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恋结局 愤怒:庄子·内篇·德充符 0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0:42:07
 修改
 如何标记批注?
万事万物尽管千差万别,归根到底又都浑然为一。“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德充符》讲“忘形”与“忘情”。所谓“忘形”就是物我俱化,死生同一;所谓“忘情”就是不存在宠辱、贵贱、好恶、是非。这种“忘形”与“忘情”的精神状态就是“德”。“充”指充实,“符”则是证验的意思。   “自其异者视之”和“自其同者视之”,是两种研究问题的方法。《内经》说,“智者察同,愚者察异”。   《系辞》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译成英文,当是 science;“道”在英文中找不到对应的字,所以只能译成 Tao.   西方文化和华夏文化的区别,就是强调器与强调道的区别;就是“自其异者视之”和“自其同者视之”的区别;就是察异和察同的区别。   西方文化注重看得见的东西,所以叫科学,是分科的学问。华夏文化注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所以叫玄学,是求同的学问。   科学,分科的学问,从局部、从个体开始研究事物,所以关注推理和实证。所谓推理,就是逻辑证明;所谓实证,就是提出假设,然后用实验、用实践去证实或证伪。   玄学,求同的学问,则从整体出发,比类取象,总结出数学模型,如无极、太极、阴阳、精气神、四时、五行、六气、八卦、十干、12支、64卦等模型。然后在实践中证验它、丰富它。   《德充符》用的是精气神模型。《周易参同契》说这三位一体的模型是大易、黄老、炉火三家归一。德智体、民主民权民生、自由平等博爱、精神健康人际关系健康身体健康等都属于这三位一体的模型。   精气神模型,也可以看成左脑、右脑、潜意识模型。   这在《周易参同契》中,叫宣耀精神、戊己之功。   它是分为不同层次的,比如理与情,情与性,性与命,就是不同的层次;炼呼吸之气、炼精、炼神、炼虚,也是不同的层次。   理与情,是两相间隔的,不能沟通的,它们的处理方法完全不同,这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唯修行者,能通过坎离易位,使之结合,这就是所谓的“金公本是东家子,送在西邻寄体生,认得唤来归舍养,配将姹女结亲情”,或叫“门外青山如屋里, 东家流水入西邻”。情与性,性与命,也类此。   精气神模型,哪怕稍微讲清楚一点,也要写一本书。虽然讲到这里使问题繁杂化了,但我们不能不从文化的全局上,给《德充符》一个准确的定位。   在《德充符》中,我们也可以叫“内、外、合”,外为形,内为德,充则足于内,符则人与天合,“万物皆一”。形体尽管残缺丑陋,然而“视死生为一,以可不可为一贯”,“游心于形骸之内”,“才全德备而不外露”,仍可“极万物之变化”,“主宰天地、包裹万物”。   眼里只有人,是渺小的,同于天然,是伟大的,“渺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浩乎大哉,独成其天。”   王骀(音台)、叔山无趾、申徒嘉、闉(音yīn)企支离无脤(音shèn)、甕盎(音wèng àng)大瘿和哀骀它,尽管形体残缺或外貌奇丑,但是他们的“德”极为充实,与天相合,是伟大的。   子产在申徒嘉的精神境界面前,感到羞愧。   孔子是一个双重面目的人。他一方面能看到王骀(音台)是圣人,不但他自己准备(仅仅是准备!并没有行动!)向他学习,而且准备号召全天下的人向他学习。他给鲁哀公分析哀骀它时能讲得头头是道。然而他是个语言的巨人,行为的侏儒。孔子的内心比无趾更为丑陋。老聃建议,帮他解脱桎梏。无趾则认为:“天刑之,安可解!”   惠子喜欢抬杠。他把形、身、情,分割开来,看不到它们的一致性,找不到“符”,当然也不会有“充”,只能做诡辩,做那种石头摸起来“坚”,看起来“白”,坚白不能统一的诡辩。 《庄子·内篇·德充符第五》
0501 鲁有足断者王骀(音台),从游弟子数与仲尼者相近。常季问仲尼曰:“王骀,足断者也,从游长子与夫子平分鲁。因其肢体缺陷,教不能站,议不能坐。然而,其弟子虚而往,实而归,多有收获。形残而心成,有不言之教邪?是何人也?”仲尼曰:“圣人也,丘不及彼而未往学耳!丘将以彼为师,况尔等不如丘者乎!岂止鲁国,丘将引天下人而从学之。”    常季曰:“彼足断者也,而强于先生,其超常人亦远矣。其心,何独树一帜?”仲尼曰:“死生大矣,其心不变;天坠地覆,其心不失;德之充也,无所不充;审乎无待而不与物迁,极万物之变化,而不出其宗也。”   常季曰:“何谓也?”仲尼曰:“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也。形残者,不知耳目之所宜,而游心于德和。视物之所一,而不见其缺,趾有损有全,命有生有死,而无损于真,故丧其足,也犹一土之落也。”   常季曰:“彼修其己,以其智得其心,以其心得其常心。何物为最?”仲尼曰:“人不鉴照于流水,而鉴照于止水。止能止众止,一止则众妄皆止。草木皆受命于地,唯松柏独正,冬夏皆郁郁青青;人皆受命于天,唯尧、舜独正,居万物之首。幸能正性,以正众生。发愿欲往破敌,后必徵之,实能不惧。勇士一人,不见有九军,而雄入九军。士之约结誓死者犹如此,而况主宰天地、包裹万物、视六骸为寓所、将耳目为外表、一智之所知,而心不曾死者乎!彼择日而登遐,人则从之。何肯以物为事!” 0502 申徒嘉,足断者也,与郑子产同师于伯昏无人。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出去则子留守,子出去则我留守。”明日,又合堂同席而坐。子产谓申徒嘉曰:“我出去则子留守,子出去则我留守。今天我要出去,子可留守乎?或未可邪?子见执政而不避,子等齐执政乎?”申徒嘉曰:“先生门下,安有执政?子称执政而傲人者也。闻之曰:‘镜明则尘垢不止,尘止则镜不明也。久与贤人处则无过。’子之所学,先生也,而犹出是言,不亦过乎!”   子产曰:“子既断足,犹与尧争善。计子之德,不足以自省邪?”申徒嘉曰:“自陈其过不当亡者,众;不陈其过不当存者,寡。知其不可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游于羿之射程。中箭机会,多也;不中者,命也。以其全足,笑吾不全者,众矣,我曾怫然而怒,而适先生之所,则废然而返。子不知先生以善洗我邪?吾与夫子游十九年,而未尝知吾足断也。今子与我游心于形骸之内,而子索我形于形骸之外,不亦过乎!”子产蹴然改容更貌,曰:“子勿再称!” 0503 鲁有无趾者叔山无趾,踵行见仲尼。仲尼曰:“子行不谨,遭刑去趾。今虽来,已晚矣!”无趾曰:“吾不知时务,轻用吾身,是以亡足。吾今来也,犹有尊于足者存,吾务必全之也。夫天无不覆,地无不载,吾以夫子为天地,安知夫子犹若是!”孔子曰:“丘则陋矣!先生何不入内?请讲所闻。”   无趾出。孔子曰:“弟子勉之!夫无趾,足断者也,犹务学以复补前行之恶,而况尔等全德之人乎!”   无趾语老聃曰:“孔丘其未至至人邪?彼何不彬彬以学先生?彼以求奇异幻怪闻名,不知至人以此为己之桎梏邪?”   老聃曰:“何不直使彼视死生为一,以可不可为一贯,解其桎梏?”   无趾曰:“天刑之,安可解!” 0504 鲁哀公问仲尼曰:“卫有丑人哀骀它。丈夫与之处者,思能再往;妇人见之,请于父母曰‘与为人妻,宁为哀骀它妾’者,数十而未止。未尝闻其首唱,常和人而已。无君人之位,以济人之死,无聚俸禄,以饱人腹,又以丑貌骇天下。和而不唱,智不出乎四域,而男女皆乐与亲近。是必有异于人者也。寡人召而观之,果以丑貌骇天下。与寡人处,不至一月,而寡人知其为人;不至期年,而寡人信之。国无宰,寡人传之国。淡然后应,漫然若辞。寡人羞愧,终授之国。无几,去寡人而行。寡人怅然若失,若国无所乐也。彼何人者也?”    仲尼曰:“丘曾使楚,适见猪子食其死母乳。少焉,皆惊慌而走。不见旧已,不得其乳尔。所爱其母者,非爱其形也,爱其所以形也。葬战死者,其棺不以饰物;刖无足者之履,无所爱之。皆无其本矣。天子侍从:不剪爪甲,不穿耳垂;取妻者止于宫外,不得复使。形全犹如此,而况全德之人!今哀骀它未言而信,无功而亲,使人授己国,唯恐其不受,必是才全德备而不外露者也。”   哀公曰:“何谓才全?”仲尼曰:“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智知不能窥其始。上述诸物皆不足以乱和谐,不可入于心灵之府。使之平和安适,通而不失于悦。使日夜无隙,以生机与物,顺时而生于心者也。是之谓才全。”“何谓德不外露?”曰:“平者,水停之盛状,可以为万物法也,内保之而外不荡也。德者,成就和谐之修也。德不外露,则物不能离也。”   哀公异日以告闵子曰:“始也吾以南面而君天下,执民之纪而忧其死,吾自以为至通矣。今吾闻至人之言,恐吾无其实,轻用吾身而亡吾国。吾与孔丘非君臣也,德友而已矣!” 0505 闉(音yīn)企支离无脤(音shèn)说卫灵公,灵公悦之,而视全人:其项短短。甕盎(音wèng àng)大瘿说齐桓公,桓公悦之,而视全人:其项短短。故德有所长而形有所短。人不忘其所忘,而忘其所不忘,此谓诚忘。   故圣人有所游,而智为孽,盟为胶,德为接,工为商。圣人不谋,岂用智?不斲(音zhuó),岂用胶?无丧,岂用德?不货,岂用商?四者,天育也。天育者,天食也。既受食于天,又岂用人!   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渺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浩乎大哉,独成其天。 0506 惠子谓庄子曰:“人故无情乎?”庄子曰:“然。”惠子曰:“人而无情,何谓人?”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岂不谓人?”惠子曰:“既谓人,岂无情?”庄子曰:“非吾所谓情也。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惠子曰:“不益生,何有其身?”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无好恶内伤其身。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唱,据几案而假眠。天与子之形,子以诡辩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