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战第二季视频:乐观的"傻哥":川岛芳子监狱里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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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的"傻哥":川岛芳子监狱里的真实生活 

  文章摘自《川岛芳子生死大揭秘》
  作者:王庆祥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本书简介:她,位尊“格格”,却成为日本浪人的养女;她,胸怀复辟清朝的大志,却沦为万民唾弃的汉奸;她,貌美如花,却自甘堕落;她,被执行枪决,却奇迹般的“潜伏”了30年……她就是曾经名噪一时、蜚声海外的男装丽人、……[连载内容]
川岛芳子

  一、异常机灵的川岛芳子被捕入狱

  1945年8月15日,川岛芳子从收音机中听到日本裕仁天皇的“终战诏书”,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的广播后,犹如晴天霹雳,令其倍感震惊。为预防万一,赶紧叫小方八郎关闭大门,龟缩在家里不敢外出,恐怕遭受到意外的袭击。8月22日,她又听到伪满皇帝溥仪及其一行在沈阳机场被苏联红军逮捕的消息,更加惶恐万状。白天可以听到从公馆外面传来群众庆祝抗战胜利此伏彼起的欢呼声,入夜更加热闹,群众的欢呼声、歌舞声与爆竹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欢腾的海洋。

  正当川岛芳子度日如年、万分惊慌之际,作为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盟国主要成员之一的中国国民政府,先后发布解除日伪军武装,接收沦陷区主权,处理战犯与汉奸等一系列法令。国民政府发出布告,命令各地伪军“负责维持治安”,“以待国军接访”;通电日军驻华最高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凡投降之全部日本陆海空军,立即停止敌对行动,暂留原地待命……并维持所在地的交通和秩序。”

  9月,国民政府的先遣指挥部、汤恩伯所部正规军先后进驻上海,蒋经国少将被任命为上海市长。这曾经使芳子一度产生或可能蒙混过关的幻想。

  进入10月,根据解除日伪军武装,开始全面接收,惩办汉奸条例的指令,全国以及北平市开始逮捕汉奸,川岛芳子的末日即将来临。

  过去与日本军政当局合作,叛国投敌的汪伪南京政府的周佛海、陈公博、林伯生、汪精卫夫人陈璧君等汉奸,以及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王克敏等老政客相继被逮捕。电影界的李明、李香兰等也被逮捕。历来异常机灵的芳子,早已有充分的精神准备。至于川岛芳子究竟应属于哪一类罪犯,显然,尚有待经过调查与审讯认定。

  川岛芳子住在其北平东四牌楼九条胡同34号公馆里,无所事事,经常请琵琶老艺人来家弹唱,此外依然好睡懒觉。据其秘书小方八郎回忆,他们也曾挖空心思地揣测即将面临的前途。当时曾有一个叫小玉吞象的日本人,探听可以帮助芳子逃往蒙古的办法。但她却满怀信心地说:“我虽曾与蒋介石政府为敌,但对中国老百姓还是真诚地关心爱护的,所以我既不需要逃跑也不需要躲藏。”

  1945年10月11日夜,由过去在国统区与沦陷区活动的“军统”钟慧相与张梦九率领的第二肃奸组十余人前来敲门,当小方打开门时,宪兵问金璧辉在吗?佣人答称她有病正在卧床休息。当穿着睡衣的芳子被带出来时,贴身的侍女将找出来的外衣给她穿上。宪兵又问:“你就是小方吧!”于是将芳子与小方推进警车里押走。不久,警车停在距离北海公园不远的一处宾馆,亦即第十一战区孙连仲长官司令部处暂时关押拘留。

  二、乐观的“傻哥”狱中生活

  12月,川岛芳子被押往北平北新桥炮局子胡同的前日本陆军监狱。据当时在场临时当翻译的日本宪兵曹长伊藤四郎回忆称:“当时我以战犯嫌疑被关押在原日本陆军监狱,某一天,狱方令我去审讯室当翻译,看到原来是一个穿蓝色短袖中式旗袍,剪着短发的女人等在那里。她见到我就主动用日语搭话:‘你认识我吗?我是川岛芳子。’”其后又转往宣武门外的第一监狱关押。

  同年11月1日,日本的《读卖新闻》报道了川岛芳子被捕的消息:“川岛芳子曾在日军参谋本部接受训练,而后在15年战争中,为日军效劳,特别是为日军侵略满蒙作出很大贡献。她经常使用假发、戴墨镜,女扮男装,曾以‘男装丽人’而闻名。她是肃亲王的第十四王女,伴随清王朝的崩溃而成为川岛浪速之养女,在日本长大成人。从‘满洲事变’到‘支那事变’期间,进行了出色的活动。现年32岁。”《读卖新闻》昭和二十年十一月一日。

  但重庆的《大公报》却拖后半月有余,于11月29日才加以报道:标题为“北方开始肃奸,老特务袁规在唐山就逮,敌间谍川岛芳子落网,”内称:“北平28日发特电:今晨北平降雪寸余,一片银色世界。当汉奸们妄图逃窜之际……同时敌间谍川岛芳子亦在北平落网。均被拘留在十一战区司令部。”重庆《大公报》民国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此消息随即传遍世界各国。

  第一监狱位于北平南郊,附近是荒凉的田园与墓地,监狱四周是高大的灰色围墙。监狱里关押有1000余名汉奸等罪犯,面对监狱正门的是监狱办公室,在其南端是女监。在众多女犯中,由于金璧辉的举止打扮一派男人风度,盛气凌人,格外引人注目。牢房设施简陋而破烂不堪,每个牢房高约3—5米,天井上开有一个70公分的四方铁窗,在另一角开有一个30公分左右的洞穴,同比邻的牢房共用一只电灯,灯光昏暗。室内设有宽1米长2米的木板床,在房间一角放有一个臭气熏天的马桶。

  犯人的伙食一贯是玉米窝头、高粱米饭、菜叶咸盐汤,由看守从门扉送过来。长期吃这种饭菜会营养失调从而损害健康。有条件的女犯可以有人送来外餐,但送餐人的名字是保密的。川岛芳子没有任何人给她送来外餐。

  据《川岛芳子狱中记》所载:“我住的这间牢房……这里真是另外一个世界,有汉奸、杀人犯、烟毒犯、盗窃犯、盗墓犯……有个女犯杀人,每天还不忘梳妆打扮,后来汉奸走了三个剩下两个,一个是富豪,一个穷光蛋是我。难友们都叫我‘傻大姐’。后来又进来两名女犯……在女犯当中,有抽泣呻吟的,有喊叫吵闹的,有唱的,有跳的,简直像一群酒鬼。其中既有长得漂亮的,也有满脸麻子像个丑八怪,至于我嘛,居于美丑之间吧!但我的命运,却非一般人所能想得到的……”一般重刑男女犯人,都要戴手铐、脚镣,芳子受到优待住一个人的房间,未戴手铐、脚镣。芳子为人乐观,始终表现幽默逗乐,又唱又跳,毫无愁容;她的人缘较好而被难友称之为“傻哥”,曾有8名狱友送给她由家里送来的馒头。在墙上还贴着一幅她尚未画完的水墨画。但因芳子患有腰腿疼病,需要经常由小方八郎出去买镇痛的麻醉针剂。

  在狱中川岛芳子极力保护小方八郎、手塜安一与“跑小号”的岩原一夫等日本人,使之先后获释返回日本。有一次在法院会客室里,芳子遇见了崛田正胜,当芳子喊叫他时,他马上就转过脸去故意不理睬。其后,又有一次看到“跑小号”的岩原一夫叫她:“这不是芳子吗?”为了避免麻烦,她故意用眼睛瞅别处,假装没听见,只是伸出手说:“有没有麻子(麻子意为烟头)?给一点儿。”

  三、接受中外记者采访时巧舌如簧的应答

  《大公报》特派记者彭女士在其采访芳子的《狱中会见记》中记载:“我在这里根本看不到她有任何花哨的样子,她身穿白毛衣,灰色的中式裤子,连鞋也没穿。牢房空荡荡的,墙上挂着她没有画完的山水水墨画,她哀叹地说没有钱买纸。她用男人的腔调说:‘我不是汉奸……’接着又说:‘如果我真的是汉奸,在日本投降之前,早就逃亡到日本去了。我往返于中日两国之间,是为了游说两国亲善。而且对日本的一意孤行和侵略主义也曾进行了抨击。中国取得抗战的胜利,我非常高兴。我的国籍虽然是日本,但我的血统是中国,停战的时候,我曾跑到大街举起双手去欢迎中国军队,并高喊蒋主席万岁!我衷心盼望中国能成为一个民主国家,成为一个强国。’她在女犯当中人缘很好,女看守指着她说:‘简直纯真得像个孩子。’”

  1948年3月16日,川岛芳子接受美联社记者斯潘塞?穆萨的采访。3月21日的日本《读卖新闻》对此有如下报道:

  即将被处死的川岛芳子说“我讨厌男人!”……这个与清朝最后的皇帝——伪满皇帝溥仪有血缘关系的女人,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她当年作为东洋妖妇、在战争年代为日本卖弄风骚的容貌。长达两年的监狱生活,已完全损害了她的健康和容貌,她的上门齿已经脱落,但她那白皙的皮肤、略黑的大眼睛和小巧纤细的双手,仍残留着当年的优美形象。她那瘦消的身材穿着一件灰色夹克衫,显得要比实际身材宽大得多。剪的男式短发。记者问:“你到底是哪国人?”她说:“父亲是清朝的皇族,母亲是蒙古的王女。我在3岁时父亲故去后,便成为父亲的挚友川岛浪速的养女。”

  当问及“你养父到底是不是黑龙会的成员”时,她似乎有些为难地说:“是……不——知道。”接着又说:“我没有结过婚,我讨厌男人,因为男人竟玩弄女人。”现在她只能吃监狱供给的伙食,没有钱外买叫饭。她所呈递的上诉已于3月17日被驳回,现在只等执行枪决了。时至如今,除非南京下达缓期执行的命令,否则,芳子只有一命呜呼了。

  从她几次对记者采访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对确认其日本户籍以及变更年龄,始终看作是最重要的问题。

  四、法庭上盛气凌人的自我辩护

  从金璧辉(川岛芳子)被监禁于前日本陆军监狱和第一监狱之后,大约每一个月进行一次审讯。刚开始审讯时,她依然未改过去那种目中无人的作风。她竟然毫无拘束地面对法官,要求递给她一支香烟,并让法官给她点着。川岛芳子根本没有把法庭放在眼里,与其说毫无屈服之心情,毋宁说带有很大的傲慢情绪。对法官惯常以威逼、强制乃至侮辱的手法,剥夺犯罪嫌疑人的自尊心与人权,促使其卑躬屈膝认罪服法等一些做法,川岛芳子倍感愤怒与反感。

  她甚至半开玩笑地说:“像你们这些毛孩子法官,想来审问我这样高贵的人物,就是第一个错误。如果非想审讯不可,就要叫比我高的大人物来。不过当前中国还没有这样的人物,就是最上边的蒋介石,不也是我的下属一类人吗?”由于川岛芳子经常无事生非,愚弄法庭,导致经常出现不得不休庭或闭庭的局面。

  在一次审讯中出现了下面对话:

  法官指着《男装丽人》一书问川岛芳子说:“你知道这本书吗?”答称:“我一无所知!”检察官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村松梢风这个人吗?”答称:“据说是日本著名的作家。”又问:“据说是什么意思?是与你无任何关系的人物吗?”答称:“毫无任何关系,只是从报纸上知道,他是日本的小说家,多次来过中国和东北访问。”

  当检察官叫法警把书放到芳子面前说:“你仔细看一下。”芳子连续不断地翻阅《男装丽人》一书。检察官又问:“你曾说与此人无任何关系,本官再问你,是否与村松在一个旅馆里见过面,要诚实回答。”答称:“完全想不起来了。”

  检察官申斥道:“你还一再侮辱本法庭吗?”答称:“记忆里没有就是没有此事。”

  检察官很有耐性地说:“没有不知道的道理:正是由你提供资料,不,由你向村松谈及你的过去所作所为,村松才以此为材料,写成这本书的。这本书写的就是你过去的实际故事、真实的言行录和经历吧?”芳子答称:“我听别人说过《男装丽人》是一本小说,我虽完全是外行,但据说小说是荒唐无稽,也可以说是虚构与谎言,它是把架空的东西编造成有趣的创作。中国有名的《西游记》,尽管三藏法师实有其人,可孙悟空的猴儿与猪八戒的猪儿,却不能认为是真实的吧?……”

  旁听席里传出一阵爆笑声,检察官面红耳赤:“被告要认真回答问题!”“我是认真又认真地回答问题,希望能把小说与事实区别清楚,不要加以混淆。难道《西游记》所写孙悟空与猪八戒有过残暴、色情行为,就要在中国追究猴儿、猪儿的罪责吗?难道《金瓶梅》、《水浒传》不都是毫无事实根据的梦一般的故事吗?假如一概追究,中国的法庭又将成何体统?”

  旁听席里再一次发出爆笑声。

  检察官恼羞成怒,满脸通红:“不许侮辱法庭,这里不是讲文学课的教室。希望被告端正态度。现在问的是这本书的故事是否与被告有关系,询问它的真伪,只做简单的是或不是的回答即可。”答称:“那就不是!”

  “那么被告曾在‘九?一八’事变中,大肆活动,能否认这一事实吗?”芳子答称:“村松先生可能认为写架空的人物没有意思,大概是模仿《西游记》写三藏法师的手法,感到借用已归化日本的川岛芳子即我作为模特儿很有意思,以‘九?一八’事变前后为背景,创作了虚构的故事吧?”②

  “那么再问你,民国十九年九月十八日,关东军发动事变后,你还记得在新民屯招兵买马,自称金司令,虐杀抗日志士的事吗?”芳子答称:“在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那样的事情。”

  法官说:“不许说慌,确有证据证明,你制作军旗,自称‘安国军’金璧辉上将司令,率兵南征北战,杀伤我无数同胞。”“从证据上来看,完全没有那些事实。”

  法官又问:“你有什么证据?”“我民国十年出生,当时是刚10岁的妙龄少女。”“被告在此前为数十名称为你的部下的犯人作证时,不是明明白白地声称自己作为有声望的指挥官,曾拥有几千名部下,因此,不可能记住某某人吗?这在证言记录上早有明文记载。以10岁冲令少女如何能率领几千人马驰骋疆场?你的证言与以前的证言矛盾,又想做如何答辩?”“哎呀,我说过那样的话吗?如今已完全记不得了。”

  芳子本人满怀信心地进行自我辩护,但每当审问到小方八郎或其他日本人时,她却一再为这些人进行辩解与开脱罪责。

文章摘自 《川岛芳子生死大揭秘》 作者:王庆祥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