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异种无修在哪找:老者的追求————贺梅门造新书《幸运者说》出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11 04:41:28

 

老者的追求————贺梅门造新书《幸运者说》出版

李  沣


这几年梅老兄送了我三本书,一本是《永远是年轻》,是写他在总政歌舞团的十七年;一本是《歌声萦绕的兵团岁月》,主要写他在内蒙兵团的那些难忘的日子,所写内容从1971年延续到2007年;第三本就是我们今天要庆贺的《幸运者说》,按梅兄的注解,写的是1933年到1953年这二十年间的事,但我看很多情节也伸展到了如今。看了这三本书,我脑子里出现了个题目:

《老者的追求》

第一,梅兄应是地地道道的老者。1933年生人,今年是78岁,虚岁是79岁。按古人的说法,“人过70古来稀”,活到70岁很不容易。我查了下古之文人的寿数, 司马迁是55岁,班固是60岁,柳宗元46岁,杜甫58岁,李白61岁。看来古人60就是条很难逾越的界限。79岁与60岁比起来,确实是老者。

第二.梅兄始终在苦苦追求。古也好今也好,78岁,都为名副其实的老人。在传统的印象里,80岁左右的老人,不用说晚上,就是白天一半的时间眼睛也是闭着的,身子是坐着卧着的,处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喝茶抽烟半睡眠的状态,叫“颐养天年”。然而我们眼前的这位79岁的老者,眼睛睁的大大的,脑子不停地在转,腿脚不停地在走,精力十足地在苦苦追求,“追忆往事,求索未来”。这是种精神,是人的一种思想境界,一种不枉此生,为后人留下点东西的心路。先辈已为这种精神作了个精确的概括,就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腊烛成灰泪始干”。毫无疑问,梅兄就属于只有抽尽、燃尽才停手止步的那种人。很可贵,向梅兄致敬!

梅兄的这些书,可归到回忆录的体系里,也可称为纪传体史学著作。自古以来,纪传体即是文学,也是史学,但首先是史学。司马迁《史记》中的“列传”以及部分“本纪”和“世家”,班固《汉书》中的“帝纪”和“列传”首先是重要的历史文献,其次也是重要的文学名篇。

历史,有客观的历史和文本历史,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任何朝代的文本历史,都和客观的历史有差别,即文本历史都程度不同地对客观的真实历史进行了剪裁、篡改、作伪。因此,对一个写书人或者史学著作的基本要求就是要“书法无隐”,书写历史时不因某些原因,有意地掩盖、删节、抹杀真实的历史。或者叫“秉笔直书”,有一是一,实事求是。要做到“书法无隐”、“秉笔直书”自古就有风险,弄不好会坐牢掉脑袋。比如春秋时齐国的太史因为记载“崔杼弑其君”一事,被手握大权的大夫崔杼所杀。史官之弟继续记载,又被崔杼杀害。史官的第三个弟弟仍秉笔直书,这件事总算被记载了下来。所以秉笔直书,史家必须有求真求实,不怕坐牢杀头的勇气。

由于特殊的政治生态,中国的文本近代史和现代史,都是残缺不全的历史。拿抗日战争来说,八年抗战,似乎与日本帝国主义进行殊死搏斗的就是八路军、新四军和敌后游击队。正面战场的浴血奋战和辉煌战果被掩盖、删除了,等于一部抗战史的一大半被砍下来活埋了。现存的抗战史不是中华民族抗战的原史,而是一部抗战史的修改稿。因此,还原历史的本来面貌,是当前史学工作者和一切文化人的重要使命,是对为中华民族流血牺牲的英灵的一份敬畏,也是堂堂正正做人的一份良心。但目前体制内的那些历史学家很难做到这一点。俗话说的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体制外有敢担当的,媒体人崔永元就是一个,非历史学家搞了个《我的抗战》,自筹资金,历时八年,用500多人的口述,找回了被埋藏几十年的那段历史。看了梅兄的书,令我惊奇,他在书的第四章居然活灵活现地记述了一个国民党师长的抗日经历。书中是这样描写的:

 

奉命守卫常德县城的是国民党陆军第七十四军五十七师,该军副军长兼五十七师师长余程万率领8000将士据守孤城。这支部队曾在上高战役中与日第三十四师团浴血奋战,赢得“虎贲”称号。余程万的部队也真有一种如虎向敌人突贲的劲头,以8000血肉之躯迎战装备精良的4万日寇,孤军奋战16昼夜,最后几乎全军阵亡。在“弹尽、援绝、人亡、城已破”的危难时刻,余程万师长带领副师长、政治部主任等死守,与倭贼作最后拼杀。至11月3日凌晨,余师长率身边所剩将士从笔架城下沅水,游到南岸突围。这时清点人数,浩浩8000余众,仅剩78人。

 

我读到这里,止不住热泪盈眶,7000多条生命啊!不管他是共军还是国军,都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

这件事还没有完,梅兄继续写道:

 

常德大会战结束不久,乡间流传着一个让人世间心痛的消息。说五十七师突围后,蒋介石闻知五十七师个别没有来得及突围的士兵举起了白旗,异常震怒,下令将师长余程万押送重庆按军法处决。乡间闻此消息,民众群情激愤,多达6万人签名作保,求免余程万一死。众多国民党将领和重庆知名人士也都为余说情。如此,余程万师长才免一死,但仍被判处二年徒刑。

 

看到这里,对国民党、蒋介石不抗日的种种说词,不勉有些愤怒和不平。写文字的人,基本的操守,就是要实事求是。因为会舞文弄墨,如果良心没了,会把无耻和谎言,描绘成光芒万丈的真理,而把善良的好人涂抹成魔鬼。我看到文革中有位大文人,署名华卫东的写的一篇文章,开头就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在最高统帅毛主席的率领下,终于彻底揭露了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的反革命咀脸。现已查明,早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刘贼就已几次叛变投敌,是一个双手沾满革命同志鲜血的大刽子手,是罪恶累累的帝国主义、现代修正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忠实走狗。”把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描绘成为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如此颠倒黑白的文人,在中国现代史上还真是大有人在。

宋人吴缜论对评价史书提出了三个标准,一是事实,二是褒贬,三是文采。在这三条中,秉笔直书、求实是第一位的,好的史文需有褒贬、有思想、有观点,对人和事有自己的看法,或曰价值判断。但这个判断必须以事实为根据。就像前面那位大写家对刘少奇的贬言,实为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我看梅兄对这三条做的都很出色。在本书第九章,梅兄几次提到林彪:

 

1949年6月间,林彪率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120万虎狼之师,挟打遍大半个中国的摧枯拉朽之势南下。

 

迎接林彪司令员凯旋北上。

 

我们越战越勇越战越强

跟着英明的林司令,嗨!

勇猛的向前方!

 

我不知梅兄写这些文字时心里怎么想的?时到如今,林彪还是个敏感的政治话题,一般文人都退避三舍不去碰撞。梅兄不知从那里借了个斗胆,直面褒扬林彪。在这些文字后面的那些思考、判断、勇气,特别令人敬仰。我们现在还无法对林彪做出个客观、园满的历史评价,但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论有一条原则,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切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在1949年以前的东北战场上,林彪是员虎将,是东北野战军的司令员,是解放战争的功臣,这是历史事实,要秉笔直书的话,写解放战争,就绕不开林彪。一部权威的史书中关于辽沈战役,居然没有司令员林彪的名字,没有指挥员战争怎么打?这样的史书就不真实,就不是正史。至于后来林彪发生了变化,搞唯心主义,搞个人迷信,神化毛泽东,那应记在晚年林彪的帐上。把解放战争中的林彪和文革中的林彪区别开来,这才是历史唯物主义。

宋人吴缜论评价史书的第三条标准是“文采”。梅兄在本书中有很多精彩的论述或曰点晴之笔。

总之,这本书可读性很强,读后让人受益。通过书上的这些文字,可以看到写书人的诚实、善良、正直、仁义和刚正不阿

最近有位老先生说:

家国情怀、

梅老兄的这几本书,就是这文化风景线上的几道亮丽色彩。忧国忧民,和对“道”的承载,依然存在于一部分人中间,现在转化为对严重的时弊和改革倒退的忧虑、对普世价值的追求。还有拒绝遗忘,追寻和揭示历史的真相的努力。这些在进入耄耋之年的老人中特别强烈,同时在中青年中仍不乏有志者。┅┅这构成了一道闪闪发光的文化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