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有田家炳中学吗:中华智谋大全 清朝篇0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30 00:26:51
中华智谋大全:清朝篇(二)
文/网络     编辑制作/荷花小女子

沈拱山妙状救命
清朝,江苏淮安布贩子胡良,一次和邻居古光一起外出做生意。出去两个月后,胡良一人回来了。又过了一个月,古光还没回来。古光妻着急了,胡良好心宽慰她说:“说不定又做上大生意耽误了时间,古光不久会回来的。”
古光妻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认为胡良做贼心虚,怀疑他谋财害命,但苦于没有证据,从此处处注意胡良的一举一动。六月里,古光妻见胡良家晒棉衣,跑去一看,不由愣住了,有件马褂竟是自己男人的。因为这马褂上的钮扣掉了一粒,临走时慌忙,手上没有黑线,就用蓝线钉的。这下清楚了,古光的确被胡良害死了。古光妻子号陶大哭,就去告官。
胡良被带上堂后,县官喝道:“大胆胡良,你无视国法,不念邻居之情,见钱眼开,谋财害命,给本县如实招来!”说完扔下那件作为物证的马褂。
胡良大吃一惊,急忙申辩说:“我同古光有件同样的马褂,分子前同住一个客栈,穿错的事常有。”
县官吼道:“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大刑伺候!”胡良被痛打八十大板,皮开肉绽,痛苦不堪。县官逼问:“胡良,你招是不招?”
胡良仍申辩:“老爷,我冤枉呀!”
县官毒毒地点点头,说:“好!不招,再打八十大板!”
胡良闻言,大惊失色,他哪里还经得起皮肉之苦,只得屈打成招。这样,胡良被判处死刑,待秋后处斩。
胡良妻到处喊冤,找到专为别人打抱不平的沈拱山那里。沈拱山就为她写了一张状纸,上写:“人命关天,岂能以区区一线断案?我夫还,彼夫未还,杀我夫之首偿彼夫之命。若彼夫还,我夫之首有谁还?祈求缓期二三年,彼夫不还再开斩!”县官觉得字字有力,句句在理,一问,知是大名鼎鼎的沈拱山所写,只得改判缓期三年执行。
一年半后,古光回来了。原来,他和胡良分手后,卖布住在某寡妇开的小客栈,两人眉来眼去,一个有钱,一个有貌,竟勾搭上了,要好得不得了。
可时间一长,小寡妇族里的人要告官,他只得溜回家。于是案情大白。县官释放了胡良,重打古光一百大板,并令他赔偿胡家一切损失。
刘县令惩贪狱吏
赵州林城县的刘县令,一次,审理一起盗案,狱吏从中捣鬼,令盗犯捏造口供,说是与十余名买赃的人有来往,并向刘县令写了一份报告,提出要向这些人追索赃证,狱吏的目的是想乘机敲诈勒索一番。
刘县令看穿了狱吏的企图,假装糊涂,在报告上批示,快将这些人统统抓来,过了限期要加重处罚。
限期到了,差役将十多个人都如数捉来。刘县令见这些人的穿戴,都很鲜艳整洁,看来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刘县令当即屏退狱吏,又命其他的吏员将盗犯都带上来。刘县令对盗犯道:“你们都供出了串通收买赃物的人,现在都已拘来,让你们来认一认。”
这些盗犯听说要他们当面指认,都面面相觑。原来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认识的,刘县令道:“这些人的名字都是你们供认的,见了本人,怎么都不认识呢?”
盗犯们一看不好,便纷纷说:“大人在上,犯人不认识堂上的这些人,是狱吏让我们供出这些人的姓名的。”
刘县令命人传狱吏来问事情的究竟,狱吏见自己的诡计已被识破,只得承认是借此机会敲竹杠。
陈公识盲人窃钱
清朝胡文炳编的《折狱龟鉴补》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
有一天,某旅馆来了个瞎子要住店。当时正值黄昏,店中已客满。瞎子苦苦哀求道:“行行好吧,这么晚了我一个瞎子还能上哪儿找住宿去呢?”
店小二见瞎子孤苦伶仃,十分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念。专门收拾好一间侧厢给瞎子住下。瞎子感激不尽。
入夜,旅馆门被敲开,进来一个小贩,身背鼓鼓的货物,气喘吁吁地想住店。店小二见夜已将深,小贩一时难找容身之处,便道:“店已住满,你如将就的话,就委屈你住在侧厢吧.”
小贩面有难色答:“我身上带有不少钱,最好住包房。”
店小二笑道:“不妨事的,与你同房的是个瞎子,不会是强盗,你怕什么?”
小贩放下心来,随同店小二进侧厢住下。
瞎子见来了个伙伴,很高兴,两人拉拉扯扯地聊了好一会,居然很投机。
直到小贩困了才罢休。
第二天清晨,小贩打点行李,急于赶路。一检查,大惊失色,叫道:“不好,我的5000文钱被偷了!”
众人便把疑点集中到瞎子身上。瞎子不慌不忙道:“呀,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啊?带这么多钱丢了真可惜。我就不像你,你瞧,我也带了5000文钱,可是捆在腰里的。这世道谨慎为妙啊!”
瞎子正巧也带5000文钱,众人皆感诧异。小贩急红了眼,这钱是他辛辛苦苦攒出的本钱。他认定瞎子的钱是偷他的。瞎子不承认,相反说小贩想赖他的钱。
众人一时难辨真伪,便将他俩送到官府。陈公审理此案。
陈公问小贩:“你说他偷了你的钱,那么你的钱有没有识别的记号。”
小贩急道:“这是日常使用的东西,哪里会做什么记号?”陈公又问瞎子。
瞎子回答说:“有记号,我的钱是字对字、背对背穿成的。”
陈公接过检查,正是这样。小贩急得直跺脚,可又无奈何于他。而瞎子却脸呈喜色。
陈公仔细地观察他俩的神态,心中一动,叫瞎子伸出手来检查。只见两个手掌呈青黑色,铜钱的痕迹看得清清楚楚。陈公于是厉声喝道:“大胆瞎贼,还敢抵赖?”
瞎子知无法隐瞒,只得供认:“此钱确是趁小贩熟睡之际偷来后,花一夜功夫用手摸索着把钱穿成这样的。”
老茶客酒店判银
江南有一个繁华的小镇,镇桥头有一家云集四方来客的酒店。一天,酒店老板在收拾碗筷时,发现一张饭桌下的横架木上有一个宽约三寸、长约六寸的口袋,袋内有两块银洋,几十枚铜钱。店老板就把口袋收拾起来,等待失主来领。
过了一阵;有一个年轻客人走进店来,对老板说:“我有一个口袋遗落在你们店里。”店老板就把钱袋还给他。客人却大叫起来:“原先我这口袋里有40个银洋钱,200个铜钱,怎么就剩这几个了?”
店老板说:“我收拾口袋时,就是这么几个钱。”
客人揪住店老板说道:“不对!准是你藏起来了。”
这时,许多人围拢过来询问。其中一个老年茶客问明情由后,请店老板按原样把口袋搭在横架上,口袋两头便垂了下来。老茶客问青年人:“刚才你的口袋是这样搭着的吗?”
青年客人说:“是这样的。”
老茶客转过身来,对店老板说:“你开店迎客,就是侍候大家,客人有东西遗落在店内,理应原封不动退还才是。如今,这客人在你店内遗留40块银洋。你为何要吞他38块?他遗落200 多个铜钱,你为何要吞他200个?”
老板大叫道:“天哪,真是冤枉好人!钱,我确实是一分没动!”
老茶客说:“行了,你不用喊冤了,正好我身上带着钱,我替你还给青年客人算了。”说着,从自己钱袋里掏出38 块银洋,200枚铜钱,放进那个失者遗落的口袋里,口袋立时就塞得鼓鼓的,钱都装到袋口处,再也装不下了。
青年人暗笑,上前抢着口袋便要走。老茶客叫住他道:“哎,你先别走,你把口袋搭在桌子横架上,让大伙看看再走嘛!”于是,青年人在众人目光下把口袋放在桌子的横木上,这回口袋两头不垂了,险些要掉下来。
老茶客对大家说:“各位请看,你们能这样搭口袋吗?”
“不会的!”大家说。青年人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老茶客对青年人说:“如果你口袋中有这么多银洋和铜钱;又能搭在桌子横木上,那一定是个大口袋。而这口袋很小,刚才大家看到了,装这么多钱快要掉出来了,根本不可能搭在桌子横木上,所以口袋不是你的。你如果真丢了口袋,可能在别的地方,这个口袋先还给店老板,让他保存好。”说着从口袋里取出自己放进去的钱后,把口袋还给店老板。
大家齐声叫好。那个青年人满脸通红,赶紧逃出店去。
胡士孝审土地神
清朝成丰年间(公元1351—1s62年),山东昌邑县有个名叫张秀的人,妻子爱贞长得很漂亮。
一次,张秀远出经商,原定七天返回。不料第三天深夜,爱贞猛听有人敲门,吓得心里扑扑跳,忙问:“谁?”
“张秀,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爱贞一听果真是丈夫的声音、忙把门打开。只见张秀两手空空,垂头丧气道:“倒霉。这趟生意本来很顺利,钱赚了不少,急于赶回,可刚才在山那边遇见狼群,吓得把包给丢了!”
爱贞大惊道:“没伤着你吗?”
“还好没伤着,可这趟生意蚀大本了!”
“算啦。只要你人好好的,就是上天保佑了。你快上炕休息一下,我给你做饭。”说完爱贞便去生火。然后到酒店打酒。
酒足饭饱,张秀竟高兴地唱起戏来,捏着戏腔对爱贞道:“你当真以为我把银子丢了?我把银子寄存在土地庙里了。”
“为啥?”
“嘿嘿,我是考验你爱人还是爱钱!”
“唉,你真是寻开心,万一被人发现藏银的地方,岂不被拿走?”
“不会,我放在土地神后的窟窿里,用板盖着,无人在意的,明早取也不迟。”张秀一把搂住爱贞,吹灭灯,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秀夫妻二人来到土地庙里,一看大吃一惊,银子没了!张秀后悔极了,悔不该开此玩笑。
爱贞道:“急也没用,报官吧!”
昌邑知县胡士孝听完两人叙述后,问:“你二人可曾说起过银子的藏处?”
“说过。”
“你们可碰到过什么人?”
张秀摇头。爱贞道:“当时家中没酒,我出去了一趟,在兴利客栈买了一斤酒。”
胡知县即问:“店里有些什么人?”
“只有掌柜刘二。”
“他问过你什么?”
“他说,你半夜三更打酒给谁喝?我说丈夫回来了。他不相信,还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话。我没睬他便回了家。”
胡知县道:“你们暂且不要声张此事,先回家去,明天本县定为你破案。”
当天上午,胡知县乔装成商人,来到兴利客栈落脚,暗地把店主刘二的长相、性情和为人摸了个清清楚楚。回衙以后,即命差人通知当地地保,说明天知县大爷要来你村审土地破案,所有村民一律观审,不得漏人。
第二天一早,胡知县坐轿来到了土地庙前,从轿中出来后,先给土地作了个揖,然后坐在土地神侧面朝众人审起土地来了。
“大胆毛神,竟敢侵吞百姓银两!我问你,张秀前日夜里可在你身后放了五锭白银?..什么?啊,那银子哪去啦?是否你给藏掉了?..没有吗?噢!叫这村的人拿去了?谁?”
胡知县自问自答,眼盯落在兴利店刘二身上,只见刘二神色恐慌不已。“噢,我听清了,是刘二掌柜拿的!与你不相干。下官得罪了!”说完又朝土地作一揖。回转身来厉声喝道:“把刘二拿上堂来!”
刘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了。胡知县手指刘二道:“大胆贼胚!土地已揭出你的偷盗行为,张秀的银两被你盗去,从实招来!”
刘二见神灵有眼,只得招认。原来,他早就垂涎爱贞姿色,只是爱贞为人正派,不敢下手。前天夜里,见爱贞深夜买酒,又知张秀不在家,以为爱贞和人有私情,就悄悄跟在后面,企图捏住把柄,迫使爱贞就范。可他在门外听见确是张秀回来了,十分失望。猛听张秀藏银地点,便抢先偷偷拿走了银子。不想胡知县足智多谋,落了个可悲的下场。
胡鉴并纸辨真伪
清朝福建政和县县令胡鉴上任不久,便受理一桩疑难案子。案由是当地富户孙天豪告破落户于弟沈小观欠400 两银子不还,而沈小观却不认此帐。胡知县将原告、被告传上堂,可双方各执一词,问不出子丑寅卯,孙天豪出示两张借约为据,沈小观大呼此是伪证。当日无法审清,只好暂且退堂。
胡知县回到房中,心中闷闷不乐。到了掌灯时分,仍不思饮食,独自对着桌上两张借约发楞。忽然一不小心竟碰撞了蜡烛盘,一滴蜡烛油落下,正巧落在两张并放的借约中间,胡知县忙把两张纸拿开,只见边沿已留下一小块半圆形蜡烛油,颜色玉红。胡知县随手把两张借约沿边的蜡烛油再井拢来,又合成一个圆形,在烛光前一照,胡知县惊奇万分,只见那烛油形如一轮旭日升于群山云雾之中。原来,这种纸是贡川纸。纸纹粗细不匀,光线一照.十分清晰,有如天然风景画一般。胡知县竟欣赏起纸纹来。竖看似山脉层层,横看又海波汹涌。看着看着,他拍案而道:“破了!”原来,他并着的两纸竟然纹路齐整、走势乃一纸而裁。此案真相大白。
次日,胡知县清晨升堂,孙天豪、沈小观均被传到。胡知县厉声对孙天豪道:“你乃本地名绅,为什么要伪造借约诬诈好人?还不从实招来?”
孙天豪不服地诉道:“冤枉啊,大人断我的造借约,从何说起?请大人明察。”
胡知县冷冷一笑道:“我已点穿,你还不服?我问你,这两张借约可是两次立的?”
“是。沈小观去年一月借银200 两,四月借银200 两。两张借约,分别立于一月与四月。”
胡知县见他仍执迷不悟,怒拍桌案:“不对,本官已断这两张借约是同时所写。”
孙天豪大惊道:“大人此决断的凭据何在?”
“你问凭据?这借约便是。”胡知县即命人点上一支蜡烛,手举借约道:“两纸相并,纸纹完全相连吻合,分明是一张裁开,同时写成。试问,难道你孙家一月份裁半张纸写借约,到四月份再寻找另半张纸写借约吗?”
孙天豪听罢顿时目瞪口呆,浑身出汗,只得认罪。原来孙家祖辈落难之际,有一柄传家宝扇存于沈小观先祖当初开设的当铺之中。时隔几代无人再将此当作什么大事查找。去年孙家门下有一食客相投,与沈家有旧怨,便无中生有说宝扇现在沈小观之手,并出谋用此计要挟沈小观,借约亦由此人一手炮制。原以为天衣无缝;不想被胡知县识破,落了个被处罚判罪的下场。
知府办案四字诀
从前,河北省清苑县农村有兄弟俩,已分家多年。弟弟是个败家子,不长时间便把家产挥霍一空。哥哥经常给钱他花。哥哥年纪五十多,只有一个儿子,已娶了媳妇,小夫妻俩很是恩爱。
一天上午,弟弟的妻子跑到哥哥家里借钱,只见侄媳妇在厨房里做饭,两人便拉起了家常话。此时,侄儿从田里劳动回家,进门便说:“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妻子马上盛饭给他,他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吃完后片刻。忽然腹痛难忍,倒在地上翻滚了一阵,便七窍流血而死。妻子大惊失色,不知丈夫怎么会突然死去。而婶婶则大呼大叫说:“大家来看呀,侄媳妇谋杀亲夫啦!”
哥哥告到官府,弟弟媳妇也到庭作证。官府严刑审问哥哥的儿媳妇,她受不了残酷的刑罚,便屈供了“与人通奸谋杀亲夫”,并乱指她的表兄是“奸夫”。他的表兄见了刑具十分害怕,便也胡乱招供了。
不久,有个总督到河北各地巡视,看到这个案件,心想:哪有大白天当众谋杀亲夫的?就召来一个很有才能的知府对案子重审。知府阅完案卷后也觉可疑,便传来有关人员,分别讯问。
第二天,知府再次升堂,又把有关人员全部传来,说道:“昨天夜里,死者托梦告诉我说,毒死他的人,右手掌颜色会变青。”边说边用眼睛把众人看了一遍。又说,“死者还讲:毒杀他的人白眼珠要变黄。”说完又仔细打量众人。忽然拍案指着弟弟的妻子说:“杀人者就是你!”
那女人大为惊慌,连声叫道:“她杀了自己的男人,怎么凶手倒成了我?”
知府说:“我说杀人者右手掌颜色会变青,别人都泰然自若,只有你急忙看自己的手,这是你自己供认了;我说杀人者白眼珠会变黄,别人都不动,只有你丈夫急忙看你的眼睛,这是他给你供认了。你还狡赖什么?”弟弟的妻子只好供出实情。
原来,弟弟夫妇早就有心吞吃哥哥的财产,每次去哥哥家都身带砒霜,伺机投毒,但一直未得手。那一天,偷偷往饭里放了砒霜,本想毒死哥哥全家,没想到侄儿喊饿先吃,所以只死了他一个。
一大冤案,仅过了两堂,寥寥数语,便全部昭雪。大家称颂知府神明。知府说:“不是神明,我只是按了四字诀办理此案,即:察言观色。”
县官请寿面断案
清朝光绪年间,某日广东陵丰县发生了这么一桩家庭官司。
有个老妇人到县衙告媳妇林氏不孝之罪。她悲切地哭诉着:“大人,平日里,我受的是媳妇的冷言冷语,吃的是媳妇的冷粥冷饭。今天是我的生日,见她做了大鱼大肉,满想可以快快活活过个好日子,谁想,她把鱼肉端到自己房里,给我留的却是青菜萝卜汤。大人,你想想,我在这么黑心的媳妇手下还能活得下去吗?望青天大老爷替我作主哇!”
县官忙责问林氏。那媳妇却也哭了起来。婆媳俩倒像是来公堂上举行哭鼻子比赛的,“呜哩呜哩”的好不热闹。眼泪把公堂打湿了两大滩。两旁的差役见了暗自发笑。
县官却笑不起来。见那老妇人白发散乱,背弯腰弓,啼哭不止,非常可怜;瞧这小媳妇红脸激愤,手颤脚抖,不止啼哭,可怜非常。弄得这位素能明断的县官很是为难。
他思忖片刻,心平气和地对老妇人说:“你媳妇不孝,理应受罚。不过,本县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也应负教化不明之责。现在,本县为你们备下两碗寿面,一来为你祝寿,二来祝你们今后婆媳和睦相处,你看可好?”
老妇人见县官亲自为自己祝寿,觉得脸面光彩,得意了一下。没多久,几个差役端上来两碗热气缭绕、香味诱人的寿面。县官劝他们不必拘束,趁热快吃。婆婆也不客气、端起来便吃;媳妇迟疑了一下,也只好进餐。
可是,刚吃完不久,婆媳俩捧腹而吐,一天的食物全都倾泻于大堂之上。县官令差役上前查看。只见婆婆吐出的内有鱼肉,而媳妇吐出的却是青菜萝卜。原来,县官叫差役在寿面里放了呕吐药。
县官当堂把那婆婆训斥了一顿。从此,那老妇人再不敢无理取闹了。这场官司反倒使婆媳关系有了好转。
汪辉祖分讯得实
清朝乾隆二十七年(公元1792年)八月,浙江省孝丰(今浙江安吉县)有个人的行船被劫。官府接报,当即通令附近各县缉捕。
不久,邻近的平湖县有名士兵叫盛大,逃军回籍,纠合土匪行抢被捕。几堂审讯下来,他承认自己是抢劫孝丰船的正盗。
平湖县知县刘冰斋署中,有个小吏叫汪辉祖,协办此案。汪辉祖翻阅盛大的供词记录,从材料看,盛大确是强盗。那已起出的蓝布棉被,也经失窃者认出是赃物。但是,汪辉祖心中仍存疑团。
当晚,刘冰斋接受汪辉祖的建议,提出盛大一伙人复审,汪辉祖在后堂倾听。盛大等人认罪招供时,个个滔滔不绝如背书一样,且为首八人供词每字每句都一样。汪辉祖越听越感到疑虑重重。
第二天晚上,汪辉祖让刘冰斋故意在审案时增减些情节,然后一个个分开审。结果,八人所供就各不相同,破绽百出。汪辉祖马上请刘冰斋停止审问,命令主管仓库的人,按照失窃者先前认明的布被颜色和新旧,借了二十多条同样的被子。汪辉祖私下里在失窃者已认明的“赃被”上做好记号,然后跟那二十条被子夹杂在一起,嘱咐刘冰斋让失窃者当堂认领。
结果,失窃者竟认不出哪条是他的了。
汪辉祖当机立断,马上又提审盛大一伙。
盛大终于吐露真情:“我觉得自己逃军犯抢被捕,死路一条,审到这事时,我便胡乱承认了,其他的人也跟着承认啦。那条赃被,其实是我自己的!”
这下,汪辉祖向刘冰斋建议:开脱盛大之罪!消息传开,整个衙门马上喧哗:汪辉祖纵容罪犯。汪辉祖闻言,便向刘冰斋辞职。
刘冰斋再三挽留,汪辉祖却一步不让:“如果要我留下,一定要开脱盛大。被抢去的赃物很多,单凭一条好像是赃证又不确凿的被子,就定罪,杀好几个人,这怎么行?我不忍心为贪恋一个小官职而制造冤案。而且,怕连累你!”
这时,署中非议汪辉祖之声沸沸扬扬。刘冰斋却偏偏开释了盛大。
两年后刘冰斋被保举升任知府,交卸印信启程赴省。恰好这时,元和县(属苏州府)在审案中查获了孝丰劫船案,逮住了真正的强盗,起出赃物,经失窃者辨认,确凿无疑。
刘冰斋带上汪辉祖,星夜急奔赶到苏州,参加会审,最终结案。
胡秋潮断奸杀案
山东省博平县知县胡秋潮上任后,第一次碰上这种怪案子。
金家庄村民金四在发现妻子张氏跟邻居高法科通奸后的第五天,杀妻上县衙自首。胡知县再三调查,金四的父亲金管也说是儿子杀了媳妇,他家邻居初泳全建议胡知县查明奸情再说。高法科和张氏通奸证据确凿。胡知县带人验尸,见张氏尸体遍身刀枪戳出伤痕,胸部胁部被戳得找不到一块完整皮肉,确似一时气忿杀死。可胡知县心里老不踏实。
有一天,胡知县的一个远方朋友来访,见面第一句便数落他:“我进贵县不久,就听人议论:'谁说胡太爷是青天知县!杀死张家女儿的真正凶手不是正逍遥法外吗?’”
胡知县马上拍案惊叫道:“果然如此,差一点判错!”
他马上重审全四,婉言相劝:“我看你不像杀人凶手。你即使杀人,肯定有同谋。按法律,丈夫杀死淫乱的妻子无罪,别人根据本夫请求从旁协助,罪也不大。我已知道谁是同谋了,你要如实供清,否则吃罪不起!”
金四见势不妙,忙供认:“邻居初泳全帮我捉奸,首先提出杀死张氏。我想他肯为朋友两肋插刀,自己该一人承当,不敢牵连他人。”
县官一阵苦笑:“普天之下,哪会真有帮他人杀妻之事?你受人愚弄啦!”
胡秋潮马上提审奸夫高法科,细细盘问:“张氏还跟其他人通奸吗?”
高法科想了一会儿,支支吾吾道,“原来还有别人。我去后,她就跟那人断绝了。但确不知是谁。”
朗知县一道命令,初泳全马上给逮上大堂。县官对他申斥道:“好狠毒的借刀杀人,你装什么人样!”
初泳全居然毫不畏惧地问:“证据呢?”
县官厉声呵责:“原来你证明别人有罪,现在有人证明你行凶!听清了,你杀张氏有全四为证,与张氏通奸有高法科为证!人证俱在,你赖什么?”
初泳全当即心中慌了:“金四原来不知道我与张氏有奸,才肯一人承当。现在知道了实情,能饶我吗?索性招供,免受刑罚零碎之苦!”
他当即供认了通奸杀人罪行。一起本夫杀奸妇案变成了奸夫杀奸妇案。
林光清雨中探情
清朝时,河北大兴县县宰换了林清光。这天,他复审到一个杀人案:县内一对年过半百老人有个十六岁的女儿,给她表哥强奸后扼死了,但被告一直不服。
林清光提来姑娘表哥讯问,被告不语,只顾低头哭泣。林清光疑窦顿生,召来姑娘父母,又问不出个究竟。
林清光左思右想,决定外出微服私访。他装扮成一个书生外出。出门不久,风雨交加,他忙跑到一个院落大门洞内躲雨。
风雨稍小,院里出来一个人。这人是这家厨子,林清光看他见多识广,有意扯到那姑娘被杀案。厨子沉默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小伙子挺冤的!”说完,马上闭口不言。
林清光心中一亮,邀请他一块来到一家酒店喝酒。林清光打酒买菜,热情劝饮。几杯酒下肚,厨子脸红头热话就多了。
林清光又问到姑娘被杀案,厨子把嘴一抹:“不瞒你说,杀姑娘的那人过去跟我最好。有一次我俩喝完酒,他告诉我,那姑娘是他杀的,还特地嘱咐我千万别多嘴。他妈就在我做饭的那家人家当奶妈。他杀人后。一直藏在那家人家里好几个月了。前几天,我向他借几个钱,他不给不说,还拔出拳头打我,打落了我的一颗牙齿!你说他有多心狠!我怕他下毒手报复,才把气往肚里咽。今天要不是碰上你这么讲义气的朋友,我才不说这事呢!”
林清光心中暗喜,又劝饮了好几杯。这时雨过天晴,林清光回府后,马上命令吏卒前往藏匿凶手的那户人家,指名要人。那家岂敢包庇,只得乖乖交出罪犯。
经过审讯,凶手不得不如实供认。原来,他跟死者是邻居,见姑娘长得俊秀,多次挑逗,都遭到拒绝,姑娘父母却一直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前的那天,凶手探知姑娘父母外出奔丧,家中只剩她一个人。他偷偷爬墙进去,潜入闺房,强奸后,用手扼住姑娘脖子,活活掐死。
姑娘表哥的冤案昭雪,真正的凶犯得到惩罚。
胡海山判萝卜寨
新任知县胡海山,刚接过官印就下乡察访民情。
一天晚上,他来到城外田野里,突然从一条田埂下跳出一个大汉,将胡知县擒住。
胡知县厉声喝道:“大胆毛贼,居然偷抢到本县身上。”
大汉将胡知县紧紧抓住:“贼喊捉贼,分明是你黑夜来此偷窃,不意被我守候在此,当场捉住,还有何话可说!”
远远跟着胡知县的县衙公差闻讯赶来,喝住大汉。那大汉见是自己误将知县当贼擒拿,慌忙磕头谢罪。原来他在附近田里种了两亩萝卜,正想收下上街出卖时,发觉萝卜已被人偷走大半,他气怒交加,就守在田埂下,想捉拿贼人。未料想竟捉住了本县县官。
大汉伤心他说:“我萝卜被偷,断了生计,如今又冒犯了大人,甘愿进监服役,尚能勉强温饱。”
胡知县说:“你且放心,本县一定想办法抓住贼人,追回你的萝卜。”
他回转县衙,差人去关照本城最大的酱园店老板,托他高价收购数万斤萝卜。酱园店老板不敢怠慢,四处张贴收购萝卜的告示。一时间,四面八方闻风而动,肩挑车载的萝卜源源不断地涌向酱园店。
扮作伙计的县衙公差忙碌地过秤付款。大批量的萝卜先收购,他们边收购边和卖主搭仙,询问萝卜种在何地。扮作账房的公差便暗中记下卖主的人名、地点、数量,随即派人到实地查核。
在众多的卖主中,有两个对自己出售的数千斤萝卜说不清来历,公差便将这两个人带回县衙。经过审问,证实了这些萝卜是偷来的。
原来,这两个人是兄弟,沾上了赌博的恶习,那天晚上他们大输特输,为了翻本,便挺而走险,干起了偷窃的勾当。看到酱园店的告示,想将偷来的萝卜卖个好价钱,不料正中了胡知县的计谋。
周省三换套救人
清代·浙江会稽县出了一个案件。有个年老的盐商,富有万贯家财,但无子嗣,就娶了个20多岁的穷家姑娘做二房。姑娘进门一年多就生了个又白又胖的儿子。可是这个二房姑娘未满产期就死了。由盐商的妻子出头告发,说二房姑娘是吃了一碗西湖藕粉后中毒死亡的,这碗藕粉是婢女兰香冲调的
,兰香显然是觊觎如夫人的地位,而毒死了那个二房姑娘想取而代之。这个案件并无确凿证据,但由于盐商妻子一口咬定,况且钱能通神,那兰香被绍兴府判处死刑,关在死牢里,只等刑部下达批文,一到秋天就要斩首。
兰香的父母当然不甘心女儿无辜做刀下之鬼,便四处托人,解救兰香。
杭州省城的首席刑名师爷周省三原籍绍兴府会稽县,和兰香是乡亲。他
看了绍兴府送来的案卷,也觉得此案办得不实。但绍兴府已上报了刑部,“秋斩”期限即到,再要复查已来不及了。这个古道快肠的热心人,苦苦思索着如何来复查案子,搞明真相。
当时他正在批阅公文,由于心事重重,竟把一支“大白云”的毛笔错塞到“乌龙水”的铜笔套中去了,这一“错套”顿使他的脑子闪过了一个念头。
刑部发往浙江各府的公文都是由杭州省城转发的。他以首席师爷的身分,查看了所有刑部下达的批文,果然看到了刑部发给绍兴府批斩兰香的公文。他又找了一封刑部同日发往浙江边远地区的公文。他把两个公文的封套
用烛火将火漆融掉,然后将两件公文互调后转发下去。绍兴府和另一地区的府衙接到退件后,总以为经办人把公文套错了,由于职责攸关,是不敢声张,更不会调查的。等到纠正过来再发批文时,已过了当年秋斩的期限。这样,就为周省三复查这个案件赢得了时间。
于是,周省三抓紧时间,来复查案件,查明了毒害二房并非兰香,而是盐商的妻子。因为她既要传“香火”,又要拔除二房这个“眼中钉”,还可“嫁祸”于盐商早想染指的婢女兰香,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她用钱买通了一些人做伪证。周省三抓住了这些伪证者“证词”中的漏洞,顺藤摸瓜,终于找出了真凶。那盐商妻子在事实面前也只得供认不讳。
周省三将真实的案情禀明了杭州知府,由杭州知府出面上报刑部,刑部将案子核实无误后,就推翻了原绍兴府的判决,兰香的冤情得到了昭雪。
李秀才妙拟奏折
自古以来,食盐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物资,贩盐是商人的生财之道,经营者很多。据说在清代,曾规定江南的食盐不能运到江北贩卖。同样,江北的食盐也不能运到江南贩卖,以避免纠纷。
然而,贩盐的纠纷还是屡屡出现。有一年,江南的食盐歉收,杭州知府就暗中派盐商到江北运盐,不料在长江的江面上被对方拦截住了,盐商急将此事告知杭州府。杭州府去公文协商,恳求对方给予通融。对方却不肯谅解,说食盐南北分卖,是先朝立下的规约,谁也不能违背。杭州知府为此愁得食不甘味,夜不成寐。
府衙有个姓李的幕僚,是绍兴入,秀才出身,才学出众,颇为清高自负,平时不愿多管闲事,但一旦干预,总能把事情办妥。杭州知府就同李秀才商议如何来解决这贩盐纠纷。
李秀才坦诚相告:“要解决此事,势必通天,打破以前立下的规约。但革除旧规并不容易。朝廷准奏,固然能为民造福,万一怪罪下来,则非同小可。个中风险甚大,不知大人能担待否?”
杭州知府说:“为民请命是我本分,只要有理有利有节,再大的风险,我也敢于担待。”
李秀才发挥了他绍兴师爷“刀笔”的才能,当场就为知府代拟了一个奏折。他在奏折中慷慨陈词,分析了南北分贩食盐的不合理,强调革除旧规的必要性。说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其中主要的句子是这样的:“列国纷争,尚且移民移粟;大清一统,何分江北江南。”
这话的意思是统一的大清难道不如纷争的列国吗?为什么要自订规约,自缚手脚呢?
这份奏折由杭州知府上达朝廷后,皇帝见了感到文中所写颇有见解,觉得自己应该做像一个统一的大清的主子。于是就将奏折批给户部,户部尚书不敢怠但,又见文中所说字字有力,句句在理,就下令取消了旧规。从此,食盐就可南北调运,这次纠纷当然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黄县令八字翻案
庸朝时的某年元旦,京城里的文武百官都到金銮殿向皇帝行朝贺礼。一些在京的外官也上朝祝贺。
这些外官中,有浙江的将军李盛和巡抚张羚。那李将军与张巡抚平时有怨,老想找巡抚的岔子,好把他挤跑。这次他们都到京城办事,恰好朝廷要放一个姓黄的知县到浙江,便令巡抚带回去任职。巡抚是黄知县的顶头上司,黄知县自然对巡抚要比将军热乎得多。于是,心胸狭窄的李将军对张巡抚更是怀恨在心。
这日朝贺完毕,将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想,这次一定要寻些事让张羚倒倒霉,方解我心头之恨!他想了一夜,清早起来写了一个奏折,请有熟人关系的京官呈给皇帝。
皇帝打开奏拆一看,很是生气。原来李将军告了黄知县和张巡抚一状,说那黄知县朝贺时对皇上毫不恭敬,而张巡抚竟然对下级的过失不闻不问,这是在包庇胆大妄为的知县吗!
皇帝当即派大监去责问巡抚。张巡抚有苦难言,垂头丧气地听训。
太监临走时,那黄县官对张巡抚献上一计:先叫巡抚用山珍海味把那太监好好招待一顿,然后黄县官对张巡抚说:“巡抚大人,卑职认为,要了结此事并不难。请想:在朝拜皇上时,你们职位高的跪在前,我们职位低的跪在后,不管是谁,都得恭恭敬敬,不能左顾右盼,前倾后仰。可现在,李将军既然看到身后的我对皇上不恭敬,这只能说明他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是他对皇上不恭。于是卑职想代您写上八个字,只要请那宦官带去给皇上一看,包你无罪。而且,反而能叫李将军倒霉呢!”
张巡抚瞪大眼睛说:“是哪八个字?快快写来!”
黄知县立即书写道:“参列前班,岂敢后顾?”意思是说:巡抚我在前面向皇上恭贺时,哪敢朝后面看呢?这八个字虽没直接指责李将军对皇上不恭,但其中的含意是多么明显呀!
巡抚捻须一想,明白这八个字的分量,马上自己抄了一遍,盖上官印,并备了一份厚礼一同交给那太监。太监得了好处,自然也要帮巡抚的忙,赶到官中,转送上巡抚的奏折。皇帝见了那八个字,立即把李将军定上诬告之罪,削职为民,赶出京城。
起义军木头穿衣
公元1784年(清高宗乾隆四十九年),甘肃回民田五等忍受不了清朝压迫,愤而起义。起义军很快攻下了安西州(现在的甘肃安西)。清朝廷忙派出陕西固原提督(官职名)刚培去镇压。
刚塔指挥清兵大肆进攻起义军,田五阵亡。
起义军退据马家堡,刚刚安营扎寨,刚培兵将已怪叫着如潮卷来。
夜深了,起义军的新首领吩咐手下说:“与其死守,不如设计撤走。等到天亮,我们就没命了。大伙赶快行动,就照我说的去做!”
起义军们很快散开,按照新首领的命令分头准备。
很快,起义军营垒四周并排立起了许多木杆,一件件义军衣服、帽子悬挂在上面。夜色中,风一吹,那木杆儿活像一个个人。
起义军们认认真真打量一会儿,暗暗笑了,然后借着夜色掩护,翻山撤走了。
刚塔将士只以为起义军在调兵遣将,且老远望见起义军营圭四周站着许多人,就更放心了:他妈的,你们早已被包围了,还瞎折腾个屁!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刚塔实在憋不住了,发动手下进攻。当他们逼近起义军营垒时,发现原来都是悬挂着的衣帽,起义军早已不见踪影。
聂士成仙鹤引路
公元1894年(清德宗光绪二十年)的某天,在朝鲜成欢驿(今汉城)以南的地方,一支援朝的清军,在转移途中误入了日本侵略军的埋伏圈。“全体人马,原地休息。”聂士成下达了命令,部队便开始原地待命。
“我们在这异邦之地,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才能突出重围呢?”将士们乱作一团,不知所措,部队充满了绝望的情绪。
军中一位小队长向聂士成建议道:“将军,我们总不能在此束手待毙。以在下之见,我们只有孤注一掷,组织全队人马向左面山口突围,来它个鱼死网破算了。”
“不行,左面山口肯定是敌人重兵把守的所在。从那儿突围,无异于以卵击石。”聂士成道。
“那么,其他各处也都有敌兵啊!”
“不要惊慌,再仔细观察一下。”聂士成沉着冷静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突然,他发现右前方的一个高山岗上站着两只仙鹤。它们悠闲自在地在土岗的草丛里觅食:一忽儿又互相用嘴揭着羽毛,一忽儿伸长了颈脖向两旁张望。
聂士成心里一亮:“你们看,那地方落着两只鹤,一定不会有敌人伏兵,我们就从那儿突围出去。”
聂士成领着部队,悄悄地从鹤立的地方往外冲,果然一路上未遇到伏兵。走出有十里地了,士兵们才敢出声讲话。
“好险啊,要不是我们聂将军料事如神,今天我们可要全完了。”将士们以十分敬佩的目光望着聂士成。
聂士成还是那种沉着冷静的神情:“今后你们可要记住,战争中遇事要多观察,多思考,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出奇制胜,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小泉夺瓷观音
清朝末年,京城里来了个外国传教士巴登,一天,他来到报国寺游玩。登上毗卢阁看见一个神龛里放着一尊瓷观音,釉色晶莹,五彩缤纷。他踮起脚跟,掀起那观音的底端一瞧,啊,还是明代雕匠的绝作哩!他早听说过这个三百年前的无价之宝,就趁看守的小和尚不注意,偷走了这个宝贝。
恰巧景德镇有名的雕瓷艺人周小泉来京传艺。听说这事后,对当家的和尚说:“你放心,那尊瓷观音,我曾多次来看过,七天之后,我准叫它回到你身边。”
几天后,周小泉来到巴登的教堂里,取出一尊瓷观音给巴登一瞧,巴登惊讶地想:“呀!这只怎么和我从报国寺愉来的那只瓷观音一模一样?”忙把偷来的瓷观音拿出来比较一下。果然如此。
周小泉说:“这观音是明代珍瓷,全中国只有两尊,我今天给你送来,正好配成对呢!”巴登高兴极了,忙问多少价钱。周小泉把假瓷观音和真瓷观音放在一起,装作欣赏了一会儿,说:“很便宜,一千两黄金。”巴登连连说太贵。周小泉趁他一不注意,将真假观音换了个位置。他抱起真的,说:“好,嫌贵就算了!”说完,转身走出教堂。
巴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苗头不对:“他怎么价也不还就走了呢?”急忙用放大镜察看留在桌上的观音。只见观音耳眼里印着肉眼无法看清的字:“大清周小泉仿制”,知道上当,一失手,那只假瓷观音跌个粉碎。
巴登告到衙门里,说那瓷观音是他花一百两黄金买来的,被周小泉骗走了。他事先贿赂了衙门里审理案子的官吏,所以审判官在堂上说:双方都有道理,又都有证人,案子一时难以查清。他宣布:巴登和周小泉比喝酒,谁喝得多,观音就判给谁。固为他知道,巴登是个有名的大酒鬼。
到了赛酒那天,京城著名的得月楼店门口人山人海。酒店门口搭了一个高台,台上摆好桌子和凳子。周小泉手中拎着一把特大号的酒壶,往桌上一放,便和巴登斟酒喝了起来,各喝了十几碗,把满满的一壶酒喝个精光。周小泉的徒弟上台提起酒壶,进入店内,一会儿,满满的一壶酒又提了上来,两人又一碗接一碗地猛喝起来。三大壶酒喝下去了。周小泉面不改色,而巴登却醉成一摊烂泥。审判官只得将瓷观音断给了报国寺。
当家和尚将周小泉请到寺内,摆宴招待他。席间,周小泉揭开了斗酒不醉的秘密:原来,他制作的那把特制的大酒壶是夹层的,内层装酒,外层装水。壶把上有两个小孔,分别连接着内外层。壶嘴也连着内外层。如果用手按庄上面的小孔,外层的水就被吸牢,只能倒出酒来;如果按住下面的小孔,只能倒出水来。实际上,周小泉喝的都是水呀。大家恍然大悟,夸他是个智慧不凡的巧匠。
王藻妻猪蹄试夫
从前,潼州(现四川省绵阳县治)有个管理监狱的官吏名叫王藻,每天总要携带银钱回家,妻子怀疑他在办案时受贿枉法,几次试探,想让丈夫讲出真情,但丈夫却不理不睬她。
一天,妻子叫婢女梅香给丈夫送去10 只猪蹄。王藻回家后,妻子故意说:“今天我叫梅香送来13 只猪蹄,味道怎么样?”
王藻惊讶他说:“明明只送来10 只猪蹄;怎么有13 只呢?”就把梅香叫来查问。
丫头说:“是10 只猪蹄。”
王藻以为梅香偷吃了3 只,就把梅香毒打了一顿。梅香痛得忍受不住了,只得含冤招认了。
王藻对妻子说:“梅香女招认了,的确是13只猪蹄、她偷吃了3 只。”
妻子含着泪说:“你每天拿钱回家,我一直怀疑你是受了人家的贿赂。
你用酷刑逼供,人家只得花钱来买通你,让你减轻刑罚。可问了你几次,你避而不谈真情,只得用婢女送猪蹄的事来试你一下,婢女果然屈打成招了。
由此看来,在那残酷的刑罚的折磨之下,有哪一项罪名敢不招认承当呢?”王藻羞愧地低下了头。
妻子又说:“今后,愿你一文钱也不要带回来,因为那是不义之财啊!”
妻子说完,让丈夫把一大笔钱送给梅香,并向她赔礼道歉。王藻在壁上题诗道:
从今不愿持刀笔,
放下归来游翠林。
夫妻俩把钱财分给穷人后,离开了潼州,远走他乡去了。
四媳妇四言八句
从前有户农家,四个媳妇都很聪明能干,碰在一起又爱说个四言八句,互相取乐,热热闹闹。本是百里难挑的好媳妇,可是公公婆婆却总是看不惯。不时要挑出一些是非来。
有一个晚上,四媳妇围坐在一起纺棉花。正巧有一只猫轻轻走过来,朝着她们咪咪直叫。大媳妇说:“姐妹们,咱们以猫为题,说个顺口溜开开心,怎么样?”
“好!”大家齐声附和。
“猫儿生得四脚轻,”大媳妇第一个开了口。
“一对眼睛像铜铃,”二媳妇接着说。
“哪个若是不相信,”三媳声音温和柔润。
“侧耳听。”四媳妇显得有点儿俏皮,还故意做了个隔壁有人偷听的动作,惹得姐妹们纵声大笑。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四句话都被多心的婆婆听到了,在公公面前加油添醋地挑唆说:“她们把我们比做猫作践呢!还不想法儿治治她们?”
第二天,婆婆硬逼着公公去县衙告状。
县官收下了状子,把原告、被告都叫到堂前,对四媳妇喝道:“为媳妇的应该懂得孝道,尊敬公婆才是。你们怎么敢把公婆比作猫儿取乐?”
媳妇们齐声回答:“我们说顺口溜散心,别无侮辱公婆之意,望大人明鉴。”
“既然会说顺口溜,那好,请以堂前的这面鼓为题,给我当面说一个来听听?”县官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们说不上来,那就以辱骂公婆治罪。
四个媳妇相互对望了一眼,暗暗交换了眼色。接着,从大媳妇开始,一人一句说将下来:
知县堂前一面鼓,
先当知县后当府,
府上加府年年升,
真有福!
这四句顺口溜把县太老爷说得眉开眼笑,连声说:“四媳妇说得好!公公无理取闹,给我敲打四十大板,以示儆戒!”
可怜公公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哭丧着脸一步一拐地走回家去。
晚上,媳妇们又围在一起纺棉花。婆婆因为公公挨了板予,心中有气,冲到她们面前说:“那猫儿又来了,你们有本事给我再说一个顺口溜!”
媳妇们讨厌这位厉害的婆婆,决定再给点颜色她看看。大媳妇说:“猫尾生得像杆笔,”二媳妇说:“媳妇文才数第一,”三媳说:“公公再敢去告状婆婆听到这里,恶狠狠地问道:“告了你们又怎么样?”
大媳妇接着说:“屁股打得——”
四媳妇的调皮劲又来了,双手摸着屁股,做着挨打的样儿,大声说:“血直滴!”
婆婆讨了没趣,以后再也不敢为难媳妇们了。
九斤姑娘解难题
张箍桶的女儿九斤姑娘,绝顶聪明。一天,张箍桶出门做生意去了,九斤在家替父亲补衣裳。这时,来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公公,说要请张箍桶为他家箍桶。九斤姑娘说:“好!回来了就叫他去。老公公,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公公说:“我的名字叫做:一斗半,二斗半,三斗五升;四斗半。”
九斤姑娘想:这些相加不是一石二斗吗?于是就说:“噢,原来是石二公公!你家住在哪里呀?”
石二公公说:“就住在东头石家村。我家是有记号的:东边叮吟当,西边冷清清,门前两个管门人,一东一西两边分,胡须生在头颈里。笤帚插在头顶心。”
九斤姑娘说:“好,知道了!你家东边是一家铁匠店,西边是个祠堂,门前有两株棕榈树,对吗?”
石二公公夸道:“九斤姑娘真有才能。”说着走啦。
张箍桶回到家,九斤姑娘就把石二公公来请他的事讲了一遍。张箍桶说:“石二这个人,讲出话来,就像茅山道士念咒一样,邻近三村,就是他家生意难做。”
九斤姑娘说:“你把一张长推刨放在家里好啦。到了石家,假使有什么难题,你就说回来拿长推刨,女儿替你出主意。”
到了石家,石二对张箍桶说:“我要你箍一只早早桶;一只中午桶;一只小儿桶;一只有底无盖桶;一只有盖无底桶;还有一只桶:两只耳朵高耸耸,中间直弄通,一眼望去到山东;还有一只桶:中间横着一根栋,尾巴翘起通天空,翻转身来'扑龙桶’。张师傅,这七样桶你会箍吗?”
张箍桶说:“会箍,会箍。不过,我一张长推刨没有带来,还要回去拿哩!”
张箍桶回家把石二的话学说了一遍,九斤姑娘说:“早早桶是面桶,中午桶是饭桶,小儿桶是坐桶,有底无盖桶是脚桶,有盖无底桶是锅盖,第六样是蒸饭的蒸桶,第七样是打水的吊桶。”
张箍桶又来到石二家,把九斤姑娘的话学说了一遍。石二知道是九斤的主意,说:“张师傅,你家九斤姑娘真聪明。我什么桶也不要箍了,我要和你攀亲——把九斤姑娘许给我家老三吧!”
九斤姑娘嫁到石二家的第二天,要下厨房做饭。石二说:“九斤!石家的规矩,新媳妇头次下厨房要烧一锅鸳鸯饭给公婆吃,这鸳鸯饭就是半锅米,半锅水,一半烂,一半焦。这种饭,你能煮吗?”
九斤想,这样的饭不管手段多高也煮不起来的,可还是满口答应。
她到厨房里,举起菜刀,把一个锅盖箍斩断了,叫着从厨房里走出来:
“公公,锅盖箍爆断了,饭不能烧了。”
石二说:“那就换一个新箍吧。”
九斤说:“公公,找锅盖箍,早竹、毛竹、紫竹、雷竹都用不着,要用鸳鸯竹打的。鸳鸯竹它半株青,半株红。这种竹不出在高山,也不出在平地,是出在东洋大海里的。”
石二说:“这种竹子天下少有,怎么办得到?”
九斤说:“公公!假使鸳鸯竹办不到,媳妇的鸳鸯饭也烧不起来。”
石二见九斤的才能比自己还强,十分欢喜,有心叫她当家,只怕大媳妇和二媳妇不服。他想了一下,拿出一段青布,对三个媳妇说:“我这一丈二尺青布,要做四样东西:一条汗巾,一个钱褡,一件衣衫,一条被头,缺
一不可。谁能做,就让她当家。”
大媳妇和二媳妇都说不会做。九斤说:“我拿去做做看。”
不到一天工夫,九斤就做成了一件长衫。石二一穿,非常合身,说:“唔,这种长衫做得很好,还有汗巾呢?”
九斤说:“我们乡里人都是用小襟揩汗的,所以我想小襟就是汗巾,对吗?”
石二说:“对!还有钱褡呢?”
九斤说:“钱褡就在袖筒里(旧时的服装,大衫的袖口缝上一段,可放东西),你看好不好?”
石二连声说:“好,好!还有被头呢?”
九斤说:“古话说'日当衣衫夜当被’,这件长衫,到了夜里就是被头。”
石二高兴他说:“做得对!做得对!九斤!就让你当家吧!”
五娘子刀下救夫
一天,谷财主让韩老大带少爷去串亲戚。少爷骑着一匹马在前面走,韩老大在后面跟着。翻山时,突然从山路旁边的草丛里窜出一只兔子,少爷骑的马被吓惊了,连少爷一块滚下山崖,摔死了。韩老大急忙跑回村,财主一听,把他拉到了县衙门,说他故意害死少爷。县官得了财主的厚礼,就给韩老大定了死罪。那时,给犯人判死刑有几刀之罪,如一刀之罪,就是把犯人的脑袋砍下来;两刀之罪,就是砍下脑袋后,在腰上再砍一刀;最多的是七刀之罪,就是把犯人大卸八块。县官判处韩老大一刀之罪,下了死牢。
韩老大的妻子五娘子找到县官,说有一事相求。县官见五娘子美貌非凡,便嘻皮笑脸他说:“快快讲来吧。”
五娘子哭道:“大老爷,丈夫死后,我决不再嫁人了,可是我们家离这儿有百八十里地,家里又穷得什么也没有。难把我丈夫的尸骨取回去。这样,我死后,我的尸骨就不能入韩家坟地正穴。所以求大人把我丈夫的辫子割下来给我,我死后,就可以同那条辫子一起埋入韩家祖坟正穴了。望大老爷开恩!”
县官望着她那楚楚动人的脸蛋儿,心生邪念,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事后你也要答应我..”
五娘子说:“多谢大老爷,事后,一切由大老爷作主!”
一会儿,五娘子从县官手里接过韩老大的辫子,问道:”不知大老爷判了我丈夫啥死罪?”
“一刀之罪!”
“既然一刀之罪,大人已命刽子手砍过我丈夫一刀了。你就该把他放了。”五娘子见县官结结巴巴答不上来,又说:“百姓都称赞大老爷秉公执法,如不放我丈夫,岂不有失大老爷的身分?一县之主,竟然说了不算?再说,你已经砍了他一刀,再砍,我就要到府里和皇上那儿去告,大老爷就不怕丢乌纱帽吗?”
县官只好把韩老大放了。
小丫头纵火擒贼
很久以前的一个深夜,一伙蒙面强盗闯入一家殷实富户。主人夫妇从床上被拖了起来,吓得浑身筛糠似地发抖。
“快,快把柜门、箱笼的钥匙交出来!”强盗们扬着宝剑,直逼主人的喉咙。那剑刃兀自闪着死亡的寒光。
主人夫妇不敢怠慢、抖抖索索地到梳妆台上寻出一串钥匙。强盗们立即分散奔入各个房间,翻箱倒柜。顿时,卧室、厅堂、书房..全给搅得狼藉不堪。
此时,有个小丫头见状十分愤怒,猛生一计。她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对放哨的强盗哭哭啼啼他说:“叔叔,我冷,我冷,让我到厨房里去暖和暖和。”
那强盗见小丫头不满十岁,又不是要求出门,就不以为意,很不耐烦他说:“去吧!”
小丫头获得允诺,马上跑进厨房,将门儿拴上。拿着了敲火石,点着了油灯,并往灶间塞进几大把稻柴,将火点着了..然后,她推开窗子,越窗跳入后院,复将窗子关好。
放哨的强盗走到厨房门前,朝门缝里窥探了一下,只见油灯闪亮,灶膛间透出红光,估计那小丫头蹲在灶前取暖,便重新回到厅堂门前放起风来。
且说那小丫头来到后院,即刻敲石引火,将靠近围墙的一垛稻草堆点燃。顿时,火苗呼呼地往上窜。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那后院小半个天空就变红村上的人们纷纷给惊醒了。一下子,人群包围了那家富户:拎着桶的,擎着扁担的..
埋头搜索财物的强盗们听见外面人声喧闹,猛然惊觉,要想外逃,可是为时已晚,他们全给村民们活捉了。
村民们无不赞许小丫头随机应变的智慧。
王华沉银归钱袋
古时候,有个六岁的孩子王华,一天和一群小朋友在小河边游戏。正玩得兴高采烈的时候,一个过路的醉汉,踉踉跄跄奔过来,还没靠近小朋友,就“哇”地呕吐出来,把裤脚弄得很脏很脏。他只得将肩上的一只小布袋放在地上,自己挽起裤脚管,脱了鞋子,赤脚下河洗涤。洗了好一会儿,他才上岸,穿上鞋子,又蹒跚地朝前赶路了。
不一会,王华来到河边,忽然看见灌木丛边有一只小布袋,他恍然记起:“啊,这是醉汉忘记了的口袋!”想要追上前去喊他,可那人早就没了影儿。
王华提着口袋掂了掂,嗨,好沉好沉哪!解开袋子一看,啊,竟是亮晃晃的几十两银子!王华想:“失主酒醒后发现丢了银子;一定会很难过的!他必定会从老路返回来寻找。对,我一定要在这里守候他!
王华想着,却见几个小朋友好像往这儿奔来,这处又有行人过来,便慌忙将布袋口扎紧,顺手拎起,丢人河岸边的浅水里。自己坐在岸边等候。
果然没多久,那个酒醒的醉汉哭哭啼啼地跑回来了。
王华问道:“叔叔,您是不是丢了东西?”
那人慌忙问道:“小朋友,你看见我的口袋了吗?”
王华指指小河,说:“别急!东西好好地在那水里哩。”
那人就下河将布袋捞了起来。上得岸来,他连声道谢,还惊喜地拍着王华的脑袋说:“小朋友,了不起!你不但心地好,还很有心计呢!”说着,他急忙解开袋口,取出一锭白银作为酬礼,王华无论如何不肯接受。那人只好提着袋子走了。
放牛娃智杀母狼
一头母狼经常趁着夜色愉袭人畜,造成伤亡,害得村民们六神不安。大家都恨不得要杀死它,可一时又想不出好办法。倒是两个放牛娃悄悄商议了一个妙计。
一天、他们循着恶狼的足迹,寻到了山谷里的狼窝,发现里边有两个狼崽子。他们躲在树丛间窥探等候。恶狼从窝里跑了出来,出外觅食去了。放牛娃呼地窜出来,直奔狼窝,一人捉了一个小狠崽子就跑。两个孩子各人爬上一棵大树。两棵大树之间相差好几丈路。
过了好久,恶母狼回来了,它不见了狼崽子,便急得嗥嗥乱叫,绕着狼窝不断地兜圈儿。一个放牛娃见状,便在树上用力揪扯小狼的耳朵,痛得它哇哇乱嗥。恶狼听见叫声,冲到树下,一边嚎叫着,一边拚命地抓咬树干,扑腾蹦跳不已。此时,另一个放牛娃也在树上用力揪扯小狼的耳朵,痛得它哇哇乱吼。恶狼听得叫声,丢下这棵树,立即奔向那棵树,一边嚎叫着一边拚命地咬树干,扑腾蹦跳不已。一会儿,先前那棵树上的小狼又叫了起来,恶狼又兜转屁股,奔到那里,嚎叫着,撕咬着蹦跳着..
就这样,恶母狼不停地来回奔跑了上百个来回,嚎叫声渐渐微弱了。最后,恶狼终于声嘶力竭,倒地死了。
桂鸦鹊巧骂官员
李华章是湖北黄梅县的官场人物,老百姓谁也不敢惹他。有一次他见当地的聪明人桂鸦鹊走过他家门口,就拦住桂鸦鹊说:“听说你很会挖苦人,今天当面试一试吧!”
桂鸦鹊想:你平时百般戏弄别人,今天我非骂你一场不解恨,就说:“要讲就讲一个故事,讲得不好请不要笑话。”于是,他开始讲了——
从前,有一只兔,一条蛇,一只乌龟,一只鸡,决定同上茅山学道。上了茅山,向一位仙家讲明来意后;仙家说:“各人报上名来吧。”它们报了兔、鸡、蛇、乌龟。仙家说:“这些名字太不雅观了。这样吧,你们到山下找一个姓名来,我才能收你们做徒弟。”
兔、鸡、蛇和乌龟一齐跑下山去,来到一个学堂旁边,正碰上先生在读《百家姓》.兔听了一句“赵、钱、孙、李”,蛇听了一句“孔、曹、严、华”。
鸡听了一句“柏、水、窦、章”。乌龟爬得慢,等它一到,《百家姓》都读完了。乌龟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好跟在它们后面回到茅山上去。
仙家见它们回来了,就听它们报上名来。
兔报:“赵钱孙李。”
蛇报:“孔曹严华。”
鸡报:“柏水窦章。”
乌龟伸伸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仙家说:“你没有姓名,我不能收,你下山吧!”
兔、蛇、鸡一齐跪下说:“师父,我们四个是一路来的,把乌龟一个赶走,我们实在于心不忍。好在我们三个都有了姓名,并且都多了一个字,我们每人送它一个字吧!”
仙家就答应了,于是,兔送乌龟一个“李”字,蛇送乌龟一个“华”字。鸡送乌龟一个“章”字。仙家拍着手说:“好,乌龟听着,从今天起你就叫李华章。”
李华章听完故事,瞪眼说:“怎么,乌龟也叫李华章?”
桂鸦鹊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啊,你俩重名。”
毕矮典当金凤凰
毕老三有难,只得将祖传的名画典当。朝奉硬是压低价钱,利息又特别高,3两银子三个月到期要偿还10 两。赎期到时,老三借贷无门。毕矮知道后,就为他出了个主意。第二天,毕老三捧了个小木匣上当店去,说这是宝贝。朝奉说:“不要大惊小怪,丢了我赔!”说着打开盒子。突然“嘟”的一声,朝奉还没看清是什么,宝贝早已飞了!“啊哟哟,这是只金凤凰呐!”
老三哭叫起来。
毕矮从一旁走出说:“我听爷爷说过,老三家是有只金凤凰!朝奉先生,宝贝是你放走,应当你赔!”
朝奉知道毕矮的厉害,只得自认晦气。开始老三定要赔金凤凰,经毕矮再三劝说才让步。朝奉愿退回古画,并赔出10 两银子,他哪里知道,飞走的是只小麻雀。
毕矮鸡笼归原主
水昌有爿客栈,专门低价收购小偷的赃物,从中牟利。
有次,毕矮宿在此店,听见店老板对一个背了一笼鸡的人说:“又不是你养的,溪西转了一圈得到这些钱也够了!”
那人只得把一笼鸡放在堂前八仙桌底下,收了钱走了。
毕矮断定这笼鸡是那人从溪西愉来的,就想法把鸡归还原主。
吃过晚饭,毕矮付了宿夜钱,老板问他叫什么,毕矮说:“我叫姬龙贝。”
第二天天刚亮,毕矮见老板正在厨房里烧茶,就背起堂前八仙桌边的那笼鸡走了。老板十几岁的儿子大喊起来:“爹,客人走了,鸡笼背走了;鸡宠背走了。”
老板在厨房里听见喊声,想:反正姬龙口已付过宿夜钱了,就没理会。
毕矮把鸡背到溪西,找到了鸡的主人。
毕矮巧骂吃素婆
毕矮的村上有个财主婆,50 岁才开始吃素,拜佛念经,表面修行,但心地狠毒。她隔壁住着一位杀猪的,为人老实,是毕矮的好朋友。
一天,吃素婆突然大发“慈悲”,跑来对杀猪的说:“你呀!今世这样苦。还不修修下一世,什么活不好干,偏要干杀猪的行当,做个屠夫伤了多少性命,真作孽!”
杀猪的本想痛斥她一顿,恰好这时毕矮来家,不便发火,便笑笑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人只要心地善良就好了!”
吃素婆说:“我是为你着想啊!你要知道,杀猪伤性命是要打入地狱的啊!”
毕矮想:今年旱情这么严重,佃户交不起租谷,你这假慈悲的吃素婆逼租多么凶狠,佃户被你活活逼死的也有。橡你这样的人如果天地有知,是的确应该打入地狱的。想到这里,毕矮认真他说:“我倒记起来了,昨晚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哩!”
吃素婆说:“说给我听听。”
毕矮一本正经他说:“嗯!昨天半夜,我睡在床上,朦朦胧胧看见一位白胡子老公公,走到杀猪佬床前,轻轻地拂了拂杀猪佬说:'我的子孙,我是你的老祖宗,离你已十七代了。从我开始做屠夫杀猪起,我们家代代都做屠夫。我第一代杀猪,真的被打入第一层地狱了;可我的儿子还爱这一行,他就被打入第二层地狱;孙子呢,还是杀猪,被打入第三层地狱;以后仍代代杀猪,就这样,我家已被打入第十七层地狱了。地狱里的鬼都爱吃肉,我们仍在地狱干我们的老本行,唉,到了你这代,我真为你担心啦!’我和杀猪佬跟白胡子老祖宗到第十八层地狱一看,杀猪佬伤心地哭了起来。原来这层地狱里,猪肉没人要,我们所看到的都是一些像你一样的吃素婆啊!”
吃素婆听了,头上冒出冷汗,面孔一会白,一会红。毕矮和朋友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茧麾焦土复影
清初,武康县(当时属浙江湖州府)有个山民叫刘通,因为与兄长刘衡争夺家产发生斗殴,把刘衡打昏后,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用斧子把他劈死。为了灭迹,他又将兄长的尸体火化了。一切安排妥当后,穿上丧服,上县衙报案去了。
刘通向武康县通判工茧庵磕拜后,哭道:“我兄前日被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咬伤,那虎常出没在山间,恳请大人派遣猎手为民除害。”
王通判想:“如果他的哥哥真的被虎所伤,何必匆忙火化尸体呢?”但他不动声色他说:“既然尸体已火化,此事也就了结了,你可以回去了。至于派遣猎手之事,本官自有安排。”
刘通见官府不深究下去,很是高兴,立即回家去了。
第二天,王茧庵带几个差役去山里查访。在峰峦重迭群山丛中转了一天,才找到了刘通。刘通一见工茧庵来调查刘衡死因,大惊失色。王茧庵见他神色惊慌,更觉得应把刘衡的死因查清。
面前是一片焦土,这是刘衡火化的地方。王茧庵间刘通的邻居,刘衡是不是被虎咬死的?邻居们回答悦:“我们没看见刘衡被虎所伤,是刘通告诉我们的。”
王茧庵带领差役搜查了刘通的住所,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把斧子,上面有血点,王茧庵说:“这是杀人的凶器!”
刘通脸色沮丧,但他不肯伏罪。
王茧庵说,“我可以让你心服口服!”他吩咐在火化尸体的地上烧炭,并撒上芝麻。过了一会,又把炭块扫去。这时,原来从尸体上流出来以后冻结的脂肪因受热而开始融化,芝麻也因受热而爆裂渗油,两相融合交流后,焦土上就呈现出一具人体的形状,看上去手、脚以及肢体都齐全。左肋下爆裂了芝麻数十粒,肚脐等几处要害的地方所爆裂的芝麻,有的多,有的少,都是受伤的地方。王茧庵指着左肋及肚脐等几个地方,悦:“你在这几个地方砍了几斧头,这是很明显的事!”
在精明的法官面前,罪状已无法隐瞒了,刘通只得“扑通”跪倒在地,供认了犯罪的事实。
刘秉恬山羊运粮
刘秉恬是清朝乾隆时的一位名臣,他以足智多谋,精干用兵而著称。
乾隆三十六年,清廷发动了征讨金川的战争。战争旷日持久地进行着,前线军队的给养越来越少了。可是,往金川运粮的路线,却多是崇山峻岭,地势险恶。面对须跋山涉水、冒巨大风险督运军粮的苦差使,朝廷众臣,谁也不肯出头。次年。朝廷正式任命刘秉恬为钦差大臣,总督军粮的调运。
这一日,刘秉恬督率的运粮大军正向小金川方向前进。部队翻山越岭,在高山峡谷里迂回前进。可是,前面的山路越走越险峻了。
“大人,前面的道路大陡,马车几乎无法通行。”刘秉恬的一位亲兵小跑着前来禀报。
“命令队伍停下,把马车上的军粮全部卸下。”刘秉恬从容他说。
“什么?大人,您说把军粮从马车上都卸下来?”旁边一位军官不解地问。
“别多问,马上你们自会明白。”
于是,运粮的军士遵照命令,动手卸粮。
就在军粮差不多卸完的时候,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哟!看哪,后面哪来那么多山羊呀!”
士兵们纷纷回头观看。只见后面山道上赶来了白茫茫一大片的羊群,约有上万头呢。
这时,从羊群中飞来一骑快马,一转眼,一名年轻威武的军官来到了将军刘秉恬的面前:“报告大人,购买的一万头山羊全部赶到了。”
“好!命令军士把粮食分装在定制的小口袋里,然后全部放在山羊背上。弃掉车马,继续前进。”刘秉恬捻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吩咐着。
“是!”
刚才疑惑不解的官兵,一下子明白了卸粮的原因,高兴地把粮食分袋装到羊背上。只见那些山羊驮着粮食,在原先车马无法通行的地方行走得那样轻松自如。一个看起来似乎十分棘手的困难.就这样被刘秉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原来,刘秉恬在督运军粮之前,到小金川一带进行了实地考察,知道这儿马车无法通行。即便马匹能勉强通过,马匹的草料也无法上送。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在这险峻的山路上,山羊倒是行走自如。而且,它们倒不需要大多的草料,随地可吃,边吃边走。刘秉恬还专门对几头山羊作了试验,发现六只羊便可驮起一百粮了。有了此番调查研究,所以,他就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了。
小太监智开宝箱
康熙皇帝亲自执政后,一方面惩治奸臣,攻打军阀,抵御外侮;另一方面用珠宝奖赏各地对清王朝忠诚的官员。可是,在不断征战过程中携带这些珠宝很不安全。为此康熙皇帝命人打造了十只结实的大铁箱,里面分别装上不同珠宝。在每只铁箱上各配上一把不同型号的锁,每把锁只有两把钥匙。康熙皇帝挑选了十名最可靠的近臣,一人给一把钥匙,要他们仔细保管,需要开箱取珠宝时,由他们各自动手开箱拿取。
这十个大铁箱跟随征讨大军南征北伐,的确发挥了奖励作用。将士们骁勇善战,屡建奇功;贤臣们鞠躬尽瘁,赤胆忠心。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康熙皇帝便感到很不方便了。因为近臣们经常换班跟随他,有时身边只有一个,一旦需要拿取某种珠宝奖励功臣时,往往要耽误一些时间叫人拿钥匙,譬如,其臣功劳显赫,应奖赏玉如意,可保管放玉如意箱子的近臣偏偏不在,弄得局面很尴尬。怎样才能让十个近臣各自都用自己保管的那把钥匙,把十个铁箱同时打开呢?康熙皇帝握着剩下的十把钥匙,一筹莫展,聪明的皇后知道后,对康熙皇帝说如此,道这般,献上开箱妙计,康熙连称妙哉!高兴之余,他又计上心来,想趁机考考手下大臣们的谋略如何?
第二天,康熙皇帝把十个最得力、最有谋略的大臣和将军叫来,说:“众爱卿,今天我出个题目,谁能答对,朕就把稀世珍宝夜明珠赏赐于他。”
奖赏夜明珠规格确宴是高,怪诱人的。
十个大臣争先恐后地答道:“另配钥匙。”“每个近臣都掌握十把钥匙。”..康熙皇帝都摇摇头,十个大臣已无计可施了。平时,文臣们舞文弄墨,赋骚吟诗什么的不在话下,将军们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什么的易
如反掌,可这个题目小归小,却是四书五经、孙子兵法上找不到答案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康熙皇帝说:“众爱卿听着,谁能答对,再加奖一箱珠宝。”说实在的,就是把皇后娘娘拿出来作奖品,大臣们也只能干瞪眼了。
这时,一个童稚脆嫩的声音响起:“皇上,奴才知道开箱办法。”众大臣循声而望,见跪着说话的是新来的小太监布扎拉。
康熙皇帝说:“免礼,请讲来。”布扎拉说:“谢皇上。”然后站起来不慌下忙地说道:“原来的十把钥匙仍然分别由十个近臣携带,剩下的十把钥匙与箱子对应,分别编为一至十号,然后,将一号钥匙放到二号箱子里,二号钥匙放到三号箱子里,依此类推,十号钥匙放到一号箱子里。这样,任何一个近臣都可用自己的钥匙打开自己的箱子,连环进行,所有铁箱都可以打开。”
康熙皇帝见布扎拉对答如流,不由惊讶不已。后来,叫布扎拉做了贴身太监。
于成龙路遇病妇
清代有个巡抚叫于成龙·在他当县令的时候,一天来到邻县。他在城外散步时,只见远处匆匆忙忙地走来一群人,有两个汉子用一块床板抬着一个病人,上面盖着大被,枕上露着头发,头发上插着一股凤钗,病人侧身躺着。旁边跟随着四个壮健的男人,不时用手去掖病人身上的被子,将脱落出的被子压于病人的身下·似怕风吹进去。见那抬床板的两个壮汉累得气喘吁吁直冒汗,将担架停至路边,又换两个人来抬,上肩似很沉重,起步踉跄,于成龙见了很觉奇怪:一个女人不可能会有这种分量,难道其中有隐情不成?便派士兵前去询问。
一会,士兵回来道:“床板上躺着的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妹妹,病得很重。送她往婆家。”
于成龙思忖了一下,总觉可疑,便对士兵说:“你远远地跟着他们,看这些人进了哪个村庄。”
这个士兵遵命悄悄地跟踪于后,看见他们走到一个村屋,门口有两个男人接应,一声不吭急匆匆地帮助将担架抬了进去。一个汉子四周瞧瞧,立即将门关上。士兵立即返回报告。于成龙点点头,来到该县县衙。
于成龙找到该县县令问:“贵县昨晚有没有发生盗案?”
县令有些支吾,回答说没有。于成龙心中有数。知他是生怕人家说他“治安无方”,故忌讳说发生盗案,于是不再追问。回到下榻处,于成龙叮嘱所带兵士化装成百姓,外出仔细查访,果然有家富户被抢。于成龙立即将那家当家人找来问被动情况,他却面露难色。于成龙道:“我已替你把强盗捉住了,你不必有何顾虑。”
富人听了,才跪下来叩头,说:“是县老爷不让说。”
于成龙当即连夜打门去见县令,派能干的差役四更时分离开县城,径直到那个村屋,捉住了八个人。一审,他们就认罪了:昨天晚上他们抢劫后便住在妓院,与妓女合谋,把抢来的财产放在床上,让妓女侧身躺在那里,抬着到窝赃的地方再瓜分。
有人问于成龙怎么能够知道他们是强盗,他答道:“哪有年轻妇女躺在床上,肯让别人把手伸进被子里的?而且,担子要换人轮流抬,表明担子很重,两边有人用手保护,可知里面有东西。再说,要是病得很重的妇女来了必定有妇女在门口迎接,而那里只有男人,而且连一句话都不问。从这些可确切地判断,那帮人非正道之人,非贼必盗也。”
缪隧智碴舍身洞
清朝康熙年间,普陀山来了两个外地和尚,在潮音洞外搭了座茅棚,扬言道:“潮音洞是观音菩萨为普渡众生设下的舍身洞,谁要是真心归依佛门,只须花些香火钱、请他们来念经,然后跳进洞去,菩萨就会派龙女来接他脱离苦海。”
说也奇怪,那些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的人,跳进舍身洞时.水里便会隐隐约约地开出一朵红红的莲花,将人吞没后。即翻起一股黑浪,盘旋一周后。才随着潮水渐渐退走。和尚就大呼:“升天啦!菩萨接他升天去啦!”一时跳洞舍身成了风气,两个和尚因此发了大财。
一天,护送御赐墨宝《金刚经》来普陀山的定海县知县缪燧,觉得其中定有骗局,就派人给和尚送去一张纸条。上写:
家奴一名,立志舍身。
三日之后,亲送上门。
三天后,潮音洞边人山人海,大家都争着来看县太爷送家奴舍身。只见缪知县带着差役,扛着麻袋包来了。两个和尚诵经祈祷一番后,差没却从麻袋里倒出一只肥猪,肥猪落水后,洞下照例开出一朵红红的莲花,然后涌起一股黑浪。奇怪的是潮水退走后,那黑浪仍不离去。三旋两转后,突然高高耸起,搅得满洞浪花雨点般飞溅出来。大家定眼一看,原来是条大海蛇!
缪知县指着此时僵卧洞底的海蛇道:“诸位父老,以往全是这孽畜作祟,那黑浪原是它的身子,那莲花是它的舌头。说什么舍身成仙,其实是葬身蛇腹。刚才它吞食了腹中藏有尖刀的肥猪才肠裂身死。望诸位今后切莫轻信妖言,作此蠢事!”
说完,即命差役捣毁茅棚,抄没钱财,将那两个和尚逐出普陀山。
幕僚论鬼断疑案
总督唐执玉,曾经按例复审了一桩杀人案,觉得初审此案的县令量刑无误,便红笔一批,决定将杀人犯李四判斩。
当天晚上,唐执玉在灯前读书。忽然听到中堂外面有哀哀的哭泣声,好像是从院子传进来的。他便掀开门帘,不看犹可,一看吓了一跳。在似明似暗的月光下,一个满身血秽的人影跪在石阶前不住地朝他磕着响头。
唐执玉素以胆大著称,厉声问道:“你是谁?快如实道来!”
那人影微微抬起头,哀哀哭道:“总督大人,我是屈死鬼啊!杀我的凶手是张三,不是李四!可县官误判李四的罪。此案不翻,我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宁啊!”
唐公略一沉吟,说:“嗯,知道了。”
鬼忽地立起,飘然离去了。
第二天,唐执玉再次复审案件,被告李四供词中说到的被杀者的穿戴形状,跟他昨晚在庭院见到的屈死鬼完全一样。于是,唐公挥笔将昨天的红批圈去,发下令牌,派差役将张三捉拿归案,并当堂释放了李四。
唐公认为,这个案子总算复审得一清二楚了。初审的县官闻讯赶来申辩,给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得不灰溜溜地告辞。
这时,唐执玉的一个幕僚,耳闻目睹此案复审经过,觉得事有蹊跷,便忍不住问道:“大人,那个鬼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我看见时,他已跪在台阶下了。”
“他是怎样离去的啊?”
“他忽地站起,跳过墙头,就走了。”
幕僚笑道:“总督大人,您也相信世界上果真有什么鬼吗?人们说的鬼,也是只有形影没有肉体,来无踪去无迹,只能飘然隐去,怎会跳墙呢?”
于是,幕僚就领着唐执玉在庭院周围仔细查看:恰巧前几天落了一场暴雨,从台阶到墙根的院子里,隐隐约约都显出污泥的脚迹。走出庭院大门,墙外地上也有着脚迹,一直迤逦着往树林深处延伸,直到小溪边才消失。
幕僚说:“很明显,他不是鬼!”
唐执玉这才有些觉悟了,可一时又想不大通。
幕僚又说道:“如果李四不是凶手,那么他肯定不会认识那个屈死鬼了,为什么他招供的穿戴形状会同屈死鬼一模一样呢?这不是说明,就是他通过重金行贿,买通了那个飞檐走壁的强盗了吗?”
唐执玉恍然大悟。马上再次复审,终于弄清了真相。
案子维持原判,李四给重新投入死牢,张三无罪释放。
朱垣智辨毒夫案
乾隆年间(公元1736—1796)进士朱垣,在任济阳府长清县县令期间,一日,正在衙门办公,突闻告状声,只见众人绑着一位年轻女子入堂,言称小女子毒杀亲夫,请县老爷作主。而那年轻女子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喊冤枉。
原来该女子姓周,一月前新嫁给名叫王巧的男人,两人十分相爱。婚后一月新娘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昨日刚回婆家。今天早上女子起来熬粥,王巧喝了便喊肚痛不止,一会便倒于地上毙命。公婆和邻居都认为女子在娘家村上有了奸夫,回来谋害亲夫,便告到官府。
朱垣即带役吏们赶到现场,见王巧的面容并无中毒的样子,便命令将王巧所吐出来的东西和锅里的粥拿来喂狗,几个时辰下来,狗活蹦乱跳并没有死,众人惊诧。朱垣决定启开王巧嘴验毒。役吏拿着银羹匙,放进死者的喉咙里验毒,然后取出,众人哗然,都说不是中毒。
朱垣见状,明白王巧并非死于中毒,又命解开死者衣裤验伤。只见体肤完好,便无伤痕。再看他的生殖器,却奇怪地缩于腹中。来垣心中顿时明白了三分。他随即将围观的人们驱出,将女子唤上,再三盘问王巧死时的情况。
女子支支吾吾红着脸直哭。朱垣索性直言追问晚上王巧的房事。
女子只得实说:她回娘家数天。昨夜归来丈夫欣喜万分,居然一夜与她同房三次,直至凌晨才精疲力尽地休息。早上起来后,王巧直喊口干,等不及她烧开水便连饮三杯井水,过了一会又喝了一碗粥,没多久就说肚痛腹胀而死。
听罢女子的叙述,朱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女子的公婆说:你儿子并非中毒,只是死于纵欲过度并受冷的侵袭,属阴淫寒疾!怎么能怪你媳妇呢?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悦诚服。那女子跪着连连谢恩。后来,女子竟然为王巧守节至终。
袁枚妙护天落女
江宁知县袁枚接到本县城李秀才之子诉状,要求解除他与未婚妻韩姑娘的婚约。理由是五月十日,江宁地段忽刮大风,韩姑娘当日失踪,第二天由90里外的铜井村民护送回城,据韩姑娘讲是被狂风刮走的,可李秀才之子怀疑韩姑娘行为不端,便上诉。
袁知县接下诉状,便把韩姑娘召到衙中了解情况。姑娘泣诉说:“那天正在家门前干活,一阵大风袭来竟被卷到空中,后来便什么都不知晓了。醒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后生家里,现在说我有什么奸情、真是冤枉、叫我日后如何做人?不如一死了之..”
接着,袁知县即派人前往铜井村调查,乡民作证确有此事。再去韩姑娘家四邻了解,大家都说韩姑娘平时文静规矩,独个儿从不到外面去。
袁知县想:看来韩女是清白无辜的。如何断此案?如果李家胜诉,韩女性情贞烈必定自断性命;硬性叫李家娶韩女,将来恐还会出现后遗症。该想个法子让李家心甘情愿才是。忽然他一拍脑门,直奔书房,取出一书,翻了几页,便命传李秀才父子。
李家父子走上堂,果是一副迂腐儒生模样。袁知县客气地问:“你们家何时与韩家结亲的?”
李家父子答:“自幼便订婚。”
“韩姑娘平时行为有何不端吗?”
“这倒没听说,不过这次太可疑了,哪听说人会被风刮到90里之外的?我们是书香人家,人言可畏啊!”
袁枚又问:“五月十日刮大风你们可知道?”
“知道的,那风太吓人了,我家后院屋顶也被掀掉了。”
袁枚微微一笑说:“不错,风确实骇人。古代有女子被风刮到6000里外的。你们听说过没有?”
袁知县说罢便把桌子上的元代郝文忠《陵川集》拿了出来,翻开指着一段话递给李秀才父子,只见上写道:
“八月十五双星会,花月摇光照金翠。黑风当筵灭红烛,一朵仙桃落天外。梁家有子是新郎,芊氏负从钟建背。争看灯下来鬼物,云鬓欹斜倒冠佩。须臾举目视旁人,衣服不同言语异。自说吴门六千里,恍惚不知来此地,甘心肯作梁家妇,诏起高门榜天赐。几年夫婿作相公,满眼儿孙尽朝贵。须知伉俪有姻缘,富者莫求贫莫弃。”
李秀才父子看过之后,默不作声。
袁知县在堂上踱了几步说:“当时那个女子,竟嫁了个宰相,这个韩姑娘不知可有此福否?”
李家父子想,既然风吹人至6000里古便有之,况且当事人竟作宰相妻,倒是吉祥之极。再说县太爷出面调停亦很体面光彩,竟转忧为喜。结果两家和好如初,没多久便结秦晋之好,一场婚姻纠葛巧妙而圆满地解决了。
袁枚请神灵破案
清代有个裁缝,妻子早夭,膝下仅有一个女儿。小女长大出落得十分水灵漂亮,引得乡里一班浪荡子对她垂涎三尺。为免遭骚扰,裁缝每次外出,便把女儿关在楼上做针线活。一日,裁缝晚上回来,见房门大开,呼女不应,顿知有异,他心急慌忙赶上楼,只见女儿死在凳上,双手被绑,裤子拖在脚下,地上有半截人舌,喉咙有手掐的痕迹。他痛不欲生,立即向官府报案。县官验尸完毕,认定裁缝女儿是被断舌人奸杀。马上发令,追捕罪犯。
捕快四处撒网追踪,果真在县庙的香桌底下抓住了断舌人。此人口中鲜血直滴,不能言语。证据确凿,县官便将此人定死罪,报上司批文发落。可是,几天后县官就被调走了。
新任县官袁枚觉得此桩杀人案很可疑,他推理:舌头被女子咬断,那人一定负痛逃走,怎么还会把女子绑在凳子上强奸致死呢?此中情节一定不是一人所为,凶手不一定是断舌人。于是,他决定另行复审。
这天,县衙门贴出公告,说在武营公开审理此案。时值中午,袁枚坐于武营,喝道:“将犯人带上来!”人们感到奇怪,只见衙役摆出一张长凳和一条裹脚布放在正中,而袁枚却一本正经在审问这两件东西。于是,围观的人水泄不通。忽然一声炮响,大门紧闭,人们都不知要干什么。
袁枚正色说:“我为破此案,不得不夹凳打布,昨夜有神仙告诉我,今天凶手可获,要我把绑那女子的裹脚布系于堂上两边柱子上,想要出去的人用手摸布,若是凶手,布就会把他的手绞住。”人们闻言纷纷按次序摸着布出去。其中有两个人,尚未靠近布,手已颤抖不已。袁枚见状喝令拿下。果然,经审讯,两人便伏罪招供。
原来,那天有个货郎经过女子家门叫卖,女子下楼买线,按价进去取钱,货郎见她如此姿色,心生歹念,尾随上楼强行搂抱亲嘴。女子一怒之下咬断了他的舌头,他疼痛难熬,弃女而逃。正巧有两个浪荡青年经过,见门半开,就侧身摸进去,里面没有动静。到了楼上,见女子一人在哭泣。他俩就把她搂住调戏,女子大叫。一人就堵住她的嘴,一人解下她脚上的裹脚布把她绑在凳子上,把她轮奸后,怕她告至官府,就把她掐死了。
袁枚审物擒奸人的事一时被人传为美谈,百姓无不称他为“神君。”
庞振坤治大疙瘩
庞振坤村上有个神婆子,一天到晚装神弄鬼,设坛作法,把虔诚的善男信女们骗得团团转,乖乖地把钱财和供物白白送给她。不消多久,那神婆便发了财。庞振坤的妈妈也对她崇拜得不得了。
一天,庞振坤不去上学,只是将双手紧紧捂住腮帮子,蹲在地上,哭叫起来:“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妈妈听了,慌忙上前将儿子扶起来,掰开他的双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呀?”
小振坤的右脸上鼓起了一个大疙瘩。
“我也不知道,昨儿晚上睡觉还是好好的,谁知今早一起来就肿胀成这。
“乖孩子,别哭,”妈妈就要撬开儿子的嘴,看个仔细,“让妈妈看看长了啥子东西?”
“莫动莫动,痛啊痛啊。”振坤咬紧牙齿,话儿从齿缝间透出。
妈妈觉得儿子病得不轻,便心急慌忙地去请神婆来。
神婆子迈着小脚,颤颤巍巍地跨进庞家门。见了庞振坤,便上下左右地朝他全身端详了一番,然后舞动双手,闭着眼睛,朝着天空念念有词地胡诌了一遍。好一会儿,才说:“哎呀,这是上天神仙在发火呢,病情危险呀!”
妈妈忙道:“有啥法子消灾祛病?”
神婆一本正经地说:“不难,只须我在神龛前求愿一番,神仙附灵在我身上,自会唱出经文。你只要照唱词的要求去办,没有不逢凶化吉的!”
妈妈说:“只要病好,随您什么要求都可照办。”
神婆子便端坐到神龛前的椅子上,合掌于胸,紧闭双目,微微翕动嘴唇。看她神气,好似已经升天,正同神仙们对话呢。
不一会儿,神婆子深深打了几个呵欠,悠悠飘飘地唱了起来:“王母娘娘下凡来,单治造孽小奴才。巴掌打在儿脸上,长个疙瘩遭灾祸。要想好了儿的病,全猎全羊摆神台。十斤香油点灯用,丈二红绫搭彩棚..”
妈妈听了连伸舌头,暗暗想:“乖乖,要这许多东西?”可又不敢多说什么,便想吩咐家人去照办。
这时,庞振坤实在憋不住了,“呸!”地把嘴里一颗大红枣子朝神婆子的脸上啐去,顿时,脸上的疙瘩消散了。神婆子倏地满脸通红,灰溜溜地逃出了庞家。
从此,附近地方再也没有人去找神婆消灾祛病了。
庞振坤三次打赌
庞振坤和同学们一起赶考。路上,财主家的少爷狗子想捉弄庞振坤,说:“今天咱们立个规矩,都不准说'不’,谁先说了谁掏饭钱和店钱。”
庞振坤和同学们都说行。狗子接着说:“庞振坤,今早你请大伙儿的客。”
庞振坤说:“行。”
到了饭店,庞振坤要了一桌好饭菜,摸了摸口袋,对狗子说:“今天你先请吧,我忘了带钱。”
狗子说:“不行,不行。”
庞振坤说:“你犯了自己立的规矩了,掏钱吧!”
狗子这才醒过劲儿,只得掏钱。
吃过早饭,走到一条河边,狗子见落了一群野鸭子,就对庞振坤说:“这群鸭子我卖给你,一块钱一只,一群100 块。”
庞振坤说:“行,我得把鸭子赶过来,数一数,够100 了给你钱,少了你倒找100 块。”
说着拿起泥块往那河边打去。一打野鸭都飞了。
狗子忙喊:“不准打,不准打!”
庞振坤笑笑说:“你又犯规矩了,你再掏钱。”
狗子只好掏了午饭钱。
下午赶路时,狗子对庞振坤说:“把你的头割下来,称称有多重?”庞振坤说:“行,你割时要用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
狗子又傻眼了,天快黑了也不提割头的事。庞振坤对狗子说:“我等着你割头呢!”
狗子说:“没那刀。”
“那怎么办呢?”
“不割了。”
庞振坤笑道:“你第三次犯规了,店钱、晚饭钱还得你掏。”
狗子掏了三次钱,心疼得差点哭出来。
庞振坤住怪旅店
庞振坤和几位同乡进京赶考,路遇一旅店,门牌上写:“明天吃饭不要钱。”大家好生奇怪,就住了下来。
谁知第二天,老板照样收饭钱。他说:“我写的是明天不要钱,今天怎么不要呢?”
赶考归来,庞振坤他们又住此店。
第三天,老板来结账,庞振坤说:“急什么,我们还要住下去,明天再给吧!”这样一连十几天都是如此。
老板焦急地说:“你叫说明天给我,何时才有个尽头呢?”
庞振坤说:“门口不是写着'明天吃饭不要钱吗’?我们就等着这一天哩!”
庞振坤劝架妙法
庞振坤村里有两个出名的人,一个外号叫“惹不起”,一个外号叫“人
人愁”。有年夏天,他们为一桩小事打起了架,最后都躺在地上耍赖。双方
的老婆也为此要动手。有人就去请庞振坤劝架。
庞振坤见他俩的行状,心中有数,他说:“大热天要晒坏的,快先抬到
场边王老三的山墙底下,让他们凉快凉快再说。”
两个无赖知道,那里的山墙早就歪了,那地方可躺不得。但还是装着不能动弹,心里直告诫自己要放机灵点,只得让人抬去,庞振坤刚要给他们评理,突然,山墙上“呼拉拉”地直往下掉土,围观的人喊着:“墙要倒啦!”一哄而散。
“惹不起”和“人人愁”也慌忙爬起便跑,可是山墙没有倒,原来房上的土是庞振坤让人撒的。
庞振坤喝酒吃肉
庞振坤有个朋友,是个老抠,谁也甭想到他家吃顿好饭,喝点儿酒。庞振坤想破一下他的老规矩。
一天,他拎个糖包子,骑着毛驴,到抠朋友家做客。朋友忙叫老婆去做
饭。庞振坤知道朋友酿了两缸黄酒,已经能喝了,可是只见朋友的老婆做饭,不见筛酒。他猜着又是舍不得叫喝酒。他看着放在墙角的酒缸,想给朋友提提引子,说:“今年秋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庄稼长得真好。”
朋友说:“是比往年都好,你家包谷、豆子打多少?”
“咱先说那红薯。”
“红薯长有多大?”
“咱先不说那红薯有多大,你先猜猜那红薯块有多长?”
“多长?”
“一丈长。”庞振坤站起来,一边走着比划,一边说:“从这儿一直到
你这酒缸跟。”说着把酒缸使劲儿地拍了几下。
朋友明白了庞振坤绕弯转圈,是为了要喝酒,就说:“你来我是想给你
筛酒喝,可又一想,酒还不怎么熟,所以也没叫你嫂子筛。”
庞振坤说:“你咋忘了我就喜欢喝那稍微生一点儿的酒。”
朋友只好让老婆赶快筛酒、炒菜。
酒菜一端上来,只有一个素菜。朋友怕庞振坤再转弯要肉吃,先开了腔:“庞贤弟来了,也不先打个招呼,今晌午连肉都来不及去割。”
庞振坤笑着说:“酒肉、酒肉,有酒没肉不好下。”说完跑到厨房里,
伸手抓过菜刀,走到驴跟前要杀驴。
朋友急忙拦住说:“庞贤弟,杀了驴你走时骑啥?”
“后半晌我走时,你不会把你养的老公鸡借给我骑骑?”
朋友脸红了,说:“你不知道,咱养了一大群鸡,只有一只公鸡,杀了没有叫鸣的。”
“我就不爱吃公鸡肉,光想吃老母鸡肉。”朋友又没话说了,只得割心割肝地杀了一只老母鸡,给庞振坤下酒。
安史明妙审箩筛
有一天,安史明在一个县城赶场。散场了,发现场口处还有一堆人围在那里,人丛中有两个人拉住一个箩筛在争吵,他便凑上去瞧热闹。
一个穿着很阔气的酒糟鼻男子,指着箩筛对一个穿着青布衫裤的中年妇女说:“吴妈,你莫扯远了!这个箩筛,我已经买了好多天了。筛面粉都不晓得筛了好多回了,是你的?”说着,又要去拖箩筛。
那位妇人用手紧紧地拉住箩筛的一端不放,说:“区大爷,说话要凭良心,这个箩筛是我乡下兄弟给我编来筛碎米用的,我用了两个多月了,端阳节前我拿点碎糯米去晒,才丢了的。你不信,喊我兄弟来问嘛!”
酒糟鼻说:“我管你兄弟不兄弟,反正这箩筛是我区大爷的。你看清楚,这上面粘这一层灰面,都是三筛三磨的精白面,你家拿得出一两一钱?”那个妇人仍然死死地抓住这箩筛不放。
安史明在旁边听明了原委,就分开众人,走进人丛中,对双方的人说:“这件事情,如果大家愿意,让我来办一办!”大家都听说过安史明的本事,也想看看他怎样解决这个难题。安史明说:“俗话说得好,人各有志,物各有主。这箩筛到底是哪个的,只有它才晓得。今天,我们就来审——箩筛!”
只见安史明叫人拿了一块布垫在地上,又借了一根光光主生的擀面棒拿在手中,将箩筛扣在布上“乒乒乒”就是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边打边问:“小小箩筛竟然混淆视听,蒙蔽主人,搞得区老板和吴妈为你伤了和气,险动干戈,你知罪不知罪?”说着,“乓乓乓”又是几下,指着箩筛继续审道:“今天不向安大爷说出真正主人,安大爷就要办你!”这时,安史明煞有介事地移动箩筛,盯着地上的布转了两圈,又对箩筛说:“愿招?愿招免受皮肉之苦,从实招来!”说完,安史明这才把箩筛提起来贴在耳边,细细地听了一阵,说:“箩筛恋主,已经从实招了,它是属于吴妈的。吴妈,你就领它回家去吧!区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
区老板脸上一阵发红,但嘴仍硬得很:“这箩筛我区大爷买来之后天天筛面,从来没有离过店中人的手,怎么会是吴妈的呢?”
“你天天筛面,从来不筛别的东西?”
“只筛精白面。”
安史明说:“各位乡亲,刚才安史明我审箩筛时,这箩筛经不住棒打,不仅是筛缝里的面粉落在布上,还有一些碎米屑也落在布上。这位区老板既然天天筛面,从没筛过其它东西,那这碎米屑又从何而来呢?——这箩筛到底是谁的,不是很清楚了么?”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赞扬安史明机智的判断。
郑板桥上任伊始
清代著名书画家郑板桥(公元1693—1765年)到潍县做县官,当时的潍县,豪门、财主、地痞、流氓串通一气,胡作非为。凡是上任的县官,不是和他们一块儿为非作歹,就是赚个不白之冤,被他们赶走。
这天,郑板桥上任,离潍县城还有二十里,就有一抬小轿把他接住。谁知,还没坐定,那轿子就发疯般地“飞”起来了。活像颠簸箕,直把郑板桥颠得前仆后仰,跳起落下。原来抬轿的都是豪绅地痞们派去的,四人小轿十六人抬,轮换折腾郑板桥。他们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怪调子:“今天老爷乍到,先坐簸箕小轿,往后不听使唤,拿你乌纱撂高。”
郑板桥想:哼!看我饶得了你们!忽然高叫道:“住轿!”轿夫只好把轿落了。郑板桥走下轿来,往右边场里一指说:“快给我把这堆土坯搬到轿里,抬到府里给老爷我支炕!”
一个轿夫连忙打一躬说:“启禀老爷,府内有专供您安歇的棕绷床..”“呸!那玩艺儿老爷我早睡腻了。休要罗嗦,一人两块,给我搬到轿中!”
轿夫们只好乖乖地将大土坯搬到轿里,一块十来斤,十六个人三十二块就是三百几十斤,再加上一个人,一个个被压得趔趔趄趄,汗流浃背。郑板桥却来了精神,坐在轿里,摇头晃脑地哼道:“叫你簸簸箕,你偏喘粗气,抬到衙门里,一人三板子!”
第二天中午,郑板桥从外面回县衙。还没到衙门口,只见衔两边吵吵嚷嚷拥过一帮人来,一边高声喊着:“县太爷来了,迎接县太爷!”一边把个衙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街两旁摆小摊的赶快收拾起摊子往外躲。卖稀粥的徐老汉没来得及躲避,被一下子挤倒在路旁。粥罐正好砸在一块七棱八角的青
石上,摔得粉碎,粘粘糊糊的粥淌了一地。一个家伙把他揪住,地痞们乘机大吵大闹起来。郑板桥下轿查问。
那揪住徐老汉的家伙,说粥担撞了他,徐老汉高喊冤枉。另一个胖财主说:“小人看得分明,这个老汉确是被一个缺德的绊倒的。”胖财主指着路旁的那块石头,又装模作样地说:“作孽的是这块七棱八角的大青石,请老爷明断!”
郑板桥说:“那好,我今天就审审这惊扰我县太爷的大青石!”
升堂了,郑板桥指着堂前的石头问道:“可恶的石头,为何无事寻衅,将老汉的粥罐砸破?给我从实招来!”堂下鸦雀无声。郑板桥喝令打它四十大板。衙役们一五一十地打起来。两旁的豪绅财主地痞流氓们挤眉弄眼,偷偷发笑,郑板桥突然喝道:“你们本是上堂当证人的,不好好听老爷审案,乱笑什么?”
堂下乱纷纷地笑道:“笑老爷执法如山,赏罚分明。可惜,这块哑巴石头,天生的死物,无腿无嘴。就是问上三年,怕也逼不出一句话来呀!”
郑板桥喝道:“住口!它一不会说话,二不能走动,怎么能欺负这卖粥老汉,砸碎粥罐呢?这分明是你们存心不良,欺骗本官。来呀!这帮无赖,每人赏四十大棍!”
这帮恶棍本想捉弄郑板桥,谁料反受郑板桥的整,一个个磕头求饶。郑板桥吩咐端来一个大箩筐来,说:“你们既哀求本官,本官也不难为你们,哪个不愿受刑,就在箩筐里留下赎罪钱,便放你们回去。”那帮恶棍纷纷扔下钱,溜出府去。郑板桥把这些钱全给了徐老汉。
从此,潍县的豪绅财主地痞流氓,再也不敢出坏主意算计郑板桥了。
郑板桥治假善人
潍县的张家庄有个张恶霸,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一次想霸占庄西头一个寡妇的女儿,那姑娘被他调戏得没有办法,只好到县衙里去告状。
张恶霸被传到县衙,县官郑板桥问:“你为何想强占那寡妇的女儿?”
张恶霸悦:“老爷,我这是可怜寡妇娘儿们,早儿晚的好照应她们,真正是好意,怎么能说是强占呢?
郑板桥说:“照这么说,你可是个行'善’的'好人’罗?”
那家伙不知道郑板桥说的是反话,还“呵呵”地笑呢。这时,正好来了两桩官司,郑板桥叫张恶霸先跪在一旁,等候发落。
第一桩官司是债主告借钱人欠债不还,被告是个穷人,说他想还钱,只是穷得没有办法。郑板桥微笑道:“有'善人’在此,这事好办。张善人,你行行好,替欠债人还了钱吧!”
张恶霸没法,只好忍痛为那穷人如数归还银子。第二桩官司是个老人告他的儿子忤逆不幸,可那儿子早已吓跑了。郑板桥故意大怒:“儿子不孝,当重责五十大板。可人不在,打不成;要是不打,老人又难消气。张善人,你再行行善,替那不孝子挨五十大板子,让老人出出气吧!”
衙役举板子就打。张恶霸哭喊道:“老爷,我不是善人呵,以后我再也不敢行'善’了。”
郑板桥巧行酒令
郑板桥不当县令后回扬州闲居,常和诗朋画友聚会。
一天,郑板桥家里又来了三位客人。一个是怀才不遇的清客,一个是骄矜自恃的离任道台,另一个是蟠发皓然的忠厚长者。饮酒间,清客提出要行个酒令,离任道台说:“就来个拣字行吟吧。”
他们各自摸出骨牌一看:清客得“溪”字,离任道台是“淇”字,长者得“湘”字,郑板桥是“清”字。
清客吟道:“有水便是溪,无水也是奚;去掉溪边水,添鸟就成鷄(鸡)。得意猫儿强似虎,脱毛凤凰不如鸡!”这话大有挖苦离任道台如今潦倒之意。
离任道台回击道:“有水也是淇,无水也是其;去掉淇边水,添欠便成欺。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郑板桥向长者示意,要他劝几句。长者却捋须吟道:“有水便是湘,无水还是相;去掉湘边水,添雨则成霜。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最后,郑板桥指指“清”字吟道:“有水也是清,无水也是青;去掉清边水,添心变成情。不看君面看壶面,不看人情看酒情!”
于是清客和离任道台的火气便被浇灭了。
纪昀惩罚恶道士
纪晓岚小时候求学的塾馆同一座道教的道观毗邻。那观内有一个老道士,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道德败坏,极为好色,常常偷看漂亮的女人,有时按捺不住,公然盯梢或调戏。在道观旁,有个大水坑,常年积水,是女人们洗衣裳的好地方。由于有了这个恶道士,她们从不敢单身到这里来用水。
有一年大旱,井水枯竭,只有这个大水坑还积有半坑水。村上的女人们,不得不三五成群地结伴来到坑边洗衣服。纪晓岚上学经过庙宇门口,几次发现老道士趴在墙头上,红着双眼,鬼鬼祟祟地朝水坑盯视,觉得这个道士淫心太盛,便想出了一个惩治他的好主意。
一天中午,纪晓岚看见几个妇女又到坑边去洗衣服,便随后跟去,悄悄溜进观门。走到大殿前院的侧屋旁,他用手指蘸了蘸唾液,将菱形窗格上敷贴的窗纸一点,化开一个小洞,眼睛凑上去窥看,只见老道士正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呼呼地睡大觉,道帽放在床旁的小凳上。
晓岚便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将道帽拿在手里,顶在自己头上,踅回身,将房门轻轻带上。走到院子里,他搬了几块土坯,放在墙头之下。他又捡了几块小石头,脚踩住土坯,刚好能让墙外水坑的女人看见道帽。接着,晓岚将手里的小石子接二连三地朝墙外的水坑方向扔去。
“哎呀呀,哎呀呀,哪个促狭鬼来捣蛋!”
“啊,是老色鬼,老道士!”
“死不要脸的东西!”
一阵吵骂声远远地从墙外传来。原来,晓岚早就计算好距离,用力非常均匀和准确,那石子竟像长了眼睛一个个落在水里,溅得妇女们满身满脸都是水。妇女们朝石子投来方向抬头张望,只见道观墙内的道帽一晃一晃,一会儿却不见了人影。女人们匆匆忙忙捣洗好衣服,端起衣盆边骂边走了。
且说道观内晓岚闻声判断已经得手,便急忙跳下砖坯,又悄悄推开侧屋门,将道帽放回原处,又从原路走到观门边。他先朝门外观望一下,见女人们的身影已走远了,便轻捷地跳出来,把观门虚掩上,飞也似地溜了,躲在竹林里远远地看“戏”。
不大一会儿,只见妇女们带着村里的男人们浩浩荡荡奔向道观。很快,就远远听见道士哀求饶命的声音。
老道士经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后,再也不敢调戏妇女了。
纪昀智解老头子
纪晓岚在编纂《四库全书》时,一天,正值盛夏,打着赤膊坐在案前。
这时,乾隆突然驾到。衣冠不整见驾就有欺君之罪,更何况纪晓岚这副模样!他慌得连忙钻进桌子底下躲避。
其实乾隆早就看到了,向左右摇手示意,叫他们别作声,自己就在纪晓岚藏身的桌前坐了下来。时间长了,纪晓岚感到憋气,听听外面鸦雀无声,又因桌围遮着看不见,闹不清皇上走了没有,于是偷偷伸出一根中指,低声问:“老头子走了没有?”
乾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喝道:“放肆!谁在这里?还不快滚出来!”
纪晓岚没法,只好爬出来跪在地上。乾隆说:“你为什么叫我'老头子’?”
纪晓岚回答:“陛下是万岁,应该称'老’;尊为君王,举国之首,万民敬仰,当然是'头’;子者,'天之骄子’也。呼'老头子’乃至尊之称。”
“那这根中指又算什么?”
“代表'君’,'天地君亲师’的君。”纪晓岚伸出一只手,动着中指说:“从左边数起,天地君亲师,中指是君;从右边数起,天地君亲师,中指仍是君。所以中指代表君。”
乾隆笑道:“卿急智可嘉,恕你无罪!”
孙知县断夺妻案
清代,某天,合肥县(当时属安徽庐州府治)的县衙大堂上,孙知县受理了一个很难处理的案子:三个男人共同争夺一个姑娘。
公案前跪着那个体态丰盈、秀色可餐的姑娘,她那媚丽的眼睛呈露出抑郁的痕迹。她的身后是三个男人,左侧一个青年人英武剽悍,神采奕奕;中间一个是身材臃肿的中年商人,看上去富有经验;右边一个是个矮小的干瘦青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知县,看上去小心谨慎,这是个小财主。一旁,跪着一个中年妇女,那是姑娘的母亲。
事情是这样的:县民刘某与武官陈某是好朋友,刘某生下一个女儿叫小娇,陈某生下一个儿子叫大通。两人为儿女定下了娃娃亲。几年后,陈武官携带家眷返回原籍,从此中断音讯,刘某不久病死。刘小娇长到十八岁,母亲觉得不能再等,就把她许配了一个商人。那商人送去聘礼后外出经商,一去两年不回。小娇的母亲就把女儿另许给了同乡的一个小财主。就在小财主迎娶的日期将近时,商人回来了,派人前去商定结婚的日期。恰巧这时武官的儿子陈大通也备了迎亲礼品前来。于是三家为了刘小娇打起官司。
孙知县琢磨来琢磨去,一时间难下判决,只得宣布退堂。
第二天升堂再审。孙知县对姑娘说:“看你长得很漂亮嘛,怪不得他们谁也不让谁。”小娇害羞地低下头,不敢吱声。孙知县又说:“你不能同时嫁三个男人,而你母亲又确实都接受了他们三个的聘礼,本官又不能随便偏袒哪一个,看来,这三个中间,只能由你自己选择了。”孙知县催了她几次,她都不作回答。知县就又问:“那么你愿意怎么办呢?”
小娇一个姑娘家哪能自己选婿呢?不要被人笑话吗?即使别人不笑话她,另外两个男人能放过她吗?她左右为难,又羞又恨,说了句绝话:“我愿意死!”
孙知县说:“恐怕你还没有坚贞的意志吧!”
小娇一时气极了,说:“我但愿快点死!”
孙知县对一个差役耳语了几句,回头又对姑娘说:“看来也只有你死了,才能平息这场官司。好!快拿毒酒来!”
一会儿,差役果真拿来一壶毒酒。小娇无可奈何,含泪一饮而尽。她的母亲和那英武的青年人要去夺酒壶,却被差役拦住了。小娇喝下毒酒不久,在地上滚了几滚,就直挺挺地躺在公案之前。差役报告说:“死了。”
孙知县问那小财主说:“你把尸体领回去吧。”
小财主说:“我的轿子怎么能装回一个死人呢?既然她以前有未婚夫,我就应该让给他。”
那商人撇了撇嘴,也说不想要死人。
只有武官的儿子陈大通含着泪,对孙知县叩拜道:“小生遵照先父的安排,决定娶小娇为妻,她死了,我也不能背弃夫妻的情义,愿意领回,用对待妻子的礼节埋葬她。”
陈大通把小娇背回他住的地方,当晚小娇居然苏醒过来。原来孙知县让她喝的不是毒酒,而是麻醉药。
萧爵寅细查摺据
道员萧爵寅担任宿迁县(清代属江苏徐州府)知县时,有个叫王庆生的人,他的父亲与同宗开南货店的王鼎和非常要好。父亲去世后,王庆生办理丧事的费用都是向王鼎和借支的,总计约有几十贯铜钱,一直没有归还。
王庆生有个叔父是讼师,他不但不叫侄儿还清这笔债务,还唆使他母子假造王鼎和欠钱600 贯的摺据,上面写着每月利息9 贯,以“王鼎和赖债并坑骗王庆生家财物”的罪名向县府提出控告。
王鼎和在公堂上申诉道:“我从来不欠王庆生的款子,相反王庆生还欠我借款几十贯,我的帐簿上记得清清楚楚的。”
王庆生反驳道:“王鼎和把话说颠倒了,他的帐簿是假造的,而他欠我家600 贯的摺据却是白纸黑字,抵赖不了的。”
原告和被告争执不休,这桩官司拖延了16年,经手的县官也有13任了,没有一个能够将它结案。
萧爵寅到任后,他们又第一个来县府打官司。萧公提取卷宗,只见调查审理此案的材料已装订成厚厚一套,他很想把此案早日了结,又苦于找不到问题的症结。他细细地观察、研究摺据,只见招面上盖有“王鼎和”的印章,记载着下列字样:“某月某日借钱六百串,每月一五利息,以后逐月应付。”
横看竖看,找不到任何漏洞。翻呀,看呀,萧公看见有一条所盖的一颗阴文石章,模模糊糊,辨不清印文,心里顿时生出疑惑来。他又反复细细察看,发觉摺据第一条即封面与别条大不相同,此面又硬又厚。他一边喝茶,一边苦苦思索缘由,不小心泼出茶水将封面浸湿。嘿,封面顿时显露出粘合痕迹!用手轻轻撕开,里面竟记载着:“正月初七海参四两,计钱二百四十文。”
这才真相大白:原来这个欠钱摺据是用货摺糊粘伪造的!萧公便派人将王鼎和的历年帐簿全部查阅一遍,发现在一个叫廖建德的名下,记有上述的海参帐,便问:“廖建德是何人?”
左右答道:“是本县官府的书吏。”
萧公便将摺据按原样重新糊粘妥贴,随即宣布当日传讯所有当事人,并要廖建德到公堂伺候。萧爵寅说:“这个案子拖了十几年,现在是应该了断的时候了。”县城的百姓听到消息,都蜂拥前来旁听。
萧公升堂,拿了王庆生伪造的摺据询问王鼎和:“这是你的摺据吗?”答道:“摺据的确是本店的,可里面记的帐是假的!”
萧公又问王庆生母子:“是这个摺据吗?”
王姓母子说:“我们呈上摺据,画上花押,是这个,没错。”
萧公说:“根据摺据,王鼎和欠你们很多钱,积算本息数额不小,你们可不可以让他少还一点?”
王庆生说:“遵照大人指示,我们的利息就让了,不要他还了。”
萧公说:“本金600 贯,就折半让他还300 贯,好吗?”
王庆生说:“不。”
萧公说:“让他还400 贯。”
王庆生说:“不。我们让了他利息,已是十分大量了,这600 贯本金是一个子儿不能少还的。”
王鼎和听了萧知县与王庆生讨价还价的对话,又气又恨。旁听的观众都私下议论县令糊涂。
忽然,萧爵寅拍了下案桌,对王庆生怒骂道:“好个黑心的无赖!你偷了廖建德的货摺,糊粘伪造了王鼎和的欠钱字据,不知认罪,反而要我判他把你造假的600 贯本金还给你,这不是骗和偷吗?!”即叫人将摺据的糊粘处揭开给他看,又拿它询问廖建德,廖建德说:“的确是我失窃的货摺。”
王庆生顿时面孔失色,只得乖乖地认罪。萧知县叫差役重重地打了他一顿屁股,还勒令他限期归还所欠王鼎和的丧事款项数十贯。
案子了结后,王鼎和跪地叩头千恩万谢,民众无不称颂萧爵寅明察秋毫断案如神,都说:“看出货摺倒还容易,萧大人怎么连货摺的失主廖建德也查清楚了呢?”
记载上述公案的魏息园感慨地说:“萧知县心细,认真,所以能看出破绽啊。”
熊公离间觅秘情
湖南耒阳县某村有个老头。素以种田为业,生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家境温饱。可是次子天天酗酒赌博,老人对他十分厌恶,曾以“忤逆不孝”罪名将他绑送官府惩办,希望他痛改前非。谁知释放出来后,次子品行依然如故。
起初,邻县有个货郎,常到各处贩货做生意,也常到此村来出卖针线等日用什物,同老头一家渐渐熟悉。日子久了,他自愿做老头的义子,叫老头为“义父”,同老头的子女也以兄弟相称。那女儿渐渐长大,少女情欲萌发,同货郎亲昵而发生关系。老父和哥哥都被蒙在鼓里。
一天,老头从田地里扛着铁锹回家,进得家门,儿子们不在,只见货郎与女儿搂抱亲热,不堪入目。老头大怒,挥起铁锹猛击货郎后脑,货郎当场倒毙。还想杀死女儿,觉得于心不忍,又怕家丑外扬,便叫次子回家,将货郎尸首埋葬在屋后竹林地下,又怕被狗狼嗅觉,便以“防小偷窃取竹笋”为借口,在竹林周围建筑了围墙。他自以为筹划周密,神鬼也不会知道这件命案。几年过去了,此事果然无人知晓。
有一天,次子赌博输了钱回来,偷偷砍伐竹园的竹子去市上出卖以偿还赌债。老头大怒,奋力鞭打他,还要驱逐他。当时,次子喝得醉醺醺的,叫喊道:“你何苦要打我啊?就仿照杀那货郎的办法,用铁锹杀死我埋在竹林里,谁又能知道呢?”
老头更加恼怒,追上前去,要堵塞次子的口。次子一边逃一边叫,足迹踏遍全村。村人听了都生了疑心,即向里正报告。里正平日同老头关系不好,便与一些村民商议道:“某货郎过去同他家感情甚好,怎么很久不见他来了,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啊?”便将此事向官府报告。
耒阳县令熊公即派员将老头父子捉拿到县衙,审讯数次,父子均不供认。有村民拿次子醉酒时叫喊的话报告县令,熊公不敢深信,书写公文到邻县,询求货郎是否在世。
过了几天,有个秀才到耒阳县府来,自称是货郎弟弟,向熊公哭诉道:“我十三岁的时候,哥哥就贩货在外没有回过家。我因年纪太小,不能长途跋涉寻找他的踪迹。您发公文寻我哥哥,其间一定有原故。哥哥的生死存亡,全靠您发慈悲审清此案了。”
熊县令由此相信货郎确有其人,便再次严厉审讯老头子,追究货郎下落。父子仍然狡辩如旧,熊公不能断案,心想,用刑审讯属于非法,得想法让被告自己说出真相。便发签票将老人之女逮捕到案。
这时,那女子已出嫁生养了儿子。熊公吩咐将她与父亲、哥哥关在一间牢房里,独独捆紧老人的次子的大拇指吊在梁上,秘密派人在外面轮流监听,几天之内不再提审。
一天半夜,次子再也忍受不住痛苦,恼火地对妹妹说道:“都是你不顾廉耻的奸淫行为,害得我遭受如此折磨!我有什么错要代你受这种罪?!”
老头听了呵斥道:“你怎么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吗?这样,我可以脱掉干系,还可保全你妹妹的声誉,何必这么叫嚷呢!”妹妹也轻声细语地劝慰哥哥道:“哥哥,求求您再忍耐几下吧。你不体恤妹妹,就不体恤父亲吗?”
次子气愤地说:“你们父女这会儿自在快活,倒会说风凉话!官府唯独吊我,难道我的皮肉是铁做的,耐得住这般煎熬吗?!”
话刚说完,躲在牢房外的差役突然闯入,叫道:“供出真情了,看你们还能抵赖吗?”
父子见状,面面相觑,大惊失色。差役连夜向熊公报告,熊公迅即起床,点起蜡烛升堂办公,老头和次子只好乖乖地认罪伏法。
知县立契晓真情
某公担任湖南衡山知县时,有兄弟两人为了争夺田产闹得不可开交。哥哥说:“这些田产是父亲留给我的。”
弟弟说:“哥哥,你怎么这么黑心?这些田产分明是我的,你的田产自己滥吃滥用花费掉了,就来打我的主意!”
哥哥说:“你说是你的,可有凭证?”
弟弟哭道:“你明明知道凭证在上次家里失火时烧掉了,还要故意问我。”
哥哥说:“这么说,你口说无凭,田产怎么会是你的?”
弟弟又哭道:“爹爹在天之灵总会惩罚你,保护我的。”
哥哥说:“那就到官府看着办吧。”
兄弟俩终于同时向县府告状,正式打起官司来。知县进行了一番审问,兄弟俩都说凭证因失火烧去了。弟弟揭露哥哥的田产已经卖去一部分了,哥哥百般抵赖。知县听了心中明白了几分,可因为缺乏凭证而难以决断。眉头一皱,灵机一动,便将兄弟俩的族人和邻居召来询问:“你们看,那些田产值多少钱?”
答道:“约值800 贯。”
知具说:“喂,听好。你们兄弟俩各自保存的地契都失去了,大家都口说无凭,叫我怎么裁决你们的案子?这样吧,把田产估价为1000贯。你们兄弟俩各写一张卖契,我给你们找到买主,卖掉后,你们各得500 贯,好不好?”
话未说完,哥哥就应道:“好!”高高兴兴拿起笔写下卖契一张。
弟弟见差役递上笔来,却迟迟不肯接受。差役将笔硬塞在他手中,他握着笔,神思恍惚泪如雨下,迟迟不落笔写字。知县催促他快写,他就回答道:“父亲遗留给我的田产,怎么舍得就这么舍弃卖出,岂不是成了败家之子吗?”
知县便把那哥哥叫到面前,冷冷笑道:“是你的田产,你怎么一点也不肉痛,卖契倒写得快哩?”
哥哥狡辩道:“官司这么旷日持久地打下去也不是个了局,我想大人既然平分田产出卖,那我就吃些亏,再好也没有了。”
知县怒斥道:“好刁滑的利嘴!照你怎么说,这些田产都是你的,那么你父亲一点田产也没有遗留给你弟弟吗?你弟弟是吃亏还是占便宜呢?”
那哥哥愣了一愣,正要分辩,知县断案道:“自家有田产还要夺弟弟的产业,你当哥哥的算黑心到家了。”就此把田产判归弟弟。
村上人都说他们的父亲显灵了,附在清官身上保护了老实的次子。
巡抚葡萄架觅毒
某甲以跑单帮贩卖货物为生,常年在外奔波。家里只有妻子和瞎眼的母亲。媳妇早晚服侍婆母,好得如同母女一般。左邻右舍对她们既羡慕又尊敬。
一天,甲回到家里,母亲命媳妇杀鸡款待儿子。当时正是酷热的夏天,他们将饭菜摆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一同进餐。那天,婆媳两人都吃素,陪着甲一边吃一边叙谈别后的种种琐事。到了半夜。甲忽然暴病死亡。婆媳俩抱头大哭,哀伤之极。邻居得到消息,都来问询、吊唁。里正觉得甲死得太突然了,便向官府报告。官府派仵作验尸,结论是:“中毒身亡。”
县官怀疑女子与外人通奸谋杀亲夫,便将她逮捕,用严刑拷问。女子受不住刑罚,只得含冤供认自己是凶手。县官追问:“奸夫是谁?”女子说没有。县官又命差役动刑罚。女子被打得急了,只好胡乱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十郎。”
十郎是甲的堂弟,甲每次远出,都嘱咐他代为照管家庭。县官听了甲妻的招供,即派人将十郎逮捕归案,向他讯问通奸杀兄经过。十郎大惊失色,坚不承认,县官喝令严刑拷打。案子上报后,巡抚某公怀疑其中大有冤情,要为之平反,却为幕僚劝阻。结果,甲妻与十郎便被面对面地绞死在市集上了。一时群众纷纷为死者鸣冤。
巡抚听到议论心中烦闷,便化装成百姓悄悄察访。到某甲家里,见瞎眼老太坐在屋檐下哭泣,便问:“老人家为何悲伤?”
老太说:“我儿惨死,虽然没有查出原因,我却认为这是天命啊。而昏官竟然诬陷害死我贤慧的媳妇,我死了之后必要成为厉鬼为媳妇报仇!”
巡抚惊问:“为什么说媳妇贤惠?”
老太说:“别人不知,我是知道的。儿子在外,她夜夜伴我睡,夏天为我驱赶蚊虫,冬天给我贴身暖背,就是母女之间也做不到,更有什么机会同人通奸呢?!听说巡抚仁慈公正,我正日夜盼望冤案可以平反。可今天看来,巡抚也是个昏官。老天啊!冤枉啊!我要到皇宫去告状,以此来为儿媳申冤啊!”
巡抚听了,愧悔得汗如雨下,便同老太讲述吃鸡中毒之事:“你们都吃
鸡,怎么单单死了你儿子?”
老太说:“那天我同儿媳吃素。”巡抚说:“家鸡难道会有毒吗?一定有特殊缘故。你们在什么地方吃的?”
老太说,“葡萄架下。”
巡抚便出钱请人代买一只鸡,烧熟后仍置放于葡萄架下当时吃鸡的处所,热气蒸腾而上,一会儿,一缕白丝自上而下掉在鸡盘中,巡抚全神贯注细看才隐隐辨清,十分惊异。便命人撕下一块鸡肉投给狗吃,狗吃了很快就
倒毙在地上。巡抚恍然大悟,连声叹道:“杀了两个无辜,这是我的过错啊!”
巡抚立即返归衙门,换上官服,召集曾承办此案的各级官员,鸣锣开道。来到甲家,瞎老太大吃一惊,跪在地上迎接。官员们都莫名其妙,不知巡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巡抚命令下人烧熟一只鸡,仍置放在葡萄架下原处,叫官员们细细审视。一会儿,细白丝自上而下落入鸡盆。再撕一块肉喂狗,狗吃了立即毙命。
众人大为惊骇。巡抚便叫差役拆毁葡萄架,细加搜索,捉得一只长约四寸的毒蝎,细丝原来就是它的涎液。官员们见了面面相觑。
巡抚沉痛地说:“这就是甲暴死的缘故。两个无辜百姓被判刑是冤枉的,难道不是我们这班父母官的罪过吗?!”即日奏报朝廷,请求处分。县官以枉杀无辜论罪,其余官员也给以不同的处罚。
督学查换颈骨案
浙江德清县有个女子嫁给一个放荡的男人。这个丈夫素来品行卑劣,竟跟后母通奸。妻子察觉了丈夫同那女人之间的隐私,深深感到耻辱和痛苦。一天,后母命令她做鞋子。鞋子做好后,后母细加审视,说:“稍微有
点不够端正,怎么办?”
媳妇说:“鞋子不正,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只要走路端正就可以了。”
后母大为羞愤,认为这是媳妇在揭露她的丑行。夜里她便同那放荡的男人密谋,用酒灌醉媳妇,用东西猛击她颈部使之丧命,然后以“暴病而死”向她娘家报丧。她娘家清贫而软弱,不敢对男方的家族提出诉讼。
过了一年多,地方上的人都愤愤不平,议论纷纷;都说那个媳妇死得冤枉,就推派代表向县府控告。尸首埋葬的时间已久,县官令差役掘发坟墓,打开棺材,验尸仵作查验后报告说:“尸首没有伤痕。”于是这场官司只得作罢。不久县官调任,地方人士不服,又向新县令控告,新县令再派员掘坟开棺,查验结论跟前一次相同。越级上诉,还是没有结果。事情就这么拖了数年。
总算那死了的女子有个兄弟,入了翰林名籍在朝廷做官,为此事详细写了状纸向刑部控告,刑部大臣照例向皇帝奏报。这时,正好浙江要换督学使者,某公接任此职。告别朝廷时,皇帝叫他把这个案子审理清楚。
某公到达浙江后,就将案卷提出来审阅,又讯问了当事人,觉得毫无头绪,尸骨也验不出什么伤痕。他想,这个女子活得好好的怎么会不明不白暴死?如果冤枉不能申雪,那么既不能告慰死者亡灵,又不能向皇帝交差。想了好久,心生一计,于是向外推托生病,闭门谢客,自己却乔装打扮成百姓,偷偷地出行到邻省去,访问到一个退休的老仵作,用重金聘用,同他一起返归,同他一桌吃饭,一床睡觉,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目的是防止有外人对他进行贿赂。不久,贴出通告,公布开棺复验尸骨的日期。
到了那天,原告、被告双方当事人全部到齐,四面八方来观看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老仵作对尸骨细细查验,报告说:”确实没有伤痕,但脖子下一根颈骨已被调换了。”
某公的一颗心总算踏实,围观群众顿时活跃起来,被告面如死灰。
老仵作继续解释:“死者青春年少,仅20余岁,其颈骨应该若干分量才对,而现在的颈骨是40多岁的人所有,分量不够。因为年龄越大,颈骨越轻。”
某公派人拿秤来称,果然如此,于是派人将以前历次验尸的仵作召集到现场,严加审讯之下,有个仵作只得供认:地方人士第一次告发时,他就接受了被告的贿赂将颈骨偷换了。某公便派差役将原来的颈骨追回,查看之下,伤痕非常明显。
那个放荡男子到此地步已无可抵赖,只得承认是他伙同后母将妻子灌醉,然后用竹笆斗猛力打击她的颈项而将她压死。案情大白,两个被告被处死。
讼师爷一语翻案
某地有个男人和某家黄花闺女相好,经常潜入她闺房宿夜通奸,两人感情如胶似漆,来往密切,简直难以割舍。但这事给闺女的父亲知道了。不由得怒恨攻心。为了拆散他们以保持自家清白的声誉,父亲就诬陷那男人强奸了他的女儿,派人捆绑了他扭送县府告状,要求严惩。同时,又将女儿叫来当面训话,关照道:“公堂对质时,县官问你,你要说是被那男人强奸的。”
女儿觉得良心上说不过去,便道:“这不是说假话,让他吃冤枉官司吗?”
父亲怒喝道:“小贱人、小骚货,事到临头,你还帮着姘夫说话!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出来后便要你的命!”说完扬扬买来的杀猪刀威胁。
女儿给吓坏了,哭哭啼啼地答应了。
却说那男人在县府公堂受尽了种种刑罚的折磨,却咬紧牙关,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犯了强奸罪。打入监牢后,他翻来复去睡不着觉。次日天明,趁机向前来探监的亲友传话,请他们火速派人去向县府的讼师爷求教应付,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讼师爷听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对来人说:“你去告诉他,要活命,公堂上只能承认是强奸;如果硬是不肯承认强奸,那一定会死在重刑之下。这是拿生命开玩笑啊!”说着,又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交给来人,嘱咐道:“叫他照纸条上的办法招供,沉冤就会昭雪,案子很快就可以公正地了结。”
来人将信将疑,将讼师爷的说话和纸条通过亲友传送给牢里的“强奸犯”。
过了数日,县令再次升堂,把此起“强奸案”有关当事人一起召集到公堂上。他喝问受讯者,“大胆淫棍,原告告你强奸,你竟敢抵赖说是通奸。再不说实话,乱棒之下打死,死有余辜!”
跪在一旁的闺女在父亲眼色逼迫下,哭喊道:“大人,他是暴力强奸我啊。请为我伸冤啊!”
县令冷笑道:“淫棍,你有何话可说?”
“强奸犯”恨恨地朝旁边的父女瞥了一眼,伏地供认道:“确实是强奸,但总共只有一次!”
闺女听了,急忙驳斥道:“瞎说!你往来有一个多月,难道只有一次吗?”
父亲心里连连叫苦,恨不得当场要骂自家女儿“笨猪”!这时,县官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却是恍然大笑道:“哈哈!哪里有强奸而可以往来一个多月的?!”笑完,便将此案判为通奸,释放了男的,对女方的诬陷罪给以适当的处分。
王百期一笑顿悟
清代浙江海宁东门外有座庵堂,内有大小尼姑七人。有个世家大族的厨师常常前去宿夜,同尼姑通奸。后来这厨师因偷窃财物给主人辞退,只得暂时寄住在尼庵里。尼姑们开始见他带来的行李厚实,内有若干财物,答应让他寄住,并继续与之通奸。久而久之,财物看看用尽了,尼姑们就对他白眼相加,厨师便恨恨离去。
一天,尼庵的住持一旱起来,带了个女徒进城。傍晚回来,只见庵门大开,一只看门狗被刀砍死在庭院,大吃一惊,叫喊数声也无人应答。住持情知不妙,进入内庵,只见一个尼姑给砍下头颅,倒毙在殿堂上;一个尼姑死在穿堂上;一个尼姑死在后面的殿院内;一个尼姑仰卧在床上,头颅和身躯已经分离;还有一个徒弟的尸首,在厨房中找到,她和佛婆两个肚子都给砍裂开来了。
海宁知州叫王百期,接到住持报案即刻前往查验。他想,财物都没有丢失,凶犯作案动机肯定不是仇杀,就是奸杀,便问住持:“你们尼庵过去同男人有无来往?”
住持掩饰道:“没有。”
王百期又询问四邻,邻居答道:“不知道。”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斜着眼睛“扑哧”朝王百期一笑。王百期若有所悟,叫差役把她领到台阶上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孩啊?”
女孩指着台阶下站着的一个男人说:“我家是庵堂邻居,他是我爹爹。”
王百期便叫那男的走上台阶,说:“你女儿生得端庄,今后必有福气,可做我的义女。”随即吩咐家丁用轿子将她抬回官署,嘱咐夫人好好款待她。
晚上,王公离开官署进入内院,见夫人已为女孩换了衣服,牵着手坐在堂上。女孩见了王公立即站起喊“干爹”,按礼节跪拜。王公笑着扶起,对她十分疼爱,便叫所有丫环婢女回避,单独悄悄地询问道:“在尼庵时你为什么对我笑?”
女孩说:“我不笑干爹,是笑大师太对您说谎啊!”
王公说:“住持对我说什么谎?”
女孩说:“她庵里常同男人来往,她说'没有’,不是撒谎吗?”
王公问:“常来往的是哪些男人?”
女孩答道:“我常到庵里去采花,见一个厨师在庵里住了一个多月,几天前他同尼姑大闹一场,气愤愤走了。”
王公说:“他走后,又回来过吗?”
女孩面色顿时变得骇怕异常,抖抖颤颤说:“昨天中午我恰巧在门外,看到他带着四五个人一直闯入庵内,他们都生得凶恶丑陋,叫人害怕。我赶紧逃走,不知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王公想:“杀尼姑的一定是这个厨师。”急忙升堂,连夜提审两个尼姑,怒喝道:“有个厨师曾住在你庵内,你为什么隐瞒?!”
住持顿时面孔变色,结结巴巴说:“厨师是住在我们庵中一个多月,前几天已经离去。”
王公又详细询问那厨师的姓名、籍贯和住家地址,即派差役前去逮捕了厨师,并获得厨房用的菜刀一把,他的衣裤上都有血迹。将他用链子锁住带归公堂,命尼姑验视,果然是那个凶犯。到了天亮时,王公审问厨师,他把杀死尼姑的经过讲了出来。
唐若瀛断风流案
浙江新城县有个30 多岁的女人孙叶氏,10 多岁时她嫁给一个姓黄的,10多年后黄某死去。之后,她再嫁一个姓孙的,不多久,孙某又死去,孙某留下前妻生养的一个幼儿,以及田产20余亩。孙叶氏就守着田产和孩子过活,并雇请了一个短工秦某料理内外。
没多久,孙姓家族对此很有非议。孙叶氏的侄孙孙乐嘉认为,叔祖母年轻,与青壮农工一起生活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便劝请她辞退秦某另请雇工。孙叶氏当面答应,却迟迟不动。孙乐嘉就去盘问,秦某以“女主人欠工钱”为借口滞留不走。
于是,族长孙某与乐嘉商议,再次“以人言可畏”为理由劝请孙叶氏改嫁。孙叶氏推托说,改嫁难以寻到稳妥可靠的对象,请求稍微迟缓一些日子。恰巧邻村周某新近丧妻,族长与乐嘉商议,要为孙叶氏作媒与周某撮合。秦某听到消息急忙告诉孙叶氏,孙叶氏即命秦某写状纸控告孙乐嘉等人逼嫁。等到县府批复追查此事,族长等人就去找秦某评理,秦某自知理屈,连夜逃走。族长等就斥责孙叶氏不该胡乱告状,孙叶氏把责任推到秦某身上,但当夜却悬梁自尽了。
事情闹到了县府,县府按照有关逼迫叔祖母转嫁的刑法,判处孙乐嘉等杖刑和徒刑。但知府驳回县里的判决,说是:孙叶氏虽是再嫁女,既不愿改嫁,就不能强迫。孙乐嘉等应按照威逼寡妇改嫁自杀的条律给予充军流放的刑罚。可是案件上报到巡抚衙门后,巡抚陈公认为孙家族长等商议逼嫁,一定是在图谋孙叶氏的家产。于是,便委托钱塘县令重审此案,钱塘县令判处族长绞刑、乐嘉流放。判决上报后,巡抚又认为量刑老是变动,改派湖州府同知唐若瀛再审此案。
唐若瀛即细细查阅有关卷宗,觉得历次审讯记录的情节都很离奇,唯独某次查尸记载甚为明确:孙叶氏面抹脂粉,上身着红衬衣,下身着绿裙、红内裤、花膝裤,脚上穿红绣鞋。楼上卧室一间,内里是孙叶氏的床,中间隔了一块木板,没有门,靠外即是秦某的床。有人看了案卷对唐公说:“历次判决都错了,对孙乐嘉等只要稍加惩罚,打顿屁股关押数日,就可以结案了。”
唐公惊问:“为什么?”
那人答道:“孙叶氏的后夫死了,不满一年就面敷脂粉,身穿艳装,哪像守寡的样子?她丢得开与前夫结发十多年的夫妻恩情,却丢不开与后夫很短的夫妻情义硬是守节不嫁,这道理讲得通吗?所谓守贞,不过是舍不得秦某罢了。秦某是因为家里清贫而受雇于孙叶氏,决不会因领不到工钱而长期替别人白干活。孙乐嘉劝请孙叶氏转嫁,秦某并没有坚决反对。族长孙某等商议作媒请孙叶氏改嫁给周某,并没有当面对孙叶氏说,称不上'逼嫁’。到县府告状打'逼嫁’官司的是秦某,真相揭穿后,他理亏逃走了。孙乐嘉等向孙叶氏追问秦某下落并斥责他不要乱告状,也算不上'威逼’。孙叶氏轻生自杀,主要原因是秦某离开了她。事情原委只有抓住秦某才可彻底清楚。”
唐公便派差役捉拿秦某到案。经过审讯,秦某承认是与孙叶氏通奸。结果孙乐嘉等人分别只受到杖刑和关押数日的处分。地方人士都认为判得公正合理。
中华智谋大全:清朝篇(三)
美景美图
精品美文
音乐空间
职场技巧
音画图文
感悟哲理
星座运清
生活百科
史海钩沉
健康常识
书画古玩
网页特效
电脑技巧
在线书架
精美相册

您已阅览  秒   感谢光临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