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娇妻txt 番外:十六、初步解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18:33:49

十六、初步解决

 

刘贽在Q县下了火车,已是次日凌晨。他走过车站大道,来到中山街。剧院对过就是岳母的家。但他没有进去,因为岳母也像母亲一样总是为他的事担惊受怕,刘贽这次去长沙,也没有告诉她。

他来到中心阁十字路口,走进东南角紧靠南北大道和东西路的一个院子,这里是县革委常委、生产指挥部部长牛生堂的家。在Q县的领导干部中,他的资历比较老,原任县委第一书记,后来一位坐着直升飞机上去的县委副书记,操纵一班人马,网织罪名打击陷害他。直到现在,他仍然是一个半挂着的,或者说是“明用暗挂”的干部。大约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吧,牛生堂对于刘贽的遭遇深表同情。虽然对于解决他的问题无能为力,但刘贽仍然认为他的同情是可贵的。他毕竟是个县委常委呢!刘贽经常来这里,向他谈自己的斗争经历。

刘贽推开屋门,牛生堂就在外间,因为这正是吃早饭的时候。一来只有一日三餐时才能在家里找到他,二来牛生堂对刘贽的支持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他常在吃饭的时候来找他,顺便也就饱餐一顿,他毕竟比刘贽富裕,而且乐意招待他。

“啊,来了,坐吧!”牛生堂起身招呼刘贽。

“老牛,我到长沙去了一趟,刚下车。”刘贽一边坐一边说。

“噢,什么时间去的?”牛生堂问。

“去年就去了。”刘贽笑着说,想起这次在长沙虽然只有六天,却跨着两个年度,“在长沙过的元旦,昨天中午在毛主席堂弟家里进的午餐。”

“咱们边吃边谈吧!”牛生堂向妻子投过一个让端饭的眼色。一边吃饭,刘贽兴高采烈的谈了他这次在长沙的情况,刘贽告诉他,这次在长沙,未征得他的同意,已经在给毛主席的信上写上了他和杨青山的名字,说他们现在仍然受迫害。他满怀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毛主席会给他复信,他们的问题会得到解决。

从牛生堂家里出来,刘贽又往杨青山家里去。本来从车站来,先经过杨青山的家门,但因为吃了早饭牛生堂就下乡了,而杨青山是个老红军干部,在机关只是挂个名,经常在家休息,所以刘贽先找牛生堂而后来杨青山这里。

杨青山是张思德同志的战友,现在是中共Q县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因为他爱管“闲事”,而且总是和县委领导意见不合,所以领导多次劝他退休,他不同意,县委领导借口他身体不好,实际上已经不让他工作了。

和牛生堂一样,杨青山也是刘贽大字报的一个热心的读者。刘贽和他认识,也是在他的大字报贴出之后,杨青山让别人捎信,叫刘贽到他家里,热情的招待刘贽,鼓励他多写大字报揭露石忠明,还问刘贽有什么困难,给他十元钱,让他买纸和墨水等。

这些年来,杨青山屡次支持一些告状的同志,曾带着上访者到北京,凭着他的资历,和毛主席一起革命的老前辈都认识他,相信他。给他们解决了问题。但是县委领导却对他更加不满意,只是不敢像石忠明对待刘贽那样。

杨青山和牛生堂对刘贽的同情和支持,对苦难中的刘贽是个极大的安慰,对奋争中的刘贽是个鼓舞。他从长沙回来,感到有了希望,因此就来给他们报喜来了,虽然这喜实际上还很渺茫。

从长沙回来后,刘贽天天盼着,屈指算着天数,估计着毛泽荣老人是否已到北京,想着他们老弟兄怎样谈话,似乎毛泽荣老人也像熊林香那样向毛主席夸赞他右手中指的大突起。

可是,他始终没有盼到毛主席给他的复信。

上访、呐喊、求援都无济于事?

刘贽在粮山受迫害的问题没有解决,在南杨庄的问题就继续发展着。刘贽借住人家的小屋,预定的期限已经一再拖延,房东在一次次的催促之后,下了“最后通牒”,令他过了“破五”(农历正月初五)一定搬家。刘贽找到李支书,李支书气呼呼的说:“你不要找我,让县委给你解决问题吧!”

刘贽压下心中的愤怒,乞求似的说:“李支书,县委和公社都让我找你,你就帮个忙吧!”

“我不管!我不当你的支书!”

和当年石忠明对他的态度一模一样!刘贽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一字一板的说:“你不能再学石忠明那一套了!”

这一句话使支书暴怒到发狂的地步!他把饭碗一放,甩开胳膊,“啪”的给了刘贽一个耳光,嘴里喊着:“我就是石忠明!”“啪”的又一个耳光,嘴里又喊:“我就是石忠明!”一连打了刘贽四个耳光,喊了四次“我就是石忠明”,声嘶力竭地的吼道:“你再上北京去告我吧!”

啊,刘贽啊,身高一米七六,膀大腰圆的壮年人,面对一个二十刚出头的矮个子青年这样放肆的攻击,竟然一动也没有动!人说他个性强,说他跳得高,胆大妄为,然而------

刘贽来到公社机关,让领导看他嘴上的血迹,述说自己挨打的经过,庆幸的是,当时在场的生产队长杨同善虽然没有勇气阻止,但事后总算如实为刘贽作证,恰逢整党改选,支书被降为副支书了。

小英知道了刘贽挨打的情况以后,气得哭红了眼,岳母听到这些,她那患有肺结核病的身体从此卧床不起。

刘贽的住房问题,竟然无法解决!

春节快要到了,很多同情和支持他的同志,有的给钱,有的给粮,使他们过了一个还算富裕的春节。但只有两个孩子还是蹦蹦跳跳的,而刘贽夫妇差不多是在泪水中度过的。

房东的“最后通牒”还是讲仁义的,不让他们在春节期间无家可归,所以让他们在正月初六(三、六、九是吉日)搬家。

刘贽在接到“最后通牒”之后,找到了公社秘书,说:“宋秘书,房东要我在正月初六搬家,如果领导不能帮助我解决临时住房问题,我就只有去流浪了。”秘书说:“你简直是开玩笑,社会主义社会能让你去流浪?”刘贽说:“不流浪有什么办法?”秘书说:“我就不信,你不搬,他能把你的东西扔出来?”

“这个,也许不至于,但是我作为一个精神正常,应该有点尊严的人,不能等着人家把东西给扔出来!”

刘贽找了县委领导,县委领导还是让他找公社,找大队。

 

整整一个晚上,刘贽夫妇似乎都没有睡觉,他们竟然找不到一个那怕很狭窄、很低矮的可以安身的地方,他们总得想个办法呀!

他们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

正月初六早饭后,他们借来一辆平车,把家里的一张床、两个箱子、一张破桌子、锅碗瓢勺等装了一车子,刘贽在前面拉着,小英在后边领着两个孩子,小凌也懂推车子了,两只小手扶着车子,蹦蹦跳跳的,她那里知道-------

他们把车子拉到了县委大院,干部们一时楞住了,忙问情由。刘贽说:“我们实在无处安身了,我要去流浪,她要回娘家”他指着小英,又说,“她娘家是城里的,是农民户口,土地少,她到那里也没有活干,养活不了两个孩子。孩子们已经安排给我姨母家,现在是社会主义了,没有了当铺,把这些破破烂烂的弄那儿去呢?只有求县委帮助保管一下了!”

干部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谴责刘贽“乱弹琴”,“给社会主义抹黑”,也有人脸上现出痛苦的样子,默不作声。

他们终于被推出大门,把车子停在机关大门北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马上围了一圈子,问这问那,小英的娘家距这里很近,这情景使她难堪,她往娘家去了。人称“革命闯将”的刘贽这时也实在乐观不起来了,向人们哭诉着自己眼前的处境。

许久,县委办公室的干部冯炳瑞,就是那个去北京接刘贽的干部,出来对刘贽说:“你把东西拉回去吧,已经和公社、大队说好了,一定给你找房子,你看,你这像是干啥的?”

刘贽苦笑着说:“要是县委早和公社、大队说好,我何苦要出这个洋相呢?”

刘贽搬进了另一户社员的房子。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县委把他从北京接回来,反复说要给他解决问题之后,他继续受到更严重的迫害,达到了无地容身的地步!

刘贽又在县委门口一下子贴出了十几张字体像中楷那么大,密密麻麻的大字报,诉说他从北京回来后的一次 次遭遇以及县委对此所持的态度。

这些大字报贴出去的第二天,县上要召开“批林批孔(批判林彪、批判孔子)动员大会”,传达中央一号文件,刘贽怕贴标语把他的大字报覆盖了,一大早就到城里。他走到县委机关附近,一眼就看到他的大字报张贴处成了大标语,一张大纸一个字的大标语,正好一张盖一张,将他的大字报全部覆盖,刘贽疾步上前撕掉新贴的大标语。

他刚撕掉几张,县委机关干部王玉林出来干涉,:“刘贽,你怎么把大标语撕掉了?今天召开万人大会动员批林批孔,你不知道?”

“我知道,召开十万人大会也不能覆盖我的大字报!”

“哟,你的大字报那么重要?”王玉林讥讽的说,接着便上纲上线了,“你敢对抗批林批孔?”

“我的大字报就是最生动、最实际的批林批孔,你不要拿大帽子压人!”刘贽理直气壮的批驳他。

几乎和王玉林出来干涉的同时,几个教师模样的人走过来指责刘贽,刘贽据理争辩。群众纷纷围上来,一会儿就是几百人,堵塞了交通。“我们宣传一号文件,你竟敢把我们写的大标语给撕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称岳老师的人上去对刘贽打了一拳,“你真是胆大包天!”

没等刘贽开口,群众纷纷喊着:“干什么?干什么?打人?还是教师哩?”

“你想干啥?”几个小伙子摩拳擦掌,跳到岳老师面前,真是箭拔弓张。岳老师一看势头不对,连忙后退,他的同伴们向群众解释着什么,护着他溜之大吉。

“真可恶,人家刘贽的大字报是真正宣传毛泽东思想的,有多少地方不能贴大标语,故意覆盖人家的大字报,还说人家破坏‘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

“真是岂有此理!”

群众气愤的议论着,王玉林也早就无影无踪了。就这样,刘贽把覆盖他的大字报的大标语全部撕下来了。幸好这些大字报刚贴上,浆糊还没有干,而且贴的也不像刘贽贴的那么牢(这些大标语一挥而就,不用费什么功夫,而刘贽的大字报是要费很大心血的,当然要贴结实,否则被风吹掉或被人撕掉,岂不徒劳?)所以揭下来以后,刘贽的大字报还基本完好。

经过这一番冲突,还没有看这些大字报的人更想知道这些大字报的内容,拥挤着要看大字报的人提议让刘贽给大家念,刘贽感谢大家的关怀和支持,就又给群众宣读了大字报。

他把这十几张大字报从头到尾又宣读了一遍,正准备离开时,来了一个干部向他招手:“来,跟我来一下。”

“你是-----”那时公安干部不穿警服,刘贽也不认识他。

“这是公安局郭局长。”有认识的人给刘贽介绍说。

来到公安局办公室,局长让刘贽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水,“刘贽,叫你来跟你谈一下,你今天把大标语撕了,可是不对呀!”

“他们故意覆盖我的大字报,可是不恰当啊!”刘贽接着茬说。

“今天召开全县万人大会,是造成声势,你那大字报应该服从大局,为批林批孔让路嘛!”郭局长的态度并不强硬,“今天你这样办不大好。”

“郭局长”刘贽说,“你说服从大局,那就是服从批林批孔吧,可是我这十几张大字报是用毛泽东思想和生动具体的事实批林批孔的文章,故意覆盖我的大字报,不是要封住我的嘴巴吗?街上有多少地方不能贴大标语,就我贴大字报的地方金贵?你想我写那么十几张字体不大,又密密麻麻的大字报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呀!-----

看样子郭局长只是奉命履行公事,并没有不说服刘贽不可的意思,见刘贽不服,就缓和的说:“以后注意点吧!”

“郭局长也要让他们注意点才是。”刘贽临走时这样说。

这天下午,街上贴出了题为“刘贽破坏批林批孔罪责难逃”的大字报,落款是庙口中学与会全体教职员工。原来那大标语是庙口中学的教师贴的。他们的大字报说,他们是如何的紧跟毛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搞批林批孔,而刘贽是如何的破坏批林批孔,还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要打他们等等。刘贽看了好笑,就在城里找了个地方,找了纸和笔,半个小时以后,就把“二、三事件的经过和原因”的大字报贴在了与庙口中学的大字报并排的地方。

也许由于刘贽大字报的影响,也许由于当时国家还允许贴大字报,大街上除了每隔几天就有刘贽的大字报以外,又有了其他人的大字报,有一张揭露批判县委副书记关玉付的大字报,落款是“关知道”,那意思自然是说,姓关的书记知道他如此迫害的是谁,知道大字报是谁写的。

文化大革命前期群众组织造反的那几年,刘贽在部队, 因此他没有参加过任何群众组织,这时他也没有想过要参加到原来的某一群众组织一边与另一边明争暗斗。但是他不得不联想,他的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究竟和县上某些问题得不到解决有没有联系,是怎样的联系?所以他也想知道这个“关知道”是谁。

他打听到他叫王履眉,原是农业局的技术员,现在是一个小商店的营业员。他的又一张大字报就署了真实姓名,因为一些保关的人对于他用了化名大肆攻击。

王履眉的大字报贴出不久,街上又出现了署名“革命群众”的批判王履眉的文章,刘贽虽然和王履眉不认识,对他的遭遇也不了解,但凭着他的思维能力,只要看一看那“革命群众”的批判文章中武断粗暴、凶神恶煞的架势,也就能够判断出所谓革命群众不过是关书记的应声虫和哈巴狗而已。于是他写了为王履眉同志申辩的大字报。

固执的刘贽啊!你这些年受迫害,都是为了别人的事而违反了领导的意图,而现在,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你又管这些“闲事”,岂不使你的问题更加复杂,解决的阻力更大吗?

果然,几天以后的一天晚上,在人民影院举行的县直机关干部大会上,主席台上坐着七个中共Q县县委常委,一位县委书记像批判某个大人物那样,隆重批判刘贽“要求太高”“手伸得特别长”“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县委”-------使得在座的干部纷纷往台上看,当他们没有看到刘贽站出来时,还东张西望,之后才终于悟到,刘贽并没有资格参与这种会议,这时他们也觉得这位书记在批判对象不在场的情况下的这种虚张声势的做法似乎不合时宜。

在这个大会的第二天,刘贽听参加会议的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会场实况,据此,他写了《县直机关干部大会有感》的大字报,对于有四个书记、七个常委参加的县直机关干部大会对他的权威性批判给予了有力的驳斥。

这以后,县委某书记又在一次全县三级干部大会上给刘贽以口头警告——如果没有小道消息,刘贽也听不到这警告,他听人给他说了,但也没有理会,他的呐喊没有收敛,也许更加张大了嘴巴,握紧了笔杆。

但是,县委的警告,毕竟在群众中引起了一些反映。

 

不知是什么时候,刘贽背着他的装上访材料的发了白的军用挂包,来到了县委大院。他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边坐了一屋子人,是县建筑社来县委修房子的工人,他们正在学习。刘贽向他们打听李德宽书记在什么地方,没有一人答话。刘贽知道,这是他们怕受到株连,就随手关门走了。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他凑到刘贽跟前说:“来吧,我领你去。我跟组长说我出来方便的,你可不要说是我领你去找书记的啊!”刘贽看了这人一眼,说:“谢谢你,我不愿意连累你,我自己去吧!”他猛的迈出一大步,却一下子碰到墙上,头破血流,他用手去捂伤口,胳膊一挥,把被子甩在了一边。原来这是一个梦。

以这个梦为引子,刘贽写了一篇《说梦》的大字报,由这个梦联想到一些人不敢接近刘贽的事实,抨击了恐怖的制造者。

刘贽是多么不可言喻的人啊!他生活在当代社会的最低层,一点点权势也没有,但是他在Q 县却受到许多人的敬仰,他们急切的关注着他。他也居然成为县委领导十分重视的人物,他的名字出现在县直机关干部大会和全县三级干部大会上,并且他有幸两次参加了县委为解决他的问题而专门召开的“常委扩大会议”。

一九七四年三月九日下午,冯炳瑞来南杨庄通知刘贽:“今天晚上七点钟,县委专门开会研究解决你的上访问题,龙关公社书记和粮山大队的正副支书都参加,到时你一定也要参加。”

“这一次准确了吗?”刘贽问,原来在此之前,已经有一次这样的通知,后因石忠明没有参加而延期。

冯炳瑞说:“这一次县委已经决定,就是石忠明不到场,也要给你解决问题的。”

“那好吧,我准时到。”虽然难以估计问题会怎样解决。刘贽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

专门会议在县委会议室召开,县委第一书记李光源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李德宽书记、王书记、张书记以及另外三个县委常委、龙关公社第一书记和粮山大队正副支书、县委办公室干部共十几个人。李光源书记首先问刘贽,你自己考虑,是回粮山呢,还是仍然在南杨庄生活下去?”

刘贽说:“从目前看,我认为县委领导还不准备彻底解决粮山问题,因此我还不能回粮山。”

“那么就让粮山的生产队买了你的房子(没有了出路的房子),按照你房上的材料折价,你自己说一下你房上的材料吧!”李书记说。

刘贽这两间房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以他自己说,按照公平的价格,在当时也不过就值二、三百元的样子。如果不是他采取特殊的方式,他这几年上访的路费,会大大超过这两间房的代价。

他没有列举这两间房上的材料,他说:“我盖这两间房是为了住,不是为了卖材料。石忠明指使生产队故意使我的房成为“死房”,这个是非应该弄清楚,这个责任应该由他承担。我要求粮山大队或者生产队在南杨庄给我盖两间和我的房子一样质量的房子,而把粮山我的房子给粮山大队或生产队使用。

这样的要求难道有什么不合理,不公平吗?过分了吗?但是这样做,石忠明就太丢面子了,他是无论如何不答应的。县委领导怕把影响搞大了,支持了告状的,以后告状的更多,会给领导找更多的麻烦,也不同意这样办。最后决定给刘贽房款350元,由他自己在南杨庄盖房。

接着又研究打死刘贽的老母猪的问题,刘贽40元买的老母猪,再有十天就产仔了。通过讨论,决定赔偿刘贽30元钱。研究第三个问题,决定对刘贽的无理罚工、扣粮扣款一律补偿。共计被罚21个工,15元钱,刘贽还特别提出有一次因为患痢疾大便时间长了被扣半天工分。领导决定给补上。

关于副队长童瑞福打伤小英的事,医疗费12元,由童瑞福承担,所误工分由童拨给,撤销童的副队长职务,石忠明在党内作检查。

至此,县委认为,刘贽的上访问题就解决了,领导希望他就此息访,不再给领导找麻烦。在这个会议结束时,李光源书记直言问刘贽:“你的问题解决了,你还告不告?”刘贽说:“第一,我的问题不能算是彻底解决了,第二,我的问题只是粮山问题的一小部分。为了生活,我需要答应县委这样的初步解决,为了寻求真理,我还需要继续上访。”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一点了。机关食堂做了夜餐,每人两碗肉面条,林书记怕刘贽在这些领导面前拘束,亲自给他盛了面条,还让他多吃了一碗。

第二天,刘贽写出了一篇题为《简报——县委对粮山问题的处理结果》的大字报,向全县人民报告县委对他上访问题的决定。他一向要求县委解决粮山问题,而不是刘贽问题。虽然这次只是初步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谈不上解决了粮山问题,更谈不上彻底解决问题,但毕竟是解决了问题的一部分,这是他斗争得来的胜利。这与全县许多干部群众的同情和支持也是分不开的。他知道,全县有许多关心他的斗争结果的同志,他应该向他们报告这斗争的结果,同时表示对他们的衷心感谢。

最后他声明:这个结果不是他的目的,他必将继续为真理而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