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妈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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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电话

类别:挚爱亲情  作者:杨芳兰 [个人散文集] 日期:2011-12-24 20:23:55 编者按:妈妈的电话中有着幸福有着温暖,曾经的那些事情在现在回想中仍旧是那般的温暖,更是疼惜于母亲的那一份理解,那一份最真实的爱,只有亲情才是最为温暖人心的。而今身在外地的我们仍旧是将忙作为自己的借口,仿佛是抓住一个母亲的软肋,每次有事情的时候都说忙,以至于母亲在每次打电话来的时候总是匆匆地便挂断了电话,只要孩子安好,别无他求,这一份情谊,则是我们用语言无法言说的。问好作者!  3岁时说,妈妈,我爱你。10岁时说,妈妈,听你的。16岁时说,老妈真的很烦。18岁时说,想要离开这个家。25岁说,妈妈,你当时是对的。35岁说,我想找时间去我妈家。50岁,妈妈,我不想失去你。70岁,妈妈,要是你还健在,我愿意为了我你放弃一切。每个人只有一个妈妈请时刻不要忘记她,我们的母亲我们敬爱的妈妈。
  妈妈真的老了,变得像孩子一般,每次打电话来,总是讲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总是问:“你们一家身体好不?果果长高一点了吧?天气冷了早一点关店门。”每次母亲都是问同样的问题,说同一句话。有时听了妈妈两句唠叨,而且有时我的确很忙,匆匆地把电话挂了,母亲也默默地挂了电话。
  几次放暑假和春节,都想带儿子回去看望妈妈,可是跟妈妈相隔七百多里路,中途还要在凯里转车,光是打理店里和家务已经让我分身无术。特别是店里,暑假天气很热,饮料好销售,而且儿子要补习英语。放寒假吧,打工族回家,生意最火爆,儿子也要补课。几年来都打算回去,可是每到春节,又舍不得丢下生意,草草寄了一点钱回去了事。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每件事都好像比回家重要,几年来都没能回去。
  去年秋收,妈妈打来电话:她说,金秋梨熟了,现在是暑假,带孩子回来吃吧。我说,这里满街都是金秋梨,花个十来块钱就能吃个饱。母亲不高兴了,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于是又笑着哄她:不过,那些东西都是化肥和农药喂大的,哪有我们家的水果好吃,你们都是用农家肥种的,那才是真的绿色水果呢。妈妈得意地笑起来。
  那天气温特别高,门口的柏油路都差不多晒化了。我连店门口都不敢出去,打开风扇对着我吹。儿子吵着要吃西瓜,只好撑了把太阳伞准备到对面车站门口去买。刚出到店门口,忽然看见妈妈的身影从车站出来。看样子她刚下车,头上全是灰尘,手里提了一个纸箱,背上还背了一个布包,弓着身子,埋着头,挤在人流里,妈妈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吃力。我大声地叫她,她急急抬起满是热汗的脸,四处寻找,看见我走过来,竟惊喜地说不出话来。接过妈妈的布包,回到店里,妈妈来不及吹一下风扇,喜滋滋地解开那些东西。她的手青筋暴露,手背上有结了痂的血口子。妈妈笑着对我和儿子说:吃呀,你们快吃呀,这梨子全是我和你爸爸一个一个从树上摘下来的,还有西瓜,我们那里现在也种西瓜了,可甜了.......
  很少出远门而且会晕车的妈妈,只为着我的那一句话,千里迢迢地赶了来。我知道妈妈坐的是最便宜、没有空调的客车,车上又热又挤,所以才把自己弄了一身的灰尘。但是那些金秋梨和西瓜却水灵灵的。看得出,那些水果妈妈是包了几层保护纸了的。我想象不出,她一路上是如何过来的,但是我深深地知道,在这世上,凡有妈妈的地方就有奇迹出现。妈妈只住了四天,爱人和我怎么挽留,她也不肯住了。她说我太辛苦,起早贪黑地在店里忙,还要照顾孩子,要做饭,她干着急却又帮不上忙。她想帮我们做饭,又怕不合我们胃口,所以也不敢做。
  妈妈悄悄去买了车票,大清早悄悄地一个人走了。妈妈回去后三个多月,已经是寒冬了,又接到妈妈的电话:“你三伯父过世了,你抽得出时间就回来两天吧。”虽然也是忙,但这是爸爸的亲哥哥,再忙也要回去。清早从这里回到老家,天已经黑了,妈妈乐呵呵地忙进忙出。
  “爸爸呢,怎么不见?”
  “听说你要回来,你爸爸中午就到街上去等你了,来回跑了几趟,可能是在另外一条路口等你吧。”
  进村子有两条路,我恍然大悟,赶快朝另一条路奔去。
  冬天已经悄悄到来,天气已经冷得不行。狂风吹得树木东摇西摆,最低温度已经降到零下几度。飞奔在乡间的路上,听见耳边的风呼呼地吹,好像老虎在怒吼。寒风吹得窗户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这风大得简直快要把我吹倒了,害得我连站都快站不住了。我穿得那么多那么厚,可是,那风还是一股劲地往我的身子里面钻。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各种抵御寒冷的武器,什么棉衣,棉大衣、羽绒服、围巾、帽子……可是,人们嘴里还是说:“这鬼天气,冷死了,冷死了!”这么冷的天,爸爸要是站在路口等我那还不冻僵啊,我正想着,远远看见一个老人,穿着一件棉大衣,佝偻着身躯,双手放进袖管里抱着,正仔细盯着客车下来的每一个人。我的鼻子掠过一丝酸楚,眼眶盈满了泪水。
  妈妈摆了一桌子好菜,虽然红烧肉有点烧焦了,清炖鸡太咸,葱花炒蛋也不细嫩,煮的饭水有点放多了。我深深知道妈妈年轻时是那么能干,现在纪大了,做事情也不像她年轻时候那样了。我连声说:“好吃好吃。”在一旁八岁的侄女突然说:“奶奶,这鸡太咸,红烧肉臭糊了。”妈妈的笑容顿时变得尴尬,她害羞地搔着头。妈妈是把我当成客人了,看她那羞涩样,我笑了。我多想就这样天天看到妈妈,吃光她给我做的所有饭菜。
  两天很快结束了,早上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启程回家。打开大门,“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象被风儿吹动,好像叫我再看一点家乡更美的山的肌肤。
  “别走,这里都下雪,雷公山那里肯定不通车,去凯里住更麻烦。”妈妈极力挽留。
  “嗯,”于是我打算等一天雪融化一点再走。第二天,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天和地的界限是那么朦胧:山是白的,天是白的,水也是白的。我想摸摸这奇怪的水,它就像那坚硬的玻璃。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我的肌肤。我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看来三两天是走不了了,我索性精神抖擞地挺立了一下,傲迎风霜雨雪,出门去欣赏这难得的冬天的雪景。门口柚子树那清香,白雪的那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一切都在过滤,一切都在升华,连我的心灵也在净化,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整整一个礼拜,大雪开始融化,妈妈和爸爸送我到村口坐客车。天还是很冷,我挽着妈妈的胳膊。她说:我拉你吧,你在城市生活久了,走不惯乡下的路。那次,我才知道,即使人活到八十岁在妈妈的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她帮我把带给儿子的特产送上了车,还不住地嘱咐东嘱咐西,车子都开了,才急着下去,衣角却被车门夹住,险些摔倒。我哽咽着,趴在车窗上大叫:“妈妈,你小心些!”妈妈好像没听清楚,边追着车跑边喊:“孩子,下次别来了,下次我跟你爸爸来你那里看你,我知道你忙!”
  回到家里,迅速给妈妈打了个报平安电话,这一回,跟妈妈住了一个礼拜,妈妈好像满足了,可是她最后竟然抱歉地说:“晓得大雪封山那么久,耽误你做生意,我就不打电话给你了。”
  妈妈现在也经常给我打电话,只是不断地对我说些开心的事:“家里养了几十只小鸡,还捡了一只很乖的流浪狗,那只小狗每天陪着你爸爸到田间地头,也有个伴了;明年开春,妈妈要在院子里种好多好多的花。听着听着,我心里一片温暖。
  昨天妈妈又打来电话,我说今天我不忙,妈妈听见我有空,立刻清了一下嗓子,可是欲言又止,过了好一半天才说:你爸爸上个礼拜天在门口突然晕倒,不省人事,幸亏抢救及时,要不然……,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又扛着锄头到他的田间地头去了。
  那么忙?我怎么能那么忙呢?我真的有那么忙吗?我知道,妈妈才是这世上唯一不会生我气的人,唯一理解我的人,唯一疼爱我的人。也就是仗着这份宠爱,我才敢说我很忙。可是,亲爱的妈妈啊,我真的有那么忙吗?我再忙也应该每天给你打一个电话的!可是每次都是妈妈主动打给我!我惭愧!我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