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事业单位招聘:胡杨美文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11:04:15
天地任逍遥--胡杨魂
 
   胡杨三千年,长着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地不烂一千年。

  张曼玉和章子怡身穿火红长袍,在烈风中对打,红衣在空中翻飞,金黄的

胡杨漫空飘舞,时空停顿……这是在2005年一部由张艺谋编导的火热电影《英

雄》里有一个场境,拍摄地点为于我国塔克拉玛干沙漠。 

 
  为什么在这茫茫的大沙漠中有如此美不胜收的胡杨林呢?

  胡杨是我国新疆古老的珍奇树之一,又称胡桐、梧桐,维吾尔族称托克拉克,意为最美丽的树,属杨

柳科落叶乔木,高达15米甚至可以达到30米,胸径可达2米,足可数人合抱,它的根可以扎到地下10米深

。在新疆民丰县的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有一株胡杨树,高32米,覆盖面积800多平方米,号称新疆的"胡杨

之王"。主要分布于我国新疆南部、青海柴达木盆地西部、甘肃河西走廊、内蒙古河套等地区。

  幼年时,它的叶片狭长似柳;成年之后,下面的叶片呈针形,边缘或疏生疏齿;中上部的叶呈卵形、

扁卵形、肾形,具缺刻。叶色为灰色淡绿色。 

  胡杨是一种古老的树种,已有6000万年历史。1935年,瑞典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在我国新疆库车千

佛洞和甘肃敦煌匝沟的第三纪早新世地层中,发现胡杨的化石。

  胡杨之所以不怕荒漠的恶劣环境,是因为它有着极强贮藏水分的本领。生活的环境越干旱,它体内的

贮存的水分就越多。如果用锯将树干锯断,伐根外就会喷出一米多高的黄水。如果有什么东西划破了树皮

体内的水分会从“伤口”渗出。好像在流泪,因此胡杨也有一个“会流泪的树”的名称。但液汁中含有

大量的碱性物质,所以又涩又苦,不能饮用。因为胡杨将吸收的盐分部分储藏在本内,部分又通过表皮溢

出,排出体外,形成白色或淡黄色的块状结晶,称作胡杨碱。据说可以食用、洗衣、制肥皂。胡杨这种本

领,是它适应干旱的生活的一种特殊能力。另外,它还有一种非常强大的本领,就是沙漠河流流向哪里,

它就跟随到哪里。而沙漠河流的变迁又相当频繁。于是,胡杨在沙漠中处处留下了曾驻足的痕迹。靠着根

系的保障,只要地下水位不低于4米,它依然能生活得很自在;当地下水位跌到6—9米后,它只能强展欢

颜、萎靡不振了;地下水位再低下去,它就只能辞别尘世。所以,在沙漠中只要看到成列的或鲜或干的胡

杨,就能判断这里曾经有水流过。

  胡杨的木质相当坚硬,荷重超过了天山云杉。而且耐腐蚀性特强,深埋土中或水中可经久不腐。古人

有句话:“胡杨三千年,长着不死一千年,死后不倒一千年,倒地不烂一千年”我国考古工作者发现,楼

兰古国中,不管是房屋建材、棺木、盆、碗等等,无不为胡杨木所制。

  塔里木盆地是地球上胡杨最多的一片分布区,曾经十分辉煌。西汉时期,楼兰的胡杨覆盖率至少在

40%以上,人们的吃、住、行都得靠它。在清代,胡杨仍遍野深林。但从20世纪的5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

期的短短20年间,塔里木盆地胡杨林面积由52万公顷锐减至35万公顷,减少近三分之一;在塔里木河下游

,胡杨林锐减70%。在幸存下来的树林中,衰退林占了相当部分。造成这种结局的原因,主要还是人类不

合理的社会经济活动。胡杨消亡,致使塔里木河中下游成为新疆沙尘暴两大策源区之一。有幸的是,人们

已从挫折中吸取了教训,开始了挽救塔里木河、挽救胡杨林的行动。向塔里木河下游紧急输水已初见成效

两岸的胡杨林开始了复苏的进程。面积近39万公顷的塔里木胡杨林保护区已升格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轮台胡杨公园也升格为国家森林公园;以胡杨林地主体的塔里木河中游湿地受到国际组织的关注,并列为

重点保护的对象。第一次受到人类如此高规格礼遇的胡杨林,一定不会辜负人类的期待,将重展历史的辉煌!
美文:胡杨魂        广西日报

    行进在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中,人们一定无法摆脱这种非常执著的审美渴求——关注绿色、关注漫漫黄沙中的那一抹生命之绿。敦煌——玉门,在这80多公里的路途上,我的眼睛一直在往车窗外寻找着。视野所及,眼前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戈壁风光,起初还给我们这些南方人以一种新奇兴奋的感觉,可时间一长,在心底就渐渐涌起一股苍凉的况味,挥之不去。是啊,古人不是曾经无限悲凉地感叹过吗——“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在这茫茫的大西北荒漠腹地,有的只是浩瀚的沙海,哪会有生命的痕迹?何况如今已到秋天,北方万木凋零,这里大漠的风沙肆虐正猛,自然条件如此恶劣的地方,无疑是生命禁区。

    大客车沿着公路疾驰如飞,窗外的沙海绵延起伏。这时,车里不知谁问了一句,“看,那几棵粗大又弯曲的,是什么树?”大家的目光纷纷转向窗外。车上的导游说:“那是我们大西北特有的胡杨树。”从公路边望去,只见在戈壁深处不断现出胡杨树,开始是几棵,车不停向前开去,越来越多的胡杨树出现在我们眼前。仔细一看,树上的叶子宛若经过大自然神奇画笔的涂抹,金黄得那么彻底、那么迷人。我们已在大漠中行走了数天,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这样具有生命力的生灵顽强地屹立在那里,大家不禁惊叹不已。

    经导游提议,我们的大客车在公路边停下来,满怀敬仰走近了胡杨树。胡杨树深深地扎根在茫茫戈壁上,“身躯”虽然是弯曲的,却显得那么苍劲有力;被风沙剥蚀得伤痕累累的“皮肤”,更是折射出挑战极限的顽强斗志。最让人惊叹不已的还要数那些大面积死亡的胡杨,那简直就是一个古老的战场,那些袒露着“骨骼”的“肢体”仍保持着一种不屈的气概。站立着如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战士,虽然枝叶和树皮早被风沙剥光,它们仍坚强地将希望指向苍穹。那些不幸倒地的胡杨,几乎无一例外地将残枝向着风沙的方向伸展,不屈不挠。

    导游是个脸上透着高原红的典型的西北姑娘,健康纯朴。她介绍说,胡杨是一种既古老又长寿的树种。胡杨择沙漠而生,将根系扎在干旱的大漠,只要能探到水层,光秃秃的枯树干上在春天依然能萌发嫩枝,长出绿叶,它的不定根延伸到哪里,哪里就会冒出幼苗,一株老树就能繁衍成一小片胡杨林。在大西北,就有胡杨“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的说法。

    落日熔金,斜阳低挂,大漠的暖阳打在树叶上,忽然一群鸟儿从远处飞来,让沙海中的胡杨树顿时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宁静,我的思绪随即飘向远方。

    离开那片胡杨林,我的眼前总是浮现着那些金灿灿的叶子,遒劲有力的枝干。在这片生存条件恶劣的地域,它从不对大地有何需求,也从不期盼河流的滋养、人类的呵护,却生存得如此壮丽,这莫不是胡杨的性灵使然——坚毅而顽强不屈。“生死以之恋故土,生命不息守绿洲”——胡杨魂——我对之深深地敬仰。
永远的神话-胡杨魂
 
 
    “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 
    孤独寂寞掩藏不了他顽强的本性,岁月沧桑洗不去他意志的坚强,悲壮豪迈更是他骨子里的魂囊…… 
    他是生命的翅膀,他是淳厚的羔羊,他是三千年的胡杨……
    他孤独,他沧桑,他更悲壮…他立于沙漠之心,他根植之于沙砾,他只要一口水就能活下去,就能顽强的耸立于沙海碧天。
    他是高原的汉儿蒙古的铁骑,穿越于暴风黄沙之中;他就象一个悍勇的流浪者,从不畏惧什么,烈日狂风的摧残,只是他眼中的一丝尘埃而已;他天生带着一种苍凉悲壮的美;他根本就是大地的守护者,苍天的支柱…… 
    胡杨啊胡杨,你留下了什么,你留下了无尽的向往和历史的沧桑。你是天神的遗忘,胡杨啊,你是我心中的那道坚墙!
胡 杨 魂 ---作者 雷业勤
早年听说,乌尔禾盆地有一片千年胡杨林,且林中有成群的羚羊和世上濒临绝迹的野马。据载,曾有三个猎人进林偷猎野马,但从此一去不复返,音讯杳无。这个神奇的西部传说并没有打动我,倒是那片神秘的胡杨林让我牵挂。它们生于何时?是什么样子?在戈壁荒漠,它们是怎样生存下来的?后来,又听一位维吾尔老人讲,胡杨三千年,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烂。这就更加重了我对胡杨的好奇心和神秘感,期冀有一天能亲眼看到心中的那一片胡杨林。
    一年初秋,来到新疆,随友人去乌禾黄羊泉保护区旅游,总算如愿以偿,有机会见到那片神奇的胡杨林了。汽车行驶在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边缘,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戈壁,间或有一两蓬桫桫柴映入眼帘,干热的风夹带着戈壁滩特有的燥气吹来,让人腥热难忍,昏昏欲睡。
    车子不知什么时间停了下来,友人摇醒昏睡的我,说声到了。我腾地跳下车子,四下张望,空空如也,哪里有胡杨?朋友拉我登上前面一座小山,挥手向前一指,你看。啊,我禁不住惊叫起来!在这两山开阔的谷地间,神奇般地涌现出一片浩瀚无垠、延绵无尽的古木林。
    这就是我魂萦梦牵的胡杨林吗?不,这是横空出世的巨龙,潜卧谷底,蓄势待发;这是巨浪汹涌的黄河,一泻千里,奔腾天际;这是蜿蜒逶迤的长城,穿越关山,镇守塞北。整个林海黄绿相间,黄的是大片的盐碱滩和大自然过早地给胡杨树干、枝叶披上的秋色,绿的是那秋风还未来得及剥去的稀疏的胡杨叶。
    在那林间和空地,站着、躺着许多干枯的胡杨树干,曲曲苍劲,纵横交错,有的被刀斧劈过,有的被雷电击过,有的被野火烧过,有的……我走进了远古的岁月,那时他们生长着,繁茂着,遥望苍穹,覆盖边疆,吞阻洪荒,主宰着整个戈壁,统治着这里的一切生灵,成为西部之神,西部之王,而今天,它们衰败了吗?它们凋落了吗?……
    好一阵秋风瑟瑟的呼唤,好一片胡杨林的呼唤!“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胡杨林似在倾诉历史的沧桑,亘古的迁变,让我倾听,倾听。一叶落而知秋近,这无边落木又是什么呢?这是一种千年寂立戈壁的悲凉,这是一种万古恒守荒漠的悲壮,但这里绝没有悲哀。
    啊,胡杨林,是你们装点了这里的春天,是你们开拓了这里的沃土,是你们守卫了这里的山河,你们是西部的精魂,西部的圣母!
    我走下山梁,来到一棵巨大的胡杨面前,它那弯曲如虬的枝干,倔强地直指蓝天,苍黄、龟裂的树皮热烈地向外凸显着,张扬着,展示着。我用手摩娑着这曲曲的树干,这龟裂的树皮,我触到了洪荒干旱留下的创伤,我摸到了雨雪风霜刮下的刀痕。在这悠远与深邃中,一股暖流从我的手掌传到胸中,在心头涌动着,起伏着,翻滚着。哦,那黄土深处的树根,爆出一股顽强坚韧的原生力,正向地底延伸,向四面八方拓展,那千万条树根的凝聚力,它们相偎相依,团结在一起,紧紧拥抱脚下这片华夏的热土。
    临行,我本想攀上这株胡杨,拍上一张照片作永久纪念。忽然我感到自己太渺小,爬上这棵大树又能看见多少?我取下随身背着的水壶,向树根倾洒下,虔诚地倾洒下壶中所有的水,我要让这点滴甘露,不,让我整个的心灵之液,都顺着这千年胡杨的树根流下去,浸润这西北大地,和所有的胡杨连成一片。
    登上山梁,我再次回首这片千年古木,在灿红的夕阳下,它燃起大漠孤烟的苍凉,长河落日的雄浑,彤云山雨的神奇。
    啊,这不正是一幅西部悲怆的美吗?这不正是一曲西部悲愤的歌吗?这不正是一部西部悲壮的史诗吗?
    夜半,西部大开发的滚滚春雷,让我彻夜难眠……
额济纳——胡杨的故乡

    额济纳旗位于内蒙古自治区最西部,东南西北分别与阿拉善右旗、甘肃省金塔、酒泉及蒙古国相邻。总面积达11.46万平方公里,是内蒙古最大的旗。额济纳旗所在地达来湖布镇位于世界第四大沙漠——巴丹吉林腹地的沙漠绿洲之中,这就是胡杨树的故乡。

    神奇的额济纳绿洲,风光旖旎,摄影旅游资源极其丰富。“大漠孤烟直”的沙漠景观,“长河落日圆”的弱水情趣,一望无际的戈壁雄风,游移不定的居延海风彩,神秘莫测的西夏黑城遗址,奇异多姿多彩的胡杨景色、雄浑悲壮的怪树林以及绿洲之中牧人的生活风俗令人兴致盎然,留连忘返。

    乘汽车前往额济纳是非常有意义的,虽然艰难,却感受丰富。在经历了荒漠-干渴-荒芜-死亡的磨砺之后,才懂得了绿色-甘露-富饶-生命的全部含义,经过荒漠之后进入绿洲的心境是不可多得的体验。

    从呼和浩特市至额济纳旗共1400余公里,中途经过包头市、临河市、 乌海市及阿拉善盟所在地巴彦浩特。第一日要走109国道,属河套平原。第二日的行程全部是荒漠戈壁,基本没有人烟。中途在乌力吉边防检查站吃中午饭(只有面条)晚上到达额济纳。
每年的金秋十月,狂风肆虐的沙漠戈壁变得温驯了许多,春季的沙尘暴似乎变成了一个传说,湛蓝的天空下,那延绵起伏的沙丘错落有序,胡杨树随着秋意泛起晶莹透亮的金光。这是摄影创作的黄金季节。

    神奇、壮观、靓丽的胡杨树就生长在额济纳旗-达镇方圆50公里的范围之内。因此,无论是摄影创作还是游览观光都非常方便。胡杨树的神奇是因为一棵树上可长出三种叶状;即枫叶、杨叶和柳叶,所以胡杨又叫“三叶树”。目前,地球上残存的胡杨树已不多见。胡杨树的壮观是因为胡杨树体积高大,枝繁叶茂,这非一般的树木可比,最大的胡杨王主干周长竟达6米之多,而树冠遮天蔽日竟有二百平方米之广,一只成年的骆驼站在树下,犹如一只小羊羔站在了大象的身旁。胡杨树的靓丽是因为胡杨之美举世无双,树冠造型美,树叶色泽美,树身线条美……十月秋韵 ,一宿的寒露会骤然把整片整片的胡杨树全部染黄,密密匝匝,至纯至美……

    然而,随着全球气候的变迁,额济纳河上游的过度截流,使这片绿洲面临着消逝的危险。目前胡杨林已由建国初期的七十多万亩,缩减到目前的三十多万亩,情况之严峻,触目惊心,如果你有幸到怪树林看一看,就会被整片的死去的枯树桩所震动,沧桑兴替,历史更迭,环境的恶化均历历在目。这里的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都充溢着撞击心灵的深厚意韵。

    生的胡杨是赞美的诗,是抒情的歌;而死的怪树就是控诉的檄文和焦炙的呐喊。这种巨大的反差并存不仅可使游人深深体会到环境保护和生命延续的意义。而且能使涉足并关注这片神奇土地的人感奋起来,为保护我们的家园、挽救胡杨共同携手、立刻行动!

    愿“胡杨生能三百年,死能三百年不倒,倒能三百年不朽”的景观长存。

胡 杨 祭 


  人们常说:野生胡杨树,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 ——古维吾尔语 

  几乎所有见注于文字的表述中都将这里称作“死亡之海”,沙漠腹地的克里雅人却执拗地以此为故乡,他们把这里称作原来居住的地方。这种古老的故乡情结最早很可能与这些胡杨树有关。若许多年后,好景不在,失去了故乡的克里雅人一定是世界上最为悲伤的族群,如同秀色尽去、满目斑痕的胡杨树。 

  望着大漠荒原,让人遐想万端。树木已被伐尽,荒原正处在退化的某一过程中。我注意到地面的车辙已远不是农人和牧民擅用的牛车或小毛驴车的轮迹,而是地道的季节轮痕,拖拉机、汽车都在频频进入荒漠,这意味着什么呢?不能不让人觉其无限恐怖! 

  走一路,寻索一路,每有胡杨树,我必仔细浏览,驻足长久,如急于兑现一个久远的梦。每每在一株或一片胡杨前伫立,不知道我何以会有那么深的怜惜。 

  仅在二百年前后,发源于塔克拉玛干四周众山间的河流多还处在发育盛期,水源充足,水势旺,一气呵成,倾泻而去,一直抵达沙漠腹地,最终汇入万宗之宿的罗布泊。如今,罗布泊一片干涸。从前所有最终汇入罗布泊的河流尽数萎缩,就连通贯整个塔克拉玛干的那条母亲河——塔里木河,也缩短了几百公里,河水讯期来得格外迟,枯季却变得更长,让人盼而无期。死去的胡杨兀立荒原,树皮尽褪,树心儿被掏空,在碧蓝的天幕之下,一具驱干愈显得惨白,铭志着已失去的无数沧桑岁月。胡杨树倒后仅剩的一段残根也被掏空了,如一口巨缸的缸洞。 

  伴随着河流的退化和它们每次的改道,像牧人丢弃揩屁股的土块儿一样,与河水伴生的大片胡杨林终被抛弃了,最终尽数枯死,在塔克拉玛干常见到成片成片的胡杨林静若一片坟场,就是这个原因。河道收缩和胡杨林退化,又是人不断迁徒的原因,从沙漠的深处逐步向距水源更近、也更利于生存的地方靠近。这段历史有多长呢?没有人知道。 

  我努力想象这里从前确有一座桥,还有一处傍河而居的人家,这是一处隔世的田园。风尘远去了,只有家的宁静与温馨,一位即将从远处来的亲戚会让一家人长久处在期待与兴奋之中。他们会倾尽所有来表达自己的心境。这或许是这个家一年的盛事。而更多平常的日子如同荒原本身一样朴实无华,如同岁月流逝一样不露形色,只守着一份心的宁静与知足。 

  后来呢?谁也不知道那个傍河而居的人家因什么原因离开了这里…… 

  胡杨树严重退化,只有次生林生机勃勃,生长期多在五十年到百年之间。上一代的胡杨已是一片与荒原本身实在不再有什么差异的景观,树干裸露,树冠褪去,虬枝枯老,似是终期不远的老人。在更大的视界里,胡杨林与尘土一色,寒风吹过,摆动的树干和那些永远不能再摆动的树干,还有慢慢成灰的一座座胡杨坟,都在诉说一个久远又在眼前的故事。 

  我尊敬胡杨是荒漠中的英雄树,给人以绝境中生的启示,夏季,披一身油绿犹如沙漠中的绿色火炬。秋季,抖动着金色的双臂装点着原野的苍茫。冬天,像一位长发及肩的女孩子挟着一股寒气向你跑来。 

  我们还会拥有一个长有胡杨树的梦吗? 

  人类最后的痛苦就是家园的失去,祖先最初的热土,该不是家园最后的墓志吧?          
“我尊敬胡杨是荒漠中的英雄树,给人以绝境中生的启示,夏季,披一身油绿犹如沙漠中的绿色火炬。秋季,抖动着金色的双臂装点着原野的苍茫。冬天,像一位长发及肩的女孩子挟着一股寒气向你跑来。”
      ——胡杨树,一种只要我想起来就能激动不已的树,我崇敬它的性格,我钦佩它的魂魄,我感动它的沧桑——       

      “人类最后的痛苦就是家园的失去,祖先最初的热土,该不是家园最后的墓志吧? ”
       ——亲爱的朋友,我们是那样地爱我们的家园,请不要自己建造自己的墓志吧!
生命之树--胡杨 
  塔里木河蜿蜓于塔里木盆地的北部,干流长约1000公里,若加上上游支流叶尔羌河的河段,全长2137公里,是我国最长的一条内陆河,“塔里木”一词在古突厥语中是“注入湖泊、沙漠的河水支流”,在现代维吾尔语中是“田地、种田”的意思,我国史书上所载的葱岭河指的就是塔里木河。 
  在塔里木河两岸的荒漠上,由于有山洪的补给,加上地下水位也较高,因此适宜于植物生长,在河两岸形成了稠密的胡杨林。  
  胡杨是一种旱生的树种,它耐盐碱,抗风沙,特别适合在沙漠边缘生长,据说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胡杨林在中国,而中国百分之九十的胡杨林在塔里木河两岸,在库车与轮台一带沿着塔里木河的3800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是新疆胡杨保护区,胡杨林带阻挡了来自南面塔克拉玛干的风沙,在保护区内古木参天,林海茫茫,据说还可以看到野骆驼和马鹿。  
  可是在离河道较远的地带,胡杨就长得稀稀落落,一般只有一、两米高,零落在沙丘间,在某些地段,胡杨往往枯死了,直立的树干绿叶全无,有的只剩下粗大的枝干,有的还留有细枝,在明朗的天空中如剪影,又象一条条树挂倒悬在枝头上,只不过树挂是白色的,而这些枝条是黄色的。不管活着还是死了,每株胡杨的树头都有大大小小的一个个沙包,有些树林密集的地方沙包还隆起如同一座小沙山,这些都是被胡杨挡住的流沙堆,这对胡杨防沙的作用马上有了直观的了解。 
  那些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枯干的胡杨树,让人感觉仿佛是沙漠与胡杨进行一场战争后战场上尸横遍野的场面,在枯死的胡杨树前,面对着那令人心悸的美丽的死亡时,让人深深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活着的幸福。  
  从环境学角度,可以有一个这样的答案:每年汛期,上游的河水泛滥,于是河道一下子就变得宽达数公里,一个月左右的汛期过了后,河道又恢复到百来米宽,而且在流过的地方留下无数的水洼,于是在那些水流漫过的地方,原有的植物就会得到一年一次的水分补给,新的植物也开始生长,胡杨就是等待着一年一次的洪水供给,但是如果河流改道,或者连续多年干旱,河水不泛滥,地下水位也下降时,远离河道的胡杨就会大量死亡,形成我们所见到的“惨烈”景象。

胡杨•古道•飞天梦
央视国际 2003年10月23日 17:19  作者 北方 
  在辽阔的中国西部,有一座横跨河西走廊的冰雪山脉——祁连山。绵延千里的积雪冰川,像一条横亘的银河,普照着整个河西走廊的灿烂文明。嘉峪关像一尊遥遥展翅的雄鹰,驾驭着河西走廊的咽喉要冲。 
  发源于祁连山的弱水河,一路穿山越岭,到此便折北而上,进入了茫茫无际的翰海沙漠。这条若隐若现的沙漠河流,在波涛汹涌的沙海里显得平静而安详。从河岸的漫漫黄沙放眼望去,巴丹吉林沙漠像一幅巨大的绸缎铺泻天际。高大密集的沙山群跌宕起伏,摩肩接踵,绵延万里,把人们的视线引向神秘无边的魔幻世界。漪波荡漾的轻盈沙纹,刀锋剑壁的柔美曲线,沙漠的粗暴所造就的极端艺术,温柔、细腻、圣洁而又迷乱。 
  沙漠中行来的驼队,他们不知道这条河到底流淌了多少个年头。生长在这里的胡杨和梭梭草,也只粗略地告诉人们,六千多万年前,这里的古地中海已经开始干枯。 
  踏上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总被一种博大而深远的气氛包围着。扑面而来的荒凉,包含着西部永恒的豪迈与粗犷,把你带进了原始而陌生的自然怀抱。坚硬而粗糙的戈壁滩,没有留下任何岁月变迁的痕迹,参错峥嵘的石岩地貌,依然保持着它亿万年前的样子。只有胡杨凋残的落叶,提醒着时空季节的轮回。 
  弱水河畔的肩水金关,是西汉肩水都尉和肩水侯官驻地。这里出土了数以万计的居延汉简,翻开了两千年前的争战风云,把人们带进了波澜壮阔的历史年代。   
  两座古城遥遥相对,肩挑着弱水这道天然屏障。城池周围峰燧林立,遥相呼应,至今仍能让人体会到“固若金汤”的含义。从人类文明起步,到如今数千年的漫长岁月里,北狄、匈奴、乌桓、鲜卑、党项、蒙古等北方民族,都先后在这里逐水而居,历代王朝也留下了他们艰难的足迹。居延都尉府的修筑,把弱水流域正式归入了中国版图,开始了它战争背后的和平。唐代的大同城,依稀凝固着丝绸之路的繁华,给夕阳的余晖增添了几分迷醉。元代的五塔,静静地矗立在地平线上,像是朝圣者祭拜的身影,包含着人们最质朴的精神寄托,对和平真诚的向往。 
  居延汉简的出土,给这些古城遗址赋予了沉甸甸的文化气息。风雕雨琢的千年城墙,如同一座座不朽的丰碑,刻录着那一段永恒的历史。读不尽的居延沧桑,读不尽这弱水三千。盛极一时的西夏军事重镇——黑城,附带着一个王朝的背影,在烟波浩渺的大漠深处,显得孤独而苍凉。那里出土的成千上万的西夏文书,大量的珍贵文物,把黑城永远地写在了人们心中。遗憾的是,它随着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的盗掘,走向了世界,同时也走向了被毁灭的边缘。登上黑城,风沙凌厉,昔日的辉煌都埋在了残砖败瓦的废墟里,高大的城墙在肆虐的风沙中奄奄一息。只有那些被盗掘挖宝的痕迹,像是它难以愈合的伤口,诉说着无法挽回的悲哀。 
  历史是如此的深重,历史是如此的灿烂。脚下的每一步路,似乎都成了对空间和时间的穿越。前能见古人,后可见来者,历史与现实的交替,无不传达着它丰富而深刻的意韵。也许,这是一个突然但最为合理的过渡方式。历史的长河中走来了这样一群人,他们用自己的双手,缔造了中国航天最艰苦辉煌的基础,实现了几代人梦寐以求的愿望。从万户造箭到两弹一星,从敦煌飞天到宇宙飞船,一次次历经磨难,一次次跨越艰险,中国航天在前进的道路上,留下了艰难的脚步,也使得这里名副其实地成了中国航天的摇篮。 
  发源于祁连雪山的弱水,注定与飞天有着千丝万缕的历史渊源。早在东晋南北朝时期,祁连山下的马蹄寺石窟内,就已经有了泥肉飞天这种追逐神秘宇宙最理想的表达方式。敦煌石窟的散花仙女,再一次把人们的飞天之梦,寄托在了遥不可及的神话传说里。古老的中华民族,面对头顶上面的那片天空,迷惑、无奈、畏惧而又向往。谁会想到,千百年后的弱水河畔,会成为中华儿女探索宇宙的起点。 
  崛起西部的东风航天城,像一颗璀璨的戈壁明珠,镶嵌在弱水河的胸前。碧波荡漾的东风水库,水鸟成群,飞鸣嬉戏,鸭浮绿波,鹅翔空际。放眼眺望,“落霞孤鹜齐飞,秋水长天一色”,一派塞外仙境,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自古以来,“弱水流沙”就谱写着悠远而凝重的塞外传奇。“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这是当年唐代诗人王维对弱水流域的真实写照。弱水沿岸红柳密布,芦苇浩荡。眼前河流清澈蜿蜒,远处胡杨千姿百态,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形成一道独特的大漠风景。偶尔有骆驼来访,羊群出没,吸一口水,悠闲地来回散步。它们都是弱水河最熟悉的过客,传递着来自胡杨树下的生命之音。孩子们嬉笑玩耍的声音,拨动了河弦的琴声。随着水波依稀荡漾,弱水河最大限度地满足了孩子们天真的向往,给了他们无尽的遐想和空间。  
  前来西部旅游的人们,都由衷地赞叹胡杨的美丽。当一夜秋风,树叶尽染,你就再也找不到一片异色的斑点。它们或成片成林,或孤身守侯,都给你一种出乎意料的视觉享受。每当秋季,大片的胡杨林如潮如汐,斑斑斓斓漫及天涯,弱水河畔一片金色海洋,富丽堂皇美不胜收。一个严冬的考验,一个暖春的萌动,一个酷暑的煎熬。胡杨,用火一般的热情点燃了生命,点燃了沙漠。它那金光灿灿至纯至净的绚烂,把生命的光辉表现得淋漓尽致。你只有接受,接受大自然无穷无尽的描绘;你只能感受,感受大自然挥霍张扬的表现力;你只好享受,享受大自然纯洁、遥远的心境。 
  都说胡杨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其实,那不过是人们对它们悲壮生命的感情寄托。弱水尽头的居延海早已干枯,代之而起的肆虐风沙,正一步步掩埋着胡杨远去的身影。走进惊心动魄的死亡森林,一股严肃而冷峻的气氛扑面而来。一棵棵枯树苍劲淋漓,化石般地耸立着。僵硬的枝干伸向苍穹,在质问、在叹息、在挣扎、在求援。生与死的强烈对比,深深地震憾着每一位前来的参观者。的确,它们是英雄的树,选择了沙漠,就注定了它悲壮的一生。即便是死亡,也依然有一种不愿屈服的顽强。 
  生命,最终没有留住它们的声音,却留下了它们死亡的永恒。没有人能猜透它们的用意,在耗尽了悲壮的生命之后,却以这样的方式警世着我们人类的未来。 
  今天,断流多年的居延海终于回到了水的怀抱。弱水河岸的胡杨林,也呈现出勃勃生机。他们,生活在这里的土尔扈特后裔,对胡杨有着特殊的感情。对他们来说,胡杨是阻挡风沙的绿色屏障,是他们的空中牧场。 
  热情、好客的土尔扈特人民,像是戈壁滩忠实的守护者,数百年来都那样平静而顽强的生活着。纯朴的民族风情,隐隐透露着一个游牧民族强悍的古老遗风,给这片土地赋予了真诚的文化底韵。
胡杨仰止   王本道  

  中巴车在浩瀚高远的戈壁滩奔驰,映入眼帘的是望不到边际深褐、暗红、灰黄、浅绿的色彩。深褐是遍地的砾石,暗红是高低错落的红柳,灰黄是起伏流动的沙丘。那一片片的浅绿是什么呢?请教身边的文友——啊,那就是胡杨! 
  还是在20年前,就听说过胡杨的名字。当时,一位新闻记者采写的一篇通讯,题目叫作《胡杨泪》。作者以深情的笔触,用胡杨坚韧无私的奉献精神,赞美一位科学家的高尚品格。记得当时还去查找过资料,得知胡杨是在我国西部疆土生长的古老珍奇树种,维吾尔族称“托克拉克”,意为最美丽的树,属杨柳科杨属,具有惊人的抗干旱、御风沙、耐盐碱能力,被誉为“沙漠英雄树”。从那以后,胡杨的品格就深深埋入了我的心底,并潜滋暗长着一种景仰之情。如今,在这大漠深处,亲睹胡杨的雄姿,使我仿佛见到了心仪已久的偶像,一时竟心旌摇荡起来。 
  百里空旷的大戈壁上,在一片浑黄起伏的沙丘中,突兀出现的一片胡杨林,显得伟大而孤独,很容易引起人的敬畏。它们中高的五六米,矮的只有二三米,相互拥簇地生长着,棵棵都长得铁干虬枝,粗壮有力,就连每一个细小的枝杈都显得刚劲而凛然。那枝干的树皮纵裂,呈灰白或灰褐色,树冠阔圆如伞,叶子呈灰绿色,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显示着荒原上独有的明丽与旺盛。有些成员显然已经衰老了,树皮的褶皱高高地翘起,时光的足迹在它们身上显而易见;有的树干中心已成空洞,但伸展向四方的树枝依然绿意蓬勃;有的已经死去倒下,但仍然保持着刚劲的躯体;还有的已被埋进了沙丘,但坚韧的枝枝杈杈仍然倔强地在地面上伸展着,顽强地固守着周围的一片沙土。贾平凹曾评价胡杨:“在那样的风沙干渴中,可以整整地活一千年;死了,又可以挺挺地站立一千年;最后倒下了,又还可以不腐烂不散架,把自己的形态保持一千年!” 
  忽然,我惊异地发现,与胡杨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个小小的“村庄”,只是其房屋显得有些低矮,也没有炊烟、鸡鸣、犬吠。新疆的文友告诉我:“那不是村庄,是少数民族的墓地。”啊,茫茫大漠的十几天行程之中,我所见到的这样的墓地——准确地说应该叫墓群,实在比村庄还要多。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各民族的游牧狩猎部落,在这片苦焦荒凉的土地上播撒着文明的种子,一顶帐篷便是他们永恒的家。家是简陋的、移动的,但坟墓却是富丽堂皇的。一座座坟墓,两旁修着两米多的高墙,前面是一个拱型的门,墓群的正前方,还修有两个类似古城堡的圆顶大门。无论是在草原,在荒漠还是额尔齐斯河、玛纳斯河两岸,这种“墓群村庄”与绿洲、河流、帐篷、牛群羊群一道,构成了大戈壁滩别样的风景。无法统计有史以来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下栖息多少个亡灵,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些长眠于地下的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部活剧,都曾在这片土地上拼搏过,燃烧过,奉献过,因此至今活着的人才精心维护着这些墓群,作为缅怀列祖列宗的一种方式。   
  在新疆,维吾尔族称坟墓叫“玛扎”,哈萨克人似乎也叫“玛扎”,回族人叫“拱北”,蒙古人叫“敖包”,只是坟墓的形态各有不同。在荒凉的戈壁之上,我还碰到过十分眼熟的馒头一样的墓群,那就是兵团的“十三连”。当地兵团老战士简单而明了地向我解释了“十三连”的内涵:按照一个团的建制,本来只有十二个连队,兵团死去的人,便被称为“调到十三连去了”。在新疆,“十三连”是青一色的土坟,坟头不高,与内地平原上的那种家庭式的坟墓一样,没有鲜花,没有装饰物,只有几株胡杨静静地陪伴着他们。坟前一块简陋的木牌,写着亡人的名字和他们遥远的家乡:河南、上海、天津、山东…… 
  天空中有苍鹰在盘旋,胡杨的枝叶在长风中飒飒作响,这使我想起50多年来在这里作古的“十三连”的成员构成。建国之初,在全国人民欢庆胜利的锣鼓声中,王震将军率领进疆的战士就地屯垦戍边,成为兵团的第一代。20世纪60年代初,内地一部分知识分子、有识之士和转业到新疆的复员军人是第二批,诗人贺敬之在《西去列车的窗口》中,曾热情歌颂了这些建设者的情怀。第三部分人就是60年代中、末期赴新疆的内地支边知青。除此之外,还有更早就来到新疆参加开发建设的内地人,他们中以河南人居多,据说,这也是新疆境内操河南口音的人最多的根本原因。 
  如今,走遍天山南北,二百多万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将士边生产边戍边,成为这片疆土之上稳定和建设的中坚力量。万里边关有了他们才坚如磐石,荒凉的戈壁更显出虎虎生气。兵团的第三代、第四代人,正继承先辈的遗志,和新疆各民族人民一道,续写着这片土地最新最美的诗行。 
  中巴车继续向前疾驶着,一片又一片胡杨林在车窗外掠过。它们像大漠卫士,沉寂而虔诚地守护着这片广袤的土地。随之扑入视野的是一片片玛扎、拱北、敖包,是“十三连”。它们静静地躺在天山山麓博大的怀抱里,谛听着长风的呼号,马达的轰鸣和欢庆的锣鼓。每一个成员本该安然地歇息了,但他们的脉动并没有停跳,像那一株株坚韧的胡杨,活着的时候不避艰险,不怕孤寂,不择壤土,即使倒下了,它们的生命也还在大地的深层中延续着……
                                        《光明日报》 2004年05月19日
                          西风胡杨   潘岳

  胡杨生于西域。在西域,那曾经三十六国的繁华,那曾经狂嘶的烈马,腾燃的狼烟,飞旋的胡舞,激奋的羯鼓,肃穆的佛子,缓行的商队以及那连绵万里直达长安的座座烽台……都已被那浩茫茫的大漠洗礼得苍凉斑驳。仅仅千年,只剩下残破的驿道,荒凉的古城,七八匹孤零零的骆驼,三五杯血红的酒,两三曲英雄逐霸的故事,一支飘忽在天边如泣如诉的羌笛。当然,还剩下胡杨,还剩下胡杨簇簇金黄的叶,倚在白沙与蓝天间,一幅醉人心魄的画,令人震撼无声。
  胡杨,秋天最美的树,是一亿三千万年前遗下的最古老树种,只生在沙漠。全世界90%的胡杨在中国,中国90%的胡杨在新疆,新疆90%的胡杨在塔里木。我去了塔里木。在这里,一边是世界第二大的32万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一边是世界第一大的3800平方公里的塔里木胡杨林。两个天敌彼此对视着,彼此僵持着,整整一亿年。在这两者中间,是一条历尽沧桑的古道,它属于人类,那便是丝绸之路。想想当时在这条路上络绎不绝、逶迤而行的人们,一边是空旷的令人窒息的死海,一边是鲜活的令人亢奋的生命;一边使人觉得渺小而数着一粒粒流沙去随意抛逝自己的青春,一边又使人看到勃勃而生的绿色去挣扎走完人生的旅程。心中太多的疑惑,使人们将头举向天空。天空中,风雨雷电,变幻莫测。人们便开始探索,开始感悟,开始有了一种冲动,便是想通过今生的修炼而在来世登上白云去了解天堂的奥秘。如此,你就会明白,佛祖释加牟尼,是如何从这条路上踏进中国的。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坚韧的树。能在零上40度的烈日中娇艳,能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挺拔,不怕侵入骨髓的斑斑盐碱,不怕铺天盖脑的层层风沙,他是神树,是生命的树,是不死的树。那种遇强则强,逆境奋起,一息尚存,绝不放弃的精神,使所有真正的男儿血脉贲张。霜风击倒,挣扎爬起,沙尘掩盖,奋力撑出。他们为精神而从容赴义,他们为理念而慷慨就死。虽断臂折腰,仍死挺着那一副铁铮铮的风骨;虽痕伤累累,仍显现着那一股硬朗朗的本色。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无私的树。胡杨是挡在沙漠前的屏障,身后是城市,是村庄,是青山绿水,是喧闹的红尘世界,是并不了解他们的芸芸众生。身后的芸芸众生,是他们生下来活下去斗到底的惟一意义。他们不在乎,他们并不期望人们知道他们,他们将一切浮华虚名让给了牡丹,让给了桃花,让给了所有稍纵即逝的奇花异草,而将这催肝裂胆的风沙留给了自己。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包容的树。包容了天与地,包容了人与自然。胡杨林中,有梭梭、甘草、驼骆草,他们和谐共生。容与和,正是儒学的真髓。胡杨林是硕大无边的群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团队,是典型的东方群体文明的构架。胡杨的根茎很长,穿透虚浮漂移的流沙,竟能深达20米去寻找沙下的泥土,并深深根植于大地。如同我们中国人的心,每个细胞,每个支干,每个叶瓣,无不流动着文明的血脉,是大中国连绵不息的文化,虽经无数风霜雪雨,仍然同根同种同文独秀于东方。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悲壮的树。胡杨生下来一千年不死,死了后一千年不倒,倒下去一千年不朽。这不是神话。无论是在塔里木还是在内蒙古额济纳旗,我都看见了大片壮阔无边的枯杨,他们生前为所挚爱的热土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后仍奇形怪状地挺立在战友与敌人之间,他们让战友落泪,他们让敌人尊敬,那亿万棵宁死不屈、双拳紧握的枯杨,似一幅悲天悯人的冬天童话。一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岳飞,想起袁崇焕,想起谭嗣同,想起无数中国古人的气节,一种凛凛然,士为知己而死的气节。当初,伍子胥劝夫差防备越国复仇,忠言逆耳,反遭谗杀,他死前的遗言竟是:把我的眼睛挖下来镶在城门上,我要看着敌军入城。他的话应验了。入城的敌军怀着深深的敬意重新厚葬了他与他的眼睛。此时,胡杨林中飘过的阵阵凄风,这凄风中指天画地的条条枝干以及与这些枝干紧紧相连的棱棱风骨,正如一只只怒目圆睁的眼睛。眼里,是圣洁的心与叹息的泪。
  写胡杨的人很少。翻遍古今文献,很难找到一篇像样的胡杨诗文。中华大地上,总有那么一批不求显达的精英,总有那么一批无私奉献的中坚,总有那么一批甘于寂寞的士子,如中流砥柱般地撑起整个江河大川。不被人知的伟大才是真正的伟大,同理,不被人知的平凡才是真正的平凡。我站在这孑然凄立的胡杨林中,我祈求上苍的泪,哪怕仅仅一滴;我祈求胡杨、红柳与红树,请他们再坚持一会儿,哪怕几十年;我祈求所有饱食终日的人们背着行囊在大漠中静静地走走,哪怕就三天。我想哭,想为那些仍继续拼搏的战士而哭,想为倒下去的伤者而哭,想为那死而不朽的精神而哭,想让更多的人在这片胡杨林中都好好地哭上一哭,也许这些苦涩的泪水能化成———细雨再救活几株胡杨。然而我不会哭。因为这不是英雄末路的悲怆,更不是传教士的无奈,胡杨还在,胡杨的精神还在,生命还在,苍天还在,苍天的眼睛还在。那些伤者将被疗治,那些死者将被祭奠,那些来者将被激励。
  直到某日,被感动的上苍猛然看到这一大片美丽忠直、遍体鳞伤的树种问:你们是谁?烈烈西风中有无数声音回答:我是胡杨。
走向胡杨  刘醒龙

  去新疆,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胡杨。飞机在天上飞,我竭力看着地面,想从一派苍茫中找寻那种能让沙漠变为风景的植物。西边的太阳总在斜斜地照着地面上尖尖沙山,那种阴影只是艺术世界的对比度,根本与长在心里的绿荫无关。山脉枯燥河流枯竭大地枯萎,西出阳关心里一下子便涌上许多悲壮。
  我是在夏天的傍晚踏上乌鲁木齐机场的跑道,晚九点多钟了,天还亮亮的,通往市区的道路两旁长着一排排白杨,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瓜果清香,满地都是碧玉和黄金做成的果实,偌大的城市仿佛是由它们堆积而成。来接站的女孩正巧是我的同乡,她一口软软的语言,更让人觉得身在江南。事实上,当年许多人正是被那首将新疆唱为江南的歌曲诱惑,只身来到边关的。女孩已是他们的第二代,他们将对故土日夜的思念,化作女儿头上的青丝,化作女儿指尖上的纤细,还有面对远方来的客人天生的热情。也许天山雪峰拥抱着的那汪天池,也是他们照映江南丝竹、洞庭渔火和泰山日出的镜子。客人来了,第一站总是去天池,就像是进了家门进客房。照一照镜子,叠映出两种伤情。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些已经迈出古丝绸路上诗的遥想。
  只到过天池的人,最好别说自己到过新疆。
  只体会到白杨俊秀地挺立于蓝天,也别说自己到过新疆。
  小时候,曾经有一本书让我着迷。那上面将塔里木河描写得神奇而美丽。现在我知道的事实是,当年苏联专家曾经否定这儿可以耕种。沿着天山山脉脚下的公路往喀什走,过了达坂城不久,便遇上了大片不知名的戈壁,活着的东西除了一股股旋风,剩下的就只有趴在四只轮子上的汽车了。戈壁的好处是能够让筑路工的才华,像修机场那样淋漓尽致地发挥。往南走,左边总是白花花的盐碱地,右边永远是天山雪水冲积成的漫坡和一重重没有草木的山脉。汽车跑了两千多公里,总听见兵团人说,只要有水,这儿什么都能种出来。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里,水就是生命。兵团的人告诉我,胡杨也分雌雄,母的长籽生絮时像松花江上的雾凇。胡杨的花絮随风飘散,只要有水它就能生根发芽,哪怕那水是苦的涩的。1949年毛泽东要王震将他的部下带到北京,作为新中国首都的卫戍部队。王震将军却请缨进军新疆并获准。爱垦荒的王胡子将他的部队撒到新疆各地,随着120个农垦团的成立,荒漠上立即出现120个新地名。在墨玉县有个叫四十七团的地方,那是一个几乎完全被沙漠包围的兵团农场,由于各种因素,农场的生存条件已到了不能再恶劣的程度。农垦四十七团的前身是八路军三五九旅七一九团,进疆时是西北野战军第二军第五师的主力十五团,当年曾用十八天时间,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奔袭上千公里解放和田。此后这一千多名官兵便留下来,为着每一株绿苗每一滴淡水,也为着每一线生存的希望而同历史抗争。从进沙漠后,五十年过去了,许多人已长眠不醒,在地下用自己的身体肥沃着沙漠。活着的人里仍有几十位老八路至今也没再出过沙漠。另有一些老战士,前两年才被专门接到乌鲁木齐住了几天。老人们看着五光十色的城市景象,激动地问这就是共产主义吗?对比四十七团农场,这些老人反而惭愧起来,责怪自己这么多年做得太少。在他们中从没有人后悔自己的部队没有留在北京,也不去比较自己与京城老八路的不同之处。他们说,有人做牡丹花,就得有人做胡杨,有人喝甘露,就得有人喝盐碱水。
  兵团人有句名言,活在自己脚下的土地上,就是对国家的最大贡献。新疆的面积占国土面积的六分之一,在那些除了兵团人再无他人的不毛之地,兵团人不仅是活着的界碑,更活出国家的尊严与神圣。老百姓可以走,他们有去茂盛的草场和肥沃的土地,过幸福生活的天性。军人也可以走,沙场点兵,未来英雄与烈士都会有归期。惟有兵团人,既不是老百姓,也不是军人。他们不仅不能走,还要承受将令帅令,还要安家立业。家园是要塞,边关是庭院。兵团人放牧着每一群牛羊,都无异于共和国的千军万马。兵团人耕耘着每一块沙地,都等同于共和国的千山万水。我围着塔克拉玛干转了6000多公里,不时就能遇见沧桑二字已不够形容的兵团人,还能知晓一些连队集体家徒四壁的情形。很惭愧,我只在兵团农垦博物馆里见到他们创业时住过的地窝子。在昆仑山、在帕米尔高原、在20世纪前夜里,仍有这样的地窝子在作为一些兵团人的归宿。他们笑着说,地窝子冬暖夏凉。他们笑着说,一不小心别人就将汽车开到地窝子顶上了。他们笑着说,维族人不会说公鸡,便将公鸡说成是鸡蛋妈妈的爱人。他们的笑让人听来,如闻霜夜雁歌月落钟鸣,大气磅礴感天动地。他们长年生活在海拔2900多米以上的高山草场上,没有蔬菜,极端缺水,毛驴从山沟里驮上来的水只能煮茶。就是兵团领导来,也没水给他们洗脸。吃的食物,除了茶水,无一例外终年啃的是馕。
  阿克苏往南不远的路旁终于出现一片胡杨,它隐藏在丛生的红柳后面,只露出半截树梢,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在我们正兴奋时,兵团人平静地说,你们回来时,沙漠公路旁边的胡杨那才叫胡杨哩,这些是后来栽的,那是原始的。兵团人马上纠正自己说,后栽的胡杨也是胡杨。最早说这话的人曾在南泥湾开荒时当过生产科长,并同王震来团里视察,他让团部的人排着队,同王震挨个握手。王震握到文书的手时,突然板着脸,不高兴地举起文书的手,说这样的手怎么写得好兵团的文章,先到连队去将手上磨出老茧再说。几年后,诗人艾青蒙难时,王震亲自出面请他来到兵团。得益于王震在中国当代政治中的特殊地位,艾青生命中的劫难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兵团城市石河子由于诗人的到来,一夜之间变成了举世闻名的诗歌之城。石河子只有58万人,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人所占人口比例百分之二十,为全国第一,人均购书量曾为全国第一,更使人感慨的是他们的人均绿化面积全国第一。
  20世纪50年代初,一批上海支边青年还没度过玉门关,便面向戈壁掩面而泣。我在新疆多次遇见过上海籍的兵团人,每一次我都很难相信,这些面对我或坐或站的男子汉,当年也曾在灯红酒绿的上海滩斯文儒雅过。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吼叫大步走路,不管高矮,到哪儿都是铁塔一座。库尔勒是乌鲁木齐通往南疆的第一站,这座在盐碱滩上建设起来的城市如今有一种让人惊艳的美丽。内地很多省份都没有这样花团锦簇的明珠城市。它紧邻着核试验基地马兰,并盛产香梨。我在这儿遇到湖南电视台的一个剧组。他们将未来剧名《十万湘女上天山》,印在T恤衫上,如血殷红的字迹,纪念碑一样雕刻在每个人的灵魂里。在历史的同一时期,十万山东姑娘也将青春祭洒在共和国西部边陲上。她们全都无一例外地嫁给了几十万屯垦戍边的兵团将士,风雨数十年,戈壁大漠便多了许多绿洲,多了许多村庄和城市,多了许多美满的家庭。一位社会学家私下里说过,在中国的屯垦史上新中国的这一次是最成功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些女人的付出为这史无前例的成功奠定了基础。还有另一类女人,譬如几百名苏州姑娘,她们将现代缫丝技术带到古丝绸之路上的和田,同时,也将自己的命运织在无尽的惆怅上。
  就在和田,我认识当地兵团农垦管理局的孙副政委,他爱人是湖北麻城人,我外婆家也在麻城。那天晚上,我举杯向他敬酒,并要他照顾我妈妈的同乡。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想让离别的气氛轻松些,谁知竟惹得旁边的男人眼圈红起来。
  在新疆的最后一天,周涛赶来送别。我们没有谈到诗。新疆这儿遍地都是诗:沙漠、盐碱、戈壁、草原、雪莲、白杨、红柳、葡萄等等,还有壮美的兵团城市石河子。我们谈酒。我说自己这辈子只喝过三斤酒,大前年上山东喝了一斤,去年去西藏喝了一斤,今次在新疆又喝了一斤。我们谈兵团人为他们的酒所作的广告:伊力特曲,英雄本色。
被谈到的当然还有胡杨。
  和田是绕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折返点。沙漠的边缘出现时,黄昏正在来临,神秘的沙丘上,一个少年怀抱一只乌鸦,赶着一线拉开的数百头黑牛白牛,将大漠西边的地平线和东边的地平线,紧紧地系在一起。我想起了,西北野战军第二军第五师第十五团,改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十七团之前,穿越眼前这座大沙漠时,那些人连接着的,正是共和国腹地与边陲数十年的安宁与和平。沙漠铺天盖地来了,比死亡的苍白略深的颜色更让人震惊。死亡只是一种深刻,绝望才是最可怕的。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里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意思。独自站在沙丘后面,来时的足迹,像时钟上的最后一秒,又像身临绝顶时最后的绳索。仿佛在与末日面对面,人很难再前行一步。兵团人在车上悄然睡去,他们曾经从沙漠这边进去那边出来,塔克拉玛干神话在他们的脚下改写得很彻底,成了日常的起居生活。车行十几个小时后,重又出现的戈壁上突然冒出几棵树杆几乎粗过树冠的大树。兵团人说这就是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烂的次生胡杨林。活的、死的、倒的胡杨零星地散布在戈壁上,没有其他草木做伴,一只鹰和两只乌鸦在高处和低处盘旋。地表上没有一丝水的迹象。胡杨们相互间隔都在十几米以上。作为树,他们是孤独的;作为林,他们似乎更孤独。希望里有雨露,希望里有肥沃,处在半干枯状态下的胡杨,用粗壮的主干举着纤细的枝条和碎密的叶片,像一张张网去抓住没有云的空气中每一缕潮湿与养分。白云晨雾这种亘古的印象,成了盐碱烙在胡杨树上的灰白色的苍茫与沧桑。
  一种树为了天地,长在它本不该生长的地方。
  一种人为了历史,活在本不该他生活的地方。
  一种人和树的沙漠戈壁有尽头。一种人和树的沙漠戈壁没有尽头。
  兵团人与胡杨实属殊途同归。应在紧挨着原始胡杨林的地方,兵团人又挖掘出一道道深深的壕沟,他们又在向自然的极限挑战,又要向沙漠索要耕田。有胡杨在,就有兵团人在,因为他们的质地完全一样:一半是天山,一半是昆仑。
  一种树为了天地,长在它本不该生长的地方。一种人为了历史,活在本不该他生活的地方。
生如胡杨 
朋友,让我们穿越亘古的洪荒,穿越钢筋水泥筑就的屏障,脱去红尘华美的衣裳,赤裸着我们的双臂,赤裸着我们的胸膛,一起去大漠,去跪拜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
你看那戈壁荒漠,沙砾飞扬;你听那风沙呼啸,肆虐持强. 而胡杨却在沙漠上站成了一道永恒的风景.一座永恒的雕像.
他孤独的承接荒漠的风剑刀霜,用无悔的守望,执着地生长生命的渴望.
他努力的深扎根系,努力的繁衍梦想.
他高昂着枯竭而扭曲的肢体仰天高歌,与自然,与生死较量。他用感天动地的悲壮,昭示生命的律动,生命的坚强和生命的歌唱.
你也许在为患得患失黯然神伤,你也许在奔波的路上迷失了心海的方向,你也许在物欲横流中浮躁了深邃的思想,你也许在世俗的纷扰中无法抑制膨胀的欲望,那你就来大漠,来看一看寸草不生的戈壁滩,看一看生长在戈壁滩上高傲的胡杨.
你会瞬间悟出,生命不在于日短夜长,而是每个章节都要尽显英雄气概,尽显精彩和辉煌. 都要活得筋骨铮硬,都要活得凛然豪放。
也许有一天,胡杨也会倒成一弯古道,一抹斜阳,但胡杨不倒的精神,永远都会激励我们的英勇顽强。永远都会激发挑战苦难,战胜命运的勇气和力量。
朋友,让我们穿越亘古的洪荒,穿越钢筋水泥筑就的屏障,脱去红尘华美的衣裳,赤裸着我们的双臂,赤裸着我们的胸膛,一起去大漠,去跪拜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
让我们用胡杨撑起的希望,对抗风霜,对抗雨雪,对抗生的迷茫,对抗死的恐慌。
做人——
生如胡杨——一千年不死!
死如胡杨——一千年不倒!
倒如胡杨一——千年不朽!
行进的胡杨 
 
  背上理想的行囊 
  我行走在苍茫的戈壁路上 
 
  驼铃摇响的故事 
  生成了不灭的悲壮 
 
  我是一颗不死的胡杨 
  在繁华与荒凉间见证着历史的沧桑 
 
  当岁月将顽石打磨成沙场 
  我决意为根做上飞翔的翅膀 
 
  以顽强的意志 
  找寻生命的地久天长 
 
  任凭狂风的肆虐 
  静静的将尊严支撑在岁月的前方 
 
  没有呖呖的水声 
  但我有对生命企盼的渴望 
 
  即使选择死亡 
  也要用夸父的姿态 
  追逐属于生命的苍凉 
 
  盘根错节在风卷流沙的方向 
  心中叠立着绿荫成川的梦想 
 
  灼热教会我将虬枝在风沙里策马飞过 
  用翘首的心情笑看爬满胸怀的沧桑 
 
  当我溶入了这片汪洋 
  请记住让呼啸的风拥抱你的想象 
 
  无论我倒下的姿态是多么的忧伤 
  但风中旋舞着我亘古的坚强 
 
  虽然岁月已经凋零了我温柔的模样 
  但尽褪繁华的我 
  将因不屈的灵魂而千古流芳 
 
  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