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公分是多少尺:魯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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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鲁迅先生誕辰紀念日

發一首我2002年寫的詩/深表紀念

 

 

魯迅之死

 

-蕭沉-

  

先生----

你蓄日本小鬍子/夠狠

你留板寸高平頭/夠寧

你穿粗布長衫/我沒趕上

你抽老刀牌香煙

把筆也磨成了老刀

 

你學過礦/變成了石頭

你學過醫/治不了自己

你以寫作為生/卻告訴後人說

“最要緊的是行/而不是言”

你很像寓言中的那個泥瓦匠

嘔心瀝血地工作

結果把自己也砌進了牆裡

 

 

你死於肺/火主肺

你死於吐血/你爹也死於吐血

你死於太明白/再見吧/明白

你死於咳嗽不止/像這個民族

 

先生----我看

你的肺不是肺/是兩塊黑夜

一塊鬱積着《呐喊》

另一塊則是《彷徨》

可誰不彷徨呵我的先生

連時間的鐘擺也在左右搖晃

 

 

有人說你是天才的病態

像卡夫卡/而卡夫卡也死於肺病

也像憂鬱悲憤黑暗的你

也寫過類似的人血饅頭或癆病鬼

恐怖的女吊或字縫兒裡的吃人

所以呵我的魯大人

你死於黑暗中緊跟自己的影子

既怕黑/也怕光

“靈台無計逃神矢”

“夢墜空雲齒發寒”

墳地將你圍得水泄不通

你死於人聲鼎沸的僵屍之中

死於一口咳不出的老痰

 

 

先生----我預感

我也將死於肺癆

死於一夜兩包的“恒大/金橋/駱駝”

死於濃濃的釅茶和點燈耗油

死於糟蹋生命/揮霍青春

但/最終我將死於一個哈欠

因為我睏了/這首詩寫到現在

已是深夜兩點

  

2002/12/29淩晨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