇》曰:“天机不泄世难知,汇露天机写作诗。同类铸成躯鬼剑,共床作起上天梯。人须人度超凡世,龙要龙交出污泥。莫怪天机都实说,只缘要度众群迷。”

  《鼎器歌》:“镜心寂灭若虚空,始得临炉无弊病。无弊病,可安炉,调和鼎气莫心粗。”

  《黄鹤赋》曰:“道术造端,似行邪而实正。火候托始,如出奇而用兵。”

  马祖《还丹歌》曰:“断情割爱调龙虎,绝虑忘机产凤麟。”

  《上药灵境》曰:“见新月,生玉田,太和元气冲海边。”

  《大道歌》曰:“炉火候,要分别,先采后天延岁月。”

  又曰:“筑基炼己采后天。”

  《中和集》曰:“看春生寒谷,觌面慈颜。”

  许祖《醉思仙歌》:“朝思道,暮思仙,暗行阴骘万神安。内交真炁存呼吸,自然造化返童颜。”

  许祖《松沙记》曰:“余自修道,方明气术为先,阴骘为首。初广布图骘,先行气功,持内丹长生从视之法。气成之后,方修大药。”

  许祖《中黄八柱经》曰:“动而静也,炁凝神而如寂。静而动也,柿抱炁而若虚。还之三无之舍,元神洞彻。返乎九有之墟,真息渊微。”

  许祖《净明四规明鉴经》曰:“摄意归于身,摄想得乎正。其炁蒸然,其神廓然,其见飞飞然。以神交神,神者自神。以气夺气,气出太空。太空之中,其福卓然不荡也。不荡之心性也,心性调,而符药为筌蹄,而可弃也。”

  《逍遥山志》疏:“得日之旨,始炁阳生,妙合万物之神。得月之旨,元气阴长,妙合万物之精。得斗之旨,玄炁布化,日月合明,妙合万物之炁。”

  《契》曰:“推情合性,转而相与。”又曰:“金水合处,木火为侣。四者混沌,列为龙虎。”

  《契》曰:“离炁纳营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洪蒙。三者既关键,缓体处空房。委志归虚无,无念以为常。”

  《黄庭经》曰:“何不食炁太和精,故能不死入黄宁。

  “两神相会化玉浆,淡然无味天人粮。

  “百二十年犹可还,过此守道诚甚难。惟待九转八琼丹,日月之华救老残。

  “六府修治洁如素,虚无自然道之故。物有自然事不烦,垂拱无为身体安,虚无之居在帷间。

  “弃捐淫欲专守精,寸田尺宅可理生。

  “闭子精路可长活。

  “长生要妙房中急。上阳子曰:‘虽是房中得之,而非御女之术。’”

  吕祖曰:“精养员根炁养神。此真真外更无真。”

  《脉望》曰:“下手立基之始,离诸妄想,物我俱忘。专气致柔,回光返照。静定习久,如止水无波。凡息一停,真息自动。但觉—念从规中起,混混续续,兀兀腾腾,静极欲动,自然见玄关一窍,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入无积聚,出无分散,此之谓真胎息。”

  《庄子》曰:“游心于淡,合气于漠,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而天下治矣。”

  《庄子》曰:“机心存于胸中,则纯白不修。纯白不备,则神生不定。神生不定者,道之所不载也。”

  《庄子》曰:“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合则成体,散则成始。形精不亏,是谓能移。精而又精,反以相天。”

  《庄子》曰:“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肃肃出乎天,赫赫发乎地,两者交通成和,而物生焉。”

  《庄子》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又曰:“其天守全,其神无隙,物奚自入焉?”又曰:“通天下一气耳。”

  上阳子曰:“炼己之功,德行为先。夫德可以动天地,行可以感鬼神,如此持心.方可采先天之炁,真一之铅,首经之至宝,方可行此一时二候之功也。”

  《金石诰》曰:“速养丹田速养身,好将阴德济斯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陈希夷曰:“留得阳精,决定长生。”

  李虚庵曰:“阳关一闭,个个长生。盖精满则关自闭,不复有精窍矣。何以知精满尽化炁而不漏?冲虚子曰:‘静已炼成炁者,便有止火之候。’此是无精之灵应也,则无窍矣。此无窍无漏方真。”

  《敲爻歌》曰:“三铅只得—铅就,金果仙芽未现形。再安炉,重立鼎,跨虎乘龙离见境。”

  《天仙正理》曰:“息定精还,谓之基成不漏。若有漏,则不能为胎神之基。真我者,本来面目,即元神、本性之别号也。”

  《天仙正理》曰:“百日筑基,炼精化炁,是大概言之。或七、八十日得炁足,或五、六十日得炁足,功勤不差者易得,年少者亦易得。”

  《天仙正理》曰:“初关炼精化炁,精已虚耗,必采炼以补精,精返炁足,则真炁大药,始有所生。如年之已老,则不能以百日限而止功也,所以有期内、期外之不同。期内者,如我曹老师五十日而得是也,有七、八十日者,如我以两月半而足炁,然其初尚有—月调习。期外者,或二百日、三百日,未可定也。”

  《天仙正理》曰:“修士当于人道中先修纯德,又能信奉真师,慎择贤友,精心修炼,可计日而成。”

  《仙佛合宗论语》冲虚子曰:“我于万历壬寅初试百日关于家,而炼精以化炁。首—月调息,次一月精进,时至神知,斡施斗柄,默悟世尊见明星而悟道之说,契我妙用。自是以来,一夕行过三五周天,至七八周天,又至十余周天,则功将彻夜无间歇矣。火候斯足,遂得止火之景,而止之法,约两月余,总三月之季而成大药,古云:‘百日筑基’,信哉!昔还阳老师下动时,年方三十,神清炁盈,夜静功勤,不五十日而火足采大药五日而得。眼有金光,鼻有气搐,耳后有风生,脑后有鹫鸣,身有跃动,丹田有火珠驰骤,上冲下突,如是六种见验也,则火珠有自然投关之妙。”

  池阳先生曰:“下大功须是谨守百日,处于静室。外无所着,内无所思,身如槁木,心若寒灰,万缘顿息,与虚空同体。以电光为用,昼夜殷勤,三五日间,自然心定气和,喜悦无穷。”

  陶素耜曰:“三光皆返照于内,神不外驰,神凝气和,精从内守,气自外生,自然炼精化气,濯注三宫,气满根植,下亦不漏,而筑基成矣。”

  泥丸祖曰:“始于着相至无相,炼精化炁炁归根。气之根本凝成神,方曰无为而通灵。”

  《脉望》曰:“果得真铅阳火烹炼,筑基坚固,补气填精,采药制伏阴精,化为真汞,渐次通理,润泽肌肤,而炼己功纯矣。炼己既熟,六根泰定,乃可得一。

  “丁壬先后之间,一点巧处,此即火候也。”

  邵子曰:“天之神发乎日,人之神发乎目。大矣哉!人之神发乎目也,目之所至,心亦至焉,故内炼之法,以目视鼻,以鼻对脐,降心火于气海,益不过片响工夫而已。”

  白玉蟾曰:“当先习定、凝神、惩忿、窒欲,则水火既济。水火既济,则金木交并。金木交并,则真土归位。真土归位,则金丹自然大如黍米,日复一粒,神归气复,充塞天地矣。”

  张三丰《金丹节要》曰:“先择宝鼎三五座,各重十六、七两者,二七两者尤佳。须令质致光莹,有花堪用,无种不宜。同居静室帏中,不拘昼夜时候。两体对坐,二景现形,先敲竹而提龟,次鼓琴以和音,各演三次,方合一情,就起杀机,勿容纵意。

  “临期潮候,月出庚方,可以扇动,凡铅成就,不终一刻,但得三五度凡铅,可延寿二三百岁。行动之际,别有妙用。常饮仙家酒,休折临落花。闲抚没弦琴,慢吹无孔笛。如是功夫,至玄至妙,但行紧急,有损无益。金丹大道,全在神交,玉液玄机,别无妙术,故曰采药容易,炼己最难。务令性灵神融,心灰意定。功成百日,妙夺周天。还丹之道,无出于兹,栽接之功,不过如是。但勇猛易就,怠惰难成。诚为玉液炼己之枢,真乃金水铸剑之要。且天剑者,即吾身雌雄二创,岂金银铜铁所能为哉?乃天地之灵根,阴阳之祖骨,自有生以后,佩于吾身。时当三五之初,神锋利爽,能曲能直,能柔能刚,出有入无,隐显莫测。倘或阴阳失度,神锋亏刚,及过五九、六九,根骨衰朽,不能利爽,何致通灵?非兹铸剑之功,何遂修真之妙?《经》曰:‘出有入无三尺剑,长生不死一丸药。’又曰:‘一口飞灵剑两角,还丹却在锋头落。’得其淬利光芒,始可飞灵走圣。

  “妙用功夫,入室最为紧要。须择同门三友,辅弼相扶。必依富势一家,以为内助、外护。于此建立丹室,方广丈余,中安金象、灵神。内断荒淫爱欲,更备丹房之器,以裕药物之需。遂往神州赤县,以求丹鼎神炉。或四、或九,配合相生,大约二七两者诚佳,五千四十八而最妙。勿犯五疵,须洁一体,欲神色而兼全,合骨肉而相济。可择阳春秋节,选求二八良辰,同归静室,行日月交并之法,潜心闭息,运乾坤阖辟之机。龙虎并驱而守中,橐籥现形而绝念,心如春日,意若秋霜。先调虎弦,待清音而自至。次吹龙笛,置丹鼎而在兹。调龙吹虎,各足四六,气与神交,即为筑基之法,又为炼已之功,又为抽铅添汞。龙四翼而勾肩,以两括而抵液,二七辆弼,一气感通,次定浮沉,仍分出入。如斯造化,在尽天机。朝霁谨守精神,昼夜镇勿昏睡,元阳始固,基址坚牢。待时至而采大药,求配合而炼大丹。”

  《仙鉴》曰:“神本无体,与炁为体。精无定形,以意而形。心苟不定,一身之气,汤沸火煎,莫能止息,则炁驰神耗,精必无由以生。精既不生,性必昏而不明,虽欲筑基,其可乎?

  《仙佛会宗论语》曰:“众生之淫心、淫事不除,每思行淫,同性入于女之身根。贪爱触情,迷恋触境,修行人有定力、慧心、戒心者,偶生一触念,即戒念以灭之。”

  佛云:“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南岳魏夫人曰:“若抱淫欲之心,行上真之道者,清宫落名,生籍被拷于三官也。”

  陈显微曰:“遇物对境,当以一息摄之,而不复有相生、相灭之机,此不轮回,不受生之妙用也。”

  吴猛真君《大还丹歌》曰:“劝君炼药须识虎,阳得阴兮自合互。三百六十似凝素,淑女复为长生母。”

  钟离祖曰:“大丈夫,遇真诀,须要执持心猛烈。”

  钟离祖曰:“果然百日防危险,血化为膏体似银。果然百日无亏失,玉膏流润生光明。其炁熏蒸无寒暑,可为无上道高人。”

  《仙佛合宗论语》曰:“百日关初下功时,只有微小阳炁来复,及百日之功用足,则筑基已成,乃可行七日半天机,则大药随采而至。既渡鹊桥,行五龙捧圣之真机,方得服食。”

  《仙佛合宗论语》曰:“心中本性、元神宰运呼吸,而为小周天之火,熏蒸、补助,补得元气充满,如十六岁童子,谓之基成。”

  还阳真人诗:“识破乾坤颠倒颠,金丹一粒是天仙。要寻不必深山里,所得无过在眼前。忙里偷闲调外药,无中生有采先天。信来认得生身处,下手功夫要口传。

  《仙佛合宗论语》曰:“忙里偷闲二句,调鼎之功用也。鼎必先调纯熟,定其机而后用当采之功。”

  《仙佛合宗论语》:“或问冲虚子曰:‘昨观先生《直论》所云炼精化炁,如何知得是化了炁?’答曰:‘精化炁者,是初关次第之名也。原夫精由炁化,则以炁之发动时,不令化精,而复全真炁,是谓以元炁还元炁,而言化炁。元炁即无形之元精,不顺去化有形,故曰精化炁也。当其发动,行周天之火熏蒸之。熏蒸得法,则炁归本地,而更长旺。今日发动时化炁,补得一分,明日发动时化炁,又补得一分,动而至于不动,补而至于不用补,补至十分,而元气满动,便化炁了矣,不复有精,不复有窍。’”

  《仙佛合宗论语》:“或问冲虚子曰:‘精满不思欲,炁满不思食,神满不思睡,如何得满?如何知得是满?’冲虚子曰:‘熏蒸即补也。补此炁纯无精可生,便知实满,百日内事也。精既满而窍自闭,大药一到,淫根自缩,同于童子。纵欲,不可得,何用思欲?佛谓成就如来马阴藏相,世所称返老还童者,是也。淫根既断,即得长生小果,从此出欲界而升色界。心在入定化神,不至思欲,到超脱过关时,前之炁归元海为坎实者,渐渐以坎实点离虚,虚得实而皆实。实则不饥,何用思食?然十月胎圆,固皆不食。初一月即能减食,三月而谷自辟,四月以后,绝火食,乃真不食,故曰炁满不思食。至此而犹食,犹是有生死的凡夫,无定力也,不可得谓之炁满也。神满者,纯阳无阴也。古云分阴未尽则不仙,如有一分阴在,即有—分昏沉睡魔,十二时中,灵光不自觉照,神如何得满?盖神住定,炁亦随之住定。神炁惧定,从一月之—日起,即能不睡,昼夜常觉,惺惺不昧。十二时中,无一时不在定中,如是十月之功,方得神满不睡。到此心无生灭,息无出入,已成阳神脱胎,便出色界到无色界矣。不存知见而全归于无为,炼神还虚,此又神满以后,九年面壁之事也。’”

  《天仙正理》曰:“筑基者,安神定息之谓也。未筑之先,元神逐境外驰,元炁散,元精败,基坏矣。必用三宝合炼,精补其精,炁补其炁,神补其神,能合一则基成,不能合一则塞不可成,基成而人仙之果证矣。为出欲界开色界之塞者,以此。为十月神定之基者,以此。而九十月不昏睡者,有此基也。十月不饮食,不寒暑者,有此基也。十月神不外驰,得入大定者,有此基也。炼炁而气即定,历百千万亿劫而绝无呼吸之一息;炼神而神即虚,历百千万亿劫,而不昏迷一睡,亦不散乱一驰。与天地同其寿量者,基此。与圣神真齐其神通灵应者,塞此。此所谓阳神之有基,由于阳精之无漏,名曰漏尽通,外金丹成矣。”

卷六  知时采药

  佛曰:“是云真实稀有之妙谛。”

  《黄庭经》曰:“谁与共之斗日月,抱玉怀珠和子诀,子能知之万事毕。”又曰:“送以还丹与玄泉,蒙龟引气至灵根。中有真人巾金巾,负甲持符闻七门,此非枝叶实是根。”

  《阴符经》曰:“其盗机也,天下莫能见,莫能知。”

  《入药镜》曰:“盗天地,夺造化,攒五行,会八卦。”

  真一子曰:“真一之精,乃天地之母,阴阳之根,水火之本,日月之宗,三才之源,五行之祖,万类以之生面,千巡以之舒卷。至于高天厚地,洞府名山,玄象灵官,神仙圣众,风雨晦明,春夏秋冬,未兆之前,莫不由此铅气产出而成变化者。修丹之士,得此真一之水,万事毕矣。”

  《道德经》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以宁,谷得一以盈,神得一以灵,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

  《参同契》曰:“一者以掩闲,世人莫知之。”

  朱元育曰:“此一点真种,乃大地众生命根,不特为吾人生身受气之本。下至蟠动之物,莫不由此一点以生以育。”

  邵子曰:“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玄酒味方淡,大音声正杨。此言如不信,更请问庖羲。

  “何者谓之机?天根理极微。今年初尽处,明日起头时。此际易得意,其间难下辞。人能知此意,何事不能知?

  “忽然半夜一声雷,万户千门次第闻。若识无中含有象,许君亲见伏羲来。”

  上阳子曰:“入室采药,闭塞三宝,专心致志,恭己以听命也。斯时天关在手,地轴由心。其人潜深渊,剑飞月窟。水火交媾于黄道,龙虎争战于鹊桥,把七十二夫之要津,行之顷刻。夺三千六百之正气,逆纳胎中,非有神功,安能济事?吕祖云:‘造化争驰,龙虎交会,进火功夫斗牛危。’此即半时之事也。”

  《翠虚篇》曰:“精生有时,时至神知。”

  《悟其》曰:“铅遇癸生须急采。”

  正阳真人曰:“有无交入为丹本。缘督子曰:‘人之灵明知觉着,即无也,神也。氤氲活动者,即有也,炁也。’”

  张三丰《道情歌》曰:“电光灼处寻真种,风信来时觅本宗。霞光万道笼金鼎,紫云千丈罩天门。若还到此休惊怕,稳把元神守洞门。如猫捕鼠兔逢鹰,急急着紧猛加功。万般景象皆非类,一个红光是的真。此个红光生春意,其中有若明窗尘。中悬一点先天药,远似葡萄近似金。到此全凭要谨慎,丝毫念起丧天真。”

  《一枝花》曰:“敢采他山墙花儿朵朵鲜,挂起我娘生铁面。我教他也无些儿动转,娇妖体态,十指纤纤,引不动我意马心猿。

  “月之圆存乎口诀,时之子妙在心传。提起我身中无刃锋芒剑,怕只怕急水滩头难住船,感则感黄婆勾引,候只侯少女开莲,此事难言。五千日近坚心算,三十时辰暗里盘。我将龙头直竖,他把月窟空悬。显神通,向猛火里栽莲。施匠手,在逆水上撑船。不羡他美丽娇花,只待他甘露生泉。攻神州、破赤县,捉住金精在细牵,送入丹田。防危虑险除杂念,沐浴自然,面壁九年,才做个阆苑蓬莱物外仙。

  “向丽春院,采药行符经五载。”

  重阳祖曰:“神照坤宫,真火自生。坤宫非锻炼,则金水混浊。若不专心致志,则水火漫散,大药终不能生,先天从何而来?锻炼之久,水见火,自形化为一炁,董蒸上腾,河车自转,周流不息。真精自此而生元炁,胚胎于此呼吸相育。脉住气停,静而生定。大定之中,先天之炁归之自然,自虚无中来。是以子炁而感母炁,顺其自然,不可欲速,犹如混沌之初,玄黄相孕,时至而炁自化,静极而机自发。静定极中,至有动处,是先天造化。忽有—物,或明或隐,不内不外,此是大药始萌,才有朕兆。由此以守乾宫,不可胡采,若有—毫念起,天真丧矣。”

  重阳祖曰:“真铅闪烁,如月之象。汞气飞扬,如日之象。二气交合,一点灵光,圆陀陀,光灼灼,照耀上下。内真外应,阳丹自外而来。是以母炁以伏子气,自然感合。以我之炁而感天地至精之炁,如阳燧、方诸水火感通之理,推之自得。当其日月交合之际,先天适至之时,泥丸凤生,绛宫月明,丹田火炽,海底波澄。此身如在火海之中,止知有火,不知有夫地物我,浑如醉梦相似。此是龙虎相战之际,金木相交,水火相激,其景象发现,迅如雷电,急急采取。其采取之妙,发千钧之弩,惟用一寸之机,似采而实非采也。”

  重阳祖曰:“神守玄宫,意迎牝府,先天自恍恍惚惚,杳杳冥冥,一点闪入下元。己之真气,吸然应之,阴乃包阳,阳乃激阴,至精发泄,海波浪涌,自太玄关升人泥丸,化为金液,香甜清爽,吞入腹中,万孔生春,遍体增辉。此是乾坤交媾,一得永得,须防危险。”

  吕祖曰:“依时便见黄金佛,过后难逢碧玉仙。花发拈花须仔细,月圆赏月莫延迟。”

  《百句章》曰:“先看初三夜,蛾眉始见庚。要见庚花现,反向蛾眉寻,如此采真铅,口口要真传。”

  《采金歌》曰:“药苗新,用心看,铅光发现三日前。”

  《道髓歌》曰:“乌之精,兔之髓,窍对窍来嘴对嘴。”

  《黄鹤赋》曰:“盗彼杀中之生气,以点我阳里之阴精。

  “明月堂,玉蕊芳。

  “月下花前拍手笑。”

  《敲爻歌》曰:“守时定日明符刻,专心惟在意虔诚。黑铅过,采清真,一阵交锋定太平。”

  《采真机要》曰:“龙居虎穴世情同,此际须当下死功。颠倒作为令彼动,须臾一滴过吾东。”

  又曰:“彼既情浓我不知,空空透露候其时。低头闭目真铅至,倏地飞来似火驰。”

  《规中指南》曰:“时节若至,妙理自彰。轻轻然运,默默然举,微以意而定息,应造化之枢机,则金水自然混融,水火自然升降。忽然一点,大如黍珠,落于黄庭之内,此乃真铅投汞之机,为—日之内结一日之丹。”《复命篇》曰:‘夜来混沌撷落地,万象森罗总不知。’当此之时,身中混融,与虚空等,不知神之为炁,炁之为神。似此造化,非存想,非作为,皆自然而然,不知其所以然也。

  “大抵药之生也,小则配坎离之造化,大则同乾坤之运用,金丹之旨,无余蕴矣。”

  《仙佛合宗论语》曰:“凡采药只要不着欲念的,便是先夫纯清。稍着欲念、计较者,则浊矣。念念在道,然然清真。

  “或问冲虚子曰:‘如何是凝神入炁穴?’曰:‘太阳移在月明中,金乌飞入嫦娥户。即此义也。升降是采取烹炼之要旨,凝入归根复命之秘机。神炁合一,神在炁中。’

  “夫初炼金水之时,提防以岁月计。至于合丹之际,只用一符之功夫,久则毁性而伤丹矣,学者慎之。”上阳子曰:“掣电之机,为不可久,久则有损而亏神功。”

  《脉望》曰:“阳往则阴来。阳必先往,阴必大来。惟少阳先射—点阴火精光于少阴之内,少阴乃成一爻阳铅之气,往还少阳之中。真阳方动,运已汞以迎,外因中激而有灵,中因外触而有象。有六辔在手,如组如舞之妙。

  “其间升降进退,无不与天合度,五日为一侯,六候为一月,而丹法药火自然之运用,奉之以为准,故《契》曰:‘经纬奉日使。’六候之为金为水,一定而不易,所谓经也。朝暮之用屯、用蒙,进退而随时,所谓纬也。然屯蒙不过取纬昼反对,以寓进退之机耳。

  “采取之时,药在外,火在中,以火而致药,药中有火候。温养之日,药在外,归于中,得药而行火,火中有药焉。

  “采药与行火,俱视坎中之气动,而离不能以专主,所谓‘发号顺节令,勿失爻动时。’爻动则气机已动,玄窍药生,便须发火以应之,勿致差失。《还源篇》曰:‘万赖凤初起,千山月乍圆。急须行政令,便可运周天。’

  “四时之气,备于一日之中,而吾能应其机。五行之理,全于进退之内,而吾能得其序。则炼丹之能事毕矣。”

  “二七之期五千四十八日,天真之气始降,水源至清,有气无质。于初三一痕新月之初,迎其一分之水,以为真候,急取之方可用。二分水至,须以二分之火配之,则药火均平矣。火何以二分?盖一时分三符,六候只用—符。二侯之火,龙虎均平,相吞相咽,火迎水入,相含相受,混一于戊己之宫,则水、火、土三物含受丹成,而变化之状如神矣。

  “分数云者,以—日半为一分。三日出庚.才是二分。新嫩之药,到初五即是三分。若至五分,则是初八日之半,已到上弦,气候太远。二者,坎水之其信,金水初生刚到二分时也。

  “先天之鼎,五千四十八日归黄道,未后二日,正当朔晦之间,乃天地阴阳之交会。以一月言,三十日半夜是也,在年则冬至之侯,在日则亥子之交,在人则动而未行之际,同此造反之机,虽有殊名,总此一侯。是时,日月合璧,行于天中,虽有朕兆,尚未显露。神仙审察消息,待月出庚方,迎其符至之机而采之,则内真外应矣。”

  上阳子曰:“兑之初癸,是为真阳。真阳初动,乃曰癸生。天地以七日而来复,复,子也。太阴以三日而出庚,庚,金也。人身以三日而看经,经,铅也。癸动而后生铅,铅之初生,名曰先天一气,此气号曰金华。言铅、言癸,而不言水者,取其气也。铅生于癸,后阳产于铅中,采之只半个时辰,此合大造化也,故一月只有—日,一日只有一时。夫此—时,最不易得也,以其天地合德,日月合明,乃生生化化之真机。”

  陶素耜曰:“雪映冰潭了净,梅梢新月,始可药生。”

  陆西星曰:“鉴本自明,因尘蒙而遂晦。铅珠独露,缘癸积而渐藏。尘去则鉴体依然,癸尽则铅花仍见,铅当急采,恐癸水渐渐而复生。金亦如之,借鉴尘昏昏而为喻。”

  《道德经》曰:“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先天真一之炁,窈冥中所生之真精,虽眇而难睹,却有效验符征可以推度。效验者“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浑似醉”是也,药之已成也。符征者,“天应星,地应赢,穷戊己,定庚申”是也,药之初生也。非洞晓天地之阴阳,深达人身之造化,岂能推度哉?

  《脉里》曰:“圣人观天道而执天行,辨药物于月之盈亏,而采取知时。知火候于日之早晚,而火符应候符合也。

  “乘其活子时至,投入坤怀,气精交感,先天真元之兆基于此而立,即‘太阳移在月明中’意也。此二句将先天药祖,和盘托出。

  “复卦当子位之中,先天一气始荫,万物之数,皆从此起,乃天心建立之始初。丹道则他家活子时,朔旦后之震符是也。

  “时至机动,晦尽朔初,先天真一之金气,自现—痕蛾眉于华昂之上,金本重而沉,而《契》曰:‘乍沉乍浮’,形容其爻动之机也。采取之法,务激其浮而取之,刚水源至清矣。水中产铅,乾金初发之顷,名为黄芽,可炼大丹。乾金是五金之主,坎水能载金上行,随天河轮转,运送入我中宫,故名北方河车。学者知金水配位于北,为乾金;寄体于西,为兑金,则知产药之川源矣。

  “作丹之法,候其静极而动之时,调和龙虎,运真汞以迎之,则火蒸水沸,其金自随水上浮,亦谓之木载金浮。再乘气机,逼之上升泥丸,乃疏畅融液,降为甘露,下重楼,由绛宫,人黄庭,归洞房,凝而为丹,所谓先液后凝也。若乃得药,只用一符之速,便须罢火守城,久则伤丹。《悟真》云:“未炼还丹须速炼,炼了还须知止足。若也持盈未巳心,不免一朝遭殆辱。’”

  《脉望》曰:“天地以阴阳交媾而生物,丹法以阴阳交媾而生药,同一造化之机也。人身造化之妙,以时而至,苟能旋曲视听,不失其机,则造化在吾掌握矣。

  “丹法先当知时,尤当待时,藏器于身,候月现震生,依爻动而采取。时之未至,闭兑垂帘,默默窥虚以待之,不敢为之先也。时辰若至,妙理自彰,大用现前,定以应物,不敢为之后也。至于逐月浇培,始屯蒙,终既未,不过借返对之体,以见—顺、一逆,各自有合而已。

  “倘持心不定,炼已不熟,调鼎无功,爽日辰而差消息,灾祸不旋踵矣。有药而行火,则金被火逼,奔腾至于离宫,化而为水,反以克火,故火无炎上之患。若无药而行火,则虚阳上攻,适以自焚。真铅生于坎宫,浊而不起,欲其擒制离宫之真汞,当用武火,猛烹急炼,然后飞腾而上。及其与真汞交结之后,则宜守城沐浴,不可加以武火,此太平、兵革之不同也。

  “一阳将动,迎其机而进火,鼓以橐籥,则火发金熔。真息为火之橐籥,绵绵不绝,元神依息而互融,火之得乎风也。真炁得神而自化,金之熔于火也。”

  “以火炼铅,龙呼于虎,铅吞汞气,虎呼乎龙,一呼一吸,二气交感,如饮食吞并,金情跃跃欲动,乘其动机而采之,归于土釜,与我久积阴精,混合成丹。《易》曰:‘二气感应以相与。’

  “坎中之水即阳气也,乘其爻动而以意招之。离中之火即阴精也,静极能应,而以意运之。先天大药在晦前朔后、每月之首尾为铅汞二药,确有此理。此种天机,知者甚少。”

  上阳子日:“一年十二度月圆,月月有阳生之日。一月昼夜三千刻,刻刻寻癸生之时。野战则采铅,守城惟温养。知凶知吉,指日成功。

  “问活子时,今年初尽处,明日未来时。非天下之至妙,其孰能与于此””

  邱长春曰:“活子时现药苗新。”

  《脉望》曰:“丹士临炉采药,于一时辰内,收三十日之生机,其候以二日半、三十时为准,此以时易日之功也。但采药须兼动静功夫,静而守城,一念不起,三宝闭塞也;动而野战,龙虎交锋,颠倒逆用也。而守战之中,皆有吉凶。气定神凝则吉,欲动情胜则凶;按候求铅则吉,非时妄作则凶。

  “临炉采药,必须成己纯熟,身心大定,方可下手,戒轻敌也。劝君临阵休轻敌,恐丧吾家无价珍。所包甚广,不独一炼己而已。则知符信不真,药材不正,未可敌也。龙虎不调,火候不明,未可敌也。黄婆不娴,伴侣不和,未可敌也。恩威不信,言语不通,未可敌也。一有不慎,则悔吝随之,不特不能得彼之命宝,而家珍亦丧矣。

  “炼己纯熟,身心不动,魂魄受制,情欲不干,精气盈满,待彼—阳初动之时,先天真铅将生,我一身之精气不动,只于内肾之下,就近便处,运一点真汞以迎之。二候求药,此谓前行短也。真铅既渡鹊桥之东,汞铅混合,却随真招升辘轳,由双关夹脊上泥丸,遍九宫,注双目,降金桥,下重楼,入绛宫冶炼。四候合丹,此谓后行长也。”

  陶素耜曰:“还丹必得先天之水。后天金水,资为炉鼎,要皆必待其清而用之。《诗》曰:‘泾以渭浊’,泾水清而渭水浊也。修丹者,待其泾水之清,优游防闲,不可挠动。下手临炉之功,莫此为要。是以圣人年中取月而直金,月中测日而听潮,日中择时而应爻,时中定火而行符。古圣先贤,无不防危虑险,以至于成也。”

  上阳子曰:“既明采取,当悟生身。须考气候,一月只有一日,一日惟在—时。一时分为六候,前二候得药,后四候合丹。合丹之妙,急以已汞合铅。于斯时也,调和真息,周流六虚,自太玄关逆流至天谷穴,而吞入黄金室也。斯乃元年起火下手之功,故真一子曰:‘立创鼎器,运动天机’,初则全无形质,一如鸿蒙之中。既经起火运符,便应元年滋产。”

  《金丹真传》曰:“二候者,外丹作用,得丹之时也,其用在彼不在己。四候者,内丹作用,合丹之时也,其用在己不在彼。”

  仇兆鳖曰:“二候临炉,运火求铅也。四候合丹,调和己汞也。就四候之中,还有分别。吴思莱曰:‘逆转河车,运归土釜,此中二候作法,闭塞三宝,凝神定息,内守神室。’此末二候作用,可谓精细。’

  《仙鉴》曰:“所谓十二时分为六候者,前二候运火,中二候采药,末二侯温养。”

  吕祖曰:“知癸生晓癸现,三十时辰两日半。采取只在一时辰,六候只在二候见。外四候,别有干,用药之时莫贪。”

  《黄鹤赋》曰:“二候、四候,半在坎,而半在离。”

  《大道歌》曰:“一个时辰分六候,只于二侯金丹就。尚余四候有神功,妙在师传难泄漏。

  “二候得药,前行短也。四侯合丹,后行长也。”

  《仙佛合宗论语》曰:“采大药于混沌七日,此是无中生有,必采之而后生,用采功七日,方有得也。除一日、二日、三日之前日少而不能得丹之外,于四日、五日、六日、七日之间,其中或有—日见丹田火炽、两肾汤煎、风呼耳后、鹫噪京山,斯时也,眼底金光,丹田中一粒大药至矣。

  “若药不应采而不来,即邱祖所云火少则金精不飞是也。或得药来,而力不足以冲关,是知水源之初,未知调药不及,于当采之时,而炁微力弱不能冲关而成大道,皆采之太早,生炁微嫩,所谓初九勿用也。

  “静定之中,神炁如一。如是,静亦神—,动亦神炁一。动而外驰逐妄则为二,动而应机则合一。盖元神一驰,炁亦驰,若无神一染,则精炁即耗。所以《了身经》曰:‘意定神全水源清,意动神驰水源浊。’”

  陈致虚云:“心动则神不入炁,身动则炁不归神。”

  俞玉吾曰:“金火要同炉,最忌根尘相触,神炁分崩。”

  《莲花经》曰:“性者,静也。气者,动也。动静如一,非至人安能措心于此?”

  广成子曰:“静则静于神意,动则动于神机。”

  古云:“时至神知,即神炁同动是也。”

  莹蟾子诗:“炼铅烹汞本没时,学人当向定中推。客尘欲染心无着,天癸才生神自知。”

  《金笥宝录》曰:“采取之法生于心,心者万物之纲维枢纽,必须忘之而始觅之。忘者,妄心也。觅着,真心也。但于忘中生一觅意,即真心也。恍惚之中,始见真心。真心既见,就此真心生一真意,加以反光内照,庶百窍备陈,元精吐华矣。要在乎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到这境界,并真心俱忘而弃之也。我以无而待,则其息绵绵之时,后天之气已定,后天隐则先天之气见矣。

  “先天气到,一身百脉,尽若春生。春意融而渐长,此时先天之体始立,先天立而后天愈退藏矣。

  “采取之法,以真心运真意。意者,以目垂观于心,却以心放下送入阳宫,徐收而又纵,则阳起矣。

  “真铅真汞大丹头,采取当于罔象求。

  “天癸才生忙下手,采处切须虔笃。”

  古歌曰:“阴坎徒迷一,阳离五彩形。欲知三处所,偏抱木之灵。炼药先通诀,仍须议古经。琼丹君若毕,天驾五云帏。”

  古歌曰:“二八姹女,十六铅精,阳生起火,阴尽须停,星辰周匝,至药通灵。”

  萧紫虚曰:“外道邪魔忽逞威,七星宝剑向前探。果于鬼窟交锋处,夺得明珠一颗归。

  “炼丹仔细辨功夫,昼夜殷勤守药炉。若遇一阳才起伏,嫩时须采老时枯。

  “云收雨散丹凝后,琴瑟和谐了当时。切忌不须行火候,不知止足必倾危。”

  还阳真人曰:“一阳初动本无心,有心播动指南针。得个牛眠藏炁穴,活墓莲开七朵金。”

  冲虚子曰:“一阳动处即玄关,不必生疑不必难。正好临炉依口诀,自然有路透泥丸。

  “一阳初动漏迟迟,正是仙翁采药时。速速用功依口诀,莫教错过这些儿。”

  重阳真人曰:“纯阴之下,须要用火锻炼,方用阳炁发生,神明自来也。神明者,即真精元阳之妙觉。龙眉子曰:‘凤轮激动产真铅。’必机先一着,而后生药以行火也。”

  《脉益》曰:“坤器本空,二七之期,感触乾父精光,而阳气始动,乾鼎无物。采取之时,吸受坤母阳铅,而金丹始凝。

  “真机在顷刻之间,妙处在窈冥之内。窈冥真精来自虚无,难以察睹,乘其日月合璧,匡廓消亡之际,慎密以守之,静默以求之,庶可临驭丹炉,而行一符二候之功。稍有不谨,其不败事鲜矣。

  “存无守有,虚中以待,是求铅之法,不敢一毫差谬,庶得金情归性,以毕吾有为之事。”

  泥丸祖曰:“精神冥合气行归时,骨肉融和都不知。关节自开百脉畅,形容光泽似婴儿。”

  《中和集》曰:“既通天癸始生时,自有真阳应候回。三昧火纵寓下发,一声自自震宫来。气神和合生灵质,心息相依结圣胎,透得里头消息子,三关九窍一齐开。”

  《天仙正理》曰:“炁与神皆有动静,静极之际,正有动机;炁动即有神动,元炁发动之机,无神妙觉之机。采取烹炼,皆此时至妙之运用。”

  《天仙正理》曰:“真阳之炁本无相,古圣只云‘虚无之炁’,其所发生,无形附于有形,遍内外皆此炁之流行。其采也,借火为采,不见有药形迹,惟知有火而已。古歌曰:‘火药原来一处居,看时似有觅时无。’又曰:‘采药物于不动之中,行火候于无为之内。’”

  《天仙正理》曰:“夹脊尾闾空寄信;诚然是也,此言前之采药也。精炁生动,也是窈冥还返于静,也是窈冥火炁薰蒸百日之久,故真炁因之,忽然似有可见。故止后天炁之火,单采先天炁之药,故另用七日之工,采于七日之内。此时真炁尽归命根,虽有动,犹不禽于动处,只在内而不驰于外。用则无火之火,无候之候,此为异于前也。其所用以化神还虚之大事始此,所证以长生,超劫神,通无极之大果始此,故名大药,亦曰金丹,即前所采虚无之炁所得所证之实相也。”

  《天仙正理》曰:“我曹老师用七日之功,到五日之间,忽丹田如火珠,宜驰上心,即转下驰向外肾边,无窍可出,即转驰向尾闾冲关,此皆真气自家妙用,但到关边,必用口授天机,方才过得去。”

  《天仙正理》曰:“大药服食,谓之抽铅,定息采真铅是也。大药者,即阳精化炁之金丹也。当未化炁之先,所生出于丹田,但无形之炁,微附外体为形,因后有大药之名,便称前为小药,以其炁小故也。及炼成金丹,既化炁之后,所生也,出丹田,曰大药。实有形之真炁如火珠,亦是从无而入有也。黄帝曰:‘赤水玄珠’,一曰真—之水,曰真一之精,曰真一之炁,曰华池莲花,曰地涌金莲,曰天女献花,曰龙女献珠,曰地涌宝塔,曰刀圭,曰黄芽,曰真铅……种种异名,只是丹田中所生之真炁。既成自有之形,所以不附外形而惟生于内,亦我神觉之可知可见者。及渡二桥,过三关,皆可知可见,此为脱生死之果,从此得有真验矣。”

  《天仙正理》曰:“‘我师前炼丹时,也知止火,采得大药冲关,特未过耳。今复为之,熟路旧事,何得有此倾危?’老师曰:‘当初李真人传我时,言药火之最秘最要者,尽与汝明之矣,即可修而成。但关之前,有五龙捧圣之法,是至秘天机,非天仙不能传,非天仙不得知,非天下之可有非凡夫之可闻。待你百日功成,止火采大药时,方与你言之。’及师回师家,我居我室,乃猛心奋勇,决烈为之,哪怕仙不能成,天不能上?行之五十日而丹成止火,采大药而得药,只是冲关不透。复请于师,师曰:‘真好决烈仙佛种子!可近来听受捧圣之法。我闻巳,亦即行之,不数日止火景到,恨不即得之为快,即来之。大药不来,火尚未甚足也,邱祖所谓金精不飞是也。再采再炼,而止火之景又到。疑之曰,初得是到,而止火采之,而不得大药,且待其景到之多而止,火药必得矣。至四而遇倾危之患,再奋勇为之。又思我初炼精时,用景而不知,猛吃一惊而已。乃再静而景再至,猛醒曰,师言当止火也,可惜当面错过。又静又至,则知止火用采而即得矣,是采在于三至也,及后再炼不误。景初而止,失之速。不待景至四至而止,失之迟。不迟不速之中而止火得药,冲关点化阳神,此凡圣关头第一大事,千辛万苦。敬垂泪而详述,后来圣真劝戒。”

  许真君《醉思仙》曰:“内交真气存呼吸,自然造化返童颜。”

  古歌曰:“离从坎下起,兑在鼎中生。”

  还阳子曰:“日精若与月华合,自有真铅出世来。”

  马丹阳曰:“水中火发休心景,雪里花开灭意春。”

  吕祖曰:“穷取生身受气初,莫怪天机都泄尽。”

  白玉蟾曰:“我把生身父母,要使他重相见。”

  《崇正篇》曰:“两般灵物天然会,自有真铅出世来。”

  《庄子》:“水中有火,乃焚大块。”

  陆子野曰:“时乃晦尽朔来,药生之时,即非寻常时也。”

  上阳子曰:“首经为难得之物,倘求之不失其时,必有天仙之分。年至潮候,乃天地之造化。铅遇癸生,乃人身之造化。天地一阳复而万物发,人身一阳生而真铅现。此时不采,则过时混浊,药物不真。

  “人室之际,大用现前,六根泰定,方可采炼。

  “《易》曰:含章可贞,以时发”也,圣人之心,妙在于此。”

  白玉蟾《指玄篇注》曰:“先天炁为铅,无形而能制汞。离虚坎实,采而补之,汞精不致飞走,故能结胎神化。妙在心如太虚,色境两忘,忘无可忘,方可求之。若人欲横流,终不能也。”

  上阳子曰:“要知他家活子时,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万物化生之初,其受阴阳之气只霎时中,修仙之道,其炼先天之炁,最这迅速。

  “水清月白,即得新生之药灵。

  “道生一炁,一炁生形,形中又含始气,是为先天真一之气也。此气顺则成人,逆则成仙。”

  陆子野曰:“玄珠者,药之象。药不能自生,须感阳气而化生。

  “药采他家而归,自己家园下栽培,以至成熟。自然之妙,非用人力也。”

  邱长春曰:“原来药物在人间。”

  上阳子曰:“到老无为,如何得药?入室采铅,是云有作。大隐市朝,又谁知觉?欲成匡廓,先立鄞鄂。得一黍珠,方是不错、九载坐忘,无为功博。行满三千,与众共乐。若只无为,不先有作。此乃愚夫,自相执着。殷勤数语,以诏后学。”

  陆子野曰:“盗者使人不知不觉,而窃其所有之谓。修炼之法,窃天地之机,盗彼杀中之生气耳。

  “男子二八而精通,女子二七而天癸降。咦,路逢侠士须呈剑,琴遇知音始可弹,神永即首经也。”

  上阳子曰:“盗者盗其天地一点真阳之始气。

  “先夭一气,生于造化泉窟。

  “先天一气,自虚无中来,要得此气,必得委曲志虑以求之也。”

  《金笥宝录》曰:“忘里觅,觅里忘,忘中见,见中忘,阳生矣。忘里升,升里见,见里变,铅成矣。铅合汞于内,精会神于外,交会矣。”

  白玉蟾《指玄篇注》曰:“地中一阳之气,上升于天,天中一阴之气,下降于地。二气相交,发生方物。”

  邱长春祖曰:“天地一阳来复,人身三日看经。月明莹净遇铅生,过后仙缘无分。”

  《灵宝华法》曰:“先天真一之炁,名曰空炁。金胎藏在坤宫,生金母面作丹基,即性,即本来面目。此炁父母来交之前,混混沌沌,名早混洞,谓之阴金。父母媾精之后,炎然感附,名曰元神,谓之阳铅,是为五金之母,天地混沌之先,亦此炁绪而成。”

  《灵宝毕法》曰:“入室下功,追二气于黄道,会三姓于元宫,回七十二候之要津,簇三千六百年之正炁,攒归丹黑,辐辏金胎。”

  《灵宝毕法》曰:“一呼一吸为一息,呼为阳,吸为阴。七窍之呼七日也,七窍之吸七夜也。金母功行,天机不动,神凝目定,脉住心停。

  《灵宝毕法》曰:“采药之时,龙虎争斗,金木间隔,我得则彼失,我失则彼得,谓之偏陷。唯至圣神人,炼己纯熟,方得无息。”

  《传道集》曰:“采药于九宫之上,得之而下入黄庭;抽铅于曲江之下,搬之而上升内院。”

  《传道集》曰:“气生时、涂变降。液升时、气亦升。气生如太阳之出海,雾露不能蔽其光。淮生如严天之杀物,呼呵不能敌其寒。气升如翠幕,液下如疏帘。”

  《传道集》曰:“抱天一之质而为五金之首者,黑铅也。铅以生银,铅乃银之母。感太阳之炁,而为众石之首者,朱砂也。砂以生汞,汞乃砂之子。难得者真虎,以肾气易为耗散。易失者,真龙,盖心液难为积聚。”

  《传道集》曰:“采药不进火,药必耗散而不能住。进火不采药,阴中阳不能住。止于发举肾气,壮暖下元而已。若采药之时,进大有数,能于用中作用,借气进火,大药自然坚固,永镇下田,名曰采补之法。炼汞补丹基,延年益寿,可为地仙。更能知七日半天机而采大药,以元铅抽之,肘后飞起金精,自下田入上田。凡采药为添汞,添汞须抽铅,又曰起河车而走龙虎。铅既后抽,汞自中降,以中田还下田。”

  《钟吕传道集》:“始以龙虎交媾而变黄芽,是五行颠倒。继以抽铅添汞而养胎仙,是三田反复。五行不颠倒,龙虎不交媾。三田不返复,胎仙不气足。抽铅添汞,一百日药力全,二百日圣胎坚,三百日胎仙成。”

  《钟吕传道集》:“玉泉千派,运时止半日功夫。金液一壶,搬过只时间功迹。”

  《钟吕传道集》:“一呼一吸,天、地、人三才之真炁,往来于十二楼前,一往一来谓之一息,昼夜之间,人有一万三千五百息。根源牢固,元气不损,呼吸之间,可以在天地之正气。”

  钟离祖曰:“一点最初真种子,入得丹田万古春。”

  朱元育曰:“时候未到,则当虚以待之。时候将到,又当动以应之。益晦朔中间,阳欲生而未离乎阴,机已动而未离乎静,从静定中候视,须加十分紧密。及乎枢机一发,大人交应,便当加采取之功。若朝廷之大号,以时而发,造化之节令,及时而布,不得一刻迟误。”

  朱元育曰:“此一动一静之机,便通天彻地,包括河洛。河图之数五十有五,循环无端,圆以象天之动。洛书之位四正四偶,统于中五,方以象地之静。人者,大地之心也,天地中间是为人心,即邵子所谓一动一静之间,天地人之至妙至妙者也。”

  朱元育曰:“时节一到,大药便产。即忙采取,以真意为媒,回凤混合,徐徐从坤炉升人乾鼎内。有吸、舐,撮、闲无数作用。”

  朱元育曰:“玄牝初交,大药将产,正当亥子中间,一动一静之间,为天地至妙之机关。虽有圣哲,莫能窥测。”

  朱元育曰:“先天一炁,原从虚无中来。必委致其志,虚以待之,至于六根大定,一念不生,方得相应。然所谓无念,只是常应常静,不出规中,非同木石之蠢然也。无念之念,是为正念。正念时时现前,方可致先天一炁,而有得药之时。”

  朱元育曰:“采药当以真意迫促之两物相交,正当虚危中间,此时宜禁闭地户,翕聚真炁,不可一毫泄漏。”

  吕祖《金玉经》曰:“取阴阳未比之机,而盗还元之气,尽此玄奥功夫,脱尘假以透玄关者,乃离男坎女之至精,发生于至先之宫,用活子时而得之赤水玄珠、青浆玉露。”

  《金玉经》曰:“以我之为,用彼之道。玄珠添癸水之潭,寓焰结青莲之盖。道其守也,以融融而清净应之。道其离也,以遥遥而呼吸应之。”

  《金玉经》曰:“道之在我而忘体,道之在彼而逍遥。”

  《金玉经》曰:“盗太极于一时,百千万亿。盗太极于亿劫,上下察之。”

  《玉经经》曰:“源之在上,泻圣脉于清。源之在下,涌灵泉于坎。源之在人,运血气于身。源之在物,按逍长于时。源之在道,分教化于邪正。源之在性,转河车于顺迎。源之在时,定潮汐于子午。源之在我,控澄碧于阴阳。”

  《金玉经》曰:“气其合源,源何以别?源之清而道生,源之浊而道息。”

  《金玉经》曰:‘穹穹者,虚合之以体,体成而虚归,道成而无已。”

  《唱道真言》曰:“吾心一念不起,则虚白自然相生。此时精为真精,气为真气,神为真神。用真精,真气,真神浑合为一。以神合气,静养为功。以气合神,操持为要。以精合神,清虚为本。”

  《唱道真言》曰:“静修既妙、自能节节相生,头头是道。无穷妙境,从先天一意流出,非但空空之知,虚虚之觉,实有真药,真受用处,一元长见,万象回春,不可以言语形容也。”

  《唱过真言》曰:“元精溶溶,元神跃跃,元气腾腾,三元具矣。”

  《唱道真言》曰:“后天之意谓之意,先天之意谓之神。神之所在,气即从之。气依神而生,亦依神而息。”

  《唱道真言》曰:‘既知此道,勤修密印。混混沌沌,鸿鸿蒙蒙。何神、何气、何精?以为神耶而气与精在焉。以为气耶而神与精在焉。以为精耶而神与气在焉。如糖如蜜,似粉入麦,在五行未兆之先,当三才未判之际,此为丹祖,太极是也。

  “意之先无意,意之后无意,只得中间,单单—个真意。而采阳结胎,脱体出神,俱藉之。

  “交会之际,遍体融和,如暖春天气,熟睡方醒,胸境洞然。此交会果是何物,是神、是精、是气,非精、非气、非神,名之为道,见之为丹。拟议之为太极。

  “一呼一吸,通乎气机。一动一静,同乎造化。回阴阳于一壶之内,罗日月于半黍之中。大道冥冥,太极流精。心包元化,气运鸿钧,上朝苍昊,下扫幽阴。回风混合,百日功灵,天仙地仙,水王山君,同登大愿,广度众生。风云龙虎,叭喳鹏麟,常侍左右,助转法轮。

  “淫心才举,真气分崩。

  “仙家所采之气,是元始以来一点灵光,浑融周遍,太和至真之物,而实无有物。”

  张三丰《金丹节要》曰:“前功已周,丹鼎在室,专侯三日,月出庚方,此是药苗初生,正好用心审察。托黄婆以传送,勿令金公失刻,姹众过期。防差毫厘,莫误大事。故圣人移一年之气运,促在一时。又将一时分为六候,前二候得药,后四候另有妙用。修丹之士,可不慎与?已知他家活子时,急好辨伊水源清浊。金光初现,月色中宵,坐定四正,面朝生位,既使龙含鹤剑,更防虎动神修。分宾主而入洞房,配天地而交泰卦。心心笃慎,察意脉之疾迟。口口相传,定浮沉之缓急。凝神定息,人我两忘。橐籥轻扇,巽风慢鼓。发起铅汞火符,调分文武同天。款款催之,切切候之。水中银玉池先觅,朱里汞金鼎方留。只在须臾,难分顷刻。上下相应、内外资符。自觉灵根火发,收拾海底珠还,速宜下手,切莫留情。疾于左肾运一点真精,就于戊门迎半弘金水,结一丸丹药,九转成功。二物相投宜恰好,三家相见自和平。顷刻真铅留鼎鼐,一时烈火淬锋芒。急备搬腾,猛加抽添,灵父可以翻身,圣母方教离体,疾用登天筏子,九九提过鹊桥东。轻起肘后金精九十,运至银河上,再加九次,还上泥丸。少缓,须臾降下丹府。其时鼻内好栽葱,喉中堪吸涕,玉堂丹降,命黄婆引下重楼。金液既还,唤牛郎送归土釜。到此,风恬浪静,从今国富民安,气结神凝,魂当魄定,一身和畅,满目春光,天君泰然,百神听今。既得铅汞配合,尤宜心意卦固。已夺天机,仍还造化。采药之妙,盖得于兹。抽添沐浴,悉具于后,无余蕴矣。”

  张三丰《无根树》曰:“离了阴阳道不全。全隔木,汞间铅,阴寡阳孤各一边。世人阴阳男女配,生子生孙代代传。顺为凡,逆为仙,只在中间颠倒颠。”

  《无根树》曰:“东家女,西舍郎,配作夫妻入洞房。黄婆劝饮醍醐酒,一日掀开醉一声。这仙方,返魂浆,起死回生是药王。

  “产在坤方坤是人。摘花带,采花心,花蕊层层艳丽春。

  “卸了重开有定期。铅花现,癸尽时,依旧西园花满枝。对月残景收拾了,旋逐朝阳补衲衣。这一机,世罕知,须共神仙仔细推。

  “对月忘情玩月华,金精旺,耀眼花。

  “拿云手,步月梯,采取先天第一枝。

  “铅鼎温温宝现光,金桥上,望曲江,月里分明见太阳。临炉际,景现前。”

  《金笥宝录》曰:“大光透,用机出入。”

  邵子《安乐窝诗》:“圣人能事无难继,无价明珠止在渊。”

  邵子《安乐窝诗》:“酒汲花影红光溜,怎忍花前不醉归。”

  邵子《安乐窝诗》:“这般意思难名状,只恐人间都未知。”

  《唱道真言》曰:“阳神两字,不可专在人身上偏看。生出天来,也是这个阳神。生出地来,也是这个阳神。生出日月星斗,胎卵湿化,飞潜动植,都是这个阳神。阳神者,太极也。”

  《唱道真言》曰:“张紫阳意为媒说,寥寥数言,殊未通畅。盖意原于心,而成于性,故有真心,乃有真性。有真性,方有真意,此意谓之先天一意。夫先天物象未形,不露朕兆,安得有所谓意?当夫静坐之际,一心虚寂,洞然在朗,无潭滓,无知识,即先天性体也。从此空中落山一点真意。如太极一圈,而阴阳于此孕;伏羲一画,而两化于此生,故谓之先天一意。以之配水火,引铅汞,用无不灵。丹之成,皆此一意为运用而转旋也。”

  《唱道真言》曰:“泛意,非意也,游思妄想也。意者,的的确确从心所发,意发而心复空,故曰有意若无意。竟之为用,大矣哉。初时阳生,意也。既生之后,采取元阳,意也。既采之后,交会神房,意也。既会之后,送入黄庭,意也。不特此也,阳神之出,意也。既出之后,凭虚御风,意也。游乎帝乡,返乎神室,意也。意之为用,大矣哉!”

  《仙佛合宗语录》曰:“返观内照,即真意之妙用也。盖元神不动为体,真意感通为用,本一物也,言神可,言意亦可,故真意即虚空之正觉,所谓相知之微意也。”

  《仙佛合宗语录》曰:“炼精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神之百日。炼气之时,真意观照于炼气之十月。炼神之时,真意观照于炼神之三年。自始至终,不离此内观返照。”

  《仙佛合宗语录》曰:“双眸之光,乃神中真意之所寄。眸光所至,真意至焉。邱祖曰:‘金丹大药不难求,日视中田夜守留。水火自然分上下,一团生意在双眸。’”

  《仙佛合宗语录》曰:“大率采药,至于三、四日间,则真意将定、未定之时.得药之景,即次第而现。采至五、六日间,则真息一定,而大药出矣,故七日一期,亦大概言之耳。大药生时,六根震动,丹田如火,两肾汤煎,眼吐金光,耳后凤生,脑中鹫鸣,身涌鼻搐之类,皆得药之景也。”

卷七  还丹温养

  上阳子曰:“既得刀圭入口,运己真火以养之。

  “风运火之际,忽觉夹脊真气上冲泥丸,沥沥有声,从头似有物触上脑中,须臾如雀卵颗颗自腭下重楼,如水酥香甜,甘美之味无比,觉有此状,乃验。得金液还丹,徐徐咽归丹田,自此而后,常常不绝。闲自内观,脏腑历历如烛照,渐次有金光罩体也。”

  《脉望》曰:“当其运汞迎铅,渡鹊桥之东,由尾闾导命门,过夹香,入泥丸,注双目,降金桥,渡银河,混合于中宫,冥然如烟岚之罩山,飒然如风雨之暴至,蒙蒙兮如昼梦之初觉,洋洋乎如澡浴之方起,此乃精神冥合气归时一身阴气散尽之真景象也,并非譬喻。邵子曰:‘恍惚阴阳初变化,氤氲天地乍回旋。中间些子好光景,安得功夫入语言?’真身造而实践者也。

  “采二仪未判之炁,夺龙虎始媾之精,指二候合和丹时言也。此时机动籁鸣,阴阳乍会,铅汞始交,牝牡相从之侯。滋液润泽,乃阳丹初入土釜,交感之真景象也。天地氤氲,男女媾精,神四达,蟠天际地。如烟,如雾,如露,如电,不可名状,雄扬播施,雌阴统化,而一气流通矣。

  “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凝之既久,流露真形。如是功夫纯粹,药物不至消耗,火侯不至失调,金丹成熟,得成正道。”

  《修真辨难》:“或问曰:‘如何有死而复生之际?’答日:‘正子时乃接命之一时,当真铅投汞,铅汞相融,方虑俱寂,入于混沌之窍,一不小心,大丹即漏。盖此时为紧要之关口,接命在此,伤命亦在此。其初非炎火为之,猛烹极炼,则乾金不能出矿。其继,非神火为之,周遭温养,则丹药不能改化。

  “进火抽铅,退符添汞,法象日月,平调水火,专在和。《契》曰:‘和则随从,路平不邪。’又曰:‘各得其和,俱吐证符。致中和而天地位,万物育。’旨深哉!”

  “还丹归黄庭土釜之中,宜固济则胞胎不泄。运火龙流珠以配之,则灵胎乃结,所谓‘送归土釜牢封固,次入流珠厮配当’。青霞子曰:‘固济胎不泄,变化在须臾。’何以固济?《契》曰:‘离气纳营卫,坎乃不用聪。兑合不以谈,希言顺鸿蒙。’”

  上阳子曰:“凡人交媾,激挠一身之骨格,搅动一身之精髓,情欲才动,心君亦摇,三尸搬于上,七魄摧于下,方得精自两胫而上,由五脏,升泥丸,与髓同下,自夹脊双关,至外肾交媾,此为五浊世间法,常道之顺也。金丹则不然,行颠倒之法,持逆修之道。大修行人,炼己纯熟,身心不动,魂魄受制,情欲不干,精气满盈,如大富人家,何处不有金玉,待彼一阳初动之时,先天真铅将至,则我一身之精气不动,只于内肾之下就近便处运一点真汞以迎之,此之请前行短也。真铅既渡鹊桥之东,汞与铅混合,却随真铅升,辘轳三车由双关,夹脊上泥丸,遍九宫,注双目,降金桥,下重楼,入绛宫,归黄庭神室,此为之后行长也。”

  上阳子曰:“泥丸云:“我若功夫行一年,六脉已息气归根。’老子曰:‘专气至柔,能如婴儿。’此皆言温养。夫温养者,隳肢体,黜聪明,终日如愚而不违,不可须臾离也。如鸡抱卵,暧气不可间断,则抽添之功自见。抽添者,以铅制汞之后,逐日运火,渐渐添汞,汞渐多,铅渐少,久则铅将尽,汞亦干,化为丹砂,乃金液还丹之纯阳。至此,化气为种,是曰婴儿,是曰阳神。”

  《翠虚篇》曰:“初时夹脊关脉开,其次膀胱如火燃。内中两肾如汤煎,时乎挑动冲心源。心肾水火自交感,金木间隔谁使然?黄庭一气居中宫,宰制万象心掌权。水源清清如玉镜,孰使河车如行船?一霎火焰飞烧夭,鸟魂兔魄成微尘。如斯默默觅真诠,一路径直入灵真。分明精里以存气,渐渐气积以生神。此神乃是天地精,纯阳不死为真人。”

  还阳真人曰:“五龙捧圣万金机,斋戒焚香盟授之。惟愿临期能照用,真真留此上天梯。”

  许真君曰:“冲开牛斗要循还,璇玑玉衡皆有旨,谁人搬运上泥丸?”

  泥丸祖曰:“醉倒酣眠梦熟时,满船载宝过曹溪。一才识破丹基后,放去收来总是伊。”

  “天源—派接昆仑,最隐无过九曲湾,百万玉龙嘶不断,一江春水趁鱼船。”

  白玉蟾曰:“人能手抟日月,心握鸿蒙,自然见橐籥之开合,河车之升降。水济火宫,火溉丹台。金木交并,水土融和。姹女乘龙,金公跨虎。通透三关,上升内院,化为玉汞,下入重楼,中有一火,名曰丹台,铅汞相投,水火相合,才若意到,即如印圈,契约也,自然而然,不约而合。在动之动,出于不动,有为之为,出于无为。当是时,白雪漫天,黄芽满地。龙吟虎啸,夫唱妇随。玉鼎汤煎,金炉火炽。雷轰电掣,撼动乾坤。百脉耸然,三关透彻。玄珠成象,太乙含真。泥丸风生,绛宫月明,丹田烟暖,谷海波澄。炼出还丹,易如反掌。从此天关在手,地轴由心,更能昼运灵旗。夜录神芝。温就圣胎,结成赤子。紫阳曰:‘都来片向功夫,永保无穷逸乐。’所谓道之基,德之本,龙虎之宗,铅汞之祖,一火所聚,八水同归,万神朝会之门,金丹妙用之源,乃归根复命之关窍也。既能知此,则欲不必遣而心自静,心不澄而神自清。一念不生,万幻俱寝,身驭扶摇,神游恢漠。方知道风清月白,皆显扬铅汞之机,水绿山青,尽发露龙虎之旨。”

  《海客论》曰:“夫汞者,积阴之气、玄水之精遇万机以成魂,事五金而作魄,重于金体,洁不许尘,悉在目前,有何难睹?紫阳曰:‘铅犹表也,汞犹影也。汞是铅之兆魄精华也,各为其体,互藏其根。五行相孕,金水相生。得气转华,方成至药。’又曰:‘只是水银一味周流,遍历诸辰。’又曰:“水银一味是真物,先作肉兮后作骨。’成药只是一味水银,借神水之胎作紫金之粉。古歌云:‘水银一味是仙药,从上流传伏火难。若遇河车成紫粉,紫粉一时化金丹。金丹正法本无钧,水银一味独为幽。刀圭点化将为验,服之不死乏仙舟。’又云:‘却取抽成汞,还丹返作砂。胎中受五彩,月足是黄芽。迷途不可见,对面是天涯。若到河车地,只此是仙家。’”

  《规中指南》曰:“修丹之士欲返其性、复其初,重生五脏,再立形骸,无质生质,结成圣胎,其诀曰:专气至柔,能如婴儿。除姤止念,静心守一。外想不入,内想不由。终日混沌,如在母腹。神定以会乎气,气和以合乎神。神即炁而凝,炁即神而住。于寂然休歇之场,恍兮若无何有之乡,天心冥冥,注意一窍,如鸡抱卵,似鱼在水,呼至于根,吸至于蒂,绵绵若存。再守胎中之一息,守无所守,真息自住,泯然若无。虽然,于心无所存注,杳冥之内,但觉太虚之中,一灵为造化之主宰。”

  陆西星曰:“得一之后,混沌复为一太极,不必分南北西东之限,但当照顾关防,念头差动,慎其前功。倘怀一时之兴浓,则忘却平日之辛苦,废大事矣。”

  上阳子曰:“一粒之丹,甚不易得。费尽千辛万苦,方能得之。既得之后,侥幸全此命宝。更宜闲居幽处,温养珍调,损之又损,念欲灰而志欲奋,功欲勤而境欲忘。其未用丹之时,行真个神仙之行。若已得丹之后,怀全无所得之心。则一切事物,不关心君而无危险,直至功成火足而不怠也。”

  陶素耜曰:“尝抱冲和之真气,养静定之元神。

  “温养之法,无过于淡泊。淡泊者,致虚凝神,纯一不杂,顺其自然以守之而已。

  “金液凝结之际,百脉归源,呼吸俱泯,日魂月魄,一时停轮,如命之将绝者。绝而复生,紫清翁所谓‘这回大死今方活’,迨温养事毕,体化纯阳,方是丹成药就。”

  白玉蟾曰:“若能于静定之中,抱冲和之气,守真一之精,即是封炉固济以行火候。神即是火,炁即是药,以火炼药而成丹,即是以神御炁而成道。”

  《仙佛合宗论语》曰:“十月炼定要人持叫,其时易昏沉外驰,散乱多而内定少,则用炼气化神法以补其神。神满不思睡,神定不思驰,昏沉驰散渐少而渐定,以至于大定。无炁与息,则息无出入,谓之息住。”

  《仙佛合宗论语》曰:“十月之功,须要神炁精明,志念勇猛,昼夜勤功在定,定定相续,无一息一瞬而不在息定,自然得无息而大定。大定之日,便是胎完之日。神胎既就,毕竟景观而出.自然之理也。”

  《仙佛合宗论语》:问定,答曰:“重阳祖云:‘呼吸相应,脉住气停。静而生定,大定之中,先天一炁自虚无中而来。’又云:‘定中知动,方是造化。’邱祖云:‘息有一毫之不定,非命己有。’薛紫贤云:‘定息采真铅。’杏林曰:‘定里见丹成。’丹阳曰:‘功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太上曰:‘转神入定,以成至真。’《斗姥心经》云:‘知守本来真身,更能精修大定,乃至形神俱妙。’元始天尊云:‘息依神定,性定命住。’紫阳云:‘惟定可以炼丹,不定而阳不生。阳生之后,不定而丹不结。’《中和集》云:‘九载三年常一定,便是神仙。’”

  《仙佛合宗论语》曰:“能调此真息,即能定此真性。息不定,即心性不定。人能即此息,而离此息,斯可人灭尽定矣。”

  谭子《化书》云:“心冥冥兮无所知,神怡怡兮无所之,气熙熙兮无所为。”

  《中和集》曰:“丹从不炼炼中炼,道向无为为处无。息念息缘调祖炁,忘闻忘见养婴儿。

  “静里功夫,定中斡运。寂然不动,应感而通。老蚌含珠,螟蛉咒子。个样真机妙莫穷,只这是,若疑团打破,顿悟真空。

  “为中会取无为个,不有中间有最奇。到恍惚之间,窈冥之际,守之即妄,纵又成非,不守不忘,不收不纵,看这存存在底谁?只恁么,待六阳数足,抱小蟾儿。”

  《脉望》曰:“丹既居鼎,真火周遭于外,以为表卫,始终以无念为常,盖心静则气和,气和则神清,无念日久,太和神气充溢于金胎神室之中,子母相抱,非神火环匝之力,岂能留之哉?必须臾不离,夜以继日,自然丹熟脱胎矣。”

  上阳子曰:“精少则还丹不成,大修行人,当知己汞常要充满,是云‘实腹’。己汞既充,取铅稍易,又当知采药之时,六识不具,六情俱忘,是云‘虚心’。”

  《规中指南》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但澄心绝虑,调息令匀,寂然常照,勿使昏散,侯气安和,真人入定。于此定中,观见内景,才若意到,其兆即萌。便觉一息从规中起,混混续续,兀兀腾腾,存之以诚,听之以心,六根安定,胎扈凝凝,不闭不数,任其自如。静极而嘘,如春沼鱼。动极而吸,如百虫蛰。氤氲开合,其妙无穷。如此少时,便须忘气合神,一归混沌致虚之极,守静之笃,心不动念,无来无去,湛然常住,是谓真人之息以踵,神气交融,此其候也。紫阳真人曰:‘恍惚杳冥,定之象也。’丹阳曰:‘神不外游,精炁自定。’又曰:‘心定念止,湛然不动,名为真心。’又曰:‘药物只于无里采,大丹全在定中烧。’

  “丹结于中,火符包裹于外。余时凝聚元神,养育于内,自然圣躯成就,十月胎圆,脱胎神化矣。此一阴一阳之道,乃生生化化之源。生人生物,莫不由之。”

  萧子虚曰:“河车搬运上昆山,不动纤毫到玉关,妙在八门牢闭锁,阴阳一炁自循环。”

  《天仙正理》曰:“此以后,火候名大周天,与前百日小周天不同。吕祖曰:‘自后仍吹无孔笛,从今别鼓没弦琴。’”

  《天仙正理》曰:“大周天者,如—日实周一天也。一符如是,十百千万符旨为是。一时如是,三千六百时亦皆如是,以周十月之天也。怀胎,炼炁化神入定者之候。如此其中有三月之定力,而能不食世味者。有四、五月,或多月始能不食者。惟绝食之证速,则得定由定亦速。绝食迟,则得定出定亦迟。所以然者,由定而太和元气充于中,则不见有饥,何用食?盖食为阴,有一分阴,则用一分食。分阴未尽,则不仙。分食未绝,亦不成仙。”

  《天仙正理》曰:“定心坚确,乃得定易。有七月者,有八、九月、十月而得定者。若定心散乱,故得定难,而有十月之外者及不可计数之月而始得定者,即歇气多时,火冷丹力迟之说也。今以十月得大定者言之,其中又有神胎将完,第八、九、十个月间,外景颇多,或见奇异,或闻奇异,或有可喜事物,或有可惧事物,或有可信事物,或有心生妄想,或有牵上帝高真而来试道,或妖魔来盗真炁,……一切俱以正念扫除,只用正念炼气化神,自然得至呼吸绝而无魔矣。”

  《天仙正理》曰:“若心中生一妄,则急提正念,而妄自无。若眼前见一魔,则急提正念,不应魔而魔自退。《四十九章经》云:‘不与麻竞,来者自返。’戈丁灵阳云:‘静中抑按功深,或见有仙、佛、鬼、神、楼台、光彩一切境界见前,不得起心憎爱。’俞玉吾云:‘任他千变方化,一心不动,万邪自退。”

  《天仙正理》曰:‘既得呼吸无,则气返纯神,无复有炁与气矣。如有炁,则呼吸虽暂似无漏,未为真绝也。若呼吸少定而未绝,则神随之亦只少定而未大定。此时正宜绵密功夫,直入大定而纯神。苟有出入间断,即同走丹,必至无炁而后已。此第二关返一之理,正己返到父母初交入胞之境矣。子胎十月,形全则生。神胎十月,神全则出,理势然也。邱祖曰:‘息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天仙正理》曰:“大周天之火不计爻象,固非有作,温温相续,又非须无,初似不着有无,终则全归大定。”

  《大通经》曰:‘大道无相,故内不摄于有。真性无为,故外不失其心。”

  《太上日用经》曰:“神是气之子,气是神之母,如鸡抱卵,存神养炁,能无离乎?妙哉!妙哉!”

  《龙虎经》曰:“至妙之要,先在后忘。”

  《性命圭旨》曰:“胎息炒凝之时,入无积聚,出无分散,体相虚空,泯然入定。”

  邱长春曰:“一念不离方寸是真空,此养胎之火,真火也。”

  罗洪先曰:“一息渐随无念杳,半醒微觉有身浮。”

  张素琼曰:“炼到形神冥合处,方知色相即真空。”

  《百句章》曰:“此中有真信,信到君必惊。一点如朱橘,要使水银迎,绝不用器械,颠倒法乾坤。”

  陆子野曰:“得一则我命在我,身外有身,与天齐年。”

  上阳子曰:“金丹乃阴阳之祖气,即太极之先,天地之根也。”

  张紫阳曰:“都来片响功夫,永保无穷逸乐。”

  上阳子曰:“金丹自外来,吞入腹中。

  “还丹只半个时辰,夺天地主宰之造化,夺太极未分之造化,夺乾坤交媾之造化,夺阴阳不测之造化,夺水火既济之造化,夺五行战克之造化,夺万物生成之造化,聚于顷刻,其可不谨惧哉?”

  薛紫贤曰:“阳丹自外来,制己之阴汞。”

  梅志仙曰:“阴蹻泥丸,一气循环,下穿地户,上接天关。”

  《传道集》曰:“神聚多魔,搬真火以焚身,则三尸绝迹,药就海枯,运霞浆而沐浴,则入水无波,皆河车之作用也。”

  《传道集》曰:“龙虎交而变黄芽者,小河车也。肘后飞金精,入泥丸,抽铅添汞而成大药者,大河车也。”

  《传道集》曰:“水火相包,合而为一,以入神宫。定息内观,一意不散,神识俱妙。静中常闻乐声,如梦非梦,若在虚无之中,风光景物,不比尘俗。繁华美丽,胜于人世。楼台宫阙,碧瓦凝辉。翡翠绮罗,馨香成阵。当此之时,乃日超内院,阳神方得聚会而还上丹田,炼成神仙,以合大道,一撞大门,金光影里现法身,闹花深处坐凡体,乘空而愎平川,万里若同展臂。”

  《传道集》曰:“云雷下降,烟焰上起,或如天雨奇花,祥风瑞气,自殿庭而起。或如仙娥玉女,彩凤祥鸾,自青霄而来,金盘中捧玉露霞浆,而下献于王者。若此乃金液还丹,既济之象也。龙虎曳车于火中,上冲三关,三关各有兵吏,不计几何。器仗戈甲,恐惧于人。先以龙虎撞之不开,次以大火烧之方启,以至昆仓不住,又到天池方止。或如三鹤冲天,或如双蝶入三宫,或五彩云中,捧朱衣小儿而过天门,或金车玉辂载王者而超三界,若此乃肘后飞金精、大河车之象也。一吏传命,而九洲通和,周而复始,运行不已,或如游五岳,或如泛五湖,或如天符敕五帝,或如王命诏诸侯,若此乃还丹之象也。”

  《传道集》曰:“自上而下,紫河车搬入天宫,天宫富贵,孰不饮羡?或往或来,繁华奢侈,人所未见者,悉皆有之。奉道之士,平日清净自守,潇洒,寂寞,既已久矣。功至数足,快乐无极。楼台珠翠,女乐笙簧,珍馐异馔,异草奇花,景物风光,触目如画。彼人不悟,将谓实到天宫,不知自身内院,认作真境,因循不出,乃日因在昏衢,留形住世,不得脱质以为神仙。未到天宫,方在内观,阴鬼外魔,因意生境,以为魔军,因而狂荡入于邪中,或失身外道,以至不能成仙,盖以三尸七魄,惟愿人死,而自身快乐。九虫六贼,苦于人安,则存留无处也。”

  朱元育曰:“一阳初动,急发火以应之,必须猛烹急炼,加以吸,舐,撮,闲之功,逼出炉火中金液,今之上开,趁此火力,驾动河车,自尾闾逆流,上昆仑天谷穴,如龙争虎斗,凤涛汹涌,撼动乾坤。交媾之后,一点落于黄庭中央。此后便加温养之功,如龙护珠,如鸡抱卵,默默回光,勿忘勿助。到得玄珠成象,太乙含真,自然变化而超脱矣。”

  朱元育曰:“金丹结胎,脉住气停,复返混沌。此吾身大死之时也。久之,绝后再醒,亲证本来面目,自然纯清绝点,慧性圆通,大地乾坤,惧作水晶宫阙矣。”

  朱元育曰:“有神丹局,当以真意守之,密密提防护持,须臾不可离。若真意一离本位,恐有昏迷走失之患。”

  朱元育曰:“先天祖炁为君,后天精气为臣,鼎中既得先天一炁,却借后天精气乳哺而环卫之。”

  缘督子曰:“形神无为,而精炁自然有所为,是犹天地无为,而万物自然化育也。”

  吕祖《金玉经》曰:“骊龙抱一,金珠现无上之光。白虎含三,紫雪长灵苗之蕊。”

  《金玉经》曰:“九重铁鼓无私,一片金铃向上。透天堂,贯紫府甑山。上至祝融峰,瑶池畔岸,三摩地。一气贯黄中,铅珠归宝藏。”

  《唱道真言》曰:“常惺惺存活泼泼地。”

  《唱道真言》曰:“欲结圣胎,先登圆觉,此要语也,调剂之功,全在升降。升降之诀,全在静观。静不终静,静中有动,有动非动,造化旋转。观不执观,观中有觉。有觉非觉,灵光恍惚。当此之时,鼎虚而药实,水刚而火柔。一烹一炼,一呼一吸,旨与天地同其玄化,日月同其运转,阴阳同其清浊,四时同其代谢。”

  《唱道真言》曰:“夫炼丹犹如饮饭,出急则焦,火缓则烂。不急不缓,饭乃味全。炼丹火急,则铅走汞飞,故贵绵绵若存。火缓则鼎寒炉冷,固贵惺惺常在。不急不缓,火候到时,群阴自消,阳神自现。”

  《唱道真言》曰:“胸怀浩荡,妙至忘身,无我无人,何天何地?觉清空一气,混混沌沌中一点真阳,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旋转,错行代明,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以阳神之虚,合太虚之虚,而融洽无间,所谓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也。”

  《唱道真言》曰:“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惺惺常在,守之不败。”

  《唱道真言》曰:“始之以无为,终之以无思,则天清宁于上,地安其位于下,然后阴阳混合以成珠,收罗于玄玄一窍之中。颠之,倒之,恍焉惚焉,一炉造化,万斛神光。”

  《唱道真言》曰:“黍米之珠,万物备而四气周,八风平而三才具。”

  《唱道真言》曰:“金精木液,战斗一翻,鼓九阆之璈,而弹八风之瑟,日月出于脐下,风云起于腋间,圆陀陀,赤洒洒,仍是一个清虚洞玄,鸿蒙一气之太极也。此中有天地焉,有日月焉,飞潜动植,胎卵湿化,无一物不备。灵机一到,万籁齐鸣,一元显象,不可言尽。”

  《唱道真言》曰:“斗罡从此而旋转,阴阳因之而颠倒。功满道成,纯阳至刚之气,薰肌炼骨,法体温和,四季皆吞。太阳在顶上,有昼无夜。造化在身中,有生无杀。”

  《唱道真言》曰:“周身之气,循环升降,上应周天,如十五夜潮,汹涌而来,穿筋涤髓,骨节粉碎。要在临事从容,当境不乱,任他风浪漫江,由我舟随舵转。”

  张三丰《金丹节要》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所谓阴消阳长,矿尽金纯,遍体纯阳,脱胎换骨,更生五脏,再立百骸。肝脏换时,满目金光,睛如虎漆。心胜换时,口生灵液,血化白骨。脾脏换时,肌若凝脂,面如傅粉。肺脏换时,鼻闻天香,颜复童儿。肾脏换时,耳闻天乐之音,发断斑白之色。有斯功验,自然出神。”

  张三丰《无根树》曰:“匠手高强牢把舵,一任洪波海底翻。过三关,透泥丸,早把通身九窍穿。”

  曹文逸仙姑曰:“元和内运即成真,呼吸外求终未了。”

  《金丹节要》曰:“调踵息而绵绵,合入合出,心而默然,内静外澄,似有如无,神凝气结。”

  陈希夷曰:“倏尔火轮煎地脉,□然神□出山巅。”

  邱长春曰:“金丹冲上斡天罡,何患阻桥又阻关?一意不生神不动,六根不动引循环。”

  《仙佛合宗语录》曰:“既采得金丹大药,逆运河车,入于神室之中矣,倘其神光失照,则大药失其配偶而旋顷,故必以元神为大药之归依,以大药为元神之点化,相与寂照不离。”

  《仙佛合宗语录》曰:“服食大药之后,三关九窍阻塞之处尽已开通。须知此后二炁勤生,自然运动于已通之路。”

  《仙佛合宗语录》曰:“问十月关中,历身景验。冲虚子曰:‘初入定时,守定三月,则二炁之动机甚微,但微动于脐轮之虚境而已。若守至四、五月间,则二气因神之寂照,以至食脉已尽,而皆归定机,元神因二炁培育,以至阳明不昧而得证真空。二气俱停,食脉已绝,独有一寂照之元神以为胎仙之主。更守至六、七月间,不但心不生灭,亦且昏睡全无,更守至八、九月,则寂照已久,百脉俱住。更守至十月,则侯足阳纯,神归大定,于是定能生慧,自有天眼通,天耳通,宿命通,他心通,神境通也。前炼精时,已有漏尽通,至此方有后五通之验也。天眼通则能见天上之事,天耳通则能闻天上之言,宿命通则能晓前世之因,他心通则能知未来之事。惟神境一通、乃识神用事,若不能保扶心君,即为识神移转,却自喜其能修能证,而欢喜魔已入于心矣。由是喜言人间之祸福,喜言未来之事机,祸不旋踵而至矣。惟是慧而不用,转识成智,始能证胎圆之果。古云,三万刻中无间断,行行坐坐转分明正,乃发明十月养胎只在绵密寂照之功而已全矣。’”

  《仙佛合宗语录》曰:“但有一毫昏沉之意,余阴尚在。有一境淆乱之念,神未纯阳。必须守到昏沉尽绝,淆乱全无,方为纯阳果满之胎神。《樵阳经》曰:‘三百日火,十个月胎。’到此内境朗然,此时百魔俱出,引入他宗。必寻常时积功累行,而天神自祐。结丹之后,有许多景象,皆是平生夙习杂念。至此尽出。”

  《灵宝毕法》曰:“所谓百魔者,身中六根八识,三魂七魄,三部八景,二十四神也。”

  《洞玄真经》曰:“天机陡发,大地黄金,乾元面目,始见光明。”

  《洞玄真经》曰:“肉眼开同慧眼,凡心了即真心,变种性为佛性,化识神作元神。”

卷八  脱胎乳哺

  《入药镜》曰:“初结胎,看本命。终脱胎,看四正。”紫阳真人曰:“节气既周,脱胎神化。”

  石仙翁云:“丹熟无龙虎,火终休汞铅。脱胎已神化,便作玉清仙。”

  正阳祖云:“孩儿幼小未成人,须藉坤娘养育恩。”纯阳祖曰:“九年火候直经过,忽尔天门顶中破。真人出现大神通,从此天仙可相贺。”

  《樵阳经》曰:“到此时,照顾婴儿,十步百步,千里万里,以渐而出。倘或放纵,不经风雪矣。久久行持到壮,透金贯石,入水蹈火,通天达地,去来无碍,隐显莫测,欲一则一。欲百则百,是千万亿化身也。”

  《黄庭经》曰:“瞻望童子坐盘桓,问谁家子在我身?”

  《参同契》曰:“勤而行之,夙夜不休。伏食三载,轻举远游。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长乐无忧。”

  《天仙正理》曰:“调神出壳而为身外之身,自上田出念于身外,自身外收念于上田,一出一收,渐出渐熟,渐乳渐足。如何谓之乳哺三年而神圆,可以千变万化,可以达地通天,可以超海移山,可以救水救旱,济世安民,诛邪除害。任其所为,皆一神所运。神变神化,谓之神仙。”

  《天仙正理》曰:“修仙至于出神,永无生死矣。灾与魔皆不相干,初出神,若一步而即入,若二步而即入,所谓十步、百步,切宜照顾。如此而后,乳哺养神,至于老成,三年而后可。”

  《天仙正理》曰:“调神出壳,是一至要之机,有大危险之际。初调其出而即入,不令出久,亦不见闻于远境。调之既久,其出可渐久,亦可见闻乎远境而后入。盖恐骤出外驰,迷失本性。”

  张三丰《金丹节要》曰:“婴儿既出,旋旋调神,漫漫出壳。始出即返,切顾灵躯。自迩及遐,神热白化。顷刻之间,瞬息千里。丹房气皿,委之而去。功夫到此,胡可用之?”

  《唱道真言》曰:“阳神之脱胎也,有光自脐轮外注,有香自鼻口中出,此脱胎之先兆也。既脱之后,金光四射,毛窍晶融,如日之初升于海,珠之初见于渊,而香气氤氲满室矣。一声霹雳,金火交流,而阳神已山于泥丸矣。既出之后,全看平日功夫,吾所以先言炼心,正为此也。平日心地养得虚明,则阳神纯是先天灵气结成,本来无思无为,遇境不染,见物不迁,收纵在我,去来自如,一进泥丸,此身便如火热,金光复从毛窍间出,香气亦复氤氲。顷刻之间,返到黄庭,虽有如无,不知不觉,此真境也。”

  《唱道真言》曰:“阳神脱胎,原归于无,紫气光中,有物非物,有形非形,无象为象,无声为声。”

  《唱道真言》曰:“真性阳神,透顶之后,在太虚之中,逍遥自乐,顷刻之间,飞腾万里。上之可以摩弄日月,高踏云霞。下之可以遨游岛屿,眺览形胜。千变万化,从心所欲。”

  《仙佛合宗语录》曰:“出神有景,当存养功纯,忽于定中见空中六出纷纷,是出神之景也。即当调神出壳,一出天门而旋收焉。出则太虚为超脱之境,收则以上田为存养之所也。须知出收之时少,而存养之时多。出不宜久,始出一步即收。久之.或一里而收,或至多步而收,乃至百里、千里,皆以渐收而至,不可腊等。所以然者,婴儿幼小,恐遗失难归,或有天魔来试,乱吾心君,故须出入兼慎,方能保全虚空之全体于往来之中,以免失乳哺之大用也。若乃仙佛种子,最初还虚功纯,则灵台湛寂,不染一尘,本无一物,尘自何来?此又度越等夷者,故修士当于最初还虚为急务也。”

  《洞玄经》曰:“出则游行世界,归来隐住泥丸。”

卷九  应世立功

  云房祖曰:“有功无行如无足,有行无功目不全,功行两全足目备,谁云无功作神仙?”

  吕祖曰:“蓬莱路,仗三千行满,独步云归。”

  上阳子曰:“丹熟胎完,婴儿成就而成真人,当立行累功。或留行住世,接物度人,如安期生、蓝采和是也。或入仕途,匡时理事,若东方朔、窦令君是也。至如五祖、七真,慈悲接人;张、葛、许、浮、邱诸祖师,乘时救劫,伺诏飞升者也。若也再求向上之事,则移胎换鼎,无可难矣。”

  上阳子曰:“道成之后,丹房器皿委而弃之,若不去之,则心境现前,恐有殆辱之患。”

  “天师张道陵丹成,谓弟子王长曰:‘服丹当冲天,然吾未有大功,岂敢遽服?宜为国家兴利除害,然后服之,则吾臣事三境,亦无愧矣。’”

  孙真人问于伊洛二老曰:“吾修心五十年,不为天知,何也?”答曰:“非利济生人,岂得升天?”于是思邈归青城山,搜《千金方》三十卷,既成,白日升举。”

  《仙传拾遗》曰:“术者虽万端隐见,未除死录,固当栖心妙域,注念丹华,立功以助其外,炼魄以存其内。内外齐一,然后可以适道,可以长存也。”

  《樵阳经》曰:“再行功满,济世拔贫。”

  张三丰《金丹节要》曰:“功满三千,阳神变化而通灵,八极优游而罔碍。尤宜积功累行,待天诏下临,白日冲霄。位天仙之上品,与乾坤齐大,日月并明。”

  《悟真》曰:“德行修逾八百,阴功积满三千。均齐物我与亲冤,始合神仙本愿。”

  《石函记丹砂证道歌》曰:“隐迹在人间,积行施阴天。都是恋繁华,玉清朝未得。病者即与医,贫者赠黄白。学者遗丹经,指陈通口诀。功行一朝圆,天书朝太极。”

  《洞玄真经》曰:“韬光敛迹,混俗同尘。游行三界内,存心觉世人。驱邪辅正道,示现化顽冥。施药救疾苦,散财拯孤贫。或劈冤理枉,或解难排纷。惩戒不忠不孝,劝化不义不仁。是处宣扬大道,随缘指破迷津。广施法乳,接引来人,以酬师德,以报亲恩。”

卷十  天元归极

  上阳子日:“前胎完就,已成真人,则移上丹田,重整乾坤,再造阴阳,子又生孙,百千亿化。《金丹四百字》曰:‘一载生个儿,个个会骑鹤。’泥丸祖曰:‘一载胎生一个儿,子生孙兮孙又枝,到此方是大丈夫也。’丹阳祖曰:‘神满太虚,亦无所碍,故天有时而崩,地有时而陷,山有时而摧,海有时而涸。凡有象者,终归于坏。惟有道者,永劫无坏。又兼功及九祖,白日同升上清矣。’”

  《椎阳经》曰:“再行功满,济世拔贫,眼炼神丹大药,形神俱妙,白昼飞升,全家拔宅,又在功德之浅深何如耳。如或不服神丹,只是阳神冲举,回视旧骸,一堆粪土。倘能修服大丹,刀圭入口,白日羽翰,宇宙同泰矣。”

  龙眉子曰:“九年面壁之后,灵台莹彻,觉海圆明,形神俱妙,与道合真。彼时性命混融,太虚同体。功积三千,行累八百,游戏人间,潜伏俟时。天书诏拜,飞身金阙,返佩帝乡,世间富贵,何可比之?此乃大丈夫功成名遂之时也。”

  《参同契》曰:“道成德就,潜伏俟时。太乙乃召,移居中洲。功满上升,膺箓受图。”

  《唱道真言》曰:“游六合以外之名山,观八方不及之风气。鼓瑟于琪林瑶圃,艺药于琼馆芝田。分司造化,佐天帝于真空妙有之境,握枢机于太无太极之宫。各事其事而不劳,各行所行而不乱。天地之大,如指诸掌,近在目前,何乐如之?”

  《唱道真言》曰:“道妙自然,真境逍遥,永无贪着。”

  《唱道真言》曰:“淘得一点元神,如水月交辉。尽天地,遍乾坤,都比作一团紫彩金光,上贯三清,下彻六道。将见元始天尊,与毗卢遮那古佛,欢然来会,与之握手,叙契阔之多时,恨相见之已晚。”

  张三丰《金丹节要》曰:“欲证天仙,须宜面壁。可选名山福地,古迹灵坛,水拱山朝,聚气藏风之处,傍云构室,背阴向阳,后龙如宝镜之高悬,前案似神锋之插立。有此胜境,无他崩洪,可以结圜。始为面壁,兀然静坐养神,仿要虚心守一,如龙养颌下之珠,似鸟抱巢中之卵。形神俱妙,与道合真,入水火不溺、不焚,步日月无形、无影。”曹文逸仙始曰:“九年功满火候足,应物无心神化速。”

  邵子《安乐窝诗》:“直从泰岸收功后,始信人间大丈夫。”

  张紫阳《悟真篇序》曰:“到此名题仙籍,位号真人,乃大丈夫功成名遂之时也。”

  《仙佛合宗语录》曰:“神不自神,复归无极,体证虚无,只以完其恒性于焉。心与俱化,法与俱忘。寂之无所寂也,照之无所照也。佛云:‘欲证虚空体,示等虚空法。证得虚空时,无是无非法。’”

  《唱道真言》:“此时形神俱妙,紫光玄炁,充满于天高地厚之间。明则为日月,锐则为雷霆,鼓荡则为风,润泽则为雨。寻声救苦,无感不通。握大造之枢机,为众生之父母。”

  《洞玄真经》曰:“入金石而不阻不碍,入水火而不溺不焚。隐则步青山而无形无影,显则充法界而亿万化身。散则成炁,聚则成形。形神俱妙,与道合真。天地之间,一个完人。

  “功完行满,玉敕宾迎。骖鸾跨鹤,朝觐天庭。九玄七祖,尽得超生,这回才是真仙子,这回才是大功名。任他劫运,我独长存。

  “真光法界,任意逍遥,大而化之,不可得而知矣。显大法相,放大毫光,百千万亿身,遍满虚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