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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词指要

作者:梅山游子   出自:独倚楼 浏览/评论:100/0   日期:2011年1月18日 00:05

填词指要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凡作词,当以清真为主。盖清真最为知音,且无一点市井气。下字运意,皆有法度,往往自唐宋诸贤诗句中来,而不用经史中生硬字面,此所以为冠绝也。学者看词,当以周词集解为冠。

 

○填词宜选调

明·杨慎《词品》:词名多取诗句,如蝶恋花则取梁元帝“翻阶蛱蝶恋花情”。满庭芳则取吴融“满庭芳草易黄昏”。点绛唇则取江淹“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鹧鹕天则取郑 嵎“春游鸡鹿塞,家在鹧鸪天”。惜馀春则取太白赋语。浣溪沙则取少陵诗意。青玉案则取四愁诗语。菩萨蛮,西域妇髻也。苏幕遮,西域妇帽也。尉迟杯,尉迟敬德饮酒必用大杯,故以名曲。兰陵王每入阵必先,故歌其勇。生查子,查,古槎字,张骞乘槎事也。西江月,卫万诗“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之句也。“潇湘逢故人”,柳浑诗句也。粉蝶儿,毛泽民词“粉蝶儿共花同活”句也。馀可类推,不能悉载。 韩翃诗:“踏莎行草过春谿。”词名踏莎行本此。

清·陆蓥《问花楼词话》:词家命题,多本古人诗句,非臆譔也。如〈蝶恋花〉则取梁元帝「翻阶蛱蝶恋花情」。〈点绛唇〉则取江文通「明珠点绛唇」。〈青玉案〉则取张平子四愁诗「何以报之青玉案」。〈西江月〉则取卫万诗「只今惟有西江月」。「菩萨鬘」,西域妇髻。「苏幕遮」,西域妇帽。「踏莎行」,则韩翃诗句。「粉蝶儿」,则毛泽民词句。〈六州歌头〉,则唐之西边伊州、梁州、甘州、石州、渭州、氐州也。本歌吹曲,宋代衍之为词,大祀大恤,皆用此调。其他不及更仆数也。儿时闻之先广文,今者老渐遗忘,因备书之。

清·陆蓥《问花楼词话》:调有定名,即有定格,如黄钟仙吕诸宫,与越调过曲〈小桃红〉正宫过曲〈小桃红〉之类是也。其间字数多少,音韵高下,亦皆有一定之规。古人晓畅声律,因题成调,如李后主〈捣练子〉,即咏捣练。刘太保〈干荷叶〉,即咏荷叶。后人依样葫芦,借调命题,如宋人〈贺新郎〉之咏石榴,〈卜算子〉之咏孤鸿,不一而足。且同一调,作者字数多寡,句注参差,各有不同。词学之芜甚矣,安得知音者起而正之。

清·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填词亦宜选调,能为作者增色,如咏物宜沁园春,叙事宜贺新郎,怀古宜望海潮,言情宜摸鱼儿、长亭怨等类,各取其与题相称,辄觉辞笔兼美,虽难拘以一律,然此亦倚声家一作巧处也。其他西江月、如梦令之甜庸,河传、十六字令之短促,江城梅花引之纠缠,哨遍、莺啼序之繁重,傥非兴至,当勿强填,以其多拗、多俗、多宂也。然俗调比拗调涉笔,尤须斟酌。清·孙麟趾《词径》:作词须择调,如〈满江红〉、〈沁园春〉、〈水调歌头〉、〈西江月〉等调,必不可染指,以其音调粗率板滞,必不细腻活脱也。

○词之押韵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押韵不必尽有出处,但不可杜撰。若只用出处押韵,却恐窒塞。”“词中多有句中韵,人多不晓。不惟读之可听,而歌时最要?韵应拍,不可以为闲字而不押。如《木兰花》云:‘倾城。尽寻胜去。’城字是韵。又如《满庭芳》过处‘年年,如社燕’,年字是韵。不可不察也。其他皆可类晓。又如《西江月》起头押平声韵,第二第四就平声切去,押侧声韵。如平声押东字,侧声须押董字、冻字韵方可。有人随意押入他韵,尤可笑。”

作词尤须择韵。清·孙麟趾《词径》:作词尤须择韵,如一调应十二个字作韵脚者,须有十三四字方可择用。若仅有十一个字可用,必至一韵牵强。词中一字未妥,通体且为之减色,况押韵不妥乎。是以作词先贵择韵。清·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东""真"韵宽平。"支""先"韵细腻,"鱼""歌"韵缠绵,"萧""尤"韵感慨,各有声响,莫草草乱用。

○各调做法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作大词,先须立间架,将事与意分定了。第一要起得好,中间只铺叙,过处要清新。最紧是末句,须是有一好出场方妙。作小词只要些新意,不可太高远,却易得古人句,同一要练句。

清·沈谦《填词杂说》:小调要言短意长,忌尖弱。中调要骨肉停匀,忌平板。长调要操纵自如,忌粗率。能于豪爽中,著一二精致语,绵婉中著一二激励语,尤见错综。

○小令作法

宋·张炎《词源》:词之难于令曲,如诗之难于绝句,不过十数句,一句一字闲不得。末句最当留意,有有余不尽之意始佳。…..大抵前辈不留意于此,有一两曲脍炙人口,余多邻乎率易。近代词人,却有用力于此者。倘以为专门之学,亦词家之射雕手。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小令须突然而来,悠然而去,数语曲折含蓄,有言外不尽之致。著一直语、粗语、铺排语、说尽语,便索然矣。此当求诸五代宋初诸家。”

○长调作法

宋·张炎《词源》:作慢词,看是甚题目,先择曲名,然后命意。命意既了,思量头如何起,尾如何结,方始选韵,而后述曲。最是过片,不要断了曲意,须要承上接下。…词既成,试思前后之意不相应,或有重叠句意,又恐字面粗疏,即为修改。改毕,净写一本,展之几案间,或贴之壁。少顷再观,必有未稳处,又须修改。至来日再观,恐又有未尽善者,如此改之又改,方成无瑕之玉。倘急于脱稿,倦事修择,岂能无病,不惟不能全美,抑且未协音声。作诗且犹句锻月炼,况于词乎。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长调须前后贯串,神来气来,而中有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之致。句不可过于雕琢,雕琢则失自然。采不可过于涂泽,涂泽则无本色。浓句中间以淡语,疏句后接以密语,不冗不碎,神韵天然,斯尽长调之能事。”○词中对句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遇两句可作对,便须对。短句须翦裁齐整。遇长句须放婉曲,不可生硬。”

明·俞彦《爰园词话》:词中对句,须是难处,莫认为衬句。正唯五言对句、七言对句,使读者不作对疑,尤妙,此即重叠对也。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词中对句,贵整炼工巧,流动脱化,而不类于诗赋。史梅溪之”做冷欺花,将烟困柳”,非赋句也。晏叔原之”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晏元献之”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非诗句也。然不工诗赋,亦不能为绝妙好词。

清·刘体仁《七颂堂词绎》:词中对句,正是难处,莫认作衬句。至五言对句、七言对句,使观者不作对疑,尤妙。

清·孙麟趾《词径》:词中四字对句,最要凝炼。如史梅溪云:「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只八个字,已将春雨画出。七字对贵流走。如梦窗〈倦寻芳〉云:「珠珞香消空念往,纱窗人老羞相见。」令人读去,忘其为对乃妙。

○词中换头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过处多是自叙,若才高者方能发起别意。然不可太野,走了原意。”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词换头处谓之过变,须辞意断而仍续,合而仍分。前虚则后实,前实则后虚,过变乃虚实转捩处。

清·陆蓥《问花楼词话》:词有换头,换头者,第二阕脱卸另起处也。唐人小令只一首,故无换头。南唐人张泌〈江城子〉二首,其一:「碧阑干外小中庭。雨初晴。晓莺声。飞絮落花时节近清明。睡起卷帘无一事,匀面了、没心情。」又一首起句云:「浣花溪上见卿卿。眼波明。」结云:「和笑道、莫多情。」黄叔旸云:「唐词多无换头。」先广文曰:「黄氏误矣。此词自是两首。两情字、两明字,不嫌重押。」古词人无重韵者。换头最吃紧,高手于此,殊费经营。清·李渔《窥词管见》:双词虽分二股,前后意思,必须联属,若判然两截,则是两首单调,非一首双调矣。大约前段布景,后半说情者居多,即毛诗之与比二体。若首尾皆述情事,则赋体也。即使判然两事,亦必于头尾相续处,用一二语一二字作过文,与作帖括中搭题文字,同是一法。

清·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中调、长调转换处,不欲全脱,不欲明黏。清·刘体仁七颂堂词绎清:中调长调转换处,不欲全脱,不欲明黏,如画家开阖之法,须一气而成,则神味自足。以有意求之,不得也。

清·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吞吐之妙,全在换头煞尾。古人名换头为"过变",或藕断丝连,或异军突起,皆须令读者耳目振动,方成佳制。换头多偷声,须和婉。和婉则句长节短,可容攒簇。煞尾多减字,须峭劲。峭劲则字过音留,可供摇曳。

○词须注重后篇

清·李渔《窥词管见》:诗词之内,好句原难,如不能字字皆工,语语尽善,须择其菁华所萃处,留备后半幅之用。宁为处女于前,勿作强驽之末。大约选词之家,遇前工后拙者,欲收不能。有前不甚佳而能善其后者,即释手不得。闱中阅卷亦然。盖主司之取舍,全定于终篇之一刻,临去秋波那一转,未有不令人消魂欲绝者也。

○词中起结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大抵起句便见所咏之意,不可泛入闲事,方入主意。咏物尤不可泛。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诗重发端,惟词亦然,长调尤重。有单起之调,贵突兀笼罩,如东坡“大江东去”是。有对起之调,贵从容整炼,如少游”山抹微云,天黏衰草”是。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结句须要放开,含(明万历本、四印斋本并作合。)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尾最好。如清真之“断肠院落,一帘风絮”,又“掩重关,遍城钟鼓”之类是也。或以情结尾亦好。往往轻而露,如清真之“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又云:“梦魂凝想鸳侣”之类,便无意思,亦是词家病,却不可学也。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词起结最难,而结尤难于起。结有数法,或拍合,或宕开,或醒明本旨,或转出别意,或就眼前指点,或于题外借形,不外白石诗说所云:”辞意俱尽,辞尽意不尽,意尽词不尽”三者而已。

清·李渔《窥词管见》:有以淡语书浓词者,别是一法。内有一片深心,若草草看过,必视为强驽之末。又恐人不得其解,谬谓前人煞尾,原不知尽用全力,亦不必尽顾上文,尽可随拈随得,任我张弛,效而为之,必犯锐始懈终之病。亦为饶舌数语。大约此种结法,用之忧怨处居多,如怀人、送客、写忧、寄慨之词,自首至终,皆诉凄怨。其结句独不言情,而反述眼前所见者,皆自状无可奈何之情,谓思之无益,留之不得,不若且顾目前。而目前无人,止有此物,如”心事竟谁知,月明花满枝”、”曲中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类是也。此等结法最难,非负雄才,具大力者不能,即前人亦偶一为之,学填词者慎勿轻效。清·刘体仁七颂堂词绎清:词起结最难,而结尤难于起,盖不欲转入别调也。「呼翠袖、为君舞」、「倩盈盈翠袖、搵英雄泪」,正是一法。然又须结得有「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之妙乃得。美成元宵云:「任舞休歌罢。」则何以称焉。

○词中用事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词中用事使人姓名,须委曲得不用出最好。清真词多要两人名对使,亦不可学也。如,彭泽归来。《宴清都》云:“庾信愁多,江淹恨极。”《西平乐》云:“东陵晦酺。”云:“兰成憔悴,卫玠清羸。”《过秦楼》云:“才减江淹,情伤荀倩。”之类是也。”

○词之用字

宋·张炎《词源》:句法中有字面,盖词中一个生硬字用不得。须是深加锻炼,字字敲打得响,歌诵妥溜,方为本色语。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炼句下语,最是紧要,如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如咏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万历本字作事。)又咏书,(原作用事,据百尺楼丛书改。)如曰“银钩空满”,便是书字了,不必更(明万历本、四印斋本并误作便。)说书字。“玉 箸双垂”,便是泪了,不必更说泪。如“绿云缭绕”,隐然髻发,“困便湘竹”,分明是簟。正不必分晓,如教初学小儿,说破这是甚物事,方见妙处。往往浅学俗流,多不晓此妙用,指为不分晓,乃欲直捷(明万历本、四印斋本并误作拔。)说破,却是赚人与耍曲矣。如说情,不可太露。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词之用字,务在精择。腐者、哑者、笨者、弱者、粗俗者、生硬者、词中所未经见者,皆不可用。而叶韵字尤其留意,古人名句,末字必新隽响亮,如”人比黄花瘦”之瘦字,”红杏枝头春意闹”之闹字皆是。然有同此字,而用之善不善,则存乎其人之意与笔。

清·李渔《窥词管见》:琢句炼字,虽贵新奇,亦须新而妥,奇而确。妥与确,总不越一理字,欲望句之惊人,先求理之服众。时贤勿论,吾论古人。古人多工于此技,有最服予心者,”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是也。

清·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领句单字,一调数用,宜令变化浑成,勿相犯。

○词忌二句合音

清·李渔《窥词管见》:二句合音,词家所忌。何谓合音,如上句之韵为东,下句之韵为冬之类是也。东冬二字,意义虽别,音韵则同,读之既不发调,且有带齿粘喉之病。近人多有犯此者。作诗之法,上二句合音犹曰不可,况下二句之叶韵者乎。何谓上二句合音,如律诗中之第三句与第五句,或第五句与第七句煞尾二字,皆用仄韵。若前后同出一音,如意义、气契、斧抚、直质之类,诗中犯此,是犹无名之指,屈而不伸,谓之病未不可,谓之无恙全人亦不可也。此为相连相并之二句,而言中有隔句者,不在此列。

○词中虚字

宋·张炎《词源》:词与诗不同,词之句语,有二字、三字、四字、至六字、七八字者,若堆垒实字,读且不通,况付于雪儿乎。合用虚字呼唤,但字如正、但、任、甚之类,两字如莫是、还又、那堪之类;三字如更能消、最无端、又却是之类,此等虚字,却要用之得其所。若使尽用虚字,句语又俗,虽不质实,恐不无掩卷之诮。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腔子多有句上合用虚字,如嗟字、奈字、况字、更字、又字、料字、想字、正字、甚字,用之不妨。如一词中两三次用之,便不好,谓之空头字。不若径用一静字,顶上道下来,句法又健,然不可多用。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词中虚字,犹曲中衬字,前呼后应,仰承俯注,全赖虚字灵活,其词始妥溜而不板实。不特句首虚字宜讲,句中虚字亦当留意,如白石词云”庾郎先自吟愁赋,凄凄更闻私语”,先自、更闻,互相呼应,余可类推。

清·李渔《窥词管见》:句用也字歇脚,在叶韵处则可,若泛作助语词,用在不叶韵之上数句,亦非所宜。盖曲中原有数调,一定用也字歇脚之体,既有此体,即宜避之,不避则犯其调矣。如词曲内有用也啰二字歇脚者,制曲之人,即奉为金科玉律。有敢于此曲之外,再用也啰二字者乎,词与曲接壤,不得不严其畛域。

○词中重字叠字

清·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重字良不易,须另出不是上句意乃妙。

清·刘体仁《七颂堂词绎》:词字字有眼,一字轻下不得。如咏美人足,前云「微褪细跟」,下云「不觉微尖点拍频」,二微字殊草草。

清·刘体仁七颂堂词绎清:重字良不易,错错错与忡忡忡之类也。然须另出,不是上句意,乃妙。

清·陆蓥《问花楼词话》:叠字之法最古,义山尤喜用之。然如菊诗:「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转成笑柄。宋人中易安居士,善用此法。其〈声声慢〉一词,顿挫凄绝。词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又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二阕,共十余个叠字,而气机流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为词家叠字之法。

○词中情景

清·李渔《窥词管见》:词离不出情景二字,然二字亦分主客。情为主,景是客,说景即是说情,非借物遣怀,即将人喻物。有全篇不露秋毫情意,而实句句是情,字字关情者。切勿泥定即景咏物之说,为题字所误,认真做向外面去。

清·吴衡照《莲子居词话》:言情之词,必藉景色映托,乃具深宛流美之致。白石“问後约、空指蔷薇,叹如此溪山,甚时重至。”又“想文君望久,倚竹愁生步罗袜。归来後翠尊双饮,下了珠帘,玲珑闲看月。”似此造境,觉秦七、黄九尚有未到,何论余子。

清·沈谦《填词杂说》:词不在大小浅深,贵于移情。”晓风残月”、”大江东去”,体制虽殊,读之皆若身历其境,惝恍迷离,不能自主,文之至也。

○词中宜分清人我

清·李渔《窥词管见》:词内人我之分,切宜界得清楚。首尾一气之调易作,或全述已意,或全代人言,此犹戏场上人名独唱之曲,无烦顾此虑彼。常有前半幅言人,后半幅言我,或上数名皆述己意,而收煞一二语,忽作人言。甚至有数千名之中,互相问答,彼此较筹,亦至数番者,此犹戏场上生旦净丑数人迭唱之曲。抹去生旦净丑字面,止以曲文示人,谁能辨其孰张孰李,词有难于曲者,此类是也。必使眉清目楚,部位井然。大都每句以开手一二字作过文,过到彼人身上,然后说情说事,此其浅而可言者也。至有不作过文,直讲情事,自然分出是人是我,此则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者矣。因见词中常有人我难分之弊,故亦饶舌至此。

○词中感时

清·沈祥龙《论词随笔》:感时之作,必借景以形之。如稼轩云:”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同甫云:”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不言正意,而言外有无穷感慨。

○词之咏物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如咏物,须时时提调,觉不可晓,须用一两件事印证方可。如清真咏梨花《水龙吟》,第三第四句,引用“樊川”、“露关”事。又“深闭门”及“一枝带雨”事。觉后段太宽,又用“玉容”事,方表得梨花。若全篇只说花之白,则是凡白花皆可用,如何见得是梨花。”“咏物词,最忌说出题字。如清真梨花及柳,何曾说出一个梨、柳字。梅川不免犯此戒,如月上海棠咏月出,两个月字,便觉浅露。他如周草窗诸人,多有此病,宜戒之。”

○词之寿曲

宋·沈义父《乐府指迷》:寿曲最难作,切宜戒寿酒、寿香、老人星、千春百岁之类。须打破旧曲规模,只形容当人事业才能,隐然有祝颂之意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