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10菜单栏图标大小:伪满军校里的“特殊”师生:溥杰与朴正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5/06 08:40:27
  溥杰与嵯峨浩的政治婚姻为世人所瞩目。

  记者 张贤达

  沿自由大路由西向东而行,在路的尽头伫立着一所气势恢弘的军校——中国人民解放军装甲兵技术学院,老百姓俗称为“坦校”或者“坦克学校”。“坦校”的历史是从1951年开始的,而这块土地作为军校的历史则是从1939年春天开始的,当时它的名字是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作为日军重要的补充兵源地,这里云集了各派势力,其中一些来历特殊的学生格外引人注目。

  溥杰:尽心保护学生被指别有用心

  1941年至1942年,溥杰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预科一连担任连长。这段时间,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爆发了“12·30事件”。1941年12月30日,太平洋战争爆发三周后,哈尔滨、沈阳和长春等地发生反满抗日活动,致使50余人被逮捕。

  溥杰担任连长的第一连第三区队学生常吉、孟宪昌也在被捕判刑之列。这时,作为连长的溥杰在全连师生聚会上没有讲过一句对学生责备不满的话,以后也没有发现外松内紧、打压控制的蛛丝马迹。他只是单独找到和事件有关的另外两名同学谈了一次话,嘱咐他们:“你们年轻,要好好学习。”从这个角度看,溥杰非常善于保护学生。

  不仅如此,溥杰也很善于维护学生的利益。有一次在餐厅打饭时,日本二期学生和中国三期学生的值周生相遇,日本学生傲慢地指责中国学生应向上级学生敬礼,双方发生口角,第一连、第二连的中国学生和日本学生大打出手,顿时乱作一团,结果中国学生大获全胜。被打败的日本学生向校方告状,由于日本学生挑衅在先,更重要的是第一连连长溥杰和第二连连长张挺(溥仪密友)极力维护自己的学生,使得校长南云亲一郎从中日学生以后的长远关系考虑,没有责备任何一方。

  当然,对于溥杰这种保护学生、维护学生利益的做法,也有一些不同意见。“溥杰当连长时是一位文质彬彬的武官,但他也极尽收买人心之能事。预科一年即1941年寒假时,他从其兄那里弄来印有兰花伪满国徽的香烟,说是为‘皇帝’特制的御用烟,在预科一连每人发一支要求拿回家让家长品尝。1941年为纪念‘国兵纪念日’,学校集会,学生在伪满洲国‘八大部’大楼一带搞分列式,休息时他分给预科一连每人两个日式小点心(这是溥杰夫人嵯峨浩推着小车亲自送来的),并说是他夫人亲手制作的。”

  溥杰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的这段时间,是其人生上一段特殊的经历。1994年2月28日,溥杰在北京逝世。消息传来,原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的一些学生通过唁电的方式,向溥杰致哀,以表哀思。

  朴正熙:日后的韩国总统在长春被打

  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的历史上,共有3297名学生就读,其中朝鲜学生48人,朴正熙就是其中一位。

  1940年4月,朴正熙成为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第二期学生。那时考入该校的学生年龄一般在18岁~20岁之间,而朴正

  熙已经23岁了,但因为他身材矮小,并不太引人注意。

  据长春市民革原秘书长王庚申介绍,朴正熙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读书期间,曾被同学徐树栋打了一顿。

  王庚申介绍,据徐树栋晚年回忆,当年朴正熙和徐树栋同在第三连第三区队。在同学中朴正熙是年龄最大的,而徐树栋则是年龄最小的。在伪满军校内部,朴正熙属于亲日派,日语在全班同学中是最好的。徐树栋是国民党派往东北的工作人员,有着强烈的爱国思想。他们之间平日里就有很多芥蒂,这也为徐树栋与朴正熙的冲突埋下了伏笔。

  在预科二年级的时候,朴正熙和徐树栋随学校到铁岭龙寿山进行测图演习。他们住在一所闲置的日本守备队兵营里,每天早饭后都要扛起三角架,背上图板,列队上山去测量,晚上再背扛回来。全队共用的标杆必须派两名同学轮流负责,负担很重,每个人对这项任务都有点发憷。

  一天早晨上山时,朴正熙和另一名同学已经扛过一次三脚架等物品了,下山时就应派其他同学来扛,可是负责安排这项工作的徐树栋一时记错了,把这项工作又安排给了朴正熙,引起了朴正熙的不满,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这一切都被徐树栋看在眼里,他跑过去问朴正熙为什么不服从命令。被朴正熙顶撞之后,徐树栋打了他。

  改革开放以后,徐树栋成为民革一员,王庚申成为长春市民革秘书长。在工作中,王庚申发现徐树栋是一位有着很多经历的委员。长期关心长春市地方文献整理、采集的王庚申在得知徐树栋打过朴正熙的事情后,鼓励他把这件事情用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为长春地方文献工作多作贡献。而徐树栋也本着“为了告诉后人,我们在那种特殊情况下同学关系扭曲心理和自己当时的心态”的想法,写下了《我打过一次朴正熙》。

  朴正熙结束两年预科学习后,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溥仪的奖品——一枚金表,并与预科毕业的240名日本学生、7名中国学生、两名朝鲜学生一起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本科留学。

  皇族子弟:溥仪精心布下的复辟棋子

  复辟大清、恢复祖业一直是溥仪心中的梦想。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成立之初,溥仪就精心挑选了一些皇族和大臣的孩子到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工作或学习。据曾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担任过区队长的孙宪治老先生回忆,溥仪的侄子毓和、毓石、毓慈都曾在此工作和学习。

  此外,溥仪的四妹夫、清末杀害秋瑾的绍兴知府赵景祺之子赵国圻曾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任预科生队连长;溥仪的好友、清末第八镇统制张彪之子张挺曾在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任连长(中央电视台拍摄大型电视连续剧《末代皇帝》时,他和溥杰等人被聘为摄制顾问);伪满宫内府侍卫处长佟济煦之子佟志彬曾任伪满新京陆军军官学校战术教官,他是中共地下党员。

  在复杂的历史条件下,这些人虽然没有为溥仪的复辟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存在的确在一段时间之内满足了溥仪的某种心理。”王庆祥说。

  溥杰小传

  记者 张贤达

  翻开《溥杰自传》,人们会发现,溥杰的童年生活跟普通儿童不一样,他身处王府之中,后来又陪溥仪读书,出入宫廷。溥仪对于溥杰来说既是哥哥更是皇上。从溥仪3岁进宫当上皇帝开始,溥杰一直没有见过他,直到溥杰10岁那年,才在祖母和母亲的带领下进宫和溥仪“会亲”。

  “会亲”本来是指皇后以下宫眷的亲属被召入宫中会见亲人。对皇帝来说,无所谓“会亲”,因为清朝历代皇帝差不多都是父死子继,不可能在宫廷外面还有直系亲属,但因为溥仪不是光绪所生,所以才有了“会亲”。

  在溥杰看来,“我和溥仪,名为兄弟,实际上是君臣,我叫他‘皇上’(背后也是这样称呼的),他叫我‘溥杰’。在北京、天津、伪满时代,一直到抗日战争结束,来到前苏联,都是这样叫的。经过了抚顺战犯管理所的十年改造,我才叫他哥哥,他也叫我弟弟。”

  伪满洲国成立后,日本军国主义者专门为溥杰安排了婚姻,并制订了《帝位继任法》,规定溥杰和他的日本籍夫人嵯峨浩所生的男孩可以继承伪满洲国的王位。这也一度使溥仪对溥杰心存芥蒂。

  日本战败后,溥杰与溥仪一起被押解到前苏联。1950年8月1日,溥杰与溥仪一起在绥芬河口岸被移交回中国,被押往抚顺战犯管理所。1957年,溥杰随抚顺战犯管理所组织的战犯参观团再次回到长春,这是他最后一次踏上长春的土地。

  1959年和1960年,溥仪和溥杰相继被特赦以后,都得到了国家妥善的安排,尤其是周恩来总理更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在溥仪逝世后,溥杰无形之中继承了溥仪原有的地位,成了满族人中最高的代表性人物,并担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的职务。

  1994年2月28日,溥杰在北京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