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美德本特克:天下第一无赖张宗昌绑架鲍罗廷夫人案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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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无赖张宗昌绑架鲍罗廷夫人案解密

2011年10月19日09:33腾讯读书[微博]我要评论(0) 字号:T|T

  文章摘自:《民国那些腕儿》
  作者:欧阳悟道
  出版社:中国华侨出版社
  版次:2011年6月第一版
  本书简介:袁世凯、段祺瑞、冯国璋、吴佩孚、张作霖、冯玉祥、阎锡山……大小军阀集团合纵连横,在民国版图上掀起狼烟阵阵。《民国那些腕儿》以全新的视角和丰富的史料回溯了民国军阀的往事,使人们看到往事并不如烟。细致的探查与披露,对各种因缘际会和埋藏于历史深处的内容进行了深度的释解,读来令人心胸豁然开朗,同时又不胜唏嘘,扼腕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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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

1899年,张宗昌应招到中东铁路当工人,此次招募的人很多,其中就有刘子良。在这期间,由于张宗昌身材高大,勇于干重活,有股子狠劲,以至于工友们都很佩服他,这样,张也逐渐得到俄国人的青睐,并当上了工头。张宗昌待工友们宽厚大度,不吝惜钱财,所以在工人当中很有威信。其间,张宗昌当过装卸工,干过扳道工,一干就是五年多,一直没有离开过铁路。

因为经常与俄国人接触,再加上记忆力惊人,张宗昌能够说一口流利而又发音准确的俄语,认识他的人都是知道的。他的俄语口语水平,用陆军大学毕业、人称多才多智的小诸葛李藻麟的话说:张宗昌的俄语程度可做个好翻译。当然,张宗昌虽然俄语口语流利,词汇量丰富,但只是会说而已,一个俄国字也不认识。

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的1901年,张宗昌19岁时,向中东铁路局请假,回山东老家与贾氏完婚,没有几日即返回铁路继续做工。张宗昌与贾氏毫无感情,仅是奉父亲之命完成婚事,张往返路程加结婚只用去了很短的时间,由于当时的交通不便利,其中大部分还是在路途中。

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帝俄久已蓄谋吞并东三省,把东北看作自己的势力范围,它曾乘义和团之变,八国联军攻占北京之际,出兵东北,侵占东三省。日本帝国主义不肯甘拜下风,它对东北也是虎视眈眈,并在英美的支持下发动了这场战争,意图从帝俄手中夺取东三省,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为而后独自吞并奠定基础。

当时俄军开到东北作战的部队不下30余万,需要大批俄语翻译人员,凡粗通俄语者,无不网罗到军中充当翻译。张宗昌俄语说得相当流利,而且多年来为俄国人办事,自然成为优先招聘的翻译,备受重视和信任。

日俄战争开战后,日军大肆收买东北胡子,利用土匪熟悉当地情况的有利条件,袭击俄军兵站,骚扰俄军后方,使俄军顾此失彼,疲于奔命,屡遭失利,损失严重。因此,俄军也决定效法日本,组织华人武装力量,袭击日本兵站和补给线,扰乱日军后方,以支持前方作战,这支别动队的组织者和领导者,由谁来担任呢?当时,张宗昌正在俄国军队中充当翻译,素为俄国人所赏识和器重,此项重任自然是非他莫属,想当然地落到他的肩上。

张宗昌接受任务后,立即进行筹划。几经考虑,他也认为只有招募胡子队伍担负此项任务最为相宜。因为他们有人有枪,无需花费很大力量去组织,无需花费很多时间去训练,便可立即投入作战,能收立竿见影之效。当时,有人为他介绍一个胡子头王某。为了说服他率部参加对日作战,张宗昌曾孤身一人,冒着生命危险,匹马单枪,深入虎穴,与王某会面。王某见其胆识过人,为人真诚坦率,衷心服膺,于是以这一支胡子队伍为骨干力量的游击队便迅速组成。但遗憾的是,出师不利,投入战斗后,最初几个回合均告失利,大部被歼灭。张宗昌扫兴至极。而俄国军部则对他倍加鼓励,多方给予支持,令其重整旗鼓,再次拥兵买马,并发给枪支弹药,由残存的数百人,逐步扩大到数千人,最后竟发展到号称有两万多人的队伍。俄军还选派军官多人参与队伍训练和营以上单位作战指挥事宜。张宗昌则成为这支队伍的首领,当时的“官衔”称“统领”。张宗昌在参加辛亥革命前,一般袍泽以及与之熟识的人均呼其为“张统领”,实缘于此。张宗昌在这个时期也得到向帝俄军官实地学习军事的机会,此后之所以颇具军事知识和指挥作战才能,均奠基于此时。

经过一番整顿、扩充与训练,张宗昌所领导的这支队伍,在扰乱日军后方、配合俄军前方作战中,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每次下达的作战任务都能基本完成,因此赢得了俄国军方的信任与好评。

1905年,张宗昌24岁。是年,日俄战争以俄国战败而告终。帝俄被迫放弃南满权益,俄军全部撤回俄境。

俄军的命运与被捆绑在俄国战车上的张宗昌息息相关,俄军战败后,张宗昌所部也决定予以解散。遣散办法是每人发3个月的饷,另外每人加发路费70卢布。当时,每个士兵每月薪饷为25卢布,3个月薪饷的遣散费为75卢布。张宗昌将款项领到手,3个月薪饷的遣散费如数照发,而路费一事则只字未提,全部扣发。只此一项,张宗昌便赚得金卢布不下百万,陡然而成巨富。

俄罗斯历险

正当张宗昌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际,恰有俄国资本家拟招募华工5000人,前往西伯利亚开采金矿,矿址在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峡沿岸地方。该地临近北极,气候严寒,人迹罕至,一般老百姓均不愿去此严寒不毛之地。因此,俄国资本家只得在海参崴一带招募工人,而此地多亡命之徒,颇难驾驭。张宗昌在俄国人心目中享有很高威信,在此等人中也颇有威望,因之,张又首当其选,充任总工头,前往西伯利亚淘金。

张宗昌在金矿任总工头时,不仅学得一手颇为出色的淘金技术,而且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出众的猎手。由于工作需要,他每年必须往来于金矿和海参崴之间达五六次之多。而这些地方地处偏隅,交通不便,冬天只能利用当地土著的雪橇,夏季只能利用当地土著的渔舟。该地原属满洲,其族男人脑后均有发辫一条。每当雪橇奔驰时,发辫飞扬,呈一条直线,滑行速度之快,于此可见一斑。张宗昌在其地生活数年,时与他们往来,有时还随他们出猎,射杀猛兽。因此,张宗昌不仅锻炼了枪法,而且还通晓各种兽类习性,成为一个有经验的猎手。

其后,金矿因经营不善,颇多亏损,张宗昌乃辞去总工头职务,踏上返回家园的征途。张宗昌在金矿担任总工头期间,大约赚得了四五十万卢布,又算是发了一笔大财。此刻,他想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荒唐,转眼间竟然将偌大一笔钱财花得一干二净。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他决定尽快返回家乡,不能在各地多事逗留。谁料想,刚刚回到海参崴便被包围,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

张统领发财还乡的消息不胫而走,离开海参崴以后,仍然和上次一样,不管是在哈尔滨、长春,还是在奉天、大连,每到一处,旧日好友蜂拥而至,热情挽留,日日夜夜酬酢不已。当然,在此等人中,也必定有一些生活困难开口求助者,他仍然一如既往,慷慨解囊,从不吝惜。几个月后,总算回到家乡。但是,这次情况并不比上次好多少。因为沿途应酬又把大部分钱财花掉,所剩无几,连孝敬父母和馈赠亲友的钱都不够用了,哪里还谈得上买房子买地,广置田亩房舍,富家翁的美梦终成泡影。他不得不再次离乡背井,返回海参崴。据说,他此刻已是一贫如洗,连返程路费都是借贷而来的。此后,他便闲居在海参崴。

20世纪初,海参崴的人口估计约有一二十万,其中华人占3/5,他们大半来自山东省。有名的双合盛号大股东张某,出身寒微,只因他身材魁梧,热心公益,被推为华商总会会长,而他的经济势力以后更伸展到中东路一带。

张宗昌通过同乡介绍到这里的阿列乌斯卡亚大街华商总会,担任了门警中的一名小头目。当时俄罗斯海参崴一带胡匪猖獗,商界深受其害。张宗昌却对胡匪的行动规律、作案特点极为熟悉,故此时胡匪的为害案件屡屡被张侦破,张宗昌也因之受到华商会青睐。当地的一般中小商人、走贩都不时孝敬他,托庇于他的名下。随后他又着手强化与俄国军警的关系,所以不久他就成了海参崴一带中国黑社会中炙手可热的骄子。

张西曼在其回忆文章中说:张宗昌当时在海参崴包捐、包赌,包庇戏园、烟馆,似乎可以使他们免除一切外来的突然威胁和迫害。但是日久弊生,他竟自擅威作福起来,戏园中的好座要酌量留给他,新到的妓女要让他享受初夜权,一切走私和非法生利的小本生意,他可以抽头分红。他的俄国朋友们当然也在这些途径上朋比为奸,平分秋色。

据袁书娥在世时回忆道:张宗昌28岁那年,离开海参崴曾去刘子良家,由刘做主将年已20岁的侄女袁书娥许配给了张宗昌做“两头大”的妻子。所谓两头大,即两个妻子都属于正室大房之妻。喜事是在奉天办的,张用红轿子娶了相貌端庄秀丽的袁书娥,二人婚后感情十分要好。不久,张宗昌的钱花光了,需要返回海参崴,袁书娥未随同前往,而是由其妹妹陪伴住在奉天,待张的工作稳定下来后,她也去了海参崴。

张宗昌对于被自己看作朋友的人,一向是真心相待。

在海参崴,替张宗昌摇笔杆的人是华商总会的年轻书记孙某。革命党人张西曼借着与孙某的文字之交,同张宗昌逐渐有了交往。

张西曼在海参崴时,常被几个思想进步的俄国朋友邀往山林打猎,或到海边游泳、钓鱼,就借野餐休息的时候偷看“禁书”,彼此纵谈中俄两国的革命理想和事迹。因为山林打猎的机会较多,张宗昌曾好意劝阻他,要严密提防胡匪绑票勒赎的危险。张西曼于是托张宗昌代买一把手枪以为防身之用。

一天,张宗昌的部下约张西曼在华商总会的四楼小室中看货。原来是一支勃郎宁式手枪,虽然玲珑可爱,却没有保险机的装置,因而没有成交。那卖枪的见不能成交,将枪插入裤袋内怏怏地下楼。人们刚刚掩门就座,猛听轰隆一声,开门一望,见那人倒在三楼扶梯旁抱膝呻吟,过去一问,知系指触扳机被子弹击穿了右趾。他被张宗昌骂了几句,立刻被送入医院救治。从此,张西曼和张宗昌的关系由于孙某从中牵线看戏、吃饭,日益密切起来。

张宗昌在俄国的打工经历,为其日后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

白俄兵团,铁甲列车

在1921年,也就是民国十年前后,张宗昌其实并不得意。以前,他依附北洋政府直系冯国璋,混到一个新编第六混成旅旅长,后又升师长。1918年出兵湖南援湘之役,却坏了事,退守江西,结果被江西督军陈光远乘危包围,部队被缴械,士兵则遣散或改编。张宗昌秘密出走,再投直系曹锟,不被收容。他出关转向张作霖倾吐投效之意。关外王收留了他,却不重用。

第一次直奉战争时,张宗昌争取机会,平定高士宾在吉林之乱,张作霖委他任师长,兼绥东镇守使,驻在中俄边界,给养限额,装备欠缺,士兵多徒手;出操时张宗昌带领徒手士兵爬山越岭,进行体力训练。有一天,奇迹出现了。他在山上遥望,发现远处山沟里躺着一个人,心觉诧异。此地人迹罕至,怎么会有人?于是派人去察看,士兵回来报告说是个外国人,不懂中国话。从服装上看,像是俄国军官。那人饥寒交迫,好像有病,快要死了。

张宗昌亲自下山去看。他早年在海参崴混,会说俄语,但俄文一个字也不识。询问之下,这个人名叫葛斯特劳夫,曾任帝俄的白军炮兵司令。在俄国共产革命中,被红军追击,走投无路下逃入中国边境深山中。张宗昌用马驮他返回师部,细心照料,延医治病,十多天后恢复健康。

葛斯特劳夫感谢张的救命之恩,见张的士兵缺乏枪支弹药,透露俄境不远的山沟中,有一条铁路支线,停有一列车,满载军火,还有大炮若干门。是帝俄军队丢下的,只是没有火车头,不能行动。如果张能弄到一个火车头去拉回,军火就是张的了。他又指出,红军很快会来,必须快去拉。

张宗昌大喜,向中东铁路要了一个火车头,由葛斯特劳夫带路,将一列车的军火悉数拉回,尚有300多名白俄士兵跟了来,张宗昌全部收留他们,编成白俄兵团,由葛斯特劳夫率领。当时白俄大量流亡到中国东北,不少是军人,多投到张宗昌麾下,很快发展到1500多人,成为作战力极强的劲旅。步兵团团长聂洽耶夫,高级军官有米乐夫、米海夫,和俄籍朝鲜人金钟仁(曾任哥萨克骑兵旅旅长)、金仲衡等人。这是张宗昌改变命运的契机,有了这批雇佣兵,等于握有王牌,正好大展拳脚。可是他扩军太快,粮饷不足,张宗昌便私种鸦片,贩毒维持庞大军费支出。而张作霖最讨厌鸦片,闻之不快,想把张宗昌的部队解除武装后遣散。

张宗昌自知危机日迫,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当两军在山海关对垒时,张宗昌一马当先,率白俄雇佣兵猛攻直军第九师,占领冷口,突破直军沿长城各关口防线,进兵滦县,切断直军后路,致吴佩孚首尾不能相顾,全线败退。再加冯玉祥北京兵变,直军一败涂地。

张宗昌到滦县,葛斯特劳夫建议组建铁甲列车,沿铁路线西进,占塘沽,入天津,一路南下,冲锋陷阵,战果辉煌,深得张作霖青睐,在非嫡系奉军中渐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