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fi wpa2:陈开枝:改革开放解决了意识形态问题 现在要解决利益集团垄断问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18:17:55
一个已经退役的老船长,88岁高龄,身体又不是很好。一个退役的老船长,看到这个船的方向有问题,他再一次跳上船头,把橹摆正,把中国改革开放这条航船把它摆正。南巡一结束,十四大正式确定了中国要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南巡终归奠定了中国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条路,南巡给世界留下了一个印象,中国是要坚持改革开放的。【我来说两句】
走出转型困境 唯有深化改革
作为小平南巡的一位亲历者,更是接待了他,先给我们分享一下那一段历史吧。
陈开枝:回忆起17年前接待小平南巡的种种细节,我至今记忆犹新。1992年元旦,我到佛山的南海检查工作,忽然接到当时的广东省委书记谢非同志的电话,他讲了一句我没有听懂似乎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我们盼望已久的老人家要来了,请你赶快回来研究一下总体安排和接待警卫工作。”
当时,我心里猜想是大领导要来,所以,我马上跟南海市委书记说要回去了。他说:“正好中午了,怎么说走就走啊,吃了午饭再走吧。”我赶紧说上级有重要的任务布置下来了,可能很快你就知道了,但也有可能永远都没法告诉你,反正这个时候我必须走。回来后,我看到收到一份电报,是中央办公厅凌晨五点发到广东省委的绝密电报,内容只有一行半字:“小平同志要到南方休息,请做好安全接待工作。”
其实,当时身边不少同志都认为小平同志是来休息的。但我不这样认为。老人家多年已有一个习惯,就是到上海休息,上海早做好他休息的整套准备。他到广东不是来休息的,也不只是为了看看南方改革开放的成就。我预感到小平同志来广东,将是“一个大动作”!
接着我就安排了将要接待的部门,管警卫的同志、秘书部门的同志都来了。不少同志都认为小平同志是来休息的。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说不只是来休息的,肯定会有大动作的。现在回想这是扭乾坤的一个举动,是给广东人给改革开放前沿阵地人民松绑的一个行动。当时的广东人民十分盼望他的到来,这回真的要来了。
后来,中央的宣传组来了,宣传组的人是小平同志身边的人,有的跟了他几十年。来了就说,“他是来休息的。”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认为他是来休息的,但是,我向宣传组保证,我们会做好最周全的接待工作。我当时想的是,尽量让老人家多听一点多看一点,年纪都那么大了,来一次也不容易。当然,这也证明他并没有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讲过要来广东的具体工作。
为什么坚持他不是来休息的想法呢?
陈开枝:有一个深刻的历史背景,1992年初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整个中国无论在政治方面,还是在经济方面,都处于亟待进一步发展的状态,小平同志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在他宣布“告别政治”、最后一次接见外国代表团时就说,中国近10年来所执行的政策以及发展战略不会变。不会变就是不动摇,不能折腾,中国要发展。他这话是说给外国人听的,但更重要的是说给全党听的,是说给全国人民听的。
而且,十一届三中全会翻开了中国历史新的一页,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这是党的基本路线。虽然确定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开始搞经济了,但分歧存在。经济如何发展?有人主张搞鸟笼经济,没有突破计划经济的那套影响,这个鸟的手要绑着、脚要绑着、翅膀也绑着,现在松开绳子,但鸟还是在笼子里面,群众说这套发展就是鸟笼经济。而邓小平的主导思想,就是说要把笼子打开,让鸟飞出去,建设真正的市场经济。当然,这个主张得有人响应,当时广东就有人响应。有两个领导向中央提出来希望给广东一个特殊的政策,小范围的试点解决一些问题。这正好符合了小平的思想,所以这也是一个因素。
1991年上海谈话后,他可能觉得这次是最后一博。到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自己的思想告诉老百姓,起码让人家知道邓小平是怎么一个想法。即使可以封锁但还可以通过出口转内销,他要挽救这个局面。所以,他就决定南方之行,到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去,把想法告诉老百姓,他就是要最后一博,让大家明白他的思想。
亲历小平南巡的11天里,他有很多经典的语录至今仍然受用,您最难忘的细节是什么?
陈开枝:小平视察深圳、珠海的许多历史镜头,17年来一直深深镌刻在我的脑里。 1992年1月19日下午在皇岗口岸参观时,小平同志在深圳河大桥桥头的边境上久久地凝视对面的香港土地,他的神情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也许是在考虑1997年香港回归祖国、实行“一国两制”这样的大事吧。
不开会、不陪餐、不题词,不见记者、不照相、不报道,小平南巡之前,曾立下这样的规矩。小平同志当时已退下来了,是以一个普通党员身份来广东的,甚至可以说,他那时是个老百姓了。但为什么在之后的电视新闻报道中,能看到很多小平讲话的场面和内容呢?那是因为当时我向“邓办”主任王瑞林争取得来的。我说,“我们录音拍片,这是为国家保留一份珍贵的记录啊,如有人追究,我来承担。”
通过很朴素的语言能谈出很深刻的道理来,这就是伟人。当时有人说邓小平是走资本主义。当小平谈及“特区姓社姓资”的问题时,“你们说我邓小平是走资本主义,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我是要走社会主义的。”他尖锐地批评:“有的人认为,多一分外资,就多一分资本主义;三资企业多了,就是发展了资本主义。这些人连基本常识都没有……那些人尽讲屁话。”他说,“邓小平的社会主义是什么呢?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灭两极分化,走共同富裕的道路。”所以,他就提出来了社会主义的本质论。
当小平谈及改革开放,他没有用很长的篇幅、很高深的理论来论证,而是说:“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
为什么发展是硬道理,为什么对发展要不惜一切?他说,“我们国家的历史已经错过了好几个机遇期,上世纪70年代本来是很好的机遇期,但是我们关起门来人斗人,搞阶级斗争。现在又是一个机遇,如果这个机遇期又错过了,我们国家就真的是很困难了。”所以,他后来到了珠海亚洲纺织厂,对着一班工人大喊,“我们中国落后贫困了几千年,再不能穷下去。” 在珠海拱北,他指着车窗外一座旧建筑询问是什么,得知那是清朝海关遗址后,小平表情凝重:“贫穷落后是要挨打的啊!”
他感觉到这个机遇抓到了,错过这个机遇后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坚持发展是硬道理。他说自己没有读多少书,但实事求是才是中国解决问题的根本。
到今天,小平南巡已经有20年了,回头去看,如何评价小平南巡的历史地位和意义?
陈开枝:我打了个比喻,很多人都赞成。我认为小平南巡把扭曲的方向摆正了。我是用的什么东西来形容南巡?那就是一个已经退役的老船长,88岁高龄,身体又不是很好。一个退役的老船长,看到这个船的方向有问题,他再一次跳上船头,把橹摆正,把中国改革开放这条航船把它摆正。南巡一结束,十四大正式确定了中国要搞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南巡终归奠定了中国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条路,南巡给世界留下了一个印象,中国是要坚持改革开放的。后来,人们的思想彻底转变了,国内一片喜气,人心振奋,都去集中力量搞经济建设了,这是深入人心的解放运动。没有南巡绝不可能有中国今天的发展,更没有我们今天的国际地位。我经常讲,随着时间的推移,经过20年、30年、50年,甚至100年后,你再研究邓小平,1992年的南巡历史地位和作用会看的更清楚。南巡对于中国历史的发展,确实是扭转乾坤、改变国运的一次重大决策。
如果让我来评价邓小平个人,通过南巡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小平是一个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是一个民族英雄。大家可以想一想,邓小平在历史上已经经过三起三落,很不容易成为第二代的领导,现在又来一次南巡,当时的形势并不乐观,很可能会不成功,但他还是坚持了。为什么我接到电话后对南海的领导说,可能永远不会告诉你,就是这个原因。但老人家确实是不顾个人的一切,拿出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那种气魄,做了一个震惊中外的南巡。他为什么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自己的民族,希望这个国家能够富强起来。所以,通过南巡回过头看他当年跟英国记者谈话时说的那句话,“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深的爱着我的祖国!”是可以理解的。这句话表现了他崇高的人格,表现出他对自己国家、民族那种无限的爱。确实他在中国的历史地位,将会成为一个民族英雄,人民将会永远怀念邓小平,永远记住邓小平!
今天中国的发展离不开小平南巡的推动,很多人说今天的改革又进入了深水区,您认为今天改革的阻力在哪,如何破除这种阻力?
陈开枝:1992年以前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是改形式主义。现在又深入进去改革,不管是经济体制还是政治体制,都涉及到利益集团和不同利益群体的问题。有些人说的很好,但真的改革涉及到他本身了他也不会答应。所以,改革一定要冲破利益格局,这是突破口。如果不找到这个突破口是很难成功的。就拿经济体制改革来说,这30年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快,就是相对集中的决策作用,集中力量办大事。
但是,始终有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没有解决,最近汪洋同志也说,1992年以前我们是意识形态的争论,改革开放就是解决意识形态的问题。现在要解决利益集团垄断问题、利益重新调整的问题。从1984年到1988年整个改革开放事业是在推进,整个经济也有了大发展,但意识形态方面的争论没有解决。
中国是一个大国家,民族有很多,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比任何国家面临的都要多。我认为真正的民主不是一步走的,雪山是开放的,让雪山顶上的人都下来投这一票也是很难的。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将来的提名权问题,提名权是在群众手里还是集中在一把手手里,不能是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所以,深圳这种政治体制改革也好,经济体制改革也好,可以从基本问题入手,比如医疗改革、教育制度改革等等。为什么农民工的子弟就不能进入好的学校,你们的孩子就可以,教育公平需要大的改革。还要解决社会保障的问题,人人都要有保障。从这些问题慢慢解决到发扬民主,各种意见都可以提,不要一听到难听的话就火冒三丈。我认为改革是民主的制度怎么搞的更大一点,让民众有更多的参与权,让理论监督更能够放开一点。(文/孟先亮 郭奇邦)(陈开枝广州市政协原主席、邓小平南巡陪伴者 版权所有 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