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4gta5单机股票刷钱:安德义德行卷13——信誉篇解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3:27:06

安德义德行卷——信誉篇解读

【题解】

父母教养儿童,常用一个字“哄”,常用一个手法“骗”。父母之教子,出于善意,常常哄他,出于善意,常常骗他,美其名曰:“哄他听话”。久而久之,孩子在家长的哄骗声中长大。当他能独立办事,独立生活,独立走出家门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敬他父母,哄他父母。拿了父母的钱,哄父母,没有;上网吧,通夜不归,哄父母;在校学习;学校成绩一落千丈,哄父母,全班同学都没有考好;奢侈挥霍,哄父母,交朋友需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在他儿童时期哄他,骗他,他在他成年时期第一个回报的就是你。骗你没商量,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年青的父母,教育儿童切不可一哄了之。举手投足,吐口成金,一诺千金,千万别以为儿童转眼就忘了。儿童的天赋,儿童的记忆强过成人千百倍。你哄他一次,在他记忆的长河中,则深深的划下一道沟壑,待他长大成人,这条遭骗的沟壑会成百倍增长。年轻的父母,培养儿童的诚信,从父母开始。父母教育子女切不可哄他为教育手段。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又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又说:“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 立则见其参于前也,在舆则见其倚于衡也,夫然后行。”人假若没有信誉,不知道把他怎么办呀?信誉比生命都重要。有了信誉,虽边鄙荒漠之地,都可以行得通。若没有信誉,连州居邻里都行不通。站着要看见“忠信笃敬”四个字,坐着也要想着这四个字。只有这样,才能行通天下。

做人是需要成本的,信誉是做人的成本,信誉越高,成本越低,信誉越低,成本越高。希望我们年青的父母给我们未成年的孩子多积累一些做人的成本,多扩大他一些无形资产,这些成本就是信誉,这些资产就是诚实。

当然企业管理、政务管理均离不开信誉,这些道理从阅读中自行体会.

【原文】

1、子曰:“人而无信①,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②,小车无軏③,其何以行之哉④?”

《论语•为政篇》

【注释】

①而:假若。  ②大车:古代牛拉的车叫大车。輗(ní):牛车辕前面与车横木相接的插销。  ③小车:马拉的车叫小车。軏(yuè):同輗的解释。  ④其:表反诘的语气词。何以:以何,用什么。

【翻译】

孔子说:“一个人如果没了诚信,我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就像那大大小小的车,少了车辕横木上的插销,又怎能行走呢?”

【解读】

“信”是儒家文化道德修养中重要的范畴之一。文中用“大车无輗,小车无軏”比喻“信”,“輗”“軏”都是牛车、马车的重要连结部件,那插销虽小,作用颇大。孔子通过设喻,来强调“信乃人的存身之本,立民之本,立国之本”。 “信”的层次颇多,一是就个人修养而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二是就民众整体而言,“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三是就国家立信而言,“国无信不保”。除此之外,“信”还有大信小信之分。“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意思是“信誉必须符合道义,诺言才能实行”,否则,“信不近于义,言则不可复也。”符合道义的是大信,不符合道义的是小信。

【原文】

2、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①,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②,于斯三者何先③?”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④。”

《论语•颜渊篇》

【注释】

①兵:兵器。这里指军备。  ②去:去掉。  ③何先:先做哪一样,这里是先去掉哪一样。  ④无信:不信任,没有信任。不立:站不住。

【翻译】

子贡问怎样才能治理好国家。孔子说:‘使粮食充足,使军备充足,让人民信任政府。”子贡说:“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去掉一项,在这三项中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军备。”子贡又说:“如果迫不得已还要去掉一项,在粮食和人民中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粮食。(没有粮食,不过是死亡,但是)自古以来人都会死的,如果人民对执政者失去信任,国家就站不住了。”

【解读】

本章记者子贡问政,孔子以“足食、足兵、民信之”而答,强调“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总有人误会孔子教学,说他独断专行,搞一言堂,不搞群言堂,是师道尊严的倡导者,道貌岸然,这实在是对孔子的理解不透。孔子授徒的最大特点是讨论式教学,或者说叫“论辨式”教学。你看子贡问政,孔子从三个方面回答:“足食,足兵,民信之矣”,“足食”,“民以食为天”,足够的粮食是国家稳定的基础,“足兵”,防止外敌入侵,足够的军备是国家安全的保证,“民信之”是讲政府在民众中的信誉,不能失信于民,“信誉”是国家政令通畅的根本。前两项谈物质充足,后一项谈的是精神。应该说孔子回答到这里,应该是比较完备了,谁知子贡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先逼一问,“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无路可走,三者中间必须去掉一项,去哪一项呢?孔子到底是圣人,他停都没停,应声而答:“去兵”,仅两个字,干净利落。子贡仍不善罢甘休,又追一问:“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你看,三选一,是一问,现在二选一,又是一问。孔子担心他再问,则采取两项合一的答题法:“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一般说,物质决定精神,但在一定领域内,精神亦可决定物质,国家或政府在民众中保持有极高的信誉的话,即便是无食无兵,一夜之间,“兵”“食”即可骤至此类事例颇多。信誉是为国之本,为政之本,为人之本。这是一场论辨式教学,朱熹说:“非子贡不能问,非孔子不能答”。亦可见孔子民主教学的风范。

【原文】

3、子曰:“狂而不直①,侗而不愿②,悾悾而不信③,吾不知之矣。”

《论语•泰伯篇》

【注释】

①狂而不直:狂妄而不正直。  ②侗(tóng)而不愿:幼稚而不老实。侗:幼稚,无知。愿:谨慎、老实。  ③悾悾(kōng)而不信:貌似诚恳却不讲信用。悾悾:诚恳的样子。

【翻译】

孔子说:“狂傲却不正直,幼稚却不老实,貌似诚恳却不讲信誉,我把这些人真是没有办法呀。”

【解读】

本章是孔子对表里不一,内外相违一类人的指责。

“狂而不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狂,即狂放,狂妄,狂傲,“骄”与“狂”常常并用,即骄狂。人若只有“狂”这一个缺点,终有可爱之处。如李白之狂诞,苏轼之狂放,关羽之狂傲,李白以诗才而狂,苏轼以文才而狂,关羽以武略而狂,虽无“博施于民而济众”的济世之才,斯人终有可狂之处,终其一生,其狂亦令人敬仰钦佩。然而狂而不直,骄傲而又吝啬者,都是狂者之大忌。狂傲而又有诡谲,表面狂放,骨子里却鸡鸣狗盗,诡诈偏狭,固陋枉曲,嘤嘤嗡嗡,斤斤计较蝇头小利之辈,实在是一类不足称道的人。

“侗而不愿”,幼稚、纯真、纯朴、天真均有可爱之处;加上一句“不老实”,这纯朴天真幼稚则起了变化,表面单纯,骨子里却狡诈,可爱则变得可恶。

“悾悾而不信”,表面诚恳老实,骨子里却不知道恪守信誉。以上三类人,均是表里不一,内外相违;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孔子采取的是不屑之教。这三类人在现实生活中俯拾即是。

【原文】

4、子曰:“不逆诈①,不亿不信②,抑亦先觉者③,是贤乎!”

《论语•宪问篇》

【注释】

①逆:预先猜度。  ②亿:通“臆”。猜度。  ③抑:连词。表转折关系。可译为“然而”或“不过”等。

【翻译】

孔子说;“不事先怀疑别人欺诈,不随意猜测别人不诚实。(别人一旦有诈)却能及时觉察,这才是贤人啊!”

【解读】

本章孔子谈守信也是需要智慧的。

“不疑诈”“不被诈”是一事之两端,既有心胸磊落坦荡善良之襟怀,又有防骗防诈抑亦先觉之贤明。信非愚信,忠非愚忠;守信非守愚人之信,忠诚非是愚人之忠;信人亦非信愚人之信,忠人亦非尽愚人之忠。圣人教人处事,时时告诫其“叩两端而执中”,所谓“执中”者,执其“度”而已。明代洪应明在《菜根谭》中将“疑诈”和“被诈”分别作了更通俗地说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宁受人之欺,毋逆人之诈。”疑诈而防,防之过甚,偏颇;受诈勿疑,宽之过甚,亦偏颇。两两相对,择中而行,当为贤明,亦为智慧。

【原文】

5、曾子曰:“君子不先人以恶,不疑人以不信。”

《大戴礼记•曾子立事》

【翻译】

曾子说:“君子不先想到别人坏处,不先怀疑别人不守信用。”

【解读】

本章记载曾子不疑不诈的观点。

“君子不先疑人以恶”,即“不逆诈”;“不先疑人以不信”,即“不亿不信”。不先怀疑别人使恶用诈,不先怀疑别人不诚实不守信,我以至诚之心待人,诚能感天地动鬼神,至诚如神,同时表现我坦荡的襟怀。

【原文】

6、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①,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②。”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③,硁硁然小人哉④!抑亦可以为次矣。”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⑤,何足算也?”

《论语•子路篇》

【注释】

①行己有耻:己行有廉耻。 ②乡党:家乡,本乡本土。这里指同乡土的人。弟(tì):通“悌”,指尊敬、顺从兄长。  ③果:果断,坚决。  ④硁硁(kēng):石头碰石头。硁硁然:浅薄固执的样子。然:形容词词尾。  ⑤斗筲(shāo)之人:指器量狭小的人。斗:古代量器。筲:竹器。斗筲的容量都很小,故用以指器量狭小的人。

【翻译】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配称为士呢?”孔子说:“自己的行为能保持廉耻之心,出使到其他诸侯国,能够不辜负君主的委托,这种人便可以配称士了。”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呢?”孔子说:“宗族称赞他孝顺,乡里称赞他友爱。”子贡又说:“请问比这差一等的。”孔子说:“说话一定讲信用,能兑现,行动一定果断、坚决,那只是(只管自己言行的)浅薄固执的小人呀!不过也可以说是再次一等的士了。”子贡又说:“现在的执政者,您看怎么样?”孔子说:“哎!都是些度量见识狭小的人,哪里值得评论呢?”

【解读】

本章讨论“士”。人的层次分类,在儒家学说中有许多不同的标准。从人格修养角度讲,有圣人、贤人、君子、士、小人,大而言之,从心理活动角度也可划分为仁、智、勇。“士”这个阶层属于君子与小人之间。从社会地位角度讲,“士”又是贵族和平民之间的一个阶层,“士”大多属于走读书做官之路的知识分子,“士”又可分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行己有耻”意思是“对自己的行为有羞耻之心”,即知道羞耻。《中庸》说:“知耻近乎勇”,为什么“知耻”近乎勇呢?唐·孔颖达说:“以其知自羞耻,勤行善事,不避危难,故近乎勇”。宋·程颢说:“知耻非勇,然足以起懦”,宋·蔡沉说:“知耻者,勇之勇也”,三人所谈,均说的是“知耻近乎勇。”,出使四方,只能身体力行,慷慨赴义,临危不惧,临强而色不挠者,方可“不辱君命”,如:唐雎不辱君命,面对强秦,气贯长虹。赵之蔺相如面对暴君,神闲气定,斗智斗勇,终于完璧归赵。即便是孔子在随鲁定公出使齐之夹谷,面对齐君挑衅暗算,孔子甩袖而上,喝退鼓噪前行意欲行刺的乐队,大展鲁国威风。汉代名将苏武出使匈奴,被囚19年而气节不改,“不辱君命”等等。此类例证颇多,“不辱君命”,必须勇敢。“行己有耻”是因,“不辱君命”是果,因果相接,前后相扣,连缀紧密。这一类“行己有耻”,“不辱君命”的士,他们的特点颇多:性格弘毅,仁以为己任,“达则兼善天下”。除颇具勇气之外,更多的具有道义、谋略和谦虚等多种美德,他们“质直好义,察言观色,虑以下人”,“使于四方”时,斗勇还需斗智。“勇”在儒学中,层次也颇复杂,有圣人之勇,君子之勇,小人之勇(或曰匹夫之勇),“士”之勇者,也当介于君子之勇和小人之勇之间。“知耻近乎勇。”此一“近”字颇能传神,即近君子之勇而远小人(匹夫)之勇。“士之勇”尚需有智而远小人(匹夫)之勇。概而言之,这一类“士”属于朝庭命官,属“士”之勇者,“士”之达者。是“学而优则仕”而成功的人,属于“上士”之列。统观这一类“士”,他们德不高,修身足以知耻;才不显,学养足以任使;智不达,谋略足以“不辱君命”。

第二个层次:子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有子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对父母敬养表现为“孝”,对兄弟友爱表现为“悌”,“宗族称赞他孝顺,乡里称赞他友爱”,这“孝”“悌”即“仁”,这一段谈的是“士之仁者”,“仁”的层次同勇的层次一样,也有圣人之仁,君子之仁,小人之仁。圣人之仁,则是“博施于民而能济众”,“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修己以安百姓”。君子之仁则是“仁者爱人”,“修己以安人”。“小人之仁”又称妇人之仁,“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如项羽吮士兵之痈疽,大仁没有,小仁全有。“士“之仁者,仍介于君子之仁和小人之仁之间,徒能修身而不能治天下。一般地说:“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中庸》)“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大学》)“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注意孔子一“称”字。“称”即“称名”,仅有“仁孝仁悌”之名,没有事君事长治人之才能,更无治天下国家之才能。但他们能勉力行善,倾心行仁。“力行近乎仁”。“力行近乎仁”,此一“近”字,犹如“知耻近乎勇”之“近”,此“仁”也当属君子之仁与小人之仁之间的“士”之仁。孔子也直接有“士之仁者”的说法,在《论语·卫灵公篇》中子贡问仁,孔子回答他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这一类型属于“中士”。

第三个层次:孔子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孔子设教四科,“文行忠信”。“信”是重要科目,并且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又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还说:“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你看孔子讲信把信强调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怎么突然说起守信相反是小人呢?而且是硁硁然固执的小人,这里有一个重要的标准,即,“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意思是“信”必须符合道义,其诺言才可能实现。守信必须符合道义,符合当时的环境背景场合以及各项条件。信还有大信、小信之分,比如说古时有个叫“尾生”的人,邀女友在桥下约会,届期女友未至,此时山洪暴发,尾生则“抱梁而死”。这个死就死得冤枉。孔子在特殊情况下都有不守信的时候。比如说孔子在陈国待了三年后准备去卫国,途经蒲地,“公叔氏以蒲叛”,阻止孔子前往卫国,并且要孔子与他盟誓,孔子“与之盟”后,从东门出来,转身就朝卫国的方向去了。子贡当时不明白,说:“盟可负邪?”孔子则说:“要盟也,神不听。”因逼迫要挟而发的誓,神灵不会听。你看孔子对不合道义而被逼时的誓言都弃而不顾。尾生因守小信而死,孔子因弃小信而生,义之所存,信之所存;义之不存,信将焉附。孟子也说:“大人者,言不必信,信不必果,惟义所在。”守信关键是“惟义所在”。又如:“兵者,诡道也”,你去跟交战双方的敌人去守信,岂不是宋襄公一类不通变故的人。孔子的意思是守信也需通权达变,不可拘泥而不知变通。不知变通者,当属鄙塞固执之人。这一类“士”,“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讲信用却不好学习,犹其是不学“礼度”,不知“道义”,“礼”“义”之学不通,其弊端则是对自己的残贼虐害。“好信不好学”。“不好学”从反面讲,他的弊端是“贼”。从正面讲,孔子说“好学近乎知”,好学的结果是达到智的标准。因此,这类“好信者”不近“知”,却近“贼”,“言信行果”的人本属于“贼”,但他必竟在“知”之列,其“贼”属于“知之贼”。这个“贼”是属于对自己的伤害,不损害他人,他同时也有“好学”的一面,但学而不能贯通,学用不能结合,知行不能结合,不能通权达变。他的“好学”难能“近智”,智之分类亦同“勇”“仁”。这一类“士”当属“士”之智者,在君子之智和小人之智之间,前两类“士”,勇者,仁者,更接近君子之勇,君子之仁。第三类“士”系“下士”,虽属智之列,但因其不好学礼义,则偏近小人之智。

合观三类“士”,第一类,士之勇者;第二类,士之仁者;第三类,士之智者。勇者,“用之则行”,“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达则兼善天下”。仁者,“舍之则藏”,“宗族称孝,乡党称弟”,“退则独善其身”。智者,言信行果,虽能守信修身,但鄙塞固执而不能善其身。孔子说:“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三近”之说,正好解三“士”之义,深思慎取,妙合无间,良多趣味。

另外,子贡第四问“今之从政者何如?”孔子回答:“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这一类器局格调低下,汲汲于一官半职,谋食不谋道,与前三类“士”相比,又是等而下之,他们任使无勇气,修身无孝悌,言信行果,见识鄙陋,小信也无,不仅害己,亦会伤人。所以孔子说“何足算也”,不足挂齿,不在“士”之列。

【原文】

7、有子曰:“信近于义①,言可复也②;恭近于礼,远耻辱也③。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④。”

《论语•学而篇》

【注释】

①近:接近、靠近。此处作动词。  ②复:履行,实践诺言。  ③远:使动用法,使……远离,即避免的意思。此用作动词。  ④宗:主,可靠。

【翻译】

有子说:“许诺合乎正道,说到才可以做到;恭敬顺从合乎礼仪,自己才可以避免耻辱。因此不失去亲朋好友,这些亲朋好友也可以作为自己的依靠。”

【解读】

本章系有子谈“信”、“恭”必须符合“礼”、“义”。

有子谈与人交际的道理时,首先谈的是“守信”和“谦恭”两种道德规范具体实施的尺度、标准以及效果。

“信近于义,言可复也。”“信”有大信小信之分,符合道义礼节,符合国家集体他人利益的是大信;反之是小信,若是小人之信,则言不必履行,也无法履行,言不可复也。“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意思是过分地拘泥于小信,而不去注意“礼”、“义”是非,那么便是对“信”的残害。

“恭近于礼”意即“恭而有礼”,谦恭必须符合“礼”、“义”。“礼”、“义”要有度,过犹不及。合乎礼义地去讲求恭从,不忤逆,不叛离,这样自己才能远离耻辱。做到“信近于义,恭近于礼”,践行,远辱,消除了“近忧”,还要摒除“远虑”。亲近自己的父母兄弟,老有所终,远有所凭。前两句与后一句,一近,谈现实;一远,望未来,条理十分清楚。

朱熹点评这段话时写道:“此言人之言语交际,皆当谨之于始,而虑其所终,不然则因仍苟且之间,将有不胜其自失之悔者矣。”

【原文】

8、樊迟请学稼①,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②,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③!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④。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⑤,焉用稼?”

《论语•子路篇》

【注释】

①稼:种植谷物。 ②为圃:指种菜。圃:种植蔬菜、花草的园地。 ③小人:这里指无地位的人。樊须:即樊迟。名须,字子迟。 ④用情:用真情,诚实,说真话。 ⑤襁(qiǎng):背小孩的宽带子。

【翻译】

樊迟向孔子请教如何种田。孔子说:“我不如老农民。”樊迟又向孔子请教如何种菜。孔子说:“我不如老菜农。”樊迟退了出去。孔子说:“樊迟真是个没出息的小人。执政者重视礼仪,那么老百姓就没有人敢不尊敬的;执政者重视道义,那么老百姓就没有人敢不服从的;执政者重视诚信,那么老百姓就没有人敢不说真话。做到这样,天下的老百姓就会背着孩子来投奔,哪里用得着自己去种庄稼呢?”

【解读】

本章记孔子对载樊迟学稼问圃的批评,强调君上好“礼”、“义”、“信”的作用。

樊迟,名须,字子迟,春秋末年鲁国人,约生于公元前505年,小孔子46岁,生性好学广问,军事上勇谋兼备,在学术上资质有些愚钝,与颜回、子贡、子张、子夏等弟子相比,尚有一段距离。在《论语》一书中3次问仁,2次问知,1次问“孝”,1次问“崇德、修慝、辨惑”。本章问学“稼穑”“园圃”,即问如何种庄稼,如何种蔬菜。本章所问,依推测,当属刚入师门所问,问的格调器局不高,两问而孔子不答,并且骂了他一通。孔子这一骂,几千年来,给孔子也增加了许多不实之词,认为孔子轻视农稼,鄙薄科学,近代,批判之风甚行,更是认为孔子轻视下层劳动人民,是奴隶主或剥削阶级的代言人,误会多多。孔子自己说:“吾少也贱,多鄙事”。“多鄙事”当然包括农稼园艺,执鞭驾车等粗鄙之事,他自己亲为其身,何贱之有。其次,孔子开办私学,有教无类,设教四科,教学六艺,用我们今天的话讲,孔子开办的是高级干部管理学院,讲授的课程一概是明德修身之学,进而推及国家政务高级管理,非一般理工学院或农林学院所授专业。孔子不答,是不屑答,不愿答;而不是不能答,是非本专业所学,无可奉告。不答樊迟,批评樊迟,并不能说就是轻视农业,鄙薄科学,进而上纲说轻视劳动人民。孔子学说的核心是“仁”,“仁者爱人”,当然,孔子的爱有等差,不是泛爱,但他对劳动人民的关爱关注是许多思想家所不能达到的高度。当然,儒家学说也要求社会有等级,强调社会分工,《春秋左传•襄公九年》说:“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国语•鲁语》说:“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训也”。孟子在《滕文公篇》中也说:“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孔子教学所研究的是君子之事,是高级政务管理学,不是稼穑园圃之事,不是百工之学。“劳心”“劳力”,管理者或被管理者,是社会分工,只要有社会型态存在,就有分工,千古皆然。孟子所说:“天下之通义”,不是人为的一句口号即可改变,说社会不存在劳心劳力管理者或被管理者的区别,是痴人说梦,是捏着鼻子哄眼睛,自欺欺人。孔子不答,并骂“小人哉樊须也”,即是对社会分工的客观事实的认同,不存在轻视鄙薄之说。

孔子不答,樊迟未达,樊迟退,孔子终究担心他不明白,于是又采用他习用的“传言之教”,通过其他弟子转告他,以此达到施教的目的。“小人哉樊须也!”先骂他一句,让其警醒,接着说了一番至为深刻的话:“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程树德《论语集释》所引“唐以前古注”有一段文字的解释,颇为简洁精要而且通俗易懂,抄录如下:

“行礼不以求敬,而民自敬;好义不以服民,而民自服;施信不以结心,而民自尽信;言民之行上,犹影之随形也。负子以器,言化之所惑,不召而自来。”

上行“礼”“义”“信”,下效“敬”“服”“情”,“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上行下效,君礼臣忠,何愁天下不治,何用君子亲耕农稼。

【原文】

9、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①,未信则以为厉己②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论语•子张篇》

【注释】

①劳:指役使人民。②厉:虐待,折磨。

【翻译】

子夏说:“君子要先取得老百姓的信任,而后再去任用他们;没有取得信任就去任用他们,老百姓就会认为是虐待他们。(君子要先)取得君主的信任再去进谏;没有取得信任就去进谏,君主就认为是诽谤自己。”

【解读】

本章为子夏论信誉在上下级关系中的作用。

信誉是人和人之间交往的基础,是为政者必须恪守的信条,也是为政者处理上下关系的重要准则。孔子说:“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对百姓,必须先在他们心中确定自己的信誉,由自己的信誉到百姓的信任;有了百姓的拥戴信任,然后再劳役他们,使用他们;否则,百姓则会认为在虐待他们。对上级,对君王,也必须先取得他们的信任,获取君王的信任后,然后再进行劝谏;否则,君王或上级则以为你在诽谤他。

【原文】

10、信誉的故事:冢树系剑

季札之初使①,北过徐君。徐君好季札剑,口弗敢言。季札②心知之,为使上国,未献。还至徐,徐君已死,于是乃解其宝剑,系之徐君冢树而去③。从者曰:“徐君已死,尚谁予乎?”季子曰:“不然。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倍吾心哉④!”

《史记•吴太伯世家》

【注释】

①初:当初。用以追叙事情的开始。  ②季札:春秋时吴国人。又称公子札。吴王寿梦少子。先封于延陵,称延陵季子,后封于州来,称延州来季子。以其贤,其兄诸樊、余祭、夷昧数次推让君位于他,俱不受。  ③冢:高大的坟墓。  ④倍:违背,违反。

【翻译】

季札刚出使时,北上途中经过徐君。徐君喜爱季札的宝剑,但口中未敢说出。季札心下已知其意。因为要出使中原各国,所以未将宝剑赠献徐君。归途中回到徐地,徐君已死,季札当场解下他的宝剑,系在徐君坟墓前的树上,然后离去。随从说:“徐君已经死了,还送给谁呢?”季子说:“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心里已答应了他,难道因为他死了就违背我的心愿吗?”

【解读】

在信誉面前,通常可表现出三个层次:A:轻诺寡信;B:重诺守信;C:未诺而信。轻诺遭人唾弃,重诺受人尊敬,未诺而信则令人景仰。吴公子季札令人感动的就是未诺而信,仅仅是心许而已,而且心许之人已然与世长辞,更不必为之守信,你听季札说:“始吾心已许之,岂以死倍吾心哉?”令人浩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