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系列剧情:谁的青春有咱狂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5 08:42:20

谁的青春有咱狂

                                            

        已经写了好几篇在安徽农村插队的记事了。写这些东西其实我并不想干什么,只是想写罢了。

        有人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话似乎说的重了,有的人就是不爱提起过去;有人说,回忆过去,就是老了的表现,因年纪大了没有了向往,只能话说当年了,这话也许有点道理,只是未免太残酷了点;也有人说,回忆过去,犹如九斤老太感喟一代不如一代,就是对今天的不满,这话搁在过去那个年代,那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可在今天,你就是说了这么一番话也不会有人来较真,谁还有那份闲心啊。

        我写过去的事,只是觉得写写那时的经历心中就会宁静下来。这就如有人喜欢打太极,有人喜欢散步,有人喜欢放风筝,等等,图的就是个适合自己,心里安定、祥和。再说每个人、每代人都应该有些可说道的东西啊。我们这代知青要啥没啥的,可以说说的就是这番经历了。

        今天想写写红薯。这个东西贱得很,五谷杂粮里里只有“稻、黍、稷、麦、菽”,根本就没有红薯的名字。可就是它,养育了我六年多。你说我能忘了它么?

        在淮北农村,红薯有春红薯和麦茬红薯之分。

        春红薯是春天里就栽下的,麦茬红薯却是麦收过后才栽种的,所以又叫夏红薯。春红薯是当地的主粮,它的含淀粉率高,主要是切成片晒干了再磨成面,这样就可以贴红薯饼或做红薯窝头了。因而栽种面积大。

        麦茬红薯主要用来烧红薯汤的,秋天把麦茬红薯收上来后,就码在地窖里,以作为一冬一春的食用。由于麦茬红薯在地窖里窖藏了许久时间,那些淀粉几乎都转化为糖分,所以那个红薯汤是格外的甜,就像放了糖一样。可是吃多了难免要胃酸。

         栽红薯是个累活。主要累在挑水上。

         春天来了的时候,每个生产队都要育红薯秧。垒上几个池子,我们称它叫母床。上面撒上土和牛马粪,再把过冬的薯种码到坑里,上面封上土,浇点水,又盖上草帘子,然后在池子的下面点上柴火,使池子里的温度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温度,于是不久,池子里面的红薯就长出了许多秧儿,这就是红薯秧儿。等红薯秧儿长到一拃多长的时候,就能插到地里了。

        地里也已经犁好了地垄,就是把栽红薯的地趟堆高成土埂,使土层增厚,以便红薯长得大些,就等着插红薯秧了      

        插红薯秧几乎是全队的男女老少都要上阵的。因面积大又要抢时间。男劳力和年青女劳力挑水,年纪大的劳力浇水、栽秧,小孩子丢秧或刨坑。

        说挑水是个重活,那是因为淮北平原上缺水,几乎没有河,有的只是人工挖就的水塘,这些水塘离地块又远,挑一担水都要跑出一里多路。而一担水只够浇一二十棵秧苗的,这样栽种一季红薯就得挑一个多星期的水。等到栽种完毕哪个壮劳力的肩膀上都要红肿起来,疼得你是碰都不敢碰,晚上睡觉都不敢侧身。

        红薯的命挺贱的,一是没有多少肥料给它,顶多是一些当家的有机肥。那时穷得饭都吃不饱,哪有钱买化肥。就是有钱没有关系也甭想买到,那时这玩意儿是紧俏货,得有批条才行。二是红薯长得很快,不要多少的精心管理。

没过多长时间,地里就会爬满了红薯藤蔓儿,心形的红薯叶撒满田间,不露一丝地面。那片片叶子,向着阳光,展示着它们旺盛的生命力。红薯藤蔓是匍匐生长的,见地就生根,尤其是雨后根扎得很快。所以隔一段时间,就得把它的藤蔓翻过来,免得影响红薯的生长。最后再用犁子冲一遍红薯沟保保墒,就可以等着收红薯了。

         最壮观的是收获红薯的时候。到那时又是全队人一起出动。小孩子与年老的在前面把犁出的红薯堆成堆,其他的劳力全部拿着搓衣服板似的削切板,坐在小凳子上削着红薯片。犁地的犁出多少来我们就得削出多少来,削出多少就得撒出多少,最好就是把红薯片一片片地不重叠的摊在地里。这个活儿即便是削到半夜也是要完成的。所以月亮底下,红薯地里,你可以听到到处是“刷刷”的削切声。因为天气不候人,能在没雨的天气里完成削片、晒干、收进仓库,那是上上大吉的事了。要是逢到下雨遭淋,红薯干发霉,那你就等着吃一年的霉红薯片磨成的面吧。

         我记得有一年我挣了四千来工分,就分得180多斤红薯片,300斤左右的麦茬红薯,80多斤麦子,20几斤黄豆,还有几十斤高粱,这就是我一年的口粮。这能够吃吗?尽管得到的是这么少,可那时并没有想到退却或逃离,我们依然和老乡一样满怀希望的在土里刨着食儿。

        这究竟是愚蠢、麻木还是甘于现状呢?要是今天的70后、80后、90后,又会怎样看待我们当年的作为呢?该不会说我们傻到家了吧。

         有人曾说,国家应该赔偿我们这代知青30年的损失,这话是十年前的1998年时说的。我想说此话的倒可能是句真话,但绝对是句傻话,是痴人说梦罢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留在心里的应该是:我们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豪情满怀过。听说有个15岁的作家写过一本《谁的青春有我狂》的书,在80后、90后的年轻一代中引起很大反响。可我要说的是:谁的青春有我们这代知青这般狂热?只怕不是空前也是绝后的了!

         红薯,贱命的红薯,就是最真实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