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岚大电影完整版百度:爱恋终焉:网恋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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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二十年后,玛嘉烈 奥华顿(Margaret Overton)决定和她丈夫劳燕分飞。她现年44岁,从来没自己生活过,也不知道在哪儿能结识其他男人,她决定投靠互联网——結果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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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玛嘉烈 奥华顿(Margaret Overton),讲述她的一段网恋:我们在一家酒吧见面,“说说你的研究”我问道。“我研究性行为”艾德答道。“哦。”我说,边点头。他自然是研究这个的。摄影:Peter Hoffman(the Guardian)


2002年,我决定跟丈夫分开。我还记得,其实只是为了一场争吵。十一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早上,史迪来电问我在干嘛。他起得很早,在医院忙得团团转。“感恩节是星期四。”我说,“我得去储物柜那里弄些装饰品和盛火鸡的盘子,我还得把饭厅那些垒得高高的箱子搬到楼下去,免得阻道。”

史迪那头没说话。

“知道吗,电梯坏了。”我说。

“你怎么能这样。”

“啥?”

“你怎能还叫我帮你做事。我还买烟肉回家呢。我可从来没让你帮我做过任何事。”

我挂了电话。我的手在发抖。他声音中的愤怒远不是把几个箱子搬到地下室能带来的。再说,谁会说出像“我还买烟肉回家呢。”这样的话?根本不相干嘛。跟他一样,我一直在大学工作。当时曾经是个重要的决定。他不再跟我说话,而我开始失眠。

史迪很清楚,我自己没有钱。然而奇迹一般,我的医院给了我一份工作。我给史迪写了封信,放在他桌子上——跟他直接说话从来就不奏效。再者,我不再睡在睡房,见到他的机会很少。一天早上,我走进睡房,他在桌子前工作。他看到我,合上笔记本电脑。

“你觉得分居怎样?”

这时已经是我写信给他的两周后。史迪不说话,只看着我。我完全不认得他,他面露愠色,脸色苍白,“好吧。”他说。

二十年,两个孩子,就这样结束。连讨论都没有,只是一个“好吧。”

几天后,我搬到密歇根的度假屋。后来我回到芝加哥去见一个地产经纪。建筑工程师提到我丈夫的女友,从后面看上去颇像我们的女儿。这时我才发现他还有个女朋友。

整个夏天,我都住在我们的度假屋里,等着我的工作开始,等着我们的公寓被卖掉。二十年的同林鸟,一朝分飞,我甚至还不知道记事本为何物,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女友,我只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那个我了解也相信的人。我开车买醉时也止不住流泪。那时我经常喝酒,睡前不喝半瓶我都无法入睡。我一直哭到头疼,而头疼天天伴随着我。

夏天后几周,公寓卖出去了。九月,我还在上中学的女儿露丹,跟着我搬到一间狭小的两居室公寓里。搬家第二天,我手机突然响了。“玛嘉烈,我是李奥 肯尼迪(Leo Kennedy)。”李奥 肯尼迪是我前大伯的朋友,有几年没见了。“我好几个月前听说你们分居了,就打算打电话给你。我想约你饭聚。”他至少有70岁了,或许更老。

“李奥,这对我来说还太早了。”我说。

“我能等。我三个星期后再找你?”我寻思李奥可没那么多时间等。

往后几周,我都把李奥的来电转到我留言信箱去,但我都没听。谁想44岁还孑然一身?一天晚上,我脱光衣服,站在等身镜前。灯光凸显了我身上的赘肉和皱纹,这让我沮丧。镜中的我活脱脱一个中年弃妇,尽管是我弃的别人。

星期六下午,我在上网,血拼那些我并不需要的东西。一个叫match.com的网站弹了出来。我不知道去哪儿结识男人。我也不去酒吧:我神经质般的害羞,再说我所有的朋友不是已婚就是基。互联网看来是个好地方。我浏览着那些档案,看到不少愤怒的人。他们都说喜欢我,或者喜欢那个我不曾认识的我。我得格外留神。

我开始得慢条斯理。那些和史迪有一丝相似的人,我都毫不犹豫地删掉。后来我收到艾德的邮件,他是个精神科医生。我觉得这点很重要,因为我觉得该结识一个跟我有相似教育背景的人。不过在match.com没有这个选框。

我们在酒吧见面。“给我讲讲你的研究。”我问。

“我研究性行为。”艾迪回答。

“哦。”我答,边点头。自然如此。我们的交谈颇为严肃,不如电邮联系那样轻松有趣。他似乎没什么幽默细胞。

“你觉得怎么样?”我问,“这个约会。”

“呃,”他犹豫一下,“我见过不少女人。通常情况下,我跟她们睡了个把月之后,都会找个借口抽身离开。这挺伤人的。即便是那些只想找炮友的,都会觉得很受伤。我认为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兴趣日益增长,而男人则只能保持新鲜感一个月。对这个现象,还真有一个荷尔蒙研究来解释。”

这个男人是所有女人最可怕的噩梦。他用科学研究——或者还是美国政府的资助——来掩盖他是个混蛋的事实。

“快乐呢?”我问。

“快乐非常重要,但有时我觉得它只是带出了性而已。话说,如果你愿意,今晚我们也可以试试。”他的样子既充满希望又一脸纯真。不如说,他的纯真比哭还难看。

“谢了,但我还是免了吧。”我回答。

结束了跟艾迪的会面后,我在咖啡厅见到安祖,一个银行家,居然还迟到了20分钟。他湿得一塌糊涂地来,脸上还有些小疤痕。“我有强迫症,”他说道,“我脸上之所以有伤疤,是因为我见你之前挂了六次胡子。”我点点头。

“呵。”

汉克,一个安全分析师,喜欢把波澜不惊当作生活准则。午餐还行,汉克有些无趣,也没有自残倾向,于是我们决定明晚再见一次。那晚他打电话给我,说他被炒鱿鱼了。“来我这儿吃晚餐吧。”我提出,为这个刚刚结识的人感到难过。于是我邀请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到家里。

除了被炒鱿鱼,他还告诉我他前列腺有点毛病,肠胃也有问题,还刚刚做了牙科手术。他前妻又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觉得就像在跟小驴屹耳(Eeyore)在吃饭。想象一个又便秘,又尿不出,牙龈又在流血的屹耳。那晚,我也决定要离开他。

2004年夏天,离婚手续办了两年,律师账单堆得山高,也没有到头的迹象。我通过邻居认识一个叫奈祖得生意人,邻居说他既有型又有智。好吧,有型总是相对而言的。我们在一家意大利餐厅见面了。一见面,他就问我对诗歌感不感冒,还拿出他“至爱”的《尼克松诗集》,其中有一首诗,来自水门事件录音带。我释怀,他这种幽默感或许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我错了,这是他两个月里说过做过的唯一一件趣事。

我决定和他上床,或许这能暴露他的问题。不过我也不确定。幸运的是,这果然是个试金石。脱掉他的衬衫后,我惊奇地发现奈祖从来不洗澡。这有时能让某些女人很有感,不过我不是这样的。

离开奈祖之后,我决定再试试match.com。我要逃避很多问题,我不敢面对露丹很快将要进入大学,而把我孤零零地留下。我不敢面对究竟为何我会跟一个我不爱的人相处了二十年。现在的我,得跟那些无趣的男人见面,还盼望他们会喜欢我。我总是想着一段般配的姻缘能让我的生活回到正规,但我从来都不会去问为什么。

九月下旬,我收到一封match.com的电邮,是一个叫雅力的男人。他风趣幽默地介绍自己。我们见面时是十月初,我们聊了三个半钟;他告诉我他久病的妻子刚刚撒手人寰。不过我们还是找了别的有趣事来聊。我觉得终于找到如意郎君。我发电邮告诉他我是多么喜欢那段时光,还邀请他来我家吃晚饭。“好久没有人为我做饭了。”他回复道。“我都忘了那是怎样的了,不过一步一步来吧。”

我后悔没有听他的话。雅力整个人写满了黯愁,他妻子去世了六个月,而忧伤现在才开始蔓延。他只把我当作生命中的过客,我们交往五个月后他才介绍我为他的女朋友。他在公众场合像中学生一样拽我到一旁,如若无人地把手探到我裙子里。当我反抗,他又退到墙边。一次争吵后,他告诉我,“我不爱你,我永远不会爱你。”我们从来没说到过爱。交往六个月后,我问他会不会来我家吃饭庆祝我生日。“不。”他说。“我那时不在镇上。”那下个星期呢?“那时我也不在。”沉寂。我分明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

八月,88岁高龄的母亲,在打高尔夫球的时候跌落悬崖。幸运的是她还没有失去知觉也没有呛着。我把她转到我们医院,给她做了个颈部固定手术。我妹和我决定把她转到老年公寓去。我们得让母亲接受这个主意。手术让她有些歇斯底里,“别把我当成小鸡崽!”我探望她时,她冲我尖叫。我和蔼慈祥的老母亲从此变成一个老巫婆。

如果这也是我的未来,我想着,这个未来恐怕太灰暗了。我深深地陷入消沉。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们,我早就放弃了。黯然神伤似乎看不到头,但我知道这必须改变,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我告诉医院我要成为合伙人,成为全职医生。我安排着未来的旅行计划。我推出match.com,开通经典电影电视频道。我开始安于星期六晚上自己呆在家。责任增加了,友谊也随之增加。别人绝对觉察不到我是个孤家寡人。

四、五个月后,好多朋友要给我牵红线。我又犹豫了。然后其中一个告诉我她用过的一个约会服务。这可不便宜,她说道,但当人们要既要付钱又要经过面试,大概会对找对象这事更加上心一点。

查尔斯是我见的第五个人。我感到无名地矛盾——既想喜欢他,又怕喜欢他。毕竟,我之前见过那么多极品男。他来自荷兰,曾经拥有过一家工厂,他会多国语言,他身材高挑,有六尺五寸,秃顶,嘴边一圈稀疏花白的胡须,看上去至少有60岁,或许更老些。他问我能否赏面吃个晚饭。“我告诉Dating Alliance的人我不大想见那些有孩子的,不过她们保证你的孩子已经大了。”

“为什么你不想跟她们交往?”我问。

“因为她们总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他说。

嗯,我想了想。

“你工作怎样?”他问。“时间稳定么?”

“不。”我回答。

他看上去有些不高兴。我也差点要灭他灯了。

我们走出餐厅时,一个露宿者走到查尔斯面前,查尔斯给了他些钱。我听到他轻声问,“你不会把它喝酒喝光吧?”

“不,先生,绝对不会。”

“我能打电话给你么?”查尔斯问我。我对他不甚感兴趣。他控制欲太强,跟以前那些没什么两样。不过,我只是想找点事做,随性而至,随遇而安。所以我说可以。

他约我星期五晚见面。我们走进一家寿司店。我要精疲力尽了,交谈就像交差,而我刚刚才在手术室了干12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我家,讨论即将的选举,从厨房聊到客厅。我们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突然他一把将我拥入怀,粗鲁地按着我脖子,吻我。

“等等!”我说。

“你要我停下来?”他问。

“是的!”我说。“我要你停下来。”

我扭过头,避开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时我一定放松了警戒。他突然压在我身上,扯下我的短裤。我又叫:“停下来。”他身形高大又结实粗壮,如果我反抗他,可能我会更伤。于是我像对孩子一样,一字一句地说道,“查尔斯,如果你这样做了,我再也不会见你。你想这样吗?”

“不,”他回答,但他还是进入了我。

后来,我打开门,他走出去,我赶紧锁上门,惊魂难定。

强暴让人神经质。一开始对我来说确实如此。数天数周过去,我几乎没闭上过眼,我只睁着眼躺在床上。我强压着每一个想法。我没有接查尔斯的电话。他给我打了有一周多,然后就没了消息。强暴——那种暴力和恐惧——多多少少总会伴随着你,它打乱你的生活和感情。它是一个性的行为,但又绝少性的成分,它是一种力量的宣泄,一种受欺的无奈。

玛嘉烈 奥华顿(Margaret Overton):“强暴让人神经质。初时对我来说确实如此。日子天天过去,我几乎没合过眼。我强压所有想法,所有感官。”摄影:Peter Hoffman(the Guardian)

唯一让我释放的方式是骑自行车,不停地骑。我每天尽可能骑自行车——绕着湖边,去密歇根公干,到市区探望老母亲。最后,我做了个计划。十月份我有一周假,所以我决定骑车旅行。尽管那些景点我都去过,但这回有特殊意义,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出行。我觉得挺糟糕的。我见到一位女士,奔四年纪,身材修长健美。她伸出手,“你好,我叫米芝莲,”她说道。“玛嘉烈。”我回答。一位身穿骑车装和外套的黑发男士走过来,“亨利,”他说,伸出手,“来自纽约。”“玛嘉烈。”我重复道,还跟他握了握手。

第一天的路程很枯燥,四野蓝天。一行人很快就分道扬镳。我不赶时间,也想按自己节奏走。亨利一整天都陪着我骑,有时还落在后头。他问题多多。出于礼貌,我不经意地回答。但渐渐地,四周的美景和他的亲切同行都让我兴致勃勃。

第二天我们往海岸骑。亨利依然与我同行。当晚餐桌上,他为我们点了红酒。一晚上,他问了我好多问题。待到甜品上桌时,我已经筋疲力歇。翌日,他向我道歉,他似乎察觉了他前一天晚上的不礼貌。他继续和我同骑,但话少了很多。我想,他看来是个好人。但我也知道我眼光一向不准。谁又能说三天可以看透一个人呢。

我们一起吃晚餐,吃完一起去散步。我们走进一家酒吧喝点小酒。当我们坐下,亨利把我的转椅转向他,握住我的手,紧张地盯着我。“玛嘉烈,你能活在当下吗?”

我皱了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说。好久之后我才醒悟,我早该明白。他的问题跟“活在当下”没有定点关系。都是性,无羁绊的性。但这对我从来都不会如愿,不会在那时,也不会和那谁。

娜帕峡谷(Napa Valley)之后,亨利离婚了。往后的四个月,我们经常见面,每天打电话聊天。我们住在不同州。我也一直谨言慎行,或我以为我是这样。直到有一天,我这边正讨论着医院事务,亨利来电说他不会再见我。他的冷模吓坏了我。我邀请他参加我六周后的50岁生日派对,但他拒绝了。我自此再也没见过他。

我知道大家都希望看到一个好莱坞式的大团圆结局,我也希望我能给这样一个结局你们。但只怕你们要把这出戏当成是独立电影了。自亨利之后我再没见过别人,我开始写作,改变我生活习惯,改掉那些明显的有害的模式。我对互联网敬而远之,即便朋友们依然坚持它是我这把年纪女士结交男士的唯一途径。但我觉得它弊大于利。变老需要勇气。坏日子里,我犯了很多错,也经受过最坏的打击;好日子时,我庆幸我还能活着。每一天,我都希望这点智慧不要随着牙齿脱落、记忆丢失、关节劳损一同丢失。


本文改编自玛嘉烈 奥华顿(Margaret Overton)新书Good In A Crisis: A Memoir,此书将由Bloomsbury与下周出版,定价12.99镑。欲订购10.39镑版,请前往guardian.co.uk/bookshop 或致电 0330 333 6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