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康国宾工工资表:北大版和人文版的《胡适文集》,哪种比较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8 01:11:01
北大和人文都出过《胡适文集》,不知哪种版本比较好?特别是对一些重要的但可能涉及内容敏感的文章的处理,不知两种版本有何区别?不知哪位可以赐教? 作者:老陈 提交日期:2006-02-13 21:41:22 有哪位书友买了两种版本,又对照做了研究的朋友,可以帮助作出回答. 作者:ddzz-2000 提交日期:2006-02-13 22:43:09 都不好,去台的文章不全,建议买安徽教育的胡适全集,最好.以上两种我都买过,最后是花了冤枉钱 作者:走不动了 提交日期:2006-02-14 08:21:43 哪个都不全,要买就买港版的吧 作者:老陈 提交日期:2006-02-14 08:46:55 安徽教育的<胡适全集>好象还可以.不过册数多投资大. 作者:xiaole 提交日期:2006-02-14 08:57:31 谢过楼上诸位。那天在学而优书店见到安徽教育的<胡适全集>,一套44册,2680元,确实是册数多投资大.买不起啊。况且,同样不知道质量如何。下面是一篇评论安徽教育的<胡适全集>的文章,供方家参考。


如此编文章,何必称“全集”

--被人为砍删的《胡适全集》

(香港)凌 文 秀

陈独秀与中国 (总42期)选录,2004.7.1
 
    把现有的文章全部编起来,可以称“全集”,以后发现新的,再出“补编”,这是大家理解的编辑惯例,马、恩、列、斯、孙(中山)、鲁(迅)等人的全集,都是这样做的。可是,已经公开发表过,现在编进《全集》,却还要去砍删,就让人难以理解了。最近买了《胡适全集》(安徽教育出版社)一套44册,2680元,颇为失望,该出版社实在愧对他们的乡贤先圣,简直是割在胡适的肉来卖钱,竟至不择手段。
   首先,我认为这套书的编辑体例很混乱:1、胡适早有了《文存》等分类集子行世,全集大可用编年法。取分类,舍编年,却不在《著作系年》中标出各文在《全集》中的位置,查阅十分不便。2、同一出版社,已出过八大册《胡适日记》,这次几乎原封不动把《日记》在《全集》中重印一次。3、《日记》里英文译出,《书信》及《外文著作》却不译出。
   尤其可恶的是,许多文章被抽去,抽去你认定的“反动文章”原无不可,但为什么仍用《全集》的名义呢?
   例如第22册中,《整理说明》指《民主与极权的冲突》的两异文,一列于“1941年”,一列于“1949”年,结果正文中根本没有“1941年”,也没有“1949年”,整年整年的被抽掉。
   其实该文在姜义华编的《胡适学术文集——哲学与文化》(中华书局)中已早曝光了,现在还来掩掩遮遮,很奇怪!即使只给出题目的“著译系年”亦有明显遗漏。编委中有贵所(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专家,他们大约在检查官之下,亦不得已吧。
   《胡适全集》如此,《陈独秀全集》恐怕就更遥遥无期了。
 


作者:xiaole 提交日期:2006-02-14 09:00:53 一下是朱正对《胡适全集》的评论:

《胡适全集》中的重复

朱 正 

  一本书里,不应重复收入同一篇文章。一部全集,无论分多少卷册,也只是“一部书”,不应重复收入同一篇文章。 

  有的作者自己曾经将同一篇文章编入不同的集子,在他身后别人为他编印全集或文集的时候,就得设法避免重复。以鲁迅著作为例,他曾经把《〈两地书〉序言》编入杂文集《南腔北调集》里。在这两个单 
行本里都可以看到这篇文章。在编印《鲁迅全集》的时候,就必须避免这个重复了。于是在《全集》中的《南腔北调集》里作存目处理,在这一卷的目录上,这一篇的标题后面加括号注明:“文略,见第十一卷《两地书》”。这样既可以让读者知道《南腔北调集》的原貌,又避免了重收文章。 

  在胡适的著作中也有类似的情况。他的诗集《尝试集》1920年初版之时,卷首有一篇作者自序,不久之后这诗集再版,又增加了一篇再版自序。1921年《胡适文存》一集出版,作者将这两篇序言编入其中。《尝试集》和《胡适文存》一集,是两部独立的书,篇目上稿有一点重复也没有什么。在编印《胡适全集》的时候,似宜将《胡适文存》一集所收的这两篇序言抽去,作存目处理,注明文见第10卷《尝试集》就可以了;可是没有这样做,两处都收了。自序见第1卷第179页和第10卷第15页,再版自序第1卷第197页和第10卷第34页。1922年3月他为《尝试集》四版写的自序,也重复收到《尝试集》(第10卷第43页)和《胡适文存》二集第2卷第813页中了。 

  胡适为所著《章实斋年谱》写的那篇自序,也曾收入《胡适文存》二集。在编印《全集》的时候,这篇在《文存》二集的就似宜作存目处理了。事实上却是重复收入,见第19卷第29页,第2卷第181页。 

  《白话文学史》的自序,既见于本书之前第11卷第205页至214页,又见于《胡适文存》三集第3卷第709页至718页。 

  《四十自述》亚东版的自序,既见于本书之前第18卷第5页至第7页,又见于《胡适文存》四集第4卷第654页至第656页。 

  1922年在胡适所编的《努力周报》上,以《假使我们做了今日的国务总理》为题,刊出了一篇“解决目前时局的计划”,作者署名W.G.T,其实是胡适自己写的。后来他编印《胡适文存》二集的时候,将它改题为《一个平庸的提议》编入。并且将原来正文之前以假托的作者名义写给“记者”即他自己的两百多字的短信删去。在编印《胡适全集》的时候,按说,是可以不把已见于《胡适文存》二集的这篇收入新编的时论部分第21卷、第22卷去了。可是,考虑到《文存》二集所收的删去了正文前面的短信,考虑到题目也有改动,将它按照最初发表时的原貌编入新编的《全集》时论卷也好吧。只是应该注明原先收在《文存》二集时候的删改情况,而在《全集》所收的《文存》二集作相应的存目处理;可是没有这样做,重复收入了,见第2卷第496页、第21卷第294页。 

  《读〈吕氏春秋〉》一文,收入了《胡适文存》三集(第3卷第247~278页),可这是他的《中国中古思想史长编》的第二、第三两节,又把这篇两万字的长文重复收入哲学专著卷了(第6卷第35~65页)。 

  这部《胡适全集》里最大量的重复是在书信部分。《胡适文存》编入了不少书信体的论文,他的日记(包括《胡适留学日记》)中保存了不少书信存底。假如是编印单行的《胡适书信全集》,当然可以把这些见于《文存》和日记中的书信悉数编入。可是现在编印的是《全集》,读者在购得这书信各卷的同时,也把《胡适文存》《胡适留学日记》这几卷都买去了。这样重复收入有什么必要呢? 

  下面列举一点重复的篇目。 

  见于《胡适文存》一集的有: 

  寄陈独秀(第1卷第26页,第23卷第126页) 

  再寄陈独秀答钱玄同(第1卷第34页,第23卷第130页) 

  答钱玄同书(第1卷第38页,第23卷第154页) 

  答朱经农(第1卷第82页,第23卷第218页) 

  答任叔永(第1卷第90页,第23卷第223页) 

  跋朱我农来信(第1卷第94页,第23卷第248页) 

  致蓝志先书(第1卷第96页,第23卷第258页) 

  论句读符号(第1卷第103页,第23卷第234页) 

  答黄觉僧君《折衷的文学革命论》(第1卷第105页,第23卷第236页) 

  读沈尹默的旧诗词(第1卷第154页,第23卷第266页) 

  井田辨(之一、之三)(第1卷第391页,第23卷第276页;第1卷第402页,第23卷第287页) 

  又寄吴又陵先生书(第1卷第755页,第23卷第309页) 

  朋友与兄弟(第1卷第757页,第23卷第307页) 

  见于《胡适文存》二集的有: 

  一个最低限度的哲学书目(附录二)(第2卷第126页,第23卷第396页) 

  梁任公《墨经校释》序(录二)(2卷第167页,第23卷第364页) 

  读梁漱冥先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录二)(2卷第256页,第23卷第400页) 

  与一涵等四位的信(2卷第512页,第23卷第414页) 

  见于《胡适文存》三集的有: 

  中国教育史料第3卷第703页,第23卷第446页 

  焦循的《〈论语〉通释》第3卷第671页,第23卷第463页 

  欧游道中寄书第3卷第49页,第23卷第493、494、495、501、503页 

  整理国故与“打鬼”第3卷第144页,第23卷第514页 

  关于《镜花缘》的通信第3卷第617页,第23卷第608页 

  入声考附录第3卷第237页,第23卷第609页 

  跋宋刻本《白氏文集》影本第3卷第366页,第23卷第586页;又第3卷第373页,第23卷第588页 

  论翻译第3卷第803页,第23卷第553页 

  见于《胡适文存》四集的有: 

  致钱穆第4卷第140页,第24卷第89页 

  致冯友兰第4卷第143页,第24卷第37页 

  致顾颉刚第4卷第619页,第24卷第31页 

  致周叔迦第4卷第163页,第24卷第92页 

  致周叔迦第4卷第164页,第24卷第103页 

  寄陈垣第4卷第202页,第24卷第156页 

  答陈垣第4卷第208页,第24卷第157页 

  答梁漱溟第4卷第483页,第24卷第47页 

  致钱玄同第4卷第589页,第24卷第66页 

  论诗经答刘大白第4卷第613页,第24卷第83页 

  致龙先生(第20卷第551页,第23卷第428页) 

  见于日记(包括《胡适留学日记》)的有: 

  致章希吕(第27卷第151页,第23卷第30页) 

  致许怡荪(第27卷第152页,第23卷第32页) 

  致张亦农(第28卷第70页,第23卷第74页) 

  论译书寄陈独秀(第28卷第318页,第23卷第95页) 

  胡适寄叔永书(第28卷第416页,第23卷第102页) 

  胡适答叔永(第28卷第417页,第23卷第102页) 

  作一长书答叔永(第28卷第424页,第23卷第103页) 

  再答叔永(第28卷第433页,第23卷第111页) 

  答朱经农来书(第28卷第435页,第23卷第110页) 

  答江亢虎(第28卷第444页,第23卷第116页) 

  答陈衡哲女士(第28卷第467~468页,第23卷第121页) 

  寄陈衡哲女士(第28卷第472页,第23卷第121页) 

  再答陈女士(第28卷第473页,第23卷第122页) 

  寄蔡孑民(第29卷第593页,第23卷第385页) 

  致《晨报》记者(第29卷第643页,第23卷第388页) 

  致罗钧任(第29卷第741页,第23卷第392页) 

  致《京报》社(第31卷第60页,第23卷第572页) 

  致蔡孑民(第31卷第156页,第23卷第592页) 

  致蔡孑民(第31卷231页,第23卷第602页) 

  致孙哲生(第31卷第293页,第23卷第618页) 

  致臧哲先(第34卷第128页,第25卷第470页) 

  致徐芸书(第34卷第748页,第26卷第708页) 

  致徐芸书(第34卷第748~749页,第26卷第711页) 

  致苏雪林(第34卷第749页,第26卷第718页) 

  致翁慧娟(第34卷第754页,第26卷第725页) 

  有些信件,甚至重复收入了三次。即日记中一次,书信卷中一次,《胡适文存》三集中又一次。例如: 

  论禅宗史的纲领(第31卷第216页,第23卷第597页,第3卷第334页) 

  致单不庵(第31卷第102页,第23卷第578页,第3卷第354页) 

  致单不庵(第31卷第126页,第23卷第582页,第3卷第362页) 

  致单不庵(第31卷第178页,第23卷第594页,第3卷第789页) 

  这里像寄张亦农、朱经农、江亢虎等人的信,是根据日记中所保留的存底编入的,只是原信的摘要,并不是完整的书信,即使是编印书信全集,似亦不必收入。在《全集》里就更不应重复收入了。 

  前面所说的这些重复,可以说是编辑思想上有意的重复,把已经编入其他各卷的书信体文字全都拉到书信卷来。除了这种有意的重复之外,《胡适全集》里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由于疏忽大意,同一封信收了两次。例如: 

  1947年7月31日致周寄梅信,已据《胡适来往书信选》收入第25卷(第273页),又据北京大学档案编入第26卷第811页。 

  1947年12月致傅作义的一封信,已据《胡适研究丛刊》第三辑编入第25卷(第313页),又据北京大学史料第四卷编入第26卷第823页。 

  1952年11月8日致钱思亮、刘真的电报,已据《中央日报》所载编入第25卷(第500页),电文前收件人被略去。而在第26卷1962年部分又重复收录此电,正文之前写有收件人:“台湾大学钱校长师范学院刘院长鉴”,发电人落款之后原有的一个韵目代日“齐”字即八日被删去了。第26卷第785页电报的内容是讲应邀到这两校讲学的事。这次讲学是1952年12月1日、3日、8日的事。重复收录的这个电报系年还错了十年。(1962年11月8日胡适已死了八个多月了) 

  这样的重复,一篇在第25卷,一篇在第26卷,不是同一个人做责任编辑,这样的事就难免了。不过,也有在同一卷中重复的情况。例如: 

  1960年6月12日致李石曾信(第26卷第473页),后来又以“复李煜瀛”的标题编入1962年部分(第783页)。 

  1961年5月5日下午致杨树人的一封信,已编入第26卷第600页,又将这篇的5月改为10月重复编入第711页。 

  还有这样的情况。胡适在担任北京大学校长期间,起草了一些有关公务的函件,缮正发出的时候,按照公文程式作了一些改动。例如1947年7月为了北京大学工学院拟添设土木、化工两学系一事,胡适起草了一份呈教育部长朱家骅的代电第25卷第270页,后来改成正式的公文形式发出第26卷第809页,当然,仍旧是以胡适的拟稿为基础。像现在这样将这草稿和定稿都作为独立的文章并列收入,似乎不甚妥当。是不是可以正式发出之定稿为主,而将原拟稿附录在其后。 

  同样的情况,1948年8月13日胡适、梅贻琦联名致朱家骅的电报,已据《胡适来往书信选》编入第25卷(第355页),又据北京大学档案编入第26卷(第834页)。看来前者是草稿,后者才是正式发出的定稿。 

  《胡适全集》我还没有翻阅完毕,不知道是不是还有重复收入的文章。就说已经发现的这些,也就很不少了。印第二版的时候,这问题恐怕得解决一下。 

  这篇写完,附带发一个更正。拙作《〈胡适全集〉中文书信部分勘误》在《博览群书》今年1月号刊出后,承蒙舒芜先生指出了我的一处错误。胡适在答《清华周刊》信中开了一个书目,其中有孙诒让的《墨子閒诂》。名从主人,这书名只能这样写,只能用“閒”字。《胡适全集》第23卷第397页倒4行用“间”字,第2卷第127页第9行用“闲”字,都是不对的。我据第2卷去改第23卷,当然也是不对的了。现在我把他的赐教发表在这里,一以表示对他的谢意,二以表示对读者的歉意。  
作者:xiaole 提交日期:2006-02-14 09:06:00 另外一篇:

《胡适全集》中的阙失  
 
朱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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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过了《胡适全集》中的重复,就来谈它的阙失。 

  书中重复收入同一篇文章,当然不好,它对读者的损害,是因为完全不必要地增加了篇幅,既要提高定价,又要多占书架的空间,此外倒也没有更多的坏处了。至于一部号称“全集”的书,其实不全,收文有阙失,谁如果要凭藉这“全集”来研究这位作家,就会遇到大困 
难。现在来说《胡适全集》。遗憾的是,《全集》不但有大量的重复,而且有大量的阙失。这阙失,有遗漏所致,也有删节所致。 

  究竟阙失了多少呢?《全集》第43、44两卷是《胡适著译年表》,其中所列,就有许多是在这部《全集》中找不到的。细看一下,可以猜测到,《全集》未收,是内容不合出版管理部门的审稿标准。其实,胡适其人的政治态度和立场,是尽人皆知的,《全集》的出版者也无法为他承担责任,要么你可以不出版这书,要么你就不要号称“全集”。这样东删西节之后,读者从这部《全集》中看到的,就不是完整的胡适了。例如胡适1949年4月14日写的《〈陈独秀最后对民主政治的见解〉序》,并不比现在国内一些学者公开发表的关于陈独秀的论文更加“刺激”,可是也没有收入。对于这部《全集》应该说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胡适1930年1月28日日记:“今日章希吕来,我写了一篇《胡适文存》第十三版自序给他带去。”这篇《自序》在本版《胡适全集》中失收。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胡适文集》第二册中是收了的。其中并无违碍字样,实在没有删去的理由。 

  这里只说一说书信方面的遗漏。《胡适来往书信选》选录的书信中,有四封《全集》失收。即: 

  1,1928年3月6日致吴稚晖信(见上册第468~470页)这一年二三月间,胡适写了两封信给吴稚晖。2月28日的一封,《全集》收了第23卷第555~557页。信中对吴稚晖支持蒋介石的清党大屠杀一事持批评的态度。信中说:“七月初我在杭州读 先生与杨虎一书论陈延年的案子,我认为 先生盛德之累,中心耿耿,不能释然。”这是当年的一件大事。1927年的“四一二”政变,即国民党所说的“清党”,吴稚晖是参与决策的人之一,他不但发表文章,赞成对革命者的屠杀,而且还伤天害理,在文章中嘲弄牺牲者,说他们毫无杀身成仁的模样。周作人在《语丝》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斥责吴稚晖:“吴君在南方不但鼓吹杀人,还要摇鼓他的毒舌,侮辱死者,此种残忍行为盖与漆髑髅为饮器无甚差异。”聂绀弩在致舒芜的一封信中提到这事,说:“蒋统治中国一二十年,说此话者,周作人一人而已。”见《聂绀弩全集》第9卷第439页1927年6月26日陈独秀之子陈延年在上海被捕。他是中共第五届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这时还担任中共江苏省委书记。他被捕后,吴稚晖写信给上海警备司令杨虎,力主杀他。尽管胡适敬重吴的文章和见识,却不能不在这封信中批评这事,说这事为他“盛德之累”。3月4日,吴稚晖给胡适回了一信见《胡适来往书信选》上册第467页,为自己辩解。3月6日,胡适再致吴一信,意思其实是上一封的继续和发挥。这一封很重要的信,在《胡适全集》里却找不到。 

  2,1931年12月15日致周作人信(见中册第91页),谈的是周作人的《志摩纪念》一文在《新月》月刊发表的事。 

  3,1938年10月初致王世杰的电稿(见中册第382~383页),谈不久前举行的慕尼黑会议(电文中写的是“敏兴四巨头会议”)这件大事。 

  4,1948年6月6日复夏勤信稿(见下册第404页),内容是关于营救北大被捕学生孟宪功事。系承接5月24日致夏勤信(《全集》第25卷第325页)而写的。 

  上述致周作人、王世杰、夏勤的三封信,大约是因疏忽而失收。致吴稚晖信看来是因为对内容有所忌讳而有意不收的。在《全集》第23卷第559页页末有这样一条编者注:“三月六日《致吴敬恒》一信已收入《胡适著述专辑》,此处从略。”假如这里所说的《胡适著述专辑》是这部《胡适全集》中的一个单元,这样处理当然很好,可以避免重复。可是请问:这《胡适著述专辑》是在《胡适全集》的第几卷呢?这是一条叫读者摸不着头脑的编者注。既然这信已在中华书局1979年出版的《胡适来往书信选》中发表,二十多年之后还忌讳什么呢? 

  《胡适来往书信选》中没有选录、《全集》也没有收入的书信,就更多了。仅举见于《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第20册这一本书中的,至少就有: 

  1,致陈之迈信,时日待查,内容是批评国民党的“党治”的。(第30页) 

  2,致陶行知电,1919年3月某日,谈接待杜威来中国的事。(第82页) 

  3,致郑天挺电,1948年4月7日,谈推荐范旭东先生奖金候选人的事。(第193页) 

  4,致蒋梦麟,时日待查,大约是关于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开会的事。(第207页) 

  5,唐有壬转罗文干电,时日待查,谈的是军事与外交问题。(第291页) 

  6,致顾廷龙信(只残存第一页),时日待查,关于《水经注》研究的的事。(第311页) 

  是不是还有其他遗漏,一时不及细查了。 

  同遗漏的效果相近的问题是删节。给前人编文集,最好是不要删节。当年曹聚仁要编印李大钊的文集,周作人写信给他,说:“鄙意如不能全印,即选亦不妨,总之希望能不被删节,如删一二句则此篇反不如不编入为愈也。”我看每一位作者恐怕都是这样的想法,都怕人乱编乱删乱改自己的文章。胡适在致王重民的一封信中,谈到王国维《观堂别集》中的一处误编误题,发感慨道“甚矣,文集之不可让后人代编也”《胡适全集》第24卷第655页 

  现在人们看到的删节,大约也是由于不符合审稿标准的缘故。不过,在《胡适全集》也有完全看不出理由的删节。例如,《复陈梦家》见第24卷第80~81页,篇末注明的出处是:《新月》月刊第三卷第五、六期。正好手边有上海书店影印的《新月》合订本,即在第五册里找到这一篇。在卷末新辟的“新月讨论”一栏里,共有三篇短文,前后两篇都是闻一多的:《论“悔与回”》和《谈商籁体》,中间就是胡适的这一篇。这三篇都是写给陈梦家的信,是同他讨论问题。我看了就觉得奇怪:一是胡适这篇原来的标题是《评〈梦家诗集〉》,一篇书信体的书评,为什么编入书信卷而不编入比方说文论卷第12卷里去呢?二是在《胡适全集》第24卷里,所收的正文不足一整面,而在《新月》影印本里,却占了整整三面。细看才知道被删节了一半以上。 

  《胡适全集》这一篇用了三处删节号。第一处删节号代表以下一大段: 

  我最喜欢《一朵野花》的第二节,一多也极爱这四行。这四行诗的意境和作风都是第一流的。你若朝这个方向去努力,努力求意境的高明,作风不落凡琐,一定有绝好的成绩。 

  短诗之中,如《自己的歌》,《迟疑》,《你尽管》,《那一晚》,《夜》,《露之晨》,《信心》,《马号》,《雁子》,都是很可爱的诗。以风格论,《信心》最高,《雁子》也绝好。《雁子》的第三节稍嫌晦一点,其实删去末节也可以。此诗第六行,《诗刊》把“那片云”印作“那个云”,一字之差……不可放过如此 

  《信心》的第六行: 

  年代和名称早记不清, 

  似不如作 

  认不清了年代和名姓。 

  《葬歌》也很可喜。其第九行 

  鸟莫须唱,清溪停了不流, 

  不如把“莫”“不”二字换过来: 

  鸟不须唱,清溪停了莫流, 

  便都是命令语气了。又此诗的第十四行太弱,不甚相称,似也可修改。 

  你的诗里,有些句子的文法似有可议之处,如《无题》之第五行: 

  我把心口上的火压住灰, 

  奔驰的妄想堵一道堡垒。 

  你的本意是把火来压住灰吗?还是要给心口上的火盖上灰呢?又如《丧歌》第五行: 

  你走完穷困的世界里每一条路, 

  《自己的歌》第六节, 

  一天重一天——肩头。 

  这都是外国文法,能避去最好。《叛誓》的末二行也是外国文法。 

  第二处删节号代表的是这样几句: 

  例如《序诗》,我细看了,不懂得此诗何以是序诗?更就诗中句子来看,栖霞的一片枫叶给你的一条定律怎么会是“没有例外没有变”? 

  第三处删节号代表的是这样几段: 

  你的长诗,以《都市的颂歌》为最成功。以我的鄙见看来,近来的长诗,最算这篇诗最成功了。 

  《悔与回》里面有好句子,但我觉得这诗不如《都市的颂歌》。 

  《悔与回》不用标点,这是大错。留心这是开倒车,虽然也许有人说是学时髦。我船上无事,把这诗标点一遍,稍稍可读。但其中有许多地方,我的标点一定不能符合你诗中的原意。你想,你的读者之中有几个人肯去细细标点一首百行长诗?结果只是叫人不读或误读罢了。 

  我说不批评,不觉写了一千多字的批评,岂不可笑?写了就送给你看看。你有不服之处,尽管向一多志摩去上诉。你若愿意发表之信,请送给《诗刊》或《新月》去发表。 

  这三段文字,都有删节号作代表,读者看到此处,都明白:“这里有删节”。另外还有两处,甚至连删节号也不加上,读者还不知道这里有删节哩。这两处都在开头部分,一处是: 

  今日正在读你的诗,忽然接到你的信,高兴的很。 

  还有一处是: 

  你的诗集,错字太多,望你自己校一遍,印一张刊误表,附在印本内。 

  我反复细看了这五处,委实猜不出有什么删去的理由。我看,这一篇大约不是根据《新月》所载的文本录入的,而是另据某一个删节本。那么,篇末所注明的版本出处就与实际不符了。 

  这样大段的删节还可举1936年6月26日致丁声树信为例。在《全集》第24卷第312页只占一个页码,正文才五百字。文末注明的版本根据是“丁声树《〈诗经〉“式”字说》附录,《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6本”。比起《胡适遗稿及秘藏书信》第18册里的原信(见第15~19页)要少四百来字,好些例句都删去了。不根据可以掌握的最好底本编辑《全集》,怎么能不出“事故”呢。 

  对于这样一部《全集》来说,这些做法似不够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