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集合竞价说明什么:【帝王将相】战国时秦国丞相——范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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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时秦国丞相——范雎

    范雎(?—前255),也叫范且(这是汉代石刻中的错误)《史记》中是“雎ju”字,有书为“睢 sui”字,评书家多读此音,字叔。战国时魏人,著名政治家、军事谋略家。他同商鞅、张仪、李斯先后任秦国丞相,对秦的强大和统一天下起了重大作用。
    范雎早年家境贫寒,后出使齐国为魏中大夫须贾所诬,历经磨难后辗转入秦。公元前266年出任秦相,辅佐秦昭王。他上承孝公、商鞅变法图强之志,下开秦皇、李斯统一帝业,是秦国历史上继往开来的一代名相,也是我国古代在政治、外交等方面极有建树的政治家、谋略家。李斯在《谏逐客书》中曾高度评价范雎对秦国的建树和贡献:“昭王得范雎,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

    更名张禄

    范雎,本来是魏国大夫须贾的门客。有一回,须贾带着范雎出使齐国。齐襄王听说范雎挺有才干,背地里打发人去见范雎,送给他一份厚礼,范雎坚决推辞了。
 
  就为了这件事,须贾怀疑他私通齐国。回到魏国以后,向相国魏齐告发。魏齐将范雎严刑拷问,打得他几乎断了气,肋骨被打折,门牙也打掉了两颗。最后,魏齐叫人用破席把他裹起来,扔在厕所里。
 
  天黑下来,范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见一个兵士守着他,范雎恳求他帮助。那个守兵偷偷地放走了他,却向魏齐回报,说范雎已经死了。
 
  为了怕魏齐追捕,范雎更名换姓,自称张禄。

    巧进说词 语激昭王

  范雎入秦时,秦昭王在位已36年,国势强盛。秦军南伐楚国,力拔鄢、郢两座重镇,幽死楚怀王于秦;又挥师东指,连连大败强齐;并数困魏、韩、赵“三晋”之兵,使魏、韩二君俯首听命。秦廷上下虽人才济济,但“四贵”掌权,排斥异己;秦昭王深居宫中,又被权臣贵戚所包围,再加上活跃在战国时期政治舞台上的谋土说客多如过江之鲫,难免鱼龙混杂。良莠不分。一时之间,在秦国上层统治集团中对来自诸侯各国的宾客辩士并没有多少好的印象,以为无信者居多。因而,尽管范雎用尽心机,还是难以跻身秦廷,向秦昭王陈述安邦治国之大计。   

    有一次,范雎求人向秦昭王举报家门,说道:“现有魏国张禄先生;智谋出众,为天下辩士;他要拜见大王,声称:‘秦国势如累卵,失张禄则危,得张禄则安。’然其言只可面陈,不可代传。”显然,范雎此举分明是故作危言,耸人听闻,意在引起秦昭王的重视。然而秦昭王却以天下策士辩客,往往如此,并不去理睬,任你千条妙策,他就是不闻不问。就这样,范雎住在下等客舍,粗茶淡饭,在焦虑烦躁中捱过了二年的时光。周赧王四十五年(公元前270年),秦丞相穰侯魏冉举兵跨韩、魏而攻齐,夺取刚、寿二地,以扩大自己的封邑陶,从而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实力。这就给范雎攻击政敌提供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他在一年来对昭王内心世界的了解、分析和判断的基础上,果断而大胆地再次上书昭王,阐明大义,直刺时弊而又紧紧抓住昭王的心病。   

    他在信中说道:“我听说英明的君主执政,对有功于国者给予赏赐,有能力的人委以重任;功大者禄厚,才高者爵尊。故不能者不敢当职,有能者也不得蔽隐。而昏庸的君主则不然,赏其所爱而罚其所恶,全凭一时感情使然。……我听说善于使自己殷富者大多取之于国,善于使国家殷富者大多取之于诸侯。天下有了英明的君主,那么诸侯便不能专权专利,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明主善于分割诸侯的权力。良医可以预知病人之死生,而明主可以预知国事的成败。利则行之,害则舍之,疑则少尝之,即使是舜禹再生,也不能改变呀。有些话,在这封信里我是不便深说的,说浅了又不足以引起大王的注意。…我希望大王能牺牲一点游玩的时间,准我望见龙颜。如果我所讲的对于治国兴邦之大业无效,我愿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果然,秦昭王见信大喜,立谢王稽荐贤之功,传命用专车召见范雎。   
    范雎进入秦宫,早已成竹在胸,佯装不知地径直闯进宫闱禁地“永巷”。见秦昭王从对面被人簇拥而来,他故意不趋不避。一个宦官见状,快步趋前,怒斥道:“大王已到,为何还不回避!”范雎并不惧怕,反而反唇相讥道:“秦国何时有王,独有太后和穰侯!”说罢,继续前行不顾。范雎此举,是冒一定风险的。然而,范雎这一句表面上颇似冒犯的话,恰恰击中了昭王的要害,收到了出奇制胜的效果。昭王听出弦外之音,非但不怒,反而将他引入内宫密室,屏退左右,待之以上宾之礼,单独倾谈。范雎颇善虚实之道,并能恰到好处地一张一弛。秦昭王越是急切地请教高见,范雎越是慢条斯理地故弄玄虚。秦昭王毕恭毕敬地问道:“先生何以教诲寡人?”范雎却一再避实就虚,“唯唯”连声,避而不答。如此者三次。最后,秦昭王深施大礼,苦苦祈求道:“先生难道终不愿赐教吗?”   

    范雎见昭王求教心切,态度诚恳,这才婉言作答:“臣非敢如此。当年吕尚见周文王,所以先栖身为渔父,垂钓于渭水之滨,在于自知与周王交情疏浅;及至同载而归,立为太师,才肯言及深意。其后,文王得功于吕尚,而最终得以王天下。假使文王疏于吕尚,不与之深言,那是周无天子之德,而文王、武王难与之共建王业。”范雎有意把眼前的秦昭王与古代的圣贤相连,既满足了秦昭王的虚荣心,又激励他礼贤下士。范雎还以吕尚自况,把自己置于贤相的位置。昭王却之、即等于自贬到桀、纣行列,这无疑能使对方就范,谈话自然会按着他的意思进行下去。接着,范雎谈到自己,说道:“臣为羁旅之臣,交疏于王,而所陈之词皆匡君之事。处人骨肉之间,虽然愿效愚忠,却未见大王之心,所以大王三问而不敢作答。臣非畏死而不进言,即使今日言之于前,明日伏诛于后,也在所不辞。然而,大王信臣,用臣之言,可以有补于秦国,臣死不足以为患,亡不足以为忧,漆身为癫、披发为狂不足以为耻。臣独怕天下人见臣尽忠身死,从此杜口不语,裹足不前,莫肯心向秦国。”这番慷慨悲壮之词更进一层,先是披肝沥胆,以情来感召昭王,接着说以利害,以杀贤误国震慑昭王,给自己的人身、地位争取了更大的安全系数。   

    经过充分的铺垫,范雎最后才接触到实质问题,点出了秦国的弊端隐患:“大王上畏太后之严,下惑奸臣之谄。居深宫之中,不离阿保之手,终身迷惑,难以明断善恶。长此以往,大者宗庙倾覆,小者自身孤危。这是臣最恐惧的。

    秦昭王推心置腹地答道:“秦国僻远,寡人愚下。如今得以受命于先生。真是三生有幸。自此以后,事无大小,上至太后,下及大臣,愿先生悉教寡人,万勿疑虑。

    远交近攻 强干弱枝

  范雎虽已取信于秦昭王,但因初入秦廷,尚不敢深涉内政,仅只纵论外事,借观秦王俯仰。不久,范雎再次晋见秦昭王,他首先分析了秦国的优势,说道:“秦地之险,天下莫及。雄兵百万,战车千乘,其甲兵之利天下亦莫能敌。以秦卒之勇,车骑之众,用以治诸侯,如同良犬搏兔。然而兼并之谋不就,霸王之业不成,莫非是秦之大臣计有所失吗?”范雎所言,即使秦昭王感到欣慰,也使他感到警怵,因而没等范雎说完,秦昭王便恭恭敬敬地说:“寡人愿闻其详”。范雎接着说道:“臣闻穰侯将越韩、魏而攻齐国、非计也。少出师则不足以伤齐,多出师则害于秦,大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今王释此而远攻,不亦谬乎!”  

   在这段奏议里,范雎明确地提出了“远交近攻”的战略思想,这是范雎对秦国的杰出贡献。这个原则不仅为秦逐个兼并六国最后统一中国奠定了战略基础,而且对后世也有着深远的影响,为中国政治、外交思想史增添了光辉的一页。范雎还为这一战略原则拟定了具体的实施步骤。第一,就近重创韩、魏,以解除心腹之患,壮大秦国势力;第二,北谋赵,南谋楚,扶弱国,抑强敌,争夺中间地带,遏制各国的发展;第三,韩、魏、赵、楚依附于秦之后,携五国之重,进而威逼最远且是当时最强的对手齐国,使其回避与秦国的竞争;第四,在压倒各国的优势下,最后逐一消灭韩、魏诸国,最后灭齐,统一天下。   

    秦昭王闻罢大悦,高兴地说:“寡人敬闻命矣。”于是拜范雎为客卿,参与军国大政,主谋兵事。

    周赧王四十七年(公元前268年),秦昭王用范雎谋,派五大夫绾率兵伐魏,攻克怀(今河南武陟西南)。两年后,又举兵攻占邢丘(今河南温县东)。在此形势下,范雎又及时地为秦昭王谋划“收韩”之策,他首先向秦昭王分析了“收韩”的战略意义。他说:“秦、韩之地形,交织相错如同锦绣。秦之有韩,譬如木之有蠹,人之有心腹之病也。天下无变则已,一旦有变,其为秦患者孰大于韩乎?因此大王应首先收韩。”秦昭王问:“吾若欲收韩,韩不听,为之奈何?”范雎从容答道:“如果大王派兵首先攻打并占领韩国政治、经济、交通、军事的咽喉要塞荥阳,便可使巩、成皋之地不通,北断太行之道,上党之韩军不得而下,一举可将韩国拦腰斩为三截。如此,韩国还能不听命归附于秦吗?”秦昭王依计而行。   
    秦昭王四十二年(公元前265年),秦军发兵,先后占领韩国少曲(今河南济源东北)、高平(今河南济南)、陉城(今山西曲沃东北)、南阳、野王(今河南沁阳)等地。至此,已将韩国拦腰斩断,使整个上党地区完全孤立起来。在秦军雷霆万钧般的打击下,韩国步步败退,摇摇欲坠。而秦国则在战争中获得了人力、物力等方面的巨大补偿,实力更其强盛,因而东进步伐大大加速,扩大了对赵、楚两国的战争规模。   

    随着秦国军事上的节节胜利,范雎也日益受到秦昭王的赏识,地位也日益得到巩固。于是,在周赧王四十九年(公元前266年),范雎开始在内政方面实施变革,推行“强干弱枝”的方针,加强中央王权。他向秦昭王奏议道:“臣居山东时,闻齐只有孟尝君,不闻有齐王;闻秦有太后、穰侯,不闻有秦王。夫擅国之谓王,能利害之谓王,制杀生之威之谓王。今太后擅行不顾,穰侯出使不报,华阳、泾阳等击断无讳,高陵进退不请。四贵备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为此四贵者下,乃所谓无王也。然则权安得不倾,令安得从王出乎?臣闻善治国者,乃内固其威而外重其权。”接着他又进一步指出:“今穰侯内仗太后之势,外窃大王之重,用兵则诸侯震恐,解甲则列国感恩,广置耳目,布王左右,恐千岁万岁后,有秦国者,非王之子孙也!”   

    秦昭王闻言惊觉,因自己早就对宗亲贵戚的专权和势力的膨胀忌恨在心,此番听了范雎义正辞严的宏论,终于下定了决心。当年,昭王便罢免了穰侯魏冉的相位,命其回到封邑。后又驱逐其他“三贵”,安置太后于深宫,不许与闻政事。又拜范雎为丞相,封之于应城(今河南鲁山之东),号为应侯。至此,以秦昭王为首的中央政权更为集中了。   

    范雎推行“固干削枝”的方针,致力于确立和强化秦国中央集权制度,促进封建割据走向封建大一统,这对秦国中央集权制度的完善和最终完成统一中国的大业则有着不容忽视的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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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施离间 智赚长平

  周赧王五十五年(公元前260年),秦军大举北进,进攻赵国。老将廉颇率赵兵迎敌,秦、赵两军相持于长平。秦兵虽然勇武善战,怎奈廉颇行军持重,坚筑营垒,等待时机与变化,迟迟不与秦兵决战。如此一采,两军相持近两年,仍难分胜负。秦国君臣将士个个焦躁万分;却又束手无策。秦昭王问计于范雎,说:“廉颇多智,知秦军强而不轻易出战。秦兵劳师袭远,难以持久,战事如此久拖不决,秦军必将深陷泥淖,无力自拔,为之奈何?”范雎早已清醒地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作为出色的谋略家,他很快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他对赵国文臣武将的优劣了如指掌,深知秦军若想速战速决,必须设计除掉廉颇。于是,他沉吟片刻,向昭王献了一条奇妙的反间计。   

    范雎遣一心腹门客,从便道进入赵国都城邯郸,用千金贿赂赵王左右亲近之人,散步流言道:“秦军最惧怕的是赵将赵奢之子赵括,年轻有为且精通兵法,如若为将,恐难胜之。廉颇老而怯,屡战屡败,现已不敢出战,又为秦兵所迫,不日即降。”   

    赵王闻之,将信将疑。派人催战,廉颇仍行“坚壁”之谋,不肯出战。赵王对廉颇先前损兵折将本已不满,今派人催战,却又固守不战,又不能驱敌于国门之外。于是轻信流言,顿时疑心大起,竟不辨真伪,匆忙拜赵括为上将,赐以黄金彩帛,增调20万精兵,持节前往以代廉颇。   

    赵括虽为赵国名将赵奢之子,确也精通兵法。但徒读经文书传,不知变通,只会坐而论道,纸上谈兵,而且骄傲自大。一旦代将,立即东向而朝,威临军吏,致使将士无敢仰视者。他还把赵王所赐黄金、财物悉数藏于家中,日日寻思购买便利田宅。   
    赵括来到长平前线,尽改廉颇往日约束,易置将校,调换防位,一时弄得全军上下人心浮动,紊乱不堪。范雎探知赵国已入圈套,便与昭王奏议,暗派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火速驰往长平,并约令军中:“有敢泄露武安君为将者斩!”   

    这白起是战国时期无与伦比的久经沙场的名将;一向能征惯战、智勇双全。论帅才,赵括远不能与白起相比;论兵力,赵军绝难与秦兵抗衡。范雎之所以秘行其事,目的就是使敌主松懈其志,以期出奇制胜。两军交战,白起佯败,赵括大喜过望,率兵努追不舍,结果被秦军左右包抄,断了粮草,团团围困于长平。秦昭王闻报,亲自来到长平附近;尽发农家壮丁,分路掠夺赵人粮草;遏绝救兵。赵军陷于重围达46天,粮尽援绝,士兵自相杀戮以取食,惨不忍睹。赵括迫不得已,把全军分为四队,轮番突围,均被秦军乱箭击退,赵括本人也被乱箭射死。长平一战,秦军获得了空前的胜利,俘虏赵兵40万,除年老年幼者240人放还外,其余全部坑杀。这次战役,秦军先后消灭赵军45万,大大挫伤了雄踞北方的赵国的元气,使其从此一蹶不振。战后,秦军乘胜进围赵都邯郸。虽曾有赵国名士毛遂自荐,赴楚征援,又有魏国信陵君窃符救赵,也只能是争一时之生存,无法挽回赵国败亡的厄运。

    长平之战,在秦国历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秦与关东六国的战争,如果说秦惠文王时还处于战略相持阶段的话,至此则进入了战略反攻阶段。此后,虽有庞缓组织的最后一次赵、魏、韩、楚、燕五国合纵抗秦,但也仅仅是困兽犹斗而已。
    
廷辱须贾 妒杀白起
  秦昭王四十一年(公元前265年),魏安釐王封弟无忌为信陵君。当是时,魏王闻知秦昭王用范雎之谋,将要东伐韩魏,急召群臣商议。信陵君无忌力主发兵迎敌,相国魏齐则认为秦强魏弱,主张遣使求和。于是,魏王派中大夫须贾赴秦议和,直奔咸阳,下榻于馆驿。   
    范雎闻知魏王遣须贾来都议和,便换去相服,装做寒酸落魄之状,潜出府门,来到馆驿,徐步而人,谒见须贾。须贾一见来人,大惊,说道:“范先生固无恙乎?我以为先生被魏相打死,何以得命在此?”范雎答道:“当年被弃尸荒郊,幸得苏醒,为一过客所救,亡命于秦,为人打工糊口,聊以为生。”须贾不觉动了哀怜之情,留之同坐,索得食物赐之。时值隆冬,范雎衣薄而破,战栗不已,须贾见状叹道:“范叔一寒如此!”命从人拿出一件缯袍披在范雎的身上。接着问道:“当今秦国丞相张禄,权势盛大,我欲拜见他,可是无人引见。先生在秦日久,能为我通融一下吗?”范雎谎说自己的主人与张丞相关系甚好,自己也常出入相府,可以为其引见,并同意为须贾借得大车驷马,供其驱使。   

    街市上,范雎亲自为须贾执辔御之。街市之人,见丞相驾车而来,纷纷疾走回避。须贾颇感惊异。既至相府,范雎转身对须贾说道:“大夫少待于此,容我先去通报一下。”须贾下车,立于门外,候之良久亦无消息,便走近守门者,悄声;问道:“我的故人范叔入府通报,久而不出,您能为我招呼一下吗?”守门者好生奇怪,这里并没有什么“范叔”。当须贾得知范雎即是张禄,乃当今秦之丞相时,如梦中忽闻霹雳,心坎突突乱跳,于是脱袍解带,跪于门外,托守门者报告说:“魏国罪人须贾在外领死!”范雎在鸣鼓之中,缓步而出,威风凛凛,坐于堂上。须贾跪伏不起,连称有罪。范雎历数须贾三大罪状后说道:“你今至此,本该断头沥血,以酬前恨。然而考虑到你还念旧情,以缯袍相赠,所以苟全了你的性命。”须贾叩头称谢;匍匐而出。   

    范雎入见秦王,将往事一一禀报;并说魏国惧秦,遣使求和。秦王大喜,依范雎言,准魏求和,须贾之事,任其处理发落。   

    几天以后,范雎在丞相府大宴诸侯之使,宾客济济一堂,觥筹交错,很是热闹。唯独将须贾安排在阶下,并派两个黥徒夹之以坐,席上只备些炒熟的料豆,两黥徒手捧喂之,如同喂马一般。众宾客甚以为怪,范雎便将旧事诉说一遍,然后对须贾厉声喝道:“秦王虽然许和,但魏齐之仇不可不报,留你一条蚁命归告魏王,速将魏齐人头送来。否则,我将率兵屠戮大梁,那时悔之晚矣。”须贾早吓得魂不附体,喏喏连声而出。   

    须贾归魏,将此事告知魏王。魏相魏齐闻知十分恐惧,弃了相印,星夜逃往赵国,私藏于平原君赵胜家中。秦昭王闻知,欲为范雎报仇,设计诱骗平原君入秦,并扣为人质。声称,若不送魏齐人头至秦,将不准平原君归赵。魏齐走投无路,怒而自刎。   

    范雎报仇雪恨之后,并没忘记自己的恩人王稽和郑安平。一天,他晋见秦昭王,奏道:“臣本魏一亡命之人,如果不是王稽忠于大王而纳臣于秦,如果不是大王英明圣哲,臣安能富贵如此。然王稽至今仅为谒者,当年救臣于水火之中的郑安平亦未重用,请大王恩赐。”秦昭王念范雎功劳,准其奏请,任命王稽为河东太守,任命郑安平为将军。   

    范雎廷辱须贾、赚杀魏齐,都反映了他的胸怀不够宽广,但在生产力低下、社会狭小、私有至上的时代,人们囿于私利,往往于胸中深构城府,陷人于无形,这就酿成了无数的历史悲剧。司马迁在为范雎作传行文至此时,曾有一句颇为有名的感慨:“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这既是对范雎的褒扬也是对范雎刻薄狭小心胸的概括。由于范雎势炎日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那本来就狭小的心胸最后发展到了嫉贤妒能的程度,给他的形象抹上了一层难以洗刷的阴影。妒杀白起便是典型的一例。   

    周赧王五十六年(公元前259年),秦军复定上党,再取太原,威震三晋。韩、赵两国惊恐万分,忙用厚币去求救苏代。苏代乃大纵横家苏秦之弟,也是一位胸中蓄积千般诡计,颠倒黑白,截长续短,驾轻就熟的说客。他受命来到咸阳,径直人丞相府,问范雎:“武安君擒获马服子赵括否?”范雎不知何意,答道:“是。”苏代又问:“武安君进围邯郸否?”答道:“是。”苏代说:赵国灭亡,则秦王为帝,武安君为三公。武安君为秦战胜攻取,略定七十余城;南定鄢、郢、汉中,北破赵括全军,虽周朝的周公、召公和吕望,功绩也不加于彼。君能甘居白起之下吗?到那时,你虽不欲屈尊,也无能为力了。昔日秦攻韩,围邢丘,困上党。然而,上党之民却甘心附赵。可见天下之民不乐为秦民由来已久。如今灭亡赵国;赵北部国土必然人于燕国,东部国土必然入于齐国,南部国土必然入于韩、魏。如此,君所得土地人民能有几何?由此看来,不如允许韩、赵割地以和,勿使武安君再建功勋。”   

    苏代鼓动巧舌利口,极言攻韩、赵之弊,恰恰击中了范雎的难言之隐,于是他进谏昭卫:“秦兵劳苦,请许韩、赵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秦昭王准请,于是当年正月罢兵。至此,白起与范雎结怨。   

    数月之后,范雎复命王陵攻赵都邯郸。王陵因赵国军民顽强抵抗,屡屡受挫,损兵折将。一年后,秦昭王再用白起取代王陵进兵赵国。谁知白起竟不计后果;决不肯行。一则有病在身,二则心怨范雎先前掣肘,三则自思长平战后秦国伤痍者未起,故拒不接受王命,这就潜下了杀身之祸。   
    其后,秦昭王只好派王齮替代王陵,进攻赵都。二王决非白起一类出色的将才,仍然迟迟不能攻下邯郸。后遇楚国春申君、魏国信陵君率数十万大军救援邯郸,大败秦军。秦昭王闻秦军大败,损失惨重,心中正自烦恼,白起却自负先见之明,凑过来说道:“不听臣计,今日如何!”昭王一听自然恼怒,于是再命白起为将,怎奈白起自称有病,就是不肯应命。一气之下,秦昭王革去了白起的军职,将其削为平民,逐出咸阳。   

    白起行至杜邮,范雎对秦昭王道:“白起左迁,怏怏不服,口有余言,恐为后患!”于是,秦昭王急差使者追赶白起,赐予一柄利剑,令其自裁。就这样,这位被司马迁称赞为“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征战沙场达37年之久的一代名将,饮血黄沙,成了统治阶级互相倾轧的牺牲品。

    
功成身退 荐贤而终
  
周赧王五十八年(公元前257年),范雎廷辱须贾、智赚魏齐、妒杀白起后便遣亲将郑安平率兵进攻赵国。魏国信陵君无忌大破秦军于邯郸城下,郑安平率2万士卒降赵。依照秦法“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范雎当株连降敌大罪,受三族连坐之治。秦昭王恐因此事伤害到范雎,于是下令国中:“有敢言郑安平事者,以其罪罪之。”(《史记·范雎蔡泽列传》)不但没有治范雎的罪,反而加赐食物,慰勉范雎。谁知,事隔仅两年,既公元前255年,范雎的另一亲信王稽,身为河东太守却与诸侯私通,事败后被赐以弃市重刑。范雎接连涉嫌,秦昭王虽未深究,然范雎心中自是别样滋味,言行举止格外小心谨慎。一天,秦昭王临朝兴叹:“现今武安君既死,郑安平、王稽等或叛或降,外多强敌而内无良将,吾恐楚国铁剑利而将士勇,倡优拙而思虑远,借以图秦,实堪忧虑!”范雎听出弦外之音,情知失宠,地位岌岌可危,且惭且惧,不得不思谋退身之计。于是,借病退避,闲居家中,不肯上朝。   
    就在范雎进退维谷之时,燕人蔡泽来到秦国。此人其貌不扬,而且身无分文,然而才华横溢,尤擅辩才。他曾广游列国,屡以其学干政,可惜久久怀才不遇,此时获悉范雎失意;连忙赶到相府。如同当年语激秦昭王一样,他扬言:“燕客蔡泽,为天下雄辩之士,倘能一见秦王,必可夺取范雎相位。”范雎闻知此言,自然很想见识一番这位口出狂言大语者。于是,他马上召见了蔡泽,傲然问道:“先生有何术竟能夺我相位?”蔡泽不慌不忙地答道:“君侯见识何其晚! 众所周知,君明臣直为举国大福,父慈子孝、夫信妻贞为一家大幸。然而,比干忠正却不能续殷存,子胥智谋却不能保吴完,申生孝敬却不能止晋乱。原因何在?身与名俱全者,最上;名可法而身死者,居中;身存而名辱者,最下。商鞅、吴起、文种诸人,竭力尽忠,功高盖世,然而却惨遭诛戮,不得身名俱全,甚为可悲。现以君侯而论,声名功绩不如上述三子,然而禄位贵盛、私家富厚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再看秦王信君侯,又不如秦孝公信商鞅、楚悼王信吴起、越王勾践信文种。当此之时,尚不知进退之术,我诚恐君祸患深于商鞅等人。君岂不知:天地万物,四时之序,无功者来,成功者去,这是浅易之理;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这是天地常数;进退盈缩,与时变化,这是圣人大道。可惜凡夫俗子,惑于私利,以致昏聩不悟。正如鸿鹄、犀、象,所居之处本远离险地,但为香饵引诱,终不免于死。书中有言:成功之下,不可久处。君侯相秦,计不下座席,谋不出廊庙,坐制诸侯,利施三川,以实宜阳;决羊肠之险,塞太行之道,斩断三秦通途,令六国不得合纵;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秦之欲已得,君之功至极,正当秦国分功之时,却不思退避,则有商鞅、吴起、文种之祸。君何不让归相印,择贤者而授之。” 

    蔡泽论人事、谈安危,语语动人,字字惊心。范雎到底是位智者,心有灵犀,一点即通。于是;他忙奏请昭王,盛赞蔡泽之贤,荐其代己为相。秦昭王五十二年 (公元前255年),范雎称病逊去相位,不久死于其封地应城。   
    范雎不仅是秦国历史上智谋深远的名相,也是我国古代不可多得的政治家、谋略家。

【摘自:中国做人做官研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