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梦见自己被白蛇咬:空谷幽兰:寻访当代中国隐士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09: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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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幽兰:寻访当代中国隐士 [平装]

~ 比尔·波特 (Bill Porter) (作者), 明洁 (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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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描述

内容简介

安意如、安妮宝贝、陈坤推荐

独处不是离群索居,而是有更深的觉悟和仁慈,心怀慈悲,与人与物更和谐地共处。

  他们是中国文化真正的传承者,默默存在,没有语言,唯有实践。
  这群以精神幸福、个人自由为意志的隐士,代代相承、摒弃浮躁、真实地生存。

[21世纪的隐士]
  在中国历史上,一直就有一些人宁愿放弃俗世的享乐过隐居修行的生活:他们吃得很少,穿得很破,睡的是茅屋,在高山上垦荒,说话不多,留下来的文字更少。从此书中,你可以一睹终南山等地当代隐修之士的风采,了解中国隐士文化的历史、发展和现状。本书全面展现了中国隐士的精神风貌,将引你走进他们的神秘世界,是一本不可多得的著作。

[给历史留一瓣心香]
  本书是美国汉学家比尔·波特写的一部关于中国的“寻隐之旅”。他通过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亲身探访隐居在终南山等地的中国现代隐士,引出了中国隐逸文化及其传统的产生和发展的历史,并将其与他正在采访的现状相对照,表达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高度赞叹和向往、怀恋,并写岀了他所看到的中国未来发展的希望。虽然是“寻隐之旅”,但本书的风格并不凝重。比尔就是在描写被摧残的老树时,也要同时让读者看到老树残干上的嫩芽。本书的语言像白描一样优美,富有生机和感染力,而且字里行间透露着美国式的幽默,常常会令读者会心一笑。

编辑推荐

  本书是美国汉学家比尔·波特写的一部关于中国的“寻隐之旅”。他通过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亲身探访隐居在终南山等地的中国现代隐士,引出了中国隐逸文化及其传统的产生和发展的历史,并将其与他正在采访的现状相对照,表达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高度赞叹和向往、怀恋,并写岀了他所看到的中国未来发展的希望。虽然是“寻隐之旅”,但本书的风格并不凝重。比尔就是在描写被摧残的老树时,也要同时让读者看到老树残干上的嫩芽。本书的语言像白描一样优美,富有生机和感染力,而且字里行间透露着美国式的幽默,常常会令读者会心一笑。

媒体推荐

书评(安妮宝贝)
  比尔·波特1972年去往台湾。在一个佛教寺庙里生活了三年。他这样描述自己的生活:天亮前起来诵经,夜晚听钟声,一日三餐素食,一个房间,一张床,一顶蚊帐,没有钞票。如果我的腿太痛,我就读书。
  三年后,他离开寺庙,隐居在一个山村里,开始着手翻译一些中国古代隐士的著作:寒山,拾得,丰干,石屋和菩提达摩。但最终,他决定自己亲自去寻访中国隐士,即使岁月流迁,他根本无法预知自己是否能够找到他们。或这种与宗教联结的生活方式是否存在。1989年,他找来自己的朋友,摄影师史蒂芬,两个人一起踏上去往终南山的路途。
  后来他写了一本书。《空谷幽兰》。翻译出版是2001年,印了四千册。曾在一本先锋杂志上见到封面。是路途中拍下的照片。作者拄着登山的拐杖,穿蓝布衬衣,摄影师戴斗笠,身上斜背着包袋。两个对东方文化充满激情的成年美国男人。旁边站着年轻的和尚,路途装束,光头,浓黑的眉,左手手腕上绑着白毛巾。他们似正经过峻峭山顶的灌木丛,背后是尖耸的山峰和浓雾。
  这一幅黑白照片,充满一种活力与寂静互相探测的意味。走在寻访的路中,但某种存在却神秘坚定,无所表露。
  在书中有一幅照片,照片标明:通向贺老洞的铁链和铁梯。沿着华山正面陡峭的山崖,走过木板铺就的栈道,能抵达13世纪的道士贺元希雕凿的几个隐居处之一。长空栈道是这座山上最危险的地方。他在书里写。
  我记得去华山的时候走过条路。我们有一小队人走过窄小及摇晃的木条,手里抓着铁链,背后就是风声呼啸的万丈深渊。若往下看,便觉得自己完全失去重量。掉下去,也就尸骨无寻。
  这种体验在我20岁的时候发生。危险及清醒的降临,使人最终从紧张进入一种诡异的平静。天地就在身边。死亡近在咫尺。这段悬崖,它异常逼近生命的真相。仿佛是生与死之间一条贯通的小径。
  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对那些修炼中的隐士来说,它仅仅就是一条通道。小道士走在上面亦是可以箭步如飞。
  书里采访了一些道教与佛教的代表性人物。年龄最大的已经90多岁。他们大多常年在山上居住。过最简单的生活。自己种土豆,蔬菜,吃松树的松针和花粉。遵循严格的戒律。戒律就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戒律使修行成为可能。如果你对自己不作要求,修行就会一无所获。
  我想随着这个美国男人足迹的深入和切身的交往,他会发现他所寻找到那些隐士,并不是他理想意念中的那些人:在云中,在松下,在尘世外,靠着月光,芋头和大麻生活。所需的只是一些泥土,几把茅草,一块瓜田,数株茶树,一篱菊花,风雨晦暝之时的片刻小憩。
  相反,他们或者承担深重的孤独与贫寒,栖息在僻静无人抵达之处,或者在寺庙里忍受着游客喧嚣,琐碎杂务,无所事事,或者疾病缠身,平静等待死亡降临。他们的生活里并不是没有任何缺陷。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拥有灵魂深处纯粹而坚定的而一簇火焰。那就是坚持和相信自己的修行。
  道教徒和佛教徒寻求的是不变的东西。这是他们不追名逐利的原因。寻求的只是道,就是我们生于兹,回归于兹的那个无。我们的目标就是要与这个自然的过程融为一体。一位道长在采访中说。
  对于城市中的人来说,置身滚滚红尘浪滔天,每天面对无数欲望颠沛,若能保持自持修行的坚韧,遵循品德和良知,洁净恩慈,并以此化成心里一朵清香简单的兰花,即使不置身与幽深僻静的山谷,也能自留出一片清净天地。
  这也应是此书最为普及的意义。

作者序(比尔波特)
  我总是被孤独吸引。当我还是个小男孩时,我就很喜欢独处。那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跟其他人在一起,而是因为我发现独处有如此多的快乐。有时候,我愿意躺在树下凝视着树枝,树枝之上的云彩,以及云彩之上的天空;注视着在天空、云彩和树枝间穿越飞翔的小鸟;看着树叶从树上飘落,落到我身边的草地上。我知道我们都是这个斑斓舞蹈的一部分。而有趣的是,只有当我们独处时,我们才会更清楚地意识到,我们与万物同在。
  我们都需要有时间独处,有些人需要更多独处的时间。有人却能从独处中变得更有智慧、更为仁慈,这是我遇到中国隐士后让我吃惊的事。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幸福、最和善的人。在美国,隐士只是那些喜欢自个儿待着的人,往往都有点神经质。但是,在中国,我发现隐士往往是社会的精英,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当美国人要我类比中国的隐士传统与美国社会的一些现象时,我告诉他们隐士很像研究生,他们在攻读他们精神觉醒的博士。在中国,很多人在佛教寺庵、道观、儒家书院、大学乃至家里获得他们精神觉醒的“学士”,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欲望、有能力、有精力攻读“博士”。然而,中国社会从那些获得觉醒的“博士”的人受益甚巨。过去如此,现在亦然。
  我并未打算为此著书,我仅仅是一名译者。但我居住在台湾时翻译的作品恰恰是中国最伟大的隐士们的诗——《寒山诗》、《石屋山居诗》。我仅仅想知道这种生活方式在中国是否还存在。当台湾有人告诉我中国大陆不但没有人修行,隐士传统也不复存在时,我决定亲自去弄个明白。不久之后,我发现隐士传统不仅存在得很好,而且是中国社会很有活力的部分,我觉得必须把这个情况介绍给西方人。这就是我写作本书的缘由。我想让西方各种宗教的修行者知道,尽管中国大陆曾经历战争、革命,但修行人仍然坚持修持,我希望由此给西方的修行人以鼓励。他们怎会无动于衷?
  本书出版后,我很惊奇地发现,在美国很多大学都能看到。无论我在哪里演讲,听众既有学院的学者,也有来自社区的普通居民。我在美国从没遇到对此不感兴趣的人。我想这是因为我们羡慕这些隐士,他们所做的是我们的梦想、希望,是我们某一天也会去做的事情。
  我感到荣幸的是,尽管还有不足和缺点,《空谷幽兰》被译成了中文,而且这次以这么漂亮的版本出版。我希望它能像鼓励西方读者那样,鼓励中国读者追寻并找到生活中“独处”的乐趣——不是离群索居,而是因为更深的觉悟和仁慈,与大家更为和谐地共处。

  比尔波特(赤松译者)2006年8月10日于华盛顿唐森港

简评
  读此书时仿佛有松针的味道,回归自然的美跃然纸上,让每个封闭劳顿的心灵豁然开朗,书中自有一番宁静世界。”陈坤赞叹,“通过阅读这本书,我对中国传统文化有了更多的认识,我对传统文化充满向往和怀恋。虽然是‘寻隐之旅’,但这本书的风格并不凝重。比尔就是在描写被摧残的老树时,也会让我看到老树残干上的嫩芽。
  ——陈坤

隐者的幽香(张顺平)
  在中国历史文化版图上,隐士是不愿留下痕迹的人,他们遁迹山林,餐烟霞,饮岩泉,吟风啸月,不与红尘为侣;然而奇怪的是,隐者虽如神龙,首尾难于尽见,但却在尘世中留下难忘的印迹,或为只言片语,警世启人;或为懿德清范,垂示后昆;或隐修数年,一出而天下安;或终老山林,世人莫识其迹。古所谓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者,皆不乏隐逸之士。其踪迹虽隐而清音不灭,或见于著述,或传之诗文,绝响鸣于空谷,令誉振乎不坠。当然,隐者中也不乏欺世盗名、钻营干禄如所谓“终南捷径”者。
  中国的隐逸文化源远流长,内容丰富,从上古时期拒纳天下的巢父、许由,至今日厌离俗尘的无名隐者;从文人士大夫如陶渊明、王维,到志慕仙佛之修道者;从不食周粟之伯夷、叔齐,到胸怀天下之鬼谷子、诸葛亮。他们有筑庐读书著述者,有结炉炼汞服丹者;有终身不仕者,有辅佐君王鼎定天下而功成身退者;有心栖于道,参赞天地者,亦有穿墙移物,孜孜于术者……真可谓洋洋大观,不一而足。这是从现象看,从精神及文化的角度分析,隐逸是中国文化中一种进退的态势,《论语》有所谓:“君子舍之则藏,用之则行。”“天下有道则兴,无道则隐。”更有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主张,可视为隐者心声的表露。在主张积极入世的儒家,既有隐逸的诉求,主张出世的佛老更为隐者打开更广阔深邃的天地,长期的文化积淀形成所谓“儒道互补”、“儒释互补”的精神,历史上出入于儒佛老的典范所在多见。这极有特色,也很有意思。如果参照中国哲学中动静、阴阳、出入等朴素而浓厚的辩证思想去理解,也许隐者精神或隐逸文化就是一种非常普遍的诉求。也由此可以说,隐者的精神普遍根植于中国文化精神之中,也沉淀于中国人的文化心理结构之中。
  从出世入世的角度看,隐者往往代表对出世价值的寻求。就中国文化本身而言,并没有太强的宗教精神,而宗教往往代表出世的价值寻求。宗教精神的缺乏或不足并不意味中国文化缺少对超卓的追求,事实上,在中国文化中,出世与入世、现实与超卓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有所谓“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极高明而道中庸”、“道在平常日用中”等种种主张,这实际上比严格超卓与世俗的界限,截然划分出世与入世的境界更高,也极具中国文化特色。从此角度,可以更清楚地让我们理解,隐者精神是中国文化中一种独特的元素,这种元素的表现是多样的。真正的隐者未必显露隐者的形迹,这也就是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山林”。而一生追求隐逸的王维也曾有“曾是巢许浅,始知尧舜深”的诗句。
  至此,我们可以总结,隐者的精神不是从形迹论,而是从内心论。隐者精神在根本上是对超卓的追求,对永恒价值的向往,对生命深层的关怀;为此而表现出的,对现实的某种距离乃至拒绝,一种遗世独立的姿态,毋宁说不过是一种形迹而已。这种形迹对大众而言,审美价值要高于社会价值,隐者精神的社会价值虽不必依赖于隐者的形迹,但隐者精神的社会价值或许要远远大于审美价值。
  在今天,我们本已远离隐者,更遑论重视隐者精神,隐者也似乎早已走出大众的视野乃至有绝迹之虞,直到一个叫比尔·波特(赤松居士)的美国人,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寻访当代中国隐士并写了一本风靡欧美的《空谷幽兰》,才提醒很多中国读者,原来隐士并没有绝迹;更可贵的是,比尔用非常简洁而优美的白描式文字为我们记录了当代隐者们的精神图画,让在红尘当中打滚的我们饱餐烟霞,提醒我们对精神与生活中另一面的关注,对长久从我们视野中消失乃至日渐被现代工商文明吞噬的山林的观照,这毫无疑问是件很可贵的事情,因为它太稀有了。
  该书是用英文写成,被美国高校的人类学与汉学专业选为课外参考书,也很受一般关注中国文化读者的喜爱。比尔先生钟情于中国传统文化,不仅是一位仰慕者和研究者,更是一位实践者和弘扬者。作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人类学博士,比尔自有东西文化文化比较的视觉以及人类学的思考与研究方法,使这本看似通俗的普及读物有更深的学术与文化价值,而曾长期担任记者又使得文字简洁、生动。这是比尔先生的贡献。为本书增色的是,译者明洁先生不仅有深厚的传统文化素养,有如同隐者一样纯净、安宁的心灵,更有清风仙露一般清新、优美的文字。该书所展现的隐者精神的文化价值、审美价值、精神价值都非常可贵,而这几种价值会对读者共同产生一种社会价值,这就是我们通过该书了解我们长久忽略的一面。如同生活于白天的人看到了月色,浮躁而忙碌的人很容易从书中体会到纯净与宁静。该书第一版2001年由民族出版社出来以来,深受读者们的欢迎喜爱,颇获好评;此次当代中国出版社出版第二版,在装帧设计及编校方面都花了很大的功夫,精美素雅,可以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版本,这对喜爱该书的读者而言,无疑是很大的喜讯。
  要注意的是,书中虽然用了“隐士”的名词,但所写并非古代或研究意义上“隐士”的概念,就是说主要不单指是隐逸的儒家知识分子,而包括更多佛道的修行者;不是遗世独立的避世者,而是关怀现实的精神追求者。
  对读者而言,不仅展卷可览明月清风,也可促进对文化及精神层面的更多思考。如同书名一样,这是生于空谷的幽兰,自有不同凡响的幽香。

作者简介

  比尔·波特,美国当代作家、翻译家和著名汉学家。他将中国古代大量的佛教典籍翻译成英文,在欧美引起了极大反响。他曾经以“赤松”的笔名翻译出版了《寒山诗集》,《石屋山居诗集》和《菩提达摩禅法》等英文著作。从1972年起,他一直生活在台湾和香港,经常在中国大陆旅行,并撰写了大量介绍中国风土文物的书籍和游记,此书是最著名的译本,曾在欧美各国掀起了一股学习中国传统文化的热潮。

目录

作者序
译者序
第一章 隐士的天堂
第二章 月亮山
第三章 举世皆浊
第四章 访道
第五章 鹤之声
第六章 登天之道
第七章 云中君
第八章 朱雀山
第九章 走过销魂桥
第十章 暮星之家
第十一章 访王维不遇
第十二章 大道入廛
译后记

文摘

隐士的天堂
  自古以来,隐士就那么存在着:在城墙外,在大山里,雪后飘着几缕孤独的炊烟……在我动身前往中国大陆寻访隐士前两个星期,在中国台湾有人告诉我,共产党早就把大陆上的隐士连同真正的出家人消灭光了。然而一个月后,与五个年轻的和尚坐在那个小小的土坯寺庙里,看着门外绵延不尽的苍蓝的终南山,记录着隐士们的地址,我只有微笑的份儿了。
  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一直就有人愿意在山里度过他们的一生:吃得很少,穿得很破,睡的是茅屋,在高山上垦荒,说话不多,留下来的文字更少——也许只有几首诗、一两个仙方什么的。他们与时代脱节,却并不与季节脱节;他们弃平原之尘埃而取高山之烟霞;他们历史悠久,而又默默无闻——他们孕育了精神生活之根,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社会中最受尊敬的人。
  中国人一直很崇敬隐士,没有人曾经对此做出过解释,也没有人要求解释。隐士就那么存在了:在城墙外,在大山里,雪后飘着几缕孤独的炊烟。从有文字记载的时候起,中国就已经有了隐士。
  中国人说,他们的历史要上溯到五千年前的黄帝时代。黄帝是目前人们所知的最早的黄河流域部落联盟的首领,后来这些部落的人民把自己称为中国人。但是黄帝是从两个隐士那里,学会了怎样战胜敌人和延年益寿的,从公元前2700年到公元前2600年,他统治了一百年。大约与此同时,埃及建造了第一批金字塔。
  黄帝乘龙回归了仙班。此后,中国新生文明的领导权又经历了几代人。大约在公元前2300年的时候,传到了尧的手中。两千年以后,孔夫子称赞尧是最有智慧的人,因为他略过了自己家族的成员而选择了一位隐士作为继承人。公元3世纪,皇甫谧在他的著作《高士传》中,记述了这件事情: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矣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不受而逃去。)
  许由没有接受尧的建议,为了清除这席谈话可能残留的影响,他到河边洗了耳朵。但是尧决意要找到一个品德优秀的人,于是他又去接近另一位名叫舜的隐士。舜接受了尧的禅让,后来他也去找了一位隐士来做自己的继承人。《高士传》又一次记载了这一事件:
  (及尧受终之后,)舜又以天下让卷(善卷)。卷曰:“昔唐氏之有天下,不教而民从之,不赏而民劝之,天下均平,百姓安静,不知怨,不知喜。今子盛为衣裳之服以眩民目,繁调五音之声以乱民耳,丕作皇韶之乐以愚民心,天下之乱从此始矣。吾虽为之,其何益乎?予立于宇宙之中,冬衣皮毛,夏衣纟希葛。春耕种形,足以劳动;秋收敛身,足以休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悲夫,子之不知余也!”遂不受去,入深山莫知其处。
  皇甫谧所记载的这两个故事,是从《庄子》以及其他公元前4世纪或更早的著作中择取的。看起来,中国人似乎从开始记录中国文明早期领导者的轶事时起,就已经同时记载了隐士的故事。在过去的两千年里,他们一直重复着这些隐士统治者的故事——如果不竭力去仿效的话,那么他们就将其视为理想人物,珍藏于心中。当然了,密集的群山是不会像人这样做的。但是这些故事的目的不是为了创造一个隐士社会——姑且假定这是可能的——它们是针对那些行使权力的人的。它们所传达的信息是,权力的传递应该建立在美德和智慧的基础之上,而不是裙带关系。
  这些故事构成了中国最早的政治批评。但是它们不仅仅是故事:真的有人更愿意选择荒野,而不是文明。这正是世界各地隐士传统的基础。而中国隐士传统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隐士在他们所遗弃的那个社会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我自己开始了解中国的隐士传统是在1972年。那一年,我离开了美国,搬到了中国的岛省台湾。台湾在上海的南面,香港的北面,与福建海岸遥遥相望。到了之后没几天,我就开始了在一座佛教寺庙里的生活:天亮前就起来诵经,夜晚听钟声,一日三餐素食,一个房间,一张床,一顶蚊帐,没有钞票。如果我的腿太痛了,或者对禅垫感到“深恶痛绝”的时候,我就读书。
  除了佛经之外,我也读儒家和道家的书。那些书里有很多生活在山里的中国古代隐士的故事。我非常喜爱这些故事。我能够理解有的人什么都不想要,而只想过一种简单的生活:在云中,在松下,在尘廛外,靠着月光、芋头和大麻过活。除了山之外,他们所需不多:一些泥土,几把茅草,一块瓜田,数株茶树,一篱菊花,风雨晦暝之时的片刻小憩。从黄帝时代算起到现在,中国一定有上百万隐士了。但是,读他们的故事的时候,我很怀疑他们能不能存在于20世纪。每当我问起台湾的和尚,他们都向我保证说,中国隐士已经不复存在了。经过一个世纪的革命、战争和压迫之后,他们怎么还能够存在呢?但是,我仍然心怀疑问。
  三年后,我结束了寺院生活,自己隐居在一个名叫竹子湖的山村里。从那里可以俯瞰台北盆地。与此同时,我开始着手翻译一些中国古代隐士的著作:寒山、拾得、丰干、石屋和菩提达摩。12年后,即1987年冬,到中国大陆旅游的禁令解除了,岛上的人民纷纷开始探望他们长达40年没有见过面的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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