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之下福利在几分钟:苏州药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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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明
农历四月二十八日,是吴地别具一格的药王节(会)。这一习俗现在已很少提起。
苏州城内,旧有药王庙多座。近人王謇《宋平江城坊考》在“卢家巷”条目载:“旧志,药王庙在城西卢家巷。”卢家巷在今阊胥路东面,曾名永康巷。巷内药王庙供奉扁鹊神像。扁鹊为春秋时期名医。他四处行医,救人无数而名扬天下。百姓尊他为药王,立庙以祀。药王庙后改祀神农,改称神农庙花园,曾为石路小学使用。园内旧有假山水池、曲廊小亭、曲桥石舫等,今已无存。
苏州城内现有一条老巷,名马医科。该巷原名流化坊,为宋代六十古坊之一。宣统《吴县志稿》:“医皇庙在清真观。医学,旧称三皇庙,在流化坊,祀伏羲、神农、黄帝。”南宋开庆元年(1259),名医马杨祖在三皇庙旁重建济民药局,“马医科”巷名由此而得。
观前街东段北侧的洙泗巷内,也有一座三皇庙。清顾禄《清嘉录》卷四《药王生日》条目云:“二十八日为药王生日。医士备分烧香,骈集于洙泗巷之三皇庙。 ”《苏州府志》:“洙泗巷清真观医学,有医王庙,旧称三皇庙。 ”
药王节的产生,与吴地中医影响有关。明代杨循吉《苏谈》:“今吴中医称天下。”明清时期温病学的崛起,更奠定了独具特色的吴门医派。药市街(今学士街),为宋代著名的药材市场。南宋绍兴二十一年(1151)设立的太平惠民药局,绍定四年(1231)设立的济民药局,都是脍灸人口的科研和行医机构。
祭祀药王庙的场所,称为医皇庙、药王庙、三皇庙等。药王(皇)的身份,因人而各不相同。沈汾《续神仙传》:“药王姓韦名古,道号归藏。西域天竺人。开元二十五年入京师,腰系葫芦数十,广施药饵,疗人多数。帝召入宫,图其形,赐号‘药王’。 ”《列仙传》:“唐武后朝韦善俊,京兆人。长齐奉道,常携黑犬名乌龙,世俗谓之药王。 ”高士奇《户从西巡目录》:“药王庙,专祀扁鹊。四月二十八日,贺药王生日。 ”清顾震涛《吴门表隐》:“按药王一作韦古道,西越人,唐开元二十五年赐号;一作韦善俊,京兆人,唐武后时人,今祀神农氏最合适。 ”此外,还有祭祀唐代孙思邈、明代李时珍等人。
药王尽管名称不一,但生日一律都定于农历四月二十八日,为医界同行共同庆贺的“药王节”。吴梅村诗云:“香火年年赛药王。”诞辰之日,医界鸣放鞭炮,杀牛宰羊,制作奶酪,采集鲜果,燃香供奉于药王庙内的神像前。更有为首者聚众集会,集资延请戏班,搭台唱戏。所演剧目,多为传统昆剧,如《牡丹亭》。这种独特的集会形式,称为“药王会”。
拜药王、品药茶、挂香袋,为药王节上的三大民间习俗。药王神茶由生黄芪、大青叶、佩兰、芦根、薄荷和甘草六味药剂制成,具有预防感冒,提高免疫力的功效。挂香袋最受小孩青睐。药王节那天,大人带领小孩赶到中药店,抓上白芷、艾叶、辛夷、薄荷、冰片等多味中药香料,再用绸缎缝制成小袋,把香料装在袋内,挂在小孩的胸前。闻一闻,中药香味便吸入呼吸道,具有提神醒脑功用。
如今,在山塘街口的沐泰山老药铺(中华老字号雷允上连锁店),仍旧传源远流长的“药王节”之韵。在药铺二楼,供奉着一座药王孙思邈神像。著有《千金方》的孙思邈,是中药行当的祖师爷。每年“药王节”期间,药店还特制一款用多种中草药为配方的药王神茶,摆在大堂内供人们品尝。对此,有关方面不妨整合“轧神仙”和“药王节”这两大相临节日的经典资源,进一步提升姑苏民俗节气活动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