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文大学大陆招生:達芬奇:作為純粹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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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芬奇:作為純粹的畫家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1-12-29 10:46:16  

《抱銀貂的女人》

  中評社香港12月29日電/第一財經日報刊載作者王蕾的文章說,在倫敦看展多年,第一次遇見如此盛況。從買票到看到第一幅作品,設關三道,排長龍,等候一個小時以上。不僅如此,設在地下室的展廳,幾乎水洩不通。而這情景,還不是發生在周末。

  小說家、神秘主義分子、藝術愛好者、“陰謀論”者、學生、遊客紛紛汹湧而來——正在倫敦英國國家美術館舉行的《達-芬奇:米蘭教廷畫家》,毫無懸念地再次刮起“達-芬奇狂風”。這是1939年以來,達-芬奇的主要作品首次全面展出,共包括他的9部繪畫作品、近60幅素描草圖以及他學生的一些作品。

  毫不誇張地說,達-芬奇可謂世界上最常被提到的名字之一。他的《蒙娜麗莎》、《最後的晚餐》、《人體比例圖》、《人腦圖》等,是最常被人們觀賞和討論的作品。人們對達.芬奇似乎從未有過絲毫的厭倦和怠慢,對他的先知預言也從未減弱過好奇和探究的熱情。

  為什麼500年前的達-芬奇能夠畫出如此鮮亮、生動、攝魂的人物和眼神?他對人體、人類大腦、眼睛功能的解剖為何會如此深刻?他預言性的機械設計理念從何而來?這些幾百年揮之不去的疑問,讓人們一次又一次地期望最大程度地接近並解析他。

  近些年,達-芬奇常常以畫家、寓言家、雕塑家、發明家、醫學家、生物學家、建築工程師和軍事工程師,甚至是受折磨的同性戀者等種種身份被人們津津樂道,而最“當代”的解讀可以算是八年多前被寫進了讓丹-布朗的小說《達-芬奇密碼》,後又被改編成電影,轟動一時。

  而這一次倫敦的達-芬奇大展,是達-芬奇作為創作了世界上兩部最偉大繪畫作品、“文藝復興”三傑之一的畫家身份回歸。展覽展出了達-芬奇從1487開始的17年間,在米蘭教廷中受當時盧多維哥-史弗薩公爵(Ludovico Sforza)之禦用創作的主要作品。

      雖然沒有《蒙娜麗莎》出場,來自法國、波蘭等國家博物館的《抱銀貂的女人》、《岩間聖母》、《哺乳聖母》、《美麗的拉貝爾》等作品,足以讓人們最近距離地欣賞到達-芬奇的絕對精細、絕對神秘與絕對勾魂。

  米蘭歲月

  站在《抱銀貂的女人》前,實在難以說服自己,這是500年前的畫作。16歲的塞西莉亞皮膚細膩光潔剔透,肩膀圓潤,鎖骨輪廓明晰,白皙的脖頸和額頭上分別纏著黑色珍珠鏈。玲瓏的五官精致動人,衣服光澤依舊,眼光深情側視,手中半抱半撫摸著的銀貂純淨而高貴。

  這是達-芬奇1487年開始在米蘭莫洛教廷擔任禦用畫師時的重要創作之一。那段時間,他還創作有《美麗的拉貝爾》、《音樂家》等肖像作品,也在本次大展展出。《美麗的拉貝爾》的眼神銳利而具挑戰性;《音樂家》則表情堅毅,側面陰影部分較為生硬,是達-芬奇側面肖像畫的傑作,儘管這兩部作品是否出自達-芬奇之手,歷史上一直有爭議。

  1482年末至1483年初,時年30歲的達-芬奇離開家鄉佛羅倫薩來到米蘭。當時的米蘭是歐洲最繁榮和重要的城市之一,達-芬奇顯然希望在此地獲得更大的收益。他首先爭取的一個創作項目是為當時米蘭的統治者盧多維哥-史弗薩的父親創作一尊真人大小的雕像。有意思的是,達-芬奇在寫給米蘭教廷的申請信裡特別強調自己在軍事機械方面的才智,對繪畫等藝術技能反而順便帶過。人們猜測達-芬奇以為在軍事衝突頻繁的當時,這些特長或許對尋求職業有利,可見他求發展的心情多麼急迫。

  不知何故,達-芬奇在米蘭獲得的第一項工作並不是這座雕像,而是由弗朗西斯克大教堂教會授權、與兩位米蘭當地藝術家一起為新落成的教堂進行祭壇畫創作。這兩幅分別完成於1483年和1508年的作品,即是後來被分別存於巴黎盧浮宮和倫敦國家美術館的兩幅《岩間聖母》。這次,這對“姊妹畫”首次聚首,被布置在同一展廳的兩端,遙遙相望,每一個駐足者都細心辨析其中的異同。

  “姊妹畫”可以說是此次大展的最大亮點。兩幅巨作不僅是達-芬奇宗教繪畫的突破性作品,而且,畫家之所以會間隔25年創作了在人物、內容和色調以及繪畫手法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兩幅畫,其背後有著曲折的故事。根據有關記載,達-芬奇在1483年完成的畫作,因不符合教會的 最初要求而被拒,教會以“聖母頭上沒有聖光,約翰沒有十字架,天使無神翼”為理由,對達-芬奇提起訴訟。直到1508年,達-芬奇在聖母、耶穌的頭上加了光環,給聖約翰加了十字架,為天使烏列畫上了翅膀,手也不再指向聖約翰,這樁長達25年的官司才算了結。

  慢工細活

  都說達-芬奇是一個產量極少的畫家,在50年的職業生涯中,大概達-芬奇都忙於研究人體大腦的結構、人類眼睛的運動,忙於想象飛行器,忙於繪制解剖圖、兵器構造圖,真正的繪畫作品少於20幅。真正確認出自他本人之手的,大概也就15幅。而重複創作、半途而廢的事情也常常發生。

  然而,當人們駐足於達-芬奇的畫作前遲遲不願挪步的時候就會意識到,達-芬奇的畫作之精道、細密、耐看、深邃,完全無法用語言形容。仿佛一個奇跡,一個人類最大程度能夠創造和接近的奇跡。但是,當看到那些為製造完美而做的“功課”,進行的研究、所畫的草圖,又讓人確信,達-芬奇不僅僅是天才、是傳奇,也是一個多麼糾結於細節,多麼勤奮仔細的研究者。

  “達-芬奇畫蛋”的故事,可以說是大多數人兒時記憶深處對達-芬奇最清晰的認識。 “當評論者給予一部作品最高評價時,這就是負面評價的信號。”達-芬奇在他眾多筆記的某一角落,曾經留下這樣的字句。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夠完美。那些自以為作品完美無缺的藝術家都是對自己的誤判。 從此次展出的近60幅草圖上可以看出,達-芬奇對他所有的創作都有著大量的探究過程,他消耗大量的時間,對每一個人物、人物的細部,包括臉部神態、身段姿態、眼神、服飾等進行研究,以素描草圖想方設法盡善盡美。很顯然,對於達-芬奇來說,沒有自然而然隨性之作,都是深入細致研究的結果。

  達-芬奇在米蘭教廷任繪畫師時期的最偉大創作當然非《最後的晚餐》莫屬。在米蘭格雷契修道院飯廳的墻壁上的原作固然不能“旅行”,但為此次展覽特別複制的巨幅“拓片”,在展覽中被安排在一個獨立的展廳裡,與達-芬奇為創作《最後的晚餐》而畫的十多幅草圖素描一並展出,非常震撼。這幅巨作也是“勤奮天才”達-芬奇的最好印證。

  展覽呈現了《最後的晚餐》中每一個人物的素描草圖。在草圖中,觀者可以從其細微的線條變化重叠,體會達-芬奇創作過程中對每一個人物的分寸把握,對每一個人物在耶穌宣布“你們中有人背叛了我”之後各自的神態表情舉止如何展現所做的最後決定。

  無論怎樣,達-芬奇都是一個說不盡道不明的謎。這場所謂的達-芬奇大展,只是再一次提醒人們他作為偉大藝術家的本源,再一次讓人們為他的神秘傳奇而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