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成语故事:最有味儿的“反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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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钟 嘉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2年01月13日   第 14 版)
如今的演艺舞台,反串是常用的手段,女唱男声,男扮女相,又有手段又有功夫,效果出奇。可我还是认为我们当年的反串演出最有味儿。
快过年了,收到当年一起下乡的老战友短信:聚聚。一到聚会现场,“老头儿!”“老太太!”“二猫!”“舰长!”……大家互相招呼着。要特别解释的是,“老头儿”是女生哦,当年上台演戏,十几岁的小姑娘反串老头儿,演得太像了,从此有了外号。
我下乡是在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在那里8年。那时过年,很多战友都不能回家,连队除了安排休息和改善伙食,一定要有文艺演出。但是等不来上级的文艺宣传队,更没有专业演出团体来慰问,我们只能自娱自乐,各班排自己编节目或者学演样板戏什么的。那个编节目排节目的过程,就已经是娱乐了。
1970年春节是下乡后第一次过年。天津知青唱《智取威虎山》,“小常宝”练摘帽子甩出辫子那一节时,用劲太大,棉帽子一下甩水缸里了,笑得大家前仰后合,纷纷贡献自己的棉帽子。
我们北京知青想演《学毛选》,老头儿、老太太两个角色,对唱。歌是耳熟能详的,大家都会唱,可谁来表演呢?老太太好说,找一个个子矮、有点胖的女生,中式棉袄一穿,头发挽个髻,很像回事。老头儿怎么办?那时我们可都只有十六七岁。有一个北京女孩儿瘦瘦高高,大手大脚,大家一致推选她演老头儿。找了一件中式对襟的蓝色棉袄,行军绳往腰里一系,白毛巾包上头扎个结,跑老乡那边借了杆旱烟袋,给她往腰带上一插,再在额头上用毛笔画三道,哈哈,男生也未见得搞得出这个造型!
关键是“老头儿”上台一亮相,底下女生笑成一团,男生全愣了,但是台上的根本不笑场,老太太也配合得十分到位,两人一板一眼唱下来,获得满堂喝彩。
老头儿、老太太从此全连扬名,好多男生都打听,“那老头儿是谁啊?”
时隔40年,如今的“老头儿”倒是最看不出上了年纪,战友们的合影中,只管找面相年轻、打扮漂亮的,才可能是“老头儿”。时间过去了,当年的乐却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