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旅游出版社怎么样:什么写在中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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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写在中国的脸上----肖像史里的中国表情研讨会

博宝画廊网时间 :2009-02-16稿件来源 :大河画廊

题目:什么写在中国的脸上——肖像史里的中国表情研讨会

时间:2008年10月18日13:00——15:45

地点: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嘉宾:顾铮、李媚、李江树、曾璜、姜健、李健、仝冰雪、郭小晖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教育部主任郭小晖介绍: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下午好,很高兴能够来到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参加我们举办的关于肖像摄影议题的论坛。这也是我们在报告厅里举办了许多研讨会其中的一项,过去我们就很多艺术、文化、社会的问题展开很多讨论也有很多演讲,有不少艺术家和学者都曾经参与。这次我们也很荣幸能够和《新周刊》以及大河画廊联合举办论坛,主要针对新周刊284期的摄影专刊。这个摄影专刊的内容讨论中国160多年以来中国人的肖像史,之后还会在798的大河画廊展出。今天我们希望就肖像摄影做一个更深入的研讨。肖像摄影在摄影史上是非常重要的话题,在我们今天图象泛滥的时代,重提肖像摄影也非常有意义。接下来我介绍一下今天会议的嘉宾主持人。主持人顾铮老师,复旦大学教授,在中国摄影史建设以及在展览策划方面非常活跃的很著名的一个学者和策展人及批评家。在座的发言嘉宾有李媚老师,曾经是《现代摄影》的创办人,《焦点》杂志主编,也是策展人;李江树老师,著名摄影师,《大众摄影》杂志编委,曾璜老师主编中国第一本图片编辑手册,姜健老师是大河画廊艺术总监,李健老师是《新周刊》杂志的图片编辑,也是这期摄影专辑的图片统筹。这次展览跟《新周刊》的推动有很大关系。仝冰雪是一位影像收藏家和制作者。

顾铮:

各位下午好,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借尤伦斯艺术中心作为会场,和大家一起分享我们刚刚举办的肖像史的一个展览,包括我们策展方面的理念,以及摄影家的创作实践。首先简单介绍一下展览的缘由,今年是新周刊创刊12周年,按照人生的年龄计算的话是一个生肖轮回,特意策划了专题的摄影专题《China,Wow--29位外国摄影师的视觉中国》,反映了建国以来中国的巨大变化。《新周刊》的摄影专辑,以后将成为每年一度的摄影专题策划活动。今年的一期试图展示肖像摄影在中国的发展和演变,通过肖像摄影中看到的中国社会变化和中国人的心态精神面貌,这样的一种变化包括中国,种种社会生活的场景细节品质,包括文化观、价值观、时尚观。同时我们能感到肖像摄影作为一个专门的样式,记录整个社会变动过程中自身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和社会变动会有什么样的关系,从这样一系列考虑出发策划了这样的专题,正好又和大河画廊共同举办一个展览的构想,经过大家的努力,选择了10位非常优秀的当代摄影家、艺术家一起参与展览,今天下午4点开幕,大家一定要去看一下。

这个展览和这本杂志的构思可能会有不同。杂志它聚焦的内容是通过肖像摄影反映中国二十世纪的社会变化,选择的照片样式和种类基本上集中在报道和纪实肖像。我作为策展人之一,个人稍微感觉到在这本杂志里,相对来说,英雄史观的嫌疑稍微强烈一些,尤其民国时期有这么多的仁人志士在专题里占据了很大的篇幅。在展览策划的时候,从我个人角度出发,对杂志的内容再作一定的补充和平衡,选择十个当代摄影家和仝冰雪收藏的一位跨越清朝民国和人民共和国的世纪老人自己的肖像的照片构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杂志版面,作为一个提示性背景的呈现。第二部分是叶景吕先生连续62年每年在照相馆拍摄的个人肖像照片,我认为是一个个人的视觉自传。另外我们十位摄影家,包括张海儿、姜健、庄辉、肖全、韩磊、王劲松、陆元敏、黑明、苍鑫、邵亦农。突出这些摄影家眼中看到的中国当代平民的表情身姿身影。这些摄影家的手法和理念非常丰富多彩多元,使得肖像摄影本身也会发现原来存在相当丰富的可能性。这是个人感觉内容比较丰富相对比较厚实的展览。

同时我个人觉得,这次展览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倾向。现在无论是当代摄影当代艺术的展览,策展的模式和理念基本上是从观念出发,去寻找一些艺术家来和策展人进行合作,体现策展人的思路观念想法。这是非常主流的方式。但是凸现样式本身的可能性的这样一种策展的思路好象现在越来越少。可能和一些策展的观念,比如说观念先行这样一种流行有关系。但是我们这次展览首先突出样式本身,通过对样式本身的聚焦,将样式作为切口,通过样式来看在样式中所呈现出的一种社会变动各个方面的生态样貌。同时观察样式和时代变动之间的关系。就是说社会的变动给样式本身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从这点来说我觉得这个展览的意图可能相对来说在这方面倾向性更强烈一些。

我首先把展览的整个经过作一个简单的介绍,现在请另一位策展人,新周刊的图片编辑李健女士做一些补充。

李健:

谢谢各位今天来到这里,这次学术的研讨会是基于新周刊12周年的摄影推动展。《新周刊》在10月1日出了一期摄影专辑,题目是“什么写在中国的脸上,肖像史里的中国表情”,分为四个时期,晚清、民国,1949-1976,1976-2008,来反映中国社会的变迁和精神面貌的变化。

这期杂志本身着重选取一些纪实摄影,而我们这次展览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有一个延伸和纵深,把观念摄影放进来,选取10位当代摄影师的肖像作品,想进一步研讨肖像摄影的主题。我们今天很荣幸邀请到了几位摄影届中比较有影响的评论家、摄影人参与这里的研讨。

顾铮:姜健老师是当代摄影家里罕见的、持续以肖像作为自己表现样式进行持续的深入的探讨,从最早的《主人》系列、《孤儿档案》、《马街说书人》,包括最新的《时间档案》,始终以肖像摄影样式作为自己的手法,进行持续的摄影实践。相对来说,当代摄影家中能够对肖像摄影保持这样的动力和热情是罕见的。

姜健:大家下午好。我作为这次展览的作者,也是这次展览策划的助理,我很荣幸。这次我们大河画廊和《新周刊》作了很好的对应,新周刊的专题我们很感兴趣,用肖像书写历史。那么我们画廊从六月份开业以后也一直坚持在做跟肖像有关展览,这次策划我们想到了用一个肖像的主题来做一个落地的展览,跟媒体做一个互动,因为有些展览不会有很多的文字,是用影象在说话,有了这样一本杂志,讲了一百六十多年的历史,我总的来说感觉肖像摄影是一个摄影的样式,也是一个重要的艺术语言方式。我用20多年时间坚持用肖像作作品,我觉得肖像是可以书写历史,肖像可以记录人生,肖像甚至可以记录人类的精神史。

这次我们请顾铮老师作策展,他拓展了在杂志之外的东西,杂志是含量有限的,最后压缩了很多很多摄影的样式,当代这块的影响被压缩了,现在呈现在杂志上是纪实摄影的概念。后来很多当代艺术家用各式各样肖像的语言方式作他们的艺术,像王劲松的《标准家庭》,庄辉的《一个和三十个》,这些东西都是在当代艺术里非常有名气的作品,都是用肖像的语言来创作。这次顾铮老师扩展了展览范围,这个展览把杂志没来得及作的,或者由于容量有限没有作的扩展了。大家有机会去画廊看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新的感受,对肖像摄影在影像史里的丰富表现性会有一些新的感受。

顾铮:李媚老师是我们中国最早的现代摄影拓荒者和传道者,很早开始关注肖像摄影,我们很高兴李媚老师参与这次的对话。

李媚:

我完全没有这种准备,我不知道是这样的研讨会,我以为是大家坐在一起讨论问题,如果知道这么隆重的话我们就不敢来了。也没有看展览,我不能具体对这次展览说点什么。

顾铮:李媚老师作为中国摄影的伯乐,许多摄影家是她发现的,包括我们今天参展的韩磊也是李媚老师的同事,相当多的,包括姜健等等,最近2009年五月份广东美术馆第三届广州国际摄影展李媚老师是总策展人,从2004年开始作摄影史的梳理工作。比如说杂志中提到的摄影师庄学本, 一位1930年代采访中国的边地,在川康地区民族学的摄影家。李媚老师一直对他的工作进行深入的梳理整理,明年会有庄学本的大型回顾展,李媚老师接触的肖像摄影家相当多。

李媚:我最近在编庄学本的全集,把现在能找得到的照片全部仔仔细细阅读过,现在有3000多张照片。首先吸引我的是肖像。我觉得现在把所有照片看过基本上整个编辑构思就有了,从影响角度来说可能最有价值的东西仍然是肖像。庄学本在中国摄影史是一个特例,我们到现在没有资料来证实他的这种人类学背景从哪里来的,他的学术背景的来源和形成,我们都没有找到线索和根据。尤其是看到他留下的文件,确实感觉到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民族学者,况、文化状况、宗教状况,其中很重要的是身体的调查,他是在身体调查的出发点之下,去作了大量的拍摄。当我们今天阅读这些肖像的时候,我们抛开他的学术背景,我们直接面对的是一张张被他记录下来的七十年前的这些边地少数民族的面孔,我从这里看到了,一个是当时三十年代边地社会的氛围状态,民族的差异,很重要的一种东西,摄影师本人和被摄者的关系。庄学本和我们现在的工作是不一样的,他的工作难度非常大,他是一个大都市上海人,他去到这些地方语言不通,物质生活条件、文化差异等等的差异是巨大的,但是他可以滞留十年,当他和拍摄者面对的时候,一定有一个谜非常吸引他怎么一步一步走进去的,怎么和这些从来没有和外面文明接触过的边地少数民族怎么建立的互相对视观看的关系,我相信庄学本的照片可以提供这样一种供我们作摄影研究的个案。

我想说的就是为什么肖像让我感兴趣,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至于留下的时代面貌,作为个人个性的精神表征之外,从研究摄影的人来讲我其实非常感兴趣的是被摄者和被摄对象之间的关系,肖像特别能表达这种关系,肖像能很丰富的呈现这种关系。我觉得姜健从他的《主人》开始创造了一种模式,把桑德的拍摄方式拿到了我们中国当代社会情景当中,这种模式越来越多。上次在雅昌摄影网,鲍昆有一种说法,无表情肖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当代艺术运用。鲍昆认为无表情肖像越来越……没有太多的内涵让我们阅读,我觉得这是肖像摄影当中存在的比较大的问题。肯定肖像表达上是最出效果的表达方式,我觉得很多摄影者要弄清楚为什么要拍肖像,你和对象的关系是什么,你要体现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是需要想清楚的。比如桑德为什么拍肖像,他是日尔曼民族志的记录,他还有各种各样身份的表达,当我们把肖像运用到今天,比如当代摄影当中,有无数的样式,我觉得有很多肖像是停留在肖像的表面。我们看到的是一张一个瞬间被凝固的面孔,更多的东西我看不到了。我翻到《新周刊》这本杂志的时候,我翻到了叶景吕62年的照片,他的照片对我的打动胜过许多艺术家的感受。叶的肖像照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不是给别人观看的,他的自我表达完全属于自己内心的。我们肖像拍摄怎么跨越这个东西,是一个挺重要的问题,特别值得我们要用肖像的容量去进行艺术观念表达的问题。

顾铮:我问李媚老师一个问题,你刚才在整理庄学本照片时候,你阅读肖像摄影作品的时候,主要是哪些方面吸引你,你关注哪些方面?

李媚:我想他的审美趣味是怎么形成的。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上写,当时是突发奇想,庄学本受到《良友》画报的影响,它其实就是美女封面,一直在延续,除了抗战时期换成了国共两党的将领,基本上都是美女封面。那么就是说我终于在1939年彝族肖像里找到了一些可能类似的照片。比如一些照片会摆出一种姿态,这种姿态跟《良友》画报上会有相似。庄学本美学趣味的形成。另外他所形成的少数民族三十年代的社会氛围,这种社会氛围,我们在此之前我们看到的特别多的是西方人拍摄的中国边地少数民族,比如方苏雅,还有洛克,给我们的印象非常强烈,在方的肖像里我们看到的更多是呆滞愚昧的面孔,还有就是贫困,在庄学本的照片给我一种特别大的惊讶,为什么三十年代的图象和他们有这么多的不同,也是我非常感兴趣的问题,除了他是中国人以外,还有什么原因。我觉得洛克的身份特殊一点,洛克跟当地的人们有很长时间的接触,方苏雅的身份是不一样的,显然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我想这些问题都是在我阅读过程中感兴趣的东西。

顾铮:你刚才说,在方苏雅、洛克他们拍摄的少数民族图片中感受到一些呆滞贫困愚昧等等,这种印象在你编辑庄的作品,包括编辑摄影作品集,策划他的展览,在你重新塑造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让你值得警惕的一种影响,就是说方苏雅、洛克这样的影像对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感受,潜在地会左右你选择照片的时候回避一些影像,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李媚:这肯定是不会的,因为我首先知道每一个编辑有一个天职就是客观,尽可能接近作者面貌的呈现,这是特别重要的品质,而不是强硬的用编辑主观意图改变一个作者的东西。除了展览还有这本书,我编这本书的时候,这张照片有相关的很多张照片,有侧面的、不同形态的,在我编辑的时候我是会把相关所有的照片呈现出来,包括对一个场景和瞬间的观看,从远到近,包括对一个自然景观的观看,我希望这本东西出来以后,能够给更多有兴趣研究庄学本的人提供一个接近他的东西,让我们去揣摩、阅读思考他当时的拍摄状态。我们通过文本去考察分析一个摄影师的拍摄状态和行为方式,我觉得是特别重要的。所以不必有什么担忧。

顾铮:庄学本肖像停留时间太多了,还有很多问题我们有时间再讨论,李江树老师有非常著名的肖像作品,石鲁,长期受压、1976年以后复出的一种复杂的神态心态,捕捉的让人印象非常深刻。最近的工作可能更多的是纪实摄影的范畴,关于北京城的历史变迁,现代城市的变化,同时作为摄影理论工作者,您有什么看法?

李江树:

刚才看了十位人像摄影展览。我始终认为,人像摄影表情摄影是摄影原初的一个本体,比如风景一样,500年以后荒山还是那个样子,可是几代人的表情举手投足都变了,照相机所凝固的一刻,若干年以后会给我们一种追忆的震惊,过去的时代离我们是那样的遥远,那么原始古朴又是那么的亲近,始终和我们在某些方面有丝丝入扣那种感觉。我过去写过一篇文章,摄影应该有五种说话的方式,第一向众人、相互、向自己、向上苍(灵魂)、向祖宗,肖像摄影我始终认为,尼采过去说过一句话:没有什么东西比脸皮更深厚。我们深究一下,人的脸是由100多块肌肉组成的,人的脸能够做出25万种变化。所以这一点尤为值得注意。

现在很多摄影家改变了过去的摄影方式,回归到一种很古典的拍摄方式,但是有时候古典主义者成为最成熟的现代主义者,当然不是全是。如果以现代的思维给古典主义以新的生命。看得出来,自从把桑德引进中国以后,环境肖像,尤其从姜健开始大行其道,很多摄影家把人与环境作了一种极其个人化的缝合与焊接,人在画面的位置,人与背景的贴合,这种或者非常生硬的贴合,或者非常融合、灵动、有机的贴合。另外摄影中线对人起了拉动的作用,这种环境肖像真实平淡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模棱两可,突然又饱含深意,有理性预谋的一种行为。我想把他拍成这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实际上有时候摄影家不是拍摄对象,通过拍摄对象获得自身一种主题。很多摄影家希望找到自己的语言。

姜健拍摄手法,当然也是受桑德影响很深,但是我觉得中国摄影家哪位真正能够像桑德呢?桑德有桑德的意义,用单一的手法拍农民、小镇、失业者、小职员,我很仔细看过那本《我们时代的面容》,我并没有看到由单一的手法带来的单调,肯定是他经过详细的设计,我认为中国当代摄影家并没有一个人有桑德当年那么详尽的设计。他把德意志民族的脸分成四十五个类型,我们哪个摄影家敢说有这么详尽的拍摄计划。因为中国地大物博多样化的脸孔,原比德意志丰富得多,我很希望有一位摄影家,有这样非常庞大的计划,不能简单套用桑德的拍摄手法。有时候觉得拍摄变得非常简单,简单不能成为简陋,现在有的时候变成一种简陋,桑德的意义一个是肖像考古,是一种肖像考古的方法,是把战后人民的麻木怀疑无奈包括温情,把荒诞感废墟感变成一种普遍的人性状态,一个是用这种肖像作为考古,另外把这种各种各样的荒诞感废墟感,人的各种各样的感情变成普遍的人性状态,由于形式不断重复,日尔曼民族内心在图象中很鲜明很理性。我希望中国有一位摄影家有这样的雄心大志。肖像多少年以后都流失了,几代人过去以后,前一段我作北京的调查,北京大街和邻街胡同里的服饰表情,和远离街道的胡同里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

对大师的借鉴问题。一个人能找到与你有缘的大师,不要管是不是有很大的名气,也许没有成为公众心目中的大师,可能是你自己心目中的大师也就够了。通俗化的大师很容易成为公众的大师。其影响力远在小型化的之上。我们现在读世界摄影史是不是有一些误读,比如大家都说十八世纪要看法国文学,十九世纪看俄罗斯文学,二十世纪看美国文学。说到十八世纪法国文学,所有中国老百姓肯定最熟悉维克多雨果,《巴黎圣母院》等。雨果在十八世纪法国文学中不是最高的,他是一个通俗小说作家,他是靠稿费生活的,他靠写作的量生活的,雨果并不是能代表法国文学最高水平的作家。真正代表法国文学最高水平的作家是福楼拜,他不是靠稿费生活,他不是用自己的劳动技能换取生活费。所以梅里美有一篇小说《嘉尔曼》,傅雷很伟大,把小说翻译了,把小说后万字为了通俗化删去了,他认为是闲笔,实际上他没看懂,实际上梅里美这样一个大学问家他会在小说结尾写出一万多字的闲笔是开玩笑,没有一个人看到梅里美的全本,都被傅雷阉割了一个本子,他说我要通俗化,一万多字议论游离于小说之外,根本不是这个情况。最后只有一两个人指出傅雷不足。傅雷在我们当代文化界是多么的崇高啊,但是毛主席有错误都可以说,他有错误为什么不能说啊;还有一个杨绛,比如说《唐吉珂德》,杨绛自己并不懂西班牙文,也丢了很多东西。说唐吉珂德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就是一种误读,塞万提斯是一个一战中的士兵,他只能用左臂写作,他在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是一个大时代,一个交替的时代,当时是穆斯林在西班牙有八百年统治的历史,然后开始基督教统治了。在大时代转折的时期塞万提斯出现了,塞万提斯在大的背景下写的这本书,大量影射这些事情。基督教说了,如果穆斯林不改宗,就驱逐、刀劈、火烤,在一个大背景下写的这样的小说,处处影射大背景,最后我们简单误读了,我们回过头来说,到今天我敢说80%的知识分子不要说作为一般性的读者阅读,包括研究者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也没有这样的文章,有也发不出来,实际上文化仍然是禁锢着,有某些人的话语权,而没有另外一些人的话语权。比如说到傅雷先生,马上有一种群体起而攻之。事实上,我们对西方摄影师也有一些东西误读的现象。

顾铮:李江树老师的视野非常开阔,许多话题都是很有纵深的思考。我觉得李江树老师给我们说的五种启发很多,向众人,相互、向自己、向上苍(灵魂)、向祖宗。受他的触发,我觉得可以加一个向未来,就是为了未来保留当下,当下和过去在摄影特殊的观看方式中间,瞬间存在这个东西,按下快门的瞬间过去,现在变成过去,现在和过去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快的转换,同时确确实实是一种为了未来和保留当下记录当下的手段。

回到我们肖像摄影话题来说,肖像摄影可以作为一种记忆方式存在,包括我们这次展览里面的姜健等等,包括叶景吕的作品,他们的作品在拍摄的同时留下了一个珍贵的视觉文献档案,这样的影响可以穿透时空拨云破雾到我们面前,肖像摄影作为记忆的方式值得许多摄影家怎么再去拓展他的种种可能性,作为记忆与肖像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因为空间的关系,还是有遗憾的,比如有位艺术家海波,完全可以纳入我们的展览,通过以前的老照片找到老照片重新拍一张,这是一种举重若轻的连接时空的方法,强调一种缺失感,让我们感觉到一种时间的流逝和丧失,有许多遗憾、有许多好的肖像摄影的作品,比如王福春拍了许多东北的肖像摄影,其实很丰富,我们甚至会考虑将来有没有可能,在这个展览基础上再好好地思考,群策群力,从一个样式的切口来看,包括样式本身的变化和社会变动的变化和记忆记录的关系等等,从这个视角来看,有一个非常充实的文本出来,包括今天的讨论也都有可能激发相互活跃的思考,也欢迎在座的各位朋友的提问交流碰撞。曾璜老师很早赶来看展览,他也非常兴奋,报道摄影纪实摄影是他关注的一个领域,他发现肖像摄影展览从他关注的视角来看,作为一种记忆方式,这些方面和他以前所思考的关于纪实摄影的定义问题,走向可能性的问题,有许多当下的实践,给了他很多证实和启发。

曾璜:

这个项目在策划阶段,我觉得展览非常好,特别由姜健来作。在座的不知道是否记得1995年1996年的时候,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孙京涛写了一篇文章,登在人民日报头版头条骂姜健,当时坦率的说,我们都没觉得姜健的作品很好,但是摄影的发展这么走下来了,经过13年,摄影的发展证实了姜健是如此重要的人物。我们现在观念摄影,我们现在当代摄影,报道摄影,杂志上面的这些照片。我个人觉得姜健从中国摄影发展史来看是真正很重要的人物。顾铮老师提到海波。我觉得《什么写在中国的脸上》最后用的是姜健老师的作品,我个人觉得,我是图片编辑的话我会选海波的,我不会选姜健的,我从艺术创作上来说,海波艺术创造是有很重要的位置,姜健自己的艺术品,艺术创作的延续,作为一种有商业价值的艺术品来说,很有价值。我们作肖像摄影史的时候我个人觉得应该选海波的。

我们可以看到很明显两个差别,顾铮老师策展的展览线索,另外新周刊挑选照片的线索,最后我觉得特别遗憾,如果它们能够结合地很好,我觉得这本杂志和展览会更成功。所以这里,作肖像史,我看了前头写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话,我们是在梳理从1844年到2008年中国的肖像史,通过160年肖像史反映社会变迁和中国民族容颜的塑造。你作要这个事情的话,顾铮老师跟李健老师,我发现这两个东西不相同。反过来来说,还可以加上肖像的社会史、文化史、装饰史,从摄影发展史角度谈谈肖像史。我觉得这次做了一件非常好的事,对中国的摄影史非常重要,我觉得做出来了,做出一个好的基础,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去完善。到底通过谁来完善,大河画廊是否有经济实力来完善,我想提几个建议。

你们两三篇文章提到了约翰汤姆森,洛克是拍纳西族的洛克,因为有了洛克才有了我们纳西族文化在世界上的传播,有了我们云南丽江的文明传播。在中国肖像史最最重要的人应该是弥尔顿?米勒,他这个人可能比约翰汤姆森还要早到中国,他是一个职业摄影师,他的肖像摄影保存在英国的图书馆里,他拍下上海的女士、广东女士、福建女士,照片特别不同。

在《新周刊》的当代影像部分,我看到挑的2000年以后这些人,他们的表现手法还是在90年代表现手法,我奇怪怎么没有挑王劲松、海波这些人。今天早上我一看,原来大多数都在这里,我个人觉得,即使在纪实摄影来说,中国已经进入到新纪实摄影的时代,即使纪实摄影这套脉络讲,刘铮的《国人》是不是纪实摄影。邓小平去世那天早上,都在那里摆拍,也不见得就不是纪实摄影。想想海波的东西,看看邵亦农的东西,是不是纪实摄影。

我想谈谈传播摄影史上的脉络。九十年代中期由于中国媒体的发展和变化,类似于《新周刊》,《三联生活周刊》、《中国新闻周刊》,《南风窗》之类的杂志,中国媒体的肖像摄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这之前中国的媒体,早期的媒体,比较少用肖像,除了画报,领导人,但实际上西方的影像传播里肖像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新闻摄影分类里面就有肖像,我们在美国学摄影的时候,新闻摄影课里就有学肖像,新闻现场肖像,还要学摄影室里拍肖像,一个学摄影的人,即使搞传媒摄影,至少需要经过三个步骤学习,你到了一个新闻现场如果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拍的话就拍那人生动的脸,就可以作为报告。在我们中国很长一段时间,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中期、九十年代初期我们是比较缺失肖像,九十年代出现了,中国的传媒摄影跟中国当代影像以后出现了非常强烈的互动,很多第一代搞肖像摄影的人,都有传媒工作的背景。由于他们开始做一些当代艺术,到了现在,王劲松等当代摄影观念已经影响我们的传媒,传媒出现大量的相当新的视觉书写方式,特别是肖像摄影,可以看到非常明显。

我已经感到了我们的当代摄影开始更加尊重摄影的本体。

我提到了早期的摄影,也提到了2000年左右的摄影,这些中间,我们提到了姜健、海波、庄学本,现在还有很多人应该提到的,北京的摄影馆、山本赞七郎、上海的王开,当时孙中山的葬礼是国民政府雇王开照相馆去拍的,在肖像里好几个照相馆不能不提到的。莫理循的作品澳大利亚国家档案馆现存。莫理循是袁世凯政府的顾问,他最早作英国泰晤士报驻中国的记者,中国的王府井大道就是在英文里以他名字命名的。他每一年都跟他的仆人拍肖像,他会注明这个是什么,一直到最后娶老婆生三个孩子,看到家族一个一个变大了,最早的照片只有5-6人,最后大概30人左右。当我们作肖像史的时候,从米勒到今天的王劲松、刘铮,他们中间还有哪些人,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资料出现了。我想我提了几个建议,第一是对历史资料的选取,第二对当代摄影人物跟项目怎么结合起来,第三个问题谈的当代摄影跟传媒摄影出现了互动和变化,第四我们在这段历史中已经发现很多人没有在这里面。我们应该积攒下来做一个更好的中国的肖像史。

顾铮:尤其比如他提到的作摄影史的可能性,在中国摄影史这方面的工作根本不够,这方面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在座的各位也许是年轻的朋友,如果对摄影有兴趣的包括肖像摄影史这样一种方向都是大有可为的,包括从什么样的切入口展开,第一手资料的调查等等都值得作的。曾璜老师有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可以供大家参考,作为纪实摄影的肖像摄影,另外提到一个展开的问题。作为新闻摄影报道摄影,甚至纪实摄影,一般从原理上来说,摆拍是一个禁忌,允许建立这么一个分类,纪实肖像摄影的时候在这样的样式里,摆拍是不是可以,在肖像摄影里摆拍有一定的合法性,像这种话题都非常值得展开。相对于其他的样式来说,纯粹现场抓拍,肖像摄影和对象之间交流的过程,对话的过程,相互的互动,最后把一个照片呈现出来,不仅仅是对象的呈现,拍摄者的对象交流的一个过程的最终结果反映在照片里面,如果在这里做一些知道暗示等等包括调度,肖像摄影本身,照相馆本身,比如姜健这样的。比如说布光,新闻摄影里可以允许用闪光灯。闪光灯出现会改变现场的氛围,有的纪实摄影家,报道摄影师,新闻记者坚持不用闪光灯,闪光灯会破坏现场的氛围,是一种强加的东西;有的摄影师大胆使用闪光灯,他认为闪光灯是必要的,包括场景里某种细节,如果没有闪光灯报道是失败的,有的人可能是闪光灯用和不用是随机应变的。

肖像摄影门类里,包括灯光的运用,改变了室内整体光照的一个反映。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包括指导、摆设,一些道具的加入和拿走,对纪实肖像,作为一种视觉文献是不是构成一种问题。肖像摄影样式对样式的要求需求限制,在其他样式里的一种规则,在纪实肖像里,这些规则是不是需要重新考虑,通过摄影还要创造一些新的规则等等,这些事情都很有趣。今天我们这个展览会也非常高兴,请来王劲松老师,他有两组作品在展览上展出,从观念和手法上来说,我们这次策划的展览没有刻意地去想所谓的观念摄影等等,主要考虑尽可能呈现平民的存在,然后一种社会的表情,本身的一种可能性和丰富性。王劲松老师的作品,也是开创的肖像摄影在中国的历史,他用一种相对来说比较观念的,标准家庭和我们国家的一个国策独生子女政策,用一种排列罗列的方式呈现,还有其他各种丰富影像的艺术家。是不是可以听听这样一种创作实践者对肖像摄影的看法和认识。

王劲松:我这个作品是95年底开始涉及,当时为了画画收集一些资料,拍了很多之后,印出来照片罗列一块发现摄影的力量比画出来的更强烈。从那开始我作了一些照片,连续作了《双亲》和《百拆图》,一直关注人的生活变化和城市的变化,所有一切跟人息息相关的,我主要工作是画画,摄影是我的业余爱好。

顾铮:非常刺激的就是说,摄影作为一个你的业余爱好,作品却进入中国当代艺术史,包括摄影史,请问你的绘画实践里肖像是你的内容吗?最近绘画人物是什么样的方式呈现?

王:群体组合的多一些,一种自由组合的方式,肖像有很多。我以前的油画大合唱,91年在历史博物馆展览,那个时候认为很反动,画了一种人张着一种口型唱着一种歌,历史博物馆展览的时候,北京青年报建刊十周年,那时候团中央领导来审查的时候很危险,当时在报社作了一些工作。我画画肖像东西很多的,天安门前留影,早期画油画比较多,所以拍了之后发现照片的力量更强烈。当时点定位了,没有办法质疑他,这种力量很容易让人有触动。

顾铮:最初想作为绘画的素材拍摄?

王:我当时拍《标准家庭》想法是好多年了,87年来北京教书,那时候接触过很多孩子,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我看见父母经常带着孩子到学校来,那种直觉的感觉是大人围着小孩转,中国的历史从那时候开始变化了,以前中国是正三角,家里有一个掌权的人,下面一大群孩子,现在正好一个倒三角,一大帮大人对着一个孩子,社会是不稳定的。原来大三角是有知识和威望主宰家庭,现在主宰家庭是最无知最幼稚最没有经验的,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我原初的想法就是这样。

顾铮:我们面临一个问题,肖像摄影局限性何在?最终呈现方式以后,有许许多多的方法和思考,是不是需要另外一种方式呈现出来?最丰富的可能性在什么地方?王劲松非常有趣的创作经历和过程给我们带来许多有意思的启发。今天展览作为连接前面历史的部分和当代的部分重要的部分就是叶景吕老先生的作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可以非常清晰地发现,是不是一部摄影史的书写简单地由掌握了拍摄器材和权利的摄影师所构成?将来中国的摄影史,肖像摄影史里,叶景吕先生这么一个持续连贯自我摄影自传的书写,能不能进入摄影史,我个人认为是没有问题的,他通过照相馆这样一个环节发生一种有趣的互动,穿越时空流传下来有幸地被人发现,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构成记忆的一部分,都是非常有趣的。包括摄影史整个形成过程,里面充满许许多多插曲、有趣的经历,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个话题。我们想听仝冰雪先生谈谈他发现叶景吕先生照片的过程,包括他的个人看法。

仝冰雪 :首先在座的都是我尊敬和崇拜的各位老师,我本人最初是搞摄影收藏,在我一开始搞摄影收藏的时候,一开始收藏的是风景照片,为了装饰家庭用,后来发展到收藏民俗方面的东西,到后来更关注肖像。我关注的肖像大部分很早的,比如米勒的,外国摄影师当中,从摄影艺术上来说他的肖像成就是最高的,从人道主义来说,汤姆约翰逊的地位是最高的。明年我有一个关于他的大型展览。回到我的收藏,从风景、民俗到最后收藏肖像,从我个人体验来说,我觉得从每一张肖像列得到的东西比一张风景照片或民俗照片有更多的东西,我能更多地和他对话交流,对我的触动也更大。我基本集中在1949年之前,大部分是清代中国照相馆里的照片,我有一个网站,我要收购老照片,有一个福建人,我很巧看到这个东西,我就买了,我作了很大的研究,最近上周去叶先生家,他有两个孙子生活在福州,他女儿生活在杭州,今年刚好100岁,我是想这一套东西,他能保持62年,到底背后是怎样一个故事。顾铮老师从摄影的角度写了一些评论文章,我更感兴趣的是一种人文的思考。在我去他们家采访完之后,我知道他这个人早年留洋在英国呆过五年,回来之后帮助罗家经营生意,一个当铺和一个茶庄,同时也是一个收藏家,收藏钱币邮票玉石,他是基督徒,他是青年同志会组织会员,晚年退休在家,他生活很愉悦,每天也很忙,他要出门帮助别人做事搞鉴定,每到过春节的时候还会给当地孕妇发粮食,到夏天免费和大家喝凉茶,他生活也很细致,除了照相之外,他每天坚持写日记,他背后有很多故事。我个人更看重肖像的东西,有些人觉得没什么价值,对我来讲,我有更多的体会,我整理出今天这样的形式,一张张连续摆三十米长,我更看重他给我本人的一种启示,对自我尊重、对自己生命的尊重,这是我得到最大的启示,我希望以后有更多的老师专家学者帮助我阐释他人文的价值。通过我了解,他及他们家人很多故事我相信会慢慢展开。

顾铮:在座如果有关于中国历史老照片的线索可以及时给我们推荐联系,仝冰雪是非常真诚的,有一种热情的,像这样一种全身心的投入,我想将来中国摄影史的书写一定需要像这样一种收藏家,包括有自己学术思考的人的加入,这样会写得非常充实,我也非常期待他的收藏和研究。

李健:这期杂志、展览以及研讨会的举办有赖于很多人的支持,我在此表示非常的感谢。今天有很多出名的摄影师来到现场,我也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顾铮:我们这些坐在上面的人说得比较多了,接下来时间大家尽可能活跃地提问交流互动。

摄影师王福春:

今天参加这个会议很高兴,中国肖像提到日程来,摄影史160多年从最初的肖像一直到今天延续的认可,作为摄影师来讲,把自己的自留地种好,不留下历史的空白,争取在肖像里看到中国的表情,看到不同时期人的表情,服饰装饰变化太大了,希望看到今后更多的表情。我要把肖像拍下去,将肖像摄影进行到底。

摄影师傅小海:

我今天很荣幸和大家在一起交流,我从事摄影工作近三十年的历史了。我从事人物肖像摄影工作这么多年来,以一种商业的模式来作,跟老一代照相馆摄影师傅工作的性质基本差不多,随着摄影与社会逐渐的融合,2006年创作一个大型的主题,很多新闻媒体也比较关注。我主要介绍一个大型的事件,就是奥林匹克在我们北京召开,召开之前我选了一个主题,拍奥运幕后默默无闻的这些人,我想来想去集中到奥运的建设者,这些人自从奥运百年历史都有他们参与,我也通过近距离的接触,确确实实感受了很多热情。4月18日起,北京中央电视台直播节目我有幸介绍我的工作过程,通过图片,展示了参加奥运建设幕後这些人的精神风貌和内心世界,有很多人拍得很真实,拍每张照片跟专家老师差不多,我用的是胶片,哈苏相机,我想表现它的照片质量,照片可以放大。我走了两年,我停下所有商业摄影,作了这一件事,我投了100万人民币,现在花了150多万人民币,现在国家奥林匹克搞的“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大型主题图片,从8月1日开始展览,我也非常欣慰,把社会最底层的人也是全社会最基础的人,我用这样一个手段把他们通过奥运会最集中的展示把他们表现出来,实际上没有拍摄奥运建设者之前,我有心把当代的农民工人状态表现出来,我就把这个主题定位为奥运建设者,在记录之前我主要拍大型的主题,在拍摄这种主题之前耗尽了很多的精力,从2002年开始拍摄中国原生态56个民族,奥运圣火与中国这样大型的主题,也去了希腊雅典等等,包括珠穆朗玛峰,奥运圣火传递过程中记录这方面的图片。

用自己的工作方式记录社会,记录我身边发生的一些简单的状态,记录起来留给社会后人审视我们当代人的事情,我觉得在我们面前奥运会就是比较重大的事情,通过这样的手段反映这样的情况。

曾璜:

刚才他们几位摄影师讲完之后我提两个问题,作影像,不管什么摄影,即使当摄影记者,是要对现实生活环境有一种评判,这是最重要的。观察是早期的,现在是评判,甚至是批判,对你生存环境的批判才有价值。关于奥运会题材,大家想一想几组报道比较一下,那一组照片是最好反映了中国的奥运,对奥运进行评判或者批判。

第二个问题,摄影的技术方面,傅小海的照片技术上非常好,摄影的表现手法非常当代,用闪光灯拍的,很当代的摄影表现手法,在中国摄影师中间能够做到的不是很多的。我谈的技术问题就是,我建议大家到大河画廊里去看看叶景吕的这组照片,二三十年代拍下的照片是最好的。我接触了一些来买中国当代艺术品的买家,中国第一代影像艺术家,由于某种原因,摄影器材自动化程度不是很高,有很多缺陷。但是作为第一代影象艺术家这些缺陷是可以接受的,他就是反映中国当代艺术的一种生存状态。到了二十一世纪这个问题一定要把摄影的技术解决好。做到有过人之处,不容易被人模仿的程度。

顾铮:请在座的踊跃提问

听众一:首先感谢各位老师发表的真知灼见,我在中央电视台的纪录片是做电影片断里的中国人表情,今天讨论的大多是摄影,我作为局外人,我想请问李江树老师,我们纪录片采取的一系列以电影片断里的车子房子空间场景为主题,我请问李老师您创作作品的时候,您如何处理肖像中的人与空间场景的关系?第二个问题,姜健老师,您作为《主人》的作者,艾滋病作为特殊的表情,您有什么感觉,怎么处理?第三个问题,李健老师,《新周刊》是不是也兴趣做一个电影片断里的中国表情?

姜健:

时间关系,我拍的照片我很少拍所谓特殊题材的人物,我拍的都是老百姓,我没有想到过题材,也没有想到拍完干什么,后来我知道平民是可以书写历史的,我利用十年时间拍农民的环境肖像,你自己要想明白影像能作什么,我坚信,肖像可以书写历史,需要长时间的,对你的对象要把他放到历史的高度,放到人与人的关系上,就可以把肖像做下去。

听众二:据我所知,像美国的Getty图片库除了傅小海,没有其他签约的中国摄影师。我了解一个南京艺术学院的老师到美国从事摄影艺术,他在中国水平非常高,到美国就是得不到认可,我有一个感触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像踢足球一样,是我们的观念还是我们的教育还是我们的创造力还是我们摄影教育是什么原因,中国摄影在世界地位上缺的是什么,我们照相机销售量也很大,但是说到人才的培养,我们的大师什么时候能出现?

曾璜:

中国影像其实有很多国际级的大师,上个星期接待一个国外的收藏家,我说为什么中国当代影像艺术在西方这么受到欢迎。他说因为这些作品非常活跃非常有力量,这些东西在美国影像艺术品市场领域看不到的。他们的社会比较平稳,他的社会很稳定,缺乏一种活力,欧洲的艺术家自己创作的时候,六十年代七十年代通过日本的文化,八九十年代通过非洲的文化,现在通过东方的文化吸取创作的灵感。

它就是一个代理机构,奥运会之前在2005年在北京已经有北京记者站了,北京记者站的主任叫做王,华人摄影届中间非常有影响力的摄影师。作为签约摄影师,只要你的照片很好他就跟你签约,中国少说几十个多则上百个,然而要作为他的正式员工,独立承担他的拍摄任务的话,很难,必须每个月付你三万块钱人民币工资,你要想获得这样的地位是很难的。

《国家地理杂志》在中国,很多年轻人当做一个非常好的东西,1987年我到美国上学,我们班上有六个研究生,我们有一个课叫做你自己作研究,挑一个项目自己作研究,学期末的时候写一个报道,《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摄影部主任教我们图片编辑,我想作为研究,所有的同学都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在我们中国人觉得《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好的不得了,他们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在美国已经代表美国摄影的保守势力,在八七年的时候,《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是给小学生中学生看的,不是给成年人看的,是用来增加他们的知识的,我们说的资讯有三个层面,信息,资讯、知识。所以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是给中学生小学生看的东西。他们说《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泯灭了摄影师自己独特的创造力,他把所有摄影师都砍了,作出一个《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这是它最大的成功也是他最大的失败,很多摄影师是不和《美国国家地理》合作的。

听众三:我是《体育画报》的。我想起我们今年作了大量关于肖像摄影上的实践和尝试。我想提出我的一个想法:“什么写在中国的脸上--肖像史的中国表情”,更像是问题而不是答案。我觉得我们这代的年轻人和媒体给这个问题给出更多可能性的解答。我们体育画报跟美国的合作,我们启动了,整个亚洲没有办法匹敌的大型人像报道的计划,包括请亚太地区首席摄影师把奥运会之前把中国能够拿到金牌最重要体育代表团队全部拍过,体操队、游泳队等等,我们操作手法纯商业的,在中国商业摄影师当中拍摄这样的题材还没有人能超过我们在这本杂志上的照片水准。奥运会开始之前我们跟美国合作大型项目,是由法国最著名的摄影师拍摄的用三年半时间走遍中国大小乡村基层体校,拍了几百个中国普通运动员的肖像,拍摄了刘翔、易建联、郭晶晶的影象,这组作品作全球巡展。我们在奥运会期间从开始到结束我们派三名摄影师三个文字记者把中国走了一遍去拍这些人家里的父母,这组肖像偏纪实方面的。

说到这里历史是可以明志的,我想很多尝试都是年轻人完成。 我跟美国人合作过程中他们很多资深的摄影师依然活跃在第一线, 在中国看不到这种可能性,我们很少跟这些更资深摄影家合作。这个问题看到过去人是怎么创作的,希望专家给我们未来,一些具体知道可行性的方向,我们现在所作的正是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不是已经做完的部分。

李健:

你提的问题,我们在杂志的总前言里说到:“世间一切,尽在脸上”。中国人160年的表情,大喜大悲都写在脸上。肖像摄影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创作,如果有志于这项肖像摄影,希望能多用心。肖像摄影看似简单,其实一点也不容易。

大河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