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字繁体字怎么写好看:·阿莱情感访谈《“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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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情感访谈《“危”情》·

(2012-01-06 02:19:25) 转载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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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阿莱情感访谈

  明亮独白:
  打了老板之后,很奇怪,老板并没有报案,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心姐的原因,总之,老板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叫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开场白·大小恋】

 

  男孩儿年龄上的小,并不意味着其肩膀不够宽,更不意味着其想法就不够大。
  往往,在年轻男家庭教师与成年女主人、年轻男雇员与成熟女雇主,以及年轻男下属与成功女老板之间……会发生一些似有似无、用笔端无法记述,却又使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故事。
  男孩儿对于年长自己许多的成年女性的某种情愫,往往无关情欲,而是因其单纯,因其涉世不深,所以才会产生出这样或那样的“爱情乌托邦”般的浪漫想法——以为她的遇到自己,完全是上天的旨意;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使她脱离开现在的生活……
  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的真情与执著啊。
  作为一个成年人,当你面对这样一双赤裸着火热和真情的眼睛,你既不可以无视它,更不可以真把其当作救命稻草。
  因为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给出一个切实的答案。
——阿莱

  受访人: 明亮,男,山东人,19岁,今年三月份在一家饭馆做工的时候,认识了这家饭馆的老板娘心姐,在一天又一天的朝夕相处中,明亮与心姐的关系也在发生微妙的转变,尤其当他了解到心姐的真实生活后,就更是对年长他许多的心姐产生出一种说不清的心疼与怜惜,甚至因此和老板也就是心姐的老公当众对峙、大打出手……这一切,以明亮的愤而离去为结束。他在心里暗自发誓,有一天自己发达了,一定要把心姐从那个魔鬼丈夫身边解救出来——谁知道当他再去找心姐时,才发现那家店早就被心姐的老公转让给了别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心姐今年已经37岁了,要知道,我妈才42。心姐只比我妈小几岁,可是我对她的感觉,真的不像是对长辈。我经常会忘记她的年龄,我觉得心姐的心理年龄在某种程度上可能比我还小,我在我们家乡那边也喜欢过女孩子,但那种感觉和喜欢心姐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是个晚熟的人,上初二以后,班上就开始有女生追我,给我传纸条,但我真是对人家一点感觉都没有。虽然有女孩子主动说喜欢我,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她。可什么是喜欢呢?阿莱姐你说,怎样才算是真的喜欢?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我都觉得挺难办的,除了逃避,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家里穷,上完初三就不让我再上学了,让我跟叔一起出来学做事。我妈说,也不是不想培养我,而是左看右看我都不是那上学的材料,你别说,妈说的还真对,从小,我就对学习不感兴趣,偏就对鼓捣点什么东西很来精神。我能读到初中毕业,已经很勉强了,再往下读,肯定是钱也受罪,人也受罪。我叔从小也没读过什么书,但现在不照样在城里混得像模像样的,还把我婶也接到城里来了。比我爸可强多了。反正,能跟着我叔出来见世面,对我来说就已经挺让人知足了。
  我是今年过完年的时候跟着叔一起到的天津。叔是做工程的,手里头管着几个人。叔问我是愿意跟着他跑工地?还是自己琢磨着学点别的?我就说,叔,我想学做饭,当厨子,将来好回去开个小饭馆。叔就说,行啊。于是就托熟人给我找了这么一家饭馆。刚去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当然先从打杂儿开始。那饭馆儿不大,算上包间也就是二三十桌,但由于位置好,就开在市场门口,又临街,所以每天一开门就有不少客人。我刚来城市,当然是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所以前几个星期,基本上除了开眼界什么都没顾上。每半个月一次的公休,我基本上也都是在附近浴池先洗个澡,然后再借我们出纳的大自行车满城瞎转悠儿。心姐第一次来店里那天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只见一个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背一个皮包,烫着大波浪的头发,穿着皮裙和高靴子,看上去特别盛气凌人。我赶忙迎上前去:“欢迎光临,您请坐,想吃点啥?”可是这女人几乎就没拿正眼瞧我,径直就穿着皮靴“嘎嘎”往里间去了,好像我的殷勤对她全无作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傲慢的客人,赶紧上去把她拦住:“等等,那边是操作间,客人止步。”这时候,心姐才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看我:“新来的?”“是。”我莫名其妙就答了一句,似乎是被她身上的某种气势给镇住了。“叫什么?”还没等我答话呢,这时候只听旁边的人说:“亮子,你找死呢?这是咱老板娘。”“啊?——”我惊讶地愣在那儿,她可跟我想象的老板娘不一样,我一直以为饭馆的老板娘都是那种系着油布围裙、粗粗胖胖的老女人才对。“老板娘。”我对着心姐就深深鞠了一躬,算是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赔礼吧。“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心姐吧。”心姐笑了笑,那是她第一次对我笑,真好看,城里的女人就是好看,我在心里暗自说,将来我也要找一个笑得这样好看的城里女人。那天,心姐一直在店里呆到打烊,差不多整整一天,我的眼睛都一直围着心姐转。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望着窗外的星星,数了一遍绵羊然后又数了一遍绵羊,直数到漫山遍野都是绵羊,我才迷迷糊糊有了一点困意。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一睁眼,坏了,昨天领班嘱咐来着,今天中午有婚礼包桌,让大伙都早点儿到。我赶紧翻了个身找件衣服就直奔饭馆儿,进去看到每个人手里都忙着活儿,我也到操作间里找活儿干。“喂,把那个盆递给我。”有人对我说,我找出东西来递过去。突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儿,抬头一看,天,原来刚才找我要东西的人就是心姐,只见她穿着和我们一样的工作服、旅游鞋,戴着工作帽和口罩,只露一双眼睛和一绺从帽子里跑出来的头发。身上手上都沾了不少的面粉。“心姐做的手擀面可是一流的,很多客人都特意点心姐做的面呢。”领班告诉我。这时候的心姐,和昨天看到的那个心姐完全不一样。这时候的心姐真的就像是大姐姐,低着头切面条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亲近。我甚至觉得她很像是我远在家乡的妈妈,以前在家里,每次生病,我妈妈都会亲自下厨给我做面条吃,妈妈做的面条是用鸡蛋去和面,一碗手擀面吃下去,包你什么病都能治好。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坐在心姐旁边跟着她一起忙这忙那,心姐简直就是最好脾气的老板娘,她身上的那股混合了面粉的气味,使我迷恋,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香水,反正我知道,那香型就是心姐。
  对于我来说,心姐就像是个谜,有太多让人猜不透的地方
  到了晚上九点多,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突然外面就吵了起来,只见一个白胖白胖的男人骂骂咧咧进来了,心姐吩咐说,你们都回去吧。我问领班,这个胖子是谁啊?他怎么那样对咱老板娘?领班拽拽我的袖子,别瞎管闲事,那个是咱老板,这个店的钱就是他给投资的,心姐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呢……
  领班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心里一阵酸楚。当时我就想,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的喜欢呢?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心姐呢?为什么喜欢是这么难受的滋味?我不放心心姐,虽然领班说胖子是心姐的丈夫,他们很可能今天就住店里了,但是,我还是转了一圈没走,蹲在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店门……当时虽然是春天,但夜里还是凉的,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听到有女人在哭,然后又有男人打女人的声音,但我都以为是做梦呢,梦里乱乱的,我还梦到了我妈妈。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肚子疼得不行,原来我是在对面银行的台阶上睡了一宿,结果闹肚子了,上吐下泻整整三天,等到我再去饭馆上班时,差不多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当时是下午,所有人都正在歇着,只有心姐在柜台里坐着看书,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心姐,她抬起头来,我居然看到她眼圈红红的,不仅眼圈红红的,而且眼窝儿还是青的。难道说,那天我梦到的都是真的?当时我就感觉到自己心头的火马上就要蹿出来了,于是转身从店里出来,进了市场里的一家药房,买了药水和药膏,又买了一些创可贴和纱布,放到柜台上。心姐很惊讶地看着我。“他要是再打你,我对他不客气!”那天,心姐一直在柜台里看着我。直到后来有很多客人,我忙起来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始终都在追随着我。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心姐对我的感情也开始不一样起来。我也因此了解到她的身世,原来她并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她也是外地打工者,后来遇到了老板,老板看她能干,就把她留在了身边,可是这些年却从没真正把她当人看,在人前,她是大家尊重的心姐;在人后,她就是老板那畜生的挣钱工具,挨打,更是家常便饭……我从没有像那个时刻那样渴望自己长大。渴望自己最好长大10岁甚至20岁,变成一个可以和老板一样去对抗、让心姐能够依靠的男子汉。
  心姐大概明白我的心意,一直都在劝我,劝我不要意气用事。可是结果,我还是对老板忍无可忍、大打出手。其实那天老板也并不是多么过分,他只不过是像平时那样去对待心姐,可是那天心姐刚刚拒绝了我,心姐说,亮子,你说的都是梦话,说到哪儿,我也不可能跟别人走,就是你现在长成大人了,也还是一样。你忘了,我还有儿子呢,我现在活着,全都是为了他。别人再许诺能对我儿子好,也不会有他亲爹对他好,这些话,你且存着,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心姐说的都在理……打了老板之后,很奇怪,老板并没有报案,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心姐的原因,总之,老板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叫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我“滚”了,“滚”到一个小区做保安。一天24小时除了睡觉就是值勤。可是我依然忘不了心姐,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在恨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说白了吧,我就是想再看她一眼,结果昨天我偷着去店里,才发现连招牌都换了,听人家说,就在我们打架的第二天,老板就把那个店给转让了;心姐,也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阿莱手记·其实】

  明亮黑黑的,穿着保安服,很执拗,很执拗。
  我知道他在利用我的版面来找心姐。我知道。
  不过我也知道,心姐大概不会出来见他。那天我也跟亮子说了,我说,心姐这样做是对的,是明智的,将来有一天等你长大了,你会感谢她这么做,没有乘人之危,将你引入“危”情之中。
  其实很容易。其实人很容易就会因同情、因好心好意、因片面理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犯下一些将来令自己后悔不迭的罪。
  所有错误的决定,当初做的时候也都认为是对的,也都振振有词来着,但日后,还不是要各码归各码,心灵的包袱以及愧疚一点都不少背。
  所以,看到别人错一步,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有资格错两步。无论别人怎么错,能做到自己脚步始终不乱的,才算是真正地活着。
  至于那些暧昧的、未来得及发生的情愫,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烟消云散。
  明亮是所有人的愿望。
  但是当我们不能明亮别人的时候,至少要做到明亮我们自己,而不是以“正义”为由继续搅浑这池水,似乎是这样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