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公鸡不打鸣的偏方:12-3钢铁堡垒

2010年11月04日11:13  来源：人民网-军事频道
从10月30日至11月25日，为上甘岭战役的第三阶段，即决定性反击和巩固阵地阶段。
10月29日夜，志愿军第15军以第86团和第134团各1个连，越过“联合国军”炮火封锁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597.9高地坑道，与原坑道部队一起作为反击的第一梯队。以第86、第134、第135团的共7个连作为反击的第二梯队；第91团集结于五圣山前，作为反击部队的后梯队。
10月30日晚9时整，100余门火炮像火山爆发一般向597.9高地喷吐着一条条巨大的火焰。顿时，地在颤抖，山在摇晃……
强大的炮火将敌人的工事地堡掀上半天。这时，坚守坑道内的3个连和坑道外的7个连里应外合，对敌实施两面夹击。经5个小时激战，全歼守敌4个连，并打退敌1个营兵力的多次反扑。
为配合597.9高地的反击战斗，志愿军第15军以第85团同时对275高地进行反击，歼美第7师1个连部和2个排，吸引“联合国军”3个榴弹炮群和1个化学炮群，有力地配合了597.9高地的反击作战。
31日4时，南朝鲜军第31团残部和第32团一部，趁志愿军恢复阵地不久，发起猛烈反扑。在无工事依托的情况下，志愿军指战员利用山缝石坎和弹坑隐蔽，击退南朝鲜军的连续进攻。中午，南朝鲜军曾一度占领第9号、第10号2个阵地，但经志愿军2个班的反冲锋即夺回阵地。第86团第2个排坚守第7号阵地，战斗打得相当惨烈，在13个小时之内打退了南朝鲜军40余次冲锋，最后只剩下1个人，守住了阵地。全天共歼敌1500余名。
当晚，又恢复了高地东北山腿上的2号、8号阵地，全歼南朝鲜军1个连，歼敌300余人。至此，597.9高地只剩下1个前哨班阵地尚未恢复（后在反击537.7高地北山时，将该阵地收回）。第15军以第86、第134、第135团各1个连坚守阵地。
11月1日，“联合国军”集中数十架飞机、70余辆坦克和大量火炮向597.9高地猛烈轰击，共发射炮弹12万余发，先后投入6个营的兵力，向高地冲击14次。坚守高地的部队在纵深炮兵支援下，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反攻，歼敌1500余人。
当晚，第15军将苦战了19天的第45师第135团、第134团撤出战斗整补；以第12军第91团投入战斗，坚守主峰及其以南（第9号、第10号）、以北（第4、第5、第6号）阵地；以第86团2个连坚守东北山腿（第2、第8号）阵地和东南山腿（第7号）阵地。
“联合国军”没想到2个小小的高地竟付出了如此高的代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2个高地竟然在志愿军几个小时的反击下又丢失了1个。范佛里特命令南朝鲜第9师投入战斗，并令美第7师重返金化前线参加战斗。
11月2日清晨，敌人向597.9高地发射炮弹15万余发，并出动飞机100余架次，投掷炸弹100余枚。4个多小时的狂轰滥炸使我阵地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
从12时开始，美第7师2个营和空降第187团一部、南朝鲜第9师第30团共5个营的兵力，多梯次地向597.9高地攻击40余次，曾一度突入我军阵地。志愿军坚守部队在炮火的支援下，奋力还击，终将敌人击退，毙伤敌1500余人。
在战斗中，坚守在最前沿东侧9号阵地的志愿军第12军第91团1个班，打得既英勇顽强又灵活机智，他们巧妙地利用弹坑、岩石和残存的工事，分2个小组，轮流作战。在纵深炮火的有力支援下，激战一天，打退了“联合国军”1个排至2个多连的7次攻击，歼敌400余人，自己仅有3人受轻伤，创造了小兵群作战的范例，受到中朝联合司令部首长的表扬。11月5日，“联合国军”又气势汹汹地向597.9高地进攻。志愿军第12军第91团第5连新战士胡修道所在的班被分配守卫高地的前沿。
这里有3个阵地：前面是9号阵地，右边是10号阵地，左边是3号阵地，相隔都不远。班长李峰带着胡修道和另一名战士滕士生，负责坚守3号阵地。这是胡修道第一次参加战斗。阵地上的工事早已被敌人的炸弹和炮弹摧毁，他们隐蔽在一块被敌人打掉半截的大青石后面，整理好武器，准备迎击敌人。
这天拂晓，敌人以8个连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开始向597.9高地猛烈地冲击。胡修道紧握着爆破筒，专等着打敌人的冲锋部队。滕士生专供弹药，班长李峰在3号阵地和10号阵地之间组织指挥。3个人各按自己的战斗岗位，准备和敌人展开一场血战。
天刚放亮，黑压压的敌人正往上爬。当敌人冲到离阵地只有30米的时候，班长狠狠地喊了一声：“打！”胡修道便挥开了双手，接连扔出了2根爆破筒、2个手雷和20多个手榴弹。“轰隆隆”几声巨响，炸得敌人血肉横飞。
敌人的第2次反扑又开始了，100多个敌人分成3路爬了上来。胡修道有了第1次战斗的经验，沉着地等待着敌人逼进阵地快到20米时，才猛然开了火。
顿时，爆破筒、手雷、手榴弹在敌群里开了花，阵地前又增加了几十具敌人的尸体。这时，敌人的反扑仍然猛烈地继续着，敌指挥官企图用连续不断地攻击，疲劳我军的战斗力，乘机攻占阵地。但是在胡修道和他的战友面前，敌人的企图破灭了，敌人连续7次反扑都被打退了。
这时班长接到连部命令另有任务。班长走后，胡修道跑到了班长的指挥位置，叫滕士生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猛烈的炮火不断地轰击着阵地，2个多连的兵力又往上涌。这次反扑又很快被打退了。但敌人又纠集了300多人冲了上来，胡修道和滕士生将手雷、手榴弹猛向敌群中扔去，再次把敌人打得狼狈遗逃。
中午12点钟左右，战斗进入了最激烈的阶段。山下，敌人的汽车、坦克不断地增调着兵力。200多门火炮一齐向阵地发射，一群敌机发疯似地向阵地俯冲扫射，并扔下了大量的汽油弹、燃烧弹。阵地成了一片火海。草木被烧得精光，连巨大的石块也被炸得粉碎。烟火笼罩着整个山头。
这时候，滕士生负了伤，只有胡修道1个人坚守着。战斗激烈地持续着，敌人的反扑此起彼伏。3个连的敌人采取了多梯队形向3号阵地涌上来。这时，连里增派了2名战士来支援3号阵地。敌人黑压压的已经离阵地不远了。
胡修道带领2名战士使劲地将爆破筒、手雷、手榴弹投向敌群。顿时，敌人倒下了一大片。有的吓得不顾死活地滚下山去。可是还有一些仍然往上爬着。又一顿打击，敌人终于退下去了。
就在这次战斗中，2名战士光荣地牺牲了。胡修道也负了伤，衣襟沾满鲜血。他简单地将自己包扎了一下，收拾着弹药，准备为战友报仇。
这时，天已接黄昏了。连里又调来了3个战士增援3号阵地。敌人不甘心失败，又作了最后的挣扎，连续4次冲锋，但在英雄们顽强的抗击下，终于遭到了彻底的惨败，在阵地前留下了成堆的尸体。
胡修道第一次参加战斗，就和战友们打退了敌人41次冲锋，歼敌280多名。志愿军领导机关为他记特等功，同时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授予他“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称号和金星奖章、一级国旗勋章。
“联合国军”先后投入了17个营的兵力连续反扑数日，不仅没有夺回阵地，反而付出伤亡6000余人的代价。至11月5日，詹金斯不顾范佛里特的命令，停止了对597.9高地的进攻。
11月6日，美军无可奈何地宣布：“到现在为止，‘联合国军’在‘三角山’是打败了。”美军战史说：“至此，6个星期的艰苦奋战过去了，‘联合国军’司令部所属部队控制了狙击岭的一部分，但失去了整个‘三角山’。在‘三角山’5天的战斗中，他们由最初的2个营的兵力发展到2个师以上的兵力，死伤人数由200人增加到9000人……‘三角山’之战，中国军队以他们不屈不挠的斗争……迫使联合国军停止进攻。”
11月5日，志愿军副司令员杨得志、代理参谋长张文舟、副参谋长王正柱、政治部副主任杜平和联司朴一禹副政治委员联名特致电上甘岭地区参战部队，祝贺收复597.9高地作战胜利。
同日，志愿军调整了部署，决定以12军第31师全部接替第15军上甘岭地区部队，担任两个高地的争夺战，并增调6个榴弹炮连支援该两地作战。
为便于指挥作战，由第12军副军长李德生负责，组成五圣山战斗指挥所，该指挥所归第15军军长秦基伟直接指挥，并由炮兵第7师师长颜伏组成炮兵指挥所。
随着597.9高地争夺战的结束，敌我双方将争夺的焦点转到537.7高地北山。
11月11日，志愿军第12军第31师以2个连的兵力在114门各种火炮的支援下，对537.7高地北山表面阵地之敌实施决定性反击，夺回了表面阵地，歼灭据守阵地的南朝鲜第2师1个营大部。当晚，坚守597.9高地的第93团以1个排向东北山腿第11号阵地发起攻击，经5分钟战斗全歼守敌，恢复阵地。至此，597.9高地表面阵地全部恢复并得到巩固。
11月12日，志愿军第3兵团副司令员王近山、副政治委员杜义德、参谋长王蕴瑞、政治部主任刘有光，致电第12军副军长李德生并第31师首长及第31师全体同志，表扬第31师作战在战斗中打得英勇顽强，工事修得又快又好，战术技巧灵活。
12日，南朝鲜军投入第17团和第32团残部向537.7高地北山反扑，占去该高地两山腿的第7、第8、第5、第6号阵地。尔后双方继续争夺。14日，志愿军第12军将第93团2个营接替第92团，投入该高地战斗。至17日晚，7天中，第92团和第93团，击退南朝鲜军百余次反扑，歼敌2000余人。但南朝鲜军仍占据着第7、第8号阵地。
18日，志愿军第12军以第106团接替第93团，投入537.7高地北山战斗。此时，南朝鲜军重点放在争夺主峰东北山腿（第4、第5、第6号阵地）。第106团连续打退南朝鲜军的进攻，至20日，南朝鲜军已经无力进行营以上规模的攻击，改以1个排至1个连的兵力进行连续的小型进攻。但“联合国军”空军和炮兵的火力丝毫未减。志愿军决定减少兵力，发挥迫击炮和步兵火力予敌杀伤，并尽一切力量构筑地面和坑道工事。激战至25日，志愿军终于打退了敌人的猖狂反扑，巩固了537.7高地北山阵地。
此时，敌人由于伤亡惨重，被迫将南朝鲜第2师、美第7师撤下整补，该两师防备分由南朝鲜第9师、美第25师接替。“联合国军”被迫停止进攻，整个“摊牌作战”彻底失败。
在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得到了朝鲜人民的大力支援。特别是临近五圣山一带的朝鲜人民迅速动员了8000多人的支前队伍，他们组成了很多运输队、担架队、茶水站、苹果站和鼓动站。
在支前工作中出现了很多感人事迹。在担架队里有舍身救护伤员的支前国际主义战士朴在根。在野战医院里有多次为伤员输血的朴丙玉。
在战斗的40多天里，一位被敌人炮火打断了腿的年轻姑娘──石吉荣，一直坚持在公路上设立茶水站慰问志愿军，一天内有上千人喝到她烧的开水。
在上甘岭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位叫咸在福的大娘，对保卫自己的祖国满怀信心，对志愿军的热爱就像对待自己新生的儿女一样，战斗中不管炮火打得多么激烈，她总是镇静地为志愿军洗衣，烧水，照顾伤员，总共为志愿军洗了1300多件衣服。志愿军战士深受感动，亲切地称她为“志愿军妈妈”。朝鲜人民的这种支援，给了志愿军指战员很大的鼓舞。
在上甘岭地区不到4平方公里的两个高地上，“联合国军”进攻40余天，先后投入3个多师共6万余人的兵力，动用火炮300余门，坦克170余辆，出动飞机3000余架次。共发射炮弹190余万发，投掷炸弹5000余枚，最多时1昼夜发射炮弹30余万发，投炸弹500余枚。两阵地的石土被炸松1—2米，变成一片焦土。志愿军先后参战的有第15军的第45师、第29师，第12军的第31师及第34师的1个团，各种火炮285门。
志愿军防守部队依托以坑道为骨干的坚固阵地，共打退敌人营以上兵力的进攻25次，营以下兵力的进攻650余次，并进行数十次反击，最终守住了阵地，打得敌人惨败收兵。此役，志愿军共毙伤敌俘敌2.5万余人，击落击伤敌飞机270余架，击毁击伤敌坦克14辆、大炮60余门。
西方的新闻媒介连篇累牍地评论这场战役，称：“这次战役实际上变成了朝鲜战争中的‘凡尔登’”，“即使用原子弹也不能把狙击岭（指537.7高地北山）和爸爸山（指五圣山）上的共军部队全部消灭”。
克拉克没有想到：“最初只是一个有限目标的攻击，后来竟成为联军一个最猛烈的战争──一个冷酷的、保存面子的赌博。”他哀叹道：“在铁三角的猛烈战争，又使韩战在竞选总统高潮时，变成了头条新闻。事实上，它已变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不得民心的战争，而使共和党候选人艾森豪威尔对大众允诺，假使他当先总统，他将莅临韩国来想法结束它。”
韩国战争史亦承认：“当面之敌中共第15军防御意志坚定，因而，‘三角’高地战斗始终没有进展，反而足以使敌人为打成漂亮仗而自豪。”
（本章节选自《从鸭绿江到三八线》解放军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