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心情日记随笔:珍爱红楼――――岂能无梦

珍爱红楼――――岂能无梦
     在贾府总是主子少奴才多，所以能到鸳鸯的位置也是非常好的了。在贾母身边，吃穿用度不用说，走到哪里都是恭顺的眼神，奉承的话语。凤姐过生日让尤氏操办，而尤氏也是要和鸳鸯商议，讨老太太的欢心。刘姥姥二进荣国府，也是凤姐和鸳鸯合作，让刘姥姥哄贾母开心。由于贾母的地位，让鸳鸯也成了一颗闪亮的星星，光华灿烂。
    站得高自然看的清，鸳鸯那样的聪明人，自然也看清了，府中各类人等的生活状态。正值青春，她的心中岂能无梦。她的几个姐妹都有了归宿，平儿、袭人是姨娘，紫娟翠缕自然要随了小姐出阁的，那么她的未来呢。
     午夜梦回，连紫娟都知道老太太的年纪大了，没了老太太，黛玉要受人欺负。黛玉再怎么也是小姐是主子，可鸳鸯呢，若没了老太太，她如今的光华何在。她是受影响最大的人。
    那么如何才能立足，自己的终身如何，辗转间鸳鸯怎能不想。贾赦未提亲之前，鸳鸯与贾琏和宝玉的相处都是和睦的。
     先看与宝玉的相处，宝玉因被袭人找回房去,果见鸳鸯歪在床上看袭人的针线呢,见宝玉来了,便说道:"你往那里去了?老太太等着你呢,叫你过那边请大老爷的安去.还不快换了衣服走呢. "袭人便进房去取衣服.宝玉坐在床沿上,褪了鞋等靴子穿的工夫,回头见鸳鸯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脸向那边低着头看针线, 脖子上戴着花领子.宝玉便把脸凑在他脖项上,闻那香油气,不住用手摩挲,其白腻不在袭人之下,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一面说着 , 一面扭股糖似的粘在身上.鸳鸯便叫道:"袭人,你出来瞧瞧.你跟他一辈子,也不劝劝,还是这么着."袭人抱了衣服出来,向宝玉道:"左劝也不改,右劝也不改,你到底是怎么样?你再这么着,这个地方可就难住了."一边说,一边催他穿了衣服,同鸳鸯往前面来见贾母.
       与贾琏没有直接的描写，到是由凤姐口中说出，另有深意。凤姐儿笑道:"你和我少作怪.你知道你琏二爷爱上了你,要和老太太讨了你作小老婆呢."鸳鸯道:"啐,这也是作奶奶说出来的话! 我不拿腥手抹你一脸算不得."说着赶来就要抹.凤姐儿央道:"好姐姐,饶我这一遭儿罢. "琥珀笑道:"鸳丫头要去了,平丫头还饶他?你们看看他,没有吃了两个螃蟹, 倒喝了一碟子醋,他也算不会揽酸了."
       这是府中最好的两个选择，一个是贾赦的儿子，一个是府中的凤凰。从外表上看皆是温和知礼，一个已经出来办事，一个还是天真时。从贾赦后来把自己的丫环秋桐指给贾琏，贾府是有这样的规矩的。所以鸳鸯也有可能被贾母安排给贾琏或者宝玉。
      如若如此，也是大部分丫环的梦想了。或者另一种归宿，外嫁给人家作正室，此后不是奴才的身份。这样的例子想必也是有的。以鸳鸯的能力，管理一个家自然是容易。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再也不用看人的脸色，由主子一句好恶决定命运。
      鸳鸯自然是知道，自己家中是靠不住的，父母在南京，而且身体不好，自然顾不上她。唯一兄嫂也只是情面上的事，看鸳鸯拒婚对兄嫂的态度，可见在心里也瞧不上那二人。更不会把自己的终身指望他们了。所以能指望的是贾母。
      多少年下来，她用了多少心，才能尽知贾母的喜好，她费了多少力，才能哄得贾母离了她饭也吃不下去。她做了多少事，才能得贾母的信任，掌管着贾母的私房。所有的辛苦为了什么，也只是为了能有一个未来。
      可是终是时间拖的太久了，贾母一直迟迟未表态，就如她对宝玉黛玉，直到贾赦来搅局，一时之下，贾赦把她的两种可能都堵死，贾赦怒起来, 因说道:"我这话告诉你,叫你女人向他说去,就说我的话:`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必定嫌我老了,大约他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了宝玉,只怕也有贾琏.果有此心,叫他早早歇了心,我要他不来,此后谁还敢收?此是一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他, 将来自然往外聘作正头夫妻去.叫他细想,凭他嫁到谁家去,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他死了, 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伏了他!若不然时,叫他趁早回心转意,有多少好处. "
       足见贾赦眼中没有母亲，管家教育宝玉时曾说，:"这些时我听见二爷嘴里都换了字眼,赶着这几位大姑娘们竟叫起名字来.虽然在这屋里 , 到底是老太太,太太的人,还该嘴里尊重些才是.若一时半刻偶然叫一声使得,若只管叫起来, 怕以后兄弟侄儿照样,便惹人笑话,说这家子的人眼里没有长辈."如今鸳鸯还是贾母的头等丫环，他竟能如此说，分明是眼中没贾母。
      也难怪后来贾母大怒，是明知贾赦眼中无她，只是算计她的钱财。对鸳鸯如此说，分明是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中。所以自然要力保鸳鸯，否则威信何在。
      鸳鸯要拒婚，只能以不嫁为由，总不能说是为了贾赦人品太差，配不上自己吧。一时间，要拒贾赦，只能让自己没了选择。
      那么曾经不曾开始不曾醒来的梦，都如何凋零。也只能是暗夜昙花，灿烂处无人欣赏。白日里此后也只能断了尘缘，一心在贾母身边作她的丫环了。是最出色的丫环，可是做一辈子丫环并不是她的梦呀。
      此后的风雨，梦里的温暖，也只是寒凉。她不曾想到，在贾母身边竟不能给一个未来，得一个安全。又何叹，金钏跳井，晴雯蒙冤，芳官出家。花落水流红，原来她还是一个丫环。
      只是看清了，也只能寂然一笑，不与人知。此后年年，鸳鸯无梦，只是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