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交易手续费怎么收:寺贝通津 闻道幽深东山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9:35:16

        心灵地图
        头一天寻访寺贝通津的史趣,未得成果却先是出了一身冷汗,上上下下问了许多人,竟然都不知道历史的往迹。于是千方百计翻阅资料以及寻找知情的老者,才得以逐渐揭开了东山和东山寺的面纱。东山建筑的形式优美,在广州是出了名的,就连新晋的“西关小姐”也提到东山是值得仔细品味的地方。然而东山之文化却鲜有人认识,多少有些令人尴尬的意味。
        很小的时候曾经在西关见过“讲古佬”(讲故事的人),端一小板凳给小朋友讲过往的趣事,情节已经不记得了,但那种气氛仍然记忆犹新,大概说的是西关少爷吃喝玩乐的故事。这种口述历史的传统如今随着老一辈的“讲古佬”逐渐隐没,慢慢的也在人们的记忆中消退了,以往每到晚饭时间,大家还有收听广播的习惯,听的是楷叔说“杨家将”、明叔说“西游”,偶尔还有些广州的老故事。失却了“讲古”传统,但历史依然存在,新来的人无法见识旧时的风俗民情,只是一味地往前走,使得渊源独自呆在史书里默默无闻,便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损失了。于是不禁在想,如果东山寺的旧址能有记述前世的碑文,如果寺贝通津的路牌能有解释路名的标识,这次的采访也许便会顺利许多,同时过往的游人也会因此而得知前尘往事,游广州也便增添了许多的趣味。
        东山现在是以“教育强区”而著称,大小的学校乃至幼儿园在市内也颇具名气,寻访的时候,居然又发现了另—个着眼点,那便是东山的楼价高昂,是因为有了名校的依托。寺贝通津一带的楼价,据说从今年开始比以往上涨了一倍有余,原因就是市政府明确规定了就近入学的条例,培正小学、东方红幼儿园附近的房屋,从3000多元一平方一直涨至接近8000元,一时间“洛阳纸贵”起来。如果用“教育经济效应”来形容,兴许也不过分。沿着寺贝通津一直走,除了感受到清静爽朗的气氛以及神秘森严的宗教气息,同时也感受到书声朗朗的氛围,书舍的浓郁气息使人自然想起小时候不知时节的顽皮,白白浪费了多少的青春,如今过惯了四处奔忙的生活,突然间觉得这里才是人间的桃源,不舍离去。广州的人气太盛,像这样的静谧街道并不多见,而且有优美建筑的烘托,有缭绕的书香,不禁有了归林的感觉。这种社区环境纯属天然,并不是人工的造作,如果身边的商住社区也能够注重人文气氛的结合,也许多少会免除那种冷漠的城市味道。
        这一得一失,便是概览了旧东山的现状。据说东山以前曾经是贫民区,成为贵族地带不过是80多年光景,前后的变化,的确是值得我们去欣赏和品味的。趣怪地名的采访相当困难,完稿之后打算再到东山逛一圈,变题为“寻访东山之美食”,在回味建筑特色之余顺带把人间烟火摄入囊中,给这次寻访画上完美的句号。

        光影

在寸土寸金的东山,人气虽旺,而有的老别墅却已荒废,只有花是个例外,似乎要出墙来看看热闹。

防盗网破坏了洋房的情调和品位。

与团省委一墙之隔的是基督教东山堂,信仰不同却相安无事。

东山堂是广州保存完整的教堂之一。

广州七中的前身是浸信会培道学院,内中红墙绿瓦的建筑兼具中西古典风格。

身居寺贝通津深处的“六侧文物保护单位”隅园门户紧闭,颇有几分“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意境。

        寻找之旅
        古刹印记依稀残余

        广州人所说的旧东山,范围其实相当狭窄,北至东山口,南至新河浦,东至现在的达道路,西至东川路。旧东山以龟岗为中心,著名的东山百货大楼便矗立在东山口以南的署前路及龟岗大马路的交界处。在龟岗一带行走,能够看见有许多以“寺”,“庙”命名的街道,主要有庙前直街、寺贝通津等等,更远的,还有寺右一马路、寺右二马路。本来以为可以找到香烟缭绕的古刹,然而寻遍整个东山口,都无法找到庙宇的旧迹。于是我们只能从路名出发,希望能够找到东山一带历史的蛛丝马迹。
        对于寺贝通津的命名,许多人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说“寺贝通津”就是“通往光明的地方”,是佛教的一种说法;也有人说“津”是指渡口,东山以前是广州城的东郊,“寺贝通津”就是指寺庙附近的渡口。这两种说法都没有确实的依据,记者在采访了广州市路名办之后,得到了比较确切的正解。“寺贝通津”这个名字,应该拆分为前后两个部分来理解。所谓“寺贝”,是指寺庙的背后,原来“贝”是广州话“背”的谐音,与佛教的学说并没有太大的牵连。至于“通津”,其实广州还有不少的道路都是以“通津”命名,东山辖区内就有前鉴通津、筑南通津等等,这种叫法大概起源于明代,是指大道的意思。所以从字面上解释,寺贝通津就是“寺庙背后的大道”。虽说是“大道”,然而寺贝通津的路面最宽处还不足8米,如今被定为单行线,过往的汽车只能小心翼翼地通行。
        寺贝通津并不是一条笔直的干道,从烟墩路入口向北,至东山礼拜堂处折向东,一直延伸到达道路,成弧线形态,全长600多米。然而短短的一段路,却蕴藏了不少有名的建筑和单位。我们从南入口开始寻访,先是看到了一墙之隔的第七中学,然后再有共青团广东省委员会,著名的《黄金时代》编辑部亦在此处,与团省委比邻的是基督教东山礼拜堂,接着还有育才学校以及东方红幼儿园等等。这些地方,无论是建筑的优美还是历史的久远,几乎每一处都值得深究,用一个土气的比喻,可以说寺贝通津像极了一条镶满了明珠的纽带,静谧的街道背后,有着深藏不露的气度。

        佛教遗迹沉溺苦海
        探究寺贝通津的历史,很自然的便从这个“寺”字入手,关于“寺”的来历,记者询问了此处许多居民,然而无论是新来的住客还是居住了数十年的老住户,几乎没有人能够清晰地讲出“寺庙”的来历。只有少数几位老人指出东山原本有一“太监寺”,其中一位老人说,很小的时候那个“太监寺”已经没有多少香火了,非常破旧,解放后便被拆掉,位置就在东山公园那一带。从位置上判断,东山公园确实处于庙前直街和寺贝通津的交汇处附近,这一说法并不是虚言。由于没有找到丝毫旧迹,记者只能前往中山图书馆等地查找相关的资料。据《广州通志》及《番禺县志》等文史资料记载,东山确实有一座“太监寺”,该寺原名“永泰寺”,位于广州东郊外,为“明弘治中内监韦眷自建”,最初的名字叫“东山寺”。原来老人所说的“太监寺”便是“永泰寺”的俗称。据一位考古爱好者介绍,明代的太监拥有相当大的权力,为自己修建庙宇歌功颂德是常见的事情。另外明代时期海盗盛行,许多地方都建有寺庙来“镇压邪气”,佛山祖庙便属于这种用途。当时广州受到潮惠地区海盗的威胁,相信东山寺的建造也跟抗击海盗不无干系。
        经过这一段探访,“寺”的来历终于渐露头角,此中还发现原来东山寺还是以往重要的交通标志之一。旧时广州人从城内往东郊,其路线是出大东门,经东较场、马棚岗、木棉岗,再到东山寺。据说以前这一条路,沿途都有店铺人家,市面还算比较热闹。如今这条路线已经被中山二路,中山三路所取代,而大东门、东较场以及东山口这些地方,已经成为寸土尺金的闹市,一路上高楼林立,商业繁盛,车水马龙,与以往“东郊”的地位大相径庭。
        由于“太监寺”曾经以“东山寺”命名,于是又进一步查找“东山”的来历。其实“东山”就是“城东的山岗”,指龟岗这一带,从地势地形上看只是广州旧城东面的几座小山坡,取名“东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之嫌了。据考证,东山的开发比较晚,1900年前后,东山这一带只有少数几个住宅区,人流稀疏,后来国外的教派进驻广州之后,才在东山一带建立起“神道学院”,东山从此才开始发展起来。至于达道路以南以及新河浦一带,则是在民国20年前后才开拓的。广州解放后,东山区政府的工作人员接管当时的“东山区公所”,地址便是在“东山寺”的遗迹上,据说当时“东山寺”已成破庙,庙堂坐东向西,堂内已经没有菩萨,连香案一类的家具都被搬走,可谓“十室九空”。现在的东山区区委政府大楼,便是在“东山区公所”的旧址上建立起来的。可能是由于东山寺并不具有太大的历史价值的缘故,旧建筑被新建的楼房所淹没,如今已成灰烬,终归是去了“西方极乐世界”,多少有些可惜了。

        神学之风至今犹存
        寺贝通津的古旧建筑,大体离不开西方神学建筑的影子。永泰寺破落之后,基督教浸信会在这里立足,不但在寺贝通津9号建起了教堂,而且在附近一带也建有学校和孤儿院等等,使得西式建筑的烙印深深地刻印在这个地区之上,成为东山后期建筑美学的标本。记者于是采访了在广州市第七中学任教超过30年的老教师陈孟陵。七中的前身是浸信会培道学院,陈孟陵老师在1947年的时候进校读初三,后来留校教学,直到80年代才退休,熟知七中的一草一木。陈老师说当时学校还有宗教课程,但并不要求学生一定要入教。陈老师就一直没有入教,反而参加了共青团。七中现在的侧门,可以直接通往寺贝通津的浸信会教堂,以前每逢周日,学校就会响起“礼拜”的钟声,学生们从侧门走到教堂,要朗读“圣经”,唱“圣诗”,戒律森严。
        七中的建筑是东山建筑的缩影,清一色的红墙绿瓦,规模浩大,未进校园就已经被这种气势所感染,庄严稳重,颇显气派。陈孟陵老师说,学校重修之前,校内的建筑就以“红楼”著称,几乎所有的校舍都是统一的红色楼房,当时校友捐资重修学校的时候有人提议要保持原来的建筑特色,于是新建的教学楼参照了旧建筑的特点而设计,外墙一律采用红色瓷砖,顶楼也增加了仿古的绿色瓦檐,不少校友回国寻根的时候看见七中的变化,马上便回忆起当年读书时的情景。不过以前的许多建筑在学校变迁的过程中已经陆续被拆建,现在校内保留的原有楼房只剩下正门旁边的“应接室”、办公楼以及艺术楼三座,外墙和内部均已重新修葺过,与新建的教学楼融为一体,不熟悉校史的人甚至会以为那是特地安排的仿古建筑。这三座古旧楼房以前被通称为“红楼”,“红楼”有大小之分。现在的办公楼是现存最大的红楼,名为“四十周年纪念堂”,1930年的时候由当时的师生向社会各界募捐集资七万余元建成,现在的“应接室”则是30年代其中一届毕业生捐资兴建,当时七中的前身“培道中学”就已经是广州市著名的学府,学生大多是达官贵人的子弟,家世显赫,集资兴建一座小亭并不是难事,以前校内的许多楼房和用品都是历届毕业生捐资兴建的,如今都已成为历史掌故了。现在的艺术楼当时则是学校的“颐养院”,相当于现在的医务室,解放之后曾经有位中山大学的教授带他的学生来这里参观过,老教授指出这一建筑既有西式半圆形的大阳台,又有中国庭院常见的梁柱和瓦檐,是典型的中西结合体,而且南北对流、设计科学,很值得观赏和研究。

        松岗东路别有洞天
        记者顺着寺贝通津往东走,在附近的松岗东又发现了一处颇具规模的别墅群,都有“红楼”的影子,统一的红墙绿瓦,也有宽大的阳台,每一户都有独立的院子。不过这些“红楼”如今已显出垂老的迹象,许多楼房都被空置,门口铁闸贴着的水电记录上留有“暂停使用”的记录。我们在松岗东31号发现了一座保存完好的三层别墅,西南塔楼成八角型设计,阳台有两三平方见宽,室内装修整齐,属砖石结构建筑,古雅而又不显呆板。楼内现在还有住客,我们拍照的时候有长者从底层中堂出来阻止,态度并不友善。
        据说松岗东一带的别墅,是二十世纪20年代前后建造的,当时处于一次大战时期,许多华侨纷纷回国,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的外汇。由于当时许多高官都是在东山附近居住,东山地区于是便成了华侨置业的首选。新河浦、执信南、松岗东的住宅区都是在那个时候建造的,其中冼锡鸿、莫超福等人兴资组建的“广成置业”公司便开发了松岗东的别墅群。关于“红楼”别墅的建造情况,如今已经很难查找了,不过这一带地区的民宅以及新河浦一带的别墅形式上非常相近,有中共秘密活动背景的“春园”便是这种建筑的代表作之一。

        地名链接
        以祠庙寺观等命名的地方
        越秀区

        净慧路 东连海珠北路,西接人民北路,南侧与光孝路相交。因在宋代净慧寺(今六榕寺)旁而得名。该路的光孝路口以东原称净慧街,其西原称西营巷(因明代回族军队兵营而得名),20年代扩建为马路时统称现名。长284米,宽8米,沥青路面。
        光塔路 东连朝天路,西接人民路,其间与海珠中路、纸行路相交。长493米,宽9米,沥青路面。有怀圣寺和光塔等名胜古迹。
        六榕路 北连百灵路,南接中山六路。清代称花塔街,1937年扩建为路时改名六榕路,因六榕塔而得名,1967年改为朝阳北路,1981年复名。长528米,宽约12米,沥青路面。有省政协,市文史研究馆、六榕寺、花塔寺等。
        医灵直街 镇海路南侧,东连挞子大街,西接豆腐寮。因清代建有医灵庙(40年代庙毁,成为木屋区)而得名。长85米,宽3米,为居民住宅。
        都土地巷 东风中路北侧,北至三友里。清代已定名,因巷内有都土地庙而名。长90米,宽7米,混凝土路面。
        龙藏街 北连西湖路,南接惠福东路。因明代龙藏寺而得名。长135米,宽4米,混凝土路面。内有北京路街道办事处、区工商联、区侨联等,其余为住宅。
        石将军 在越秀区,大新路北侧,得名于清代的石将军祠。长49米,宽4米,花岗石板路面。多为居民住宅。

        东山区

        庙前西街 东起署前路南端西侧,西至均益路。因在原东山庙前(南)方的西侧,故名。长345米,宽6.5米,沥青路面。内多为框架结构的低层楼房,还有各类商店。
        三益街 珠光路中段南侧。南至同乐坊。1920年—1930年间有三圣宫庙,曾名三圣宫庙街。1945年后三圣宫庙被拆,并改名三益街至今。长116米,宽2.8米,石板条路面,多为砖木结构的居民住宅。

        荔湾区
        斗姥前 西华路南侧巷内,北起蟠虬南,南接医灵前。因在明代建有斗姥宫(奉祀摩支利神)而得名。长85米,宽2.8米,花岗岩石板路面。街内为居民住宅。
        荷溪庙前直 文昌北路西侧巷内,东起荷溪二约直,西至荷溪三约直。因是荷溪庙前的干道而得名。长50米,宽3米,花岗岩石板路面。内为居民住宅。

        海珠区
        张王直街 宝岗路东侧,东接石路边。因原有张王庙,故名。长64米,宽2.5米,混凝土路面。内均为两层结构的居民住房。
        恂恂大街 海珠涌西段南岸内街,北起汇源大街,南接大市街。清代道光年间建街,因附近建有观音庙,香客常到此祈求万事顺利,“恂”是笃信之意,故名。长105米,宽3.5米,花岗岩路板石路面。内有数栋多层楼房。

        芳村区
        知道园
   芳村大道芳村段南侧。因以前有一尼姑庵叫知道园,故名。长46米,宽3米,混凝土路面。内为钢筋混凝土低层楼房。

        本版执行/本报记者 杨湛
        本版摄影/本报记者 黄皓

来源: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