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小爱情连载甲:林彪坠机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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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9月13日凌晨2时许,林彪叛逃时乘的中国民航256号三叉戟飞机在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温都尔汗草原坠毁,林彪和其老婆、儿子等9人全部摔死。这是我党历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也是我国外交史上的一个历史案件。外电称这是“中国的政治之谜”。
当时,中蒙关系正在改善,双方重新互派大使,许文益同志出任驻蒙大使刚刚20多天。然而,历史却使他有幸成为林彪机毁人亡的见证人。
蒙古副外长紧急约见
1971年8月20日,我乘坐北京——莫斯科国际列车抵达蒙古首都乌兰巴托。9月14日上午8时,蒙古外交部突然打来电话通知:副外长额尔敦比列格要求8时30分会见大使。我尚未拜会这位副部长,事先也无预约,时间又这么仓促,显然有紧急事情。我稍加思索,即找来使馆的几位负责干部商量,大家都觉得可能发生了意外事件。时间匆匆,我只好抱着先听对方谈,然后相机行事的态度前往,在翻译刘振鲁同志的陪同下,驱车直奔蒙古外交部。
额尔敦比列格副部长已在他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等候。额寒暄几句,对尚未正式会晤就仓促约见表示歉意,接着便话题一转。他说,我今天受政府委托,通知如下事情:13日凌晨2时左右,在我国肯特省贝尔赫矿区以南10公里处,有一架喷气飞机失事。此事我们有关部门当天上午才知道,派人去出事地点了解了情况,多方证据表明,那架习机是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的飞机,乘员共9人,其中有一名妇女,不幸全部遇难。他紧接着说:对中国军用飞机深入我国领土,我代表我国政府提出口头抗议。希望大使能转告中国政府,并希望你们在最近期内就中国军用飞机深入我国领土的原因作出正式解释。
额的发言一结束,我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感谢他通知这件事情。我说:“正当中蒙两国关系刚刚处于正常化的时候,我国飞机由于某种原因在蒙古领土上失事,这当然是很遗憾的。”接着我以提问的口气说:“出于友好的考虑,请蒙古方面帮助了解,我国飞机因为什么原因误入蒙古境内的?”并表示:“对于副部长提出的口头抗议,在我未全部弄清楚和了解事实真相之前不能接受。但我可以把此事转告我国政府。”紧接着我提出:“我们可以派人去出事地点看看吗?”
额作了一些解释后表示:“我们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对于中国飞机进入我国领土的原因,相信大使会作出努力,使中国政府能在近期作出解答的。”
在我告辞的时候,额说:“希望使馆尽快通知派什么人去,何时动身。”
当机立断启用专线电话
回到使馆已是9点半钟。我立即召集使馆的领导干部开会,介绍约见情况。大家听后都感到事态突然,有些迷惘。我指出当务之急是向国内报告情况。听取国内指示,同时要注意搜集情况和各方反应。会后大家分头去办理有关事项。
不一会儿,负责机要工作的同志神色不安地报告说:蒙古电报局称,由于线路情况不好,电报不能及时发出,最快也得4个小时以后。当时使馆未设电台,发电报只能经蒙古电报局。这样紧急的事,怎能耽搁?大家心如火燎,都瞪着眼睛盯着我。这时我忽然想起使馆有一部直通北京的专线电话,已封闭两年多,如能启用,岂不可解燃眉之急?这种专线电话是50年代中苏关系密切友好时,在北京和莫斯科之间架设的,是一种可以直通的高频电话。北京和乌兰巴托之间也顺便安装了这种电话。后来由于中苏关系恶化,专线电话也随之停用。当时我也想到,启用这种专线电话是要承担风险的。但事不宜迟,需当机立断。我决定开封启用。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北京电话台才叫通,但北京台却托词外交部的机器坏了,不给转接。我极力保持镇静,毅然决定先打国际长途电话,通知外交部有重要情况报告,要求使用专线电话,经部同意,专线电话终于接通,于当日中午12时20分报回了飞机失事事件。
后来听说,14日上午,在外交部的会议室里,姬鹏飞代理外长正在主持一个气氛非常严峻的会议,讨论如何落实周总理的指示,研究林彪叛逃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并提出应采取的外交对策。会议一直开到中午12时尚未结束。这时,一位值班秘书手持特急报告,连门也忘记敲便直奔姬鹏飞同志。姬鹏飞读完报告后,向大家说了这样一句精辟的话:“机毁人亡,绝妙的下场!”特急报告火速送到中南海。
毛主席、周总理在林彪叛逃后彻夜未眠。机毁人亡的消息传来,他们悬浮在心头的沉重石块终于落了地。周总理对驻蒙使馆在不明事情真相的条件下,断然启用封闭已久的专线电话,把我飞机失事的紧急情况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国内,表示满意。
国内指示大使亲赴现场
14日中午12时左右,正当我们紧张地同国内进行联络的时候,蒙古外交部又来电话,称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催问使馆人员何时动身去现场察看。在蒙方催问时,我考虑去现场事情重大,在未得到国内指示以前,不能冒昧行动。于是便以尚未准备好为由,请求推迟飞机起飞时间。
下午6时许,终于盼来了国内指示,要大使偕随员亲赴现场视察。我顿感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此时蒙古外交部已下班,我决定打破常规,紧急约见额尔敦比列格副处长。额当晚有外事活动,会见安排在晚8时半,地点仍在他的办公室。我表示奉政府之命通知蒙方:13日凌晨2时许失事的那架飞机,可能是由于迷失方向误入蒙古人民共和国国境。对此,我们表示遗憾。对蒙古政府原意提供飞机并指派领事司长陪同我们去现场视察,表示感谢。我将亲自率领有关人员前往现场,请蒙方予以帮助。
额听完后要我澄清:中国方面关于飞机可能是迷失方向误入蒙古国境的解释,是否可以认为是“正式答复”。我回答可以这样认为。他又追问是否是“最后答复”。对方紧追不舍的态度使我警觉起来。我思索了一下说:这是我国政府在得到使馆的第一次报告后给我的指示,是正式答复,但我理解不是最后答复。他又追问失事飞机是从哪里起飞的?往哪里飞?我坦率地告诉他,这个问题目前我无法答复,并反问他,蒙古方面是否有飞机失事的进一步材料可提供使馆。他回答暂时没有,但以后会有进一步的通知。
额对使馆未能及时派人赴现场有点抱怨。称飞机失事已有50多个小时,等你们赶赴现场大概要60多个小时了,如果尸体变化太大,我想你们不会就此提出更多的问题。看来蒙方急于处理尸体。
我回到使馆后即把约见情况报告国内,并请示如果尸体不能火化,可否就地埋葬,待将来适当时候再把遗骸送回国内。翌日凌晨国内指示:尸体尽量争取火化,将骨灰带回;如火化确有困难,可拍照作证,就地深埋,竖立标志,以便以后将遗骸送回国内。
机毁人亡的现场惨象
9月15日下午1时30分,蒙古外交部通知使馆,飞机半小时后起飞去温都尔汗。我同孙一先、沈庆沂、王中远三位同志急奔机场,蒙古外交部领事司司长高陶布,二司专员古尔斯德,边防内务管理局桑加上校,一些航空、法律、法医等方面的专家和新闻摄影记者,已经等候在一架伊尔14飞机旁。我们的飞机2时45分起飞,航程300公里,1小时后即抵达肯特省省会温都尔汗的一个简易机场。肯特省一位副省长和机场场长前来迎接,寒喧几句后,大家匆匆忙忙改乘两辆嘎斯69和一辆大轿车向目的地进发。汽车在高低不平的草原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下午6时方抵达现场。
飞机失事现场位于温都尔汗西北70公里的苏布拉嘎盆地。该盆地是沙质土壤,南北长3000多米,东西宽800多米,地势开阔平坦,到处覆盖着三四十厘米的茅草。飞机是由北向南降落,着陆点正好是盆地的中央,坠毁在盆地的南半部。草地燃烧面积长800米,宽度由北面的50米扩展至南面的200米,呈梯子形。我环顾了一下现场,看到焦黑色的草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飞机残骸,覆盖着白布的尸体分外显眼,周围是一望无垠的荒原,蒙古哨兵在高坡上游动着,一片凄凉悲惨的景象。我们在蒙方人员的陪同下,由北向南进行察看。
飞机着陆点以南约30米长的草皮被机腹擦光,西侧平行处,是右机翼划出的深约20厘米的一道槽沟。再往南,擦地痕迹消失了。进入燃烧区,飞机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面越来越广。至200米处有一段带舷窗的机身,约400米处有三个连装座位架和座垫,其东侧40米处有一段右机翼的外展部分,上有“中国”二字。机头在530米处猛烈烧毁,只剩下镶嵌仪表的空架子和残碎机件,机壳都已化为灰烬。机头正东20米处有一段右机翼的内展部分,上有“民航”二字。“航”字旁边有一个直径约40厘米的大洞。机头以南80米处有一个起落架。再向南200米,在未燃烧的草丛中躺着一个完好的轮胎。机尾上的五星红旗和机号“256”等标记清晰可见。这些标志明白无误地显示这是我国民航256号飞机。
机头以北50米处散布着9具尸体,尸体中间有一炸坏的方形食品柜,旁边堆放着蒙方收集起来的死者遗物。尸体大都仰面朝天,四肢叉开,头部多被烧焦,面部模糊不清,难以辩认。我们把尸体由北向南编成一至九号,并从各个角度拍成照片,以便以后鉴别确认。根据事后查证,5号死尸是林彪,瘦削秃顶,头皮绽裂,头骨外露,眉毛烧光,眼睛成黑洞,鼻尖烧焦,牙齿摔掉,舌头烧黑,胫骨炸裂,肌肉外翻。8号尸体是林彪的老婆叶群,是唯一的女尸,烧灼较轻,头发基本完好,左肋部绽裂,肌肉外翻。2号尸体是林彪之子林立果,个子较高,面部烧成焦麻状,表情痛苦,形状凶恶,死前似在烈火中挣扎过。这些尸体和一般飞机失事的尸体不一样,并非个个焦骨残骸,而是躯干都完整,大多是皮肉裂挫,骨骼折断,肢体变形,烧伤严重,系飞机坠毁时摔撞燃烧所造成的。由于燃烧时伴有一氧化碳中毒,尸体皮下呈樱桃红色,加之停放时间过长,个个僵硬肢胀似蜡人。值得注意的是,每具尸体腕上都无手表,脚上没有鞋子,看来飞机紧急降落前,为避免冲撞扭伤,他们都作了准备。现场的情景使我越发感到问题重大复杂。我告诫自己处理善后事宜需谨慎小心,多加斟酌。
按蒙古习俗埋葬遗体
视察完现场后,天色已晚。蒙方陪同人员一再表示没有火化习惯,尸体只能土葬,并提出要马上选择墓址,连夜赶挖墓穴,明天就安葬。我表示同意。按照蒙古人习俗,墓地要选在高地,从早到晚都能见到太阳,象征着吉祥。桑加上校带着大家踩着没膝的茅草,先是向东走去,然后又折回来,最后在主机西北的高地上选定墓地。他当即调来一班战士,并让战士按他指定的方位用铁镐在地上画出一条墓穴框线。
回到温都尔汗已是晚上10点多了。我们都下榻在克鲁伦旅馆,洗完脸便到楼下餐厅用饭。为了酬谢蒙方人员的友好合作,我们拿来几瓶汾洒和一些罐头,双方人员边吃边谈,气氛相当活跃。席间高陶布司长说,我们已经看了现场,现在应该写个正式文件。这个问题晚饭后再商量。我趁机询问他们是否知道飞机失事时的具体情况和原因。高陶布说,飞机在空中时没人看到,但燃烧时火光冲天,有人看到了。至于飞机迫降原因,也许是发生了不明原因的故障。双方又商量第二天的安葬事宜。我提出三项建议:1.墓旁立一块碑,上写“中国民航1971年9月13日遇难九同志之墓”,下写“中华人民共和国驻蒙古大使馆”。2.按照蒙古习俗,在墓上放一件失事飞机的残骸,如标有“中国民航”字样的机翼。3.请蒙方把遇难者的文件和遗物交给我们,我们写个收条。4.请蒙方人员帮助画一张飞机失事现场图,注明出事地点的经纬度。高陶布表示他们要研究一下,还要向上级请示。散席时已是子夜时分,我们正准备就寝,蒙方要求商谈飞机失事的正式文件,文件包括现场调查纪要,尸体检查情况纪要和死者安葬纪要三部分内容。谈判直至凌晨3时。
9月16日,天气睛朗,秋高气爽。我嘱咐大家要利用光照好的有利条件,仔细复查一遍现场,多拍一些照片,作为物证,并拼制一张现场图,送国内研究鉴定。
上午10时,我们在蒙方人员陪同下再次到达现场。蒙古士兵抬来九口白茬棺材,放在尸体旁。我们对9具尸体从不同角度拍照,然后入殓。9具棺放入墓穴后,我和高陶布、桑加先后执铲作象征性填土,接着孙一先、沈庆沂和王中远三同志填土,然后由蒙古士兵填土修墓。
蒙方建议利用战士填土的时间,继续商谈。会谈是在大轿车上举行的。主要是谈蒙方起草的“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飞机失事遇难人员安葬纪要”。为避免在这种场合进行争论,我表示这个纪要作为第一个文件的补充,可以简单些,只写9具尸体怎样埋葬,埋在什么地方就行了。接着就转到从飞机上拿一样东西放在墓上作为标记的问题。沈庆沂同志建议把写有“中国民航”的一段机翼放在墓上,蒙方称那个东西太大,搬不动。王中远又提议把机尾上炸掉的发动机进口环放到坟顶,蒙方接受了。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和孙、沈、王四人还在墓前三鞠躬,以示哀悼。后来每想起此事,便觉得当时的举动十分可笑。但当时我们身居异国,不知真相,也只能如此。相信人们也不会指责我吧。
飞机失事的原因
林彪机毁人亡的消息传出后,曾引起外界猜测纷纭,流言四起。有的称飞机是被导弹击落,有的说飞机上发生过搏斗,等等,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呢?
蒙古方面认为,该机是在没有外来影响的情况下,由于自身不明的原因,进行紧急降落,试图用飞机腹部着陆失败,右翼撞地折断,引起爆炸燃烧。据蒙方提供的气象资料称,9月13日凌晨2时,肯特省依德尔默格县上空无风沙,无雾,只有二至四级的云,能见度为50公里。这就是说,飞机失事地点上空没有危险的气象情况,从而可以排除飞机因自然气象而失事的可能性。
1972年5月,中央专案组邀请有关方面专家,对飞机坠毁原因作了系统分析研究,得出了如下结论:飞机是有操纵地进行野外降落没有成功而破碎烧毁。
为什么说飞机是有操纵地进行降落呢?首先,降落场地是经过选择的。飞机本来是由东南向西北方向逃窜,而降落方向却是掉头由北向南。降落场是一片平坦的草地,降落条件较好。其次飞行员作了野外降落的准备。从机翼残骸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已打开了前开缝翼,这是着陆前必须进行的操作。起落架轮毂完整,没有撞击和严重磨损的痕迹,主轮胎也良好,这说明驾驶员没有放下起落架。飞机是在有操纵的情况下,尾部先着地。现场约30米滑痕是飞机尾部着地滑行的痕迹。再次,机上人员似都做了降落的准备。每具尸体腕上都无表,脚上没有鞋子,这是迫降前为避免冲撞扭伤而作的准备。
飞机降落为什么没有成功?首先是降落的动作不正确,没有做全,造成着陆速度过大。从残骸照片看,减速板没有打开,减低降落速度的反推力装置也没有使用,自然造成飞机着地时速度过快。其次三叉戟飞机是下单翼飞机,这种结构不利于野外降落。它的两翼安装在机身下部,机翼和机身腹部都有较大的油箱,在未放起落架着陆时,极易形成机翼,机腹同时着地,造成机翼折断,油箱破裂,引起燃烧。再次,降落地虽是地势较平坦的草原,但地面仍凹凸不平,这也是造成飞机降落后跳跃破碎的原因之一。
飞机残骸散布面积长约800米,宽为50米至200米,呈狭长梯形。据此分析,飞机是以较大速度先尾部着地,形成跳跃,然后两翼折断,机身呈圆筒状带惯性前冲,破碎解体,机上人员被甩出。在此过程中,油箱破裂,造成大面积燃烧。
飞机被迫在野外降落的主要原因是燃料不够,难以继续飞行。根据飞机的飞行高度和飞行时间计算,飞机在坠毁前,油箱中只剩下2.5吨左右的燃料,而其中一部分油还抽不上来,不能使用。这么点油在低空飞行时,最多还能再飞20多分钟。加之飞机上没有领航员,地面也没有导航,又是夜间飞行,飞行员很难判断当时飞机的精确位置,这也促使他不得不作野外降落。当时,飞机距温都尔汗只有70公里。如果飞行员知道飞机的位置,去温都尔汗降落的油是够的。
该机也不是被击落的。飞机右翼根部有个直径约40厘米的大洞,但顶面并未穿透,而且洞孔形状不规则,边缘是向外翻,说明它是从内部爆炸冲击形成的。
是否象外电所传,飞机坠毁前机上发生过搏斗?根据对飞机坠毁现场和飞机残骸进行的技术研究,以及对尸体进行的法医鉴定,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外电传林彪尸体有枪击的“蜂窝状窟窿”,纯属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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