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萧何月下追韩信: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资深编辑焦虎林被害案疑点重重

2011年1月11日，黄伟杀害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资深编辑焦虎林一案，第一次开庭，很多细节暴露出来，同时也暴露了很多疑点。

罪犯交代的行凶过程（引号部分，引用北京青年报和新浪网报道“男子疑妻与同事关系暧昧当街打死情敌”）

黄伟供词 “25日中午，他跟踪妻子看见焦虎林在真武庙二条处上了妻子的车。于是就跟踪妻子的车辆，当车行驶到五棵松附近的301医院对面马路上正在等红绿灯准备过五 棵松桥时，他把妻子的车别下来了。黄伟供述，下车之后他拎着一个红酒瓶子对焦虎林杵了几下，又把对方拽下车用脚踢了几下。焦虎林被他打后往东走了，他和妻 子就回家了。”

其妻张青供词 “和焦虎林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同事，两人认识有八年了。焦虎林经常帮她，也就偶尔吃个饭、一起出去打羽毛球。那天他们约了去西五环 一家羽毛球馆打羽毛球。事发时，黄伟用红酒瓶打焦虎林的脸，还把他拽下车后踢了几脚。张某说，她离开时看到焦虎林在路边站着。她感觉焦虎林没什么事就跟着 黄伟回家了。

其妻张青供词 “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往五棵松方向时候，中间停下来买午餐，见排队人太多，才放弃买午餐，继续前行”。

法医鉴定结果

尸检报告显示，焦虎林被钝物击打头部至左右两侧颅骨损伤，其中右侧脑组织膨出骨窗约两厘米。此外心脏和肺部也有淤血和血块，肋部和上肢有挫伤。焦虎林的最终死亡原因被认定为“急性特重型颅脑损伤”。

在案情公开之前我们一直对警方信任有加，虽然我们也曾因提出的疑点不被理睬而有些失望，但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案情，再加上本着尊重刑侦过程的念头，没有太多 质疑，一直理性地配合。不过，当我们了解案情后我们震惊了。刑侦工作是如此地粗糙马虎，形同儿戏，有些漏洞是我这样毫无经验的普通人都无法容忍的。请看以下疑点：

1、7月25日12:21分，中国移动电话单显示，张青用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办公室电话拨打焦虎林手机。12:22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监控录像表明，焦虎林走出电台西门。8分钟后，即12:30分，路人打110报警，称发现一男子（焦虎林）昏迷在西四环五棵松地铁站口。

而黄伟庭审时辩称：具体时间没看表、记不清了，大约十一点多看见焦虎林上了张青的车。黄伟不可能记不清到达电台的时间，可为什么要把时间说成十一点多，不得而知。

黄伟庭审供述，两辆车走的路线是电台西门—西客站地下通道—新兴桥—五棵松。我们深夜22:00开车走了一下，共9.5公里，7个红灯，耗时18分钟。而案发日当天是工作日，且是大中午，试问张青当天是如何不慌不忙地把车从电台开到五棵松，加上从台里出门、上车、中途停车买午餐、黄伟打人，焦虎林从“没什么事路边站着”到昏迷在路边，共用时8分钟的？

按照正常逻辑，两辆车只有一路飞奔，甚至闯红灯，才有可能于12:30分赶到西四环五棵松。长安街一路遍布摄像头，警方曾口头通知家属，说已经调到一路上的录像，如此重要的证据，为何在检察院的预审档案里完全缺失。犯罪人甚至警方要隐瞒什么呢？

张青在供词中供称，当日她和焦虎林去西五环打羽毛球，她不记得路了。可是我们发现她名下有一张西四环金源燕莎中心红人馆的球卡（已经在1月11日开庭时作为证据出示）。事发当日早上，张青打电话预约同日下午2-3点球场。金源燕莎中心是一处庞大的购物中心，并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去打球了，经过球馆确认，事发前张青已经去过该球场4次。她为什么要谎称不认得路，并且谎称球场在西五环呢？

2、被害人被路人发现的地点是：西四环东侧五棵松桥东、北侧最外车道道牙边沿。如果此处真的是凶手黄伟、当事人张青供述的作案现场，根据“被害人重伤不可能行走”（医生、法医语）的事实，2辆作案车辆走的应是最外车道。

但张青供词，当时她停在里侧车道上等红灯，前面有5、6辆车，黄伟从右侧上前将她的车别住。

黄伟则供称，张青车辆是在中间车道，他从右方别住了张青的车，打完人后，2两车都右拐行驶逃离现场回的家。两人关于事发车道的供述完全不一致，很难想象一个司机连自己停在那条道上都说不清。另外，张青和焦虎林去西四环打球，为什么要停在五棵松桥的里侧直行车道向五环方向等红灯呢？

被害人倒地处在道牙边沿，距离北侧地铁站房的南墙只有几十公分，站房正好挡住了北面的监控探头。如果此处真是作案现场，则道路南侧的监控可一览无余。既是南侧的监控也是盲区，往西十字路口应该不会是监控的盲区吧，公安机关调取事发时段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了吗？为什么不通过录像查找作案车辆前后的车辆，再根据车牌号找直接目击证人，而只围绕黄伟、张青的不实供述取一些间接证据呢？

而警方，包括主管此事的刑侦队长，多次向焦虎林多位家属表示，案发现场是最右侧右转车道，也正因为如此，进入了摄像头的死角。另外，警方曾明确表示，五棵松桥头有至少4个摄像头。

犯罪人的供词和警方三种说法各异，究竟是为什么。按照张青和黄伟的供词，则必定有监控录像录下犯罪过程。为什么所有监控录像，在法庭上一个也没出现。

3、公安机关在尚未找到直接目击证人、仅有黄伟、张青两个人的供述、案情尚未查清的情况下，为什么第二天就草草将犯罪嫌疑人张青释放了呢？而且至今逍遥法外。

犯罪嫌疑人黄伟之前的口供称当日早晨和妻子张青吵架后怒火中烧，疑心顿起，因此前往张青的工作单位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门口蹲守。而在庭审时黄伟改称当日早晨出去办事，办完事大约十一点，时间尚早，就想到电台看看张青在做什么，顺便中午一起吃饭。前后口供完全不一致。

5、犯罪嫌疑人黄伟号称之前不认识焦虎林，只听说过他，那么凭什么他看到一位男士白天坐在妻子车里正常行驶在马路上，就认定车中之人是焦虎林，连问都不问就痛下杀手？正常的逻辑是他会跟踪看他们去往哪里？去干什么？或者在焦虎林和张青上车之时就前去质问。

6、黄伟称当时从右边别住张青的车以后，自己的驾驶室车门无法打开，从副驾驶座位上爬出来。请大家想象一下这个角度，黄伟是怎样在张青等红灯且前面停着5、6辆车的情况下把自己的车插入到张青车前的？张青的车被黄伟从右侧别住后，右侧副驾驶车门，势必也被堵死。黄伟又怎么能够将车门完全打开，并且有足够的空间，对车内副驾驶座上的焦虎林痛下杀手呢？

7、黄伟庭审供称拿一酒瓶在焦虎林脸上杵了一下，回手撞在车框上酒瓶碎了（车门框上有撞击的痕迹吗？）。之后又把焦虎林从车中拽出来，踹了几下。而法医的鉴定结果是：焦虎林右侧头顶重度挫裂伤长达十几公分，且有深度凹陷，左右太阳穴均多处骨折，试问这是用酒瓶杵得出来的伤势吗？焦虎林被发现时已经形同植物人，送到对面301医院时已经双瞳孔放大，没有光感，处于脑死亡状态了。在一辆空间狭小的高尔夫车（内高不到1.5米）副驾驶座上，两车的距离又很近，按黄伟庭审供述：焦虎林又是脸朝前、头后仰正常位坐姿，身高1.78米的黄伟站在车外，“从上往下杵、看不见杵到哪儿”（黄伟庭审原话）怎么能用一个空酒瓶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而左侧太阳穴压根就很难够着，重击和骨折又是怎样造成的呢？

8、 焦虎林年轻时练过武，反应灵敏，黄伟一手拿酒瓶，另一手怎么就能轻易制住焦虎林呢？而焦虎林为什么连起码的反抗和自我保护都没有呢？焦虎林双臂内侧有明显淤青，显然被人制住双手，凶手不可能只有黄伟一人。

9、黄伟和张青供称焦虎林下车后挥手致意他们离去。家人曾询问过多位医生和法医，他们的回答都是：这样的伤势可能无意识地走两步倒地，但不可能正常站着，说“能正常行走、挥手、打招呼”简直是胡说八道。

10、庭审时原告律师多次询问黄伟，在和焦虎林拉扯过程中是否受伤，黄伟均矢口否认，只承认有轻微的瘀伤和酸痛，很快就好了；事实上，黄伟7月26日晚到301医院打探伤情时，穿着白短袖体恤，焦虎林的两个弟弟亲眼看到黄伟无任何受伤迹象；但27日公安局在车中却提取了2滴黄伟的血迹。难道自己受伤流血了都不知道吗？黄伟为什么要隐瞒受伤的情况？

11、黄伟一直反复强调，打人并非预谋，而是一时冲动，看见焦虎林较强壮，害怕吃亏，所以随手拿起车内给小孩接尿的红酒瓶防身。实际上，焦虎林身高只有1.65米，体重60公斤，凶手黄伟却十分强壮，身高1.8米，体重100公斤左右。再者，试问谁会拿一个笨重的长颈红酒瓶给小孩接尿？尿完后，用软木塞塞住？矿泉水瓶或者可乐瓶岂不是要合理简单得多？说被害人强壮只是凶手黄伟替自己找借口、开脱罪责而已。

12、黄伟供述，凶器红酒瓶碰到右侧车框碎裂，五棵松事发地，警察封锁现场不可能只是被害人倒地的一小片，但却没有找到破碎的玻璃残片，只是27日从车里找到一小片玻璃渣。玻璃渣是否是长城酒瓶的，至今也没有见到鉴定，便确认为凶器，是否太草率了呢？

13、焦虎林身上一串钥匙、两只鞋和一副墨镜丢失，以黄伟供述的事发经过，这些东西很难丢失，除非在车外遭人殴打及拖动。

五棵松如此繁华路口，至今居然没有一人看到行凶过程，我大胆做出推测：1、案发时张青压根儿就不在车上或是其他人开着张青的车作案；2、五棵松并非作案的第一现场。焦虎林当日在电台门口真武庙二条遭人埋伏，乘其不备用凶器将他殴打致伤后，飞速将其丢弃在五棵松地铁站口。而且作案车辆走的是最外道，停靠在路边后，北边的监控被地铁站房挡住，南边的监控正好被车身挡住，车过去后才能看到路上躺着一个人。凶手丧心病狂行凶杀人之后，还串供作伪证力图掩盖事实，但是，谎言总是漏洞百出，真相总有云开日出的一天。

14、黄伟庭审当日供述，案发当日将焦虎林杀害后，和妻子张青吵架后自己去接孩子了。而黄伟妹妹亲口讲当天孩子是她代接的，黄伟和妻子当时是在商量如何串供，逃避法律制裁。

15、张青本人就案发当日杀人细节前后三次供述也不一致，第一次供述是黄伟拉开车门后一顿暴打；第二次供述是黄伟拉开车门后对焦虎林的头面部进行几次殴打；第三次则与黄伟本人的供述基本一致；所以，供述前后不一致充分说明张青一直在说谎。

焦虎林家属的代理律师——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王永宏律师对检方提出的罪名提出了异议，他指出黄伟和张某在明知焦虎林头部受伤的情况下，仍将其弃于马路边，既不报警也不施救，这一行为的实质是放任焦虎林可能死亡的结果发生。而所谓的“焦虎林步行上了人行道”、“焦虎林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黄伟和张某的单方说法，并没有任何证据加以佐证，事实是焦虎林被很快发现并送到医院时，伤势严重到已经濒临死亡。因此王永宏律师认为，两人都应该被追究刑事责任，而且罪名应为故意杀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