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设计文稿:经典精萃短文(85)——天使只能帮你找到伤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中财网 时间:2024/04/27 18:49:10
    经典精萃短文(85)   编辑制作:林夕梦





























天使只能帮你找到伤口
文/古保祥
那年冬天,切尼刚满七岁,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昏迷不醒。唯一的亲人,他的外公,在野地里发现他时,他人事不知,醒来后感觉胸部疼痛难忍,好几个资深医生反复检查后,依然找不到问题所在。他们说可能是有一种坚硬的物质撞击了切尼的胸部,致使他的神经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先进的仪器可以检查,因此,外公和切尼相信了医生的话,切尼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病情有所缓解,便出院回家治疗。
之后的几年里,每逢阴雨天气,切尼总会被胸部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外公总是站在旁边,不停地为他做着祈祷和念着赞美诗,但痛苦不能减少半分,切尼真想一死了却。
在外公的多处奔波下,切尼又住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医生答应全力以赴帮助切尼。
经过仔细的检查,医生发现切尼的胸部竟有一根钢针。当切尼跌倒时,这根钢针恰好刺进了他的胸膛,从此无声折磨着切尼。
医生说可以通过手术取出钢针,这让祖孙俩喜出望外。
手术很成功,钢针取出来了!但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锈迹斑斑的钢针早已破坏了切尼的胸部细胞,他仍然感到疼痛无时不在。希望再次破灭,这让切尼无比沮丧。他不再相信有主的存在,不相信医生是救人的天使,他大骂他们昏庸无知,为自己找到了病根却不能解除自己的痛苦。
在百般安抚之下,切尼终于安静了下来。外公向切尼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外公年轻时参加了美国南北战争,有一颗子弹深深地嵌进腿肚里。
外公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裤管撩起。这是切尼第一次看到外公的腿,弯曲而佝偻,仍有一个深深的丑陋的弹壳。
这子弹一直长在肉里,十年前,有一位部队医生说可以将子弹从他的腿里取出,但经过检查后他们认为:子弹镶嵌太深,如果取出的话,那条右腿将成为残疾。外公虽然走路有些毛病,但好歹不用别人搀着。他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累赘,再三斟酌他选择了放弃治疗。
“现在,这粒子弹仍然在我的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但我从不怨恨医生。孩子,天使只是帮你找到了伤口所在,真正治疗伤口的是你自己。你要始终自信,坚持,执著,就好像在战场上,遇见最强大的敌人!你要用一条钢枪死死顶住敌人的胸膛,因为你是一条真正的男子汉。”
外公的故事深深地震憾了切尼幼小的心灵。他擦干眼泪,对外公说:“既然天使已经帮我找到了伤口,我不会辜负天使的期望,我要用坚定的毅力舔拭它,用取之不尽的信念温暖它,使它最终痊愈。”
亲爱的朋友们,请记住,所有的伤口,天使或许能帮你找到它们,但真正能够治疗它们的,在天地间,唯你自己。
裹尸布上没有口袋
文/朱晖
请耐心地听我介绍这样一个人。
他今年76岁,和妻子居住在美国旧金山的一套一居室的出租屋里。他从来没有穿过名牌衣服,眼镜破旧不堪,还是多年前从街头杂货店里买来的,而佩戴的手表是地摊上的塑料手表。
他不爱美食,最喜欢的是价格低廉的烤奶酪西红柿三明治。他没有自己的小汽车,外出通常都是乘坐公交车,他曾经的公文包是个布袋。
另外,如果你和他一起到小酒馆喝上一杯啤酒,他一定会仔细核对账单;如果你住在他家里,睡觉前他一定会提醒你把灯关了。
你一定奇怪,一个贫穷而吝啬的美国老头有什么好说的?那么让我们看看他76岁以前都做了哪些事。
他曾为康奈尔大学捐献了5.88亿美元, 为加州大学捐献了1.25亿美元,为斯坦福大学捐献了6000万美元。他曾投入10亿美元,改造和新建了爱尔兰的7所大学和北爱尔兰的2所大学。
他曾建立“微笑行动”慈善基金,为发展中国家的腭裂儿童做手术提供免费的医疗费用。他曾为古巴的培训医生购买大量医疗用品,为控制非洲的瘟疫和疾病注入巨额资金……迄今为止,他已经捐出40亿美元,还有40亿美元等待捐献。
他就是对己吝啬待人大方、喜欢挣钱却不喜欢拥有钱的查克·费尼。
这样的人,当与比尔·盖茨齐名,为何我们很少听说?因为他为人低调,行善一直隐姓埋名,捐款全部匿名,即使他亲自创立的高达80亿美元的“大西洋慈善”基金会,也拒绝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当媒体终于发现他的存在,立即让世界震惊——这个名字,注定流芳百世。
目前,查克·费尼还有三个愿望:
一、在2016前捐光剩下的40亿美元, 否则死不瞑目。现在,这笔钱正以每年超过4亿美元的速度流向世界各地需要的地方。
二、为富豪们树立一个榜样,“在享受生活的同时做出馈赠”。据说,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深受他的影响并已付诸行动。
三、能够安安静静地品味烤奶酪西红柿三明治,而没有人指指点点地说:“看啊,那个亿万富翁在吃烤奶酪西红柿三明治。”遗憾的是,这点他今后可能无法实现了。
媒体追问查克·费尼,为何非要捐得一干二净?
他的回答很简单,因为“裹尸布上没有口袋”。
音乐课上不吐痰
文/赵功强
当年,李叔同(弘一法师)留日回国后,在杭州师范任教。
有一次,他给学生上音乐课时,一个学生把痰吐在地板上。下课后,李叔同把这个学生留下来,郑重地对他说:“下次上课不要再把痰吐在地板上。因为我们是在上音乐课,音乐是我们所有人灵魂的圣水。”他用自己艺术家的话语给学生讲明为什么音乐课就非得不能随地吐痰,那个学生未必能够领悟,但从此知道了上音乐课应该保持一种从外到内的干净。果然,此后所有的学生,都做到了音乐课上不吐痰。
另有一次上课,李叔同正在演奏,有一个学生放了一个屁,虽然没有声音,气味却很刺鼻。同学们都或掩鼻或嘀咕。李叔同眉头一皱,只管屏息弹琴。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眉头才略微舒展。下课铃响后,李先生站起来为大家鞠了一躬,宣布下课,之后又郑重地宣告:“还有一件事。”大家肃立,只听李先生轻声但是严肃地说:“以后放屁,到门外去,不要放在室内。”接着又鞠了一躬,然后离开教室。没有一个学生为这件原本可笑的事而发笑。
让音乐课保持洁净的氛围,与其说是李叔同先生对音乐的虔敬和珍视,倒不如说是他对生命洁净感的极力维护使然。这位破落富商家庭的幼子,在父丧侍母的艰难时日,在负箧东渡的贫困岁月,一直以一位翩翩公子的形象示人。他的衣着都很朴素,但总是非常干净。并且每一次读书、弹琴、作画前,他都会净手,以至于有人耻笑他有洁癖。他在文章中写到:“俗世浊秽本已多,奈何身心寻苟且?”
时人及后人大多对这位才情超人的一代大师中年皈依佛门不解,许多人试图从家道和感情等方面做出种种推测,其实完全是缘木求鱼。一个连上音乐课都不让一丝污秽容身的人,一个在藤椅上坐下之前 会把椅子摇一摇,生怕猝然落座会压死藤条缝隙的小虫的有好生之德的人,他的远离红尘,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生命尽可能多地保持洁净,又是为了什么呢?
攻守人生
文/凉月满天
恺撒大帝说:我来,我看,我征服。
李白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
三位古人,用一个“我”字表达了人类的普遍处境--无论何时何地,人都必须思考一个问题:对人生应该采取什么姿势:进攻,还是坚守?
其实我们每个人刚上路的时候都像恺撒大帝,渴望一线平推决胜千里,就像一艘满怀豪情壮志扬帆远航的巨轮,满载着种种美好愿望和品性驶向彼岸:理想、尊严、道义、责任、慈悯、友爱、真情,每一件都崭新、光亮,在太阳底下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可是山高滩险,浪大风急,不知不觉就开始减少负重。理想扔掉了,责任看淡了,义务能逃避则逃避,慈悯?我自己还吃不上饭呢!友爱成了空谈,真情又哭又喊,也给一脚踹进海洋。能扔的都扔了,尊严又值几毛钱一斤?强权压境,膝盖软一软正常,太正常。
就这样,负重小了,心大了,眼空了,我们的大轮船满载着车子、房子、票子安全靠岸了,什么都有了,可以欢呼胜利了。可是,“我”到哪里去了?
于是,为了守住真我,有人就不当恺撒大帝了,中途改辙,要做李白。弃官的陶渊明、平生就不肯做官的王冕,还有不知道多少无名英雄,终老林泉溪壑。
从常人角度看,我们赢了,他们输了。
从做人的角度看,他们赢了,我们输了。
可是,从当代的成功学标准来说,我们和他们都输了。
我们输在不敢为了做真正的“我”,去挑战既定的社会法则。
他们输在虽然凭着一种“变态的自尊心”保住了自我,却又生不逢时,不得不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
其实现在,我们置身其中的世界还是宽容的,只要你守得,耐得,等得,做得,未必就不会鱼与熊掌兼得。
康洪雷,曾经在内蒙古电视台做场记,编外人员,四年没拿工资,八年进不了电视台编制。爱导演这一行业,却熬到37岁才第一次独立执导《激情燃烧的岁月》。直到现在在北京仍旧买不起房子。一路走来的过程中,许多朋友替他着急:“你哪怕腾出手来干点别的呢,多赚点钱。”但是他说:“拍戏是我唯一一件手上捧着的事情。两手称为捧,两只手都用上了,哪来的第三只手做别的。”这种一根筋走到底的模样,颇像《士兵突击》里傻傻的许三多。
他以为所有人都会和自己一样,朝着既定目标百折不悔地前进,后来却发现很多人走上另一条路:为适应社会而放弃初衷,寻找所谓的“捷径”,为此甚至“教训”康洪雷:“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样行吗?” 康洪雷自问:“这样不行吗?”
真的,这样不行吗?他现在是当之无愧的中国一线电视剧导演,《激情燃烧的岁月》已经让他一炮而红,由他执导的现代军旅大戏《士兵突击》更是红透全中国,至今仍在一轮一轮反复热播。火了,热了,大卖了,得瑟了,所有人都交口称赞了,可是这个导演又接着远赴滇西,导他的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去了。他没有走捷径也成功了:既攻占了人生高地,又坚守住了真正的自我。
昨天一个朋友来看我,曾经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如今经商发财。十年间他从一砖一瓦起家,如今盖起个高楼大厦,个性也变得华丽、圆滑。我问他还写不写东西,答曰早不写了。问他快乐不快乐,他说也快乐,也不快乐。所谓有得就必须要舍,但是舍掉的必然不是自己愿意舍掉的,所以午夜梦回,心里总有那么一块地方,空得难受,又毛毛草草。那里本来是应该开出一片花的,现在撂荒了。趁着而今“天良未泯”,还有感觉,那就尽情地说一说。等到哪一天一切初衷都已忘记,连“我”都丢掉的时候,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听他讲话,宛似看一个悲哀的梦境,那张略带醉意的脸看得我莫名悲怆。在一场激烈攻战高地的战斗中,他成功了,而在沉默而无声的阵地坚守战中,他“挂”了。
其实人生本无所谓攻守,只要在努力中快乐,在快乐中坚持,在坚持中达到,在达到后还能回眸欣慰一笑,就是最大的圆满了。