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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珮瑜 重捏一个新我


日期:2010-12-13 作者:张裕 来源:文汇报

王珮瑜在京剧明星公开课上授课。  

王珮瑜(左)与马志明主演《乌盆记》  

王珮瑜在《文昭关》中饰伍子胥  

王珮瑜在《赵氏孤儿》中饰程婴  

王珮瑜深信:“将传统京剧整合好了,一样能吸引观众。” (均资料照片)              
    本报首席记者  张裕
    
题记
    
    26岁,是王珮瑜人生的一条分界岭。
    
    26岁之前,王珮瑜视自己为“小超人”,驾着京剧这辆老坦克,在成功的道路上恣意狂飙。对这个建国以后戏校培养的第一位京剧女老生,梨园人也极尽宠爱。
    
    15岁,王珮瑜凭一出《文昭关》,就让京剧名家梅葆玖赞叹不已;18岁那年,京剧名家谭元寿看了她的演出,惊呼其为“小孟小冬”;20岁前,她将各类京剧大赛大奖悉数拿下;25岁,进剧院工作才一年,就当了上海京剧院一团的副团长。惊喜之际,人们迫不及待地将余(叔岩)派第四代传人、梨园小冬皇、当今坤生(女老生)第一人的桂冠统统戴在她头上。
    
    那时,一切的成功,都来得太容易。年少气盛的王珮瑜,在光环中,迷失了,进而毕露锋芒。
    
    26岁那年,王珮瑜自组京剧工作室,一年半后,以惨败收场,“灰溜溜”地退回剧院。昔日宠儿,从高空被重重摔下,一刹时,伤痕累累。人生的落差,让她幡然醒悟:再这么聪明下去,天赋迟早用尽,老本终究会吃完,聪明必被聪明误。
    
    醒悟后,她把原先的王珮瑜砸碎,“凤凰涅槃”,重捏一个新我,踏上新的人生之路。
    
    昨天下午,在逸夫舞台上唱着《二进宫》的王珮瑜,已然洗却浮华,散发着淡然恬静的气息。
    
梅葆玖:“你怎么唱得这么好”
    
    15岁,王珮瑜第一次见到京剧大师梅兰芳之子、梅派掌门人梅葆玖。因为梅葆玖的“大造舆论”,一个戏校女老生的命运,从此有了另一番景象。
    
    那一年,影视演员程之为纪念父亲、京剧名票程君谋,邀来梅葆玥、梅葆玖、尚长荣等京剧名家同台演出。没想到,临演出前,受程君谋指点的梅葆玥突然失声。慌乱之时,程之却笃笃定定:“上海戏校有个小姑娘,王思及的学生,叫王珮瑜,她唱《文昭关》蛮灵的。”
    
    程之是在一次票友聚会上,偶尔听到王珮瑜唱《文昭关》。王珮瑜一张口,程之即觉新型别致。京剧舞台上,常见的是杨(宝森)派的《文昭关》唱。而王珮瑜的恩师王思及却根据其老师张文涓的表演路数,按照余派法则,重新“捏”了个充盈着余派精神的《文昭关》,最具特色的是第一句“一轮明月”中的“一”字被拉长,内有13个小腔,俗称“十三一”。这“十三一”的唱法,古老却已鲜见于舞台。程之当即邀请王珮瑜来填梅葆玥的空缺,唱“开锣戏”《文昭关》,大轴则是《霸王别姬》,剧中,梅葆玖饰虞姬,尚长荣饰楚霸王。15岁的王珮瑜,即与“四大名旦”之后同台演出。
    
    演出前,程之设“接风宴”,王珮瑜也是座上宾。梅葆玖一见王珮瑜,就盯着她的额头看:“这额头,勒上头,肯定好看。是个唱老生的料。嗯,真像孟小冬。”梅葆玖拿起相机,镜头对准王珮瑜,拍了一张又一张。
    
    第二天,演出在兰心大舞台进行。王珮瑜演《文昭关》时,梅葆玖就站在侧幕条边观看。王珮瑜一下场,梅葆玖一把抱住:“你怎么唱得这么好?”回到北京,梅葆玖拿着王珮瑜的照片,见了同行就说:“上海戏校出了个小姑娘,叫王珮瑜,唱得真好。”在玖爷眼里,王珮瑜的好,是赛过那时最当红的京剧老生演员的。
    
    15岁的王珮瑜,为何能将当时舞台上难得一见的“余派”唱得那么好?其恩师王思及自然功不可没。王思及原是上海戏校京二班的高材生,毕业后患了重病,每年要换血,只好放弃舞台生涯。然而,他在戏校当录音室资料员时,依然坚持带病钻研余派艺术。1992年,王珮瑜从苏州来投考上海戏校时,王思及发现她乐感出众,主动提出要给王珮瑜说戏。王思及说戏,与众不同。上课铃一响,只见他捧个茶杯,笃笃悠悠踱进课堂。他并不急着说戏,而是侃梨园掌故,聊戏曲故事。王珮瑜正听得入迷,王思及一看表,4节课180分钟,已过了170分钟。“赶紧,你唱一段。”王珮瑜早已听熟了余叔岩的“18张半”唱片,王思及只需“鼓励”加“点拨”:这里要有劲头,那里要有阻力……下课铃一响,王珮瑜就跟着去老师家里“蹭饭”了。
    
    余叔岩的唱腔讲究中锋用嗓、“提溜劲”原则,处处有法而不见法。余派艺术讲究中正平和,故而典雅精深,研习者往往难以抓取要领。王思及以“18张半”唱片为蓝本,“拎”出余派法则与技法,说与王珮瑜听。譬如,《搜孤救孤》中的“白虎大堂”一句中的“白”字,这唱腔劲头怎么使?王思及比喻说:踩脚踏车。踩脚踏车,你得先把脚放上踏板,然后,才能使劲。唱“白”字,就是如此。演员得先找准了头腔共鸣位置,行腔中途合适的时候才用劲,这样才显得跌宕有致。下次说戏,王思及一说“踩脚踏车”,王珮瑜即心领神会。这戏教到后来,师生俩已然心有灵犀,老师很得意:“到底聪明啊!”
    
谭元寿:“这不是活脱脱一个孟小冬吗”
    
    梅葆玖在京城为王珮瑜大造了两年舆论后,上海戏校让正读4年级的王珮瑜赴京演出了。京剧名家谭元寿一看王珮瑜的《文昭关》,惊呼:“这不是一个活脱脱的孟小冬吗?”1947年,19岁的谭元寿亲历了梨园界的那件大事。那一年,上海滩大亨杜月笙为庆六十大寿,遍邀京剧名伶,最后两天的大轴戏就是孟小冬主演的《搜孤救孤》。
    
    那晚,谭元寿就站在舞台侧幕条边观看。之后,孟小冬告别舞台,“冬皇之声”成绝唱。谭元寿的父亲、“四大须生”之一谭富英回京后感叹:“小冬把这出《搜孤救孤》给唱绝了,反正我这出戏是收了。”收了,就是不唱了。
    
    见到“活脱脱一个孟小冬”之后,谭元寿欣喜万分,当即提出:“我来陪这个孩子唱出戏。”戏码就选了《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谭元寿“蹲底”演《斩马谡》,而让王珮瑜演出前两折重头戏。梨园行赫赫有名的“谭门”掌门人,陪一位戏校4年级的学生同台唱戏,这般提携,非同一般。从此,“小孟小冬”、“小冬皇”的名号,不胫而走。
    
    让梨园行外的人知道王珮瑜的,还是在陈凯歌拍了电影《梅兰芳》以后。电影中,最初有3段梅兰芳与孟小冬对唱的戏份。这3段唱段,都选自京剧《游龙戏凤》,第一段唱,是梅孟初识时;第二段唱,则是两人的现场演出;第三段,则是梅孟分手之际。听说电影里有孟小冬的唱段,王珮瑜就心生期待。果然,剧组打来电话:“葆玖老师推荐我们来找你。梅先生说了,当下能给孟小冬配唱,唯有王珮瑜。”
    
    录音那天,王珮瑜早早来到录音棚。正等着,梅葆玖进来,捧个大苹果,正大口吃着。梨园行人都知道,梅葆玖开唱前,都要大口吃苹果,目的是为了把牙关打开,让声音反射进头腔,形成共鸣。玖爷一见珮瑜,放下苹果,哈哈大笑:“珮瑜,怎么弄着弄着,就把咱爷俩给拴一起了?”珮瑜暗笑:“这还不是您老人家一手操办的?”虽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只得微笑着和玖爷一起走到话筒前。
    
    同一段《游龙戏凤》,情景不同,陈凯歌要求梅、王二位能用不同声音来塑造人物。王珮瑜音色圆润,然而,在演绎梅孟分开的唱腔时,她却掺入一些嘶哑的声音,以期表现孟小冬此时心情的苦痛。录音一毕,陈凯歌带头鼓掌:“正是我要的意境和感觉。”可惜,由于影片时长所限,电影播出时,这第三段的《游龙戏凤》被剪掉了。然而,对这一老一少乾旦、坤生的默契合作,梅葆玖很满意:“选人选对了。”
    
创工作室,不料败走“麦城”
    
    少年得志,并非益事。25岁那年,王珮瑜刚进上海京剧院才1年,就顺利当上了上一团的副团长,一时间,“瑜老板”的称号,似乎名副其实。一路太顺,王珮瑜变得有些年少轻狂。她甚至不屑于“小孟小冬”名号,嚷嚷着要做“王珮瑜第一”。
    
    刚当副团长时,王珮瑜还暗自得意:终于能排自己想排的戏了。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如果她的身份仅是“角儿”,她可以拒唱“开锣戏”;然而,角儿们大多不肯唱开锣戏,王珮瑜只好委曲求全。
    
    刚当上副团长,她想为剧团创造更多演出机会,就四处去谈演出项目。对方看中王珮瑜的明星效应,然而,演出任务拿到剧团,剧团的角儿都想演戏,而邀请方则只要王珮瑜,在这“三夹板”里,她无所适从。
    
    为了挣脱剧团体制的枷锁,26岁的王珮瑜创立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以实现演剧理想。
    
    对弟子的轻率举动,王思及忧心忡忡:“你不要瞎弄,会吃亏的。”王珮瑜则义无反顾:“吃了亏再说。”“科里红”的王珮瑜,被人捧惯了,彼时的王珮瑜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小超人”。
    
    然而,真的挣脱“体制”,她才发现,京剧演出的资源都掌握在体制内的院团手中,自己要演戏,得向体制内的剧院借服装、借道具、借演员,全得仰人鼻息。
    
    这且不论,原先剧团几十人干的活,现在都压在王珮瑜一人身上:订机票、谈生意、当会计、约演员、缴电话费、签法律文书、排演出日程……当初开工作室,是为了多演戏。然而,回头一看,这一年多,戏没多演,人却累趴下了。
    
    很快,一同创业的合作伙伴与京剧院的聘用合同即将到期,若不回归,“铁饭碗”就砸了。当王珮瑜问道,你们何去何从?所有人都头也不回地离开工作室。当琴师和舞台监督——王珮瑜的“左膀右臂”,最后也选择撤离时,王珮瑜如身立沙漠,满目凄惶。
    
    几经折腾,市场上的钱没赚到,王珮瑜几年积蓄都消耗殆尽。莫说发展事业,眼下,就连生计,也亮起红灯。
    
    觍着脸,回上海京剧院?想当初离开剧院时,是何等意气风发,恨不得敲锣打鼓地走出京剧院!现在,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吗?京剧院能接受自己吗?
    
    焦虑,懊恼,无人可诉的苦痛,王珮瑜开始整宿失眠。脸上,青春痘开始肆虐;身体,一天胖似一天,最后130斤的体重,让王珮瑜都害怕站在镜子前。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毛病,开始缠上身。那个当年众星捧月的“小孟小冬”,突然到了走投无路的悬崖。
    
    活下去,比顾及脸面更重要。那一天,王珮瑜将车开进岳阳路168号的上海京剧院,熄了火,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幢熟悉的大楼,犹豫着是否要往里走。
    
    上海京剧院院长孙重亮的办公室在二楼,从停车场到院长办公室,不过二三十米路,然而,这路,太漫长!王珮瑜脚上像灌了铅,直听得心脏要跳出胸膛。进了院长办公室,孙重亮一脸诧异。好不容易,王珮瑜挤出几个字:“我要回来。”孙重亮哈哈大笑:“宝贝儿,你就回来吧。”
    
    离开岳阳路,王珮瑜没有回家,而是独自来到吴江路一家小吃店,点了份咖喱焗饭。当饭端到面前时,王珮瑜再也忍受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一年半的委屈,全宣泄在这哭声中。
    
    这个台下打扮中性、台上演着帝王将相的女老生,内心深处的柔软,岂是外人能轻易触碰的!
    
开课授徒,排演“墨壳”京剧
    
    回归,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副团长有人替代了,专业上的位置也早已有了新人。坐在熟悉的排练厅里,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王珮瑜顿悟:离开王珮瑜,京剧院照常开戏。王珮瑜想到戏里那个“七步成诗”的曹植,她对自己说:一个天赋极高的人,倘若不经历坎坷,倘若不经受思想的蜕变,哪里会有好下场!
    
    好在,她还年轻。暂时没戏可演,无妨,那就做京剧的普及工作。上海京昆中心旗下有个“京昆Follow Me”平台,专门辅导观众学习京昆。不过,这里的老师,大多是临退休或是二线演员。王珮瑜主动提出,她来当主教老师。
    
    很快,“明星效应”显现出来,十几二十人的小班已容纳不下蜂拥而来的学员,“王珮瑜京剧明星公开课”顺势推出。剧场里,六七百号人,齐声高唱《今日痛饮庆功酒》,气势宏伟。王珮瑜很高兴:“能让观众因喜欢我而走进剧场,从此迷上京剧,这多有意义!”
    
    与此同时,王珮瑜积极争取演戏机会。相声大家马三立之子马志明,当年坐科学过京剧小花脸,如今古稀之年,想着要票一回京剧,而且一定要跟王珮瑜合作。导演马骞恰巧是马、王二位的朋友,三人一拍即合,邀来评书名家单田芳,一起推出“墨壳原态舞台剧”《乌盆记》。“墨壳原态”的概念,是强调其原汁原味的舞台呈现。演出时,马志明先讲半小时传统相声,顺带就把《乌盆记》给带出来;接着,单田芳说《乌盆记》评书,大轴时,王珮瑜和马志明主演的京剧《乌盆记》登场。
    
    戏还是原来的戏,但因组合新颖,老戏就唱出新味来了。演出第一场,王珮瑜扮演的“刘世昌”被害,王珮瑜要下场改妆,没想赶妆不及,竟误了场。台上,剧中赵大已在说:“我起了个名,叫乌盆。”按剧情,“刘世昌”就该上场。然而,马志明一瞅,台边没人!糟了,正想着如何支棱过去,就见王珮瑜匆匆赶到。马志明当即抓了“现哏”:“叫盆儿不出来,我叫王珮瑜,她就出来了。”顺势,王珮瑜飘然而至。底下,叫好声立即炸开了锅。
    
    这《乌盆记》在天津大礼堂、天津中华大戏院和北京北展剧场演了3场,场场爆满,被称作“跨界合作的慢娱乐”。看着台下满坑满谷的观众,王珮瑜突然重拾对传统京剧的自信:“谁说拯救京剧非得排新戏、搞大制作?将传统京剧整合好了,一样能吸引观众。”
    
    于是,又有了当下正“整合”着的这台“墨壳丹青”版《赵氏孤儿》。“赵氏孤儿”是京剧舞台上的常客,余叔岩等京剧大师都擅演其中的《搜孤救孤》,1947年孟小冬在上海演出《搜孤救孤》,更是成为广陵绝响。与当年的京剧老生一样,马连良也不再演《搜孤救孤》,而将其增添首尾,改成全本京剧《赵氏孤儿》。
    
    在当今的京剧老生演员中,王珮瑜是唯一一位既唱“余派”的《搜孤救孤》,又唱“马派”的《赵氏孤儿》演员。作为“余派”传人,不可不演《搜孤救孤》。然而,当年,马派名宿张学津将全本《赵氏孤儿》细致地教与王珮瑜,这部“马派”的《赵氏孤儿》,王珮瑜甚至可以“说全堂”,连演员服饰、台上道具、乐队演奏等都一一说全。再说观众喜欢,不演也是可惜。
    
    坚守“余派”那传承不多折子戏,还是顺应市场需求,演一些《杨家将》、《四郎探母》、《赵氏孤儿》这样的老生大戏?从艺以来,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王珮瑜。
    
    最初,王珮瑜选择坚守“余派”,只唱《洪洋洞》、《捉放曹》、《搜孤救孤》、《击鼓骂曹》等“传承有序”的“余派”经典,而将排大戏的愿望搁置一边。等她羽翼渐丰,自觉能以自己的方式“过滤”其他流派的大戏时,她开始排演《杨家将》等大戏了。
    
    《搜孤救孤》精炼,无奈却缺少跌宕的故事情节;《赵氏孤儿》虽好,然而3小时40分钟的演出时间,却吓退很多年轻观众。将这两出经典之作,各取精华,捏在一起,一直是王珮瑜的梦想。当陈凯歌推出电影《赵氏孤儿》时,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上海京剧院全力支持王珮瑜的创作理想,剧院投资出品,放手让王珮瑜出任制作人,恢复梅兰芳时代“角儿中心制”的做法,让主角全权处置“墨本丹青版”《赵氏孤儿》的排演事宜。所谓“墨本丹青版”,是依照最早的“墨壳老本”,同时以马连良主演的《赵氏孤儿》为基础,删减冗长情节,留存经典唱段,确保2小时内演完全剧。演出时,舞台上,没有新编大戏常用的转台,也不用干冰制造烟雾朦胧的气氛,更没有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而山水丹青画卷代替了常见的实景道具,凸现京剧写意之美。
    
    王珮瑜以“余派”法则来处理全部唱腔,饰演草泽医生程婴。剧中,她只给自己安排了4段主要唱段。如今的绝大多数新编戏里,主角往往唱个不停。王珮瑜坚持:不该唱时乱唱,比该唱时不唱还要糟糕。最后,当程婴冤仇得报,15年屈辱尽情释放时,王珮瑜也只用了一段“反二黄”唱段,来揭示这一人物悲剧性命运。
    
    经历坎坷后的王珮瑜,如今,懂得了谦卑与珍惜,懂得了要将自己融入京剧这个行业中,“迈小步不停步”地推动艺术创作,踏踏实实地走向京剧艺术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