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frame 多重射击掉落:田蕴章-墨迹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1 02:39:20

田蕴章-墨迹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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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文化

分类: 田蕴章

 


自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这是两千五百多年前孔子对成功者总结出来的一个定式。“敏”就是聪明,“好学”包涵着爱好和勤奋另个内容,“不耻下问”则指谦虚。不过,由于受客观条件的影响和制约以及聪明、好学和谦虚程度的不同,导致取得的成果也有很大的差异:有人取得了伟大的成就,有人仅取得一般或较好的成绩。我,当然属于后者。自我评价:说聪明,够不上,但自觉不是朽木;说勤奋,够不上,但自觉不是懒虫。我所以能在书法方面取得些许成绩,主要是凭借着我对书法具有一种不明原因或者说是与生俱来的爱好,而最终未能取得骄人的成就,则是因为客观环境所不允许,了解一下我的习书过程,便会给我一点同情和理解。

当年,我的祖父在河北省河间县做过文书,能写一手较好的欧体字,到了我父亲和伯父这一辈,已将这一家风发扬光大,他们在书法方面都有深厚的造诣,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墨香浓郁的家庭中长大成人的。不过,很难使人置信,我最早爱上书法并非始于家庭。我出生在天津,未满周岁时,便离开了父、伯,母亲抱着我回到故乡——河间县河西村去侍奉我那多病的祖母。我在故乡生活了六年,也就是说我在幼儿时期并没有接触到书法,仅能记起的是我在三岁时就在村里学堂旁听。六岁时,我已能认识百余字,其他生活记忆都已是支离破碎了,但唯有一件事至今记忆犹新。那是我四岁的时候,一天傍晚,母亲要我到村东头唐大伯家去打酱油,唐大伯叫唐文钊,是位老秀才,破落时便以卖杂货为生。在我买了酱油要走的时候,蓦然发现唐大伯正在油灯下伏在桌上写毛笔字,我好奇地走过去看他写字,因为年小身矮,只能踮着脚尖,扒着桌沿才能看见他写的字。当时唐大伯正写一个“地”字,一下子我就被吸引住了,那个“地”字写得太好看了,回忆那字形应该是柳体楷书。在我要回家时,唐大伯用手摸着我的头说:“你爹写得好,你爹比我写得好。”从那天起,我就时常用石棍儿在砖墙上追摹那个“地”字,这一节生活片段使我终生难忘,也是我走上书法之路的起点。

正式学习书法是在七岁的时候,那时我已回到天津,每天都能看到父亲与伯父写毛笔字,每次都被吸引得一步也走不动。学习书法是我家族的头等大事,我们大排行十个兄弟,不论爱好与否,都必须接受书法教育,伯父就是我们的导师。十兄弟中我排行老五,几个哥哥对学习书法兴趣不浓,弟弟们尚年幼,当时只有我痴迷于此。伯父也很早发现我对书法有奇趣,便时常给些偏饭吃,因此,我在兄弟中书法成绩一直领先。到十岁时,伯父已认定我是这个书法家族的接班人,于是纳入正轨重点培养。最先是拿出天津欧楷书名家王竺邻与陈景三的字帖要我临摹,两年后,伯父看我有了基础,才拿出欧阳询法帖《化度寺碑》要我系统临摹,并规定日课五百楷字。当时我一边看着法帖,一边信心百倍地对父、伯说:“我一定要在十年内赶上欧阳询!”只听得伯父淡淡地说了一声“好”,便不再作声,当我下意识地抬头看父、伯时,发现他们正在相视而笑,那分明是对我的豪言壮语的一种嘲笑,我顿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从此,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十年内赶上欧阳询,要在父、伯面前挽回自尊。为此我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对《化度寺碑》从点画到结构进行了精细的临摹,此后又对欧阳询的《九成宫》、《皇甫君》、《虞恭公》几本中楷法帖进行了系统的对临、通临、背临和意临,坚持日课不少于五百字,每天不少于五小时练功时间。十五岁后,我又对历代写欧高手如文徵明、成亲王、翁方纲、黄自元等名家墨迹进行了长时间的参照学习,同时我对二王、钟绍京、赵孟頫和津门名家魏恩锡等前贤的楷书和行书进行了深入临习,逐渐使我的楷书从板滞的碑刻中解脱出来。为了排除工匠之气,父、伯教我认真读书,重点放在了古文和诗词方面。总之,我一边读书一边写字,整整下了十年功夫。十年中,我吃了很多苦,当年我家族老少三代二十二口,全部依父、伯二人挣钱糊口,生活窘困,无钱买纸练字,我便经常带着九弟到街上捡纸回家练字。说到九弟,他是我唯一的同胞兄弟,当初因为他年纪小,父、伯尚未对他倾注心血,更多的时候是我带他练字,九弟在三、四岁时就与我抢毛笔,抢字帖,对写字亦有奇趣,他,就是后来的国务院书写员田英章。父、伯把仅有的一点积蓄几乎全部用来购买法帖和名家墨迹,我像个尾巴一样跟随他们出入在字画鬼市。记得我上小学五年级时,腊月的一个清晨,约五点钟左右,天下着小雪,我又随伯父到鬼市购买字画,伯父从一个地摊上拿起一副对联,刚打开上联露出一个“且”字的时候,我便大声说:“这是华世奎写的”,摊主大笑起来说:“不错,正是华世奎写的,这么小的孩子有点眼力啊!”说着话跑到旁边的一个早点铺买来了一块蘸满白糖的切糕送给我吃。最终伯父买下了那副对联,联语是“且凭藤轮敲柳瘿,谁收竹粉拾松钗”。回家后,伯父还奖励我一个肉饺子,这使我学习书法更有精神。

在我终日伏案临池的那十年中,正是书法界万籁无声的年代,几乎见不到一个与我同龄的孩子学习书法,只有极少数的老先生们还在悄然无声地拿着毛笔写字。那时学书法的人,只有爱好的使然,绝无名利的驱动。我十八岁那年,父亲带我重返故里,又见到了那位已年逾古稀的唐文钊大伯,老兄弟重逢,自然话及书道,唐大伯对父亲说到了这样两句话,给我留下深刻记忆:“咱们可得好好活着,一旦死了就摸不着写字了。”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语言,道出了老先生们视书法如生命的那种最纯洁的爱。

二十岁的时候我已经小有书名了,索字者渐渐多了起来,在亲友、同学、同事中,听到的都是赞誉之声,于是我有些飘飘然,只有拿起欧阳询法帖时,才使我冷静下来,感到当初发出的“十年赶上欧阳询”的豪言壮语实在是自不量力了,于是又一次暗下决心:“再花十年时间一定要赶上欧阳询。”正当我踌躇满志时,“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在横扫“四旧”的运动中,我家珍藏的大批碑帖字画被付之一炬,十年如一日的临池常规忽然中断了,父、伯怕引火烧身,也不再催促我练字,唯一练字的机会,只有抄写大字报。每当我抄写的大字报张贴在街头时,总会引来众多的围观者,人们的注意力并不在文义内容方面,主要是对我的字评头论足,津津乐道,长达数小时观者不散,于是引发我一番感慨:“当中国人失去学习和欣赏书法的权利时,竟用抄看大字报来过一把书法瘾,这是多么可怜而又可爱呀!是的,这就是炎黄子孙。”其实抄写大字报是不可能提高书法水平的,只是过过瘾而已,除此之外,我还利用“批林批孔”运动学点孔孟,利用读郭沫若的《李白与杜甫》学点诗词,因当时大部分古典文学著作都被封禁,只有采用这种间接方式才能接触到古典文学。久之,我也渐渐地失去了信心,经常数月间不写字,不读书,兴奋点转移到了中国象棋,终日沉溺于对弈。

1970年,我所在的文艺团体被强令解散,我也被迫转业到了集体所有制的工厂去“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那时我仅二十五岁,正是人生学习的黄金季节,却终日接受着一群目不识丁的工人老大妈的“再教育”,这是我平生最困难的一个阶段,且时间长达十五年之久。此间我已是万念俱灰,所有技艺全无施展之地,如:弹、拉、说、唱、写作和书法都成了多余的东西,“一定要赶上欧阳询”的信念成了一件不愿回忆而又无法忘记的事,愁闷时随便写几张行草字作为消遣而已,偶尔写一篇楷书则隐约感到心痛。代之而来,“不可一日无此君”的乐趣,早已从书法转入象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1976年“文革”过去,书法水平依然停留在十年前的状况,只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在行草书方面稍见成熟一些。

“文革”刚过去,大陆书法便悄然复苏,到1978年已经热了起来,我也好像一下子从噩梦中醒来,本已万念俱灰,忽然又死灰复燃,于是开始了第二度的冲击书法。首先在书店里买来大批的碑帖和古典文学著作,把仅有的一点业余时间都拿来读书写字,此时又不时出现了许多美妙的幻想和憧憬。然而,时过境迁,我的学习环境比起十年前要困难了许多,父、伯年事已高,且分居三处,再不能经常的口传心授,耳提面命。我每月工资不足四十三元,只得戒了烟酒,戒了早饭,把仅有的一点节余用来购置学习用品,而学习时间又只能挤在八小时以外,况四口之家仅有不足十平方米的住房,经常是等待家人熟睡之后才能学习。更大的困难还是来自单位,“文革”虽然过去,我的工作环境却丝毫没有改变,甚至更加恶劣,尽管我千方百计想逃离这个像牢狱一样的集体所有制的小工厂,但体制问题像铁箍一样紧紧勒住我的头和脚,死活挣不脱。又由于我在工作上的心猿意马,时常激怒厂领导,在我偷用上班时间练字时,多次被厂领导当场抓获,之后,便在大会上点名批判,给我精神上造成极大的痛苦。祸不单行,家庭又出现了危机,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内外交困,逐渐我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身体也随之垮了下来,肠胃植物神经紊乱,导致经常性的呕吐腹泻,面黄肌瘦,体重锐减。长期求医无效,遂怀疑自己患了不治之症,虽然每天还在坚持学习,但已对前途失去信心,《七律.秋夜悲欢》就是这段时间写出来的:“萧萧秋雨最伤神,泪滴枯笔纸半湮……徘徊落叶林间路,珍重飘红劫后身。”楹联:“孤芳僻境愁三伏,怨鬼荒坟哭四更。”可以看出我当时极度破败的心境。唯一能宽慰自己的,只有书法,她像一盏未烬的残灯,还在昏暗的心房中不停地闪烁。我在诗中写到:“潦倒不问风月事,一床碑帖尽佳人”,可知在最困难时期,书法是我最眷念的“亲人”。

1980年以后,随着书法的全面复苏和不断升温,我的工作与生活的处境也有了改善,原因是我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参加社会书法活动,诸如参加书法展览、书学研讨,以及担任社会办学中的书法教师,偶尔还能卖出几张字,并逐渐引起了新闻媒体的关注和报道,于是我有了一点名气,经济收入也明显增加,精神和身体也都恢复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我从1976年再度冲击书法的十年中,书法水平有了较大的进步,不仅得到了书界的认可,而且父、伯也时常拿着我的字不住地点头微笑,说是“确有进步,需戒骄戒躁,再接再励”。这时我已接近不惑之年,虽然在诸多事务中我仍是懵懵懂懂,而唯有在书法方面我确实解除了一个困惑,或者说是解开了一个死疙瘩,那就是对自己少年时发出的那句“一定要在十年内赶上欧阳询”的狂言的放弃,三十年过来了,面对欧阳询这座大山,非但没有越来越接近它,反而感到越来越遥远,颇有“望山跑死马”的感受。四十岁后,我才得出这样的结论:“欲要赶上欧阳询,今生已不能,来生亦不易。”当然每个人都有过少年的无知与狂妄,非但无须自责,反而觉得既可爱又可笑。

然而,书法形势的发展,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乐观,书法热潮的负面作用却大于它的正面效应。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一大批大字报起家和背景特殊的“新潮书法家”,带着“文革”的满身余毒闯进了书法界,一时间“书法创新”的口号声与“造反有理”的口号声一样的震耳欲聋,“新潮派”继续以“敢字当头”、“破字当先”的“大无畏精神”来改革书法,他们视古圣前贤为仇寇,把临帖起家的书法前辈们统统视为“书奴”、“保守派”。他们利用天时、地利之便很快抢占了许多书法组织的领导权和新闻媒体的制空权,总之,他们抢占了所有制高点,把大量的丑书恶札和歪理邪说塞满了各种报刊杂志,还引进了许多洋破烂儿来充当新货,于是一大批牛马杂交的畸形“书法”应运而生,可悲的是一些基础较好的书界青年新秀也都跟风而下,成了无辜的牺牲品。书法界一时变成了争奇斗怪的杂耍场,复活不久的书法又被引入歧途。诚然,中洋文化相遇,某些方面可以相融、互补,但某些方面则是冲突的、排斥的。而只有这种互相排斥,才能互相生存。可惜我们的年青一代仅仅看到国家在经济和科技方面的落后,便对我们伟大的民族文化也丧失了信心,书法本是西方美学的盲区,他们也强要削中国书法文化之足以适西方美学之履,这既是书法的悲哀,也是民族文化的悲哀。然而,面对这种令人痛心疾首的现实,我们却显得束手无策。我的《虞美人.观书展》中“人生无欲则无愁,任尔一江春水向西流”的词句,便是面对每况愈下的书法现状发出的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哀鸣。

1985年,得遇贵人相助,也是时局的使然,我终于逃出了集体所有制的小工厂,转到中国北方曲校,在那里当了八年讲师,虽然也能尽职尽责较好地完成了本职工作,但书法仍然是我压倒一切的工作中心。在这段时期,由于书法成绩不断带来的实惠,我的名利欲望也大大地膨胀起来。1987年加入中国书协,1988年被选为天津书协理事和评委,1989年出访日本、台湾和香港,几年间连续获得国内外大型书展的一等奖和特等奖,数十家中外报刊、杂志、电视台连续报道,并每每冠以“津门欧楷第一人”为题大加赞誉,荣誉、钞票纷至沓来,遂使我忘乎所以,把临帖、读书都搁置起来,每天车轮滚滚,只为名利奔走。虽然父、伯时常以“宠为下”、“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甘苦之言对我进行警示和批评,但我已经刹不住车了。我经常书写的“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之类的警句格言,都是给别人写给别人看的,与自己并不相干,甚至有一段时间自己也闭门造车,尝试创立“新体”以追逐时尚。记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书家叫王坚白的老先生告诫我:“楷书写到这个样子不容易,不要糟践自己。”那时我虽然领受到老先生善意,也满口接受着他的批评,但心底也有些怀疑老先生们或许守旧。直到1992年,父、伯相继病倒,已口不能言,,但每当看到我的“新体”时,都在不住的摇头,此时我方感愧疚。而我真正幡然悔悟的时间,是在1993年调入南开大学以后,在这里我经常接触到文、史学界的一些重量级人物和极佳的学术氛围,从而促使我加倍努力地读书,通过读书使我更加热爱书法,热爱古圣前贤,热爱民族文化。随着书法教学的需要,我把学习重点转向了书学理论的研究,当然临池日课也不敢稍事懈怠。重要的是在不断深入学习中逐渐克服了长期自负的心理,真正认识到自己与前贤相比还是一个不及格的学生。我的《如梦令》道出了这种真实的感情:“痴读不闻风雨,嗜墨安知朝暮,何必问前程,一事无成虚度,寻路,寻路,人在书林深处。”记不清是哪位哲人讲过这样一段话:一个没有知识的人,从不感到惶恐和苦恼(大意如此)。我进入南开大学工作以后,也有像坠入知识海洋一样的惶恐。但我没有苦恼,相反,更加激励我学习奋进。虽是如此,可身在高等学府,怎能不考虑职称与待遇问题,而大学里并不看重你的社会虚职以及参加过多少次展览,获取过多少奖项等一些社会活动,重点是以文字发行和教学成果作为衡量教师业绩的标准,于是才有了《九成宫醴泉铭探源》、《欧楷解析》等书的问世,包括电视台书法讲座《欧楷临池》、《楷行草书法作品解析与演示》的完成,这一切都是为了解决职称问题所做的努力。至于近期在北方网录制的百集书法讲座《每日一题,每日一字》则是出于另一种动机,它是我对书界新权贵的一次挑战,是我对丑书恶札横行的一次大批判,是我对书协体制亟待改革的长篇建议书,是我为了端正书风做的一次最大限度的努力,是我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一次铁屋内的呐喊。如今这个讲座在网上引起了一阵阵口水满天的激烈争论,正是我预期的效果。

最后,要说一说出版这本集子的缘由。当今书家为自己出集子,办书展,建艺术馆(纪念馆),雇人写吹捧文章,拉拢官、商大肆炒作等等,已是司空见惯的事,然而,这却是为古代大书家所不齿的事,对此,我也始终持以反对态度,矛盾的是我也做了不少这样的事,诸如出集子、办书展早已不是首次,虽然尚未雇人写吹捧文章,但有人主动写了,我也是暗自欣慰,由此可见,我批评别人经营炒作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也曾自我解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事实虽是如此,但我仍然自信有点良知,譬如,在我的书籍前,一般不求人作序,而多是自己动手,那是因为我害怕别人肉麻地吹捧自己。我也曾办过多次个人书法展,但在自写的前言中总是说明办展的初衷是“为了最大范围地征求意见,是学书进度的汇报”。最近有社会名流提出要为我捐款建立书院,我表示感谢的同时直言拒绝以我的名字命名书院。说到这本集子,也是在校领导一再鼓励下,希望我能在境内外多办几次书展,如此,对学校对自己都会有好的影响。既然办展,自然要有作品集的配合,于是才有了这本《田蕴章墨迹选》的出笼,及至自题书名时,我还是只题“墨迹”而不敢妄称“书法”。当然无论怎样表白,同道心明眼亮,总不会相信我是个名利之外的人,而我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彻底摆脱名缰利索的人,但我还是要说:“一切都是一个‘度’的问题。”

经过了半个多世纪漫长而曲折的攻书历程,我必须承认自己终归是个学而未成者,因此,时常感到有愧于前贤,有负于家教。但是处在这浮躁而虚妄书风日下的时代,我能敬畏书道,敬畏民族文化,坚持正统,不为潮流所动,又自觉无愧于当世。

是为序。

                                                          公元二〇〇七年七月蕴章于蟠逸斋



 

这一张是我拼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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