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国的绝密武器

           
    “几乎没有哪国总统的声音，未在我们的耳机里出现过。他们要么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时被窃听，要么是访美期间在饭店房间里被监听。”美国国家安全局一名官员说。
    
    从前苏联开始，还包括欧洲盟友和联合国，都在这个超级大国的控制范围内。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
    
    如果科尔行进在路上，却急需要打一个保密电话，这位德国前总理可能会怎么办？
    
    一个公用电话亭恰好出现了。“靠边停！另外，再借我两毛钱硬币。”他对司机说。科尔从豪华专车中钻出来，走到电话亭里开始通话。他的周围，站满了负责安保的特工。
    
    这就是科尔的“笨办法”。他在任期间，觉得手机总是会被外国的情报机构窃听。
    
    法国前总统希拉克就是前车之鉴——他喜欢用手机打电话，而且很少使用经过加密的安全线路。这就给美国情报部门提供了大量机会。2003年，小布什和希拉克在联合国举行会晤，两人就伊拉克战争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交锋。由于事先已经完全掌握希拉克的立场，小布什对希拉克强硬地说：“你在伊拉克问题上的所有观点我都反对。”此话令希拉克大为震惊。
    
    有统计表明，全球1/10的通话被美国侦听。从前苏联开始，还包括欧洲盟友和联合国，都在这个超级大国的控制范围内。
    
    “几乎没有哪国总统的声音，未在我们的耳机里出现过。他们要么是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时被窃听，要么是访美期间在饭店房间里被监听。”美国国家安全局一名官员说。
    
    1979年深冬的某一天，北冰洋厚厚的冰层下，美国海军攻击型核潜艇“帕切”号悄悄驶入巴伦支海。艇上的鱼雷舱内，一组通信专家如同海底幽灵。他们首先利用一部远距离摄像机，找到了一条连接前苏联北方舰队司令部到某主要基地的军事通信电缆，然后将潜艇悄悄地沉入附近。几名潜水员和专家钻出潜艇，将一种特殊设计的窃听录音装置接在电缆上。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着。通过“帕切”号潜艇所安装的装置，美国得到了大量的前苏联军事情报。美国人得意地将这些情报称为“皇冠上的宝石”。直到近两年后，对手才破获了这一窃听装置。而在冷战结束之前，美国情报局一直在利用巴伦支海的海底电缆窃听军事情报。
    
    冷战的结束却让美国窃听的对象更加广泛。2003年3月，德法等国驻欧盟代表办公室内纷纷发现了窃听装置。警方经过调查，认定这些先进的窃听装置都是美制设备。联合国前秘书长安南的办公室里，也曾发现美国的窃听器。
    
    “窃听在联合国很常见。”另一位联合国前任秘书长加利也证实说，“不光在办公室和汽车上，就连纯属私人空间的卫生间抽水马桶上，这种装置也无处不在。”
    
    英国《观察家报》曾报道称，根据一份美国国家安全局的备忘录，美国曾在2003年1月底，下令对部分安理会成员驻联合国代表团进行电话监听和电子邮件监视，以侦察这些国家对向伊拉克开战的立场，使美国决策者在游说支持动武方面占优势。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说，小布什政府窃听了国际原子能机构前总干事巴拉迪和伊朗外交官之间的几十次电话，目的就是要从中找出对巴拉迪不利的证据，以便把他赶下台。在伊拉克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情报、伊朗核问题和朝鲜核问题上，巴拉迪曾与美国发生过冲突，小布什政府不希望他在2005年第三次连任。
    
“梯队”窃听系统
    
    据中国《环球时报》报道，美国之所以能够窃听全球，其最得力的工具是一套“梯队”窃听系统。该系统由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5国联合建立，诞生于1948年。
    
    在全球范围内，这个系统至少建立了7处大规模的监听基地设施，包括英国的蒙威茨山基地、莫文斯托夫基地，美国本土的亚基马基地等。其中蒙威茨山基地是“梯队”间谍系统在欧洲的中心基地，始建于1956年，至少拥有30多个卫星天线装置。
    
    美国的军事专家披露：美国对亚洲国家，特别是东亚、东南亚国家实施窃听，主要是通过3个地面窃听站完成，一个在澳大利亚西部的杰拉尔顿镇附近，另一个在新西兰的怀霍河附近，第三个在美国华盛顿州东部的一个美军基地。这3个窃听站主要窃听的是国际长途电话和高频率的外交专线。其中，位于华盛顿州的那个窃听站，“最有可能监听到东亚国家外交部和它们驻美大使馆之间的通信联系”。
    
    而“梯队”系统的功能强大得“足以令人吃惊”。它利用设在全球各地的大型监听站和在太空中运行的间谍卫星，可以对世界上所有国家收发的一切电子通信——电话、电报、传真、电子邮件，以及包括短波、民用航空和航海通信在内的各种无线电信号进行窃听。
    
    与此同时，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窃听能力也在不断提升。“已到了能区分窃听对象打嗝和放屁的程度。”《环球时报》称。
    
海陆空无所不在
    
    美国情报专家里切尔逊在评论该国目前的窃听能力和手段时说，他们拥有无数手段——海里有潜艇，地面上有雷达，即使在4万多公里高空上，还有太空天线系统。此外，用来拦截通讯信号的窃听器五花八门——既可以是伪装成树枝，嫁接在某国家空军基地，也可以是价值5亿美元的间谍卫星。
    
    但早在10年前，美窃取情报手段的头把交椅就已经让位于深海光缆窃听。多数通信专家认为，利用海底光缆不但信息流量大，而且可以实现通信保密。但美国多年来潜心研制的光缆窃听技术，对这种通信方式构成了极大的挑战。大多数通过太平洋的光缆需要经过美国的军事要地——关岛和夏威夷，其中不少以美国为起点或终点。这无形中为窃听海底光缆通信提供了方便。
    
    1990年代中期，历尽千辛万苦的美国国家安全局终于进行了海底光缆的首次窃听实验。数名参加这一绝密行动的前情报官员透露，在这次行动中，特工人员乘一艘特制的间谍潜艇潜入洋底，通过特殊手段将一段电缆扯进间谍潜艇的特制工作舱内，成功地切开了一条海底光纤电缆。“美国的情报人员恨不得钻进海底，把耳朵贴在光缆上，偷听人家在说些什么。”一名幽默的军事专家说。
    
    而在遥远的太空，美国的间谍卫星也担负着大量的窃听和监视任务。美国军方人员曾透露说，美国一直利用设在日本、韩国等地的地面卫星接收设施，来对其他亚洲国家的越洋卫星电话进行窃听。为了加强空中窃听的能力，美国军方做了大量的试验。其一，美国试验利用“猎户座”间谍卫星来跟踪微波传输。通过这种手段，甚至可以窃听到亚洲大陆内陆的电话。其二，美国国家安全局经试验发现，利用北极上空的间谍卫星，便可以窃听到亚洲国家的手机信号。其三，美国中央情报局研制成功一种新型的间谍卫星窃听技术。利用这种技术，可以窃听从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出的微波信号。此外，美国情报部门还可通过间谍卫星来激活预先隐藏在目标旁的微型窃听设备。
    
    一些美国军方人士还透露，他们已经“将许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现实”，即让看起来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为他们充当“间谍”。2001年9月，中央情报局在公开的一批文件披露，他们曾在冷战时期进行过一项试验，代号为“声响小猫”，目的是把窃听对象身边的宠物改造成“间谍”。
    
    “他们把猫剖开，在它体内放入窃听器、电池和线路，猫的尾巴被用作天线。他们简直把小猫变成了怪物。”一名了解内幕的前中情局特工说。只是由于试验失败，美国人这项荒唐的计划才被迫告吹。
    
    但后来，他们在另一项简单些的类似试验中取得了成功。为能在未来战场上获取更多的有用信息，美国准备将模拟昆虫的窃听设备投入使用。诸如与蝴蝶、蜻蜓、蟑螂、蝗虫等昆虫一模一样的窃听器，将可以深入人造卫星和大型侦察机无法侦察的“敌方”司令部、秘密基地、兵工厂的内部，展开窃听活动。
    
窃听中国
    
    就在这种背景下，正在崛起的中国自然成为美国的窃听对象。2002年，中国军方发布新的纪律条例，其中有一条对军人使用移动电话进行了严格限制。保密显然是其中一个很重要因素，因为对手无时无刻不在监听中国。
    
    自从美国国家安全机构于1952年成立以来，刺探中国情报一直是其首要任务之一。美国情报专家里切尔逊说：“美国可以用来窃听中国通讯的方法，由使用海底平台(如潜艇)以至各式各样设于地面至24000英里的太空的天线系统不等。总的来说，这些数十亿美元的努力，中国是主要目标。”
    
    在美国用来窃听东亚国家的3个窃听站中，华盛顿州东部的那个基地，是最有可能拦截到中国和美国之间通讯的窃听站。当有人从中国打出电话或者从外国打到中国时，如果这些电话通过中国自己发射的卫星传送，美国可以依赖日本北部三泽航空基地进行窃听。另外，美国利用“猎户座”系列间谍卫星和北极上空的卫星，窃听中国的手机信号。
    
    曾经轰动一时的《考克斯报告》指责中国窃取美国核技术，实际上，这是美国倒打一耙。数十年来，美国一直在刺探中国的核技术与核能力。为掌握中国核武器研制进展情况，美国不断发射间谍卫星，对中国的核设施进行跟踪、监控。
    
    1991年底，美国发射一颗军事卫星，卫星上载有一台6000多个元器件的大型红外望远镜，用于窥测中国的弹道导弹发射情况。
    
    除了空中窃密外，中情局还曾派遣间谍从地面窃取情报。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1965年中情局重金招募几名登山运动员，冒着风雪严寒及缺氧的危险，从印度登上喜马拉雅山，试图把一台核动力电子侦察设备拖上楠达-德维山，以窃取中国核试验数据。结果，核发电机掉进万丈冰川里。
    
    美国还曾利用设在澳大利亚的情报站刺探中国。这个名为“松峡联合空间防御研究设施”的电子侦察基地建在澳中部偏远地区。“澳大利亚对中国进行刺探的主要目标是核武器、以及太空试验活动等。”一份澳大利亚的防务文件称。
    
    摘自《博客天下》2011年第15期 文汇报2011-12-22第十二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