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领巾 飘起来和弦:2.节俭是主要措施

【原文】“凡五谷者，民之所仰¹也，君之所以为养也，故民无仰则君无养，民无食则不可事，故食不可不务也，地不可不力也，用不可不节也。五谷尽收，则五味尽御²于主，不尽收则不尽御。一谷不收谓之馑³，二谷不收谓之旱⁴，三谷不收谓之凶，四谷不收谓之馈⁵，五谷不收谓之饥。岁馑，则仕者大夫以下皆损禄五分之一。旱，则损五分之二。凶，则损五分之三。馈，则损五分之四。饥，则尽无禄禀食而已矣。故凶饥存乎国，人君彻⁶鼎食五分之五，大夫彻县⁷，士不入学，君朝之衣不革制，诸侯之客，四邻之使，雍⁸食而不盛，彻骖騑⁹，涂¹⁰不芸¹¹，马不食粟，婢妾不衣帛，此告不足之至也。

【译文】“凡是五谷，是民众所仰赖依靠的，是君主之所以作为给养的，所以民众没有依靠那么君主就没有给养，民众没有粮食那么就不能侍奉君主，所以粮食问题不可以不致力，土地问题不可以不努力，财用不可以不节俭。五谷都能丰收，那么五味就能侍奉于君主，五谷不能全部丰收那么五味就不能侍奉君主。一种谷类不丰收就称之为欠收，两种谷类不丰收就称之为稀少，三种谷类不丰收就称之为凶年，四种谷类不丰收就称之为匮乏，五种谷类不丰收就称之为饥荒年。一年欠收，那么出仕的官员从大夫以下都要减少俸禄五分之一。一年稀少，那么就要减少俸禄五分之二。遇上凶年，那么就要减少俸禄五分之三。遇上匮乏，那么就要减少俸禄五分之四。遇上饥荒年，那么就没有俸禄只能供给饭吃了。所以国家凶年饥荒年，君主就要撤去五分之三的鼎食，大夫就要撤去悬挂的钟鼓，读书人就不入学，君主上朝穿的衣服就不能改革新制，宴请诸侯之客、四邻之使时，和睦的宴席就不能兴盛，还要撤去马车两旁的马匹，道路也不要除草修整，马匹也不能吃粮食，婢女侍妾也不能穿丝绸衣服，这就表明物资不足已经到了极点。

【说明】五谷不丰收，是不是国家的祸患呢？看来也是。但墨子并没有从增加农业生产力，改革农用工具，增加土地收益上考虑问题，而只是从减少官员俸禄，减少君主食用上考虑问题。也就是说，墨子不考虑“开源”，只考虑“节流”，这实质上是很落后的思想。比他略早二百多年的管子，就很少考虑“节流”，更多的是考虑“开源”。当遇上饥荒年份，还是要“开源节流”并举，才能保证国家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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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仰：(yǎng养)《书·周官》：“仰惟前代时若，训迪厥官。”《管子·轻重甲》：“仰剚戟之宝，吾无由与之。”《墨子·七患》：“凡五谷者，民之所仰也。”这里用为依赖、依靠之意。

2.御：(yù玉)《书·顾命》：“由宾阶隮，御王册命。”《诗·小雅·甫田》：“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黍稷，以穀我士女。”《诗·大雅·行苇》：“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管子·山权数》：“未也。将御神用宝。”《战国策·齐策一》：“于是舍上之舍，令长子御，旦暮进食。”《小尔雅·广言》：“御，侍也。”这里用为侍奉之意。

3.馑：(jǐn紧)《诗·大雅·召旻》：“瘨我饥馑，民卒流亡。”《谷梁传·襄公二十四年》：“二谷不升谓之饥，三谷不升谓之馑。”《盐铁论》：“多者不独衍，少者不独馑。”这里用为谷物欠收、缺乏之意。

4.旱：(hàn捍)古通“罕”。稀少。

5.馈：(kuì愧)古通“匮”。匮乏、缺少。

6.彻：(chè撤)《诗·小雅·楚茨》：“废彻不迟。”《管子·弟子职》：“沃盥彻盥，汎拚正席，先生乃坐。”《左传·宣公十二年》：“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彻，警也。”《礼记·燕礼》：“司宫彻之士。”《礼记·士冠礼》：“彻筮席。”《礼记·曲礼》：“大夫无故不彻县。”《孟子·离娄上》：“必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荀子·正论》：“《雍》而彻乎五祀，执荐者百人侍西房。”《淮南子·原道》：“解车休马，罢酒彻乐。”这里用为撤除、撤去之意。

7.县：(xiàn悬)古通“悬”。《诗·魏风·伐檀》：“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鹑兮?”《诗·周颂·有瞽》：“应田县鼓，鞉磬柷圉。”《管子·小匡》：“县车束马，逾大行与卑耳之谿。”《礼记·檀弓》：“县棺而封。”《荀子·解蔽》：“桀死于鬲山，纣县于赤旆。”《韩非子·有度》：“权衡县而重益轻，斗石设而多益少。”《淮南子·本经》：“县联房植。”《说文》：“縣，系也。从系，持县会意。”这里用为悬挂、倒悬之意。

8.雍：(yōng拥)《书·尧典》：“黎民于变时雍。”《书·无逸》：“其惟不言，言乃雍。”《诗·周颂·清庙》：“于穆清庙，肃雍显相。”《诗·周颂·有瞽》：“喤喤厥声，肃雍和鸣。”《诗·周颂·雍》：“有来雍雍，至止肃肃。”这里用为和谐、和睦之意。雍食：指宴请诸侯之客、四邻之使的大会餐。

9.骖騑：(cān参) (fei非)《诗·郑风·大叔于田》：“两骖如舞。”《诗·秦风·小戎》：“骐駵是中，騧骊是骖。”《诗·小雅·采菽》：“载骖载驷，君子所届。”《荀子·哀公》：“两骖列，两服入厩。”《楚辞·九歌·国殇》：“左骖殪兮右刃伤。”这里用为驾车时在两边的马之意。

10.涂：(tú图)《易·睽·上九》：“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周礼·地官·遂人》：“百夫有洫，洫上有途。”郑玄注：“涂，道路……涂。容乘车一轨，道容二轨。”《管子·立政》：“道涂无行禽，疏远无蔽狱，孤寡无隐治。”《荀子·不苟》：“巨涂则让，小涂则殆。”《韩非子·显学》：“而观其末涂，则臧获不疑驽良。”《释名·释道》：“涂，度也，人所由得通度也。”徐锴《说文系传》卷二十一：“涂，《周礼》书涂路字如此，古无涂字，途，称俗也。”这里用为道路之意。

11.芸：(yún云)同“耘”。《管子·乘马》：“耕始焉，芸卒焉。”《管子·小匡》：“先雨芸耨。”《论语·微子》：“植其杖而芸，子路拱而立。”《荀子·强国》：“堂上不粪，则郊草不瞻旷芸。”《汉书·王莽传》：“父子夫妇终年耕芸。”这里用为除掉杂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