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1937无错精校:你怀疑过“通假字”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18:15:19
    在我国的古代汉语中,有一个很特别的现象,那就是“通假字”。“通假字”指的是同音替代字,例如:

          (1)甚矣,汝之不惠!    “惠”通“慧”    (《愚公移山》)

          (2)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   “蚤”通“早”       (《鸿门宴》)         

    古书中这种临时借用音同或音近的字来代替某一个应该使用的字的现象,就叫作“通假”。临时被借用的字,如例子中的“惠”、“蚤”,称作“通假字”;通假字所代替的字,如“慧”、“早”,称作被通假字,也叫本字,意即本来应该写的字。

    那为什么会产生通假现象呢?东汉经学家郑玄是这样解释的:“其始书之也,仓卒无其字,或以音类比方假借之,趣于近之而已。受之者非一邦之人,人用其乡,同言异字,同字异言,于兹遂生矣。”(见《经典释文·序录》)这段话的意思是:古人在写字时,仓促之间一时想不起来某个字,就把声音相同或相近的一个字借过来暂时顶用一下。接受老师讲课的学生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各人又往往用各自的方言来作记录,所以,相同的一句话却用了不同的字;同一个字因为方言差异,读音也不相同,于是便产生了“通假”。今人的结论性看法是:通假字实际上是古汉人以文字记录语音的一种方式。(见邹晓丽《传统音韵学实用教程》)从东汉到现在,将近两千年了,历代的各种说法儿大同小异,如今“通假”学说已成定论,并且写进了中学、大学的教课书。

    但是,我不由地要问:你怀疑过“通假字”吗?因为,今天要是我们在写文章时该用什么字而不用,却试图用别的同音字来代替,那可就是错别字啊!难道说在古代的华夏大地上曾经默许甚至提倡过使用错别字?!我禀性迂腐,反应迟钝,终究会不透这个理儿来!当然,我们也不能太过感情用事,怀疑总归是怀疑,毕竟我们已经是进入科学时代的新新人类了,尽管我们思想解放,不惧权威,不拘泥于旧的条条框框,但最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得尊重科学,必须得拿出理据、证据,甚至需要重新构拟出一套尝试性的方案来,并且还须通过反复地研讨、比较,才有可能使大家信服!进而得到大家的认可!

    首先,让我们一块来探讨这一话题中最基本的起步问题,也就是:“通假字”能不能被怀疑?这个问题可以转化为:“通假字”是观察出来的?还是假设出来的?或者说:“通假字”是事实的?还是理论的?这实际上已进入科学哲学讨论的范畴了。还举前面的例子吧:不可不蚤日来谢项王!在这一句话中,你看到了什么?你想到了什么?你能看到“蚤”字代替了“早”字吗?不!这根本不是你真正地在事实上看到的!这只是一个猜测、一个假设!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在这一句话中,正数第四个字或者倒数第六个字写的是一个“蚤”字!我们之所以特别注意这个“蚤”字,是因为用它的本义来理解,在这一句话中实在是讲不过去,而它的同音字“早”用到句子里却能够使该句话很好理解、并且顺理成章,难怪人们马上就联想到了“早”字!但是,这里的“蚤”字是不是就一定是用来代替“早”字的呢?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让我们找找看——

    中国有句古话,叫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能不能开动一下脑筋,仔细找寻一下,看看是否还有别的更合乎逻辑、更合乎情理的可能存在呢?接下来,我们把它的所有可能性分为两部分:(一).“蚤”就是“早”;(二).“蚤”不是“早”。我们假设(一)成立,“蚤”就是“早”的话,我们的疑问陡然而生:古人如何地匆忙仓促,如何地方言有别,也不至于“蚤”、“早”不分吧?况且,“蚤”比“早”更简单易认吗?“蚤”比“早”更便于书写吗?“蚤”比“早”在感情色彩上更让人乐于亲近吗?都不是!再况且,古人们果真“蚤”、“早”不分,该用“早”而偏偏用“蚤”的话,在客观上是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搪塞的理由的!从这个假设出发,我们只能推导出这样一个结论:古代的先贤圣哲们居然是主观上为了迷惑甚至是愚弄我们!就是说他们是故意的啊!!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荒唐的结论!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因此,这第一种可能性就很自然地被我们排除掉了。只剩下了另一种可能,也就是说“蚤”不是“早”。这也确实叫人犯难了——“蚤”字用本义“跳蚤”在此讲不通,“蚤”又不作“早”讲,那“蚤”字在此到底做什么讲呢?

    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早”字是怎样表达“早晨”或“早上”这个意义的。大家都知道,在几千年前甚至上万年前,我们的祖先就发明了原始文字,那时主要是象形文字,很浅显、很直观地表达出需要表达的意思。“早”就是日初出的样子。但是,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的知识和智慧也在不断地积累和进步,人们对时间有了进一步细划的要求。“早”既然是日初出的意思,那日还没出来的“早”怎么表达呢?我们知道,在太阳升出海面或地平线之前,有一段黎明时光,也就是“无日之早”,而“早”字表达的只是“有日之早”。按最简单的方法,可以尝试地在“有日之早”的“早”字中去掉“日”来表达“无日之早”的意思。然而,“早”字去掉了“日”后却变成了“十”字,它是个“甲骨文”的“甲”字,表达不了“无日之早”这个意思,去“日”法儿尝试失败,还需另寻他法儿。

    我非常自信我们的祖先是充满智慧的!我也非常自信我们的祖先是具有很强的创造力的!!一招儿不行,再创一招儿。“无日之早”、“无日之早”,在“早”字的同音字中找一个“无日”的字来充当不就行了!“蚤”字的笔划结构与“早”字相近,意思又七连八不粘,在它被借来当“无日之早”的“早”用时,也不会与其作本义时的用法相混淆。好!就它啦!用“蚤”表达“无日之早”。

    忽然间,我竟突发奇想:这种“借用已有字”而“没有造出新字”的“造字法”,会不会就是失传了近两千年的“六书”之一——“假借”呢?传统“六书”的研究也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这样一来是不是又有点儿“柳暗花明”了?!把“蚤”字借作“无日之早”的“早”用,这实质上是借了“蚤”字的字形,我们姑且把这种“造字法”假设为“六书”中之“假借”吧。我们知道每个汉字一般都是有形、音、义三个要素的,既然字形能借,那字音、字义在必要的时候何尝不能去借一借呢?“假借”——“借字形”,“转注”——“借字义”,“形声”——“借字音”。此时,我们就不仅仅只是对“通假字”表示怀疑了!而是从根本上予以否定!苟延残喘地存续了近两千年的“通假”学说在现代科学思想的强大威势攻克下,彻底地土崩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