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 null mp4:《好人胡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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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胡适

作者:思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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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中了主义的邪,对各种理论不仅再没弄通过,也渐渐失去兴趣。虽然读书没断过,但水平永远上不去,总停留在人之初、性本善之下的水准。胡适是近代鼎鼎大名的思想家,是新文化启蒙运动的主帅,关于他的思想学问的书有很多,读了些,也不太懂,更不敢妄谈。但对这个人印象很深的,倒不是他的才学,而是他的为人,慢慢形成这样的概念——这个人的人品很了不起。30年代“我的朋友胡适之”成了文人中的流行语,以致林语堂曾在文章中,幽默地拿这开起玩笑。在胡适逝世后,蒋介石所题的“德学俱隆”还是得到了人们首肯。
  人们对胡适的思想和学问的赞许,可能造成对他人品上的崇高有所忽视。在他的年代,社会急剧动荡,兵荒马乱,像他那样,最终得到“好人胡适”的名声,真是难得。在那种不太好的社会,他竟告诉学生,“做学问要在不疑处有疑,待人要在有疑处不疑。”他自己也是躬身实践,在与人的交往中,总是坦荡、热情,与人为善。他的心灵像一潭明澈的湖水。在老朋友陈独秀遇牢狱之灾时,他不因政见不同,倾力相救,在周作人做汉奸前后,他先是殚精竭虑地劝说,之后又为其尽力开脱。最伤感的一幕可能是,1948年底南京派飞机到北平接走了他这个北大校长和清华校长梅贻琦。胡到南京后,费尽力气,说动政府又派出一架飞机,去北平接那些他的学术界名人朋友,当飞机返回,他满怀希望地去机场接,但机舱门打开,仅几个人下来,胡适当时就失声痛哭了。乱世之泪,何人能解?在“文革”中,有很多老教授、老学者都想到了他们的朋友胡适和那架空空的飞机。他的得意门生吴晗,在死去前脑海中是否出现过恩师的身影?永远是谜。
  梁实秋在怀念胡适的文章中特别指出,“胡先生最爱写的对联是: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认真的做事,严肃的做人。我常惋惜,大家往往注意上联,不注意下联。”胡适不光学问好,他的品行、道德也很让人景仰。我们继承他提倡的民主、自由,最好先少说,而是多学学胡适先生的做人。
  (一)吹不散的心头人影?胡适与陈独秀
  胡适与陈独秀是中国近现代思想界的两个巨人,初为同道,但后来走向不同的方向,他们在思想观念上相左,但私交却胜似亲人。在新文化运动中,他们曾是亲密的战友。1916年当陈经办《青年杂志》(《新青年》前身)时,收到胡适从美国寄来的关于文字改革的稿子,大加赞赏。他马上给胡回信,“文字改革,为吾国目前切要之事,此非戏言,更非空言……此事务求足下,赐以所作写实文字,切实作改良文字之文学,寄登《青年》均所至盼。”在陈的鼓励下,胡适很快写出《文学改良刍议》一文,并由陈登在《新青年》上,吹起了白话文革命的号角。陈在随后告诉胡,“中国社会可共事之人,实不易得,恃在神交颇契”,愿将胡引为同志。1917年,陈到北大,胡回国后也到北大任教,二人协力齐心,推动新文化运动,同成为这次启蒙运动当之无愧的领袖。
  五四运动后,两人分道扬镳,陈日趋激进,信仰马克思主义,走上暴力革命之路,并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而胡则坚持科学、民主,成为资产阶级自由主义代言人。二人之思想已是水火不容。但胡适并没有忘记与陈的私交,他在1925年给陈的信中,将他们的关系讲得清楚分明。
  “你我曾共同发表过《争自由》宣言。争自由的惟一原理是:异乎我者未必即非,而同乎我者未必即是,今日众人之所是未必即是,而众人之所非未必真非。争自由的惟一理由,换句话说,就是期望大家能容忍异己的意见与信仰。我知道你们主张阶级专政的人已不信仰自由这个字了。但我要你知道,这一点在我要算一个根本的信仰。我们两个老朋友,政治主张上尽管不同,事业上尽管不同,所以仍不失为老朋友,正因为你我脑子背后多少总还同有一点容忍异己的态度。”
  从上面,我们看到了胡适为人之道的核心——宽容,它反映了人类善良一面最本质的东西。
  五四以后,胡陈分手,陈领导的共产党逐渐发展壮大,与国民党合作,共同北伐,取得一系列胜利,但在1927年两党分裂,遭到血腥镇压,共产党也直落谷底。而在此过程中,最惨的莫过陈独秀,不仅两个爱子延年、乔年惨遭杀害,自己也被当成失败的替罪羊,被开除出自已创立的党。此时的陈独秀,众叛亲亡,形影孤零,过着流亡生活。1932年陈在隐藏中被以共党魁首名义逮捕,当时国民党政府已内定由军事法庭审判他,并处以死刑。陈也抱定必死之心,他给人题写下“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的墨迹,但求速死。
  这时的陈,在别人眼里,仍是共党匪首,千夫所指,共产党对他也不闻不问,真是四面楚歌。这时,正是胡适,鼓动起北大教授,对陈独秀采取了营救活动,通过各种关系,四处活动,由胡的好友罗文干(时任司法部长)斡旋,在蒋介石首肯下,将陈转到刑事法院,以判刑保全生命。胡这不是第一次救陈,1919年陈被北洋政府拘捕,也是胡适出头营救,那时,他们是战友,这次两人在思想上已是敌手,而陈已如无人答理的丧家犬,胡的援手,无异雪中送炭,难能可贵。
  陈在狱中,亲笔给胡适写信,表示了感谢,要知道陈独秀一生孤傲,不管在多潦倒时,高官权贵以可怜心态,送他金钱厚礼,他一概拒之。而在给胡的信中,可看出他对胡的友情和信任。
  
  适之先生
  此次累及许多老朋友奔走焦虑,甚为歉然。审判约在本月底,计尚有月余逍遥。判决后,以弟老病之躯,即久徒亦等于大辟,因正式监狱乃终日禁闭斗室中,不像此时在看守所尚有随时在外散步及与看守者谈话的自由,所以我以为也许还是大辟爽快一点,如果是徒刑,只有终日闷坐读书,以待最后。如能得着些纸笔,或者会做点东西,现在也需要看书以消磨光阴。先生能找几本书给我一读否?
  英文《原富》亚当·斯密的
  英文李嘉图的《经济学与赋税之原理》
  英文马可波罗的《东方游记》
  崔适先生的《史记探源》
  此外,关于甲骨文的著作,也希望能找几种寄给我,先生要责我要求太多了吧。
  
  1937年,抗战爆发后,陈得以提前出狱,他出狱后,即住在胡适最好的朋友傅斯年家中。在南京、武汉失陷后,陈流落到离重庆不远的江津县农村,生活窘迫。最不可理喻的是1938年初,《解放》杂志上污蔑陈独秀是每月拿200大洋的日本汉奸。手段之卑鄙,令人发指,全然要再置陈于死地。反倒是九名教授在《大公报》发表声明,为陈辩污。由于手头没资料,没查是否胡适参与此事,或签名。但我相信胡知道会签名,那些教授也一定是胡的朋友。1938年胡适为赴国难,终于同意进政府工作,出任驻美大使。他一直关心着陈的命运,他的朋友几次写信告诉有关陈的贫病状况,甚至商量由他想办法让陈赴美。但远在大洋彼岸的胡适显然爱莫能助了。1942年,陈独秀在四川小镇中贫困死去。
  不管胡陈在思想上有多大分歧,但胡始终把陈当做朋友对待,对朋友的遭遇,耿耿于怀。他曾对人讲:1919年北大辞退陈,是他最痛心的事,造成中国知识界思想的左倾,《新青年》的分化,北大自由主义变弱。他甚至天真地说:独秀在北大,颇受我和孟和(陶孟和)影响,故不致十分左倾,离开北大后,渐渐脱离自由主义者的立场,更左倾了,实开后十余年的政治与思想的分野。不管此话对错,完全可看到胡适心灵的一片良善。
  (二)君子坦荡荡——胡适与周家兄弟
  胡适、鲁迅、周作人都是中国文化界的顶级人物,胡、鲁应在最高级,周稍差些,他们都值得尊重,都是大师。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有太多政治色彩,如鲁迅,一度被推上神坛,虽不是一句顶一万句,也是只言片语,就能置人死地,如一句“四条汉子”就让四个著名文人一死三残。毛泽东御笔朱批“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俨然一位鲁圣人。胡适在大陆曾被骂得猪狗不如,但在海峡那边,可也是一尊巨神。老蒋亲笔挽联云,“新文化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新思想的师表。”而周作人更不必多说,一个汉奸的帽子,足以压他个半死。所以我来谈这三个人,首先就是想先剥了他们的种种外衣,去除金粉黑漆,权当三个从青年相识的才子,最后都成大名的文人,一生的交情、恩怨,看看各自为人的特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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