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趣的设计:黄菊,潜隐的宗教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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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菊,潜隐的宗教情怀

(2007-03-02 19:55:22) 转载

每年都要参加许多的葬礼。习惯了恣肆地悲恸后,近于不仁的麻木是难免了。记忆中,是相同的瑟瑟冷风、沉沉云天和始终入骨的阴冷。不信轮回,所以只把葬礼作为人生的终结告白,一种精神和物质的完全泯灭。这一最后的过程,人人都要有的。那种麻木是透悟了悲情后的无奈。除了父亲的亡故,即便是早逝的同学、好友及同事,也没了眼泪。

原以为那次葬礼一如从前。

为了参加同学父亲的葬礼,早晨匆匆赶到哈市。仲秋,叶已黄。天空是那种忧郁和落寞成熟之后的深蓝;无云,空旷着宿命式的静谧。阳光却是暖的,没有了那种从头至脚的冰冷。

老人是虔诚的基督徒,葬礼也是基督教式的。

高阔的告别大厅,洁净如雪屋。有风吹过,窗幔起伏,象要浮着人的追忆向无法企及的遥远飘飞。

老人素色的长袍上绣着十字架,安卧在开盖的棺椁里,鲜花簇拥中双手交于胸前,握着一枚圣像。这让我不由地对死亡有了新的感触。死亡竟也有熟睡婴儿般的安详。

祷告的牧师却没穿有十字架的长袍。声音低沉悠缓,更像穿透了沉沉夜雾的导航钟声。淡蓝色长袍加身的唱诗班,一遍遍诵颂着圣音。同工们一行行站立着,都持着一朵盈开的黄色菊花,脸上没有常见的悲戚。他们和着圣歌,菊花在他们胸前摇曳,象燃着的烛。

……日落之那边,既是ring @Vogate.com" href="http://action.vogate.com/click/click.php?ads_id=801&site_id=6235007045035258&click=1&url=http%3A//www.platinumbridal.com/&v=0&k=%u6C38%u6052&s=http%3A//article.rongshuxia.com/viewart.rs%3Faid%3D449890&rn=633899" target="_blank">永恒;荣耀快乐日,那日不改变;日落之那边,欢乐永远!

歌声是庄重的、敬畏的、感召的,遥远如天际传来,游丝般潜入你的记忆深处,让你蓦然想起似曾相识的梦幻----夕阳西下,山苍水远。白茅萧萧的旷野,一排排肃穆而立的少年,持烛胸前。他们的歌喉,就如他们纯净的目光。只有这般的纯净,才能唱出那种宗教的圣洁。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是的,宗教情怀!

那时的李叔同,想必早有了宗教的情怀,那种不伤的大悲大悯,那种普泛的人生观照。只有那包容宇宙,拯救苍生的悯世情怀,才有了后来的弘一大师。

 

信徒们缓缓地依次走过老人的身边。他们将手中的菊整齐地摆在棺椁旁。

黄色的菊花,在祷告和圣歌中越堆越高,那是信徒们虔诚的生命之烛嘛?他们举着它走向亡者时的心境应该是平静而安详的吧。

 

安葬的墓地,谶语般地,从旁侧墓碑前,我看到了一束枯枝中的残菊。想来那本是一丛各色的鲜花。曾经的繁华,一片一片飘零四方。只有干枯的黄菊依然固守着。尽管不再美丽,不再芬芳。

捧着束束黄菊的人们伫立在一排排的石碑之中。残谢的黄菊与一束束鲜活的同类对映着。

有谁不记得“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可有谁知道“堕地良不忍,抱枝宁自枯”?枯荣征询中,残菊无语,如菩提树下彻悟的佛,让死亡营造的神秘和恐怖杳无踪迹;新菊依旧,静默中将敬畏、神圣的信仰和肃穆、虔诚的情怀掩映其间。

无法诉说的情感,无法掌控的命运面前,只有素面向天,用纯粹超然与浮躁的世界,让生与亡者安魂。

牧师又在领着人们祷告。

我真切地听着,不因我信,而因这菊潜隐的宗教情怀让人在葬礼中不怀悲伤的流泪。

……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

原来,表象的心如止水,有时是大悟后的静水流深;原来,黄色菊花,是燃我悲悯情怀的圣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