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营销的主要方式:王 业 霖:司徒越论书尺牍选辑 - 秋心斋书画网 - 秋心斋书画网, 汪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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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越是我省著名书法家,狂草大篆,海内知名。但自以为并无真知灼见,极少发表书法论文。 一九八O年与先生订交以来,他对书法的见解,常散见在他给我的许多信件中,现在,我从中选辑出一部分以飧同道。读者将会从这些书论中领悟到司徒越特别着意的是书家品德、学养、底蕴、识见的捉高。这是高屋建瓴式的宏观教授法,和那些汲汲于一技一法传授的规规小儒式的教书匠相比,真不啻霄垠之别。
    ●问题不在于今日之临写,而难于将来的创新。以隶书而言,从汉简、碑碣直至近代人法书,可谓千姿百态,极尽变化。  《石门颂》与《张迁碑》自然不同,《史晨》与《乙瑛》丰姿亦异。其馀如《衡方》,《孔羡》、《礼器碑》、《西狭颂》无不各具面目,无一雷同。在此纷繁奇丽的阵云之中要杀出一条新路,确甚不易。然而只要持之以恒,如来示所言,  “循序渐进”,则功到自然成。  后来居上,也并非不可能的。
                          一九八一年一月十九日信
    ●行隶结合,发展下去,可能陷入郑板桥的窠臼,还是避开为妙。
    最近,于《书法丛刊》上见到祝枝山的《六体书诗赋卷》,为之五体投地。所谓“六体”,不过行草两体,然而此“行”与彼“行”,此“草”与彼“草”,显非一体,难能也已。
                       一九八一年八月二十七日信
    ●《石门颂》与《张迁碑》可否同时临写? 我想是可以的。但同时学习两种不同风格的隶书,可能(应该)有所侧重——比较似《石》而不甚似《张》,或反之——若能融合二者形成新的风格,则大妙矣。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二日信
    ●我们可否这样说:一般地说,诗书可以化气质,一个人的学识、修养也会反映在他的书法作品上。但某些大坏人的心灵、气质并非诗书所能化,而他的具正的坏的心灵和气质也并不反映在他的书法上。
    说实在的,对于“书卷气”我是没有给它下定义的本事的,如果拿两幅不同的字来比较,倒是容易看出来。例如,不以书法名的茅盾的字和大书法家某公的字,国学大师章太炎的字与“真草隶篆均为国朝第一“的邓石如的字,谁的匠气重,谁的“书卷气”多,是昭然可观的。
    此外,如说颜字含蓄,我也有不同的看法,我以为以“开张天岸马”喻之,似较合适。
                           一九八三年十月三日信
  ●书法作品有无“书卷气”,与其品位之高下密切相关,这本来已成定论。但有些奸佞之徒,如秦桧、蔡京、严嵩等人的书法虽也很好,有“书卷气”,然而论书者大都屏而不录。因而,有“书卷气”也就不完全能做为书法作品品味高的标准了。有“书卷气”的书法作品真的能抒发“任何一个作者的心灵和气质”吗?如董其昌,谁能从他的字里看出这个恶霸地主的“心灵与气质”呢?如果再举更近的例子,如林彪、江青之流,当然他(她)的字不配称为书法。但是,从他(她)的字里我们除了看清楚是在竭力模仿伟大领袖的笔迹而外,不是也看不出他(她)们的阴险恶毒的心灵,残忍、狡诈的气质吗?
    我赞成你对于邓石如的评价。平心而论,邓的篆隶并非一无足取,但在当时及其后吹捧得太过。有趣的是竭力吹捧他的人自己的字都写得“西望长安”,这真是很“那个”的,如包慎说:邓的草书……笔致蕴藉,无五季以来俗气。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四日信
    ●关于书法方面的种种现象。似乎又可用鲁迅的话来形容:沉滓的泛起。时代让它们浮上水面,十分神气地显示它们的存在,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问题不在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而在于“是即是非,非即是是”。蒙你过奖,说我还不糊涂,其实,我实在够糊涂的了。有些朋友们了如指掌的问题,我往往百思不得其解。例如,明明是肉麻,为何当作有趣?等等。
                       一九八六年八月二十六日信
    ●日本手岛右卿,在北京举行展览。观其履历,至是惊人;看其作品,确有特色。他不同于日本的前卫、现代派者。仍以汉字为基础,着意追求笔情墨趣,运用淡墨书写草字,如“趣”、“虚”、“砦”、“杖”等字,酣畅淋漓,甚有韵昧。虽多数同一技法,变化不大,但其创新精神则值得学习。我们一些人横涂竖抹、剑拔弩张,名为创新,实则胡闹,又或师法日本,效颦东施,亦可叹息。
                       一九八八年五月二十四日信
    ●我想起了沈尹默,沈尹老书法工力之深厚是用不着多说的。但鄙陋如我,从沈尹老的书法上只见二王、魏碑、唐帖以至宋、明人的笔札,而不见沈尹老目己的面目,沈尹老与吴昌硕可谓大相径庭。
    我以为对于书画,特别是对于书法,随声附合、人云亦云者真不知凡几。今人对今人如此,今人对古人有些也如此。如那种十分费劲然而是马马虎虎刻凿出来的《龙门X品》,其中有几个字真可称为“书法”,实在难说。但自从包、康极力推崇,直至今天赞美歌声依然不绝于耳,虽也有人予以贬斥,但毕竟还是誉之者众。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