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制皂有限公司利润:石 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9 17:36:18

石 磨

文/卜舒

诗人孤独燕作过一首诗叫《石磨》,我曾经读过。

最近在一次文友联谊会上有文友又朗诵了这首《石磨》,“你来到我家的时侯/我还没有出生/那时全家人都很瘦/全家的岁月也很瘦/袅袅炊烟/飘起的淡淡清清的/也是一幅瘦瘦长长的风景。日子依托着你/一圈一圈地/磨平了岁月的痕迹/碾碎了你的身心/磨出了希望/碾碎了苦难童年的梦幻/磨出了理想的翅膀/磨瘦了自己/温暖了生活/你毁灭了自身/喂养了一段艰难的人生。”

2011年的国庆节,与邻居们一行到北川县的新县城---板凳镇,看到那在用一种古老的文式---用“手推磨”磨青玉米,让我想起了故乡村东头的石磨。村东头的石磨也是村上唯一的石磨。石磨很大,是用本地坚硬的石材制成,安放于村东头的两棵大核桃树的下面。

在那个穷困不堪的年代,石磨是人们吃饭的工具。它可以碾碎玉米,小麦,大麦,豆子等,石磨碾出的豆浆做成豆腐非常好吃。

靠了这石磨,金黄的麦子才变成了白花花的面粉,做成了令人眼馋的馒头。我们村只有一个石磨。磨面得提前“挂号”,轮到了就使劲磨上一次。

石磨磨久了,需要刻凿,把石齿刻得深凹,磨粮的速度更快。每到春天,村上会安排石匠为石磨重新刻凿,石匠一手握着小锤,一手握着铁钉,在磨盘上一锤一锤的刻凿,石头在石匠手中飞溅,火花在铁钉下闪烁。在因为长期的磨损,因为长期的刻凿,磨穴还是一样大的磨穴,可大磨却变成了小磨,重实的石磨变得很轻薄。因为年代的长久,石磨变轻了,碾不碎粮食,磨上绑上一块石头。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家常常是母亲磨面。磨面的前几天,母亲把粮食摊在垫席上,晒到轻轻一咬“嘎嘣”响就收起来。这是技巧,因为粮食晒得太干磨出来的面是黑的,粮食晒得不干出面率低。磨面的时候给黄牛套上“加担子”(夹板),蒙一块黑布,黄牛就会围着石磨转圈。

罗面是在一个用竹材编制成的“锅缕”里进行,“锅缕”里架上“罗面架子”,手抓着“罗子”圈在上面来回滑动,面粉就会从罗底漏下,堆在“锅缕”里。麦子要磨几遍,最后剩下的是麸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实现了生产责任制,生活逐渐好了起来,我也离开村子,奔自已的前程。再后来,村上通了电,有了磨粉机等一系列的加工机械,省时、节能又方便,不再用黄牛推石磨,家家户户再愁吃愁穿。村上的石磨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它仍然卧躺在大核桃树下面,任凭雨水的清刷和岁月的侵蚀,年复一年,磨盘边长出了很深的草丛,磨盘上长出了很深的青苔绿茸,磨眼里注满了泥土和封尘,磨的齿痕没有以前的深刻而变得平滑。每逢夏秋季节,三三两两的村民来此纳凉,坐在石磨上谈天说地。有人建议把石磨砌进路沟的护坡,省得碍眼碍事。一些村民不同意。因为这些村民对石磨怀着深深的感情。凡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都不会忘记石磨的功劳——石磨方便了农民的生活,咿咿呀呀的转动的石磨成了历史的剪影,定格在一代两代人的心中。

风来雨去,斗转星移,石磨默默地记数着流逝的时光。当年转动的磨盘,曾经装点我们的生活的石磨,虽然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它却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记忆里,石磨转动的声响永远萦绕在我的耳边,走不出我记忆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