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乳房发育过程图片:台湾大学“大学通识教育理念与实践研讨会”实录(一):对通识教育的看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4:27:32
专题演讲:我对通识教育的看法

专题主持人:陈校长维昭(台湾大学校长)
  很荣幸请到黄昆岩教授演讲「我对通识教育的看法」。黄昆岩教授是我的学长,台大医学系毕业,美国乔治华盛顿的博士,大家最知晓的是,他是成大的创院院长,长年对通识教育投入很深,特别是对医学与人文方面的研究,所以由他来讲这个主题,应该是最适当的!

专题主讲人:黄主任委员昆岩(教育部医教会主任委员)
  谢谢主席邀我来这里演讲,奉命报告一些我多年对于通识教育的看法,刚才陈校长的介绍,我也很感谢。但是是否有资格来讲这些话,我自己也怀疑,因为学问这种事情是没有止境的,所以我也只是把我的看法与经验跟各位分享下。
  在成大创办以后,我当了成大医学院院长的十三年,人文教育是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但是很多老师常常问我:为什么通识教育这种东西,要落在医学院教授的肩膀上面?为什么他们是not well prepared。That’s exactly就是not well prepared。我们到贵校医学院评鉴的时候,贵校毕业的主治医师,曾经在我们评鉴的时候,说:当生老病死到病房的时候,他是huge shock, and unprepared。可见,因为我们的小学、国中、高中、社会没有通识教育的风气,所以我们只好在大学时做我们能做的(do whatever we want)。我常说,台湾做的通识教育跟美国有一点不同,美国的不念书的都是high school dropout,到了大学后,竞争得相当厉害,他们在大学就已经有相当成熟的看法,尤其是医学院。从这点观看,我总是觉得在台湾,通识教育是亡羊补牢,但在美国却是锦上添花,这两者基本上是不同的。
  什么是通识教育?我觉得台湾很多事情,就是定义不清楚。比如说,你问人文是什么东西?很多老师也讲不出来。你问文化是什么东西?文明是什么东西?道德是什么东西?伦理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不同的名词?我认为里面一定有不同的地方。在论语的子路第十三,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我们不将定义搞清楚,我们想达到的目的就达不到;定义的厘清是决定政策的关键,政策要怎么制订,我想定义要先搞清楚。
  通识教育是博雅教育,日语叫做「物知り」、「物知りで言う言叶」,「物知り」的意思是这个懂一点,那个也懂一点,什么都懂一点点的意思,若用英文来描述这个「物知り」,则是 ”knowledgeable, You’re very knowledgeable.”, 但是,我想通识教育的目的是要养成”You’re intelligent person.”, 这两者的意思是不同的。譬如,我以前在台南上班时,常常到台北来出差,结果坐出租车的时候,发现很多出租车司机比我懂,而且是懂得特别地厉害,尤其是在陈水扁跟马英九的关系。我了解他为什么懂这么多,因为他一天到晚没事就听收音机;而我们都很专业,没有那种时间,所以我们绝对不会是那种情况,那么我们自称为知识分子,到底跟他有什么差别?他某一方面懂得很多啊,我想差别是我们要”intelligent!”。这个争执其实一直都在,比如说,通识教育是”General education”,或者是”Liberal arts and science”?在美国两者都用,而且两者很多地方是可用同义语来interchangeably use的。举一个例子,有一本书叫做「The University」,Rosovsky写的。Rosovsky是Liberal arts and sciences的院长,他写了几本书,我推荐各位一定要念。这本书很有意思,他说:” It is a simple observation that not all college graduates are educated persons, nor are all educated persons necessarily college graduates.” 我觉得这句话真的很有意思,他所主持的是 Liberal arts and sciences。 “Clearly, we mean to imply that students have achieved a certain level of intellectual development.” 才算是我们Liberal arts and sciences的成功。Rosovsky常用Liberal arts and sciences来描述通识教育,但在他的书里面,偶而也会用General education这个字。
  Rosovsky说:”A strong liberal arts curriculum is good preparation for all type of professional training.”。 这句话表示一个专业人士在变成专业教授以前应该是preparation 才对,到底是连续地从小学就开始呢,还是在大学阶段才来加油?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我先把他的知识分子的三个条件列出来。以下是简化的,如果各位看”The University”,里面会更说明得详细。
  第一个:”Ability to think critically”,显然如果我们接收”liberal arts and sciences”,他的第一个目的就是”critical thinking”,然后是”communicate with precision, cogency and force”,你要有说服力还要能写、能够表达。
  第二个很重要:”Informed aquaintance with mathematical, physical and biological science, to be life-long learners.”。有关于台大日文系不计数学这一点,我最近写了一篇文章「 Informed aquaintance with mathematical, physical and biological science, to be life-long learners.」。”life-long learner”,要有活到老学到老的方法,就是要持续地吸收知识,当吸收知识的时候,应该在脑子里用科学的方法筛选那个知识是不对的,那个知识是值得retain的,这需要有能力,也是知识分子应具备的条件。
  第三个:”widen the vision”。如果你的视野很本土很狭窄,那不算知识分子;人应要有历史观、国际观。
  第四个:”Thinking about moral and ethical problem”,这是我认为很重要的观点,道德与伦理两边都要兼顾,尤其是现在bioethical knowledge很进步的时候,它势必将引起的很多moral and ethical problems,大家都得好好思考。
  第五个:”Achieve depth in one\\\\'s own field knowledge.”,意即有一个专门的造诣,比如说历史、或是政治、或是化学等,这是一个知识分子的成就。
  但是Howard Lee Nostrand曾说:”General education means the whole development of an individual, apart from his occupational training. It includes the civilizing of his life purposes, the refining of his emotional reactions, and the maturing of his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nature of things according to the best knowledge of our time.” 。Rosovsky在书里面引用他的话,他说:”General education means the whole development of an individual”,这也是我们通识教育的目的-全人教育。如果有人问我,你的全人教育的tendency(趋势),是在台大呢?还是在中学呢?那个学校令你回忆最多?我是新竹中学毕业的,新竹中学比台大给我全人教育的意义更大,这真是辛治平校长的成功!至于”Apart from his occupation of training.”,清楚地讲出全人教育在职业教育之先,”It includes the civilizing of his life purposes, the refining of his emotional reactions, and the maturing of his understanding about the nature of things according to the best knowledge of our time”,我觉得有关于general education的目标,他写得很好!
  “A Liberal Education”,我们现在已经可以说是General Education或者是通识教育。我同时也看了耶鲁大学的”Short history of Yale University”,里面说:”Our objective is not to teach that which is peculiar to any one of the profession, but to lay the foundation which is common to them all.”,这段写得很清楚,用字也精确,文中很明确地定义出「先做人再做专业人」。”In laying the foundation of a thorough education , it is necessary that all the important mental faculties be brought into exercise…If the student exercises his reasoning powers only, he will confine his attention to demonstrative evidence, he will be unfitted to decide correctly.”、 “It has been an object to maintain such a proportion between the different branches of literature and science, as to form in the student a proper balance of character.” -Faulty Report ,1828年。这内容写得清清楚楚。然而,在大学博览会,我们常听到有些大学的宣传,他们的大学目标以「如果你来我的学校念书,出去的时候一定保证有职业。」为口号来吸引学生,这个口号基本上不是大学的目标,而是职业学校的目标。所谓大学university或是college,它的目标应该是为社会先预备一些对社会有用的、能够批判、求改进的人。我想这个深度应该是大学而且是通识教育的目标。
  「如果因知识爆炸,这些一般教育就该让座给专业训练吗?」我为什么写这段话呢?如果论评鉴,我认为台湾大专教育里医学教育的评鉴做得最好,它并且已经受到美国教育部的承认。我们以知识爆炸为借口,把专业的课程扩张,而将通识教育、做人的教育让座。做人的教育没有了,大学也就没有了,难怪我们在台湾养成的医师,大部分都是医匠。教育不该只传授知识,应该传授的是「获得新知识的方法」,但是获新知要能批判、不是照单全收,更应该学的是解决问题的要领。比如说,「解决爱滋病的病原是何者?」要解决爱滋病的病原,到底是哪一个病原?而且又能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之下,以鸡尾酒的方法,至少抑制病毒的增加、、、,我想甚至于何大一这些人,在念医学的时候也没有听过爱滋病。现在如果要解决SARS,如果要发展疫苗,我保证这些发展SARS疫苗的人,在医学系里也没有听过SARS,但在医学院里所学的就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个才是学生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我在成大毕业的季节里曾经写过一篇「你带着什么东西离开校门?」的文章,如果你离开校门的时候,带着的是知识,那么你是technical man;但是,脑袋里装的知识,它的半衰期只有2-3年,它最终没有用,唯有解决问题、批判问题的能力才比较重要,而这个基础能力应该是要落在通识教育。我们应该要清楚地区分教育的目的在哪里?教育本身跟训练有什么不同?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眼光、正义感、逻辑、道德勇气与人类爱以及辨别是非、批判、做决定、实践力行的能力,教育是在于发展价值观、赋予智能。训练的目的,才是培训与谋生有密切关系的一技之长,培育达成任务的技能。我们是要这个还是那个?最好是两边都有!因为它的好处在于:如果有知识,你能够解决问题,但是如果有智能的话,你能将知识用在刀口上的机会比较多。爱因斯坦曾经讲过 “Imagination is more important than knowledge.” 但是我要提醒自己或是各位,爱因斯坦讲得没错,但是,没有知识也不会有imagination的宽度,知识很少,imagination也会受限,而一技之长也不会放在刀口。这跟台湾的钱一样,台湾有一句话:「台湾钱淹脚目!」,如果我们的社会不知道钱要放在那里?那里是刀口?那里是对别人有用,对社会有用?那么它一定会流入贿选或是黑金的方向。
  在我看来台湾的大专几乎都像技职学校,李家同教授说台湾的技职学校没有受到重视。我和几位教育部同仁却觉得台湾的技职教育已经受到太多的重视了,因为很多大学基本上跟技职学校没有差别,「你来念我的学校,保证有职业」,这句话的基本精神是说:「我是职业教育,保证你有职业」。台湾没有Dartmouth、Oberlin、Smith、Agnes Scott、Pomona、Welseley,这类college,其所代表的意义在那里?我们眞应该想一想。我有三个女儿,其中两个是Dartmouth毕业,这是长春藤在最北部新罕普夏的一个college。这些学校主要叫座的,就是培养intelligent person,即「知识分子」。我现在不想称它知识分子,因为我很注重智能,所以我提议知识分子应该改成又有智能又有知识的「智识份子」。Rosovsky曾经认为如果这类学校,他们的教育做得好的话,可以使人开启自我学习的起点,同时是教育的终点(end education itself),这点我深有同感!我的大女儿毕业后,在摩根史坦利的本部做了两年的工作,然后去哥伦比亚念法学院,毕业之后,她打电话给我问,如果三年的课程再多念一年的话,她又可以拿到MBA。她的degree已经很多,我说你要念就去念,其实我开玩笑地认为管理学是常识,一位中研院的院士也跟我这样讲。姊姊的degree很高,小妹妹则是Dartmouth学士毕业,毕业后做了纽约「Money Magazine」杂志社的副编辑。我觉得我可以从三个女儿的成就跟她们的阅读的习惯,看出”Liberal arts and science”可以做到”end education itself”。
  1960年代,当我进入台大的时候,至少有一个预科。美国的预科则是大学四年,他们称之为permit,但也不一定。我在乔治华盛顿大学的时候,学校曾经收取一位茱立叶音乐学院的毕业生,只要修完required course,便可以考,经过考核有一个标准就可以进入班级;而我们是美国与日本学制的一种混种的学制,只需有两年预科。何曼德院士曾经很佩服地说,台湾医学院的学生,真的很聪明。但是,两年在台大的校本部,我学到了什么东西?我学了德文、拉丁文、心理学,以及一些有的没有的与专业没有关系的课程,这些课程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之所以能讲六种语言,也是在台大这两年打下的基础。他们有四年的医学院,我们有 四年的医学院加intern,所以学历绝对比得上,但是现在你去评鉴台湾的医学院是怎么样的课程呢?预科不见了,现在没有,改教专业课程,比如说解剖学,他的共同科或是通识教育是一种营养学分,我曾经跟黄主委报告过,台湾的通识教育成功与否的那一天,就是当学生没有将通识教育当作营养学分的那一天。为什么要讲医科呢?我刚才讲:「如果知识爆炸,这些教育就该让座给专业训练吗?」,让座,牺牲掉的是通识教育、做人的教育。但是,我要告诉台湾的教育家,知识爆炸的大本营是在美国,但是美国不管怎样,他的医学院还是四年,四年教得完,问题是我们有的没的教得太多了。我现在很崇拜Flexner,他本人不是医学院,卡内基给他一笔钱,请他不要做事,专门去研究到底美国的医学落于欧洲大陆,理由何在?当时,美国落后于法国、德国,甚至连英国都不如。Flexner不是个简单的人,最后他提出报告,叫Flexner Report,台湾大概只有一本在成大的图书馆。当报告出来之后,Flexner去普林斯顿。Flexner第一个从欧洲延揽过来的就是爱因斯坦,我很喜欢他的口才。有天,一位他延揽的年轻数学家问他:「我在这里的职务是什么?」Flexner说:「你没有任何职务,年轻人!在这里你只有机会!。」他的答复很绝。Flexner report一夜之间将美国的医学教育变成世界王国,也把以后美国的医学变成世界最顶尖的国家。他只是建议说:「要做医生,一定要先做人,而做人的教育需要四年」。他把入学的条件写得很清楚,你一定要有这些资格才可以做医生,在这里面主要是指”liberal arts and sciences”,也就是基础医学判断事情的能力。1910当他把Flexner report公开时,美国有四百多间医学院,都是师徒制。其情况就如同,如果我今天想学医生,就去找某位教师教我,跟学四五年后,就自称自己是某科专业医生。但Flexner report 出来以后,医学院一个一个闻风而倒,当年1910年代只有一家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够资格堪称医学院,然而,现在美国有127间医学院。可能你想Flexner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校友,所以他这么说,但是我看到他的自传吓了一跳,Flexner 不是医生,他是搞教育的。看他的自传后,我也才发现他对我们在洛克斐勒基金会下到北京去盖协和医学院的事,是重要的推手,可惜今天没有时间,实在应该写出一篇报告文章。
  我们回过头再来谈Rosovsky所提智识份子的五个条件:
“ A strong liberal arts curriculum is good preparation for all types of professional training:”
  第一:“Ability to think critically, communicate with precision, cogency and force”,这是属于批判、表达、说服力。
  第二:“Informed acquaintance with mathematical, physical and biological science; to be life-long learners.”这与认同通识教育的目标有关,是批判是非的能力。我要强调的是,专攻人文社会的同学,也要有科学的基础,因为很多台湾的人,甚至学理科的人,还无科学概念。可是伽利略在十七世纪时,曾经说过:「大自然这本书是数学写出来的。」所以,怎么可以不考数学呢?吴大猷先生也说,数学、化学、物理以及天文,才是真正的基本科学,没有这些修养的话,不能成为一个知识分子。龙应台也说过,不要以为念了中文系或外文系,就有人文的修养;其所学的只不过是人文或中文或其它的社会科学的知识而已,至于修养是另外一回事。
  第三:“Widen the vision.”意指扩张视野与看法。
  第四:“Thinking about moral and ethical problems.”意指正义感。
第五:“Achieve depth in one’s own field of knowledge.”意指有了这些基础,你就有办法向你的专业迈进。
  综合上述,通识教育的目的,第一个是终身学习与成长,阅读与Seminar、教法。我记得是谁讲的:「活到老学到老!」。不过活到老学到老,要有方法。而其基本方法论是什么呢?从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就可以了解活到老学到老。当你不能动、不能旅游、不能做其它的事情,最后留下来的习惯,就是阅读。阅读是唯一可以替代旅游,替代任何一个knowledge acquire的一个秘诀、一条路。如果通识教育不逼学生去发展阅读的习惯,学会活到老学到老,那通识教育将不会成功,将来这个社会也不会被改造。再者,台湾很糟糕,没有听seminar的习惯,连医学院的学生也是,seminar或者是特别演讲,如果邀请外面有名的人来演讲,听得半懂,也应该建立习惯去听。从听别人演讲,然后马上summarize, ask intense question,这个也是知识分子应该有的,也是通识教育该有的目标。若论教法不同,我希望大家可以去看何曼德院士的「我的教育」,我曾替他写序。何曼德院士的父亲是何凤山,台湾的辛德勒,以色列也曾经表扬过他的父亲,因为他在维也纳的时候是总领事,没有奉国内批准就发给签证,搭救了约五千名个犹太人,让当时的上海在短短时间内,变成全世界犹太人最容易去的地方,连以色列的财政部长也是在上海长大。不过,因为何曼德的父亲是外交官到处跑,所以何曼德这里念两年、那里念两年,所以他可以讲流利的土耳其语,还可以用德语做seminar,而且是中央研究院的院士。有一次,他在清华大学读了一年后,他父亲调职到华盛顿,父亲问他要不要去念哈佛大学,你看他的书就晓得他的undergraduate,他是philitical philosophy major,然后再去念哈佛大学的医学院,因此所以他的知识相当广。当时他在注册的时候,居然负责注册的老太太还有权力来跟他说:看你的背景不错,你不用来修第二年,直接念第三年好了。这是他第一个文化冲击,他想老太太怎么会有权力决定我是念三年还是两年呢?第二次,当他注册时,看见白人朋友都是十二个学分而已,他想那些人真是的,在清华大学的时候,一修都是十六、十八个学分,于是决定注册十五个学分,结果他吃了大亏,因为每一堂都有十本书要念,而且都是讨论课,结果弄得他头昏脑胀,整个学期简直没法过好生活!我的女儿在高中时,念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我问她课堂上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要将莎士比亚的古文翻成白话文,她说:「不是,我们明天要讨论丹麦王子,当他替爸爸报仇把叔叔干掉的时候,他内心里的纠葛。」这让我想到,新竹中学号称是一个好学校,但是我们听鸿门宴的时候,我们的老师没有让我们讨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时候,刘邦的心态是怎样?张良又是怎样?王逵在外面又是怎样?项羽的心态又是怎样?我们只是把古文翻成白话文就结束了。通识教育真的不能再变成一个灌输知识的课程,应该要做seminar、要宏观、要有历史观,而且要培养思考分析的逻辑能力,才能培育学习者做好一位「技术者」,进而成为一位「优秀的技术者」。另外,表达也是很重要的!美国的教育部批评我们的医学院在入学时没有面谈,他们说没有面谈,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学生是否适合成为一个好医生?确实,若施行面谈,我们马上就晓得,台湾学生对社会问题不太能掌握,学生除了补习班教的标准答案,根本没有办法应付面谈,回答出为何那样想的观点。
  我们中国人,到学校上学等同于求知识,这是不对的。如果人一辈子的生命假设是八十年,我们在学校的时间,顶多25、26年左右,其它这么长的时间要做什么呢?当然也可以念点书。但是,如果我们在通识教育里,能给人一个思考、批判的能力、吸收新知识的能力,人的知识会像滚雪球一样滚起来;如果没有具备学习的方法论,他的知识只会永远如此。这种人太多了。往往四十年前在念台大医学系的时候,我认为这个人才气焕发,以后一定不得了,真令我羡慕;可是四十年以后,他却变成了一个乡下佬,什么都不懂。我觉得通识教育中的「活到老学到老!」,应该要给他一个方法论,以此为主轴。通识教育可以分领域来教,但是它不是一个discipline,所以我也不会说这里有通识教育的专家,每个人如果都是通识的话,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年轻人的典范,都可以成为一个通识教育的老师。台湾讲到通识教育,总是找几个名人来演讲,其实这反而是对通识教育最大的伤害。我不客气地对黄俊杰主委讲,如果医学院请黄主委讲医学的历史,我相信他会讲得很好,但是对学生来讲,不能树立典范,因为学生会误认为历史这个东西还是得要学历史的人讲,没有一位医师还能同时懂得医学历史。如果你认为通识教育有专家的话,你无法养成通识的人。我和黄荣村部长谈过,如果很多主轴,我会选择一个,而台湾最缺乏的是生命观、价值观,这恐怕要做为一个主轴,我们不能在这里讲生命是多神圣、多伟大,然后同时让大街小巷有一百多万条的狗自生自灭,这是反教育,我们要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生命,大自然有150万到190种不同生命的型态,每一种型态我们都得尊重。当然,像天花、sars,我们很难爱它,可是他们有的也有用,我们也应当要了解。如果我们看社会的现况,有一个主轴,然后所有的通识教育在这个周围去处置,这样大概最合适。所以通识教育的目的在于使学生先做文化人,再做专业人。
  为什么我们通识教育一直是营养学分呢?“The University”101页上说:“The faculty should be able to explain to students why they are asked to study certain subjects. (CFD)”。这确实是要在开始的第一堂课上就要向学生说明清楚的,然而这件事情要怎么做呢,在台湾的十一所医学院来说,我们现在已经向教育部建议,一定要设立一个机制,以改进我们老师的教学方法。
  短短的时间里面,向各位报告我对通识教育的看法,希望各位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