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作业组官网:毕业七年,从月薪1200到39000的个人经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14:14:15

  文/飞跃的老虎

  第一节

  2011年,一晃已经毕业7年5个月了,这些年,一直泡在职场天地,默默看贴,也在这里收获颇丰,所以觉得有义务把这些年来的职场心得同大家分享,说得不妥的地方,请不要吝惜你的板砖。

  写下这个标题,不是为了炫耀,我知道天涯的牛人很多,但它却是我这七年来的职场生涯的真实写照,如果我的一些感悟你觉得有一句或者半句有用的话,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废话少说,书归正传,1999年,我从南方一个落后的省的一个偏僻的山村考入北方海滨城市的一所重点大学,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现在大家管我们这类人叫“凤凰男”,大学里的酸甜苦辣,今天不想在这里提及,也许后面的经历里会慢慢穿插描述。

  2003年的那场非典,现在很多人还记忆犹新,那时,和同穿一条裤子的大学兄弟猫在他导师实验室里整整一个星期,完成了我的毕业论文,敷衍了事的完成了我的毕业答辩,拿着学校发的两张纸,光荣完成了由学生到社会人的转换,毕业了,我还没有工作,不是不想找,我们班21人,除了考研的5个人,大部分人去了沈阳和哈尔滨的国企里,我们不乏人要,几个来自国企里的人力资源部长亲自到我们那个小小的班级教室里,说服我们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3-4个人加入他们,我还是拒绝了,不是我们牛,是我们的专业还不错,在国内几个为数不多有这个专业的大学.

  我不想去哈尔滨和沈阳,沈阳是我的伤心地,和我的来自沈阳的女朋友大四的上学期分手了,哈尔滨,太冷了,离老家也太远了,我担心那点工资还不够我买回家的飞机票,第二天就马上离校了,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打了电话给同样留着这个城市创业的学长-一个深刻影响我大学生活的学长,他大我两级,也是我的老乡,一位毕业就创业的学长。

  第二天,他来了,开车来到我的学校,把我大学所有的行囊包括我,带到了他位于开发区的公司。

  这是他的第二家公司,他毕业就创立的第一家公司已经和原来的股东分道扬镳,第二家公司他以技术入股,作为公司的技术副总,这是一家大约200多人的刚起步的小公司,公司的大股东以我这位学长的技术申请了国家高新技术基金和市政府的高科技支持基金,在开发区批了大片的土地,搞起了所谓的高科技产业园。我成了这家公司的IT技术部的一名工程师,事情很杂,在我离开的那天,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公司需要我们做什么,公司安排我们干了唯一的一件事——一个星期的军训。

  在这里一个月后,我决定离开,我很感谢我的学长,在我毕业时身无分文的时候,他收留了我,当我决定到南方去闯荡,他表示理解,并希望我们兄弟随时联系。带着第一个月的工资1200元,离了我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2003年8月底,带着我大学积累了十年的行囊,来到了深圳,投靠了大学时候的兄弟阿春。

  阿春是我大学时的兄弟,高我两届,数学系的牛人,一个C语言可以考满分的人。

  大学时候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从大学二年级我就没有问家里要过生活费,开始时给别人小孩做过家教,发过传单,暑假里到各个大学去推销过电脑租赁,卖过那时候刚开始出现的IP电话卡……总之,能赚钱的事情我都会去干,能结交的朋友我都会认真去维护,我反正两条腿,就是能跑,认识的朋友各行各业都有,小公司的老板,海员,有社会上的,有学校里的领导和老师。

  后来有人要我做一个小软件,我其实不会,我也不是计算机系的,但是我觉得不是什么大工程,就接了这个单,然后通过一个兄弟,就这样和阿春认识,我很喜欢他编程的思路,同样一个功能,我们只能想到一种思路,他可以想到三种,还可以告诉你每一种的优缺点,一个发散思维非常好的兄弟,我刚才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才发现这家伙已经有好多软件方面的专利。

  2003年是自己非常迷茫的一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大家不要笑话我,我那时确实是这样,当我决定离开读了四年大学的城市,很多兄弟问我想去深圳干什么,我说那里应该有机会,我想去闯闯

  就这样,来到了深圳,下了火车就只剩下600块了,我得赶快找到工作,好在阿春已经在深圳奋斗了两年,虽然说还没有买房子,但是他和他女朋友租了一个比较大的房子,离深圳大学不远。

  深圳,是一个到今天我最不愿意回忆的城市,那里的经历全部都是失败,包括我来到苏州以后,接到一家目前世界上最热门公司的面试,在苏州和上海,前面的六轮面试都非常顺利,别人也非常欣赏,邀请我到深圳的最后一面,和他们来自美国的VP面谈,却莫名其妙的没有通过,我不相信宿命,但是深圳留给我全是灰色的记忆。

  2003年,那里的灰色记忆到今天仍然难以释怀,在深圳迷茫了一个月,我找到了在深圳的第一个工作-南山科技园里的一家小软件公司的程序员,干了3个星期,被老总辞退,理由是我不适合他们公司的要求,我非常受打击,以前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其实我自己很不适合做程序员,我的性格中就不是那种一直埋头搞活的人。后来,混迹在八卦岭人才市场,住在八卦岭的十元店,和一帮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混在一起,找工作,为了省钱,就靠走。到今天,深圳的很多大街小巷,我今天都非常熟悉,因为我曾经用脚走过。

  性格决定命运,在迷茫的时候,一定要努力找到适合你性格做的工作。

 

  2003年11月,混迹了两个月后,在八卦岭人才市场,一家来自东莞的制造企业,HR是我的一个校友,给了我一个面试的机会。就这样,在2003年的最后一个月,我来到了这家东莞的制造企业。

  在东莞这家公司的面试,先进去考试英文,那时候我的英文烂得一塌糊涂,大学时候四级考试,考了3次才以61分通过。面试的成绩也不知道怎样,反正考完后跟两个人面谈,一个是后来的直接主管,另外一个是部门经理,最后稀里糊涂就进了这家公司,工资是820块,福利820块,另外加上住房、吃饭补贴大约400多块,差不多2100块不到。

  后来跟HR的校友-我的师姐了解到,我当时的英语考试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当时能进去的过程,不说大家也知道了。回想起在深圳的第一份短命的工作,我当时能面试通过的原因是因为公司的副总是我的老乡。

  通过这两次面试我深刻体会到,在中国这个人情社会,无论今天我们怎么改革开放,传统永远就是传统,你的校友,你的老乡,你的同学和亲戚,都是我们很宝贵的财富。

  无论你富贵还是贫穷,如果去他家玩,无论多远,绝对不能空着手去,喜欢抽烟喝酒的就带点烟酒,家里有小孩的,就买点小孩子的东西,家里有老人的,就买点老人用的东西。不在于贵重,哪怕最后他扔掉,但是他总会记住你。朋友从远方来,无论多晚,一定要过去看看。

  回想起我那位大学的学长-也是我的老乡,我每次去看他的时候,只要他答应了,一定会把你留下来吃饭,无论他住的地方多远,他一定会陪你走到公交车站,只要有空,他一定会和你分享他的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我,到今天我仍然还是很佩服他,永远就像大哥一样。

 第二节

  话题扯远了,我在东莞这家公司的职位是设备工程师,就是维护生产线的机器,线上的女孩子管我们叫修机的。这是我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在经历了心酸的三个月求职后,我异常珍惜这份来自来之不易的工作,哪怕每个那少得可怜的薪水,公司给我们安排了两人一间的宿舍,回想起在深圳八卦岭那些凄凄凉凉的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有地方睡觉,有饭吃,还有热水洗澡,我知道这里不是我永远的归属,但是我需要得到别人的承认。

  每天很早我就起来跑步,8点上班,我一般都会6:30起床,围绕厂房跑上两三圈,然后回去洗澡,吃早餐,上班,上班我很努力的跟着我的师傅去学习,每天把工作做一个小结,发邮件给我的直接主管,他没有要求,这是我主动自己做的,我不管他看不看,但是我相信他看了。

  晚上下班后,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呆在宿舍里看书,在那些日子里,我看了很多很多书,机械、历史、管理的,把在大学该学习的东西重新学了一遍,偶尔会组织一起进厂的兄弟们出去放纵,有时候是喝点小酒、打打台球、唱卡拉OK,也会叫上生产线上的漂亮小妹妹,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也很快乐,把我在深圳那些灰色的记忆慢慢变成五彩斑斓的天空。

  两个月后,我的主管把我调到专门负责新机器开发的NPI组,也许是我工作时间比较认真,也很老实,在这两个月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把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PLC编程掌握了-本身我就有编程的基础,学会了生产线上大部分设备的基本维护,这些都是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第三节

  我的主管-当时叫他老大,在那时我其实不是很喜欢他,总觉得他就是一个特能拍马屁的人,他特能折腾,在各种势力的斗争中,最终他成了这个新成立的NPI组的老大,他的职位还不是经理,只是高级工程师,但是他是以高级工程师的身份干着经理的话。我那时候是工程师I,往上一级是工程师II,然后才是高级工程师。

  这个非常有活力的小组,人不多,还不到20人,却是集中了公司很多有着丰富经验的工程师,他们大部分都是高级工程师,除了我这个菜鸟,最低的都是工程师II,而且都是进厂一年多的老鸟。

  部门总监非常看好这个小组,要知道在这家公司,部门总监的权力很大,管理着300人的工程部,总监是台湾人,曾经在很多著名的大公司工作过,以前我们生产线的设备都是总部开发,然后运到中国来,往往到生产线以后,很多功能不是很完善,而且界面都是英文,一些简单的维护,都不敢让生产线的员工自己去处理,这位总监在给我们新成立的小组开会说,我相信我们中国人一定能开发出和他们一样的设备,而且会更适应我们的生产线,以后设备功能的增加,变更,都不用去求总部的人。

  我们这个组汇集了机械设计的,VC/PLC和电气的,工装设计方面的很多老鸟,主要分为四小组,机械设计/编程/工装设计/测试组,我这个菜鸟属于测试小组,源程序和设计图纸向大组内所有人开放,当然是开放阅读权限。

  这时候,2004年春节也快要来临了,大家也开始准备回家过年,我刚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也很想回家过年,这可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回家,但是我最终放弃了。我才工作两个月,身上就1000多块钱,我打了电话给爸妈,那时候家里还没有装电话,打到别人家叫他们来接,把身上的1000块钱给他们寄回家,叫他们安部电话,那时侯农村开始流行“村村通”,按一部电话也就300-400块。

  几天后,春节前的第二个月工资也发下来了,我犒劳了自己,去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吃的东西放在宿舍里,给老大申请了春节加班,其实春节加班也没几个钱,我们的基础工资是820,所以加班费也是按照820计算的,我记得那时侯生产线的员工基础工资是多一点。

  我想加班是因为我没地方去,来东莞后,也认识了一些老乡和朋友,但是我不想去打扰,春节都是要和家里人一起过的。宿舍里,也有一些不回家的同事和刚进厂的兄弟,我们买了很多啤酒,在宿舍里度过了我2004年的春节……

  大年初二,我早上8点就到了我们NPI组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以前一个仓库,靠墙的地方,是我们的电脑,中间摆满了满地的机器零件,工装,还有图纸,一大堆的测量工具……我一个人,就在那里呆了一整天,研究机械图纸,每一个工装的设计图纸,回到宿舍去把大学时候的机械参考书搬过来。


  

  第四节

  2004年的那个春节,是一个很孤寂的春节,但是也是一个非常有收获的春节,在那几天,我发现自己很多方面很欠缺……

  第一,看不懂制图组同事画的图纸符号,因为他们全都是用美国机械制图标准,而我们在学校学的都是用的国家标准GB,我把和ASME的标准不同的打印出来,挂在我电脑的前面,一看图纸不懂的地方就查,知道完全把图纸主要的图纸弄清楚,其中发现几个地方标注不是很清楚,我全部打上标记,等同事回来以后再请教。

  第二,英语很烂,很多专业名词看不懂,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就写下来,放在宿舍的墙上,其实词汇不多,几次之后都搞懂了。

  好在那时候自己是个新兵蛋子,同事们也乐意教你,而且当时老大也没有给我太大的压力,测试组嘛,那时候还没有具体的事情干,因为设备还没有完全搞定,很多工装还在加工。

  年初五,大家陆续后来上班,紧张的工作开始了,我们测试组的工作量还是不大,组长在准备一些测试的要点,测试顺序,测试要求,我就把它写成文档,有时候我缠着做工装设计的同事带我去加工厂,我想看看这些工装都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加工厂是公司内部的一个下属工厂,我的同事干脆交给我一个活,每次去验收的时候把我带上,让我给他干苦力-验收工装的尺寸是否符合图纸要求。

  我首先把工装图纸上的关键尺寸写下来,每个尺寸测量三遍,很枯燥的活,同一个工装,需要用很多检测工具,因为每个尺寸的精度要求都不完全相同,后来的工作中才知道老外把这一项叫GIP(GeneralInspectionPlan),这中间用到了很多工具,比如说简单的游标卡尺,螺旋测微器,CMM,还用到了一些Laser的检测方法,后来发现这一段插曲在后来的工作中非常实用。学会了怎样选择合适的测量工具来检测尺寸。

  大约一个月后,试用期三个月结束,我正式转正,老大给我加了280块,工资由原来的820+820变成了960+960块,补贴还是不变,400多块,总共2300多块。其实那时候我们拿到手的还没有生产线的组长多,他们工作年限长,基础工资就有1000多块,然后每个月加班160-180小时,差不多就3000多块,这些老组长们大多是70后的,从生产线开始,一步一步做起来,很多女孩子的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就这样无情的消磨在资本家的生产线上,为了家中还在读书的弟弟妹妹,从十七八岁就开始出来打工,结了婚,把孩子扔给父母,每年就那么几天回家看看孩子。一个最真实也很无奈的故事,一个四川的老组长,长生下孩子,修完产假后,就把孩子扔给家里的老母亲,每年就春节几天回去看看,有时候还请不到假,那一年,孩子10岁,他们两口子好不容易回趟家,孩子不认他们,死活不叫他们爸爸妈妈,两口子一气之下决定再生一个。

  我们是没有加班费,只是每个季度可以拿工资的75-100%的奖金奖,至于具体比例,完全看老大的争取和你的个人表现。

  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决定安下心,无论如何第一份工作也要做满两年,总是跳也不会学到什么东西,俗话说:滚石不生苔,经常跳也不会有什么积累,况且这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而且在我加入这个组3个月后,大约是2004年4月,加入了一个日本人,他负责PLC编程,虽然我很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但是他们工作的认真和严谨值得我们中国人学习。

  这个鬼子考虑问题确实比我们仔细很多,我们先前的很多测试计划中他补充了很好的建议,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口语好烂,看着组长跟他熟练的交流,我一句也插不上,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口语练好。

 

  第五节

  在NPI组,我们有很多机会同其他部门沟通,比如制程工艺组/QA/生产部门/实验室甚至SQE部门。在来到这里以前,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制造企业,尤其是大型的制造企业,我就开始每个部门的职责和需要的技能。

  在工艺和QA组,有很多菲佣(菲律宾在中国的打工的),和他们交流当然需要英语,所以开口说话就成了的第一件个人要务,那时候买了很多英语的资料,磁带,每天很早就起床就练,有机会就讲,差不多3个月后,基本能和他们直接交流了,但是还是有些结巴,而且鬼子的英语本来也不好,而且口音很重,很多时候听得很费劲,我听不懂就让他写下来。

  那时候才知道在大学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花一点时间来学习英语,这些都是工作后的基本要求。

  2004年6月份以后,工作任务越来越重,要上线的设备和时间都排得非常紧,有时候,白天刚把新做出来的设备和工装搞定,负责机器和工装的同事就下班了,测试的任务就落到我们头上,我们只能加班加点干活。我们测试组的小组长也是个大滑头,把测试计划制定出来以后就安排我怎样怎样干,我几乎每天都是工作到10点,甚至11点半下班,因为12点宿舍要锁门了。

  我记得以前看过余世维的那个成功经理人的讲座,别人扔工作给你,你一定要接,让他扔完了变成残废。

  有一天晚上差不多10点,我正在埋头一边吃泡面一边干活,走进来一个人-我们的部门总监.他下班看到工作室还亮灯就顺便过来看看,跟我闲聊了10来分钟,平时其实我很难有机会同他直接交流,都是我的老大(我们的大组长)同他开会。第二天起,我们增加了一项待遇-工作室的柜子多了一堆零食和一个咖啡机,至少吃泡面不用自己买了。

  2004年9月,在我来到这家公司差不多10个月后,老大也正是由高工升到了经理,我也获得了第一次升职机会,由原来的工程师I升到工程师II,工资由原来的960+960涨到1360+1360,补贴还是400多块不变,这样我的工资差不多到了3100多一点,加薪的幅度还是蛮大的,差不多42%,加上每个季度的季度奖(我基本上是工资的90%),平均下来4000块,对于一个新兵蛋子和公司平均30%升职加薪幅度来说,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那一批同时进来的差不多20个人,也就3个人升职了,一般新人都是平均两年后才有机会升职。

  在NPI组这段期间,经常和老大一起抽烟,他是个烟鬼,很多非正规的会议都是在抽烟室完成的,老大也很喜欢经常带上我去抽烟,这是个单独同他交流的绝佳机会,我一有空就会跟他聊我的工作,聊聊自己的成绩,旁敲侧击的要求升职的机会。后来看过杜拉拉才知道,升职都要主动去争取。

  10月份以后,我迎来一次机会,我们测试组的小组长可能是因为没给他升职的原因吧-他离职了。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不是写小说,不能写得很快,有时候需要去翻看以前个人的记录,我那时候有记日记的习惯,重要的日子我都会记上一笔,日记很短,有时候一天就两三个字,在10月18日有这么几个字:老王散人,现在很多人也热衷在手机和电脑上写下来,叫微博。
 

  第六节

  我们测试组的小组长老王散人后,原来的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老王走的两天后,一个和老大抽烟的机会,我给他推荐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我在进公司前两个月时一起做日常设备维护的一个同事,设备调试经验非常丰富,但不善于表达。其实我们做的设备,很多时候原理都是参照现有的设备,改进一些缺陷,我们需要一个对现有设备非常熟悉的人,包括对现有工装设备缺陷非常了解的人。

  老大同意了,我们组又恢复了三人,我成了实际上的小组长。除了老老实实干原来的事情,多了一项工作:每天早会跟老大一起review进度,有时候需要和他一起参加部门总监的周会,汇报工作进度,然后每天和另外两个同事分工合作,完成每天的任务,我还是习惯每天无论再晚都会写下当天的工作总结,发给老大,英语口语也在每天进步。

  我们的工作成果慢慢得到了公司的肯定,以前的设备都是进口,50万人民币的机器,现在我们自己开发,不到20万就可以搞定,所以我们组的季度奖每次都是全部门最高的,基本上最差都是85%,有时可以拿到100%。

  转眼间,到了2004年12月,我在这家公司也即将满一年,在我满一年的那天,我郑重其事的写了一封总结邮件给我的老大,首先感谢他们,历数了自己参与的工作、收获、正在努力提高的地方,发给了我的老大,抄送给我们的部门总监,希望他们给我这一年来的工作做一个点评,提出我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这个非常重要,不管他们看不看,你要随时随地让你的老板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同时也是希望了解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如果他认可你,他一定会回复你的邮件。

  果然,我的老大和总监发了一些感谢和鼓励话,这封邮件我就把它打印出来,装在我的资料袋里,在后来求职经历中还曾经秀过几次。

  在2004年的那个圣诞节,我也有了一个最重要的收获,我有了女朋友-我现在的老婆。我们是同一公司的,在一次兄弟们的聚会上认识的。2004年的那个圣诞节,我精心组织了一个活动,邀请了几个我的几个兄弟和她的朋友在一起,庄重的向她表白,终于在浪漫的圣诞节晚上,正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从此,一颗漂泊的心,开始有了归宿。

 

  第七节

  有了女朋友,生活节奏就开始变得凌乱,我虽然还是习惯加班,但原来很完整的时间段,开始被分割成很多小片,有时候会偷偷出去给女朋友买点零食,她也会在公司磨洋工等我,然后一起下班后去吃夜宵,我现在都还记得公司门口那家潮汕的炒河粉。

  周末的日子,有时候会陪女朋友去逛街,去虎门买衣服,女人看到商场总是很兴奋,尤其是很多卖衣服的商场,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买东西不习惯东挑西选,要买什么就去买什么,价钱合适就拿走。老是东看看,西挑挑,会容易让自己变得优柔寡断,到现在我也很少去买衣服,都是老婆看好了叫我去试,样子过得去就买单。陪女人逛街对男人来说件很受伤的活,有研究表明,男人能承受陪老婆逛街的最长时间是72分钟,男人陪老婆逛一次商场受到的伤害,犹如战斗机驾驶员在飞行时,飞了两个加速(用加速炮加速,会使家驶员短暂昏迷)的人体伤害。

  转眼到了2005年,很快又是春节,一晃就毕业一年半了,翻起床头的日记本,毕业时豪言壮志还历历在目,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三年,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会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我开始变得迷茫,我就趁着抽烟的时间和老大和一些老同事聊天,我们会谈起办公室的政治,公司的帮派和斗争,某些个性人才的成长经历。渐渐的,我开始明白,在这里,要么跟着太君(日本鬼子),要么靠着港帮,这两派人马每年都在斗争,公司的人事沉浮直接由他们斗争结果决定,内地大多也就做到部门小头头,总监级都是这两派的人马。初级的小工程师升迁还不太难,部门小头头就可以决定,但是要想从工程师混到经理,不熬七八年就难,还不能出差错,否则被打入冷宫,基本很难再翻身。

  坦白讲,我还没有想到要和日本人混,我不会日语,不习惯他们的点头哈腰,也没机会巴结,即使有机会我也不会也不想巴结太君。香港人,算了吧,我不会说白话,也很少机会和他们直接打交道。曾经有个漂亮的女工,嫁给了香港人,六年间从操作工升到经理。

  转部门,即使公司很大,这个不提倡,基本上很难,我还没有听到成功的案例,但是欢迎二进宫的人。

  我再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这样的日子一晃半年就过去了,在这半年里,我们完成了既定的任务,完成了我们旧设备的升级改造,也有机会结识了很多其他部门的老大,测试部,项目工程部,质量部,生产部,工艺制程部,他们中有的是我的校友,我的老乡……有空就会去了解他们部门的日常业务,了解他们的业务范围,我那时候就想,假使有一天我能成为这家超过万人的工厂的厂长,我需要具备哪些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